“我却是查到了他的踪迹。”凌风突然说道。
大家都看了过来,这可奇怪了,连天门都找不到那逆徒在哪里,凌风能找到?他也就是个刚突破三魂的强者,道家七真在天门的眼中也不算什么。
凌风做为掌门虽说能得到一些重视,但这重视也有限得很。
“玄飞你是否记得我跟你提过一个识身蛊的事?”凌风冲着玄飞问道。
玄飞的记性一向很差,识身蛊,好像是这个名,他就点点头,示意凌风说下去。
“这识身蛊只要能叫得出人名,就能找到那人的所在地。”凌风说道。
这一说玄飞倒是记起来了,那不叫识身蛊,而是叫寻人蛊,不知是不是凌风现在说的这个。
但吕岸和程肃交换了个眼色,就很客气的请凌风继续说。
“我是不知那逆徒的名字,但是在素衣离去前,留给了我三颗识身蛊,用这识身蛊就能找到她,我知道她在千独山,所有一颗都没用。”凌风说着在身后的小布包里摸出个像是养蝈蝈用的罐子。
一打开就看到里头三条在不住的爬行着的头在闪闪发着绿光的小虫。
“这就是识身蛊?”玄飞讶然道,“素衣姨离开思旋也有好些年了吧?这小虫还能一直活着?”
“每隔三日的午时要用新鲜的鸡血喂食,才能保证它一直活下来。”凌风叹气道,“我一直这样养着它们,自然是想有一天能再找到素衣。”
玄飞默默点头,凌风跟卫素衣的事听他提起过,当年也是被逼无奈才分开,要不然倒不会让凌思旋过这么多年没娘的日子了。
“凌真人,能否借一只识身蛊给在下,那逆徒的事就包在天门的身上。”程肃问道。
这要能拿着识身蛊回去倒也是奇功一件,谁会想着等着那逆徒打上门来,不如直接的先给他个好看再说,被动防守总是不如主动出击。
凌风沉吟半晌,才在布包里再掏出个空着的陶罐,将那识身蛊驱赶了一只到那空罐子里,小心翼翼的递给程肃。
“程兄要小心,要是有一日未按时辰将鸡血滴到这里头,只要过得一刻钟,这识身蛊就会身死。”凌风提醒道。
程肃珍之重之的将陶罐放在怀里,微笑道:“我理会得。”
玄飞看逆徒的事也算是解决了,有着天门出现,又是主动出击,那逆徒还不是等死的命一条,正想要安慰凌思旋两句,带着诸人离开凤凰镇,就听到紧关着的大门突然一阵吱吱响。
偏头看去,只见那几扇门都往内里突过来,老板娘和少年都吓得脸无人色,一溜烟的跑到灶台后去躲起来了。
所有人都提到警备,看着那些木板门。
大约两三秒后,蓬的一下巨响,那些木板冲着吕岸和程肃飞了过去。
两人刚想用手去挡,凌风喝道:“小心,别用手。”
两人反应极快,快速的祭出魂兵,将这几块木板在半空中就击得粉碎,就看一个穿着粗麻布衣服,罩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男子站在门口。
在他的左心口处绣着个佑大的蛊字。
这人竟然是一位蛊师。
“我却是查到了他的踪迹。”凌风突然说道。
大家都看了过来,这可奇怪了,连天门都找不到那逆徒在哪里,凌风能找到?他也就是个刚突破三魂的强者,道家七真在天门的眼中也不算什么。
凌风做为掌门虽说能得到一些重视,但这重视也有限得很。
“玄飞你是否记得我跟你提过一个识身蛊的事?”凌风冲着玄飞问道。
玄飞的记性一向很差,识身蛊,好像是这个名,他就点点头,示意凌风说下去。
“这识身蛊只要能叫得出人名,就能找到那人的所在地。”凌风说道。
这一说玄飞倒是记起来了,那不叫识身蛊,而是叫寻人蛊,不知是不是凌风现在说的这个。
但吕岸和程肃交换了个眼色,就很客气的请凌风继续说。
“我是不知那逆徒的名字,但是在素衣离去前,留给了我三颗识身蛊,用这识身蛊就能找到她,我知道她在千独山,所有一颗都没用。”凌风说着在身后的小布包里摸出个像是养蝈蝈用的罐子。
一打开就看到里头三条在不住的爬行着的头在闪闪发着绿光的小虫。
“这就是识身蛊?”玄飞讶然道,“素衣姨离开思旋也有好些年了吧?这小虫还能一直活着?”
“每隔三日的午时要用新鲜的鸡血喂食,才能保证它一直活下来。”凌风叹气道,“我一直这样养着它们,自然是想有一天能再找到素衣。”
玄飞默默点头,凌风跟卫素衣的事听他提起过,当年也是被逼无奈才分开,要不然倒不会让凌思旋过这么多年没娘的日子了。
“凌真人,能否借一只识身蛊给在下,那逆徒的事就包在天门的身上。”程肃问道。
这要能拿着识身蛊回去倒也是奇功一件,谁会想着等着那逆徒打上门来,不如直接的先给他个好看再说,被动防守总是不如主动出击。
凌风沉吟半晌,才在布包里再掏出个空着的陶罐,将那识身蛊驱赶了一只到那空罐子里,小心翼翼的递给程肃。
“程兄要小心,要是有一日未按时辰将鸡血滴到这里头,只要过得一刻钟,这识身蛊就会身死。”凌风提醒道。
程肃珍之重之的将陶罐放在怀里,微笑道:“我理会得。”
玄飞看逆徒的事也算是解决了,有着天门出现,又是主动出击,那逆徒还不是等死的命一条,正想要安慰凌思旋两句,带着诸人离开凤凰镇,就听到紧关着的大门突然一阵吱吱响。
偏头看去,只见那几扇门都往内里突过来,老板娘和少年都吓得脸无人色,一溜烟的跑到灶台后去躲起来了。
所有人都提到警备,看着那些木板门。
大约两三秒后,蓬的一下巨响,那些木板冲着吕岸和程肃飞了过去。
两人刚想用手去挡,凌风喝道:“小心,别用手。”
两人反应极快,快速的祭出魂兵,将这几块木板在半空中就击得粉碎,就看一个穿着粗麻布衣服,罩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男子站在门口。
在他的左心口处绣着个佑大的蛊字。
这人竟然是一位蛊师。
“我却是查到了他的踪迹。”凌风突然说道。
大家都看了过来,这可奇怪了,连天门都找不到那逆徒在哪里,凌风能找到?他也就是个刚突破三魂的强者,道家七真在天门的眼中也不算什么。
凌风做为掌门虽说能得到一些重视,但这重视也有限得很。
“玄飞你是否记得我跟你提过一个识身蛊的事?”凌风冲着玄飞问道。
玄飞的记性一向很差,识身蛊,好像是这个名,他就点点头,示意凌风说下去。
“这识身蛊只要能叫得出人名,就能找到那人的所在地。”凌风说道。
这一说玄飞倒是记起来了,那不叫识身蛊,而是叫寻人蛊,不知是不是凌风现在说的这个。
但吕岸和程肃交换了个眼色,就很客气的请凌风继续说。
“我是不知那逆徒的名字,但是在素衣离去前,留给了我三颗识身蛊,用这识身蛊就能找到她,我知道她在千独山,所有一颗都没用。”凌风说着在身后的小布包里摸出个像是养蝈蝈用的罐子。
一打开就看到里头三条在不住的爬行着的头在闪闪发着绿光的小虫。
“这就是识身蛊?”玄飞讶然道,“素衣姨离开思旋也有好些年了吧?这小虫还能一直活着?”
“每隔三日的午时要用新鲜的鸡血喂食,才能保证它一直活下来。”凌风叹气道,“我一直这样养着它们,自然是想有一天能再找到素衣。”
玄飞默默点头,凌风跟卫素衣的事听他提起过,当年也是被逼无奈才分开,要不然倒不会让凌思旋过这么多年没娘的日子了。
“凌真人,能否借一只识身蛊给在下,那逆徒的事就包在天门的身上。”程肃问道。
这要能拿着识身蛊回去倒也是奇功一件,谁会想着等着那逆徒打上门来,不如直接的先给他个好看再说,被动防守总是不如主动出击。
凌风沉吟半晌,才在布包里再掏出个空着的陶罐,将那识身蛊驱赶了一只到那空罐子里,小心翼翼的递给程肃。
“程兄要小心,要是有一日未按时辰将鸡血滴到这里头,只要过得一刻钟,这识身蛊就会身死。”凌风提醒道。
程肃珍之重之的将陶罐放在怀里,微笑道:“我理会得。”
玄飞看逆徒的事也算是解决了,有着天门出现,又是主动出击,那逆徒还不是等死的命一条,正想要安慰凌思旋两句,带着诸人离开凤凰镇,就听到紧关着的大门突然一阵吱吱响。
偏头看去,只见那几扇门都往内里突过来,老板娘和少年都吓得脸无人色,一溜烟的跑到灶台后去躲起来了。
所有人都提到警备,看着那些木板门。
大约两三秒后,蓬的一下巨响,那些木板冲着吕岸和程肃飞了过去。
两人刚想用手去挡,凌风喝道:“小心,别用手。”
两人反应极快,快速的祭出魂兵,将这几块木板在半空中就击得粉碎,就看一个穿着粗麻布衣服,罩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男子站在门口。
在他的左心口处绣着个佑大的蛊字。
这人竟然是一位蛊师。
第一百零八章 蛊虫如海
按凌风说的蛊师大多都穿着跟苗人一样的服饰,顶多会在腰里挂着个陶罐,不用说里头当然全都是蛊虫。白苗尚白、黑苗尚黑、红苗尚红,自然在服饰上都能一眼的看出来。
而这蛊师的粗麻布衣服是白色的,但却不能因此就断定他是白苗蛊师,谁让他这样夸张而大胆在心口处绣个蛊字,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的。
这只有两情况,一是这人是用这个来诈唬人的,二就是这人确实是蛊师,而且是极强大的那种,所谓的艺高人胆大,真要是到了某种阶段,他就是让人人都清楚他是蛊师那又如何,那只会增加别人对他的恐惧感。
而能到这样的地步,大约只能是做到大蛊师,或是接近大蛊师级别的实力了。
蛊师本身的战力很弱,跟普通的江湖门派的武师差不多,比一般百姓强大,但也有限,靠的全是鬼怪门道的蛊术、蛊虫在帮助着作战。
但从刚才他震破门板的强大劲力来看,他的内功也是不弱的了。
少说也是接近江湖第一高手那种地步,也就是差不多能达到普通的一魂修行人的地步。
而从他夹带着门板还能施蛊的情况来看,他的蛊术倒是很精湛,这才是需要所有人都警惕的地方,就他本身的实力,还在这些双魂三魂四魂的强者眼中。
而让人吃惊的是蛊师后头的大街,那里到底都躺着穿着白衣和穿着迷彩服的人。
那都是卫生局和武警部队的人,没想到这蛊师会这样的辣手,一出场就将这里的无辜的群众给抹杀得一干二净,大家都有点皱眉。
修行人的世界和普通人的世界虽有掺合,但基本上强大的修行人,特别是双魂以上的,是不会滥杀无辜的,倒不是存着什么怜悯之心,而是普通人杀起来太容易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技术难度,无法证明自己的强大。
而这蛊师大概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难道是以为那被秘密雇佣的蛊师、巫师和修行人都是不存在的吗?
还是想要天下大乱才安宁?
总之,他的出场,绝对让在场的人没有一丝半点的好感。
“这么多的修行人来凤凰做什么?”那蛊师没有迈到门里,显然对玄飞这些人也深深的顾忌。
蛊术神秘而难测,但是修行人要是发飚的话,蛊师也讨不了好去。
毕竟四魂强者的速度在蛊师的眼中就是一闪眼的功夫,就能缩地成寸一样的移动到他的身前,在没弄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他是不会出手的,要惹到强敌的话,那还非常的不值当了。
刚才那夹在门板里的蛊虫,只是试探而已。
凌思旋长剑在手,指着他娇斥道:“你是白苗蛊师吗?那些人是你杀的吗?”
蛊师眼里的精光一闪即逝,冷冷的用他那压抑着的声音在说:“是我杀的如何?不是我杀的如何?这镇上的任何人都要死!”
大家心里都是一提,这蛊师绝然不是单独一人来到凤凰镇上的,要是他还有同伙的话,那他的话倒不是虚言了。
“但是,看你们是恰逢其会吧,又修得一身不俗的魂气,你们走吧,这件事就话了。”蛊师冷笑道,“但你们走了就不要回头,要不然的话,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
危言恫吓那也要是看人来的,要是普通人那就走了算了,这里可有五名以天下为己任的天门弟子,抛开不怎么把自己当成天门人的玄飞不说,把随遇而安自觉幸福的凌一宁不说,再抛开修香人出身的赵欺夏,还有吕岸和程肃这两个出身掌门一系的四魂强者。
要是没个露头的就算了,可现在这蛊师不单露了面,还胆敢威胁天门弟子,那不是死摧着的吗?
凌风想着凌思旋却是有些退意,苏帛以玄飞马首是瞻,同共进退。
但他们还没把想法表露出来,吕岸就冷喝一声:“白苗蛊师又如何,且让我天门吕岸会会你!”
“呛!”
一把闪动着金、水、木、土四色光华的魂锏跃到了吕岸的右手中,而另只手却在做着施放魂技的准备。
四魂强者总是不会拿着魂兵砍人那样简单。
那也太小瞧这些花了几十年功夫淬炼出来的强人了。
蛊师的瞳孔突然一缩,阴笑道:“你们是天门的人?要是不说,我还真是错过了,让你们走脱了,既然是天门弟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沙沙!”
一阵沙子的轻响声,吕岸心知不妙,左手突然施出魂技,数千道像银丝一样的魂气闪电般的跃到那蛊师的身前,将他紧紧的箍住,但是已经晚了。
就看那蛊师的袖袍里跑出来了数千条的小甲虫,个头都很小,大约像是指甲盖那样,但是一落地就钻入到了地面,让玄飞狠狠的吃了惊。
“这是什么玩意儿?”苏帛才叫一声,就看到一颗小甲虫从地底钻出来,竟然直奔着他的皮鞋上爬去。
啪的一脚踩死,苏帛想要低身去拿起来看,凌风一把将他的手抓起:“那东西抓不得。”
接着,凌风大声喊道:“上桌子。”
所有的人都跃上了桌子,吕岸的魂丝还在蛊师的身上不停的打着转,突然他的手一扭,将那蛊师脸上罩着的粗布面纱给扯了下来。
这蛊师长着一张极为平常的脸,说句俗话就是扔到人潮中都找不出来。
但他也有着些特点,他的左脸上有一条从上往下划落的刀疤,看那还在腥红的刀疤,想来就是不久前留下的,可这还是不能让人猜到他的身份。
吕岸就指挥着魂丝在在蛊师的口袋里摸出了个钱包,慢慢的拖回到身前。
由于蛊师的古怪太多,名气太大,吕岸根本就不将让魂丝把钱包拿到跟前,鬼才晓得那上头有没有蛊术什么的。
钱包里有一千两百多块钱,还有两个钢蹦,三张信用卡,但就是没有身份证。
想要查到这蛊师的身份可是很难。
“你们以为躲到桌子上就没事了?”那蛊师被魂丝威胁着但却没梆着他的嘴,他想说什么都还是能说的。
玄飞诸人都是一愣,还没回过神,啪的一下,整张桌子都摔了下来。
天呐,地上可满满的都是那种小甲虫,黑黑的密密麻麻的一片,粗算一下都大约有上万以上。
吕岸那狗日的竟然用魂丝梆住那蛊师,就没有梆住他的袖袍口。
真不知他那大脑瓜子怎么想的,是不是也让驴给踢了?
大家一点地就快速的跃到大堂的横梁上,现在才想,那些小甲虫的头上都带着两个极锋利的小钳子,大约就是靠着这些小钳子把这桌子的椅腿给锯断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也会顺着横梁上来。
但这可跟着玄飞想象中的蛊师差太远了,虫子哪有这样用的?
这时,从外头走进来个穿着同样的麻布衣的蛊师,他冷冷的抬头看着诸人,一抬手,哗拉拉又是一大片的小甲虫,他带着的小甲虫比先前的那个蛊师还多,这一哗拉一下,大约就有数千只从他的袖口里跑出来。
吕岸刚想用魂丝将他给捆住,早有准备的蛊师,突然一抬手,数只小甲虫挡在身前,将那些魂丝打退,就往门外退去。
玄飞可没再给这两位好脸色,突然一扬手,从手里打出雷火印,整座客栈大堂都烧了起来。
那些小甲虫被火魂气烧得噼啪作响,听着每个人的心头都在打鼓,害怕着这味道可能都会带着些古怪的玩意。
程肃冲玄飞使了个眼色,打了个翻身坐在横梁上,左手幻化出一把水魂气长弓,而右手侧是木魂气的长箭,中间还有一条金魂气的绳子衔长箭的箭尾,他手一震,那长箭脱手而去,直奔着远处的一座高大的酒店而去。
只一眨眼的工夫就钉在了那酒店之上,他一挥手喊道:“凌真人,你先带着思旋过去。”
只要有一条绳索那样的东西在支撑着,对于修行人而言,走过去就不算是太难的事。
凌风拉着凌思旋两人快速的沿着绳索走了过去,接着是凌一宁抱着大白、小白,拉着赵欺夏,像是凌波仙子一样的走过绳索来到了外头。
而那逃走的蛊师刚想要再施蛊术,被玄飞在横梁上看得清楚,一道雷咒打了过去。
天空中划下一道旱雷直接将他劈死在了地上。
再接着是苏帛和吕岸,吕岸临走前,将那蛊师从万丝钻心的法子将他给解决掉了。
程肃让玄飞先去,玄飞摇摇头,闪身快速的将老板娘和少年夹在腰间,示意程肃先上金绳,程肃一点头,快速的踏上金绳,疾飞般的来到了对面。
而这时玄飞才踏着金绳,夹着两个百姓飞雁一样的疾速的赶到了对面,等他将惊魂未定的老板娘和少年放低时,一抬头,看着这凤凰县城里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吓了一跳。
就看所有的大街小巷和一些的建筑上全都爬满小甲虫。
第一百零九章 蛊灾
世上有三种人:一是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二是良心没被狗吃的人,三是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玄飞是第二种,他既不会坏得连肚子都是脏水,也不会好到被人打了左脸还伸右脸去让人打。
救老板娘和少年是不想让他们被那小甲虫给弄死,谁曾想少年一坐在屋顶上就吓傻了,而老板娘却还在哭丧一样的说什么屋子给烧了,要让玄飞赔钱的事。
气得连赵欺夏都给她一对白眼,而小白更是张牙舞爪的像是随时都会冲上去将这老板娘给咬成碎片一样。
这样大的兔子别说老板娘了,就是谁都没见过,小白呜呜两声,她倒是胆怯的停止了哭泣,兔子不咬人,那是骗人的胡话。
兔子真要咬起人来,比王八咬人还要难甩得开,这都是养过兔子的人有经验,要不然那兔子吃起萝卜来哪能一下就吞下好大一块。
而小白不喜欢吃萝卜,它喜色吃肉,看它啃着一大块的牛肉就是一件很诡异的事了。
老板娘被兔子吓住了,那少年却想用手去摸小白,被小白抬头一瞪眼,吓退了两步,差别就从这屋顶上掉到了虫海里。
现在确确实实的能叫虫海了,到处都是那种小甲虫,而远处的几处已坍塌的屋子更在表明,这种什么都能啃的小甲虫,咬劲不比小白要差多少。
真要咬起来,椅脚那都算是小活了,把一栋栋的建筑都咬得倒塌才是它的得意之作。
而现在虽看着安全,可谁都不知道那些小甲虫什么时候就会爬上这里来,就算是不爬上来,在下面咬着,那这大酒店能扛得住多久?
只怕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这里也会像是远处的房屋一样的全然的倒塌。
吕岸、程肃眼里都是忧虑之色,凤凰出了这样大的事,他们不能不管,而安排在这里的那低等弟子也没有任何的报告,想来也是凶多吉少。
天门的低等弟子虽多,但也不是什么地方都会安插着的。
但凤凰是个例外,这里是湘西,靠近千独山,那是苗族的圣地,是蛊师的圣地,是万种蛊术的发源地。
不单让低等弟子守在了凤凰的镇上,就是附近还有风水堂和命理堂的两名一魂弟子。
可现在程肃都用水魂气在空中打出了信号,可还是一点的反应都没有,要说那几名弟子还活着,就是他自己都不相信。
但想要突围还是不难的,只需要用着强大的火魂气开路就行了。
这些小甲虫毕竟还都是肉体凡胎,而在大堂里已能确定,这些小甲虫被烧死后的气味里没带着蛊术什么的东西在,那就是说一点风险都没有。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狂烧着一阵阵的魂气,而对于修行人本身的消耗。
这里拥有火魂气的有玄飞、吕岸、程肃三人,玄飞虽是双魂强者,但是本身的火魂气比吕岸、程肃两人来说都要磅礴得多,那一半是他那怪异另类的魂气修法,而是他手腕上的火焰碧晶,打过四堂考过,这东西暂时还没还给于媚儿。
想不到现在正是能用上的时候了。
玄飞的雷火印魂兵也是个强大的助力,那不光能烧还能电,这一连串的攻击过去,别说是小甲虫,就是站着在身前的是一队修行人,又有几人能挡得住。
在合计好了后,凌风看着玄飞的雷火印,也不逞强,就由着玄飞在前头开路,吕岸在左、程肃在右,而他带着赵欺夏、凌思旋、老板娘、少年走在中间,苏帛和凌一宁断后。
两人都是双魂强者,凌一宁的剑阵也能一剑插死一只小甲虫,而苏帛的土魂气盾牌能帮她挡去这变态的已然能够张开小翅膀飞起来的小甲虫。
要是等它们全都能飞起来的话,那漫天都是,可就不好办了。
别说现在它们表现出来的只是强大的咬劲,但蛊师放出的甲虫又怎是那样的简单,要是被咬上一口,再中个蛊术,那就直接的躺在这里等死好了。
凌一宁还抱着小白,这小家伙能喷出强火,要是危险的时候,只要让它一喷就能解决不小的麻烦。
都安排好了,玄飞才在前头拿着雷火印开路,一行人往县城外走去。
老板娘和少年都是腿脚发软,刚才老板娘钱迷心窍的想要让玄飞赔钱,那是在后面没看到这外头的情况,以为玄飞是拿着酒罐子里的高度酒洒下来,再用火机点燃的火。
现在一看,她哪还敢提出什么赔钱的事,直当这些人是来救她和少年性命的活神仙。
玄飞的雷火印虽说仅有一块印石那样大,可让他一抬手展开的时候,这块印里闪动着的火魂气和雷光,就快有十多平米大了,刚好把这道路挡了个齐全。
一点缝隙都没留下来,这挡在身前自然是任何小甲虫都休想能穿透过来,不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那也是无坚不摧。
就听着那雷光的噼啪声和烧着小甲虫的噼啪声不绝于耳,而程肃和吕岸都在对付着从四周的店铺、住宅里跑出来的小甲虫。
两人的火魂气同样的气冲九霄,都是极强大的一团,就像是手里舞着一大团的火把一样,但要比起那火把,火魂气的温度自然是要高得多了。
那少年边走就边不停的在说着阿米托佛,他信佛教?当然不是,只是临时抱佛脚而已。
谁会愿意去死呢?
要是有一丁点的生存机会,少年都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再说了,他还是个青头仔,连女孩的腰都没搂过,至于说上床什么的,那都是不可能的事了,他是有中意的对象,好在不在凤凰,不然的话,想必也难逃过这场劫难了。
这场劫难已是能叫做蛊灾了。
到处都是蛊师放出的小甲虫,天晓得这些不知是哪一苗的蛊师想要做什么,将整个凤凰县城都摧毁吗?
难道他们就不怕报应,或是惹得天下的修行人大怒吗?
要是这些修行人都出来的话,那光任着苗人,何况还是一支,那能挡得住吗?
真不知这些苗人蛊师是怎么想的?
脑子里注水没注水?
玄飞现在却是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就从那两名蛊师袖袍里放出的小甲虫的量来说,想要造成这整个凤凰县城都是蛊虫的现状,可不是他们两人能做得出来。
难道是还有别的蛊师?
就从两名蛊师的实力上来看,也不具备这样的大手笔,这至少是大蛊师级别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
而凌风说过卫素衣原本是圣女大蛊师,她是黑苗族的,就在千独山,而那些蛊师又都穿着白色的粗麻衣服,难道是白苗的大蛊师来了?
无论任玄飞怎样的猜测,这一路上走来都没再遇到蛊师,哪怕是一名蛊师都没有遇到。
而走出凤凰县城后,天就黑了一半,而让人奇怪的是,只要跨出县城一步,那些小甲虫就不再跟出来了,全都被关在县城里似的。
这是蛊师的本事吧?
这让玄飞大感吃惊,就是用风水术和符咒来做,都需要很复杂的工程才能办到。
需要的宝物自然必不可少,可这在蛊师的眼中好像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一样的。
这不得不令所有人都感到很古怪的同时,也觉得这些蛊师确实是有独到之处。
当初神魔一战时,蛊师能被称为是魔教的精锐军队,也不是说笑的。
当然萨满族的巫师也不差于蛊师,这两种师,都是魔教当初的精锐部队,给所有修行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随着岁月的流逝,那发生在元朝时的神魔大战也慢慢的不被人所记得了。
现在萨满族的巫师都不大能在修行人的世界里能看到了。
而就是蛊师也是那时才被从湘西赶到贵北和广西的,所以说红苗的来历,有着修行人一半的原因。
没有看到蛊师,这个问题不单萦绕在玄飞的心里,就是凌风、程肃、吕岸三人也都浑然不解。
在这种的大阵仗中,至少需要数十名的蛊师坐镇才是,就是说能做出这样的大的阵仗,那基本上白苗的蛊师要倾巢而出才行,还需要有一名大蛊师坐镇。
可谁知,这里连个蛊师都再也看不到。
这不得不让人万分的吃惊。
“会不会那大蛊师在事情办得差不多的时候,就离开了?”吕岸猜想道。
“离开?离去哪里?”玄飞皱眉道,虽说吕岸是他的师兄,但他说话不靠谱,他一样不会给他好脸色瞧,“他们把这凤凰县城搞成这样,想做什么?还能离去哪里?”
这些问题大家都不得其解,而让小甲虫就困于在凤凰县城里,想来是要将整座县城都摧毁殆尽才肯罢休的了。
想不到蛊师狠起来,一点都不比修行人要差,甚至要胜之很远了。
就算是修行人这种灭城的事,怕是谁都做不出来吧。
至少在天门和道家七真的眼里是做不出来的。
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突然从山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苗服的年轻男子,他的腰畔挂着个陶罐。
第一百一零章 大蛊师卫素衣
黑苗族的蛊师?大家都站了起来,还在那里自哀神伤不住叹气的老板娘也站了起来,她拉着少年看着这个年轻男子,心里充满了敬畏。通过玄飞等人的话,她能明白这些事情都是那些蛊师搞出来的,而且都是那些白苗族的蛊师。
关于蛊师的传说在凤凰县城里传了很久,可谁都没当真,都认为这都是古时候那些人对凤凰这些地方不了解的误传,都认为蛊虫、蛊术什么的都是寄生虫病,而古人不了解,才乱猜测的判断。
可现在眼前出现的一切不得不推倒了老板娘的常识,这些哪里是寄生虫病能解释得了的,就是那青年人手里产出的像是小型的闪电球,又带着大量的火光的小印石,都不是任何所谓的科学所能解释的。
这让她再看到黑苗族的蛊师的时候,眼里就充满了敬畏。
“你们是什么人?修行人?都是外来的?这凤凰县城里的事都是你们做出来的?”年轻蛊师的脾气很火爆,光从他这问的两句话都能听出来,他随时都有动手的意思。
玄飞微笑道:“我们是修行人不错,也是山外头来的,但是这些事绝不是我们做的,你要是能看到里头的模样就清楚了,那些小甲虫可不是我们能放得出来的,而且我们还遇上了两名穿着白衣的蛊师……”
“蛊师!”年轻男子原本都把手放在了罐子里,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把手又伸了出来,“你们怎么知道那是蛊师?”
“我们甚至知道你是蛊师,”玄飞笑道,“那些人穿着粗布衣服,在左心口上绣着个大大的蛊师,那不是蛊师是什么?”
年轻男子眼里的精光乱闪,显然一半是在玄飞的话,而一半则是在内心里做着战斗。
而他的心里也藏着秘密,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那些人在哪里?”年轻蛊师问道。
“我们一路出来只看到了两人,全都被我们杀了,在一间客栈里。”吕岸对这一上来就质问的小子没什么好感,就冷声道。
年轻蛊师瞥了他眼,突然眼睛盯在凌风和凌思旋的身上:“这两位可是来找圣姑寻亲?”
“嗯,这位是道家七真之一悟魂阁的凌真人,这是他和圣姑的女儿,凌思旋凌小姐。”程肃微笑道,他以为有着这层关系在,大家总该和气些。
可谁知那年轻蛊师脸色一变:“哼,我不知你们这些山外的人说的什么,圣姑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
“她有,我就是她的女儿!”凌思旋突然大叫道。
那年轻蛊师的神色更是不自然,一抬手说:“这里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就好了。”说完,他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要这是放在别人眼里,那也就是一声嘀咕,可这在场的有着两名四魂强者,立时就把话听得一清二楚。
吕岸和程肃一交换眼色,都是震惊之色。
“那小子在说什么?”玄飞留意到两人的交流变化,就小声的问道。
“他说,没想到那些逆徒这样快就过来了。”程肃苦笑道。
“难道也是天门逆徒的人马?”玄飞一怔,就想到两人震惊的原因。
先前要赶上云雾山悟魂阁里抢去凌风的掌门之位的也是天门逆徒的安排,现在这些蛊师也是他的安排的话,那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做这天下第一人吗?
想着玄飞都打了个寒战,他要是手里养着这些不单是修行门派,而就是苗人、萨满族人的叛徒的话,那他的实力实在只能用深不可测四字来说明了。
被称为叛徒和被扫地出门的不同,后者有可能还是被废掉了全身的能为,而叛徒一般都是实力在一定的水平以上的,毕竟能叛出山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这些水平在一定程度以上的叛徒,要是被身为天门教习的天门逆徒调教一下的话,那就大有可能成为真的祸害。
要是一般叛徒在修行界里还只能做缩头乌龟,而现在这些人,可是要强势反击了。
从凤凰县城这一幕就能看出来。
“你们不走吗?”年轻蛊师突然问道。
他脸上带着深深的戒备之色,其实所有的蛊师对修行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我们不走,我们打算帮你们对付那些逆徒。”玄飞笑道。
可那年轻蛊师可是一脸的不屑,显然,他不认为修行人在他对付逆徒的行为中能起到什么作用,毕竟修行人和蛊师是大大不相同的两种人。
而作为一名蛊师,高傲的自尊心也容不得他要外来人的帮助。
要是苗人还好说,可是山外头的修行人?那还是免了吧。
这年轻蛊师冷冷的摇头道:“你们还是走吧,要等得晚了,真的打了起来,那要是伤到你们一根毫毛,可都不关我们的事了。”
玄飞嘿嘿一笑:“当然不关你的事。”
说着话,他一闪身就到年轻蛊师的跟前,抬手就祭出了两仪盘。
年轻蛊师脸色大变,刚想把手插到罐子时,玄飞又是一闪,就回到了原地。
年轻蛊师惊魂未定的看着他,手还插在罐子里。
“这就是修行人,我不过是才修出双魂,而我这两位师兄可是四魂强者,要不要看看他们的闪跃挪腾工夫?”玄飞笑道。
他不过是想给年轻蛊师看看自己的本事,想来这小子成天待在大山里,眼界再宽也有限得很,只怕修行人也只是听过,而未真正的会过,未了解到修行人的可怕的地方。
要不然任他再大个胆子,都不敢对着两名四魂强者,一名三魂强者,三名双魂强者,还有个修香人,这样大咧咧的说话。
这样的组合,能将道家七真灭掉一半了。
“你们真要帮忙?”年轻蛊师还绷着脸,不过那种傲气已消失了,谁都不想激怒这些人,他也不想。
“当然……”玄飞正在回答着。
就听到个冰冷的声音在说:“古东,停手。”
年轻蛊师浑身一抖,手从罐子里拿了出来,而他的整只手掌已从普通的颜色变成了靛蓝色。
但在场的比他更吃惊的是凌风和凌思旋。
“素衣?”凌风冲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狂奔而去。
凌思旋呆立在当场,而那叫古东的年轻蛊师,转身就冲着声间传来的地方跪倒了下来:“参见圣姑。”
半晌后就看到个穿着黑苗服饰,腰畔挂着两个大大的罐子的美艳少妇走了出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瘦小的老头,看着都是蛊师的打扮。
这少妇自然就是凌风的妻子,凌思旋的母亲,堂堂的黑苗的大蛊师,圣姑卫素衣了。
“妈!”凌思旋发疯似的冲上去,一把抱住卫素衣,泪水哗啦啦的落下来。
十多年的分离,让凌思旋想她都想疯了。
而在后头慢慢跟上来的凌风,眼里也不禁出现了激动之色。
分离多年的妻子就站在身边,虽说她现在都没正眼的看他一眼,他却能感到她的心里也是激动万分的,当初的离别是不得已。
现在的相聚却是卫素衣的选择,
搓揉着女儿的头发,卫素衣低声昵蝻:“阿旋,长得都快比妈妈还高了啊。”
“嗯。”凌思旋应了声,抬起头看着像是一点都没一样,依旧是记忆中那个美丽的母亲,心里就暧洋洋的一笑,把头埋在了卫素衣的肩膀上。
眼泪很浅的凌一宁住不转别过头去擦眼泪,她的母亲去世得早,连像凌思旋这样留着个记挂都没有,她想起了母亲。
玄飞轻叹一声,伸手将她搂住,又看向还在憋着泪水的赵欺夏。
她是个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
连吕岸、苏帛这种粗线条的人都感到鼻子有些酸酸的,或许这就是人的共性吧。
程肃背了过身去,他站在后面,自是不想被人看到他眼里的泪水。
老板娘、少年已哭得稀里哗啦了,前者是想到了她那间被烧毁的铺子,后者是想到了远在他乡的女友。
玄飞只是唏嘘,却没流泪,他在轻声安慰着趴在他肩头上的凌一宁。
唯二一点感触都没有的是脚那两只大兔子,大白跟着小白在地上满地打滚的吵闹着。
而连古东和那两个瘦小的老蛊师都在叹息。
“走吧,风哥,咱们先把那黑蛊虫灭了再续别情吧。”卫素衣微微一笑,搂着凌思旋往凤凰县城走去。
也不看她怎地用蛊术,只走到县城的边缘,一抬手,那满县城的小甲虫就像是听话的部队一样的来到了她的身前,叠叠垒垒的一大堆。
就看卫素衣潇洒的打了个响指,这些小甲虫竟然全都倒在地上抽搐着死去了。
这让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这是怎样的蛊术境界?
“大家跟我回千独山再说吧,这件事跟天门也有关系。”卫素衣淡然说道。
她一眼就看出了这里头有着天门弟子。
第一百一零一章 卫素衣的往事
千独山既不像是云雾山那样的鹤立鸡群、独树一帜的高大挺拔直插入云端,从山上到山下都是雾气弥漫,整个跟个仙山一样,也不像不高山那样的不算高,却是漫山遍野都是神兽,这也太吓唬人了。
而仅是一座放在所有的山脉中也是瞧着毫不起眼的一座极为普通的山而已,在这湘西凤凰的深山老林,群林拱绕之处,看不出一丝一点的奇特,要说真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也只是在山顶上那座尖顶的宫殿才看得一点点的差异之处。
那是祭拜蚩尤的地方,所以那座大殿称为兵主殿。
蚩尤被战胜他的黄帝封为战争之神,兵主,这座祭拜他的宫殿自然是兵主殿。
山下苗人们悠闲的来回的在田埂上行走着,或是在山里采摘着些烟叶茶叶,用来做旱烟油茶,期间能看到许多腰畔里挂着陶罐的蛊师,但从他们的脸上那些轻松写意的神情来看,完全很难想象,这是一出手就能让人不知不觉间死无葬生之地的邪门高手。
甚至有些稚嫩的蛊师,还在跟着身旁靓丽的女孩在打情骂俏,女孩咯咯一笑时调侃他们两句,他们还会面红耳赤,纯情得让人不敢相信。
玄飞看着兵主殿前的那尊高大巍峨背生一对肉翅手里拿着铁棍的蚩尤像,倒是一副凛然正气的模样,跟世俗的那些道观里或是书里的插画里画的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蚩尤一脸的坦然自若和睥睨天下的样子,仿佛他并非一位战败者,而是战胜者。
“感到奇怪?这里供奉着蚩尤像而奇怪,而是蚩尤是这副模样而奇怪?”凌风走在玄飞的身旁看到他眼里的疑惑之色,笑问道。
“供奉蚩尤并不奇怪,苗人本来就是九黎之一,那蚩尤又是九黎之主,当年与黄帝大战前就是苗人的帝王,只是,蚩尤是长这样的吗?”玄飞不解的问道。
凌风一笑:“蚩尤在苗人心里的模样,肯定和在世间人的眼中不同,那些世俗的人都是黄帝子孙呐。”
一句话就说透了其中的玄机,谁让外头世界的人不是蚩尤的子孙呢,那为祖先立像,就算祖先长得再奇丑不堪,也不会立起来的神像真的就是那样吧。
而或许外头的人因为黄帝的关系,而故意的将蚩尤做成恶怪的模样,用来吓人,谁让他是战败者,这永久是个战胜者才能书写历史的世界。
而说不定真正的蚩尤就长的跟着的殿前的雕像一样。
“殿前的雕像不是兵主,是兵主的两位随从,左边的叫旦邪,右边的叫青颜。”古东说道,他为凌风和玄飞的孤陋寡闻而感到好笑。
旦邪和青颜?玄飞听都没听过,连凌风都没听过。
从未有任何的书里记载着蚩尤还有两位随从。而在玄飞眼前的这个背上生有双翅的就是旦邪,而在另一边,背上长着的全都是肉刺的想必就是青颜了。
青颜的模样比旦邪还要正派,就跟那些武侠小说里的完完全全的正派中的正派高手一样,手里握着的是一柄三尺长的大折扇,这让玄飞想起了褚文才,倒不知他去取那盘古七阵做得怎样了。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总会分不清楚,其实用常理来想,兵主的神像怎会是在殿外,当然是在殿里。”古东再次嘲笑了两人。
这倒是确实,道观里的三清殿也不会把三清老祖的像放在殿外吧,这倒是玄飞和凌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了。
吕岸和程肃还是算是头脑清醒,早就猜到这外头的两尊雕像不是蚩尤,这时就是一笑,并肩往里走去。
凌风则板着脸快步的追上了卫素衣和一脸幸福喜悦的女儿凌思旋。
“其实也没什么的,要不是他说,我还以为是门神一类的东西呢。”凌一宁拉着玄飞的手,微笑道。
这句安慰不大顶用,玄飞歪了歪嘴,看着带着两个畜牲在后头慢慢走着的赵欺夏。
那些安详恬淡的苗人也没见过这样大的兔子,大多都惊得呆住了,有些人还在碎碎细语着这兔子能不能吃,气得小白、大白张牙舞爪,恨不得把这些苗人都给弄死才甘心。
那跟在卫素衣身后的两个瘦削的半老头子就是黑苗的长老之一,一共有四位长老,其中有位就是将卫素衣带回苗疆的,这是凌风小声的告诉玄飞的。
来到大殿里,看着高达数十丈的蚩尤像,玄飞一时呆住了。
这座蚩尤像除去穿着苗人的服饰外,根本就和普通的道观里的那种黄帝的神像一模一样,一点差别都没有,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关连吗?
卫素衣没时间给玄飞、凌风这些人补苗人历史的功课,来到了神像前,就坐在前头的几张桌案后,让古东去叫人上了一些腊鸡之类的菜,边吃边说。
原来卫素衣当年原本是被长老叫回苗疆去做黑圣教的教主,谁知道黑圣、白灵这黑白二苗的教徒突然叛乱,两教一下就分崩离析了。
而为了能让黑苗族能继续的在千独山中生活,卫素衣再脱不得身带着整个黑苗族一直在努力着,直到前两年才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叛乱都镇压下去,那些在山里悠游自在的苗人景象,也是这两年才有的。
要是之前,那些蛊师哪可能这样轻松的在带着女孩在田埂上说笑,不时还得要防范着不知从哪里可能冒出来的刺杀。
而在这一场凌乱中,黑圣、白灵二教是彻底的消失了,而原来是圣女的卫素衣,由于带着黑苗人战胜了那些叛变者,被尊称为了圣姑。
还不止这样,黑苗、白苗也在这场的战斗中融合在了一起,都成了卫素衣的属下。而那红苗实在离得太远,卫素衣也管不着那么多。
连广西的白苗现在都听卫素衣的号令,只是贵北的红苗还有些不服罢了。
说来也有些巧合,卫素衣当年回到苗疆的时候,只是要接任她父亲在黑圣教里的教主一职,但却是偶然的遇上了叛乱,又偶然的带领着黑苗、白苗将那些叛乱的人清除,就到了现在的地位。
但说是偶然,却也不尽其都是,那些叛乱者想要将黑苗赶出千独山也是看着老一代的黑圣教教主去世才兴起的。
而叛乱者的首领是白灵教的副教主,也不是毫无来由的了。
只是他将白灵教的教主杀害,谋权成功,而又想要突然发起清扫着黑圣教黑苗人,连白苗族的蛊师都看不下去,才是让一切都没有成功下去。
再加上蛊术不弱于他的卫素衣从云雾山返回,他根本就一点胜算都没有。
不过依然折腾了近十年,可见这小子的折腾能力有多强。
“那卫姨,这回在凤凰县城里做出那伤天害理的事的,就是那个人吗?”凌一宁问道。
她叫卫素衣卫姨倒是合适,从凌正那算起来,凌正与凌风是平辈论交,那她叫卫素衣卫姨也没什么。
要从凌思旋那里论起也是一样。
卫素衣微微点头:“正是这样,刑兵要回来了,但他不光是要回到这千独山,我听到有传闻,他跟天门的逆徒混在一起,想来不单是想夺回千独山这兵主殿,驱赶所有的黑苗人那样简单。”
说着,她看了程肃一眼。
程肃想了想,现在再把天门逆徒的事隐瞒下去倒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何况有玄飞在,以玄飞跟这一大家子的关系,他的嘴上也没有个把关的,还是说出来的好。
程肃将天门逆徒的事说了一遍,而凌风见缝插针断断续续把木桐攻打云雾山的事也说了。
“木桐也是跟那个逆徒混在一起,倒是坐实了程道兄说的,那天门逆徒跟许多门派的叛变者勾结在了一起,刑兵也是如些吧,”卫素衣幽幽一叹,跟丈夫和爱女重逢的喜悦一时间被这不妙的消息给冲淡了许多,但她还是抬起头说:“现在刑兵将凤凰县城的都一清而空,想必不久后就会要过来千独山了,风哥,你还是带思旋走吧。”
凌风摇头:“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一家子团聚,这回说什么都不分开了。”
他的语气极为平淡,但是在坐的人都听出了话里的坚定。
吕岸和程肃交换了个眼色,都点头说:“我们既然撞上了这件事,而又跟我们天门有关,我们两人也无法袖手旁观,卫夫人,到时还请随意的差遣我们。”
两位都是四魂强者,倒是极强的助力,虽说蛊师的对决,跟一般的修行人对决绝然不同,但是有着两位四魂强者,局势倒是有些向卫素衣这里倒下来了。
说到底,卫素衣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毕竟刑天已有两年没见,他在这两年中能做出什么事来,还是很难说的。
玄飞正想要开口说要帮忙,就看着十来岁的小男孩,扑扑的从外头跑进来,冲到卫素衣的身前就叫:“妈妈!妈妈!”
第一百一零二章 蛊师来袭
这一叫大家都愣住了,倒是玄飞想起了古东在见面时说的话,这想必就是他嘴里的卫素衣的儿子,是个男孩倒是没错,只是卫素衣要真的一直思念着凌风、凌思旋的话,又怎会再改嫁再生出个儿子来?
何况以她在黑苗白苗里的地位,谁又敢娶她?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立时就解开了,卫素衣摸着男孩的脑袋说:“小真,那是你的爸爸。”
她说的时候,手指冲了凌风一下,又指向凌思旋:“那是你的亲姐姐。”
凌真眼睛一眨一眨的,抱着卫素衣不松手,他显然不会轻易的相信这眼前的一男一女就是爸爸和姐姐,从小到大卫素衣都跟他说他的爸爸早就死了,而姐姐,从来都没提到过他有个姐姐。
“素衣,这,这是……”凌风结巴起来。
这个道家七真的掌门,悟魂阁现代的最强者,竟然结巴了起来,让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是面对着云雾山的倒塌,木桐的来袭,四色使者的叛变,他都没有丝毫的变色。
“我走的时候,肚子里已怀了真儿,”卫素衣这种铁娘子型的美艳少妇说着也脸红起来,“我是在千独山生下他的。”
凌风大喜,张开双手就冲着凌真说:“真儿,快过来,让爸爸抱抱。”
凌思旋就坐在卫素衣的身旁,也不住的拿眼睛去瞧凌真,越瞧就越觉得这个弟弟可爱,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脸上拧了把。
凌真脸上一阵忸怩之色,他可是最怕别人拧他脸颊的了,这让他感到很害羞。
“过去吧,真儿,那是你的父亲。”卫素衣笑着推了凌真一下。
凌真犹豫了一会儿,就抱着凌风大哭起来。
别人都有爸爸,虽说他是圣姑的孩子,却是长了十来岁都没有爸爸,他做梦都想要个爸爸,何况凌风看起来在他眼里就跟那高大威武的蚩尤一样。
凌思旋不停的逗弄着凌真,突然有个弟弟,让她也是喜不胜收。
卫素衣摸着凌真的脑袋,笑了笑,继续说:“刑开的蛊术很奇特,绝非是你们想想的那样,会放些黑甲虫那样简单,不过,我已能感觉到他就在这凤凰县城的附近,但还没到千独山。”
这倒是奇怪,卫素衣是大蛊师,难道也像是修行人一样的修炼着魂魄,而让自己的感觉异常的灵敏吗?
这个可能极小,那她就是有着别的判断基础。
不过,谁都没有怀疑她的判断,在这千独山上,她的话从来没人怀疑,而就算是吕岸和程肃也非常相信她的判断。
因为要说对刑天的了解,怕是只有她最是清楚了。
两人不单对阵过,而且都是在这千独山中长大的,脾性什么的都有着充足的了解。
而别忘了凌风曾说过这千独山的附近都立有蛊阵,跟风水阵的作用相似,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那蛊阵就会起作用。
而立阵者就会有所感应。
“在这两年里我将千独山周边的所有的蛊阵重新的立了一遍,那刑兵就算是蛊术惊天,但想要无声无息的冲破蛊阵还是不大可能。”卫素衣自信的说。
两个瘦长老也微笑点头,说到蛊术,两大长老都对卫素衣信心十足。
想着当年才产子时,带着虚弱的身躯,血战刑兵白灵教旗下十大蛊师,伤其七人,杀其三人,这是何等的威风。
就是当年卫素衣的父亲卫天在世时都不曾有过的情形。
“咦!好大的兔子!”凌真突然发现了大白的存在,快步的跑上去,想要抱在怀里。
大白回头一瞪眼,凌真吓了一跳,就听赵欺夏骂道:“让人家抱一下会死吗?死大白!”
“大白?你叫大白吗?”凌真童声童气的说。
大白高傲的点点头,躺在凌一宁脚底下的小白懒洋洋的白了大白一眼,大有老子都没傲成这样,你还这样的意思。
“大白兔?”凌真问道。
玄飞喝着苗人的水酒,差点一口就喷了出去。
帮大白取名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节,现在想来,这兔子不成奶糖了?
大白立时惭愧的低下了头,冲着给它取名的凌一宁呜呜的委屈的叫着。
大白都快有凌真一般的高了,凌真太喜欢它了,这比那些大黄狗什么的,不单是要白得多,而且看起来也要可爱许多,他立时将大白抱起来了。
好在这是大白,不是小白,不会喷火什么的,而大白的性格比小白也要好一些。
就跟着凌真打闹着跑出了殿外。
卫素衣笑着摇摇头起身道:“今天先这样吧,等有需要的时候,还请吕道兄、程道兄帮手。”
“圣姑客气了。”
“卫夫人客气了。”
说完,古东就带着两人去后面休息,程肃看着玄飞还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喝水酒,就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是卫素衣有什么话不方面当着他两人的面说的话,转回头再告诉他。
玄飞就全当没看见,他可没做传声筒的觉悟。
“卫姨,要是那个刑兵真要带着蛊师攻打千独山的话,我们也能帮忙。”凌一宁说道。
卫素衣瞟了眼这娇滴滴的女孩,笑道:“你们能帮什么忙?”
“卫夫人,可不要小瞧了我的女人,”玄飞大咧咧的起身道,“她可是双魂强者。”
双魂强者在卫素衣的眼里不算什么,但总是凌一宁的好事,她也不好推拒,而听玄飞的意思,凌一宁可不单是双魂强者那样简单。
“这是我的坛主,苏帛,也是双魂强者。”玄飞指了指闷在角落里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起没说话的苏帛。
“参见圣姑。”苏帛起身拱手道。
他的卖相倒是不错,能得到卫素衣的认可。
“这是我的助手,小夏,她不是修行人,”玄飞大咧咧的说,“她是修香人。”
这话倒是让卫素衣一怔,就往赵欺夏那张靓丽稚气的脸蛋上瞧去。
“嗯。”赵欺夏应了声,就横了玄飞一眼,把修香人挂在嘴上,可对她没什么好处。
自来修行人什么的都修香人没好感,蛊师虽说邪门八道的,可不见得对修香人有好感。
“你呢?”好在卫素衣一向对这种修行法门的划分没什么的意见,她问玄飞。
“我?我也修出了双魂,不过,”玄飞嘿嘿一笑,“我的能耐可就不是谁都能猜得到的了。”
这话让那两个瘦削的长老很不满的一哼,而古东倒还好,他是见过玄飞的魂兵的,那玩意可是太牛掰了,什么蛊术都来不及使,就得一股脑的归西了。
那绝非是一个普通的双魂强者所能拥有的玩意。
“你俩位想试试吗?”玄飞瞟了眼两个长老。
要对付卫素衣他没什么把握,要摆平那两个长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就在这时,玄飞突然觉得魂魄一震,那是很微妙的感觉,他立时感到那是左边那稍高一些的青铜长老所搞的花样,顿时一声冷笑。
手按在桌沿上,离魂式无声无息的使出,那青铜长老突然就是脸色一变,立时爬在了桌上,痛苦的按着脖子。
就在这时,玄飞猛地感到魂技的联系一断,就看卫素衣像是什么都没做,只是脸上略微有了些凝重之色,她开口道:“铁长老,你扶铜长老下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是!”黑铁长老扶着青铜长老走了下去,脸上也满是惊异之色。
要知道,刚才无声无息之间那青铜长老使出的是很霸道非凡的魂蛊,要是一般的人的话,现在早就神智不清了,而玄飞却是能在更加悄无声息的时间内反制,而看青铜长老的模样,并非简单的反制那样简单,那难过的模样,近乎是比中了魂蛊还要厉害。
“你刚才用的是什么魂技?”卫素衣秀眉微蹙问道。
以她的见多识广都瞧不出玄飞使的是哪一类的魂技,而她能切断玄飞的离魂术,却也让玄飞很吃惊了。
“一种很简单的魂技,离魂式。”玄飞轻笑道。
他这种轻描淡写的模样让卫素衣很吃惊,她清楚的知道,越是强大的魂技对修行人的消耗越是严重,而玄飞在使出了那样厉害的魂技后,体内的魂气像是一点都没变一样。
她却不知玄飞这六式魂术虽说能划为魂技,但是跟一般的魂技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根本就不是用魂气来做引发的,而是魂魄本身,要消耗那也是他的魂魄消耗了些力气。
魂气嘛,那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卫素衣微微点头,看着凌真骑着大白跑回殿里,她这威严无比的脸孔上,也不显的露出了笑容。
见过骑马骑驴骑骡子的,没见过骑兔子的。
玄飞和凌一宁、赵欺夏也是笑得前仰后合,而小白更是冲着大白鄙视的竖起了兔子爪。
被人骑总不是一件很值得光采的事情。
凌真一脸憨笑的拎着大白脖子上的毛,乐呵呵的在喊着驾驾。
而就在这时,卫素衣突然起身道:“刑兵来了!”
第一百一零三章 守卫千独山
站在千独山山畔就看到前方大约有上百名的和在凤凰县城内碰上的那些蛊师一样穿着的蛊师,这些都是刑兵的手下,左心口上的蛊字在这傍晚显得很是刺眼,虽说那并没有任何的刻意的做出荧光,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守在这正东面也就是冲着凤凰县城这一面的是白银长老,一个高大的半老头子,穿着的是白苗的服饰,想必原来是白灵教白苗人的长老。
凌风有过被人背叛的经历,就拉着卫素衣问了两句。卫素衣对他说:“任何效忠于我的四大长老都必须吃下苗人的‘一心蛊’,要是叛变的话,那会受到千蛊万虫的锥形之痛,谁都不会叛变。”
赵欺夏觉得有些残忍,卫素衣却是一叹:“这都是千百年传下来的传统了,谁都改变不了。”
有的时候就算是做到第一把交椅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除非是像天门掌门那样的有着气盖天地的独一无二的实力,或是像玄飞一样,能将整个山神帮都压住。
但门派和帮派对于弟子的控制力,和种族又没有什么可比性了。
看着那些蛊师站在远处大约两三百米的地方却是不往向前踏一步,想必那就是蛊阵的范围了,但蛊阵列在那里是知道的,可到底是怎么立的,会有怎样的后果,除去这些蛊师外,玄飞等人却是不知。
吕岸和程肃也从客房里跑了过来,看着大约上百人的蛊师不停的皱眉。
这些蛊师就算没什么奇特的地方,但要是发动虫海战术也是很麻烦的事了,用火魂气来烧,又能烧退多少?
玄飞也想到这个问题,就让古东去拿了一张桌子来,从赵欺夏背上的背囊里取出了许多的明黄绸和成年童子血,放在桌子上,拿起提神笔,奋笔疾书。
“‘紫焰咒’?”程肃惊道。
掌门一系的弟子四大堂里的内容都要学,风水堂里包括了符咒术,程肃虽不是专攻符咒一道,但总是有所了解。
看着玄飞书写的符咒,他就惊了起来。
“这是跟祝海童偷学的。”玄飞笑道。
倒不是偷学,临出来的时候,祝海童因为玄飞将云歌弄残了,很承他的人情,就打算传他两三招,风水布阵上的东西,一时间也教不来,玄飞就问他要了一张能放大火的符咒。
依着玄飞的符咒修为,只看得两三回就学会了。
在凤凰县里没用上,那还是情况还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
何况,当时用小白比写紫焰咒要快得多了。
现在却是能先将符咒写好,等着那些蛊师上来的时候,就将紫焰咒扔出,至少能让卫素衣这一面的蛊师能减少些伤亡,至于玄飞等人,他们倒是用不着这种放出紫焰大火的符咒了。
一个雷火印,就能让所有的蛊师都看得心惊肉跳。
卫素衣听着程肃把紫焰咒的功能说了遍,也是连连点头,看着快速的书写下一大片的紫焰咒的玄飞,心里叫好。
蛊师主要的还是放蛊,而蛊术最主要的就是用虫,岂不看蛊字,上头是个虫字而个头是个器皿的皿字,意思就是将虫放入器皿中,而得到的法术。
任何的虫,除去那极为古怪奇妙的蛊王一系的虫外,谁不怕火?
这紫焰取的是地府九幽深处的冥火,更是能烧毁一切,用来对付着蛊师真是再好不过。
古东现在也是精神十足,既然玄飞是站在自己一边,那他就不停的想帮忙,而他能帮的也不过是将写好的紫焰符咒,拿去分给所有的蛊师。
那些在田埂上泡妞的蛊师也纷纷的走到了各自的岗位上,想来刑兵要是攻打千独山的话绝不会只在一处,而有可能是四面八方都涌上来。
当然,这正东的也是蛊阵最薄弱的地方。
倒不是卫素衣有意把这里的蛊阵设得薄弱,而是这里正对着兵主殿,防备最为森严,要是别的地方设得薄弱了,一时间要是没能赶到的话,那就有可能被人悄悄的偷袭。
在正面,就算是薄弱一些,想要突破进来,也不是那样简单的事。
“素衣,那刑兵总共有多少蛊师?”凌风突然问道。
玄飞、程肃这也才想到不对劲,刑兵在两年前就惨败出逃,打了八年,蛊师早就该是没剩下多少了,毕竟整日在跟着卫素衣作战,那蛊师的数量消耗也是极大,何况,当然整个湘西的黑苗、白苗蛊师也不过是千余人。
“不对,刑兵走的时候,总共才带着了十多名的蛊师,怎么可能两年之内就有这样多的蛊师?”卫素衣也是一惊,她也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里的蛊师越来越多,大约有了近两三百人,要是西、北、南三方的蛊师数量也差不多的话,那就意味着这里有着近千名的蛊师。
就算是生孩子也没这样快的啊。
这时去送紫焰符咒的古东跑了回来,向卫素衣报告着其它三方的状况,其它三个方向的蛊师比这里还要多一些,加起的话怕不有着一千两三百名蛊师左右。
“不可能的,这样多的蛊师就是黑苗、白苗的蛊师都加在一起都不可能。”卫素衣用力的摇着头。
“要是红苗呢?”玄飞突然问道。
贵北的红苗一直都是卫素衣的势力范围之外的庞大力量,那刑兵会不会有可能在叛变之后就跟着红苗勾搭在了一起?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卫素衣脸色一变,恨声道:“肯定是红苗,那个秦雪红!”
不管秦雪红是谁,在卫素衣的口里这样提出来,绝对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甚至就是有可能是红苗现在的当家人。
而这些人为什么都穿着粗布衣服或许也有了解释,怕是不想让卫素衣看出他们的身份。
只是,单单是红苗的话,红苗人数虽不少,可想要出动上千人的蛊师还是件极困难的事。
而不动声息的从贵北赶到湘西,这种隐藏踪迹的能力更不像是一直都大咧咧的苗人能做出来的。
“我怕不单是红苗,还有海南、广东、福建一带的白苗、黑苗蛊师。”凌风叹气道。
苗人的分布最多的地方就是湘西贵北和广西一带,但并非是说别的地方就没有,只是湘西千独山是苗人的圣地,而贵北、广西靠近湘西,苗人也是最多的地方。
而全国大约有近千万的苗人,自然不可能只聚集在这一些地方。
但是红苗却是贵北所独有,可海南、广东、福建一带也有一些白苗、黑苗,那里的蛊师虽不算多,但要合起来算的话,那也不少了。
要这除去广西和湘西的蛊师,全部的苗人蛊师都赶来了千独山的话,那一千二三百名的蛊师还算是少的了。
至少还会有近两千名的蛊师,而在千独山一带,蛊师也不过是四五百人左右。
虽说千独山这些蛊师的实力都远强于那些远支的蛊师,又有蛊阵的帮助,但以一对数倍以上的敌手,形势非常不乐观。
该死!卫素衣现在心里只想着这两个字。
刑兵怎会短短两年里就控制住这些苗人,要知就是红苗的秦雪红可都不是能任意听人摆布的,那丫头绝对是个辣手的货色。
“蛊阵能支撑多久?”玄飞问道。
“现在三座蛊阵都还没有启动,还谈不上支撑不支撑的要,但要是刑兵、秦雪红都来了的话,那最多能支撑十二个时辰。”卫素衣苦笑道。
刑兵的蛊术在她之下,秦雪红也在她之下,但要是两人合在一起的话,再加上数倍于千独山的蛊师大军,这胜负可就不好说了。
“十二个时辰,足够了。”玄飞点头道,“我要在圣姑的蛊阵后再多立几个风水大阵。”
三座蛊阵,七座以上的风水阵,那就算是四大堂主齐至也不是轻易能破解得了的了。
但现在需要的是素材,各种各样的材料。
吕岸和程肃已习惯了这个小师弟层出不穷的让人吃惊之处,现在就算是玄飞就要做出一个奇门十六阵来,那也不会让两人感到奇怪。
而程肃对于风水阵法还是有一定的研究,能帮得上忙,而凌一宁、赵欺夏是打惯下手的了,也能帮上忙,古东也热心的凑过来帮手。
只是材料很让卫素衣和白银长老头疼。
“你说的那些动物的脏器倒是好办,那些什么古玉的、古银器的都好说,但是要灵兽的角,那就要麻烦一些了。”卫素衣皱眉道。
千独山不是灵气太充沛的地方,灵兽这些东西,可不像是不高山那样的多,就是想要找到一两头都是很困难的事,但是却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卫素衣和白银长老看着玄飞那坚定的表情,心知想要挡住刑兵和秦雪红的蛊师大军,只有按他的办法去做。
真要让他们攻进来,卫素衣这些强大的蛊师或许能够自保,却是千独山附近近十万的普通苗人可就要遭殃了,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可不知会被刑兵怎么迫害。
看他对着凤凰县城做的事就清楚了。
“我带你去吧,灵兽没有,圣兽倒是有一头。”
第一百一零四章 圣兽之死
卫素衣让白银长老暂时的主持大局,带着玄飞、凌一宁、赵欺夏、程肃、古东来到兵主殿后,而苏帛、凌风、凌思旋、吕岸等人都留在了原地,随时的注意着那些蛊师的动向。
这殿后是一座高达十多米高的窝棚,从外头看就像是个马厩一样,但玄飞却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一来苗人不喜欢骑马,居住着的都是深山,马是不方便代步的,倒是骡子多一些,二来这里虽说从外头往里垫着干稻草,可是里头传来的气味,绝不是任何的马、骡子、驴、猪一类的动物所传出来的。
竟然是一股子喷鼻而来浓烈至极的麝香味,便是站在远处都让人被鼻子里的香味弄得直打喷嚏,更不用说是走到棚子门口了,那香味快把人都给熏晕过去了。
“这是香兽,也是圣兽,是我们苗人的至宝。”卫素衣叹息道。
说着话,就看卫素衣手一摆,一道亮眼的光华在半空中出现,想来也是她那奇妙至极的蛊术弄出来的了,她的蛊术已到了能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步,这样一摆手就像是划出了一道彩虹。
就看窝棚里躺着头大约有四五米高的兽,身躯的形状大约和牛相仿,而它的头却是凸出来好大一块,没有长着任何的角,而那凸起的地方是个肉块,却像是角一样。
它长着四个粗壮的腿,每个腿都像是虎腿一样,但却比虎腿要粗得多了,而它的爪子却是像龙爪一样的锋利,背后拖着个鳄鱼尾巴,典型的什么都不像。
它的脸孔也是跟头差不多,要是它趴着的话,那只看正面,确实只会认为是一头长得特别的高大,而相貌有些怪异的牛而已,只是它现在已经站了起来。
这一站,快要顶着头上的棚顶了,竟然有十米高,它用前爪抓了一下脸上的绒毛,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而玄飞等人却是在看着它的腹下,那里还藏着一头小的香兽,大约年纪没多长,可是个头却比一般的黄牛还要大一辈去了。
“这些是什么人?你带外人过来做什么?”圣兽突然开口说话,声音还很是低沉,跟那些在演唱会里做表演的男低音差不多。
让玄飞吓了一跳,程肃倒是见过不高山上的神兽开口说话,倒还是没什么。
“这些是帮助我们抵挡刑兵的朋友。”卫素衣说道。
圣兽看了玄飞这些人一眼,突然眼睛盯在小白的身上,嘴角咧开一条缝,笑了笑。
“刑兵又回来了吗?我早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个东西,谁让你当初没有斩草除根?”
卫素衣苦笑了下,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孔也不禁有些苦涩。
当初放走刑兵是她的决策,现在倒是让她后悔不已,不该念着年少时的那些情谊,而让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活着走出千独山,现在那凤凰县城里的数万条的人命,有一半倒是能让她扛起来的了。
“好了,过去的事就算了,你这小子是想要我的血吗?”圣兽突然对着玄飞冷笑一声道。
玄飞倒不怵它,再会说话的圣兽那也是兽,或者说是妖,六式魂术中的地式,也不是说话的,想让这圣兽立时趴着,那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再强的圣兽,总是强不过四魂顶端的云歌,除非真的是那种从神话里跳出来的亘古神兽,那可就真的要费力了,那种东西怕是五魂四魄全修全了,都不一定是它们的对手。
只是圣兽能知道自己的来历,那可真是奇怪了。
“我之所以能被称为圣兽,那是因为我能看穿人心,你这小子,好不地道,虽说是帮着素衣守卫千独山,心里竟然在想着我要是不把血送给你的话,你就将我的魂魄给散掉,真是好狂妄的小子。”
圣兽的话,让卫素衣一惊,就转头向玄飞看去,连古东都看了过去。
玄飞咧嘴一笑:“只是想想而已,也没有什么实际行动,你要真不给的话,为了这近十万苗人的安全,我说不得也要将你制止了再说。”
做坏事也得打着光明正在的招牌,玄飞一向深得其中三昧。
一番话说得圣兽、卫素衣都哑口无言。
作为保卫着苗人安全的圣兽,总是无法拿着这个来挤兑玄飞,而他真要是不肯的话,那就给了玄飞动手的口实。
圣兽活了一两百年了,听得玄飞这话,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抬爪子,就想把他拍死。小小的修行人也敢这样大胆胡说,好在,他立时就清醒下来。
伸出手对着卫素衣说:“素衣,你来帮他取吧,取走一些血,要是能救这十万苗人的性命,也是我活这些年的一些功德了。”
卫素衣叹了口气,横了玄飞一眼,大步走上前,在陶罐里摸出一条大约有巴掌大小的软虫,绝非是水蛭、蚂蟥一类的吸血虫,这东西玄飞和程肃都没见过,更别提凌一宁、赵欺夏了。
“小点的!”
就在卫素衣快要把软虫放在圣兽的胳膊上时,圣兽突然小声道。
他所谓的小声,其实人人都听到了,大家都是一笑。
就看卫素衣白了眼,换了条小些的软虫,把软虫放在圣兽的胳膊上,不到片刻的工夫,就从他的手上吸满了一条小虫的血。
那干干的软虫也胀成了十倍大小,大约跟手掌差不多的大。
这可想而知那原本就有手掌大小的软虫要是吸血的话,能吸到多大。
“给你。”卫素衣递给玄飞,玄飞用力摇头,看她拿出个空陶罐装好了再递过来,才接住。
鬼晓得那个软虫还能不能再吸,要是吸在手上扔不掉的话,那才叫悲剧了。
玄飞等人走回到东门的时候,那些蛊师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但谁都不会低估这些人数众多的蛊师们,何况,那刑兵和秦雪红还没现身,还不清楚他们在哪里,这两个接近大蛊师级别的超级高手,才是能让人忧心的存在。
看到玄飞等人走回来,凌风问道:“材料都拿到了?”
“拿到了一些,其它的还要等着卫姨将那些动物的脏器拿过来,还有古玉拿到手才能布阵。”玄飞点头道。
卫素衣拿出了一张千独山附近的地图,将蛊阵的范围在地图上划了出来。
这千独山虽是不大,但是周边的数十座大山都是在蛊阵保护的范围之内,要不然单单千独山也想住得上十万苗人?
玄飞看得直皱眉,这要布这些庞大的风水阵,对他的消耗也不小,主要是精力的消耗,不是魂气。
要在这三座的蛊阵后布一座幻阵,这样就算是蛊阵被突破了,后头的幻阵也能让那些蛊师迷惑一阵子,再在幻阵布一座带着强大的杀伤力的杀阵。
里头要布下七煞,也就是紫薇斗数中的十四主星中的七煞星,遇敌则化气为将星,主肃杀,任何的敌人走到这杀阵中,都将被七煞演成的杀将所伤。
在杀阵后又是一道幻阵,相比起之前那纯迷惑人心的幻阵,这里的幻阵能让人自相残杀,需要的材料和精力也要花费更大。
在这幻阵后是一道鬼阵,引地府的阴兵冥将再给那些蛊阵一击。
幻阵、杀阵、幻阵、鬼阵后会是一座奇门十六阵里的死阵。
奇门八卦中的死门是诸事不宜,万事莫吉的阵法,入此阵者只有死路一条,无论是再强的修为都无法脱离,除非能想办法将死门破掉。
但这谈何容易,而玄飞不可能立出像云雾山那样大规模的奇门十六阵,时间和材料都不允许,他把这个死阵叫做小死阵。
也就是比真正的奇门十六阵里的死阵要小一些的死阵。
但就是这样的死阵,想必也要让那些蛊师死无葬身之所了。
这些蛊师靠的是蛊术,蛊术中可没有任何破解风水术的玄机在,就是这些人能突破到死阵,都能让玄飞大吃一惊了。
在死阵后是一座逸魂阵,简单的说就是任何入些阵的人,魂魄都会逸散消失。
用的是六式魂术中的离魂术做的基础。
幻阵、杀阵、幻阵、鬼阵、死阵、逸魂阵,六阵一层层的立在三座蛊阵之后,要是刑兵和秦雪红还能冲得出来,那玄飞也只能拿块豆腐撞死了。
别说是卫素衣、凌风等人,就是程肃、吕岸都听得目瞪口呆。
“玄师弟,你这阵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程肃在天门中可都没听过这么些邪门的阵法,特别是那鬼阵和逸魂阵,怕是祝海童都没有能力立起来。
“这都是我胡乱学来的。”玄飞笑了笑,又问卫素衣:“那头圣兽,除去只会摆看外,还有什么作用?”
卫素衣一笑,正想开口,就看到那些站在外头一动不动的蛊师终于动了。
第一百一拾五章 蛊惑人心
那些蛊师纷纷的拿出陶罐往下倾倒,不到片刻,在三座蛊阵之外,就形成了一片虫海,密密麻麻一层叠一层,但与在凤凰县城内看到的不大相同,这些虫已不是黑甲虫,而是一些软绵绵的像是卫素衣拿来吸食着圣兽的血的那种软虫,但又略有不同。
这些软虫有些像是夏天泡桐树上长着的那种毛毛虫,全身都是些软刺,还有杂毛,个头却又都大,每个大约有一斤重的王八那样大小。
卫素衣、古东、白银长老还好,就是吕岸、程肃、玄飞、凌风、苏帛都不觉得咋的,凌一宁和赵欺夏却是想吐。
那些软虫全在往外吐着像是腥红粘液一样的液体,不住的吐着往蛊阵的边缘爬去,而卫素衣脸上这时也全是凝重之色。
“这是红苗的‘破阵蛊’,以人血为食,炼铸而成,不知秦雪红哪时炼出来的,一直都没听到说红苗已炼出了这样的蛊。”
玄飞却来不及多听,带着古东、程肃、凌一宁等人赶紧的布阵,光凭着三座蛊阵最多只能挡着十多个时辰,而在这时间里不把后头的杀阵、幻阵布好,那整个千独山万圆百里内的十万黑白苗人都有可能被心怀怨恨的刑兵一网打尽。
就算是不杀得干净,这些苗人全都被他调教成蛊师,那恐怕比神魔一战时那些的万人的蛊师大军还要可怕。
玄飞要把所有的风水阵型全都布完需要五个时辰的时间,这些时间,也只能由别人的先挡着了,卫素衣嘴里没把破阵蛊的事说清楚。
路上古东来了个补充说明:“破阵蛊是专门用来破阵的蛊虫,合在一起能发挥出的力量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所有的蛊阵都有薄弱之处,也就是弱点所在,而破阵蛊是能找到那些弱点的地方,再一气的冲上去,用身子和粘液,将那些弱点给冲垮的蛊虫。”
古东说得不清不楚,玄飞听得头大,一边将古玉埋在土里,一边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破阵蛊的粘液能搭成一条道路,也就是说无论是怎样的蛊阵,只要踏着粘液往里走,就能万无一失,这种蛊虫天生就能找到弱点的所在。”
玄飞听得眉头大皱,这样说的话,那卫素衣布的三座蛊阵,不是倾刻间就有可能坍塌?
看到玄飞的疑惑,古东笑道:“圣姑的蛊阵和一般的蛊阵不同,就是用得成千上万,上十万的破阵蛊都不是那样容易攻破的。”
卫素衣的蛊术当然在刑兵和秦雪红之上,要不然当然刑兵就不会败走麦城,到如今才回来千独山,想要夺回失去的地位和权势。
而秦雪红是红苗的大蛊师,她要是能抢到千独山的兵主殿,早就过来了,只怕也是没有丝毫的把握,才会和刑兵勾结在一起。
想得清楚,玄飞嘴角才往上一扬,露出了笑容。
“小师弟,这里是放地艮位还是震位?”程肃手里握着块巨大的玉盘,过来问道。
玄飞要布的幻阵,他闻所未闻,好多东西跟在天门里学的大相径庭,不得不不耻下问,要不然这些阵法要有一些些的差池的话,等到后头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逆阵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所谓的逆阵,就是阵法没有像设阵者想象的那样启动,这是其中之一,而最怕的是另一种逆阵的情况,那是阵法不是没有启动,而是启动,却是向着设阵者这一方启动。
那真叫悲剧从天而降。
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却不是说没有,要是幻阵还好,还能找到阵眼所在,轻易的破解,要是杀阵死阵,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阵眼,或是像不高山那样的奇门十六阵一起开了,那真是赤松子复生都无法解救。
玄飞把玉盘拿过来看了眼,确定了玉盘的各个角度的方位后说:“放在艮位就好。”
程肃点头,拿着玉盘走了。
这风水阵说白了就是引动风水的作用,而古玉中灵气蕴藏深厚,是调动风水的不二佳选,但凡是修行门派,或说是江湖门派都有着祖传的古玉,各种玉佩、玉盘、玉坠一应俱应,倒是不担心用来设置风水阵会找不到材料。
但能精通风水术的人越来越少,能做到玄飞这种境界的更是少得可怜。
便是材料齐全,想要设一座好的风水阵也是难度极高的事了。
就算是这千独山,以卫素衣在苗人中的地位,兀自无法摆下个风水阵来,倒非是风水师瞧不上蛊师,而是一般的风水师卫素衣也瞧不上,能让她瞧得上的风水师也不多。
现在玄飞肯出手,而一设就是六七座阵法,让卫素衣不禁另眼相看。
第一座幻阵设好花的时间倒是不多,拿着手机指挥着站在八卦方位和高低处的人将东西摆放在选好的位置里,等到感应到了,就能自动的引发。
而杀阵就要麻烦一些,不过还是花费不到一个时辰就设置完成,后头的幻阵也花了半个时辰,两个时辰一下就过去了,天早就黑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要按时间来算,已是夜里十一点了,但在蛊阵的四个方向上还是灯火通明。
到处都是苗人蛊师挥动着的火蛊闪耀着的明亮,古东也在手背上抓了一只火蛊出来,那能将方圆十米都照得通亮的小虫,显然不是萤火虫那种玩意儿能比得上的。
比起赵欺夏的照明亮都不遑多让。
聚在一起吃了些宵夜,都是用山里苗人熏制的腊肠炒的一些米粉,吃起来倒是极为可口,凌一宁吃不惯腊肠的火熏味,大半的腊肠都进了玄飞的肚皮。
而休息了半小时,才开始继续布阵。
中间古东跑回到了东门一趟,听到破阵蛊连一重蛊阵都没攻破,他才放心的走回来。
不过他转告的战况,让大家大倒胃口,那些被蛊阵里的钻心蛊击杀的破阵蛊尸横遍野不说,那吐出来的粘液都染红了整个山坡。
想想那些腥红色的粘液,能有胃口才是奇怪了。
连玄飞都一踢把他给踹飞到山坡的另头去了,差点还拿出两仪盘直接把他给崩了。
他可算是不受什么影响,胃口极好的人了,都受不了提这个。
等吃过宵夜,才开始布第四座的鬼阵。
鬼阵需要找极阴地,好在千独山别的没有,坟地还有好几块,那地方只要稍加改造就能成为阴池,拿几块鬼玉放在坟地里,再拿泄阴符反用,把坟地里的阴气都引出来,这里就成了一块阴池。
不过等这场战斗结束后,这里也休想再走夜路了。
想要请冥将阴兵,这是唯一的办法,当然,也能把冥将阴兵勾引出来,再用符咒让他们听命,但要是这样做的话,对施法者的伤害极大,玄飞还没俱有这样的奉献精神。
把几块坟地都弄成了阴池,让赵欺夏、凌一宁这两个对阴气的感应极为敏感的女孩,走到一旁都感到刺骨的冰寒。
四魂强者的感应同两人差不多,程肃也是一直摇头。
玄飞才没那样多的顾忌,想要帮忙,难道还不许他把几块坟地改造一下吗?大不了等战斗结尾后,再在外头立一个泄阴局,过得十年八年的,这里再改一改,别说是走夜路了,就是住人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阴池都搞定了,玄飞才把鬼阵布完,这都快夜里凌晨一点了,天上也就露出个毛月亮,一阵山风吹来,那些帮忙的蛊师,都打了个寒战。
这些人就是用着蛊术改良了下身体,打起来相当于一魂修行人那样,对于温度的变化还是很在意的,真要到双魂以上,基本上就寒暑不侵了。
当然,要是一魂练到极端,也能三九寒天的穿背心,或是天生就是异类的,像是玄飞,他从来就不觉得冷,阴气入骨那是另一回事了。
再体质强悍的人,你拿个冰棒戳他也会怕吧。
古东帮着在布死阵的时候,偷着跑去东门逛了一圈,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
可要是卫素衣白银长老那些人都不顶事,他一个小小的普通蛊师,又有什么用。
但他回来还是传来了个让玄飞很感兴趣的消息。
“蛊惑人心,蛊惑人心。”古东又是兴奋又是害怕的说。
“哦?”玄飞没听明白。
“这是一种极强的蛊术,”古东涨红了脸,比手划脚的说,“是圣姑使出来的,对面的蛊师倒了一大片。”
古东没详细解释,但光从名称上,玄飞就了解到这个大约是一种幻术类的蛊术,能穿透着三座蛊阵施为,卫素衣也是奇人了。
想着,玄飞也想跑去看看,但还是咬着打算把六道阵法都设完再过去,没必要赶这一点点的时间。
第一百一拾六章 两阵破
六座风水大阵设完,已是凌晨四点,小白早在凌一宁的怀中睡过去了,兔子打着鼾声,就像是个小孩,凌真那个真正的小孩早被人带到了后院休息,他是抱着大白睡过去的。大白兔没做挣扎,被人骑过了,还想怎地?
凌一宁和赵欺夏让玄飞劝着去了后院去休息,他跟程肃跑回到东门,才见识到了什么叫蛊惑人心。就看那蛊阵外一排排的蛊师都跳起了舞,而且铁定是苗人的传统舞蹈,这俩见多识广的家伙都没见过。
个个都在手舞足蹈的乱扭乱晃,而卫素衣则像是什么都没做一样的,背着双手在跟凌风小声的说笑。
听着苏帛的转述在才知道,在几个小时前,卫素衣的手动了一下。
靠,动了一下就能让那些蛊师这样?牛掰也得有个底限啊!
这跟玄飞的六式魂术都有得一拼了,难怪她能轻而易举的破掉玄飞的离魂术了。
千独山黑苗人大蛊师可真不是虚的。
要是因为她长着一副美艳少妇的模样而轻视她,那就等着吃大亏吧。
这种失心疯状态不知能支撑多久,但想来卫素衣用的是一种无影无形的蛊虫,要不然再强的蛊术,也不至于一挥手就能让那两三百名的蛊师都抽风起来。
而地上的破阵蛊还在不停的吐着粘液,卫素衣看似一脸轻松,心里也犯愁。
三座蛊阵的突破是肯定没有疑问的了,就看后头玄飞的六座风水阵能起到什么作用。
真要走到短兵相接那一步,在人手上大占上风的刑兵和秦雪红,可不会心慈手软,给整座千独山的十万苗人的伤害是可想而知的。
“要是破闯过这三座蛊阵的话,会怎样?”玄飞问道。
现在就看着破阵蛊在吐着粘液,而那些蛊师都深有忌惮,却不知蛊阵能有怎样的作用,走过来的时候由卫素衣、古东带着,还有青铜、黑铁二大长老,倒肯定没有启动三座蛊阵了。
“第一座蛊阵是万蛊攻心,将会有一万条的蛊虫从地底钻出来,以肉眼无法觉察的速度钻到人心中。”卫素衣说着看到吕岸那浑不在意的脸,就冷笑道,“别以为是四魂强者,就能不在意这万蛊钻心的蛊阵,每条蛊虫都是由万种毒物淬炼而成,便是无法钻入心里,就是轻轻的触碰一下,都能让人生不如死。”
吕岸脸色一僵,他当然有把握在这种毒蛊侵身之前,将它们一网打尽,全都摧毁,可要是说一点都不沾上,可不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而卫素衣话里的意思,像是这种蛊虫就算是碎成了粉末,鼻里吸到一点,那都会中毒,变得生不如死。
卫素衣真实的意思确实是这样,只是看在凌风和凌思旋的面上没说得太清楚而已。
也是给天门的这两位四魂强者一些脸面。
“那现在没办法把蛊阵启动吗?要是直接奔向那些蛊师不是能轻易的解决掉吗?”玄飞又问,要第一重蛊阵就这样厉害的话,那还要等着破阵蛊一步步的搭建着粘液桥过来吗?
“蛊阵不像是风水阵,一经设下就算是设阵者都无法轻易的让它提前开启,只有入侵者触入到了阵法,它才会开启。”卫素衣无奈的说。
想也是在设阵的时候考虑不周了,实在是没想到红苗蛊师竟然做出了破阵蛊。
凌风轻捏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不用介怀。
玄飞微微点头,各种不同的门道都有各自不同的玄机,卫素衣说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第二重蛊阵呢?”程肃听得第一重就这样厉害的杀机在,对这蛊阵也是兴趣十足。
“第二重蛊阵会让人中毒。”卫素衣的话让大家都愣住了,第一座不是又能钻心,又能让人生不如死,怎地第二重还是中毒?
她嫣然一笑解释道:“这种毒和那种毒不一样,第二重的蛊阵设着的蛊是‘情蛊’……”
这话一说,大家都是一惊。
苗人的情蛊的厉害之处众所皆知,一中之下,便是身在万里之外,只要是有所变心,都能让这情蛊发作,到时便是找到蛊师都破解不了,只能找到放蛊的那位蛊师,才能消解。
而这种情蛊极为霸道,一中之后,可说是终生为奴。
大家想着都往凌风看去。
凌真人一摆手说:“我没中过。”
卫素衣不置可否的抿嘴一笑,凌风一抖:“素衣,你在我身上也下了情蛊?”
“海誓山盟怎比得上情蛊厉害,风哥,你要是不变心的话,那情蛊就是万万世都不会发作。”卫素衣一席话说得大家心里一冷。
苗女可真是个变态的存在,苗女蛊师更是变态的存在,谁要爱上了苗女蛊师,又始乱终弃的话,那结局只能说是悲剧一场了。
好在凌风这些年大多都在云雾山上待着,这同辈的都是男的,搞师生恋,师侄恋什么的对一代掌门来说影响总是不好。
他也就独立寒秋的挺过来了,要是中间有变心什么的,现在凌风怕是早就七孔流血,或是生出什么男性病了。
卫素衣能在现在还对他挺好,或许也是因为他没变心吧。
卫素衣这美艳的脸孔很轻易就能让人忘记她是大蛊师,现在一说,大家才感觉到还是离她远点的好,要靠得近了,被她悄无声息的下一蛊,那未来的日子就基本上要靠她过活了。
“情蛊下在那些蛊师身上,莫非有什么玄机?或是他们原本都是心有所钟?”玄飞不解的问道,情蛊是苗女蛊师对情郎下的蛊,对这些入侵者又有什么用。
“这些情蛊都是阿丑制的,他们要敢对阿丑变心吗?”卫素衣笑吟吟的说。
不用说,那位叫阿丑的蛊师铁定是个奇丑无比的女孩,一般长得丑的,都有个动听的好名字,而长得漂亮的女孩,名字一般很普通,这是个很古怪的定率。
而能叫阿丑的,那丑得不说别的,惊下天地,泣下鬼神,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凌风都是一惊:“阿丑?那个阿丑?”
大家都朝他看过去,连他也听说过了?
“就是那个阿丑。”卫素衣微笑点头。
估计肯定丑翻了天,玄飞、程肃等人连一点追问阿丑到底长啥样的心情都没有,这等丑女,就算是接近大蛊师,或是苗人长老的级别,那也是兴趣欠奉。
“第三重蛊阵呢?”玄飞问道。
现在大家都站了三座蛊阵,六座风水阵之后,隔着那些破阵蛊有一段距离,却还是能听到那些破阵蛊在吐着粘液的声音,扑啪扑啪的,而那些破阵蛊个头又不小,这样远远的瞧着,跟一大排的王八在夜里从池塘里爬在岸边往岸上吐口水一样。
“第三重蛊阵是酒蛊,都是极细小的蛊虫,一出现就能直接的往人身体里钻,防不胜防。”卫素衣说着比划了一下,这些酒蛊差不多比蚂蚁还要小十倍,“酒蛊每一小点都大约有十斤酒精的含量在,从生下来就用酒精养着,钻入人体内后,能让人立时酒精中毒。”
这倒不算得太厉害子,或许卫素衣没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能排在第三的蛊阵,也就是最后一道防线,怎地那些蛊虫都要惊人一些才是。
酒蛊听着倒是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但是让人酒精中毒,这却是很古怪的法子。
说着话,玄飞突然注意到,这些破阵蛊都差不多有一斤王八那样大,那些蛊师腰畔的掏罐才多大?怎能一口陶罐里装好些个破阵蛊?
听到玄飞的疑问,卫素衣微笑道:“蛊师的蛊虫每个都能自由的缩小放大,像这种破阵蛊,最小能缩小到指甲盖大小,落地或者是从陶罐里拿出来才会变大,就算是一口陶罐里装上上百颗都不稀奇了。”
玄飞微微点头,蛊师总是有其玄异的地方。
等天蒙蒙亮,玄飞才去睡觉,凌风要陪着卫素衣等十小时后,玄飞起身,才去换班,而到那时候,但是三座蛊阵都已经被突破了。
已睡过了一觉的黄金长老跑过来替走白银长老,站在一旁,跟玄飞点头示意。
再起床时已是下午四点,和煦的阳光洒满大地,让这千独山一带像是笼罩在一阵金光里一样,那些深山里的树林看得是生机盎然,怕是谁都想不到这里现在已是杀机重重。
玄飞走到略有些疲惫的卫素衣身旁,看着那往前退进了两三米的破阵蛊,这些小东西,像是肚子里的粘液根本就吐不完似的,还在不停的往外喷着,在搭着一条能冲过三座蛊阵的通道。
“已冲破几座了?”玄飞问道。
卫素衣竖起了两根指头,叹道:“第三重也快了。”
玄飞点点头,这时才看到那些走之前还在跳着舞的蛊师全都静了下来,安静的站在外头,看着破阵蛊往前走。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玄飞讶异的问道。
“呵,刑兵来了,他破了我的蛊术。”卫素衣轻笑了声,说:“我先回去休息,你顶着。”
第一百一拾七章妖女
程肃手一指站在那些蛊师中央一个极不起眼的瘦削男子说:“那就是刑兵。”
刑兵的模样玄飞没见过,卫素衣也没拿他的照片给玄飞看,在蛊师的眼中,照片这种能把人的魂魄困锁在中央的东西,一直都很不讨喜,除非是蛊师要成亲,而对方又执意要照相,才会勉强的拍上一张,而有的蛊师一辈子,就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身份证上的照片,一张就是结婚照。
剩下的多余的照片就算是在拍身份证时多拍出的照片都会用火烧掉,这在信奉着蚩尤的蛊师里,照相是不吉利的事。
刑兵长着一张很阴森的脸,眉毛倒吊着长着,眼睛细长,鼻梁高挺,脸色非常的苍白,身高大约在一七二左右,眼光倒是极为锐利,玄飞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目光转过来对上时,非常的冷洌,就像是从冰天雪地里打出来的一桶冰水一样。
但玄飞再冷的眼神都看到过,心里也就不以为然,只是对他对破掉卫素衣的蛊术感到有些吃惊,卫素衣当年可是把他给击得败退而走的。
“不可同日而语,”程肃摇头道,“圣姑那是一挥手就使出了蛊感人心的蛊术,而那刑兵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蛊术化解掉。”
所谓的好大的力气,是指刑兵在地上布着的一道小小的蛊阵,那数只自燃着烧起来的蛊虫现在还能在他的脚边看到印子。
这就是刑兵的破解之法,可见他着实费了一些工夫。
而那些蛊师现在表现得很安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跳了一整夜的舞,还没累得趴下都能说是侥幸了。
“程师兄,你不去睡一睡?”玄飞问道。
“还早,我等到他们攻破第三座蛊阵的时候,再回去睡。”
程肃想看玄飞的风水阵起作用,他对风水一道一向是上心的,现在有学习的机会自是不可放过,古人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
天门博采广收,带着各种门派的奇技妙法登入天门中做弟子的在所多有,天门也是不断的吸引着各种门派里的魂技、修炼法门,才能在数千年中一直都是天下的翘楚。
玄飞能会一些风水堂都未能掌握的风水阵法,倒不是让程肃太意外的事了。
有的门派在魂气的修炼上或许实力不强,但是在别的方面也有所长,曾做过四圣地考核的督考官的程肃自是再清楚不过。
“程师兄在未入天门之前,是哪个门派的?”玄飞笑了笑,想到一个问题,突然问道。
“我是火灵宫的人,”程肃说着看到玄飞脸上讶然的表情就是一笑,“媚儿算是我的徒孙辈吧,吕岸是火魂社的。”
玄飞微微点头,火魂社倒是奇人辈出,吕岸出自火魂社倒是不让他吃惊了。
“我们都是几十年前一批进入天门的,他和我都被挑中成为了掌门一系的弟子,”程肃笑道,“其实那一批四人都是掌门弟子,你还有两位师兄,现在一个在福建,一个在陕北。”
玄飞讶异道:“这样说来,掌门一系的弟子还不少,总共有多少人?”
传说掌门数十年没收徒,想来总数不会太多,可程肃的回答还是让玄飞吃了一惊。
“掌门一系现存还活着的有二十四人,包括你在内。”程肃微微一笑,“除你之外全都是四魂强者,你可要抓紧赶上来。”
玄飞嘿笑了声,心里却在想,这掌门一系难怪会不把四大堂放在眼中,要是这二十三人都到齐了,四大堂怕合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什么四大堂主、六大长老、八卦奇兵、十六神将,在他们眼里,连屁都不是吧。
“不说了,我先回去睡个囫囵觉,去把老吕那小子叫起来。”程肃摆摆手走了。
玄飞现在才觉察到卫素衣走的时候,凌风也走了,那老小子怕不是想要重温旧梦吧。
就是结婚,这么些年没在一起,也是事实离婚了,就看卫素衣肯不肯让凌风上床了。
一直没见凌思旋,想必她都在后院里休息或是找着凌真玩去了,凌思旋虽说战力不弱,毕竟是一魂修行人,在这种战场上也就是个普通蛊师的水平,真打起来,可占不到一丁点的便宜。
有她没她都是一样。
苏帛倒是一直没休息,对他而言,三五天不睡觉,跟没事一样。
玄飞起床的时候没去叫醒身旁的凌一宁和隔壁的赵欺夏,两人怕是要睡到吃饭的时候才起床了,瞟了眼身边的黄金长老。
这老头子是那种快入土的状态了,老态龙钟,比白银、黑铁、青铜三长老都要老迈得多,不时还发出咳嗽声,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一样。
玄飞却是清楚,这蛊师和风水师再不同,有一种是差不多的,那就是年纪越大的,那实力往往就越强。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这黄金长老看着是半废了,但是能居着大蛊师以下最重要的职位,想必实力也是接近卫素衣的,有他在,卫素衣才能安心的去睡觉,或是去跟凌风颠、鸾、倒、凤。
小白倒是醒了,在玄飞的脚边不住的绕来绕去,一点都没把那些破阵蛊和那些蛊师放在眼中,不时的小红眼一番,打着哈欠,那是睡意还没完全退去的模样。
玄飞看到那刑兵时不时的用眼翻着瞧自己,就冷笑了声,冲着他道:“拿这些小蛊虫来做什么,有本事你自己走过来。”
刑兵不傻,哪会受激,眼睛一翻,瞪出一对白眼,视而不见。
玄飞见激不动他,就拍拍小白,一屁股坐在了它身上。
小白啪的一下趴在地上,它倒不是不能支撑得住,只是不太喜欢被人坐,虽说是玄飞,它的大半个主人,可像大白那样被人骑的悲剧,它可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玄飞掏出包白沙,拆了封,扔了根给苏帛,冲黄金长老一扬,长老一摆手,指指自己的嗓子,示意已经戒烟了,玄飞就自个倒出一根,拿出一次性打火机,点燃了,吸了口看着外头还在奔的往前吐着粘液的破阵蛊。
“你们是修行人,这千独山的事跟你们没关系,现在走还来得及。”
刑兵突然开口,他的嗓子很哑,听得让人不是很舒服,就像他的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同样的不是很舒服。
“我们走不走,关你什么事?”玄飞一阵冷笑,“有本事你就冲进来。”
刑兵沉默了一阵说:“你们是哪个修行门派的,看你的修为也不低了,双魂以上吧?要等我冲到里面,便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你跟那逆徒勾结在一起,还不知我们的来历。”吕岸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手一拍,一桩如大的四色魂兵执在手上,那是一柄巨大的利枪的模样,倒是看得黄金长老都侧目了下。
毕竟四魂强者不是说笑的,摆在哪里都是个强大的助力。
刑兵脸上现出微怔的表情,才冷笑道:“原来是天门的人,想来一般人也没这样大的胆量,既然是天门的人,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们?玄飞还在疑惑着,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夹在风中传过来。
一道炫红色的身影落在了刑兵的身旁,那是个穿着红色的苗人服饰的年轻女子。
说年轻倒也不年轻了,大约就是二十岁到三十岁左右,长得极为妖孽,露着大腿和胳膊,白皙得腻人,一笑间就风情万种,便是转身时都能把人的魂给勾了去。
玄飞都看得一呆。
连不提刚从山上走下来的古东,他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小弟弟,想不想让姐姐疼疼你?”那女孩抛了个媚眼,古东差点就真的走过去了,全亏得心神还算宁静的吕岸一把抓住了他。
玄飞回过神来,咽了口水,笑道:“是红苗的大蛊师秦小姐吗?”
“我是你雪红姐姐。”秦雪红妖媚的抬了抬腿,隐约让人能看到她那方寸之间,这大蛊师里头竟然穿蕾丝内裤。
古东的鼻血都不挣气的流了出来,让玄飞大皱眉。
这小子显然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毛头小子,玄飞心想,他自己定住神后,倒能平静的审视着眼前的女子。
秦雪红虽说妖孽万分,可和凌一宁那种纯净的国色天香级的女孩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筹,主要是差在气质上,那身段和容貌却是一点都不差的。
“妖女,你想做什么!”黄金长老突然骂道。
妖女?妖精还差不多,玄飞心想着却看到这位长老眼里都冒火了,那是欲火还是什么火,他一时却是没看太清。
要是欲火就糟糕了,不过这红苗的大蛊师也实在是放浪形骸了些,这别说是大胆的苗女了,就是放在青楼里也是能让人咋舌的货色。
“小兄弟,想不想跟姐姐去乐乐?”
玄飞原还有秦雪红还有两分意思,听到她这像是挑拨的话,大倒胃口。
谁还用这种古腔古调的法子来勾人呢?她大概也是在山里待久了,只看过两本言情小说,脑子都秀逗了吧。
这时就听黄金长老说:“三座蛊阵都破了。”
第一百一拾八章 刑天蛊
刑兵和秦雪红交换了个眼色,两人同时一挥手,那原本安静的待在一侧一动不动的蛊师们,突然快速向前,踏着腥红的粘液往前走,而秦雪红那脸上原本轻佻的神色也全然的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狠。
一个妖精样的女人在瞬息间就这样高难度的转换了神色,让玄飞心里都是摇头,这样的女人厉害起来,比那只会放情蛊的卫素衣都不知厉害几倍吧。
就看前头跑过的蛊师突然全都定住了,像是被人贴了定字符一样。
黄金长老佩服的看向玄飞,他可是清楚他们现在走入的地方是玄飞设的第一座幻阵。
而南、北、西方的消息也传了过来,那些蛊师都突破了三座蛊阵,走入到了第一座幻阵中,无一例外的都定住了。
“都等一等。”刑兵竖起手掌喊道。
他瞬间就看出了不对劲,就他收到的内线消息,这里头只设有三座蛊阵,那为何自己和秦雪红的蛊师走到里头会突然定住。
这里头肯定有古怪!
秦雪红看着坐在兔子背上一脸惫懒之色的玄飞,突然道:“那人是天门弟子,是不是出身风水堂,在后头设了几道风水阵?”
脑子倒也很聪明,能从玄飞的出身上猜到些东西,只可惜玄飞根本就不是出身风水堂的弟子,他来自掌门一系,是天门掌门的关门弟子,也是没学到天门掌门一丁点工夫的掌门弟子。
剩下的蛊师纷纷往后退去,但前头已被第一座幻阵困住的蛊师已有七八十人之多,让刑兵和秦雪红都是相形见骇。
这带出来的蛊师虽说有一千五百人,但率领着攻打南、北、西方的蛊师的实力不算太强,要是都遇上了这神鬼莫测的风水阵的话,那就意味着现在那里都陷入了僵局,死些人也就罢了,要是攻不破的话,那何谈能再回到千独山,占领兵主殿?
不单是蛊师,那走在最前头的破阵蛊也是满头雾水的定在那里。
破阵蛊能用来对付蛊阵,对付风水阵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七八十人的蛊师总不是全是笨蛋,总会有人能找到阵眼,这座风水阵也就是能拖着一些时间罢了。
正在欣赏着刑兵和秦雪红小声交谈着的玄飞,被赵欺夏的一声怒嗔换回了头。
“你坐着小白干什么!”
小白一脸委屈的扭过头,可怜的看着自己的正牌主人。
玄飞嘿嘿一笑:“这么大的兔子,坐坐不打紧。”
说着,玄飞还拿着小白的耳朵拎起来摇了摇,这耳朵比蒲扇都大出一大截来。
凌一宁抱着大白也走了出来,想来是凌真骑了一宿后,就不再感兴趣了吧。
大白鬼笑的看着小白,像是在笑话他被玄飞当成椅子来坐,惹得小白瞪眼就要爬起来给它好看。
“起来吧。”玄飞站起身,拍拍小白的脑袋说。
小白爬起来就冲到凌一宁的脚旁对着大白乱跳,想要用嘴去咬大白的尾巴。
兔子尾巴长不了,就算是大白兔,那能有多长,小白一时半会还够不到,让凌一宁咯咯直笑。
秦雪红看到突然出现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孩,特别是那抱着大兔子的,那模样就是仙女都妒忌,心里一比,比起那女孩的清丽的邻家少女的气质,自己这种故作起来的媚态倒是显得落了下乘,让她不禁一阵的蹙眉,想要把那女孩的脸颊给划破。
玄飞哪难猜想到这位媚态十足的大蛊师在这时心里在想着这些东西,跟凌一宁聊了两句,搂着她亲了下,一踢把在不停的跳腾着的小白踢飞,把大白拎到地上,两这俩牲口追逐打闹去。
“快到饭点了,我去把饭菜拿过来。”古东说道。
要盯着这刑兵、秦雪红和这两三百位蛊师,又是三重蛊阵都被突破的时候,他对玄飞的风水阵虽说佩服,可心里还是信心不够,就想还是要有这些人在盯着才放心,不敢让大家都回到兵主殿或是后院里吃夜饭,打算把饭菜都端过来。
倒是在这里就能摆上些桌子,等古东带着些苗女把饭菜端过来后,那还在打闹着的两个牲口都跑到了玄飞的身旁,趴在他的大腿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饭菜。
照例都是些腊味,腊鸡、腊鸭、腊鱼、腊肉、腊竹鸡、腊肠,还有些胡萝卜什么的,都是阉成的酸货,成年累月的放在灶台上,倒不用专门的用一间房来做熏制都可以。
只要是做饭做菜的时候,那灶火往上冲,自然就能熏熟了。
昨天夜里就看出凌一宁、赵欺夏吃不惯这苗人的腊菜,就让人杀了两只鸡,做了个竹筒鸡,老远就能闻到香味,等那竹筒鸡捧上来,就是玄飞这等吃惯了各种美食的家伙,都不禁食指大动。
别提那腿上趴着的两个馋虫了,大白、小白两个兔子脑袋伸得长长的,都快勾到桌上了。
别急,少不了你们的。玄飞摸着两个牲口的脑瓜笑道。
拿了半只鸡分给两只兔子吃,小白、大白吃得异常开心,却看得对面的刑兵和秦雪红面面相觑。
原本算着这时能攻到千独山里了,就是占领兵主殿也是有可能的事,毕竟这四面围攻,蛊师数量又占着上风,可谁知不单没攻进去,反而还要看着这些人在面前大吃大嚼。
他俩带着些干粮,几乎每位蛊师都带着干粮,可那都是些压缩饼干一类的东西,比起人家吃的可差得太远了。
何况,兔子吃鸡,这种场面可真是没见过。
玄飞自在大快朵颐,就看跑去上厕所的吕岸拎着个瘦小的男子走回来。
那男子看装束不像是苗人,穿着的是一身的运动服,在这千独山里极为碍眼。
是蛊师在后头的野山上抓到的,一只穿山甲精。吕岸一笑就把那妖怪扔在地上。
千独山周边还有许多苗人知道名字,而玄飞等人不知道名字,被称为野山的小山。
我有名字,我叫和正。妖怪抗议道。
你还不如叫和其正,我还能把你扔到锅里给煮了,或是当凉茶喝了。玄飞咧咧嘴说。
和正缩了缩脑袋,跟小白听到要被炖汤时的反应一样。
吕师兄,抓他过来做什么?玄飞问道。
那些蛊师看它在帮着那些人打山洞,就抓了过来,你来问问它,想做什么吧。吕岸冷笑一声,抓起个鸡腿就往嘴里啃,让一直惦念着而又没来得及下手的苏帛不住懊恼。
我我没有!和正叫屈道。
妖怪对魂魄的感应还是很强的,瞎了眼都能感觉到这里有三位双魂强者,而把他拎过来的那个是个四魂强者,随便哪个都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那你帮那些蛊师打什么洞?都从他们那里快到了山上了。吕岸冷笑道。
和正一脸的委屈不安,他苦笑道:我哪里能知道这些人会想要过来,我打个洞只是想要存些过冬的粮食。
这位穿山甲精,可是委屈死了,他只是恰逢其会,根本不知道会突然出现在两团谁都惹不起的庞大势力中间。
就算是那些蛊师想要从那和正打的洞里过来,我设下的阵法都会有用。玄飞不以为然的说,就算是和正真的是帮刑兵和秦雪红的忙,也是一点用都没有,唯一可能有用的地方就是,要是洞不大的话,可能过来的只有几名蛊师,中了风水阵里的法术,就会出现异状,而让后面的人警觉。
玄飞的话,让和正松了口气,正当他想要问能不能离开的时候,玄飞一抬手,他只觉得全身一寒,所有的妖气都在快速的离开他的身体。
这可是他修炼了无数的岁月才积攒下来的,也是所有精怪的根本,他惊得都快要暴跳起来了,但却是一点想要阻挡的办法都没有。
吕岸感觉着玄飞让人惊怖的在吸取着和正的妖气,让他心颠不已。
这时,所有人就看着和正慢慢的由人变成了一头穿山甲。
玄飞手一挥说:现在,你可以走了。
那穿山甲身上再感觉不到丝毫的妖气,数百年的修为毁于一旦。
除去凌一宁和赵欺夏,别的人都看着玄飞,被他这一招惊人的魂技而感到震撼。
连在外头的刑兵和秦雪红在交换了个眼色后,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骇然之色。
半晌后,两人才回过神来,而刑兵在怀里掏出了个小铁罐。
黄金长老带着警惕的眼神看着他站了起来。
什么东西?玄飞转头问古东。
古东一脸疑惑不确定的说:不清楚,不过要用铁罐子来存放的蛊虫,不是寻常的东西。
这是句废话,谁不知道,要拿个金罐子出来,里头的东西更要命。
玄飞正想揶揄他两句,黄金长老突然失声道:“是刑天蛊,刑天蛊,刑兵你竟敢用刑天蛊,你就不怕被兵主诅咒吗?”
第一百一拾九章金蚕蛊VS刑天蛊
古东小声给在吃着腊鸡腿的玄飞解释什么是刑天蛊,在苗人的传说中刑天非是那身体上长了眼睛嘴巴的异神,而是蚩尤手下的一员大将,手上舞的也不是干戚,而是柄叫莫凡的神剑,长得儒雅俊逸,跟那传说画册里的模样更是状若云泥了。
而刑天蛊传说是刑天传来下来的,刑天既是蚩尤手下的大将,那会弄个什么蛊,在苗人的传说中也是很正常的事了,只是没见在兵主殿里供奉着刑天的雕像,想来虽说很强悍,却不是很得人尊敬的那种。
连蚩尤手下的两员神将都在殿前有了雕像,要是刑天真是像古东说的那样,是一员大将的话,按照着祭祀的祭法,那肯定会安排着他在兵主殿一旁的配殿里陪祭,或者就直接的安排在蚩尤的身旁共享祭祀。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古东接下来的话。
“刑天蛊是一种极为奇特的蛊,我们苗人做蛊,一般都是拿毒虫蛇蚁来做,养着各式各样的毒蛊放在陶皿中,按照不同的配置,在相互的咬杀后,最后剩下来的就是蛊,生出不同的蛊,后期用来做什么也有不同的作用。”
古东侃侃而谈,看到赵欺夏也在看着自己,顿时说起来更得劲了。
“像是最简单的毒蛊,只需要将草青蛇跟毒蛛、毒虫等五种毒物放在一个器皿里,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剩下来的就是最简单的毒蛊,到时将它扔在谁的身上,谁被咬一口,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他说得还笑了下,在赵欺夏的眼中那就是阴笑了,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狠狠打了个抖。
靠着玄飞的凌一宁也用手紧紧的挽着他的胳膊,这种听起来都很是怪异的东西,古东还好像是一副很自得的样子,真是让她大倒胃口。
古东还犹未觉察到赵欺夏恶感已生,还想再谈下去,被金长老瞪了眼,长老说:“这刑天盟是所有的蛊虫中的兵锋之盛,用它来开道的话,就算是情蛊什么的蛊阵都防不了,玄帮主,你这幻阵可能制得住?”
这个玄飞可没万全的把握,风水阵来制蛊,也是开天辟地第一遭了,不过回想起卫素衣那安宁的眼神,想来要是没什么把握的话,她倒也会事先提醒,不须玄飞花这番工夫了。
“说是全都有把握,那是在骗金长老你,但我想玄师弟三五成的把握还是有的。”吕岸笑道。
他把话接过去了,也省得玄飞不方便回答,常在山外走动的他,老于事故。
而玄飞提醒了他两次后,这小师弟就不叫了,改叫玄师弟,在玄飞耳朵里小师弟听着怎么都像是在小弟弟一样,很是别扭。
金长老微微点头,做什么事都无法有百分百的把握,就是做个菜那也有可能烧糊。
这时刑兵已拿出刑天蛊扔在了地上,那是个长得模样丑怪的蛊虫。
说是蛊虫都不恰当,这东西大约有个巴掌那样大小,整个身体像是乒乓球拍,那球柄的地方就是它拖着的尾巴,而头则是在前头,就是球拍沿的地方。
在球拍的正中央长着两颗绿豆样的眼睛,还有张嘴,想来除去刑天传下来的这种说法外,这蛊本身的长像也跟传说中的刑天长得差不多,而非像是古东说的苗人传说里的那个刑天,那样的什么英俊潇洒,倜傥不凡。
这刑天蛊慢慢的往前挪动着,像是脸又像是身体的地方,往中央一缩再往前一顶,就算是走了一下,再一缩再一顶,又是走一下,很是缓慢,却是慢慢的往幻阵的地方走去。
“这刑天蛊说什么兵锋之盛,怎地蛊虫还和兵锋能扯上关系?”玄飞问道。
金长老眼珠子一直在盯着刑天蛊看,这东西他也制不出来,卫素衣才有把握能做出来,留着的倒是有些刑天蛊,但一般都不会拿出来用,听得玄飞提起,他就转过头。
“刚才那破阵蛊吐着的粘液看着了吧?那些都是平铺道路的一种蛊虫,而粘液本身呢,却是一些危险都没有,而这刑天蛊也会吐粘液,它的粘液带着很强的毒性,而它本身又是刀枪不入,水火不浸,要是大批的放出来,那往在前头开道,就是你们修行人也挡它不住。”
金长老的话让苏帛皱了下眉,他现在金、土二魂在手,早就满是信心了,而这苗人老头说什么修行人都治不住这蛊虫的话,让他很是不满。
要非是玄飞瞪了他眼,他早就起身冲出去了,刑天蛊又怎样,说什么刀枪不入,难道还能挡住老子的金枪魂兵?
玄飞眯了下眼,这刑兵不是傻瓜蛋,子,他放出个刑天蛊来做什么,刑天蛊能无视幻阵?那些破阵蛊还在幻阵里定住被迷魂了,再说这刑天蛊就算能无视要不把阵眼破了,冲过来也没什么用。
而这次布的风水阵中,每个阵眼上都贴了雷咒,谁要用手去撕下来,那就好玩了,九天劈下的旱雷可是不会讲一点情面的。
就看那刑天蛊走得虽慢,但模样恶心,玄飞这些人还在吃着饭,食欲一时间全都没了,除去像金长老、古东这样的蛊师自是看惯的了,浑不在意,或是小白、大白这种在地上吃鸡肉的兔子,其它的都没心情再吃下去。
玄飞对恶心事物的抵抗力还是极强,连他都不行,何况是吕岸等人。
苏帛虽说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守着帮主墓地,但都是有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些腊味他都吃不大习惯了,还要加上慢慢那像是个乒乓球拍一样不停的往前爬着的虫子?
他能吃得下才怪。
玄飞看到小白用前爪背擦了擦嘴,又抬头想要嘴上的腊味炒粉,干脆把整个陶碗都给了它,它顿时心情愉悦的把头在玄飞的大腿上蹭了下,表示着高兴。
这一蹭差点让玄飞把它给踢得飞到千独山顶的兵主殿里去,丫的满嘴的油。
“咦,这刑天蛊是改造过还是咋的?”在这刑天蛊爬到幻阵中,而没受到任何的影响,玄飞就觉得不对劲了,等它直接冲着远处的阵眼爬去,玄飞腾的站起了身讶然道。
虽说安排了六座风水阵,突破第一座幻阵,并不代表着那阴沉的刑兵和风骚的秦雪红能走到最后面来,但是这刑天蛊的古怪还是让玄飞皱眉。
原想着这第一座幻阵就至少要拖上两三个时辰,现在看来,只怕就在这个时辰里都要被破掉了。
“不慌,看我的。”金长老笑眯眯的在怀里掏出个铁罐子。
光是看罐子就清楚这绝对是个能跟刑天蛊抗衡的蛊虫,要是寻常的蛊虫,一般都是装在陶罐里,这点玄飞早就看明白了。
“长老,要用金蚕蛊吗?”古东擦了把嘴问道。
也就他能吃得下饭,而且大敌当前还能食欲旺盛,果然是长身体的时候。
“嗯,是金蚕蛊。”金长老点头一笑,把铁罐子打开,就看里头有个大约中指那样长,却有拇指那样粗,全身都在闪着金光的蚕虫,这想必就是金蚕蛊了。
只是传说中金蚕蛊是用来防病止灾,携福带富的蛊,怎能用来对付这看着比它可要个头大得多,而又凶狠百倍的刑天蛊?
金长老不及解释,那刑天蛊已快要到阵眼那里了,他将金蚕蛊放在地面上,才慢慢的说:“这是另一种金蚕蛊。”
山外的人对苗人的蛊毒所知最多的就是金蚕蛊了,其它的反而不知道什么,而金蚕蛊的妙用也是许多人宁愿冒着危险也要到这湘西的大山里来的原因。
谁不想带着个金蚕蛊回家?虽说它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拿人肉来喂养,可能给自己带来莫大的财富,那都是无关紧要的。
就像是外头那些成天为了要请那种半吊子的风水师改运换命,而把整个家里的钱都拿去给他的贪财如命的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那金蚕蛊一落地,就快速的冲着刑天蛊爬去,速度快得惊人,想来能赶在刑天蛊将阵眼破除之前挡住它。
刑兵的眼里闪着冷光,低头跟秦雪红说:“没想到这金长老在这两年里就养出了这另类的金蚕蛊,我那刑天蛊怕是挡不住了,你还不想把你那蛊虫拿出来吗?”
秦雪红冷笑一声,接着风情万种的扭动了下身体,蹭着刑兵腹下三寸快要冒火。
“现在就拿出来,晚些怎么跟卫素衣打?放心吧,我相信你的刑天蛊。”
刑兵无计可施,只得瞪眼看着快要打在一起的刑天蛊和金蚕蛊。
“要说传统的金蚕蛊能给人带来好处和赶走疾病,这种金蚕蛊是用来剥夺财富和送去疾病。”金长老嘴角扬起了莫明的笑意。
第一百二拾章杀阵余生
在快要触到阵眼的时候,金蚕蛊截住了刑天蛊,个头比刑天蛊要小上数圈的它,前半身慢慢的抬起,盯着刑天蛊,而刑天蛊像是对它也很是忌惮,只是一步之遥,却还是转过身来看着它。
两个大虫在对峙着,让小白和大白这两畜牲感到很是稀奇,都睁大了小红眼,而要不是凌一宁和赵欺夏拉着这俩,都想要冲上去玩弄这危险至极的蛊虫了。
不用说送去疾病,那就不光是毒那样简单的事,金蚕蛊肯定有奇奇异的地方,而金长老不说,想必也是有所顾忌,纵然玄飞带着人过来帮忙,又有凌风这层关系在,但神魔一战对整个苗人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对修行人,苗人、蛊师都没有什么好感。
要是在数百年前,修行人都孙敢轻易的赶到这千独山附近来,那时的蛊师可是极为仇视修行人的,就是到了凤凰县城,那也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这里在很长的时间里都被视为是修行人的禁区。
当年凌风也是年轻不懂事,才跑到这里来,遇到了卫素衣,干柴烈火的靠在一起,后来才感到害怕,而除非是天门的那些十六神将级别的修行人,谁走过这里,都得万分小心。
金长老隐瞒金蚕蛊的事,那也是玄飞能想到的了。
但他还是有些不满的咧了咧嘴,把凌一宁怀里的小白拉过来,边喂它吃着腊肉边掐它耳朵,把它那两个大垂耳朵想要再次打个蝴蝶结,眼睛还不时的轻蔑的瞥向金长老。
而城府很深,年岁很大,吃过的盐比玄飞走过的路还多的金长老看在眼里,却是什么话都没说,没必要给玄飞做什么解释,就算是天门掌门一系的弟子,山神帮的帮主又如何?
他不过是在这千独山里的一名普通的蛊师,上头老的早死了,下头又没小的,还怕什么呢,当然,要是卫素衣出来把金蚕蛊的事告诉玄飞,他也不会阻止,毕竟卫素衣无论从尊卑还是别的方面都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就看金蚕蛊在刑天蛊身前十公分处停住了半晌,突然往前一钻,整个上半身都投了出去,像颗从枪膛里打出来的子弹一样,很难想象一个虫子会有那样的爆发力。
而刑天蛊也不怠慢,登时把整个身子竖了起来,转了过去,用像是背部的地方对着金蚕蛊的攻击。
啪!
所有的人耳里都响了这样的一声,接着让人无语的一幕出现。
那刑天蛊整个倒了下去,而它倒下的地方正是幻阵的阵眼所在,就看它的尾巴一扫,那阵眼上的雷咒被扫开,一道旱雷从天而降,将它跟金蚕蛊都劈成了粉末。
所有人都惊住了。
特别是从未见过雷咒那惊人威力的蛊师们,而站在外头的刑兵和秦雪红也是交换了个眼色,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骇然之色。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好在那些在幻阵里被困住的蛊师都恢复了手脚,刑兵一声唿哨,把人全都先叫出来,打算不再鲁莽的往里冲,而是先合计一下,再冲进去。
这时三方的情况传到了刑兵的耳中无一例外的在第一座幻阵里迷失了,他从怀里摸出几个铁罐子交给赶过来送情报的蛊师,让他把刑天蛊拿过去。
玄飞倒是不怕,就算刑天蛊找到阵眼,那也是同归于尽的路数,而刑兵能有多少刑天蛊能够消耗?
金长老那另类的金蚕蛊之死,都让他心痛不已了,这种蛊虫可不是说炼化就能炼化得出来的,要养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当他看到刑兵竟然拿出几个铁罐子,都快晕了过去。
这刑兵当年也不过是稍强于他,怎地两年未见,就培养出那样多的刑天蛊?
这个问题要是连他都没答案的话,那玄飞更加没答案了。
“我看这像是风水阵。”秦雪红皱眉道,她就算是皱眉都是一股狐骚、WEI,真正的骚到了骨子里,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那种美艳少妇才有的风情,相比之下,同样美艳绝伦,而卫素衣却是多了一种威严在。
“风水阵是一定的,但是是哪一种风水阵,”刑兵皱眉叹气,“要不打个信号,让大哥派两名精通风水的修行人过来?”
“不需要,你想要被大哥瞧轻了,我可不想。”秦雪红瞪了下眼,却让对面的古东心跳加速。
“那现在怎办?里头还不知有多少的风水阵,传闻这风水阵要找到阵眼才能破掉,刑天蛊我只带了四只,这里死了一只,给了西、南、北三方各一只,要是后头两有一两座风水阵的话,这就算是再耗上两天都未必能突破得了。”刑兵一脸的阴沉。
他不像秦雪红那样,想在大哥面前证明什么,他只想报仇,报那在两年前被驱逐出千独山,消毁了白灵教的仇。
“你不是有一种能寻找到仙灵之气的蛊吗?那是你们白苗蛊师的不传之秘,凡是风水阵立起来的时候都需要各种的灵玉做为阵眼,想来用那寻灵蛊也能找到阵眼的所在。”秦雪红眼睛一亮说道。
刑兵怔了下,这种寻灵蛊倒是带了不少,要真像秦雪红说的一样,倒是能轻易就找到阵眼了。
“你怎地懂这些?”刑兵问道。
秦雪红咯咯一笑:“我陪着大哥在床上的时候,他说的。”
刑兵一低头,全是怨毒之色,他当年走出湘西直接就到贵北去找到了这位红苗的大蛊师,一来二去俩人就勾搭在了一起,那床活干得是轰轰烈烈,他已算能做得红苗的半个主,才能带着这些红苗蛊师来这千独山。
而刑兵也自认是秦雪红的男人,可谁想半年前大哥来到红苗的山中,以惊人的实力让两人拜他为主后,还不时的跟秦雪红在床上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让他这戴了大绿帽的大蛊师级的蛊师,很不舒服。
可又不敢背叛大哥,要知道那些背叛大哥的家伙的下场可是很悲惨的。
这些事都积压在刑兵的心里,他虽是没说出来,可秦雪红能感到。
“傻瓜,我跟他只是逢场作戏,大哥那里那样多的俏美女孩,哪会把我放在心里,我心底就只有你一个人。”秦雪红咯咯一笑,拉着刑兵的胳膊就在她的胸上摩蹭,荡然销魂。
她原本一颦一笑都是那种带着天然媚态的女子,而穿着又极为暴露,给人一种很荡的感觉,现在做出这样的姿势,让数十米外的男人都看得傻了。
除了玄飞之外,他当年可是在风月场所里打过大滚的,见多识广,再加上凌一宁的姿色气质犹在秦雪红之上,他对她的骚、WEI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是别人可就不这样了,古东这未经人事的少年,鼻血大大的淌下来两条,让小白都转头看他竖起了爪子,其实它是想竖中指,以表示它的鄙视。
秦雪红比起云歌的白狐妖还是差了些,那白狐妖虽说同样媚态绝世,可人家至少还有着两三分的气质,这位红苗大蛊师却给人一种从窑子里走出来的廉价妓女的感觉。
刑兵被她拿奶摩了几下,心里也是飘飘欲仙,想起她在床上的那股子骚、劲,情不自禁的当着大家伙的面,掐了她那儿一把,站起身道:“都往里冲,我和秦姑娘在后头押阵。”
还秦姑娘,秦大烂货吧,玄飞听着觉得好笑。
那些刚刚缓过劲来的蛊师有了幻阵的经历,分成了三批,每批大约是在七八十人左右,而走在最前的头无一例外的放出了自己的蛊虫。
玄飞皱眉道:“用蛊虫探路倒是很聪明,要是被探到杀阵的话,那可能就要没想象中那样大的作用了。”
才说着,那些蛊虫就在杀阵的范围里自相残杀起来,那最靠前的蛊师愣了下,就被后面的蛊师催促着走到了杀阵里,都以为那是特殊现象。
这大约又走了五六十名蛊师,才不对劲,一道煞光直接冲体而过,各类的蛊虫漫天飞舞,不到三分钟,就倒了一片,地上流血漂橹,还有些在不停的抽搐着。
整整五六十名蛊师,剩下不到五六人,都神情惶然的看着又将降下的煞光。
秦雪红早就看到了那些蛊师是在什么距离发疯的,跟刑兵喝退了后头的蛊师,来到杀阵的边缘上,让刑兵放下了寻灵蛊。
古东忙说:“那是寻灵蛊,是寻找灵气的地方才能用到的蛊虫,一般是用来给人找墓穴的。”
玄飞皱眉,他自是想到了古玉那带着的灵气,一定会被这寻灵蛊给找到,等触动了雷咒,那从天而降的旱雷就有把古玉给劈碎了。
果然,那寻灵蛊爬到阵眼上时,一扒开泥土找到阵眼,就是一道旱雷从天而降,将它跟古玉做成的杀阵阵眼给劈成了粉碎。
这倒是考虑不周的地方了,玄飞拿着块腊鸡腿,狠狠的咬了口,接下来的那座幻阵也是用古玉做的阵眼,不过再下来的鬼阵,那就是别的材料了。
第一百二拾一章 冥将阴月
虽说损失了六十二名蛊师,但破掉了杀阵,而接下来能迷惑人心让人自相残杀的幻阵又让刑兵和秦雪红损失了近百名的蛊师,剩下不到一百名的蛊师,但两人还是看到了曙光似的,打算休息片刻再奋力突破。
天全然的黑了下来,这千独山中的山风很冷,加上下起了毛毛细雨,更多添了几分凉意,玄飞到是感觉不出来,只是小白、大白俩牲口不停的往凌一宁、赵欺夏的怀里钻。
要不是这俩是雌性动物,早被玄飞阉割了。
古东让人去兵主殿的后院里拿来了几把阳伞撑着,这一熬就要熬到半夜,等卫素衣、凌风、程肃那些人起床才能换班。
苏帛看着没啥趣味,也跑到后院里去休息了,剩下玄飞、凌一宁、赵欺夏和吕岸,四人斗起了地主。
古东也津津有味的在旁边做参谋,他是帮着赵欺夏做参谋,却害得赵欺夏逞强叫地主,一盘吃了三炸弹,气得小夏妹妹差点把索魂香拿出来了。
古东满脸的歉意,不停的道歉,赵欺夏板着脸不理他,任他作揖赔礼。
对面的刑兵、秦雪红带着的蛊师们也在休息,当然没有主场做战的古东这样舒服,还能边抽烟边斗地主,都缩在一起抵抗着寒风,都攻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攻下来,蛊师不是修行人,体力还是有限的。
刑兵和秦雪红商量后,就让大家先休息四五个小时,睡上一觉再说。
而秦雪红也趴在刑兵的大腿上睡了过去,等她起来的时候,再换刑兵。
南、北、西三面也由于用了寻灵蛊,连破了两阵,人员伤亡倒是都差不多,现在四个方面都还剩下四五百名的蛊师。
玄飞现在倒是能说有七八成的把握了,后头的鬼阵、死阵、逸魂阵,阵阵艰难,以这些蛊师的能为想要冲过来,可能性实在太小。
他打了个哈欠,把牌一扔:“梭哈!”
这个地主当的,大小鬼、几个二,外加一条到底的长龙,把牌都出干净了。
玄飞赢了一晚上,让吕岸很是没趣味,起身把座位让给古东:“你来玩吧。”说着,就去后头叫程肃。
修行人其实就算不睡觉也没什么,一两天不睡觉,那神智就跟睡了觉一样的清明,只是在做普通人的时候习惯了罢了。
随意的睡几个小时就能精神饱满,何况程肃他们都睡了七八个小时了,现在都快夜里凌晨一点了。
半晌后,卫素衣、凌风、凌思旋一家子,外加程肃走到东门前,看着四个人在斗地主,都是莞尔一笑,那金长老赶紧的上前汇聚报战情。
“破了三座风水阵了,这刑兵和秦雪红还是有些本事啊。”
卫素衣感叹了句,看着玄飞又是两个炸弹落地,赵欺夏那张俏美的脸蛋,都快没地方贴纸条了,她瞧了玄飞两眼就说:“玄飞,你欺负小夏做什么,你出千。”
玄飞回头看了她眼,就笑:“卫姨,要抓着才算数。”
说着话,玄飞袖子里的三张扑克牌就被他用火魂气烧没了,那些灰烬落在地上,混到草丛里看都看不到。
卫素衣一笑,赵欺夏就咬着嘴唇跳起来指着玄飞的鼻子,好半晌,才把脸上的纸条一撕,抱着凌一宁就哭:“一宁姐,他欺负我!”
凌一宁白了玄飞一眼,她自然是虽说没赢也没输,脸上一块纸条都没有。
在她怀里睡得死沉的小白被赵欺夏这一弄,惊醒过来,小红眼很是恍惚的看着大家,一点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玩玩嘛,是个乐子,小夏别生气哈。”玄飞笑笑,把牌一收,在手里切了两下,往身前的桌子上一划拉,用最前头的一张牌把这条牌都拉起来,玩起了花样。
这都是在赌场里学来的,那时候带着凌寒,两人无聊,没事就往赌场里跑。
两大高手想的就是学那的搓牌技术,还好没廉耻的拜了个荷官妹妹做师父,才学了回来,没多久,玄飞就把师父给正法了。
现在倒是能用来显摆一下。
就看卫素衣把牌拿在手里,划拉拉的快速的动着,看着就跟那电视里的赌侠、赌王、赌圣一样,拉起的牌又整齐又快,等她再把牌放在桌上里,一摊开,全都是黑桃A。
大家都傻眼了,包括还在装哭的赵欺夏。
“卫姨,教我两手吧,你这都是打哪儿学来的呀?”玄飞看得直竖大拇指。
“我教的。”凌风笑了笑,把牌拿起来,再翻开,全都变成了红桃K。
大家一惊,心里都打明主意,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打死都不跟这两口子打牌,那不是满手炸弹,没地方躲吗?
这时,大家都看到刑兵睡了下去,而秦雪红睁开了她那对媚眼,站了起来,一半的蛊师都在她的指挥下站了起来。
原本是能趁着这些人在休息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而万万不该的就是玄飞设立的阵法很是复杂,除非把阵破了,要不然就是从这里冲过去,那都是会触动阵法,而让阵法启动。
那就得不偿失了,还能让奇门十六阵施展在自己人的身上,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还不如全都待在里面,养精蓄锐,等到这些蛊师冲过六座阵法——要是他们能冲过来的话,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那些蛊师休息好了,精神充足的抖手抖腿,做了些伸展运动,就站在原地,听着秦雪红的号令。
秦大蛊师依然是那副让人心跳加速的媚态,可她的眼帘下却是布满了杀机,只是谁都无法看到,她无论是说话还是眼神都带着媚惑的感觉,连卫素衣都不禁叹道:“传说红苗的大蛊师是位绝色女子,倒不想却是真的了,只是这种轻佻的女子,又怎能说得上绝色。”
这看似矛盾的话,在玄飞的心里却是暗暗点头。
真正的绝色是那种看着都无法能起侵犯之心的,就像凌一宁,真正能起追求的意思的就只有乐清那倒霉蛋。
秦雪红站定了,手一挥,那些剩下不多的蛊师照例分成了三排往前走,这大约九十多名的蛊师,能存活下来,个个都身怀绝技。
别的不说那能让人自相残杀的幻阵,可要是水平不济的话,都有可能在那幻阵中被自己的同伴杀掉,至少,他们的警觉性是极高的那种。
不过,等他们走到鬼阵中时,都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浸入在了深寒的冥府里一样。
还没等他们有任何的反应,突然从身前出现了一排的阴兵,手里都拿着冥叉,而在阴兵的身后,则是五个披着黑甲骑着黑马提着黑色铁枪的冥将。
玄飞笑道:“这只是第一批,在这座鬼阵里共有五批冥将阴兵,一批比一批厉害。”
卫素衣听得赞叹不已。
这些冥将阴兵都是从阴池里引过来的,走的却不是地上的道路,而是冥府里的地道,肉眼是看不到的。
那些蛊师都吃了一惊,纷纷放出蛊虫,而让他们更吃惊的是,在他们的眼中,那空中在小雨里还能看到的白月牙变成了血红色。
邪月!?
蛊师们心里一颠,想起了千独山的一个传说。
“邪月一出,万敌齐灭。”
这句箴言传闻是蚩尤大帝留下来的,红苗虽说是身在贵北,可终究源出一脉,信奉的同样是那蚩尤大帝。
这血红色的月亮让他们都是心惊胆寒,可谁都没想到,这不过是鬼阵里的一部分。
秦雪红惊愕的看着那些冥将阴兵,知道这东西不好对付,蛊师对付活着的物体都好说,像是人、妖、怪、魔,而这种阴物却是很没法子。
却不像是修行人,四魂强者都能无视这种冥将阴兵了。
玄飞胡打误撞,却不知正好做了一件让秦雪红揪心的事。
程肃笑道:“这风水堂里也有许多能引出冥将阴兵的事,但想要这样快的设立起来,却是很少能看到的了,我想就是祝海童都未必有这样的能耐吧。”
程肃说得夸张了,怎地祝海童都是风水堂的堂主,要连快速设个引冥将阴兵的阵法都做不到,他这堂主早就不用做了。
玄飞也觉得他夸张,就瞥了他眼,眼神继续的盯在前方。
那些冥将阴兵可不是摆看的,足足上百人的阴兵五名冥将,都在往前冲,直接冲着的就是心神涣散的蛊师,想要把他们的魂魄,甚至肉体都拉到冥府里去。
“快,快放寻灵蛊,找到阵眼。”秦雪红喊道。
同时她身影一闪,快速的来到鬼阵边缘,把从刑兵身上拿来的两个寻灵蛊都放了下去。
但可惜的是,这鬼阵根本就不是用带着灵气的宝物来做的,而是用带着阴气的宝物来做的。
要不然怎么能做成阴池,又怎能将它们引到这阵里,做成鬼阵?
秦雪红不懂风水,不懂阴阳八卦,自是一点都不知晓了。
正当她看着没头苍蝇一样在乱转的寻灵蛊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后头响起:“怎么咱们秦大蛊师,没办法对付这小小的鬼阵吗?”
第一百二拾二章 防不胜防
这声音令在场的人都想起了某位著名的伪娘,在他的那个视频里,那能让人寒毛倒竖的声音令人记忆犹新,而就看一个人影快速的闪动着往前行,是个戴着方巾穿着长袍手里还抓着个大肉包子,长得粉白细嫩的中年男子。
“天风堂的人!”凌风突然站起身道。
玄飞一怔,就看那中年男子冲凌风一笑:“凌真人倒是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区区的来出,不错,在下就是天风堂的掌门大弟子朱奇正。”
奇正?这名字倒是暗含着了风水八卦里的喻意。
天风堂在场的人都听过,这是道家七真里,除悟魂阁和火灵宫外的另一修行大派。
只是朱奇正要真是这正道中的道家七真里的弟子,怎会和秦雪红勾搭在一起。
蛊师可跟修行人是死对头不说,就秦雪红现在做的事,正派弟子不能奋起阻击也要敬而远之才是。
“哼,原来是你!”凌风脸色一冷。
“这朱奇正被天风堂赶出山门已有五年了,”程肃熟知门派典故,就说道,“他在天风堂时,曾逼奸了三位师妹,还想要调戏师母,才被赶出门的,不然,这一次的四圣地考核,玄师弟,你肯定会遇上他。”
原来又是个逆徒,那天门逆徒倒是跟这些人臭味相投,这也就难怪他会同秦雪红、刑兵在同一阵线上了。
天风堂在道家七真中就修行实力来说不算强,但却是精研风水阵法的大派,要是别人说这鬼阵易破,玄飞只当是在吹牛皮,但朱奇正却不会说大话了。
而这朱奇正竟然是双魂强者,也让玄飞极为不解,他就冲程肃看去,后者苦笑道:“你没发觉到现在魂气的突破越来越容易了吗?这朱奇正是刚突破不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不知晓,要回山问过师父,可能才能知道一些端倪。”
这确实是个很蹊跷的问题,凌风突破三魂,苏帛突破双魂,而就连下山没多久的凌一宁都突破了双魂,这人世间莫非有了什么古怪不成?
玄飞微微点头就看朱奇正一脸诧异的看着这面。
“没想到还有几位天门的道兄,奇正倒是失礼了。”朱奇正一拱手道。
他说起话来文绉绉的,还带着一股子的胭脂味,让人听着很难受。
要是个十七八岁十六七岁的少年也就罢了,而他偏偏已经人到中年,而他的嘴唇上还长着没剃干净的胡渣,这真是很怪异。
“朱道兄,你被踢出天风堂,却也有很多路好走,何必要跟那逆徒混在一起。”程肃好心劝道。
朱奇正却不领情,一声尖笑:“大哥的好,岂是你们这等凡夫俗子能体会得到的,我跟在大哥身旁,那是心甘情愿。”
玄飞差点呕吐,他脑中就想到了四个字:“男女通吃。”
那天门逆徒要真有这等本事的话,他可真是甘拜下风了。
这样重口味,可是什么人都吃不消的。
程肃看他说得绝决,也是一笑了之,不再正眼看他。
秦雪红媚笑一声道:“小朱子,是大哥叫你过来的吧?来了,就帮你姐姐破了这些风水阵,瞧着可讨厌死了。”
朱奇正笑道:“破是简单易举的事,却是你们这些蛊师平常都投机取巧,想玩些小虫子就想纵横天下,让你们吃些苦头也是应当的。”
秦雪红一怔,当即想到他话里有话,登时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来了?”
“我昨天夜里就来了,看着你们被风水阵折腾得死去活来,我可是开心得紧。”朱奇正哈哈大笑道。
他笑起来声音特别的尖,就像是女童一样,又像太监,听起来毛骨悚然。
“你早就来了,还不过来帮忙,你是不是想让大哥把你的骨头拆了?扔到油锅里炸?”秦雪红气得牙痒痒,怒视着朱奇正。
这是她唯一一次没再媚笑,而就是她生气的时候,都有一种媚态在,便是气,那也是撩拨人心的作态。
但要是能看到她心里的杀机,那就不怎么能让人舒服了。
朱奇正愣了下,额角才开始流汗,深知秦雪红说得不错,要是让大哥知道,这拆骨煎油都是少的了,他可有的是法子炮制自己。
想清楚后,朱奇正擦了把汗,就转头去看鬼阵那头。
早就打完了,那些冥将阴兵可没把那些蛊虫放在眼里,对他们而言,再诡异的蛊虫都是无害的,那三十多名蛊师被切菜似的全都斩在了地上,魂魄自是直接被这些冥将阴兵带到了冥府。
只剩下不到七十名蛊师让秦雪红心疼不已。
这些蛊师虽在那位大哥的帮助下,极快就能由普通的苗人变成蛊师,可成熟老练的蛊师,又怎是一下能变得出来的,那些蛊师对于蛊虫的把握、控制都不是,新的蛊师能比得上的。
红苗虽有二三十万人之多,可蛊师总数在大哥的帮助下也不过是三四千人,带过来的一千两百多人都是老练的蛊师,要是全都损失殆尽,占下这千独山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怎能镇服这附近的十万黑白苗人,更不用说整个湘西上百万的苗人了。
秦雪红咬牙切齿,朱奇正也不敢再怠慢,等这秦大蛊师去到大哥那里打小报告,可就有他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了。
朱奇正去到鬼阵前,手里拿出个罗盘来,就听到前方传来了轻视的笑声。
“你笑什么?”朱奇正瞪着发出笑声的玄飞。
“没笑什么。”玄飞摆手一笑道。
他在堪舆、查穴、望风、探水一道上根本都不用这种低等的铺助工具了,只需要肉眼一看就知哪里是生哪里是死,哪里藏风,哪里聚水,哪里能引龙入穴,哪里能摆设做出阵法,他都一清二楚。
倒不是瞧不起用罗盘来看风水的风水师,只是这实力高下一见就能判别得出。
这朱奇正就算能破得了鬼阵,那后头的死阵也是无计可施。
玄飞坐在椅子上抱着被吵醒在大打哈欠的小白,拿着它的两个大耳朵在玩,瞧着朱奇正会用什么法子来破阵。
朱奇正在鬼阵的边缘走着,他可不不敢贸然的走到里头,就算是双魂强者,他想要对付那些冥将阴兵虽说很轻松,但一来他才突破没多久,二来除去那些冥将阴兵,还不知阵法要是被触动的时候能出现什么。
看着身前地上的蛊师的尸体,朱奇正也感到压力很大,一时间不知主动请缨过来,是不是件好事了。
玄飞这些人就跟看大戏的一样,瞧着呵呵直笑。
程肃和吕岸也一脸轻松的在交谈着,要不是怕那蛊师莫明其妙的蛊虫、蛊毒,有着两位四魂强者在,那基本都稳操胜券了。
“在这里!”
朱奇正突然在叫了一声,让在外头关注的看着的秦雪红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他身旁,问道:“阵眼在这里?”
朱奇正指着一处没有碎尸挡住的地方说:“不错,就在这里。”
玄飞这时倒是抬了抬眼皮子,吃惊的看着他,别看他是玩罗盘的,还是有些门道。
鬼阵的阵眼确实就是在他指着的地方,那里埋着一些碎的白骨和童子血,还有几道符咒放在上面,用来引出鬼阵。
现在鬼阵里的五道冥将阴兵,只出了一道,就有可能让朱奇正破掉,于骏皱眉不定。
“你去把阵眼破了。”秦雪红推着朱奇正说。
“我破?你去把阵眼挖出来就行了,还要我去做什么?”朱奇正瞪大了眼。
他可是看过前面三道阵的,每个阵眼挖出来都被劈得一干二净,他可不想做这替死鬼。
蛊师又阵亡了大半,就是上去一个,那都够秦雪红肉疼的,她来回看了几眼,又抬起头看着在阵里阴冷的盯着自己瞧的冥将阴兵,咽了口水,拿下腰畔的陶罐,正想要把那陶罐里的东西放出来,就感到一阵的睡香深沉,抬头看去,却见个明眸皓齿的女孩,手里拿着根弯曲的檀香点燃了插在地上。
朱奇正神色一变,拉着秦雪红就往后退:“是修香人!”
“什么!”秦雪红脸色也变。
便是蛊师也怕修香人,这种传闻中极难对付的另类,可不是谁能看着都不变色的。
但赵欺夏点的不过是睡香,而且是极普通的睡香,她是在问过玄飞后,才拿出来的,先前怕是香气都能触动着风水阵,得到玄飞肯定不会的答复后,才打算让这两人瞧瞧厉害。
这倒给了卫素衣极大的信心,要是在蛊师们攻击这些风水阵的时候,赵欺夏再拿着香在里面一点,那便是再强大的蛊师都很难防范得住。
特别是在死阵、逸魂阵这些阵中被困时,谁能还可以分心去对付着赵欺夏那防不胜防的香?
“小夏要是早拿香出来,我们就不用这样麻烦了。”玄飞伸了个懒腰,起身道,“一宁,咱们睡觉去。”
第一百二拾三章 僵持的局面
赵欺夏的香不能擅使,无法乱用,换句话说得到用了是关键的时候,她虽拿出了睡香出来恫吓朱奇正和秦雪红,但随后就把背包一背,蹦跳着带着小白、大白回后院去了。
卫素衣和凌风面面相觑,想若是没了赵欺夏,这能支撑着的时间怕就要大大的缩短,玄飞一走,那剩下的三重风水阵还能挺到他睡醒过来?
千种疑问在两人的心口上,都是相视摇头,玄飞倒是有些不顾大局了。
玄飞若是知道他走后,赵欺夏也转身走就万万不会拉着凌一宁回房。
好在剩下的程肃、吕岸、苏帛、金长老、古东、凌思旋、凌风等人的实力同样不弱,就算是所有的阵法都被攻破,这些人都有把握能暂时的控制住局面。
卫素衣的蛊术更是强绝惊人,面对面算是也不怕,再说蛊师都被消灭一小部分,剩下的就算是能攻过来,还能剩下几成?
要连对付这些蛊师的实力都没有,那苗人也未必太过于依靠着玄飞这些突如其来的强大助力了,换言之,要是玄飞这些人不来,卫素衣这些苗人就连一点自保的力量都没有?
别忘了还有那后头的窝棚里养着的圣兽,它同样能左右着战局的发展。
更为头疼的是朱奇正和秦雪红,两人相视苦笑。
没想到这山上还有那神奇莫测的修香人,这岂非再度让攻上千独山的难度增长了数千倍?那连大哥听着都要头疼的修香人,怎会在这里出现?
传闻中修香人不是都在数百年前都被所有的修行人一道消除干净了吗?
天风堂还参与了那次的围剿,虽说是秘而不宣的事,做为曾经的掌门大弟子,朱奇正还是听说过一鳞半爪的。
在那场比神魔之战差不多惨烈的战斗中,不单是一般的修行门派,就是天门都派了几名五魂级的强者出战,谁知还是没法让风向一边倒,大家半斤八两,最后连那五魂强者都阵亡了两人,普通的修行门派更是损失惨重,才总算让那最后的修香人跳崖身亡,从此所有的修香人都绝迹于江湖。
虽说偶尔在这数百年里听说过有修香人入世,但要说强大的修香人再度回到世间,却是谁都不会相信的事实。
“她走了?”朱奇正看着赵欺夏那小女孩一样的脸孔慢慢的消失在千独山的山峰,才不敢相信的去问秦雪红。
“走了吧。”秦雪红心有余悸的说。
那股能让人昏昏沉沉入睡的感觉,怕是一种很玄妙的香气,怕是一睡下去就再也休想能醒得过来了,关于修香人的传说浮在这位红苗大蛊师的心间,都觉得心跳一时加速。
“真的走了?”朱奇正苦笑问道。
他便是再自负都无法无视那修香人的存在,要是在破阵的关键时候,她要是用香气来做乱的话,那十成有九成,他跟这些蛊师,包括秦雪红,还在睡着的刑兵都得交代在千独山里。
来的时候哪能想得到心气高傲的卫素衣不单找到了天门强大的修行人,四魂强者,还找到了古怪到了极点的修香人。
要从某个层面上说,蛊师虽是走的是条蹊径,那修香人走的就是羊肠小道,极窄的小道,却是能让人魂飞魄散的一条小道。
谁能无视修香人的存在?
前些日子听人说长白山里发现了修香人的存在,不少的修行人赶到那名声大盛的山神帮的地界,却是一无所获,难道那修香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
想到那娇丽的脸孔,却怎都无法将她跟那传说中连人的尸骨都能拿来制香伤人杀人的修香人联系在一起,想想,朱奇正嘴里感到很是苦涩。
“这阵还破是不破?”秦雪红埋怨的问道。
她脸上的媚态总算是稍减了些,毕竟修香人的消息过于震撼,便是想要再做出那种媚惑人的表情,对她而言都是件很难的事。
天生媚态,却也有愁言覆面的时候。
“破,让你的蛊师上去吧,”朱奇正发了狠,不再跟秦雪红好言好语,就算是把这事告诉大哥,他都是有理的,“你还想节省兵力?等得阵法破不了,这千独山攻不破,你就等着看大哥怎样的对你吧。”
对于靠着身体在大哥那里得到宠爱的秦雪红,朱奇正自是一丝好感都欠缺。
要知她原先可是刑兵的马子,还是红苗的大蛊师,这样的身份还不知自爱,让朱奇正很是鄙夷。
要不是怕她无声无息的给自己下蛊,早就恶言相向了。
“哼!你少拿大哥来压我。”秦雪红冷哼一声,挥手招过一名蛊师。
她手里下的死士还是不少,何况能剩下的人,大多都是心意坚定之辈,都是被她洗过脑的,再加上蛊虫在身,想不听从她的命令都不行。
走上来的蛊师眼睛里带着木然的表情,在朱奇正的指点下,直接走到那放着阵眼的地方,正想要往下挖,突然就听到不远处的卫素衣说道。
“就算是过了这座阵法,你们又能怎样?大家都是苗人,这都是在兵主的庇护下活着,你们难道便是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红苗、黑苗、白苗都是一家人,来攻打千独山,你们这算是助纣为虐吗?就不算死后,被兵主用五体大刑折磨,永世无法超生投胎吗?”
卫素衣的话让那死士蛊师一怔,秦雪红立即说:“别听她的,当初就是她靠着这些花言巧语才让兵哥的蛊师临场叛变,夺得这千独山兵主殿。”
卫素衣做为一族的大蛊师,说起这种攻心的话来,自是源源不绝,她听得秦雪红这样的辨驳,当即一笑,那美艳的脸孔露出可笑的表情:“刑兵想要夺下兵主殿,想要让苗人去跟那山外的修行人拼死拼活,我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去送死?”
“难道你就忘记了当年神魔一战时,死了多少苗人,死了多少蛊师吗?”秦雪红媚然一笑,冷冷的说道。
“我自是没忘,你忘了的是,当时神魔一战是怎样发生的了吧?当年黑苗、白苗的族长都受了魔教邪人的蛊惑,中了他调制的邪药,才会听从他的调遣,让无数的两族蛊师,白白的丧命,刑兵想要报仇,该让去大漠里找那些魔教的余孽,去找修行人,算得什么?”卫素衣冷笑道。
这件事算是苗人的奇耻大辱,善于算计人,用蛊让人听命的苗人蛊师竟然被魔教头子的秘药弄得俯首听命,便是每个苗人蛊师都不愿意提起的事。
但卫素衣不怕,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
早晚都要说,掩而盗铃,做鸵鸟能做一世?那下一辈的蛊师呢?也做鸵鸟?
秦雪红的脸色一寒,敛起媚态,冲那蛊师喊道:“快把那阵眼给除掉。”
“这位兄弟,你没看到之前的阵眼破除时,从天而降的天雷吗?”凌风突然道,“秦大蛊师是想让你去送死啊,难道你能挡得住那九天之雷?”
那蛊师的手原本已往下伸去,他早就有死的绝悟,这时听得卫素衣的话和凌风的话,倒是在想这死值得不值得了。
秦雪红冷着脸说:“杜青,你要不把这阵眼破解的话,你家里那大小七口人,也休想再活着见到明年的太阳了。”
“哈哈!”程肃大笑道,“堂堂的大蛊师,也要拿话来威胁人吗?你以威势来控制着这些蛊师,就不怕有一日压得过头了,他们群起反抗吗?你就算是大蛊师,要面对上千的蛊师,也会束手无策吧?”
程肃也是搞攻心战术的大行家,他不求能让这个蛊师停下手,却在试着说服那后面的几十名蛊师,只需要有小小的阵脚松动,他就有机会把这些人说服。
“哼!他们都中了我的‘心蛊’,想要反叛,谈何容易,”秦雪红说着媚然一笑,“这方圆数百里我带过来的蛊师都中了心蛊,你想策反他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卫素衣一怔,这心蛊可是极难炼制的,她怎的像是卖白菜一样的给人人都种上了?
“你在说什么大话?”金长老冷喝道,“要是你们能炼出那样多的心蛊,只怕早就不会蜗居在贵北了,说的什么笑话?”
有着心蛊别说是这些蛊师,就是外头的修行人,都未必能挡得住,那红苗手里说不定早就控制了好些的修行门派了,何况再上这千独山来?
“你怎地就知道我们没有走出贵北?坐井观天的小丑!”秦雪红微微一笑,媚态四溢的说。
接着她脸一冷,冲着杜青喊道:“杜青,你还不把阵眼破了?”
杜青浑身一震,手伸向了阵眼所在的地方,一道惊天银雷破空而下。
第一百二拾四章 超级援军
朱奇正看着被炸得满地乱飞的布阵材料,心里万分佩服,这鬼阵可是极难布置,中间的难处他都了解于心,却没想到玄飞用的方法是做成阴池,再把阴池里的冥将阴兵引到这里,这种奇思妙想,他根本都没想到过。
这种鬼阵一般只有在阴池、阴地所在的地方才能布置,本来设在这里就是一件很蹊跷的事,现在真相大白,朱奇正也是暗暗叹服。
杜青被炸了个半死,全身都在强烈的抽搐着,还没能当场就死过去,毕竟有着前车之鉴,他让全身上下都覆了一层坚硬的黑甲虫,才算是挡去了一些旱雷。
而他在破去阵眼的时候,也是万分凶险,那冥将已骑着快马快到身前了,要再晚得一刻,怕他就会身首异处。
秦雪红大步走到他身前,冷瞥着在地上颤抖着的杜青,手一挥,袖里爬出一条金色的小蜈蚣,一下钻到杜青的心里,片刻后,杜青就全身一抖,死了。
看得后头的蛊师都是心底一寒,等到那金蜈蚣将杜青的心脏吃得一干二净,爬出来高昂着上半身,更是让人心里一震。
“那是‘金蜈蚣蛊’,”金长老解释道,“每三日都需要用人心的暧血来喂食才能养活,此蛊危险至极,可谓是无坚不摧的蛊虫,全身硬得度极高,还能让人轻易的染上近百种的疾病,本身又带着剧毒,就算是能挡得其一,挡不得其二,一遇上,百分百都能让人身死。”
这种古怪的蛊虫黑苗白苗里早就禁止养炼了,谁知秦雪红显然敢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还要吃着杜青心里的暧血,看着那金蜈蚣全身带着的血丝,凌思旋不禁大倒胃口的吐了起来。
凌风抚着她的后背,皱眉道:“现在还剩下两座风水阵,一座是奇门十六阵的死阵,就算是有那天风堂的人都未必能冲过来,但要是冲过了,后头的逸魂阵我倒是信心欠缺。”
逸魂阵是玄飞的首创,寻常的风水阵术中绝没有这种阵法,用的是六式魂术的根基,凌风不晓,信心不足也是应当的。
程肃倒是有信心:“玄师弟学究天人,不是这被赶出山门的朱奇正能比的,那逸魂阵说了入阵后,能让人魂魄逸散,我看多半是闯不过来的了。”
吕岸也在点头,他就没瞧见过像玄飞这样妖怪的修行人,不单是魂技古怪,就是符咒、阵法都怪到了极点,要说在四堂考的时候,看他打败云歌还觉得有两三的侥幸,现在却是全然的佩服不已。
“就是能闯过这两座阵法,剩下的人能有多少?除去朱奇正、秦雪红、刑兵外怕都不剩几个了吧?”吕岸笑道,“到时再给予雷霆一击,这千独山就能保得住了。”
想得倒是极美,却看朱奇正在小死阵外走来走去,脸色极为凝重,像是心里有着什么不解的地方。
而有了朱奇正在,秦雪红自不会让蛊师硬冲,等着他确定着前方要是没有风水阵后,才会冲向刑兵殿,现在实在消耗不起了。
“这里立着奇门十六阵。”朱奇正长叹口气道。
秦雪红就算对于风水术半分不解,却也听说过,她花容色变道:“什么?”
睡了许久的刑兵醒了过来,正好听到朱奇正的话,立时倒吸了口凉气。
“朱兄说的是前方设有奇门十六阵?”刑兵讶然道。
“嗯,但具体是哪一座阵不好说。”朱奇正一脸愁苦的托着罗盘,以他的风水术的修为能查出奇门十六阵的存在都是很难的事了,还想要查出是哪一种阵法,却有些难为人了。
“这奇门十六阵不是风水阵法中最难的阵法吗?”秦雪红不禁失声道,“我们来得突然,而刑兵在两年前出走的时候,这里还不没有设下这风水阵,难道在一夜之间就设出来了?”
她的话让刑兵心里一凛,说道:“我先前带着人过来的时候,看那个天门的小子,在三座蛊阵后鼓捣了一阵,莫不是那时做出来的?”
朱奇正连连摇头:“这就你们先前经历的,幻阵、杀阵、幻阵、鬼阵而言,就是两座幻阵设立的时间都需要两三个时辰,那杀阵和那神鬼莫测的鬼阵,更需要极长的时间,就算是我来做,都要十天半月以上,”说着,他叹了口气,那鬼阵引阴池的法子他都想不到,“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连奇门十六阵都在短短的数个时辰里做出来,这也太惊人了。”
朱奇正在刑兵、秦雪红这些逆徒中算是风水学,特别是阵法一道比较了得的了。
要是连他都自认比不上那设阵的小子,那前面不是连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奇门十六阵可是风水阵法里的金字塔顶端的阵法,每个修习风水术阵法的人一生中怕都学不会一座的奇门十六阵,而能在短短的时间里立出阵法的人,整个修行界都屈指可数。
脑中浮现的那些人,可都跟那小子的年纪比不上。
更不会是那天门成名已有半世纪之久的风水堂堂主祝海童,朱奇正抚着罗盘,一脸的无奈。
“要是破不了的话,我们就这样被挡在这千独山腰的山坡上?”秦雪红不满的说。
各地的损失都很严重,特别是北面,由于指挥者不利,现在就剩下不到二十名的蛊师,让整个红苗蛊师都受到重创,要是还未能将千独山攻打下来,秦雪红这位红苗大蛊师,可算是把脸都丢干净了。
好在鬼阵开始,都是一位阵眼,不像幻阵、杀阵、幻阵那三座,设了四处阵眼,每破一处只能让一方的人通行,要不然的话,朱奇正还要跑到南、北、西面去分别破阵。
“要是不知是何样的奇门十六阵,而找不到阵眼所在,破不了阵,进入阵里就是死路一条。”朱奇正肯定的说。
枉死在奇门十六阵里的人,他都在所多见了。
就是这十六阵中最简单的景阵,那都不是一般人能破得了的,他都没有十足的信心。
三人相视无言,破了三座蛊阵,四座风水阵,却在这奇门十六阵前停步不前,让三人的信心都大大受挫。
卫素衣瞧在眼里,嫣然一笑道:“玄飞的阵法设立得还是极妥当的,风哥,这回你怕是猜错了。”
凌风微微一笑:“他们要是肯一直在那里待着也成,程道兄已发了信号给湘西、湘北的天门道友,等他们从外头冲过来,这些蛊师怕就想回去都不成了。”
金长老叹道:“红苗、黑苗、白苗本是同根生,奈何他们要犯大忌,来攻打这千独山兵主殿,难道不知兵主会降下惩罚,让红苗怕是永世都不得安宁吗?”
“他们也是没能想到有玄飞在,”凌思旋说道,“有玄大哥设下的六座风水阵才让他们止步,要不然早就破了三重蛊阵,跟妈妈短兵相接了。”
这倒是不错,三重蛊阵用破阵蛊早早就破掉了,而那时所有的红苗蛊师、叛变蛊师都没什么伤亡,那要打起来,就算是圣兽出战,也只是稍占上风。
但这方圆的十万苗人就要糟糕了,倒是承了玄飞一回大大的人情。
卫素衣微笑点头,摸着女儿的脑袋,亲昵的贴了贴脸,再把目光投向山下却是眼神一变。
远处突然扬起了一片的烟尘,不单是她,程肃、吕岸这些修行人都看到了。
“穿黑衣道袍的?”程肃凝神瞧去,跟吕岸交换了个眼色。
“是云南的玄衣派的人?”凌风问道。
“嗯,有可能,那黑衣道袍上绣着两把交叉的长剑,嗯,已经能确定了,是在左半边的衣摆下,不过,”程肃凝重的说,“玄衣派已有五十年没出山,那黑衣真人怕也是三魂强者的实力了,现在突然来到这千独山,怕是红苗的援军。”
就看那大约两三百骑着马的修行人,在快到秦雪红跟前时,突然人人弃马飞跃而起,落在三人的面前。
当先的是个白发苍苍的修行人,手臂上绕着青、白、金三色魂气,确实是三魂强者,看他那老而弥坚的模样,想来就是程肃口里说的黑衣真人了。
但三魂强者来了也是炮灰,那些一大半都是一魂的修行人,起到的作用也不大,但那阴气沉沉的站在黑衣真人身旁的少年却是令人侧目。
他的腰畔挂着个紫色的陶罐,背上却是背着把四指宽的长剑,剑柄处悬着一块玉佩,整个人年纪瞧来不大,但是一半的蛊师打扮,一半的修行人打扮却是很为怪异。
“那是海南的红苗大蛊师莫月。”卫素衣瞳孔一缩,冷声道。
海南的苗人?海南的苗人数量有限,一直没一般人的印象中存在着,那里也有大蛊师级别的存在?还背着修行人才会用到的宝剑?
“大哥让我过来看看,说是要是攻下来的话,现在也该有消息传来了。”黑衣真人一拱手,笑了笑,眼睛里却带着不屑。
第一百二拾五章修行人大蛊师
“黑兄,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秦雪红不满的板起脸,却带着些媚意在看着莫月。那神情冷峻的莫月却是一点都没把目光投在她身上,她便是做足媚态也罢,在他眼里,这个贵北红苗的大蛊师,就是个大破鞋,送给他他都不会要。
他的眼神是在看着山上的卫素衣,在他眼里,卫素衣这样的女人才是极品,说什么徐娘半老那都是玷污她的话了,何况,在苗人蛊师中,也只有卫素衣的实力才配得上他。
莫月的傲慢让秦雪红和刑兵都不满,但却知他是苗人中唯一蛊术达到大蛊师级别,而修行方面能修出双魂的超级强者,两人不满归不满,却是深深的忌惮着他。
要不是他偏居于海南一隅,这在苗人里的名气怕是早早就超过这两位大蛊师了。
“哈哈,我这表情没什么意思,”黑衣真人大笑道,“秦大蛊师可别想差了。”
黑衣真人话里带来调笑的意思,让一向跟他不对味的刑兵眼神一冰的射过来。
便是三魂强者都无法忽视刑兵这种大蛊师,何况两人还占着这样近,要是没声息的中了一招,那黑衣真人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只得解释道:“是大哥的意思,让我过来看看,要是能帮得上忙,就帮一把。”
朱奇正冷笑道:“前头有一座奇门十六阵,你要有本事的话,就去把阵破了,要不然你就是带着成千的修行人过来,都没用。”
黑衣真人脸色一僵,皱眉道:“奇门十六阵?这是怎地回事?”
“那设阵的小子现在不在,但你可以往上瞧瞧,就凭你带的这些修行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朱奇正往山上一指,轻笑道。
黑衣真人只扫了眼,吕岸、程肃、凌风三人都够让他心惊胆颤的了。
“怎会有四魂强者在这里?”黑衣真人脸一沉说,“这里的情况禀报大哥了吗?”
秦雪红、刑兵、朱奇正都是神色一苦,大哥可不会听他们叫苦叫屈,无论怎样的凶险,要是安排下的任务做不到的话,那就结果只能自己来承受。
“我现在给大哥报告。”黑衣真人可不想自己属下的修行人来给这些红苗蛊师垫背。
他过来只是应大哥的话,过来瞧一瞧,想的是收喜讯的,谁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
光是红苗蛊师损失的战力都够让他吃惊的了。
“黑衣,暂时不用,”莫月突然说道,“我想试试破这奇门十六阵。”
“你?”朱奇正轻笑一声,连精通风水学的他都无计可施,一个就算修到了双魂,但本质上还是个大蛊师的莫月能有什么用?
“你不相信我能把这奇门十六阵破掉?”莫月眼神转到朱奇正的身上,冷声道。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那就请莫大蛊师去破阵吧,我在这里瞧着,不过,”朱奇正呵呵一笑,“您能告诉我,这里设的是什么阵吗?”
“借你的罗盘一用。”莫月伸出手硬梆梆的说。
“借给你也无妨。”朱奇正还在笑。
他自是不相信莫月有本事把这奇门十六阵破掉,却是想着看他出乖献丑。
这莫月在圈子里是个极度高傲的人,凭着自兼两种绝学,在海南红苗中的地位高得吓人,没把任何的别的修行人放在眼里,要能让他吃回鳖大家都乐意看到。
刑兵更不会劝他,一脸冷然的在旁看着。
就是心性轻佻放。荡的秦雪红都不会出言阻止,她那挑逗莫月的话也就是随口说说,她心里还就系着大哥一人,她也想看着他去献丑,最好能死在那奇门十六阵里。
到时说不定就能把海南的红苗收下,那她这红苗的大蛊师才算是做得名正言顺。
临出来时,大哥就说要是能将千独山攻下,就扶自己去做整个苗人的总大蛊师,那是亘古未有的事,秦雪红才心思一动从贵北带着蛊师赶来这千独山。
不然,无利不起早的秦雪红、刑兵会傻傻的过来,就是大哥的命令,那也得给点甜头才是。
甜头是自己的,罪过别人来受,看莫月拿着罗盘站在阵边,秦雪红笑得很是阳光灿烂。
“苗人蛊师不是都瞧不起修行人吗?怎会有个双魂强者?”凌思旋不解的问道。
神魔之战的后果就是双方都把对方当成仇成来看待,谁会轻易的去学对方的东西?
“莫月是个例外,”卫素衣沉吟道,“他的母亲原是海南红苗的大蛊师,父亲是修行人,自小由母亲养大,到得十四岁才去修炼魂气,现在才二十多岁吧。”
“那不跟我一样?”凌思旋讶然道。
“你要愿意学蛊术,我也会教你。”卫素衣一脸慈爱的摸着女儿的脑袋。
凌思旋想起那些爬来爬去的毛虫,浑身打了个寒战:“我不学。”
卫素衣瞧在眼里,微微一笑,就不再提了。
“莫月就算是从十四岁修起,现在十几年的功夫,能进入到双魂境界,那天赋也不容小视了,”程肃说道,“他就没想过参加四圣地考核,入天门吗?”
当初玄飞等人参加四圣地考核,几乎清一色的一魂修行人,还包括那些白发苍苍,像是范进一样不知考了几回的修行人,就可知从一魂到双魂是多难的事了。
黑衣真人能独自修成三魂,莫月能修成双魂,都算是异数了。
“莫月的父亲是个没门没派的修行人,他自性又孤僻高傲,加上神魔之战,对天门的仇视,不肯去参加四圣地考核,也是有原因的。”
天门虽是天下修行人的圣地,第一修行门派,也并非人人都想要去那里,就像玄衣派,从立派祖师起就立下严令,禁止任何的弟子参加四圣地考核。
但玄衣派有其独特超色的地方,虽说不在道家七真中,却是不弱于任何七真门派。
只是僻处云南,大部分的人都不太了解,而且又离世独居,就算是玄衣派出了个五魂强者,外头的人都不会知晓。
莫月拿着罗盘在小死阵外看了三个时辰,任凭着朱奇正等人冷嘲热讽都是闷不吭声,不时还在地上的草地里用宝剑在刻画书写着什么。
四个时辰后,等天光大亮,玄飞、凌一宁、赵欺夏带着俩牲口走出来,他还在那里不停的拿着罗盘在看。
凌思旋叽叽喳喳的把莫月、黑衣真人的来历告诉了三人,摸摸小白的脑袋,就去后院休息了。
“大蛊师加双魂强者,还懂风水术,这倒是个另类。”玄飞摸着下巴说,“可也不算什么,就看他拿着个罗盘,就够可笑的了,小夏,要不你再去点根超级睡香?”
这话让卫素衣和金长老都是精神一振,谁想要干等着这些人破阵,加上又来了好些修行人,打起来未必能占到上风,顾得了头顾不了尾,全都破阵过来,怕是要伤及无辜了。
要是能用这什么超级睡香,把人一次性的解决掉,那就再好不过了。
赵欺夏打了个哈欠,用小手在嘴上捂了下说:“能不能等我休息一下?”
玄飞嘿然一笑:“也不着急,我也想瞧瞧这小子的实力。”
从未见过的大蛊师加双魂强者,还要加风水师?这对玄飞的吸引力可不小。
金长老顶不住告辞去睡觉,银长老过来换岗,说不得古东又跟他说了遍,才也跑到后院里去休息了。
“也不用怕,等再过五六个时辰,门里的援兵就会赶到,到时情势就会倒向我们这一边。”程肃微笑道。
天门每省都配置了一名四魂强者两名三魂强者四名双魂强者,外加若干的一魂修行人和各种的低等弟子,要聚集齐了赶到这千独山,至少能将玄衣派给解决掉了。
“嗯,有劳程道兄了。”卫素衣笑道。
程肃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不用谢。
又过半小时,莫月才抬起头说:“阵眼不在这里,在西方。”
秦雪红一怔,就咯咯一笑,讽道:“你怎地知道在西方?”
“秦大蛊师,你没瞧见我写在地上的那些术数公式吗?这里设的是一座死阵,”莫月冷笑道,“阵眼在西方,要不能破除的话,任何人踏入这里一步,都是死路一条。”
说着,莫月抬头冷冷的瞧向玄飞,眼里倒是有些佩服的意思。
玄飞嗤笑一声,他才不稀罕被这人佩服,不过,阵眼却确实是在西门处。
“我跟一宁、小夏过去看看,你们守在这里吧。”
玄飞说着一踢小白,大步往西门走去。
“我也跟过去瞧瞧,”卫素衣说,“银长老,你守在东门。”
要是所有的人都过去西门的话,这里的兵力就会被削弱,凌风、吕岸、苏帛守在东门外,程肃也跟在卫素衣的身头往西门走去。
来到西门处,却是个山坳子,那深沟里躺着数百名的蛊师的尸体,玄飞等人来的时候,莫月那些人还没到,等了一分多钟,莫月才带着罗盘来到这里。
后面还跟着秦雪红、朱奇正、黑衣真人,以及一些蛊师和玄衣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