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女尸引发的传奇故事 赶尸道长

  郭大成老婆看着手里的小男孩,不觉有些纳闷,她记得郭大成跟她说过,这小家伙好像许久都没有喝过奶了,要像是别的孩子,早就哭闹个不停了,而他却是安静的很,不仅不哭闹,而且还不吃奶,这不免也太奇怪了,哪有这么小的婴儿不吃奶的。
  那小婴儿光着屁股,不停的在自己手里挥舞着手臂,嘴里啊啊的叫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看向她,看的她不禁有些发毛。
  郭大成老婆再次将那小婴儿放到了怀里,想要喂他奶喝,不料,那小婴儿竟然用他那双小手推开了她的奶,头也撇向了一边。
  郭大成老婆有些生气了,自己丈夫嘱咐过自己的事情,怎能不照做,若是饿坏了这小家伙,回来也不好跟他交代。
  念及至此,郭大成老婆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也不管他吃不吃,强行将那小婴儿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胸前,说什么也要让他喝上几口。
  那小婴儿的头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胸口上,身子挣扎的更厉害了,嘴里啊啊的叫着,死活不肯将嘴凑过去喝奶。
  郭大成老婆只好用手按住了他的头,强行撑开了他的小嘴。
  蓦然间,那小婴儿的身子突然不动了,郭大成老婆捏着小婴儿下巴的手也紧跟着僵住不动了。
  恍惚间,郭大成老婆好像看到那小婴儿对着她笑了一下,那笑容看上去有些诡异。
  这么小的孩子脸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笑容?郭大成老婆以为又看花了眼,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朝那小婴儿看去。
  这次却看的分明,那小婴儿确实在对着她笑,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小婴儿突然咯咯的笑了两声,猛的发出了一声像野猫一样的叫声。
  这叫声太突然了,划破了夜的寂静,就像晴日里的一声霹雳在郭大成老婆的心头炸响。以至于在这一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的身子僵硬的像一块石头,不能挪动分毫。
  然而,只是这声恐怖的叫声并不能彻底将郭大成的老婆吓破了胆。
  更恐怖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小婴儿看着她的眼睛,原本黑漆漆的眸子,在一刹那间就变成了赤红色,闪烁着阴冷恶毒的寒光,就像今天白日里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
  直到现在这一刻,郭大成老婆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白日里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这个小孩是个妖怪,是一个不祥的东西。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在整个郭家村上空回荡着,所有人无不被这声惨叫吓的浑身哆嗦了一下,无不用被子捂紧了头,全身蜷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继续发抖。
  这惨叫声太恐怖了,村子里人一辈子都没有听过这样惨烈的叫声。
  郭大成老婆惨叫一声之后,赶忙将手中的那个小婴儿仍在了床铺上,连滚带爬的朝另一间屋子跑了过去,刚走进屋子便将门死死的关上了,又找来一个木头箱子将门抵住,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郭大成老婆蜷缩在屋子里,惊恐的看着被大木箱子抵住的屋门,恐惧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粟着,她始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小男婴为什么会发出像野猫一样的叫声,为什么会眼睛会在一瞬间变成赤红的颜色?那双眼睛闪烁着恶毒贪婪的光芒,就像是一只饿极了的野兽在盯着一只待死的羔羊,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恐怖的一幕真切的在眼前发生了。
  就这样蜷缩在墙角里,郭大成的老婆竖起了耳朵,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动静,现在任何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惊惧不已。
  许久之后,外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声响。郭大成的老婆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稍稍安宁了一些,这才猛然间想起自己的大女儿还有那个不满月的小女儿还在院子里。
  这可如何是好?
  是出去将她们唤回来还是继续躲在这里不出去?那个小婴儿会不会伤害到她那两个闺女?
  这件事倒让郭大成的老婆为难了,出去的话,那个小婴儿会怎样对待自己?他会不会杀了自己?不出去的话,自己的那两个女儿岂不是危险了?
  这个该死的郭大成,怎么弄回来这么一个要人命的怪物,他现在若是看到这般场景会怎么办?自己毕竟是一个女人,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恐怖的事情。
  要是郭大成在家里就好了,他肯定能够保护她们母女三人。
  正胡思乱想之际,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丝细微的声响,像是有有个小人轻轻的在屋子里爬行。
  郭大成的老婆顿时大吃了一惊,一双惊恐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方向,脑子里旋即浮现出了这样一幅恐怖之极的画面;那个小男婴缓缓的从床上爬了下来,鼻子微微的翕动了一下,一双血红的眼睛紧接着看向了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子,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阴邪的笑容,开始一点一点的朝她所在的这个屋子的方向爬来。
  那个细微的声响越来越清晰,最后像是到了门口,突然就停了下来。
  郭大成的老婆随着外面细微声响的结束,心脏也紧跟着漏跳了一拍,她惊惧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双腿蹬着地面,一点点的往后退缩,可是身后就是一堵厚实的墙壁,已然无法在退缩分毫。
  “砰砰!”
  两声沉闷的敲门声在耳边响起,仿佛敲在了她的心脏上。
  郭大成的老婆哆嗦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颤着声音哭诉道:“娃儿……我们一家人和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什么要来害我们?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门外的敲门声停顿了一下,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开口说道:“娘……你在跟谁说话?你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干什么?快给我们开门啊,我好害怕……”
  这竟是大女儿的声音。郭大成老婆的心旋即放了下来,抹了一把腮边的眼泪,便站起了身子,想要去开门,手刚碰到挡在门口的那个大箱子上面的时候却突然又顿住了……
  外面的这个声音的确是大女儿的,可是真的是大女儿在外面吗?她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这样的事情,凡是妖魔鬼怪都可以幻化人形,可以变化成它所见到的每一个人,并且能够模仿他们的声音,学的惟妙惟肖,真假难辨。莫非外面的说话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大女儿,而是那个小婴儿幻化的,它就是想利用大女儿的声音让自己打开门,趁机溜进屋子,然后……
  想到这里,郭大成老婆不敢再往下想了,一想到那小婴儿正和自己隔着一个门板,用那双贪婪的红眼睛盯着屋门的样子,她就不由自主的一阵颤粟。
  “娘,你怎么还不开门啊,我好害怕,不要让我呆在外面了……”
  外面的“大女儿”又在催促自己开门了,它明显的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它想要干什么!它这么着急干什么?自己的女儿从来不会这样催促自己的。外面的人肯定不是自己的大女儿,它是一个妖怪,是一个能够幻化人形的妖怪,它被郭大成带到了自己家里,就是想趁着郭大成不在家的时候,将她们母女三人一个一个的杀掉,然后再将她们一个个的吃了。
  “咚咚!”
  屋门再一次被敲响,沉闷的声音刺激着郭大成老婆的神经,她几乎快要被外面的那个人折磨疯了。
  “娘,快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屋里,快开门啊!”
  “大女儿”的声音有些急了,它已经快要现出它的原型了,它还会变成那样一个小小的婴儿,它要吃了自己。
  郭大成老婆的眼泪流了出来,她用双手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不停的拉扯着,嘴里喃喃的说道:“你不是我的大女儿……你……你是一个妖怪……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并没有伤害到你,我求求你了,你就放了我吧……”
  屋门外门出现短暂的沉默,那个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娘,你胡说什么呢?我是你的女儿小兰啊,你快开门啊,再不开门我的小妹妹就被咱俩给吵醒了,她好不容易才被我哄的睡着。”
  “小兰?你真的是小兰?”郭大成老婆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她竟然说自己是小兰,自己从来没有说过她的名字,那个小婴儿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外面的人真是自己大女儿——小兰?
  “娘,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不是小兰那谁是小兰,你到底怎么了?我好害怕啊娘……”外面的小兰带着哭腔说道。
  看来外面的真是小兰了,郭大成老婆心里一松,但是也没有完全相信,她小声的说道:“小兰啊,你妹妹睡着了吗?你把她唤醒,让娘听听她的声音。”
  “娘,您这是干什么?我妹妹哭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睡着,您唤醒她干什么?”
  “小兰啊,你听娘的话,什么都不要问,快把你妹妹唤醒,让娘听听她的声音。”郭大成老婆急切的说道。
  若是外面的那个人真是小兰的话,她的怀里肯定抱着自己的小闺女,这肯定是不会错的,她如果一直找借口不唤醒小女儿,那她就是假的小兰!
  门外面传来一阵儿细微的声响,郭大成老婆将耳朵贴近了屋门仔细听着,过了一会儿,屋子外面便传出了一个小婴儿发出的稚嫩的声音,随后便张开嘴大哭了起来,这声音分明就是自己那个不满月的小女儿的声音。
  郭大成老婆总算长出了一口气,看来门外站着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女儿。
  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轻手轻脚的将堵在门口的那个木头箱子挪开了一些,缓缓的将门打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偷眼朝屋外看去,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郭大成老婆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个小巧的身影站在外面,她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大哭的婴儿。
  电光火石之间,郭大成老婆猛的将门推开,一把将站在屋子外面的大女儿拽进了屋子里,然后很快又将门给关上了,并且又有用那个大木头箱子堵住了屋门。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郭大成老婆才算长出了一口气,跌坐在了门口,大口的喘息着。
  “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突然间变得神经兮兮的,刚才我抱着小妹妹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小兰一边哄着怀里的小妹妹,一边问道。
  “小兰啊,你刚才进咱屋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东西?”郭大成老婆有些惊恐的不答反问道。
  “没有什么呀?咱家不一直这个样子吗?”小兰摇着头说道。
  “那你有没有看到你爹抱回来的那个小男孩?”郭大成老婆又问。
  小兰还是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只是看到那个屋子里亮着灯,进去一看你不在那里,那个小弟弟也不在那里。”说到这里,小兰好像想起了什么,惊异道:“对了,娘,那个小弟弟怎么没有在屋里,他去哪里了?他那么小,应该不会走路的,是不是你也把他给藏起来了?”
  郭大成老婆有些失魂落魄的摇摇头,喃喃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兰,你知道吗?那个小孩是个妖怪,他长着一双红色的眼睛,他想要把我们都杀了……”
  小兰听娘如此一说,不免也是一惊,“娘,您到底怎么了?那个小弟弟白白胖胖的,长的很可爱,他怎么杀了我们呢?他那么小,连路都不会走。”
  郭大成老婆痛苦的摇着头,眼泪婆娑道:“小兰,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娘全都看到了,你听娘的话,千万不要出门,咱娘俩就在这个小屋里呆着,一直等到天亮,你爹回来之后咱们再出去。”
  “我爹不是去捉大老虎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兰柔声问道。
  “娘也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总之,不能出这个屋子,要听娘的话,知道了吗?”
  小兰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将怀中的小妹妹抱的更紧了一些,她看到娘害怕成这个样子,莫名的,也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恐惧给感染了,整个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一种恐怖的气息,这让她觉得周围的温度好像突然之间冷了许多。
  郭家村被一片惨淡的月光笼罩着,苍穹之上那弯镰刀似的月亮显得有些诡秘,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一层漆黑的乌云,瞬间将它吞没,整个世界顿时黑的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今晚的郭家村出奇的安静,连一声狗叫都不曾响起,甚至于连草丛里的虫子,也像是受到了莫名的恐吓,不敢发出一丝聒噪的声音。
  郭大成靠院子的一个破窗户,突然被一只细嫩的小手掀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探出来一个婴儿的头来,他一双血红的眼睛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小的鼻子微微翕动了两下,而后便将整个身子探出了窗外。
  他的身子微微一动,从窗户中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丝轻微的声响。
  落在地上的小男婴,仰起了头,看向了漆黑的天空,一双赤红色的眼睛转动了两下。
  这时候,那团乌云渐渐飘散开来,再次露出了那弯残月,小婴儿血红的眸子里,分别映出了两个月亮,全被染成了赤红的颜色。
  他出神的看着天空中的那弯月亮,在他小小的眼眸之中,那弯月亮也变成了和他的眼睛一样的颜色。
  他的小鼻子再次翕动了两下,似乎要嗅一下这月亮的气味,周围的空气随着他鼻子的翕动,仿佛变的更加阴冷了。
  出神的看了一会儿天上的月亮,那小婴儿渐渐的对头顶上的那个弯钩似的东西失去了兴趣,它的小肚子发出一丝轻微的声响,“咕噜噜”的叫了两声。
  它饿了。
  那小男婴光着屁股,匍匐在地面之上,再次用他那双血红的眼睛朝院子的各个角落扫视了一眼,小鼻子又翕动了两下,紧接着,他咧开了小嘴,“咯咯”的轻笑了两声,露出了满口尖利细碎的牙齿,缓缓的朝院子角落的一个鸡笼的方向爬了过去。
  这个鸡笼很是简单破旧,是用一些破损的碎砖瓦堆砌而成的,里面有几只下蛋的老母鸡,此刻正蜷缩在一起。
  那个小男婴爬到了这个鸡笼的附近,提起小鼻子翕动了一下,一股鸡屎的腥臭的味道顿时钻进了鼻子,这让它不由得的打了一个喷嚏,抬起一只细嫩的小手揉了两下。
  鸡窝里的那些老母鸡似乎发觉了危险的存在,瞬间慌乱起来,“咯咯”的叫了两声,从那群老母鸡中间突然走出来一只个头较大的公鸡,红红的鸡冠子,油亮的羽毛,它走出了鸡窝,看到了眼前趴着的小男婴,伸开了翅膀,蒲扇了两下,以示恐吓。
  小男婴看着眼前的这只大公鸡,转动了一下脖子,血红的眼睛红光一闪,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伸出了血红的小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那只大公鸡迟疑了一会儿,紧接着全身的羽毛便炸开了,深深的恐惧感让它迫不及待的想要逃开这里,身子一缩就要钻进鸡窝,然而,那小男婴的手却在它转身的一刹那紧紧的攥住了它的一只后腿,却哪里还能移动分毫……
  黑风寨聚义堂。
  金霸天斜坐在大厅中央的那把虎皮交椅之上,黑着一张脸,眉头紧锁着,看起来极其的恼怒。
  自那晚清风道长和老刘头来了他们黑风寨一趟,把整个黑风寨弄的是鸡犬不宁,一片狼藉。就连黑风寨的前山都烧的光秃了一片。
  就只是这些还算不得什么,那具子母凶尸尸变之后,又闹腾了一番,杀死了不少弟兄,死在那清风道长和老刘头手上的弟兄也不在少数,这下黑风寨算是伤了不少元气,弟兄们也都是士气低落,自打他金霸天在黑风寨自立山头以来还不曾吃过这样的大亏。
  聚义堂之内的大厅之上站着的全都是山寨各处的头头,一个个全都耷拉着脑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惹恼了大当家的,性命不保。
  在金霸天旁边的两把座椅上分别落座着军师胡三和卧虎山的清虚道长。
  胡三看了一眼坐在那生闷气的金霸天,突然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他身边,一拱手说道:“大当家,眼下咱们该怎么办?那个清风道长和那个老头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们杀了我们不少弟兄,这个大仇咱们一定要报啊!”
  金霸天恶狠狠的长出了一口气,骂道:“他奶奶!这两个老杂毛坏了我不少好事,弄的我黑风寨乱七八糟,这个大仇不能不报,你可派兄弟打探他们的行踪了吗?”
  “今儿个一早,我就派几个兄弟下了山,前往双桥村的义庄去打探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回来,那个清虚道长和那个老头子也没有什么落脚的地儿,估计应该是去义庄了。”胡三应道。
  金霸天刚要说话,这时候,一旁的清虚道长插话道:“眼下找他们两个人报仇不是最紧要的事情,那具子母凶尸还没有找到,现在它腹中的那个鬼胎想必早就降生了,只是昨天晚上狂风暴雨,将那具子母凶尸的行踪全都弄没了,现在就更不好找了。”
  金霸天转头看向了清虚道长,疑惑道:“道长,您昨天不是说那具子母凶尸不是已经受到天谴,被天雷打的灰飞烟灭了吗?这还去哪找她?”
  清虚道长斜睨了一眼金霸天,冷声道:“昨天晚上金大当家的还说要帮贫道一同去寻那女尸,怎么今儿个却又反悔了?贫道只是说她有可能被天雷打了,却也不敢妄下结论,无论如何贫道还是要去看一下的,难道金大当家的就不想再见到那具美艳的子母凶尸了?”
  一提到那具美艳的子母凶尸,金霸天的心紧跟着颤动了一下,干笑了两声,随后说道:“清虚道长这是说的哪里话,既然我金霸天答应了您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反悔的,只是昨天一晚上折腾的我不胜其烦,恨的那两个老匹夫牙根都痒痒,这才有些糊涂了。”
  说到此处,金霸天顿了一下,仔细一想,又说道:“那好!反正今天风雨都停了,弟兄们也都歇息的好了,那我金霸天就陪着您老人家去一趟黑风岭,去寻那女尸,等找到了那具女尸,咱们再去找那两个老匹夫算账。”
  清虚道长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此事也不可操之过急,要寻那具女尸的话,还必须要在恰当的时辰才能事倍功倍,现在正是午时,阳气最盛,阴气自然最弱,而那具子母凶尸身上的阴气很强,必然躲在一处阴气极盛的所在休养生息,很难寻找,所以我们必须要在阴气最盛的时候,也就是午夜子时,等那具女尸出来寻找鲜血补给的时候再去捉它。”
  说到此处,清虚道长不免一阵叹息,徐徐的说道:“也不知道那具子母凶尸……不对,现在如果她产下了鬼胎的话,应该是一具荫尸,不知道它有没有被天雷打的灰飞烟灭,但愿咱们不要白费一番心血,它产下的那个鬼胎,贫道留着可是有大用处的。”
  金霸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对那个什么鬼胎倒没觉得有什么,心里却一直挂念着那具美艳的女尸,尽管现在知道它异常的凶险,却还是有些割舍不下。他抬起了头,看向了清虚道长,讪讪的一笑,低声道:“清虚道长,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老人家肯不肯帮忙?”
  “哦?”清虚道长一挑眉头,看向了金霸天。“不知道金大当家的有何吩咐?”
  “吩咐自然不敢当,就是想请清虚道长您老人家帮个忙。”金霸天满脸堆笑的说道。
  “有话但说无妨,咱们又不是外人,毕竟我侄儿在金大当家的手下混饭吃,也算是一家人了。”清虚道长客气道。
  “那个……”金霸天迟疑了一下,犹豫着不好意思说出口。
  清虚道长只好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金霸天身边,小声道:“金大当家的平时做事可不这么婆婆妈妈的,怎么这会儿……”
  金霸天尴尬的一笑,凑到了清虚道长耳边,小声的说道:“清虚道长,在下知道您老人家道法高深,是神仙一样的人,若是咱们找到那具女尸的话,它的那个什么鬼胎您老人家尽管带走,可不可以把那具女尸留给我呢?”
  清虚道长一愣,随即变了脸色,没好气的说道:“金大当家的要那具女尸何用?它乃是大凶之物,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放一把火给烧了。”
  “别!”金霸天刚忙辩解道:“在下知道它是一个不祥的东西,我就是想让道长施个法术,让那具女尸活过来,如若能够得到这么一个美貌的小娘子常伴左右,我金霸天这辈子就别无所求了。”
  “金大当家的!你这是拿贫道在说笑吗?”清虚道长眼睛一横,怒道。
  “清虚道长,您这是……”金霸天的声音又小了几分。
  “贫道告诉你多少回了,那具女尸凶险万分,你之所以对她念念不忘,乃是受了她的迷惑,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再复活?贫道虽是修道之人,但也做不了神仙做的事情,让那具女尸复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清虚道长很是不悦的断然道。
  金霸天听闻此言,脸色变的有些惨然,他朝着大厅里站着的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各自散去,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头叹息道:“看来我金霸天今生是与那位小娘子无缘了,就算是不能常伴左右,只是每天能看上两眼也成啊。”
  清虚道长愣了一下,身躯不禁一震,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缓和了一下,对金霸天说道:“金大当家的,看在你对那具女尸一片痴情的份上,老夫倒是有一个办法帮你。”
  金霸天眼睛一亮,不由得喜上眉梢,急切道:“我就说清虚道长神仙一般的人物,这点小事儿肯定不在话下。”
  清虚道长摆了摆手,说道:“金大当家的先不要高兴的太早,贫道虽然能帮你,但是想让那具女尸活过来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刚才听金大当家的说只是每天看上她两眼便可知足,当真如此吗?”
  金霸天重重的点了点头,“知足!知足!只要每天能看上她两眼,不被她给杀了就成。”
  “那贫道这个忙就可以帮了,只是要费上一番周折,用贫道在龙虎山修道之时学的一点道术,让那具女尸变成一具皮尸,这种尸体倒是没有什么危害,只是每日要吸收足量的阴气才可存留于世,要不然就会在三天之内迅速的干瘪下去,最终就只剩下一张人皮了。”
  金霸天听的云里雾里,一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又问道:“清虚道长,您说要让那具女尸吸收阴气是怎么一回事儿,到哪里去吸收阴气呢?”
  清虚道长微微一笑,解释道:“这世间,阳气最重的自然是日光,阴气最重的就是月光,所谓的吸收阴气,就是每日夜间将那具女尸放在一个容易接受月光的高处,晾上几个时辰就是了。”
  “二叔,侄儿还有一事不明,若是遇上一个阴天下雨的坏天气,一连好几天看不到月亮,那那具皮尸岂不是要变成一具人皮了?”胡三插话道。
  “这就是最难办的一件事情,在一十八种尸变之中,这皮尸是最难伺候的,也是最容易促成的。刚才三儿说的没错,若是遇上阴雨天,这就是一个大麻烦,所以,一般的皮尸都保存不了太长的时间。不过贫道倒是有办法,贫道这里有一面镜子,唤作照尸镜,它不但能够对付各种尸变之后的尸体,最主要的一个作用还是能够吸收大量的阴气,只需吸收一个时辰的月光,便足可以让一具皮尸七日之用,吸收两个时辰,便可用一十四日,就算是再古怪的天气,也不可能连阴半月,有这面镜子在,皮尸便可存留千年不化。”
  “那真是太好了!”金霸天大喜过望。
  “金大当家的也不要高兴的太早,那具女尸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或许早就被雷劈成了灰,若是你帮贫道找到了那具女尸还有那个鬼胎,贫道甘愿将手中的这面照尸镜送给金大当家的。”清虚道长一脸正色道。
  “既然清虚道长如此仗义,那我金霸天自然会效犬马之劳,如果那具女尸还有那个鬼胎还存在这世上的话,我金霸天就是把方圆百里的都挖地三尺也要将它们都找出来!”金霸天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好!这事儿咱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去黑风岭寻一寻那具女尸,到时候恐怕要出动黑风寨一半以上的人马,这样找起来才容易一些。”清虚道长说道。
  “这是自然,当时二叔您给我们的天师符还没派上用场,今晚上我就让兄弟们带上天师符,七八个人一组分开在黑风岭各处寻找,那具没女尸就是藏的再隐蔽,咱们也一定能够将它们给翻出来。”胡三插话道。
  此事商定已毕,金霸大厅外面瞅了一眼,见时辰尚早,离着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觉有些着急,只是希望时间能够过的快一些,一想到能够再次看到那具美艳的女尸,他的心就是一阵骚动,不由得神清气爽。
  “既然这事儿定下来了,现在正是午时,离着午夜子时还早着呢,咱们都还没有吃午饭,想必厨子已经将酒肉准备好了,咱们先填饱肚子再说。”
  金霸天大手一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清虚道长点了点头,转身朝大厅外面走去,金霸天和胡三随后,一同出了聚义厅。
  双桥村义庄。
  清风道长站在老刘头睡觉用的那口大棺材前,一脸凝重的看着棺材里的老刘头,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刘老哥,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老刘头缓缓的撑起了身子,斜靠在棺材板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清风老弟弄来的那个千年赤灵芝管用的很,老夫的身体已无大碍,伤口现在也全都愈合了,在休养十天半个月的,应该差不多就好了。”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刘老哥,贫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嘱咐你,这个义庄是不能再呆了,现在双桥村被金霸天洗劫一空,村子里的人十有八九也全都被他们这些畜生给杀害了,你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最麻烦的事情就是怕金霸天他们来找你算账,到时候你一个人肯定会吃亏,贫道还有许多尸体没有送回雇主家安葬,眼下耽误了这许多天,不能再拖延了。”
  听清风道长如此一说,老刘头不禁一怔,将身子坐直了一些,随后又将身子放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清风老弟既然要走,我老刘头也留不住你。我老刘头孤苦一生,无牵无拌,没想到在古稀之年,还交上了你这么一个生死之交,此生足矣。如果那个金霸天过来寻仇就让他来吧,我老刘头何惧于他!”
  “老刘哥!切不要小瞧了那金霸天,咱们把他整个黑风寨弄的鸡犬不宁,他那个人心肠歹毒,手段狠辣,他若是将老刘哥你捉住,肯定会将你折磨的生不如死。”清风道长惶恐道。
  老刘头闭上了眼睛,神情苦楚,黯然道:“你让老夫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天下之大,却没有我老刘头的落脚之地,老夫这一生孤苦无依,无儿无女,在这个双桥村生活了大半辈子,死也要死在这里。”
  清风道长看着老刘头,略一沉吟,紧接着说道:“实在不行,你就随我一同走吧,等贫道将那些尸体送回雇主家安葬之后,你随贫道一同回湘西老家,贫道这一辈子只收了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如今被金霸天这个畜生害死了一个,就还只剩下一个,你正好和贫道做个伴,岂不快哉?”
  清风道长说出这番话,本以为老刘头会欣然答应,不料老刘头却摇了摇头,拒绝道:“老夫一个人习惯了,还是不去打扰清风老弟了,我去了你那也是个累赘,实在不行,等我伤好一些了,就在双桥村附近找一个安静的所在,了此残生罢了。”
  听老刘头如此一说,清风道长也不好再多加劝住,只好又道:“刘老哥,我这里还有一些没吃完的千年赤灵芝,留着也没什么用,索性你都吃了补补身子吧,贫道就在此多呆两天,等你身子好一些了,贫道再走也不迟。”
  说着,清风道长便从怀中将那小半截千年赤灵芝拿了出来,递给了老刘头,老刘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千年赤灵芝,说道:“这千年赤灵芝是你拼死从那断魂崖上弄到的,都给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岂不是可惜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这东西是个宝贝,能解百毒,想那清虚妖道喂养的那两条赤炼血色毒性如此凶猛,它都可以解掉,若是以后再遇到什么毒物,你也能派上用场,反正老夫身上的蛇毒也都解了,身体将养几天也就什么大碍了。”
  清风道长刚想要再说些什么,这时候义庄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些轻微的响动,像是人轻手轻脚走路的声音,这声音虽小,但也逃不过清风道长的耳朵,他突然停住了话头,面色一凛,两只耳朵轻轻的一动,对老刘头小声的说道:“不好!外面好像有人,肯定是金霸天他们那伙的,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咱们刚到这里没多久,他们就追来了。”
  老刘头猛的坐起了身子,从棺材里摸出了一把大刀,小声道:“清风老弟,索性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跟他们拼了!”
  清风道长摇了摇头,又压低了一些声音,断然道:“别着急,他们来的人不多,听脚步声也就两三个人,应该是金霸天他们那边派过来的探子,你先呆在这里不要动,贫道出去看看。”
  说罢,清风道长站起了身子,衣袖中滑落出了两枚铜钱到了手中,他紧紧的捏着铜钱,轻手轻脚的朝义庄的大门口走去……
  走到了义庄门口的时候,清风道长将耳朵贴在大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外面的脚步声早就消失了,看来他们只是在义庄的外围打探,并不敢靠近义庄,现在应该就躲在义庄四周的荒草丛里。
  清风道长干咳了一声,佯作出一幅懒散的样子,轻轻的打开了义庄的大门,缓步走了出去,走了三五步却又停了下来,还故意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睛却向四周的荒草中打量着。
  四顾了一周,并没有发现那几个人在哪里,清风道长心中不免生疑,难道他们偷听到自己和老刘头说的话,这会儿竟跑了不成?
  按说不应该是这样,自己的听觉一向很准,他们当时并没有靠近义庄,除非他们都是高手,走路的时候发出的动静特别的轻微,可是自己和老刘头去了好几次黑风寨,除了那个清虚道长和金霸天的功夫好一些,并没有发现其它高手,无非都是一些草包罢了。
  想到此处,清风道长又往附近的草丛里走了几步,将裤子撩开,佯装小解,眼睛却像草丛更深处打量着。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有风吹过,吹得荒草此起彼伏。
  猛然间,在自己正前方大约二十丈左右的地方,有一个东西闪了一下,这轻微的一闪,引起了清风道长的警觉,刚才那道亮光分明是大刀片折射出来的光,看来必是黑风寨的人来了,他们那些人惯用大刀片。
  清风道长慢悠悠的提上了裤子,不动声色的朝刚才折射出亮光的地方缓步走了过去,走着走着,脚步突然加快,身子猛的一轻,一下跃出好几丈远,眨眼间便行了十几丈远。
  躲在草丛里的那几个人一看苗头不对,其中一人大喊了一声:“快跑啊,被他给发现了!”
  说话声中,但见草丛里猛地站起了三个惊慌失措的大汉,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片,转身就朝与清风道长的方向相反的地方狂奔而去。
  清风道长稳住了身形,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一甩手便将手中的铜钱甩了出去,只听得“嗖嗖”的两声破空的声响。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大汉闷哼了一声,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大刀扔出去了老远,眼看是不活了。
  跑在后面的那两个大汉眼看着有同伴倒在了地上,低头看时,但见那汉子的后脑勺处缓缓的溢出了一摊鲜血,顿时吓的腿肚子发软,脚下一个趔趄,双双摔倒在地上,那两人却又连忙爬起来,继续往前方跌跌撞撞的跑去。
  “你们跑的再快,有贫道手中的铜钱快吗?再往前跑半步,贫道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那两个大汉顿时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挪动半分。
  “道爷饶命啊……小的们再也不敢了……”其中一个大汉扔掉了手中的大刀,跪倒在地上,冲着清风道长的方向叩头不止,一旁的那个大汉也赶忙跪了下来,连声求饶。
  “你们两个人过来吧。”清风道长面色肃然道。
  那两个大汉都停下了动作,彼此看了一眼,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死尸,其中一人面色悚然道:“小的……小的不敢……”
  “贫道不想重复第二遍。”清风道长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一只手缓缓的抬了起来,那两个大汉顿时吓得体如筛糠,连滚带爬的走到了清风道长的身边,其中一人苦苦求饶道:“道爷饶命,小的们听话便是了。”
  “你们还算是识抬举,跟贫道走吧。”说着,清风道长迈开了步子,转身朝义庄的方向走去。
  那两个大汉又是彼此对望了一眼,头上纷纷冒出了许多冷汗,闷不作声的跟在了清风道长的身后,一同朝义庄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一行三人便走到了义庄的门口,清风道长一抬腿迈了进去,身后的那两个汉子在义庄门口怔了一会儿,满是惶恐的看了一眼矗立在义庄大门后面的那一排尸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一同走进了义庄。
  “把大门关上。”清风道长说道。
  那两个大汉自然不敢违命,乖乖的将义庄的大门关上了,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后,整个义庄里面顿时变的阴暗起来,莫名的,一种压抑的恐怖气氛将两个汉子笼罩了起来。
  此时,老刘头已然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一只手扶着棺材,一只手里提着一把宽背的大砍刀,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两位不速之客。
  老刘头显然是重伤在身,身体略微有些颤抖,只是在勉力支撑着,不过义庄里太过阴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清风老弟,你怎么将他们给带进来了?直接杀了抛尸荒野多好,在这里动手,未免脏了老夫的地方。”老刘头阴沉沉的说道。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那两个大汉一听要杀了他们,吓的同时跪倒在地,对着老刘头砰砰的磕起了头,鼻涕眼泪一起都流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清风道长怒骂了一声,“都停下来吧,贫道有事情要问你们。”
  “道爷您问便是,小的们知道的一定告诉您老人家。”那两个土匪停下了磕头的动作,其中一个土匪应道。
  “贫道问你们,你们可是黑风寨过来的?来这里想干什么?”清风道长问道。
  那两个土匪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是一变,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
  “快说!”老刘头一声怒喝,吓了那两个土匪同时打了一个激灵。
  “爷爷别生气,小的说就是了。”一个土匪跪在地上,眼睛一转,随后说道:“禀告两位爷爷,我们几个不是黑风寨的,小的们是……是龙须沟的土匪……”
  这个土匪话只说到了一半,紧接着便发出了一声惨叫,双手捂住了大腿,疼的满地打起滚来。
  “一点都不老实,你们是哪的贫道还看不出来吗?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若是再有半句不实,下一次就取了你们的狗命!”清风道长收回了抛出铜钱的手,呵斥道。
  一旁的那个土匪看到这个场面,顿时吓得手足无措,颤着声音道:“道爷……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说……我全都说……”
  “说吧。”清风道长看向了那个土匪,冷声道:“不过,我可要警告你,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不要被贫道听出一点破绽。”
  那土匪连连点头,先是朝一旁捂着大腿痛苦哀嚎的同伴看了一眼,见他双手的指缝间往外冒着血,这会儿地上已经流了一摊,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吐沫,这才说道:“道爷……您刚才说的没错,我们几个人就是从黑风寨来的,是我们二当家的胡三让我们来的。”
  “哦?”清风道长点了点头,“你们那个狗头军师让你们来干什么?”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让我们……”那土匪又吞咽了一口吐沫,面露难色,迟疑着不敢往下说了。
  “让你们干什么?快说!”老刘头挥了挥手中的大刀,不耐烦的问道。
  那土匪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脸色极其难看,支支吾吾的说道:“不是小的……小的不愿意说,只是二当家的手段太狠了一些,上次在从双桥村回去的两个人,就是因为暴露了我们黑风寨的行踪,被二当家的砍了头,小的若是说了,这次回去肯定也活不了命了……”
  清风道长冷笑了一声,斜着眼睛看向了那个土匪,阴沉着声音说道:“你不说,贫道也不强求,只是你不用再回你们黑风寨了,贫道就让你早死几个时辰,到让你们那个狗头军师省了不少麻烦!”
  那土匪闻言,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身子晃动了两下,差点栽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带着哭腔说道:“道爷,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求你千万别杀我呀……”
  “那你还不快说!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个窝囊废!”老刘头催促道。
  那土匪擦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这才说道:“我们二当家的是让我们几个过来打探二位爷爷的行踪的,他让我们看看你们是不是回了义庄,如果没有回到义庄,就让小的们四处打探寻找,如果回到义庄的话,让我们不动声色的潜伏在义庄附近,等到天黑之时,二位爷爷都睡着了,就让我们放火把义庄给烧了,将两位爷爷烧死在义庄里面……”
  “他奶奶的!”老刘头忍不住骂了起来。“这个叫胡三的狗头军师心肠真是歹毒无比,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阴毒的计谋,今天若是我们不逮到你们,看来就要中了你们的招了。”
  “两位爷爷道法高深,就如神仙下凡,小的们这点鬼伎俩怎么能逃脱二位爷爷的法眼……”那土匪趁机拍马屁道。
  清风道长挑起了眉头,没有理会那土匪的马屁,略微沉思了一下,继续问道:“小子,你们那个狗头军师还有没有交代你们其它的事情?都给贫道如实道来,不能漏掉一个字!”
  那土匪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禀告两位爷爷,我们二当家的还跟我们说,无论这次出来遇到什么状况,都要在明天一早回到黑风寨向他禀告实情,除非我们三个人都死了。”
  清风道长眼睛直视着说话的那个土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的那土匪不禁有些发毛,连忙又说道:“这位道爷,小的该说的都说了,绝对没有欺骗两位爷爷,求爷爷饶小的一命,小的给你们磕头了……”说着,那土匪便又对着清风道长和老刘头磕起头来,掷地有声。
  “好了,别磕了,你起来吧。”清风道长沉声道。
  顶贴的家伙们呢
  那土匪略一迟疑,惶恐的看了清风道长一眼,战战兢兢的站起了身子。
  “清风老弟,这两个人怎么处置?我看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直接杀了省事。”老刘头晃了晃手中的大刀说道。
  一听老刘头这般说,那土匪腿肚子一软,作势又要跪在地上。
  这时,清风道长却说道:“不能杀!贫道留着他们还有用。”
  “他们能有什么用?难道还要让他们回黑风寨,继续为非作歹?”老刘头有些不忿。
  清虚道长没有答话,而是慢悠悠的走到了那个土匪的身边,一伸手搭在了那土匪的肩膀上,那土匪顿时身子一矮,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带着他一同回黑风寨吧。”清风道长指着地上捂着大腿不停呻吟的那个土匪说道。
  此话一出口,老刘头和那个土匪同时一怔,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谢道爷……谢谢道爷……”那土匪喜形于色,连忙将地上的土匪扶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就往义庄的门口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只听一个声音在身后说道:“慢着!”
  那土匪顿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了清风道长,说道:“道爷……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
  “贫道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清风道长说道。
  “道爷……有话您尽管说就是……”那土匪又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你们回到黑风寨之后,就跟金霸天还有你们那个狗头军师说一声,贫道和你们黑风寨之间不想再有任何瓜葛,也就是说,我们之间的恩怨了结了。贫道也不再追究你们黑风寨逼死贫道徒儿的事情,你们也不要再来找贫道的麻烦,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如果他金霸天再找贫道的麻烦,贫道也决计不会放过他,那时,贫道就会召集我茅山各处的道友,一同讨伐黑风寨,誓将黑风寨夷为平地!”
  清风道长将“夷为平地”这四个字加重了语气,眼睛里同时闪出了一股杀气,吓的那土匪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应道:“道爷……小的一定将您老人家的话带给我们大当家的,您老人家放心就是了。”
  清风道长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离开这里。
  那土匪对着清风道长和老刘头连连作揖,而后搀扶着受伤的那个土匪走出了义庄。
  那两个土匪走出了义庄,又将沉重的大门给关上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等那两个人的脚步走的远了,老刘头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了棺材旁边,将手中的大刀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清风道长赶忙走了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关切道:“刘老哥,你本不该出来的,这点儿小事由贫道一人处理就是了。”
  老刘头无力的摆了摆手,气喘吁吁的站起了身子,脸色煞白,而今重伤未愈,只是在勉力支撑,“谁知道他们这次是不是只有三个人来,万一金霸天他们就在周围,看到老夫这等病恹恹的样子,肯定会毫无顾忌,直接冲进来将我们杀了。”
  “这倒大可不必担心,这三个人只是来打探消息的,并无埋伏,不过这个义庄是不能再呆了,我们必须要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个金霸天倒没什么,就是那个狗头军师太过歹毒,他肯定不会放过咱们。”
  老刘头有些费力的爬进了棺材里,躺下来大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那你刚才还放他们两个人人走?反正金霸天他们迟早是要找上门来的,还不如将那两个人给杀了。”
  “贫道也只是想试试运气,说不定金霸天就不与我们为难了,毕竟他们一直与我们打来打去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清风道长顿了一下,又说道:“刘老哥,你知道这附近可有什么隐秘的所在?咱们必须快快离开这里才行,黑风寨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他们若是骑快马过来,一两个时辰就能赶到这里,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老刘头闭上了眼睛,眼皮抖动了两下,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了眼睛,突然道:‘老夫记得在离着断魂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山洞,那个山洞周围全都是荒草树木,极是隐蔽,老夫在年轻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只是那个山洞特别深,曲曲折折的不知道通向哪里,所以也不敢深入,现在想想那倒是一处极好的藏身所在。”
  一提到断魂崖,清风道长心里不免一阵伤怀,自己那个傻徒儿吴风就是从断魂崖上跳下去的,那个断魂崖周围密布那种古怪的食人藤蔓,别说跳下悬崖了,就是没跳下去,以吴风那般身手,也是绝难活命的。
  “那好!咱们就先去你说的那个山洞里躲上几天,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身吧。”清风道长说道。
  老刘头刚要起身,清风道长却一伸手摁住了他的肩头,说道:“刘老哥先不要动身,贫道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那个山洞附近肯定没有吃喝的东西,贫道去双桥村里看看还有没有粮食,顺便找一些过来,找到之后再动身也不迟。”
  “这样也好。”老刘头又躺了下去。“那老夫就再躺上一会儿,你去村子里看看吧,不过村子里被金霸天手下的人洗劫一空,不一定能留下什么。”
  “百密一疏,他金霸天不一定全都能弄走,贫道这就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说着,清风道长便朝义庄大门口走去,刚要开门的时候,却又转过头来,对老刘头叮嘱道:“刘老哥,你自己在这里一切小心,贫道去去就回,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回来。”
  “清风老弟就不用挂念我了,你自己一切小心就行。”老刘头的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
  清风道长应了一声,再次打开了义庄的大门,走了出去,返身又将大门关好。
  走出了义庄之后,清风道长先是朝四周瞅了一眼,又快速的在义庄的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之后,才大步流星的朝双桥村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老刘头躺在棺材里,一开始脑子里竟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来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一倒头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感觉有人在晃动自己的肩膀,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竟是清风道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肩膀上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一脸喜悦的样子。
  “清风老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夫我睡的太沉了,竟一点没有听到。”老刘头揉了揉眼睛说道。
  “时间不长,也就半个多时辰,不过刘老哥你睡的的确是太死了,我进屋弄了这么大的声响,你竟然一点都没听到,若是那金霸天来了,将你和这棺材一同抬走了,或许你都不知道。”清风道长半开玩笑的说道。
  老刘头呵呵的笑了几声,活动了一些筋骨,感觉伤势似乎又好了一些,身子也有了些力气。暗暗心中感叹着这千年赤灵芝的药效果真是神奇无比。
  “清风老弟,去了这一趟双桥村,可有什么收获?”老刘头问道。
  清风道长将肩膀上的布袋卸了下来,抱在了怀中,对老刘头笑着说道:“双桥村现在已经破败的很了,很多房屋都烧塌了,贫道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好不容易在一个破屋子里找到了这半袋子大米,足够咱兄弟俩吃半个月了。”
  老刘头看着清风道长怀中抱着的大米袋子,笑着说道:“有吃的就好,那咱们这就动身吧,刚才老夫做了一个梦,梦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梦到金霸天他们找上门来了,老夫我神勇无比,一个人将它们打的是落花流水,抱头鼠窜,一会儿又梦到了你那个傻徒弟,他就站在老夫的棺材板面前,冲着我傻笑,还一直问我,我师父哪里去了?我师父哪里去了……我在梦里也找不到你,着急的不行……”
  老刘头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清风道长原本荡漾在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沉静的像一潭死水。便知道触动了他的伤心事,于是又自责道:“清风老弟,对不住了,又惹你伤心难过,不过老夫的这个梦或许是个好的兆头,也许你那傻徒儿真的没有死,指不定哪一天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面前也未可知。”
  “但愿如此吧。”清风道长淡淡的说道。他心里也明白,自己那个傻徒儿掉下断魂崖处的万丈深渊下面,肯定是难以活命的,之所以这样说,也只是找一个理由来安慰自己。
  “清风老弟,你先扶老夫起来吧,咱们准备准备,立刻动身去老夫说的那个山洞。”老刘头突然开口打断了清风道长的思绪。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米袋,伸手将老刘头搀扶了起来、
  老刘头走出了棺材,整了整衣服,将不久前掉在地上的大刀捡了起来,有些恋恋不舍的打量了一圈义庄内的东西,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一说要离开这里,老刘头心中竟还有些不舍。
  “刘老哥,咱们快些走吧,时辰不早了,估计这会儿那两个土匪应该快到黑风寨了。”清风道长催促道。
  亲爱滴们 白天继续哈~~洗洗睡啦~~各位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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