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02.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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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呀,”田芬说,“一是领导班子不硬,二是生产接续紧张。咱矿本来有个周局长倒怪来劲,后来当了革委会主任,可惜最近调走了。现在,我们连个正主任也没有。那个管生产的副主任,成天光知道埋头苦干,理论水平低,群众叫他‘炭迷矿长’、‘产量报表’;他成天忙的噢,喘气都喘不过来,唉,脑子转不开圈儿呀!”
“是不是炭迷矿长梅山呀?”老干部问。
“是呀,你认识?”
“我不光认识他,连他一家子都认识,俺和他家从前是老邻居,他有个儿叫大柱,有个侄儿叫二黑,是吧?”
“对呀!对呀!他那个侄儿也是个炭迷。说起来笑死人!前些时,他嫂子给他介绍个对象,那天,女的来相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邵芳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子,二黑找对象了?这——可转念一想,自己不跟人家谈了,人家找对象也是正常的。却听得田芬又说:“可他倒好,跑下井去了,气的那女的不肯谈了。”
邵芳这才放下心来,她略微红了红脸,又转过话题问道,“那大柱哥呢?”
“你说大柱是吧?咳,他可变坏喽!一点儿不随他爹,活脱脱是个‘官迷’——嗬,这家子倒好,两个炭迷,一个官迷,可热闹哩!”田芬说着,又吃吃地笑了。接着便向邵芳介绍大柱的情况。
“这梅矿长的群众基础怎么样?”邵芳倒关心炭迷矿长。
周天子专门设立了官员摇着铃铛到各地去走,搜集民歌,这就叫采风。
2012.11.03.更新
“嗨,大路边上打草鞋,有的说长,有的说短。不过这人有个怪脾气,太耿直了:糠能吃,菜能吃,气不能吃;吃让人,喝让人,理不让人!可又太老实了,说不出什么道道来!”
邵芳沉思了一下,微笑着说,“其实,这炭迷呀,生产呀,耿直、老实呀,也算不得什么缺点!”
这几句话恰巧说到了老干部的心里,他开始细致地打量起这位同车的姑娘来:哦,这姑娘大约二十二三岁年纪吧?中等个儿不高也不矮,红喷喷的脸蛋儿显得甜甜蜜蜜,两只须明亮亮的黑眼珠儿闪着柔和的光辉,又黑又长的弯眉毛给人一种恬静稳重的感觉,那微微朝上翘的小嘴儿,留在两颊的小酒窝儿,和头上松松的牛角辫儿,又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和少女的姣美——啊,这个俊巧的闺女说得不错呀,真是矿山的姑娘爱矿山,她对煤矿倒很有感情呢。
这次高亮来矿,另外还有一个秘密任务,他的妻子张巧珍的北京侄子张悍,托他到矿时注意一个带着一个“小唢呐”的姑娘——张悍见过这姑娘,但名字他忘记了。所以,高亮对新桥矿的姑娘特别注意。
这时,却听得她身边的大辫子姑娘回答:“你说的也有道理,可就是老实人说话没人听,十事九不成。咱矿接续紧张,我看少不了他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