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我在公墓看大门——一个临时工的亲身经历

  这时候我终于听清楚了——那竟是铁链拖行发出的声音,铁环与地面的每一次摩擦都像巨石落地似的震颤着人心。

  我头皮一麻,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上一凉,喉咙被冰冷坚硬的铁链勒住了。

  那股力量奇大,我不由自主的就向后倒,背脊重重的砸在地上,喉头一甜,差点儿吐出血来。而对方根本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拖着就往前走。

  我喉咙被勒着,嘴里半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气也进不去,感觉胸膛快要爆炸了。情急之下,双手双脚拼命乱踢乱抓着。然而对方就如同蛮牛一般,我的挣扎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随着“咣啷”一声响,我从梦里惊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早已是大汗淋漓。好不容易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正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没想到做恶梦居然从床上翻下来了。在我旁边还有一盏滚倒的金属杆落地灯,刚才那声响肯定是我双手乱抓时弄倒它发出的。

  我抹了把冷汗,真不知道当时如果没有这一下我还能不能醒过来,而那个梦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会怎么样。

  我站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赶快打开房间的大灯,心里这才稍微平静了一点儿,然后走到镜子前仔细查看自己的脖颈。万幸的是,上面什么痕迹也没有,但铁链勒过的触感却隐隐还在。

  刚才的梦见实在太恐怖了,就连此前那几个晚上被掐住脖子的真实感都无法与之相比。
  我重新坐回床上,心头一片迷茫,实在不明白究竟是明一法师的念珠不灵,压根儿就挡不住那个缠人的鬼,还是刚才的梦和我手掌上突然出现那块血红色的印记有关。又或者说,罗娜的这套房子也“不干净”?

  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四点半了,再过不到一小时天就该亮了。这时别说困意全无,就算困得睁不开眼睛也得拿刀扎大腿阻止自己入睡。我脑子里不停地的盘算着对策,一会儿想明天和罗娜再去找那个尼姑想办法,这次绝对不能再被忽悠了,非得让她想个万全之策不可;一会儿又想谁也不管,天亮之后就马上跑回自己的租屋去。反正老子还没退房,大不了不干这临时工了,想办法换一份儿“昼伏夜出”的活干。要是实在没招儿,老子就直接回老家,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越是盼着天亮,时间还过得越慢,我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熬到快六点,天才亮得差不多了。正在纠结要不要一走了之,这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现在任何一点儿异动都能让我草木皆兵。拿起来一看,原来又是罗娜打来的。
  按说她这么个养尊处优的富婆,现在应该赖在床上安安稳稳的睡美容觉才对,却没想到居然一大清早的就给我打电话,都能当闹钟使了。说实在的,咱心里真有点儿感动。

  按下接听键之后,罗娜柔软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她开口先问我睡得好不好,那感觉真像女朋友一样。

  我想起刚才还想不辞而别,心中不免有些惭愧,于是便违心的说睡得还好。

  罗娜这才放了心,然后笑着让我先不要起床,再多睡一会儿,等着她带早餐过来。

  我刚想说不用了,她已经挂了电话,只好叹着气,靠在枕头上又迷糊了一会儿。

  大约四十分钟后,罗娜就到了,还带了亲手煮的手撕鸡粥。

  我发现她的装束没有延续昨天的性感路线,紧身连衣裙换成了浅粉色的T恤加牛仔裤,再配上运动鞋和轻松的马尾,整个人显得青春了不少。

  当然,只要智商还算正常,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她这样打扮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感叹,有些女人真的比变形金钢还牛X。

  罗娜刚一进门就先看我是不是按那尼姑的要求挂了念珠,查看无误后还直夸我听话。但她马上就看出我还是一双熊猫眼,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当即便起了疑,追问我到底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是看她这么体贴,我硬是强忍着没把真相讲出来,只说自己昨晚看球看得太晚了,所以没怎么睡够。

  罗娜见问不出破绽来,也就相信了,于是一边盛粥,一边数落我说,这么多天都没休息好,居然还熬夜,再年轻也不能这么糟蹋身体啊。不行,晚上我得来看着你。

  我吓了一跳,赶紧搜肠刮肚的编着理由拒绝,同时赌咒发誓绝对不再熬夜晚睡了。罗娜这才作罢,陪我一起吃了早饭,然后下楼拿车,送我去上班。

  快到公墓时,我故意让她停下,以免被班上的同事看见,搞得人尽皆知,也省得那帮家伙老嚼我的舌根。

  罗娜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让我中午自己对付着吃点,下班时她再来找我一起吃晚饭,说完对我笑笑就走了,我也转身去上班。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没过两三天,同事中就有人看到我和罗娜在一起,八卦迅速传开,招来不少羡慕嫉妒恨。其中也有一两个不怀好意的劝我千万别犹豫,甭管她年纪和长相,也别信什么克夫不克夫的,只要有钱拿,就算是认干妈也得一往无前。

  我只当他们是放屁,总觉得这样住下去肯定要出事,几次想找借口离开,可见她对我这么好,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庆幸的是从那晚之后,没有再做过恶梦,只是脑袋总昏昏沉沉的,估计是一直没有休息好的原因,也没怎么在意。

  让我感到恐惧和困惑的就剩下掌心的那块红斑了,这几天它又发生了新的变化,不光颜色越来越血红,上面似乎还出现了纹理,似乎这东西竟是活的,在不断地生长着。

  我差不多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身体内确实藏着什么东西,虽然怕得要命,但却不敢和其他人说,只好每天刻意把右手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别人看出来,包括罗娜在内。其实我很想让她带我去找明一法师问问清楚,但却被心里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止着,似乎潜意识在告诉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日子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我差不多有点儿熟悉新房子,以及每天和罗娜在一起的生活了。

  这天早晨,她来得稍晚了一些,说自己不上来了,叫我直接下楼来找她。

  我挂了电话之后就换了鞋出来,正准备锁门,忽然听到对面“吱嘎”一声,房门也被推开了。

  说来也怪,这么些天来我还从没见过对面这家人长什么样,也没见他们开过门,于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我当场就惊呆了,只见推门而出的赫然竟是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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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O他终于出现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楼上的美女让我有种进错论坛的感觉……
  我惊讶万分的看着老O,实在想不到隔了这么些天之后会突然见到他,但更想不到的是,他竟会住在这种地方。你老兄既然是这么有钱的主,干嘛还到公墓跟我们抢饭碗啊?

  几乎就在同时,老O也发现了我。他脸上仍是那副要把装B事业进行到底的表情,但嘴上却分明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听了这话,差点儿忍不住“靠”出声来,心想你怎么一见到我就是这句话?大清早的出门,手里还拿着钥匙,你说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来做贼啊?

  当然,不爽归不爽,我也没忘正事,既然好不容易逮到他了,肯定不能轻易放过,必须得好好问问我这些天来遇到的事到底属于神马状况。

  正琢磨着怎么开口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老O看我的样子有点儿不对头,那眼神儿分明像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两步跨到身前,一把抓起我的右手翻开,就死盯着掌心的那块红斑看了起来。

  我条件反射式的向后缩,可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根本挣脱不了。而且大热的天这家伙的爪子还是冰凉冰凉的,感觉十分奇怪。
  然而就在这时,我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天晚上在巷子里,老O也曾经抓着我的手,而且还在上面画过什么东西,只是当时啥也没看出来。

  我心中一凛,难道这块血一样的红斑竟和老O有关?想到这里顿时觉得不寒而栗,尤其是他现在这种反应,更让我心惊肉跳。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老O突然放下我的手掌,然后一把将我推到旁边,直接就往屋里闯。不过,他还没进门就停住了脚步,仰头直勾勾地盯着我挂在门上的那串菩提子念珠,目光中露出森森的寒意。

  我被他推了个趔趄,不免心中有气。回头刚想说话,却见老O猛得将房门上的念珠拽了下来,然后攥在手心狠狠地搓捏起来。随着“喀吧、喀吧”的响声,念珠很快碎成了齑粉,从他的指缝中不断漏到地面上。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只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实说,除了搬来的第一晚外,以后这几天都风平浪静,没见有什么异状,所以我渐渐相信这串念珠应该是管用的,没准儿那个恶梦只是精神压力太大的缘故。可现在老O却把它捏得粉碎,难道这念珠竟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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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来两段,晚上继续
  老实说,除了搬来的第一晚外,以后这几天都风平浪静,没见有什么异状,所以我渐渐相信这串念珠应该是管用的,没准儿那个恶梦只是精神压力太大的缘故。可现在老O却把它捏得粉碎,难道这念珠竟有什么问题吗?

  老O拍掉手上剩余的残渣,转过头来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迈开大步直接朝后面的楼梯间走去。

  我当时就急了,你老兄露这一手倒是挺帅的,可究竟为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啊,一声不吭就走了,把我蒙在鼓里提心吊胆,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耐不住,追上去问道,你别走,站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O此时已经走到了楼梯间的门口,听到我说话便停住了脚步。但他并没有转头,只是用平静的语气说了句,天黑后不要出去,在房里等我。

  我闻言更糊涂了,这家伙什么都不解释,却让我晚上等着他,这是要干嘛?难道这事儿有什么难言之隐必须要到天黑才能说,还是他根本就在找借口推托?

  正想继续追问,老O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等我追到楼梯那里时,他早就没了人影。这家伙真是怪到家了,放着好好的电梯不用,非要走楼梯,不是有病吗?
  我心头像一团乱麻,连半点儿头绪都抓不着,愣了片刻才叹着气,下楼去找罗娜了。

  路上这女人见我一副心事重重、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我又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下连连追问,我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罗娜还是很担心,就说要抽个时间再去找明一法师问问。

  虽然不敢肯定,但经过早上那件事之后,我已经隐隐猜到那尼姑送我念珠应该不是简单的趋鬼避煞,而她自己恐怕也不仅仅是个精通佛法的人而已,这其中说不定还隐藏着某些我无法知晓的秘密。所以现在提起要去见她,我心里就忍不住犯怵,当即便拒绝了。

  没曾想罗娜竟态度坚决,大有非去不可的意思。我实在不想去,也想劝她别再跟那尼姑搅和在一起。无奈罗娜死活听不进去,而我又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把事情告诉她。最后只好妥协,答应再去一次,心想反正晚上会和老O见面,究竟该怎么办,到时候可以得好好问问他。

  这一天都在魂不守舍、提心吊胆中度过,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之后,我也没和罗娜磨蹭太久,只说自己困了,想早点儿睡觉。罗娜并没起疑,当即就送我回去了。

  进屋之后,天刚刚黑下来,看看表才七点四十,也不知道老O什么时候来。
  记得当时他只告诉我天黑后不要出去,就在房里等他,但是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反正这家伙就这德性,说个话也得装B。可我也不敢去干别的事,生怕再和他错过了,于是干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玩手机边等。

  要说这等人的滋味儿有多难受,相信大家都有体会,反正我最讨厌这种感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眼看已经过了九点半,老O却还是没来敲门。

  我越等越急,心想尼玛说来又不来,别是故意坑老子的吧?转念又想,难道老O又遇到什么事情了?擦,万一他真来不了的话,我今晚可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别说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连觉都没得睡啊。

  又过了半个小时,老O还是没有来,而我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我掐着大腿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同时脑子里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办。可惜的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否则至少能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还来不来,也好过这样没着没落的干等着。

  琢磨来琢磨去,最后我决定兵行险招——老O这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说不定他现在就呆在自己家里准备什么东西。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我还是决定到对门儿去看看,至少确定他不在的话,我心里也有个数。

  想到这里,我马上站起来走过去开门。出去之后,我故意留着房里的灯,门也没有关,好给自己壮个胆,自从出了那档子事,我天黑之后还从来没有再出去过,这次虽然只是到几米外的对面,可心脏还是忍不住“砰砰”乱跳。

  楼道里的灯亮着,我四下里看了看,左右和对面是几家其他住户,不远的地方就是电梯间和楼梯间,但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当然是句废话,现在这会儿大家肯定都窝在家里,除了我谁会出来在楼道里瞎溜达?

  我走到老O的房门前,伸手敲了几下,里面没有人答应。我继续敲,同时喊着老O的名字,可是过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可以肯定这家伙不在了。我叹了口气,正想往回走,可是就在我的身体刚刚转到一半的时候,楼道和我房间的灯突然全灭了!

  四下里瞬间陷入黑暗中,我吓了一跳,心想这是停电了吗?不会吧,居然在这种时候,怎么他/娘/的这么寸呢?

  我下意识的又转了个圈儿,这下连方向感也失去了,还好出来的时候把手机塞在裤兜里,于是赶紧掏出来照亮,然后朝自己房里走。心想这尼玛可怎么好,难道要摸着黑等老O一夜?

  我的脚刚刚踏进房门,忽然听到楼道里不远的地方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叫着,来人呐,有没有人?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再侧耳听去,不由得吃惊更甚,因为这声音竟是罗娜的!

  有了这段日子的经历,尤其是现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我可不敢草率的做出任何回应,于是凑近了些细听。那呼救声仍然不断地传来,像是从楼梯间里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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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不免纳闷,先不说罗娜会不会这么晚来找我,即使来也是从电梯上来,她又不是老O,怎么会去爬楼梯呢?

  我疑心大起,当下更不敢出声了,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万一真是罗娜怎么办?

  想了想,我又向前走了一段,大概到了离楼梯间门不到两米的地方,然后赶紧关掉手机。

  这时候听得已经不能再清楚了。罗娜的喊声中带着哭腔,同时还伴着低低的呻/吟,像是受了伤,显得既害怕又痛苦。

  我索性豁出去了,试探着朝里面喊了一句,娜姐,是你吗?

  里面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惊喜地叫着,晓彬,你怎么在这里?快来帮我!

  我假装答应着,说自己出来买包烟,但却并没有过去,又问她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走电梯。

  罗娜说,她熬了安神助眠的汤赶着给我送过来,到楼下的时候保安说电梯坏了,她只好爬楼上来。眼看还差几步就到这一层了,却正巧遇上停电。她没站稳,结果扭伤了脚,辛辛苦苦熬的汤也撒了。

  我当时真是进退两难,去帮她吧,万一碰上的不是罗娜,老子这百十斤可就交待了;可是不理呢,罗娜如果真出了事儿,良心何安啊?况且人家还对咱那么好。

  这时我突然灵机一动,对罗娜说,娜姐,刚才你那一嗓子吓得我把手机掉了,这里太黑我找不着门,你打一下我的电话,让我把手机捡起来照了亮,好吗?

  罗娜马上答应了,几秒钟后,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再无怀疑,暗骂自己疑神疑鬼,让人家等这么久,于是赶紧推门走进电梯间。

  谁知我刚刚跨进门,眼前突然白光大盛,瞬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同时鼻中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儿。我脑中一昏,跟着便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垫着茅草的烂木床上,而眼前是一间破败的小房子,显然已经荒废很长时间没人住了。外面“哗哗哗”的下着大雨,水从屋顶几处破烂不堪的地方漏进来。四下里一片昏暗的,到处都漂荡着浓重的霉秽之气。

  我吓了一跳,整个人从床上翻了下来。这尼玛是什么鬼地方?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刚才那道诡异的白光又是怎么回事?我脑子蹦出一连串的问号,但有一件事却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那时在楼梯间里呼救的绝不是罗娜,或者说绝不是我所认知的罗娜!

  那么究竟是她亲手导演的这一切,还是别的什么人假扮她把我掳到这里来的?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想到此处,我心中不禁骇异到了极点,感觉自己正在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就在这时,脑后突然有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你终于醒了。

  那声音很轻,但却像利剑一样穿透鼓噪的大雨,直接刺进了我的耳膜。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猛然转头向侧后方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风衣的高大人影站在窗前。虽然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很微弱,但仍能看清他的脸,却不是老O是谁?
  我万万没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会是老O,难道刚才把我引去楼梯间的竟是他?不对,既然他说晚上会来找我,干嘛还要大费周章的把我掳来?这既无理由也无必要,而且更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但他早不来晚不来,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是什么原因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怎么说,现在看到他,我心里多少增加了些安全感。但随即又害怕起来,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老O吗?经过楼梯间那一幕后,我真的什么都不敢相信了。

  老O转过身来,看着我问,不是告诉你在房里等吗,为什么不听?

  我暗说,要不是左等你不来,右等你还不来,我会自己跑出去吗?这尼玛也怪我。于是大着胆子解释了两句。

  老O听完后面无表情的扫了我一眼,说了句,跟我走,然后就径直朝门口走去。

  我愣了一下,心想外面雨这么大,你要带我去哪儿?看这架势不像是要回去,否则他就不会在这里一直等我醒过来了。
  这时老O已经出了门,我虽然并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他就是本人,心里着实怕得紧,但更不敢独自呆在这间昏暗而又荒僻的小破屋里,于是赶紧跟了出去。

  出门之后,我才发现这栋小房子竟是在一座山脚下。那山并不高,而且光秃秃的,几乎没什么植被,山势突兀,怪石嶙峋,显得十分诡异荒凉。

  外面的雨势依然很大,用“瓢泼”都不足以形容,天地间真像挂着个巨幕水帘,再加上夜色昏暗,连眼前十来米的地方都看不清,但影影绰绰似乎周围和远处全都是山,而我和老O所在的地方就是一大片群山环抱的谷地。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已经湿透的全身被寒风一吹,冰凉刺骨。但心里却比身上冷。额滴个乖乖!这尼玛到底是什么地方?老子不是在做梦吧?

  虽说刚才看到那间小破屋后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仍然以为老O带我来的地方顶多就是市郊的城乡结合部,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种荒山野岭。
  以我对本市地理环境的了解来看,至少方圆几十公里范围内绝对没有这样的地形,天知道老O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难不成眼前这个家伙真的不是他本人,而是鬼怪?先学着罗娜的声音骗我,现在又用老O的身份引君入瓮?

  一念及此,我顿时头皮发麻,手脚酸软,忍不住对前面叫道,喂,你要带我去哪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O霍地转过身来,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同时把右手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不许出声的手势。

  虽然他并没有说话,但还是可以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威慑力,根本不容任何人质疑,我当即便噤若寒蝉,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继续向前走。
  这山谷里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路,地面起起伏伏不说,还碎石遍布,而且土质特别松软,在大雨冲刷下更是泥泞不堪,不少地方甚至已经成了泥水溏,再加上夜色中看不清脚下,这一路走的简直让人抓狂。

  但奇怪的是,老O在这种情况下却像赤兔马似的如履平地,竟半步也没停过。难为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后面,又累又怕,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没来由的遭这份儿罪。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但老O却连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最倒霉的是刚才踩进一个水坑,鞋子陷在了里面没拔出来,可我怕被他落下,既不敢去找,也不敢说话,只好光着一只脚跟在后面,那副德性甭提多惨了。

  这时候雨小了一些,能见度也好了不少。我忍不住朝四下里望了望,只见周围果然是群山重重,峰峦叠嶂,在夜色中就像数不清的黑巨人在冷眼旁观着谷内的一切。而离我们最近的就是正对面的一座尖尖的小山峰。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在它的旁边还连着两座几乎完全对称的小山包。

  其实严格来说,它们并不能算作山,只能叫两个土石堆,但形态却好像人的左膀右臂一样,与正中间的主峰自然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而老O现在好像就是在领着我朝那座主峰走。

  虽然看着近在眼前,但走起来却着实费了老鼻子劲,少说又过了十来分钟,居然只刚走了一半,我这才体会到什么叫“望山跑死马”。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下时,我已是精疲力尽,连半步也迈不动了。这会儿我甚至都有种恨不得老O是厉鬼的念头,反正死罪难受,活罪更难受,还不如早死早投胎呢。

  所幸的是老O终于停下了脚步,没有再继续爬山,否则咱这条命可真要交待了。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也不管满地的泥水横流,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其实别说是泥坑,当时就算是个粪坑,估计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坐下去。

  老O看起来却一点儿也不累,也没有转身看我,他又向前方走了几步,脸还是冲着山的方向,鼻中哼了一声说,果然在这里。

  我刚刚喘匀了那口气,闻言愕然转头向前面望去,但被老O挡着,什么也没看见。
  我好奇心起,顾不上累,当即站起身来,绕到旁边去看,只见在他身前大约三、四米的地方有一个用碎石和泥土堆成的土堆,足有磨盘大小,上面光光的,连根草都没有,看样子竟像是个坟包!

  我心中一凛,心想这尼玛会是谁的坟呢?老O带我来荒山野岭找这玩意儿是要干什么?难道他认识埋在这里的人?转念又一想,这坟头可真是奇怪,葬在这种荒僻的鬼地方不说,居然连个墓碑都没有,怎么看都像是把人草草埋掉了事的。

  正纳闷时,老O忽然开口让我过去。

  此时雨已经停了下来,月亮从云层中露了出来,能见度比刚才更好了。我走到他旁边,那光秃秃的坟头就近在眼前,赫然竟发现正上方还有个碗口大小的洞!

  我喉头咕哝了一声,眼望着老O,盼他能说个明白。

  老O盯着那坟头,过了好半天,突然问道,你在公墓的日子也不短了,看得出这是什么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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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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