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我在公墓看大门——一个临时工的亲身经历

  我把头摇得像货郎鼓,心想咱在公墓纯粹就是个看大门儿的,下葬的那些道道儿都还是道听途说来的,对风水根本一窍不通,哪看得出什么局啊。而且就算有局我也没兴趣了解,只想知道他把我带来这里到底是何用意,这个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老O似乎也根本没打算听我说,顿了一下便继续道,你看这座山的形势,好像人的双臂环抱,在堪舆学中此为“龙虎砂”,或者称为“龙虎抱卫”,而我们刚才出发的地方还有一座山,与这里遥遥相对,便是“迎砂”。再加上此地方圆百里之内群山环峙,除山道外没有任何出口,就自然形成了天地间最聚气的地形。只可惜这里聚的不是灵气,而是怨气。

  我从来没听老O一次说过这么多话,一时间竟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虽然这番理论深入浅出,并不难理解,但还是不明白他把我带这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老O说到这里,又向前走了一步,双眼盯着坟头上面那个诡异的洞说,你看,上面还被畜生开了个窍,气从孔入,怨聚而精生,天意,果然是天意啊……

  我更糊涂了,忍不住走上前接口问道,天意?什么天意?这个坟到底埋的是谁,和我有关系吗?

  老O这时终于把头转了过来,仍然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一直缠着你的东西就在坟里埋着。
  我听了他这句话只觉得菊花一紧,差点儿站立不住软倒在地。

  什么?始终缠着我的那个“脏东西”就埋在这坟头里?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看到这里,可能又有人要说我怂。我并介意吐槽,不过大家自己也可以想像一下,漆黑的夜里,又在荒郊野地,突然旁边有人告诉你,眼前的坟头里埋着个怨鬼,那是什么感觉。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遇见的鬼就是那天在巷子里无意中触到了霉头,却怎么也没想到和荒谷中的野坟扯上关系,这里我可是压根儿就没来过,八杆子也打不着啊。

  老O见我脸上写满了惊讶和疑惑,跟着又问,你不相信?

  我知道以老O的脾气,绝对不会跟人开玩笑,更不会信口开河。可这件事实在让我无法理解,于是干脆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要听他到底如何解释。

  可是老O并没有解释,忽然奇怪的问了句,你最近和那个姓罗的女人在一起,相处还不错吧?

  我闻言一愣,暗想咱们这段时间根本没见过面,难道你看见我和罗娜在一起了,还是听别人乱嚼舌头?不会吧,连你都这么八卦。
  我心中疑惑,当即便忍不住反问,你怎么知道?

  老O仍是不答,接着又问出一句让我抓狂的话——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哪儿想到他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来,下意识的接口道,什么?

  老O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我顿时呆住了,暗说,不是吧?大半夜在荒郊野外居然问这种问题,你觉得合适吗?何况这事儿本来我自己也没怎么想清楚,到了现在这一步就更不敢有什么想法了。

  愣了半天,我才挠着头回答他,如果他在昨晚出事之前问的话,我会说罗娜的条件挺不错,对人也很体贴,但我们毕竟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所以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既然她瞧得上咱,那两个人就先处着看,至于现在么,那就……

  回想起来,我当时根本没有注意到老O虽然在和我对话,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旁边那座坟,更没想到他问那两个问题的用意是什么。我只记得自己上面的那句话还没说完,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空旷的山谷中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呜呜”的开始在我耳边咆哮,就像什么东西在发泄着愤怒,而坟头边上数十米范围内的地面也跟着剧烈的颤动起来!

  我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像筛糠似的抖着,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但无情的事实却摆在眼前。我脑中猛地一激灵,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又模模糊糊,半点儿也说不上来。

  而几乎就在同时,我看到老O眼中突然精光四射,对着那座坟头暴喝了一声,休得放肆!
  出乎意料的是,被他这么一吼,地面的颤动立刻就停止了,呼啸的狂风也随之轻柔了下来。

  这一幕只看得我目瞪口呆,比起坟头里埋着的鬼怪,我现在更想知道老O到底是什么人?

  只见他收起眼中的精光,然后踏上两步,对着那座坟说,我知道你或许有些怨忿不平的事,但既已身死,就该安心入那轮回之道,以后再世为人,得享天伦,未必不能一生称心如意。这世间因缘果报,芸芸众生,盖莫能外,想必你也清楚,又何苦如此执着?

  他话音刚落,我就觉得眼前一暗,抬起头来看时,原来是云层突然遮住了月亮。而那阵风又开始“呜呜呜”的刮了起来,显然对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而且情绪相当烦躁。

  老O鼻中一哼,森然道,你所行之事悖理逆天,害人害己,阴司早晚必会查知,一旦让你堕入地狱道,便会受那无穷无尽的痛苦,永世不得超生,到时悔之晚矣。况且你已害了几条性命,什么仇怨都该消了,我诚心相劝,切莫自误!

  谁知那风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更加强烈,喷在人脸上就如同刀割似的疼。

  老O轻叹了一声,有点儿像在自言自语的说,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说着眼中又开始射出精光,接着一步跨到坟跟前,变戏法似的从风衣里掏出个黄纸包,取开一角后将里面包裹的东西朝坟顶的洞口处倒去。同时口唇微动,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我虽然被大风吹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还是忍不住好奇,老O这是要把那个洞堵上吗?于是便凑上前看,只见他倒下去的并不是土,而是些麦粒、黄米、大豆之类的粮食,还有不少我连见都没见过的怪模怪样的东西,看起来竟像是中药(后来老O曾经告诉我,当时他用的是五谷加十二精,五谷是麻、黍、稷、麦、菽,这个很多人都知道。但说到十二精,我现在别说认识,连名字都记不全,只听老O说这些药材能生瑞气、放光明,可以驱邪避凶,至于具体的用法就不甚了了,所以这里也就不再多说了)。

  与此同时,山谷中的狂风忽然又猛烈了不少,一时间鬼哭狼嚎,飞沙走石,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而且坟头周围的地面又开始不断抖动起来,但我感觉的到,这次不是那怨鬼在发泄愤怒,更像是痛苦的抽搐。

  但奇怪的是,在如此猛烈的狂风恶浪中,老O倒进坟里的东西竟然一粒也没有被吹散!更令人无法理解的是,那个看起来并不大的黄纸包竟然如此能装,里面的东西倒了半天速度却没见有任何减缓,就好像源源不绝,永远也倒不空似的。

  而随着包内的东西不断倒入,狂风渐渐变弱,地面也慢慢不再抖动了。当洞口终于被完全堵住时,月光重新从云层中透了出来,一切重又恢复了平静。

  老O收起黄纸包,右手一晃,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张淡蓝色的符纸,“啪”的便贴在了洞口处,然后叹了口气说,瞧你也是个可怜人,便留条路,只将你封起来,不打散元神。以后好好修身养性,将来能否轮回转生,就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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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嘿嘿,没想到俺这慢手也能被磨铁看中,有点受宠若惊,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
  他转过身来又对我说,这穴口已经被我作法封住,那怨鬼再不能为害,也不会缠着你了。他说完迈开步子就走,我慌忙跟了上去。

  听他刚才话里的意思,已经把这个怨鬼搞定了,我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可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还是一头雾水,心想今天无论如何也得问个清楚,不能总这么稀里糊涂的蒙在鼓里,被人像傻瓜似的牵着鼻子走,于是当即便出言询问。

  老O停住脚步,左右看了我两眼,然后来了句,你还没明白吗?

  老实说,哪怕已经猜到了一丁点儿,但每次见他摆出那副装B的样子说这种明知故问的话,我都觉得这家伙简直是全世界最欠揍的人,真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即使以后关系越来越近也不例外,更不要说那个时候了。

  但一来咱知道他就是那副臭德性样,来硬的绝对讨不着好去,二来人家费事巴拉为的可都是我,这非亲非故的,也谈不上任何交情,而且连顿饭都没让咱请过,还有啥可说的?就算有点儿脾气也只能忍了,谁让他就是这么个人呢?

  所以当时我只好陪着笑脸说自己确实不明白,请他明示。

  没想到老O还是继续卖关子,只让我回去找罗娜去问,便一切都清楚了。

  我心里一急,索性直接了当的说,为什么要问她?你的意思是不是刚才那个坟和罗娜有关系,而我现在又和她交往,所以那东西才会缠上我?

  老O并没有说话,但眼神儿里分明透着“你才发现啊,智商捉急”的意思。
  我哪儿肯罢休,于是耐住性子又问,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就不能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么?难道坟头里埋的那家伙真是罗娜的老公,不会吧?我怎么听说她这七、年来结婚的四个对象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死了之后全都埋在咱们公墓,为什么这荒山野岭的还有一个……

  这时候老O突然接口打断我说,你敢肯定她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了吗?

  我登时语塞,和罗娜相处这段日子以来,多数情况下都是她在说,而我在被动的听,究竟她对我坦白了多少,有没有刻意隐瞒重要的事情,现在想来真的毫无把握。

  我这才发现自己只是被罗娜动人的外表和殷勤的体贴所吸引,其实对她真的一点儿都不解。说到底,咱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别说恋爱,压根儿就没怎么和女人相处过,只要对方稍微一主动便不知所措了,其实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只听老O轻叹了一声说,我再告诉你一点,刚才那座坟里的人至少已经死了十年以上,而且那女人的几个丈夫全都是被他害死的,如果我不管的话,你很快就会变成下一个。好了,就说这么多,其他的你暂时没必要知道,快走吧!回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O说完,抬步就往前走。

  可我又开始紧张起来了,忙追上去问道,你不是说已经把那个鬼封住,不会再缠着我了吗?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老O刚开始一句话也不说,到后来估计是见我犯贫似的不断发问,比叮人的蚊子还讨厌,心里烦了,就甩下一句,那坟头上的洞你也看见了,猜一猜,那是怎么形成的?

  我低头想了想,如果说那个洞是怨鬼自己弄出来的话,除非下葬的时候人根本就没有死,这确实有点儿太过匪疑所思。与其这样,他干脆直接从坟里直接钻出来算了。可假如不是那个怨鬼所为,那也就是说……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自己又被一种莫名的巨大恐惧笼罩住了,甚至比见鬼还要害怕。顿了顿才问,你的意思是有什么人故意从坟顶开了个洞?这一切全都是设计好的阴谋!

  老O看了我一眼,脸上竟微微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了句,看来你还不是太笨,不过也只猜对了其中一部分。那个洞的确是从外面掏进去的,但却不是人力所为,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意布的局,很多时候巧合就是天意,你明白吗?

  我吞了口唾沫,这会儿哪有工夫去管什么巧合、天意?赶紧又问道,你说开洞的不是人,那是什么东西?
  老O却不肯再说,只告诉我这些事情不用多问,但也不要过分担心,回去之后按他说做就行了。

  我哪儿肯轻易放过他,当下又连连追问,其中还包括我掌中突然出现的红色印记,一定要他说个清楚,道个明白。

  可无奈这家伙又变回了那副誓要把装B事业进行到底的死德性,嘴巴像上了锁一样,再也不肯吐出半个字来,我无可奈何,只得作罢了。

  两个人顺着山道一路而行,终于走出这片诡异的山谷时,天光渐渐开始放亮了,而我那只没鞋的脚也已经被沿途的碎石和草根扎得到处都是血口子,一阵阵钻心的疼,浑身累得更像散了架似的。

  我们来到大路上,过了好半天才等来一辆黑长途,上车补票一问,居然每人要一张毛爷爷。最可气的是,那卖票的小妮子见老O衣冠楚楚便客客气气,还一个劲儿的抛媚眼,可是看我满身泥污,还掉了一只鞋,就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八成她还以为我是老O找来干活的农民工呢。

  我虽然心里很不爽,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尊容必定很矬,况且又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当下便忍了。

  买了票之后坐下,一打听,原来这里竟是邻省东北部的一个小县,距离我所在的城市有几百公里远!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乍一听到,我还是忍不住张口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实说,即使我的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通老O是怎么把我带到这个既不通高铁也不通飞机的地方来的,何况他根本不可能半夜这样大费周章的穷折腾。而更搞不懂的是,既然来的时候可以,为什么现在却不用相同的方法回去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很想让老O说个明白,但这家伙坐下之后就掏出墨镜扣在脸上,然后往椅子上一靠便开始装模作样的睡觉,大有一副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意思,咱也只好识趣的闭上了嘴。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了县城,我们下车后先找处小旅馆开了个钟点房,刚进门我就迫不及待的冲到卫生间里去洗澡。

  咱这辈子还真没脏得这么丢人过,所以热水一浇下来,我就情不自禁开始大搓特搓,感觉洗澡从来没这么痛快过,直洗得欲罢不能,恨不得把浑身扒掉两层皮才好。

  估摸着这个澡洗了也有四五十分钟的样子,当我满身舒爽的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发现老O已经不在房中了,推门出去一看,走廊里也没有他的人影。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自己先走了,还是刚才我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什么事?

  我赶紧关上门回到房内,正寻思这地方不宜久留,得马上闪人,却发现床头的桌子上摆着一堆东西。走过去一瞧,原来是换洗的衣服、袜子和一双鞋。

  最搞笑的是,旁边居然留了几百块钱,这尼玛真容易让人联想到那种少儿不宜的交易完成后的情景,而且被Piao的还是老子。
  我满腹狐疑的将衣服拿起来,只见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上面用十分严整的正体字写着:速速返回,记住这里的事不要向任何人说起,也不要再到对面的房间找我,尤其不要疏远那个姓罗的女人,其他一切如常,我会在暗中给你指示,切记,切记!

  我放下衣服,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东西是老O留给我的了,但心中却仍是一团乱麻。

  虽然他的这张纸条上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但对我来说却没那么简单。尤其是和罗娜保持现在的交往关系这一条,难道明知她有问题,还要虚与委蛇?这不是明摆着要拿我当诱饵吗?

  一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心里就禁不住发慌,越想越没底儿。可是怕归怕,最终解决问题还是要靠老O,既然他说会在暗中给出指示,那我也只有选择相信了。

  我叹了口气,不敢再继续耽搁,于是赶紧换上衣服、鞋子,就出门退了房,然后直奔火车站。好在这小县城的交通还算不错,停靠的车次不少,只可惜没有动车。我没办法,就买了张上午十点多的普快,算算时间,最起码要下午才能到家。好在我今天是夜班,倒也无所谓。

  车票买好后,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还不到九点钟,于是便到门口买了份儿鸡蛋灌饼,然后回到候车室边吃边等。

  哪知道屁股还没坐热,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竟是罗娜,估计她今天还是照常来找我,但是找不着人,所以急了。我看了下,后面显示还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她打来的,可能路上太吵,而我又满腹心事,所以根本没留意到。

  说实话,再接她的电话真有点儿怕怕的,现在居然还怕啥来啥,着实对老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一种考验。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儿,这才按下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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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然而我那声“喂”还没说出口,罗娜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还带着点儿哭腔,开口便问我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一大早的没在家。

  我立马把准备好的谎话奉上,说昨天晚上一个朋友在这边出了点儿事,自己连夜就赶过来帮忙,所以没来得及通知她,现在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正准备回去呢。

  罗娜听完稍稍放了心,但说话时仍在小声抽泣,显得相当委屈,又相当害怕,说她还以为我跑掉了呢。

  我觉得情况有点儿不大对头,当即便问她怎么回事。

  罗娜哭着告诉我,原来昨天夜里我住的那栋楼发生了一场大火灾!起火点就是顶层走廊靠近楼梯间的地方,但起火的原因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

  我当时就吓了一跳,着火?高档小区可不像我原来住的那栋老破楼,到处堆的都是东西,见点儿明火就完蛋。这边的楼道里干净的几乎连灰尘都没多少,更别说易燃易爆物品了。何况当时还停着电,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应该很低。但是听罗娜刚才那话的意思,好像在怀疑我有意无意的点了她的房子,然后畏罪跑路了呢。

  罗娜继续说,她天还没亮就接到了物业的通知,当时就吓坏了,还以为我出了事。急急忙忙的赶到现场后才知道大火在消防队来之前就差不多熄灭了,奇怪的是被烧掉的只有她那套房子,其他人家基本上没怎么被波及。

  另外,起火点附近还有一具烧焦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但经过法医初步检验,基本可以断定为女性,其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不排除是人为故意纵火的可能性。

  罗娜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一方面担心我的安危,另一方面又不相信这件事情和我有关,于是便告诉警察这房子当晚没人住。然后就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却没想到不在服务区,要么是无人接听,直到现在才打通。

  我嘴上边解释边安慰着罗娜,心中庆幸自己躲过了这一劫,同时不由得想起昨晚失去意识之前在楼道里发生的那一幕,难道这个被死掉的女人就是当时那个欺骗我的家伙,然后又放了一把火?

  可这个人到底是谁?既然她那时已经得手了,为什么还会被大火烧死?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老O带到了几百公里外的地方,是不是老O把我从她手里救出来的?这中间的过程又发生了什么?

  我只觉得头大如斗,忍不住又开始怀念起老O。虽然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有点儿讨厌,但事实似乎在告诉我,是他又把我从鬼门关里领了出来。
  我又安慰了罗娜几句,便说自己要赶时间上火车了。她本来执意要去接站,可我坚持不让,于是只好委委屈屈的答应了,接着又千叮咛万嘱咐叫我路上千万注意安全,自己晚上会去单位找我。

  挂了电话之后,我的心脏仍然在“砰砰砰”的狂跳,而昨晚在走廊里发生的那一切像过电影似的在我的脑中闪过,虽然很想理清其中的线索,可惜想来想去还是一头雾水,最后只好作罢,看来也只有按照老O说的,一步步走着瞧了。

  经过小半天的火车旅行,我终于在下午三点多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由于只买到了一张站票,车上又始终满满的都是人,这一路下来可想而知。下车之后,只感到身心俱疲,头疼得十分厉害,真恨不得找张床倒头睡下,什么都不管了。可眼望着眼前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还是舒缓了不少,再回想夜里那阴森荒凉的山谷,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想了想,罗娜那套房子已经不能再去,而原来租的那间小屋前两天也在她的劝说下退掉了。霎时间,我只觉得天地虽大,竟无处容身,颇有点儿悲凉的感觉。

  我连叹了几口气,最后决定先去单位睡一会儿,等到晚上就直接上班。

  走出车站,我也懒得去挤公交,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然后告诉司机去XX公墓。

  那的哥愣了一下,估计是心想这又不该扫墓祭祖的日子,光天化日下的你一个大小伙子往那种地方跑个什么劲儿?我权当看不见,只催他快点儿开车。
  没想到那的哥特别的贫,从车子发动那一刻起嘴就没闲过,缠着我问长问短不说,还硬是能从卡扎菲倒台扯到日本AV女优,总之是天上地下,云山雾罩的神侃。我虽然听得神烦,但嘴长在人家脸上,咱也没办法,于是只好心不在焉的坐在旁边“嗯嗯啊啊”接着茬儿。

  不过这哥们儿还算实诚,没怎么带我兜圈子,车子不久来到了南三环附近,再过一个路口就是公墓了,可偏巧这时正好遇到了红灯。

  我不想再听那的哥侃大山,于是摇下车窗装作透气的样子向外面看。就在这时,后面有辆车开了上来,缓缓停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竟是辆黑色的悍马H6,立刻便来了精神,忍不住暗赞道,哇擦,太帅了!

  也许是曾经当过兵的缘故,我对这款曾经做过美军侦察车型的悍马情有独钟,觉得它才是真正纯爷们儿的坐驾,老子假如以后有发达的那一天,说什么也要买一辆开开。

  当然,这也就是在咱脑子里YY一下而已,作为标准的纯屌丝,我那点儿可怜的银子连奇瑞QQ都买不起,更别说两三百万的悍马了。只不过既然在路上见到了,我就不会放过一饱眼福的机会,真希望那红灯的时间再长一点儿。

  正看得津津有味,没留神那辆车本来空空的后座区突然钻出一个人来,直接趴到了车窗上!
  我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那是个年轻女孩,头发披散着,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再仔细看时,顿时觉得头皮一麻,当场就忍不住叫了出来。原来那女孩的双手竟齐腕而断!她不停地拍打着车窗向我呼救。鲜血还在向外喷射,溅得车窗上到处都是。

  那情景简直血腥到了极点,要不是老子没少见过流血,肯定当场就要瘫了。

  坐在旁边的哥听我这声叫得蹊跷,忙问怎么了。我还没来得及答话,这时绿灯却亮了起来,那辆悍马立刻发动,向前开走了。

  那的哥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还在不停地追问。我当时心情紧张,实在不知道如何描述,只好说前面那辆车里好像有事儿,让他跟上去自己看。

  这哥们儿果然是个好事之徒,听完后二话不说就猛踩油门驾着自己的桑塔纳追了上去。好在前面的悍马开得并不太快,两车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二、三、四、五……足有十几只齐腕而断的胳膊在不停地敲打着那辆黑色悍马的后车窗,鲜血几乎都要将透明的玻璃糊住了!

  我看得几欲作呕,忍不住指着前面大叫,你看,你看!

  那的哥斜了我一眼说,看什么呀?不就是辆改装的悍马吗,你没见过?

  我瞧他那眼神儿跟看刚从山沟子里出来的乡巴佬差不多,慌忙解释道,你没看见后车窗上吗?到处都是血,里面可能在砍人!
  那的哥听我这话也吓了一跳,慌不迭地又仔细朝前面的黑色悍马看去。

  这时两辆车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前后也就三米不到的样子,那血淋淋的后车窗内影影绰绰,数不清有多少条胳膊在拍打,活像是在演出欧美暴力恐怖片的现实版。可就在这时,那的哥突然放慢了车速,然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我一脸奇怪的望着他,这好事的家伙为什么不继续追了?难道这情景太过恐怖,他害了怕?

  没曾想那的哥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来了句,伙计,你是在逗我的吧。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接口就说,谁逗你?那里面全是断了手的人,血还呼呼的往外喷呢,肯定有问题,车牌号你记住没有,要不咱们赶快报警吧。

  那的哥撇着嘴笑了笑,没好气的说,伙计,你要不是眼睛有毛病,就是脑子有毛病,人家那车比咱身上这件儿衣服都干净,哪来的血?哪来的什么断手的人?好了,好了,你已经到了,赶紧下车吧。

  我顿时吃了一惊,什么,没看见?那车窗上大滩大滩的血迹和晃动的断肢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只要没瞎就能看得到,而这家伙居然视而不见,这不是睁着眼睛胡说吗?可是看他那副表情,倒像是我在故意跟说笑话逗着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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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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