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烂眼名叫三娃-一个成都小混混的奋斗之路

  50第一次
   九月中旬的成都已经不太热了。还是闷,被麻布口袋捂紧全身的闷。在这个太阳都哑起的上午,三娃提着一保温桶找隔壁子王孃炖好的棒子骨汤去看掰哥。
   铺子上事情太多,三娃也有些日子没来医院了。掰哥伤情稳定还能够搀扶着走两步,所以把小三娃也撤回铺子改找钟点护工照顾起居。一进病房,三娃就发现掰哥躺到床上悄悄在抽烟。还有一个人,三娃认得到还相当熟:是老万。
   老万站起身还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不出表情:“我也才来一下,你们慢慢聊我到楼底下的花园头等你。”
   老万刚出去,三娃就骂起掰哥来:“你又喊护工帮你去买烟了哇?你把这儿当铺子上了嗦?想咋子就咋子!一会儿那个多歪的护士来骂到你嘛该背时哈。”
   掰哥不开腔,一口并作两口的莾起抽,生害怕断粮了。
   “拿去,莫得事的时候听一哈。”三娃从包包头摸了个新买的小收音机递给掰哥。
   之后就是沉默,很默契的沉默。不过,两个人都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不言而喻的安静感觉。后来两个人都不自觉的先后点起烟静静的抽起来,整的满屋子仙境一般飘渺迷蒙。
   掰哥终于稳不住了:“你走嘛,我,莫得事。你的朋友还在等你。”
   三娃点头起身:“恩,记到喝保温桶头的汤哈。”
  
  老万在花园头扯叶子发呆.....
   “哪个给你说的这儿?是不是弹娃?”
   老万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刚才喊老鬼给住院部预交了一万,让他们用最好的药。”
   三娃都不晓得咋说好了,只是心头一热:“龟儿子的弹娃,渣哇儿球得很!那个钱.....我以后有了还你。”
   老万站起身:“走哇,陪我去转一盘嘛。”
   “到哪去转哦?”
   老万说完就往外走,三娃只有跟到。因为,老万倔强的背影容不得三娃的半点推脱。
   老鬼开着那辆黑色奔驰在医院门口等他们,两人一起上了汽车后座。充足的冷气让三娃倒吸了一口凉气,妈哟,肉联厂冷冻车间就这个温度。
   车子平稳而又悄无声息的启动了,老万指着窗外垂柳成荫的沙河边发起了感慨:“前两天,有空老子就跑到当年卖假药的河边菜市去转了一哈。妈哟,变成电梯公寓咯。还有建设路多闹热的夜市,我们爱去的游戏厅,第一盘喝弹的傻儿火锅城,电讯后门的烧烤摊摊....都找球不到了。后头就跑到沙河边坐了一下午,努力想记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可惜,现在记性是越来越差,脑壳头尽是些残缺的断断续续的片段。”
   ”是三,啥子都在变的嘛,好多我们日笨的事情都忘球了。呵呵,唯一没变的就是沙河的水还是那么臭。”三娃有时候是刻意的不去想以前的那些事,例如程菲.....相见不如怀念。
   老万又说:“对的,我闻了一下午沙河的臭味道最终让我释怀了。细节已不重要,我只要记得曾经在这里活过就行。所以,现在我很想去一个地方。”
   “哪里?”
   “你还记得到那年子河边卖假药翻船了,派出所到处找我,我又跑哪去发展了吗?”
   “呵呵,咋个会记不到嘛?迁到人民公园半边桥菜市继续卖。那个时候,我也把干杂店的活路辞了天天和弹娃来找你耍。对了,你还记得到不?那个卖包子的刘寡妇。你不是天天都想把她打来吃起的嘛。你还说,要是和她睡一觉就是一辈子吃包子都愿意。”
   三娃的话似乎勾起了老万无限的回忆,他呆呆看着窗外久久不再说话。
  老鬼的技术真的很好,在不知不觉中就顺利来到了人民公园。
   “老鬼,你先回去,到时打电话再来接我们。”下车后的老万才从刚才的沉思状态中苏醒过来。两个人站在人民公园门口又是一阵感慨。“三娃,你看祠堂街上的法国梧桐好像少多了,滴点儿阴凉都挡不了。”
   三娃东张西望的点头:“恩,就是。不过,公园门口的美女还像原来一样:多多多哈。”
   两个人没有进公园,而是向老旧的祠堂街走去。
   “三娃,你晓得为啥这条街叫祠堂街吗?”
   “搞球不懂,老万你书读得多,讲一下嘛。”
   “清朝的时候这儿住的满蒙人多,原名叫蒙古胡同或者叫喇叭胡同。后头,大将军年羹尧也就是被雍正害死的那个在这修了个祠堂,所以就改名叫祠堂街。”
   “哦.....还是听球不懂。我只晓得祠堂街斜对门建材宾馆地下有个砂轮厂,跳沙沙舞的小妹儿还可以。”
   老万像掰哥一般重重的敲了三娃的脑壳:“龟儿子莫得点正经!老子以前最爱骂你:说起PI笑嘻嘻,见到PI岔嘻嘻。这个德行咋还没改哦!”
   两个人都笑了,笑得似乎拉近了不少距离。
   三娃摸着敲痛的脑壳,不甘心的又说:“你就晓得说我,你呢?一说起刘寡妇咋个就闷起不开腔了哇?”
   老万像被揭了伤疤一般不自在,立在街边半天才又严肃的说道:“她......是我的.....第一次恋...恋爱!”
   三娃晓得捅到老万的痛处了,只有呆呆的陪着老万在街边发呆。
   那么,自己的第一次呢?这个问题让三娃很纠结也很模棱两可。不过,经过脑壳头快速的扫描和回忆,有些线索又清晰的浮现出来。
   第一次?
   三娃觉得自己有太多的第一次。
   三娃的第一次手淫是在初中的某个燥热的夜晚完成的,梦里头都是程菲和看不清的温润胸部。
   第一次被人手淫,是在二十岁那年。建设路二环路边上,肮脏的飞机店里,奇形怪状的温州妹还有枯木永远逢不了春的手......
   第一次不是处男也是二十岁。在眉山昏暗的歪卡拉OK包房烂床上,老得可以祛风湿的老女人让三娃很痛但并不痛快。
   第一次和不是妓女的女人上床还是在二十岁。对门干杂店女工有个很乡村的名字:小花。那个堆满了啤酒瓶的夜晚,疯狂的小花让三娃染上了花柳。
  
  
  
  作者:骨小麽 回复日期:2009-12-31 09:34:59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老万要开水疗会所,大把的行业专业人才三,不管是管理的,还是拉皮条的,为啥子他就一定要找三娃儿。做那种大型会所的生意,要走集团化路线,一个萝卜一个坑,像三娃儿这样,又莫得好大的人脉关系,也莫得好大的客源量,老万找他就是信得过???那就算三娃儿做了总经理之类的,底下一扒拉人,都是那个行业的职业经理人。。。三娃儿又能起好大的作用呢?财务方面的事情,老万也不可能交给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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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得好哈!不过,我现在只能卖个关子,有些迷要到最后才揭开。今年是看不到了,明年嘛呵呵.....
  今夜无更新,要去放松喝一哈了呵呵......
   提前祝三丝们元旦快乐,酒喝好,耍巴适!
   谢谢你们一直陪伴着三娃走下去。(感谢的人有点多哈:骨小麽,yang2yt,cdwzh,ilss,天涯寒月,雪飞炎海变清凉,乡巴佬进城,又是普通人一个,大堆的堆,幸福de毛毛雨,慕容小飞,一年两倍知足,胡不癫,嫖通街,明月清风常相伴,港火,锦绣1979,江山不变09,hhl33733,事不等闲,真东邪,az1090860826,红杏家的小红帽等等等)
  作者:lrzt 回复日期:2009-12-31 23:01:11 
    楼主,去看成都的演唱会没有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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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是张信哲演唱会吗?对不起,莫得兴趣哈!如果家驹还在我肯定会去看现场。可惜......
  
  
  作者:幸福de毛毛雨 回复日期:2010-01-03 22:04:09 
    老万真的那么坏吗?
    
    还有就是掰哥就一定是好人`?~````
    
    再者三娃娃会舍得离开掰哥吗?..
    
    就放得下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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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每个人物都不应该简单的好坏之分。老万也好,掰哥也罢甚至是三娃他们都有性格上的复杂和两面性。我不想把他们定格,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或是为了自己的想法活着......
  节后更新到.....
   往事不堪回首.....两个人只有闷起脑壳往前走。
   半边桥本是一条狭长闹热的小街与祠堂街一街相邻,老万以前租的房子也在那里。穿过祠堂街两人傻眼了:这条街莫得了取而代之的是漂亮的街心花园。
   三娃有些感慨:“哦喝,回忆变成了街心花园。还好,没有变成公共厕所。”
   老万突然问三娃:“你记不记得到我弄到人和你们告别的那天晚上?”
   “咋个记不到喃?我和弹娃都哭了,你还说躲几个月就回来,哪晓得.....”
   “和你们告了别我又直接来找刘寡妇。”
   “呵呵,你直接把她打来吃起了哇?你想嘛,刘寡妇的包子又大又白肯定好吃三。”
   老万恨了三娃一眼,那种眼神让三娃不敢再日白骚说了。想当年弹娃偷看刘寡妇换衣服遭老万发现了不依不饶还差点动了刀儿。
   老万接着说:“才不像你娃说得那么龌龊的!那晚上我们摆了好久好久.....她下了一碗终生都难忘的面给我吃,我把汤汤都喝干球了。我还给她说等到我,等我出去挣到钱了一定回来娶她。”
   三娃只有安慰老万:“你现在挣到钱了三,去找她就是了嘛。”
   老万深深的叹了口气又对三娃说:“有烟吗?”
   “你不抽烟的嘛?”疑惑的三娃还是把烟递给了老万。
   老万一哈就取了三杆出来,还一一点上慢慢插在了花园的土里。“其实,我刚回成都时就碰到过一个以前半边桥的熟人:开租书铺子的王眼镜。是他给我说的刘寡妇的近况。刘寡妇后头改嫁了,嫁给了一个开火三轮的老头。前年子得胃癌,洗白了.....”
   三娃听得也叹了口气忙上前双手合十作了几个揖:“哎呀刘大姐你走得也太早了嘛,啥子福都没享到。有怪莫怪哈,以前最爱偷吃你的包子,你不要想不开来找我哈。二天清明多烧点钱还你哦!”
   老万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三杆烟烧成灰烬才又缓缓说道:“我的这个愿总算了了,对自己对刘寡妇也是个交待。妈哟,这个烟子还有点呛人喔,眼流花儿都呛出来了。”
   老万不住的在抹眼睛,三娃心头晓得老万是真哭了。
   “我突然饿得很,三娃你晓不晓得以前半边桥口子上开的那个老妈蹄花迁哪去了,我好想吃。”
   “晓球得的哦,现在成都满大街都是老妈蹄花的招牌,蹄子尽拿高压锅压起汤汤比白开水还淡,莫言莫味怪死难吃。”
   老万点头同意:“确实,往事只能回味。以前我们在“鑫磊”酒喝多了都爱去老妈蹄花整碗宽汤面。那个面只巴适,面是宽面,骨头汤料里面只加酱油和香油。热乎乎的一大碗吃下去胃里头只受用。”
   “呵呵,就是就是。那时候人家生意只好,一晚上下来蹄花骨头满条街都堆起,就像屠宰场。还有,你记得到不?每天黑了有个擦皮鞋的小娃儿就在这门口边擦皮鞋边跳杰克逊的舞相当的霸道哦。”
   老万也显得很兴奋:“我咋个会记不到嘛,那时候老子找钱快,我们几爷子恶痨恶虾的成天在这转找吃的,半边桥的哪家好吃的没整过哦。啥子半仙楼的拌白肉,十八子的卤肉啊葱烧带鱼啊,陈皮兔的香油陈皮卤兔.....可惜,都变成街心花园了还吃你妈个铲铲哦。”
   “要不,我们到小南街去转一下,那儿还没拆就是把街拓宽了,看找得到以前的好吃的不?”三娃提议,老万也只有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充满回忆和伤感的街心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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