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回来!”
三娃没敢问详情或者说是来不及询问便挂了电话拔腿往铺子上跑去。只留下严疯子半醉半醒间激昂高歌的孤单背影。
几分钟后三娃狂奔到铺子喘粗气问:“小.....小三娃,出啥事咯?”
铺子上很清静,有种洗劫一空的清静。
小三娃脸上透满了无奈:“三哥,警察才走,白姗姗遭....遭带起走了。”
“咋会呢?说,到底是咋个回事喔?”三娃累得一屁股摔在了沙发上。
“哎,我也不晓得是咋回事的嘛。今天早上十点半样子,铺子上来了第一个客人按顺序我就安排白姗姗上钟。哪晓得刚进去十多分钟狗日的几个警察就从天而降一哈子踢开门逮了个现行把白姗姗弄起走了。”
三娃的脑壳一哈就冒汗了,全是虚汗:“那,那掰哥呢?”
“警察后头就挨个审问哪个是老板,本身大家都不开腔这个事就算了的。哪晓得掰哥一哈子就趁起来莽起吼:咋子嘛,老子就是!你敢把老子咋子?结果,结果就遭一起带上警车了三。”
乱,三娃脑壳头尽是些解都解不开的乱麻绳。再乱还是要面对,三娃闷头抽完一杆烟后决定给辖区头的治保队长老黄打个电话。一来了解点详情,二是希望他能找点关系活动活动。
两人在电话里约好到新华公园后门的小茶铺头见面详谈。
半小时后,两个人见面了。老黄带来了从所上刚打听来的消息:掰哥和白姗姗的确现在被拘押在所上接受审讯。通过多方打听来的消息分析,老黄认为这次抓嫖行动有些诡异。其一,这次行动相当保密和突然,事先都没半点风声。其二,抓嫖行动一般会在午夜嫖客高峰期时开展,像上午这种清淡期是很少有行动的。而且一击中的准确无误,莫非事先早有准备?其三,针对性很强。上午的行动除了掰哥整条街的铺子都莫得事。其四,按摩床上发现了避孕套,嫖客一口咬定是铺子上的。
“不得哦?”三娃马上跳起八丈高:“老黄,你是晓得的我们铺子是不做直接的。”
“我晓得有屁用,我只晓得从事淫秽色情活动和卖淫嫖娼的量刑处理办式是大不相同的。”
三娃马上把一条用报纸包好的软云递给老黄:“这个事嘛,还是要劳烦你黄哥咯.....”
一反常态,老黄整死都不接烟。“三娃,不瞒你说这个事真的难办啊。我只有尽量去活动一哈嘛,不过这个也要看他们两个的造化了,稳不起招了就啥子都完球了。等我电话嘛.....”
老黄说完就走,带着几分谨慎几分敏感消失了。
不晓得涉世未深又毫无经验的白姗姗是否会受得了的审讯?也不晓得脾气古怪的掰哥是不是会打闹派出所?
迫在眉睫,三娃甚至闻到了眉毛被烧焦的臭味。妈哟,烟锅巴烧到眉毛都没觉察到。三娃边拍打着烧燃的眉毛边打电话。
此时此刻,只能给一个人打电话了。也许,只有他才能帮上忙。
“我马上就回来!”
三娃没敢问详情或者说是来不及询问便挂了电话拔腿往铺子上跑去。只留下严疯子半醉半醒间激昂高歌的孤单背影。
几分钟后三娃狂奔到铺子喘粗气问:“小.....小三娃,出啥事咯?”
铺子上很清静,有种洗劫一空的清静。
小三娃脸上透满了无奈:“三哥,警察才走,白姗姗遭....遭带起走了。”
“咋会呢?说,到底是咋个回事喔?”三娃累得一屁股摔在了沙发上。
“哎,我也不晓得是咋回事的嘛。今天早上十点半样子,铺子上来了第一个客人按顺序我就安排白姗姗上钟。哪晓得刚进去十多分钟狗日的几个警察就从天而降一哈子踢开门逮了个现行把白姗姗弄起走了。”
三娃的脑壳一哈就冒汗了,全是虚汗:“那,那掰哥呢?”
“警察后头就挨个审问哪个是老板,本身大家都不开腔这个事就算了的。哪晓得掰哥一哈子就趁起来莽起吼:咋子嘛,老子就是!你敢把老子咋子?结果,结果就遭一起带上警车了三。”
乱,三娃脑壳头尽是些解都解不开的乱麻绳。再乱还是要面对,三娃闷头抽完一杆烟后决定给辖区头的治保队长老黄打个电话。一来了解点详情,二是希望他能找点关系活动活动。
两人在电话里约好到新华公园后门的小茶铺头见面详谈。
半小时后,两个人见面了。老黄带来了从所上刚打听来的消息:掰哥和白姗姗的确现在被拘押在所上接受审讯。通过多方打听来的消息分析,老黄认为这次抓嫖行动有些诡异。其一,这次行动相当保密和突然,事先都没半点风声。其二,抓嫖行动一般会在午夜嫖客高峰期时开展,像上午这种清淡期是很少有行动的。而且一击中的准确无误,莫非事先早有准备?其三,针对性很强。上午的行动除了掰哥整条街的铺子都莫得事。其四,按摩床上发现了避孕套,嫖客一口咬定是铺子上的。
“不得哦?”三娃马上跳起八丈高:“老黄,你是晓得的我们铺子是不做直接的。”
“我晓得有屁用,我只晓得从事淫秽色情活动和卖淫嫖娼的量刑处理办式是大不相同的。”
三娃马上把一条用报纸包好的软云递给老黄:“这个事嘛,还是要劳烦你黄哥咯.....”
一反常态,老黄整死都不接烟。“三娃,不瞒你说这个事真的难办啊。我只有尽量去活动一哈嘛,不过这个也要看他们两个的造化了,稳不起招了就啥子都完球了。等我电话嘛.....”
老黄说完就走,带着几分谨慎几分敏感消失了。
不晓得涉世未深又毫无经验的白姗姗是否会受得了的审讯?也不晓得脾气古怪的掰哥是不是会打闹派出所?
迫在眉睫,三娃甚至闻到了眉毛被烧焦的臭味。妈哟,烟锅巴烧到眉毛都没觉察到。三娃边拍打着烧燃的眉毛边打电话。
此时此刻,只能给一个人打电话了。也许,只有他才能帮上忙。
这个人只会是老万。老谋深算的老,万金油的万。电话一接通,三娃就像放连环屁般的把事情给老万说了。
电话那头声音很懒,仿佛还在睡觉:“问题是你说的这两个人跟我有啥子关系呢?”
三娃马上下矮桩:“你就当是帮我嘛,他们.....对我很重要。”
空白,三十秒的空白。老万才说话,还是不冷不淡的简约腔调:“你等我,四十分钟,我接你。”
三十八分半,还是那辆车,老鬼开的,老万在后座闭目养神。三娃上车,车子平稳快速的再次启动。
“到底往哪儿开哦?”三娃屁儿还没坐稳就莽起催老万:“老万,你说这个事该咋办喃?你有莫得公安局的关系嘛?”
老万象尊石佛,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哈。
“哎呀,老万你搞紧三,人都逮来关起咯,时间紧迫啊!我都要急疯了,你还这儿打瞌睡.....”
“吔,吃屎的还把窝屎的码倒了。”老万依然没有睁开眼还露出了冷冷的笑:“人各安天命急也急不来。现在,你赔我去办件急事,办完再来解决你这个事。”
“好嘛好嘛.....我随时等到你窝屎。”三娃只有点头哑起。因为他晓得老万的脾气:说一不二有一无二。更何况现在还有求于他,就是去吃屎也只有跟倒了。
车子一路向东,从市区到郊外还上了龙泉山。
龙泉山位于成都近郊,是著名的水果苗木基地。四季花不断,八节瓜果香。三娃哪有心情欣赏这满山的苍翠清新有的只是坐翻滚列车的焦灼与紧张。
终于,车停下了,是山上一个不起眼的农家院落。门外停着好几辆三娃喊不出名字的高档车,车上的人好像跟老万很熟都笑着打招呼。老万带着三娃径直走进了小院,老鬼则留在门口装门神。
小院不大,内容却很丰富。果树,盆景,鲜花,绿水,蝉鸣,鸟叫……人却只有一个,蹲在桃树底下狼吞虎咽的吃面。老万那莫得滴点儿水分的干笑声再度响起,大踏步走向那人。那人端着面盆边吃边转头报以亲切的一笑。
三娃只觉得当时的这张脸既陌生又熟悉,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老万上前亲切招呼:“四哥,才吃啊?”
对对对,是四哥!这张脸三娃是见过的,虽然有些模糊和久远。那是在很多年前,三娃躲在楼梯间有幸窥见了那一场寡真能抵众的惨烈恶斗。六个对十一个,三娃在角落里数得很清楚。四哥始终没有动手,只在一旁冷冷的抽烟。战斗以对方老大被打得爬不起来而告结束。四哥对着地上那个不停抖动的血人啐了一口痰然后飘然离开。事后,三娃连续给宿舍头那些有志成为黑社会的热血街娃们摆了一个月的四哥专辑散打评书。
四哥不高,甚至有点矮。好多年不见明显老了一大截,神情已经没有记忆中那么犀利。“哦,老万来啦。快坐快坐。”四哥的眼神里透满了温和,起身放下已吃得干干净净的面盆:“修了大半天的枝才想起没吃少午,呵呵…..”
树下,藤椅,木茶几,清茶冒香气。
四哥开始脱衣服,皮肤很白有点像女人的柔软身体。身上相当干净,根本没有那些鬼斧神工张牙舞爪的可怕纹身。三娃想,也许到四哥这个位置就不需要纹身来吓人了吧。
四哥又说:“没办法,那么多年了还是喜欢吃莫得任何作料的清汤面。可能是在峨边监狱头养成的习惯吧。呵呵,改不掉咯。关了八年就学会了两件事:第一吃面第二看书。”
老万干笑:“我可莫得你老人家有雅兴啊。这辈子最讨厌书咯,一看到书就想起输呵呵呵……”
作者:骨小麽 回复日期:2010-04-08 17:56:37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三娃儿连请程菲吃个饭打个车都莫得钱,软云还是230一条吧。。。哪里的钱呢???而且,鸡头一般咋个分钱呢?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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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麽:对不起哈没有交代清楚,三娃买软云的钱是铺子上拿的营业款。谢谢提醒!
至于鸡头咋个分钱的问题肯定是惯例三:底薪加提成。不过像掰哥这种小铺子提成一般是很低的。比如按人头来提,一个人五至十块。所以像三娃这种鸡头一个月下来也就一千多两千来块人民币,生意再好顶死不超过三千。
四哥笑着喝茶:“人是应该看书的,书看得多了自然不怕输了。我现在每个月都要抽时间到这里来住上几天,就在花丛树间喝喝茶养养花看看书,那才叫享受生活啊。对了,最近我看了一本好书叫《厚黑学》,不晓得你看过没有?”
“恩。”老万点头:“大概是民国初年四川人李宗吾写的吧,小时候我老汉儿家头有一本,我也只是偶尔翻过。里面尽是倡导做大事成霸业要面够厚心够黑。记得里面曾说过,一部二十四史,可一以贯之:厚黑而已 。”
“对头,其实你读的书一点也不少,你讨厌书是因为看得多了,不想受到书的束缚。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四哥用毛巾慢慢擦去身上的汗水:“《厚黑学》不可不谓是部超越俗套的近代奇书,做人做事都可借鉴仿效之。比如书中讲的刘备和曹操未能夺天下就很有意思:刘备到处寄人篱下寻庇护又靠哭网络人心脸皮最厚。曹操宁我负人毋人负我杀人如麻,心之黑也是到了极点。可惜这两人不是脸够厚心不够黑就是心够黑脸不够厚,都不能二者兼得。所以,最后得天下的是司马父子。因为司马父子集厚黑学之大成,能欺人寡妇孤儿心之黑与曹操一样;能够受巾帼之辱,脸皮之厚,还更甚于刘备。此等厚黑高手不得天下才怪!”
老万再次点头:“我脸不够厚心也不够黑所以就只能做点小生意,仅此足矣呵呵......”
四哥摇头继续说:“这个不能这么理解,其实厚黑至高境界就是厚而无形黑而无色,至厚至黑之后世人皆以为是不厚不黑。正所谓:无形无色才算止境。”
三娃听得当时就有感悟了:妈哟,只怪当年自己脸皮不够厚屁儿不算黑,要不然早把程菲打来吃起了。弄得等到现在还满腔思念空留遗憾。
四哥又说:“老万,其实我很看好你的,肯干有悟性又明事理。虽说比我年轻很多,理应称你小万的,但我更愿意叫你老万。你值得尊重。就像下棋,棋友可以遍天下。要棋逢敌手不分伯仲才是三生有幸绝对够刺激的事情。我们这代人都老了变懒了,以后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世界了,好好干。”
老万那不光生的烂脸上立即呈现出了少有的酱紫色有点像新鲜的茄子:“四哥,严重了。我何德何能敢给四哥你老人家比啊?以后要跟四哥学的东西还多得很,我永远都是你老人家的排头兵。还是那句话:只要是四哥交待的事情都要整巴适!”
四哥笑了,笑得有些空洞:“对了,那个会所的事情进行的咋样啦?遇没遇到麻烦?”
“一切仰仗四哥各方面的关系都进行的很顺利,按原计划十一后就可以开业咯。”老万边说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厚厚的公文袋递给四哥:“这个是会所投资的详细情况说明,单据发票法律手续一应俱全。请四哥过目.....”
“我眼睛不好,最看不得那些数字了,一看到那些数字脑壳就发昏。一会儿我叫王律师看就行了,再说你我是啥关系?还信不过你吗?老万,放手去干吧,我支持你。”四哥漫不经心的把公文袋扔在了茶几上:“还有,会所的管理人员选好没有啊?”
“选好了。”老万回答的很淡定:“就是我身边这位兄弟,他叫三娃。快,三娃给四哥问好。”
三娃顿时感觉被高压电击中一般也太突然太要命咯。狗日的老万这个军将得好哦,整得老子动都动不到了。
再动不了还是要动,因为面对的是四哥这样的大人物。三娃只有努力控制住心跳迅速站起身给四哥鞠了一个躬:“四哥好,我是三娃请.....请多关照。”
老万不动声色继续介绍:“他是我多年的好兄弟,绝对值得信任。而且有多年从事会所管理的丰富经验.....”
“好好好,你老万选中的人才是一定不会错的。”老万笑着打断了介绍:“叫三娃哈,不错小伙子瘦瘦的很精神。好好干,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对了,老万你好像还有个兄弟也跟着我底下,也叫啥子娃的?”
“叫弹娃,我们三个是最好的兄弟。”老万马上补充。
“我都给下面的兄弟交待过了,要好生带弹娃尽量不要他去做危险的事。现在的社会早就不是打打杀杀的时代了,现在要动脑壳讲文化,最重要是能挣到钱,大家都开心嘛。”四哥点头微笑:“老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晓得你能不能帮得到我?”
“四哥,你尽管说。我老万去做就是了。”
四哥叹了一口气:“说来也不好意思,我有个不争气的侄儿子三十几岁了还一事无成,我焦心啊。你看.....能不能在会所给他个职位随便啥子都行。其实,他今天也来了在书房里头看书,要不我去喊他来见过面?”
四哥轻轻对着书房喊了一嗓子:“死娃娃,还不出来见哈哥老倌?”
很快,有人从房间里出来了。
三娃一看脑壳马上就大了。妈哟,咋个会是他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