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烂眼名叫三娃-一个成都小混混的奋斗之路

  65砂轮厂
   三娃趁乱仓皇逃回成都后就病了。淋雨泼粪的双重打击下,整得三娃咳嗽发烧扁桃大。两天,在床上整整昏睡了两天。梦里头鸡鸭鱼肉生猛海鲜一大堆,醒过来却是连热水也莫球得一杯。
   肚子咕咕叫,竟然有人拍门到。
   三娃艰难下床开门就看见了两样东西:回锅肉和酸辣面。
   当然,回锅肉是绝对不能吃的,那是李嬢的厚嘴皮。至于那碗酸辣面却是真真切切冒着香气端在李嬢手头。
   三娃笑,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看来现实不是《还珠格格》,容嬷嬷也有善良的一面。一碗及时又销魂的酸辣面。
   声音更销魂(消灭所有丑恶灵魂)的李嬢把面递给三娃后又开始上课了:“狗日的批娃娃害了瘟都不开声腔,前天不是看到你娃娃打起摆子去买药都还不晓得呢。你妈死得早,老汉儿又不在成都。二天有啥事就直接给李嬢说。好点没有嘛?几天没吃饭了嗦?俄虾虾的面都要塞到鼻子头去了。”
   “恩恩恩。”三娃吃得正香又不敢和李嬢嘴嚼只有用一连串感激的鼻音代替。
   李嬢继续深入教育:“这盘遭报应了嘛?我早说过,干那些乌七八糟违法乱纪的事情迟早有报应。这盘嘛只是生病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只有升天咯。三娃,李嬢我痛心啊,痛心疾首!你现在正处在危险的边缘,我有必要有义务把你拉回来。这些都是万恶淫为首的资本主义思想在作怪啊。你必须强化共产主义思想教育,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胡锦涛八荣八耻一定要牢记......”
   李嬢又从包包头摸出张碟子硬塞给三娃:“这个是你孙叔叔专门收藏学习的《革命爱国影片大合辑》,我们是看一遍哭一遍呐。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难不难看看咋个剿灭胡宗南。”
   连汤汤都整干净的三娃只有作苦大仇深状一个劲的鸡啄米:“李嬢说得对,我现在就看,深刻学习哈里面的思想内涵。”
   打开壳子的三娃一看碟子上的字就乐了:“吔,《奥特曼成人版之淫娃荡妇怪兽大乱交》.......哦,我懂起了李嬢硬是用心良苦哇,是喊我体会哈:坏不坏看看小日本有好变态。我马上就深入的体会,先把声音整大点,要不再把朱胖娃喊来一起学习?他的思想比我还落后。”
   高手不愧是高手,面不改色心不跳云淡风轻间已将碟片抢过塞入包里。“狗日的死老头还藏得好哦......对了三娃,这个碟子毒性太强了你现在定力不够还是多看哈新闻联播先增强点免疫力。还有,你们孙叔叔纯粹是带着批判的眼光看这个碟子的哈。毛主席就说过:中层干部才可以看《金瓶梅》。由此看来你们孙叔叔完全具备当中层干部的素质,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三娃满以为李嬢这盘会走,结果却没有。李嬢换了个话题又再次停不下口。
   “对了三娃,我突然想起个事要向你严肃的调查取证哈,请你务必积极配合。就是上盘有人妄图分裂我跟张嬢的伟大革命友谊,找了个女间谍来恶意诋毁周国庆同志的一生清誉。还好,凭我多年敏感的政治嗅觉及时的识穿了这起用心险恶的阴谋,女间谍也趁乱逃之夭夭。但是,据我们老嬢子爱党爱国统一联盟的多位同志反映:此女间谍虽然以口罩孕妇帽刻意伪装,身形声音却很像你以前非法同居过的那个重庆妹儿。一身的资本主义腐化堕落气息,多远都闻得到。说!三娃老实交待:是不是她!”
   李嬢激动的拍了桌子,回锅肉嘴里顿时飞溅唾沫星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三娃深谙打鸡时气势一定要足,气定神闲发难在前。“这个绝对是诬陷!李嬢你是了解我的哈:老妈死得早顿顿都吃不饱。除了小时候一时贪念偷过一盘你们家的香肠,硬是路上踩死个蚂蚁都不敢啊。现在要改过自新向组织靠拢了就有人不乐意了要把我三娃往绝路上逼。居心何在?用心险恶啊!李嬢,这个事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哈。不然,我,我就给我妈说!喊她显哈灵......”
   李嬢抬头望了哈墙上尽是灰的遗像就不再多开腔:“对了,不要说了,我们历来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你也不要惊动你妈了,你妈那么多年相安无事在下面活得尚好,你忍心喊她睡不着嗦?再说,我也不得怕。我是信共产主义的。走了......”
   送走瘟神,三娃还在蛋疼。妈哟,吃了一碗酸辣面差点就整成与社会主义为敌的牛头马面。还好有关系,老妈大哥都在下面....
   三娃刚坐下,小灵通就响了。这盘不是大长今,是短信音。
   信息很简短只有四个字:生日快乐。发送号码却是个认不到的号码。三娃连翻了三遍万年历才肯定今天是8月29号,真的是自己的生日。那又会是谁发的呢?电话打过去一直就处于关机。
   掰哥不可能,连发短信都掸球不懂。
   弹娃是孤儿,连自己的生都记不得更管不了三娃。
   老万最不喜欢过生,更不喜欢给别人过生。
   程菲呢?更不会,她老公的生才是她应记得的。
   白姗姗更不可能......
   只有一个人,对的,只有她。曾经也给三娃过个生,绝对是她:小凤。
   三娃疯狂的打电话,每次都一样:关机。
   思念就像烂麻绳,缠得三娃浑身不自在。三娃竟然自虐的怀念起那让他防不胜防的夺命根子剪刀腿。是啊,有好久没见着那个疯婆娘咯。可惜,人家不想见我......
   这时,敲门声骤起。
   妈哟,难不成李嬢又杀回马枪啦?
  
  
  
  
  
  
  
  
  
  
  
  
  要看世界杯咯
  门开,鸡叫的凶。是一只从编织袋里露出不屈脑袋的红冠子鸡公。当然,还有大包小包穿的像蓉城大包的苟三妹。
   “你咋个来了喃?”问了也白问,三娃只感觉自己脑壳有包。
   “那狗日的成都太复杂了,我一早就拢车站一路上边找边问总算找到这儿来咯。”三妹进门就开始卸装,各色包包的武装。
   “请问,WZ在哪里?”卸了一桌子包包的三妹突然变得很有礼貌。
   “WZ?啥东西?”
   三妹用坨子揩汗情绪又变得有些失控:“就是茅房!都憋了一早上了,你老汉儿给我说城头人都爱用洋文文代替的嘛,你咋个懂不起哦?快,紧急!”
   “哦,你说的是WC嗦,我还真的懂不起哈,我一般都爱叫它雅间。”三娃边笑边给三妹指了路。
   三妹狂奔,门都不关就直接开始小桥流水雨打芭蕉......
   三娃不想听也不想看,只有把注意力转向桌上。除了鸡公还有腊猪腿老南瓜嫩红苕加山洋芋。这些灰头土脸的土特产根本入不了三娃的法眼,倒是一件用报纸包着长梭梭黑黢黢的东西让三娃一头雾水:“这个狗日的是啥东西哦?”
   “它就是个狗日的......”三妹刚提裤子出来就忙着给三娃介绍:“狗鞭的嘛,大补。那天黑了你不是说你的身体不好用的嘛,所以,所以我就去我老汉儿那儿偷来了。电视头不是说:你好我也好......”
   完了,彻底完了,都开始当家过问夫妻和谐问题了。三娃搞紧划船打太极拳:“呵呵,谢咯谢咯。这盘来多耍两天嘛,我带你出去吃点好吃的。”
   “要得嘛,方正我也不走了,以后耍的时间多得很。我一定要到人民南路去看一哈毛大爷的五魁手。”
   “不走了????不得行不得行......”
   “你想悔婚啊?你老汉儿当着村头那么多人都定下来的,你不要出尔反尔哦。我都没看不起你是老光棍儿,你倒嫌弃我是个寡妇来了。你做得太绝了,我咋个有脸回去嘛?好嘛,一了百了,我只有死给你看!”
   “死,死不得。要死我先来......”三娃第一次感觉到了啥子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三妹不依不饶继续不流一滴泪的干嚎:“是嘛,你倒走了,周莽子不敢找你们傻二哥就只敢成天到处找我,喊我赔他耳朵。我要一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再说,为了你我把铺子都打出去了。我哪里还有住的地方嘛?三娃,你硬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哎,你跟到我也莫得活头。我现在是球钱莫得鸡儿邦硬。养自己都恼火,你何苦嘛?”
   “苦,我不怕。我好手好脚又会做豆腐,就是卖豆腐嘛也要把这个家支撑起走。你放心,有我在一天三顿洗脚洗内裤绝对给你弄的巴巴适适。”
   绝望,三娃发出了几近绝望的低吼:“老子吃喝嫖赌一身性病一夜八次狼一脚踩几条船一天三包烟,你跟到我要背时的哦。”
   三妹回答的很淡定:“不得的,那晚上吓走周莽子起我就晓得你是个好人。我看人很准的,我到死都要跟着你。”
   疯了,三娃彻底疯了。再次选择了死遁(冒死逃遁)。抱头鼠窜,夺路而逃,拉开门就开跑。
   三妹还在后面痴心的问候:“你跑哪儿去?早点回来哈,我给你弄好吃的.......”
   妈哟,生日快乐瞬间就变成生日快跑咯。
  
  
  
  
  
  
  
  
  
  
  
  世界杯让我左右为难:一边是三娃一边是球赛,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更对不起三丝.......
  
  
  作者:跳舞的色狼 回复日期:2010-06-15 15:01:37 
    
    
    球钱莫得鸡儿邦硬
    
    
    哈哈哈哈,老狼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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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谢谢 跳舞的色狼 的支持,不过很抱歉我不能回顶你的作品。不是我不懂礼尚往来,也不是我不了解《舞文弄墨》专栏作者互顶的潜规则。(共同发展,共同进步,最后:大家都是大师)对不住,真的,我烦这个(起初我也努力尝试过,结果:我吐了).......
   还有,可能我的低智作品不适合《舞文弄墨》专栏各大“知名作家文学巨匠”们的高贵胃口。呵呵,无所谓反正不是写给他们看的。
   再次谢过,再次深表歉意。
  
  
  
  
  
  有家不能回,过生没人陪。
   三娃闲逛在街上直想打瞌睡。开房太贵,睡大街太羞愧,睡公园又怕叫花子来抢铺位。三娃立即就想到了盲人按摩:对的,花二十块钱按摩一小时还能安心睡一下午太划算了。
  成都,不仅茶铺麻将馆众多,盲人按摩也是大街小路星罗棋布。九十年代初期这些盲人按摩店还算正规,都是些按摩刮痧拔火罐的单纯项目。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项目宗旨也在悄悄改变和深入。从业者中盲人是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眼睛雪亮的女技师们却是越穿越少。
   九十年代中期绝对是个转折。那些千里迢迢不辞辛劳的温州按摩女们口里一边喊着帅哥帅哥一边像蝗虫般在成都的旮旮角角开铺子坝窝窝。陡然间,在华灯初上时呈星星燎原之势的那些粉红霓虹灯成为了当时成都的一道诱惑风景线。
   当时,精虫数量严重供大于求的三娃也没少光顾这些粉红飞机店。消费不低,五十一次乱摸打飞机。依旧不计代价乐此不疲的三娃很享受被吐词不清的按摩女们尊称为帅哥的飘然感觉,就像在吃腻人的广味香肠。不过,强迫出精扫射飞机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每盘对着天花板肆意发射后萎靡的三娃总会吟诗苦叹:“妈哟,色即是空啊。一滴精十滴血,十包烟钱又洗白。十滴血一滴精,两边包包一样轻。”
   温州妹效应的巨大成功严重的威胁到本市从业者的利益。面对蝗虫般密布包围的温州按摩店一场本土“有志之士”密谋的漂亮反击战悄然拉开。西门内化成是最先推出十元乱摸店的:经济实惠服务又温馨,一时间狼友们喜新厌旧趋之若鹜排队堵门。试点一成功,到处响应跟风。反包围对包围,温州妹最终惨败而回。也就短短几年时间,温州妹逐渐无奈淡出视线。时至今日,温州按摩店已属于苦苦支撑的珍惜顽固品种。
   本土业内的反击胜利不敢说成功拉动了鸡的屁(JDP),至少让本市打飞机的价格成功的降至了三十块左右,而且多年保持不变。所以说,如果现在飞机店里有人收你五十块不是温州女就是在烧你。
   三娃好多年没进按摩店了,现在啥行情也不太清楚。他只晓得:不想进歪店,选址是关键。将近筛选了十分钟,三娃进了一家穿白大褂还算干净的按摩店。一位戴墨镜的大姐接待了三娃。在拉上布帘子的床上,三娃有些谨慎的问道:“你,是不是盲人哦?”
   大姐的回答很专业:“我是盲人。”
   三娃安心躺下,他想在轻柔的按摩中好好梦周公。哪晓得遇见的却是二师兄。因为,盲人大姐一上来就对三娃裆下的兄弟老二抓揉摩擦关怀备至。
   “你,你咋子?”
   大姐嫣然一笑:“兄弟,打飞机三。”
   “打你妈的PI!”三娃毛了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盲人的嘛?咋个.......”
  “啊,老娘的确是忙人,大忙人!生意好得很。”大姐一把扯下眼镜露出红通通的兔眼:“这两天才割了双眼皮,你龟儿子就把老娘说成瞎子了,太球莫得眼水了。几哈,要打飞机就脱裤子,不打就爬。这儿啥子都有,就是莫得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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