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壁松岩 902楼 2013-12-24 13:20:30
祝圣诞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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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被人疑 神功绝技惹人羡
有道是:万事皆有天注定,半点不由人算计。左云飞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皆因平生妄自尊大,目空一切,到头来害人不成反害己,可谓死得其所。
轩辕笑天取胜,众人不以为怪,但其依然神采奕奕,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以常理而断,即使其功力高过左云飞,但也必有耗损,何况二人功力相差不多。内力比拼之后,他定然无精打采,精神萎靡不振,此时正需要调息。但观轩辕笑天却斗志昂扬,功力更比往昔,看来凡事不可以常理度之。
高仁走到轩辕笑天近前,左瞧右看,嘴中啧啧有声。轩辕笑天被盯得心中发寒,不知这老家伙又有何馊主意,最后实在忍不过,开口言道:“老家伙,你真是莫名其妙,莫非年纪大了,脑子出了问题,如果脑子没事,赶紧一边呆着去,别在我面前晃荡,省得让人心烦。”
高仁一呲牙,嘿嘿笑道:“臭小子,不用你操心,我老人家头脑灵活着呢。真是没想到啊!你小子竟然深藏不露,却是如此阴险,反倒害得我老人家白担心一场。不过比拼内力,最是凶险,伤人伤己,我怎么看你小子神采飞扬,毫发无损,功力反而有所突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老人家?”
“老家伙,我功深力厚自然无事,你疑神疑鬼,难道说你脑子真的有了毛病,还是给你找个大夫瞧一瞧为好。”
“臭小子,少要糊弄我老人家,我心中和明镜似得,不管何事休想瞒得过我的双眼。”“是啊,天哥,你就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好不好?”东方如玉道。……
众人七嘴八舌,追问轩辕笑天到底为何。沉思片刻,轩辕笑天对高仁道:“老家伙,你真想知道?”
“那还用说。”高仁急不可耐道。
轩辕笑天故作神秘道:“事关重大,欲知晓其中缘由,还请你走上前来,我好单独对你说之。”
高仁不疑有他,依言照行,未做防范之下,一只手掌已拍在自己的肩井穴,就觉功力外泄,吓得冷汗直流,赶忙大呵一声,将搭在肩头的手掌震开。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小子功力突飞猛进,有赶超我老人家的趋势,竟然是用邪派武功。”
轩辕笑天训斥道:“功法无所谓正邪,正邪在于人心,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老家伙,亏你还自命不凡,号称为侠,这点道理都不懂。”
高仁看似语重心长的道:“臭小子,你少要强词夺理,正邪势不两立,焉能混为一谈。我老人家一片好心,你却当成驴肝肺,我是怕你控制不住,将来坠入魔道。”
轩辕笑天不客气的道:“老家伙,你赶紧给我闭嘴,你是不得其法而言其邪,你若是明白此功的奥妙,定会轻车熟路,用的比谁都精纯,肯定是当今一大魔头。你要是想知道此功之法,明说就是了,何必惺惺作态,如此虚伪。”
高仁道:“臭小子,我都是为你好,还引来这么多唇枪舌剑,把我老人家也给扯了进去,这是何苦呢。”
轩辕笑天摇头叹道:“学此功,妙不可言,进入天界,也未尝不可。将来定要付有缘之人,唉!就是不知谁能得到。”
高仁犹豫片刻,一本正经的问道:“那怎么才算有缘之人,练此功还需何条件?”
众人也眼巴巴的望着轩辕笑天,看其如何作答。
世人都有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尤以对得不到之物,充满渴求。练武之人对武功秘籍,更是情有独钟,听轩辕笑天言此功微妙,众人心中皆有渴望。轩辕家武功天下无双,无出其右,众人更有一种欲知此功的欲望。有些人因各种原因,武功练到一定境界,已毫无寸进,看今后所成无望,只有转而求其次,寻求别的乐趣,来慰藉自己郁闷的心灵。邹畅嗜杀,高仁喜财便是如此。
轩辕笑天看众人翘首以待,随即言道:“老家伙,你终于沉不住气,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此功,达到先天之境即可修炼,此是唯一条件。”
闻听此言,高仁眉开眼笑,喜不自禁。
轩辕笑天一笑,接着道:“我可以将功法传于他人,唯独你不可。”
“那是为何?”高仁厚着脸皮问道。
“因为你太坏,心胸也狭窄,我怕你将来遁入魔道,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过……”
高仁急切道:“不过什么,赶紧告诉我老人家。”
“传给你也可以,倒是有个条件。”
“有什么条件明说。”
轩辕笑天调侃道:“老家伙,你先别打岔。条件就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你能做到?”听得此言,众人一阵哄笑。高仁明知是戏耍自己,也只有忍气吞声,谁让自己有求于人。“臭小子,昔日我把逍遥派的秘笈倾囊相赠,可没有刁难于你,你现在却反而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唉!当时我真是头脑发热,蒙蔽了双眼。”
“我本欲练童子功,岂知你老小子不安好心,害得我只能练别的武功,我还未找你算账呢,你倒是厚颜无耻,在我面前充好人,你也好意思提起此事。嘿嘿,过去之事不提也罢。”轩辕笑天大言不惭,正说的兴起,突见东方如玉杏眼圆翻正瞪着自己,赶忙改口。高仁有恨不得活扒了轩辕笑天的冲动,但人在矮檐下怎肯不低头。“臭小子,别忘了在岳阳之时你还答应替我做五件事,现在是履行承诺之时了,我也不需要你做事,你只要告诉我此功的奥秘就行。”
轩辕笑天哈哈笑道:“我何时答应替你做事了,有何凭据?老家伙,你没白日做梦吧!”“你……,你可气死我老人家了。”高仁顿足捶胸道。
轩辕笑天为出胸中闷气,对高仁是百般刁难。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报应到眼前,刚才颜欢喜,此刻心中悲。人生变化莫测,充满了不确定性,有喜亦有忧。悲欢离合,构成了丰富多彩的生活。
众人也乐的看二人演戏,东方如玉看高仁受尽难为,一拉轩辕笑天的手道:“天哥,你看我师傅也不容易,你就成全他老人家吧。”
高仁叹道:“唉!还是徒弟向着师傅,不像某些人,真他娘的是小人得志,什么破功法,我老人家还不稀罕呢,不学也罢。”
“唉!我本想传人家功法,可惜人家还不领情,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片心意。”轩辕笑天故作感叹之后,言道:“一本好的武功秘笈就是问鼎天界之匙,是武者梦寐以求之物,有些人因此而招来杀身之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便是如此。”
沉默片刻,轩辕笑天对高仁笑道:“老家伙,你是如玉的师傅,对我有赠秘笈之恩,我本不想害你,但是你心术不正,非良善之辈而是奸邪之徒,只好把功法交予你,让你吃些苦头,自寻烦恼。”
高仁听此言笑逐颜开,也不怪对方对自己不敬。而后轩辕笑天运用神识对其传授噬魂大法。高仁终于如愿以偿,得到梦寐以求的功法,对此法是如获至宝,大加赞赏,连称妙不可言。
轩辕笑天郑重其事道:“高老前辈,家族怕武功误入歹人之手,为祸武林,致使家族声誉受损。故有遗训,传内不传外。你也切记不可轻易授予他人,免得自找麻烦。”
高仁道:“那是自然。”
轩辕笑天思索片刻道:“在座的诸位都是自己人,功达先天者,可以随时找高前辈和我探讨此法。我二人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未达先天之境,只要刻苦修炼,终有一日,也必会知此法。”
高仁得了功法,众人羡慕不已,但是也随即释怀。高仁对轩辕笑天有恩情,轩辕笑天当然要有所回报。武功秘籍对于武者视若生命,轩辕笑天言此法可以随时传于自己人,众人皆莫名感动。
如果一个人不拿自己当外人,那么此人已经把自己当作真正的朋友。人与人之间相处,有时一句简单的话语,便能使人结下终身的友谊。有时驭人之术,不在于任何承诺,也无需多少利益,只要以诚待人,别人也会死心塌地,誓死相随。正道是:人有所求我相助,我到难处他来帮。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飞扬跋扈无所觉 横祸临头为时晚
左云飞去东方家良久未归,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左家皆有不祥预感。左玉阳后悔不迭,喃喃自语,“云飞这孩子自小狂傲,目空一切,早晚非吃亏不可,看来今日已遭毒手。早知如此,我也不派他去探听虚实。”
左家上下纷纷主动请缨,欲灭东方家,报此仇雪此恨。
有人言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东方家既然敢如此嚣张,背后肯定有高人撑腰,需从长计议方好。”
也有人道:“东方家以前忍气吞声,现在却一反常态,其中必有蹊跷,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想个万全之策为妙。”
左玉阳道:“二弟与五弟言之有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看还是先按兵不动,广邀朋友,一举灭掉东方家,为云飞等人讨一个公道。”
左家紧锣密鼓,暗自筹划。东方家也是严阵以待,以防左家突然来袭,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有道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此刻轩辕笑天等人正在争论不休,是以逸待劳,静观其变为秒;还是反客为主,主动出击是好。最后高仁道:“东方老弟,咱们已议论半天,至今还未拿出一个结果,我等远来是客不便多言,笑天贤侄既是客,又是你未来的女婿,也一直未开口,我看还是听听他的意见为好。”
高仁自学了噬魂大法之后,早已准备拿左家之人开刀,好来提升自己的功力。毕竟人多也不由自己做主,轩辕笑天血气方刚,正是年轻气盛之时,定会支持自己,因此才有一说。
沉默多时,轩辕笑天言道:“兵在精而不在于多,左家虽人多势众,但先天高手毕竟有限,与我方人数不相上下,论实力却未必是我等的对手。我们应该乘此机会与之一搏,一鼓作气铲除左家,免得夜长梦多,左家请来了帮手,使我方处于被动,想要再拔除这颗毒瘤,已难上加难。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兵贵神速,迟则生变,诸位前辈意下如何?”
东方轩道:“事关重大,虽关系东方家安危,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切凭贤侄做主就是了。”
邹畅道:“自学了这噬魂大法,还无用武之地,正好拿左家一试身手,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越快越好。”
“好,就这么办。”
“此言甚是。”
“我等愿以贤侄马首是瞻。”
“愿听笑天老弟调遣,惟命是从。”……
鸟无头不飞,人无头不走。不管何时,都需要一个挑头之人,如若不然,人人自作主张,岂不乱了章法。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数九寒天,北风忽至,寒风凛冽,此夜也分外寒冷。冷风吹面,犹如针扎,轩辕笑天等人却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夜半时分,是人警惕性最差之时,也是夜行人出动的最好时机。但凡大户人家主仆分明,住所也极有差别,轩辕笑天等先天高手正是利用此点,悄无声息摸进左家,先杀狗仗人势之奴,后杀作恶多端之主。不多时,左家先天之下武者已被解决大半,要不是左玉阳突然惊觉,喊了一嗓子,左家五祖之下的子孙已荡然无存。
左玉阳召集人手,轩辕笑天等人止住杀戮之步,东方家余者也出现在左家庭院之中。双方积怨已久,此刻势均力敌,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即发。左家队列之前,站着五位白发苍苍,年逾古稀的老人,五人个个精神矍铄,满面怒容。东方家一行人看对方阵势,已暗自留神。
左玉阳冷笑数声,连道几声好,叫嚣道:“好一个东方轩,真没想到啊,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主动找上门来,杀我子孙,灭我之门,今日定要尔等有来无回,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高仁早已等的不难烦,看左玉阳气焰嚣张,越俎代庖,一跃而出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尔等平日里飞扬跋扈,横行无忌,深受其害者无数。我等来此,乃是替天行道,尔等今日之祸乃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废话少说,咱们谁生谁死,手底下见真章。”
高仁说完,直奔左玉阳而来,左玉阳道了一声“找死。”二人各施绝技,内力澎湃,剑气激荡,你来我往斗在一处。高仁功在五重天已久,左玉阳只不过刚达先天四重,其嘴上虽然说的强硬,但焉能是高仁的对手。三十回合一过,高仁一招金丝缠腕,左手抓住左玉阳的右手,左玉阳用左手对高仁又是一拳,高仁右掌相抵。左玉阳运转内力,想要摆脱对方纠缠。高仁那能让其如愿,已趁机运用噬魂大法,外力入体,只觉得浑身劲力充沛,多余之力无处宣泄,随即用疏导之法拓展自身经脉,功力进展,比自己吸收天地精气要快得多。不消片刻,左玉阳已是冷汗直流。高仁暗自得意,此法真是天助我也,我老人家人间成圣已指日可待,入天界也非妄想。
左家四老见大哥不敌,担心其有所闪失,一拥上前欲解救左玉阳。轩辕笑天、东方轩、邹畅夫妇不敢怠慢,上前抵住左家四老。余者也混战于一处,人之呼喝之声,兵器碰撞之声,受伤痛苦之声,响作一处,场面混乱不堪,不予言表。
此时双方已杀红了双眼,鲜血成河,死尸满地,伤者无数。轩辕笑天浑身沾满敌人鲜血,施展神魔步,用移形换影之术,不断穿梭于人群之中,解救东方家之人,务求使自己人损失降到最低。
酣斗良久,争战方息。经浴血奋战,左家所剩之人大多是些老幼妇孺。东方家虽大获全胜,但也伤亡惨重,众人虽有欢喜之颜,也不乏悲痛之心,今日终报昨日之恨,有扬眉吐气之感,而朝夕相处之人,一夜间撒手人寰,痛失亲人,皆有沉痛之情。左家武者死亡殆尽,生者皆阴云密布,愁眉苦脸,生怨愤之势,表哀伤之态。高仁等先天高手,收获颇丰,皆大欢喜,即惩治了恶人,功力又有所提升,焉有不喜之理。
东方轩对左家之人喊道:“今日之果,皆为昨日之因。我两家同处杭州之地,本为近邻,理应与人为善,相互提携,奈何你左家无容人之量,处处刁难我东方家,我等实在忍无可忍,这才找上门来。左家但有容人之处,也不至于此。望尔等好自为之,否则离灭门之日已不远。”
一六七岁的孩童,突然挣脱母亲的双手,指着轩辕笑天等人,怒斥道:“你们这帮心狠手黑,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我恨不得吃了你们的肉,喝了你们的血,等着我长大了,定会替死去的长辈们报仇削恨。唔唔……”
孩子的母亲一把捂着孩童的嘴,眼含怨恨悲痛之色,亦有乞求等复杂之态。恨对方歹毒,使自己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同时担心对方,盛怒之下,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再无期望,还不如一死了之,即使能活下去,也是生不如死。
轩辕笑天叹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如此,还不如以绝后患,也省的以后自找麻烦。”
孩子的母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少侠,现在左家之中已无壮丁,只有些老弱病残,对东方家也构不成什么威胁。童言无忌,你就可怜一下我们孤儿寡母吧。呜呜……”
妇人呜咽不已,孩童一扯母亲的衣服,“娘,别求这些豺狼。”
妇人扬了扬巴掌,道:“志儿,你给我闭嘴,娘都是为你好啊!”
轩辕笑天一指点在孩童的昏睡穴。妇人以为孩子已失去性命,大呼一声,晕死过去。东方如玉上前给妇人渡了一股真气,妇人这才幽幽醒转过来,看到孩子酣睡淋漓,爱子心切,探其脉搏,一切正常,双眼狐疑,疑惑不解的望着轩辕笑天。
轩辕笑天道:“你大可放心,孩子无恙,我不敢说是正人君子,但绝非小人,我等也非滥杀无辜之人,不会和孩童一般见识。但愿尔等不要对孩子灌输仇恨,能使其学会宽容之心。前车之鉴,引以为戒,如若不然,左家还会重倒覆辙。”
妇人听轩辕笑天说孩子无事,半信半疑。轩辕笑天又言其理,妇人则低头不语。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亲,伟大的字眼,担负着人类的传承,推动着人类的发展,对于孩子具有博大的胸怀……
,给予孩子无私的关怀,默默无闻的付出,潜移默化的影响孩子的一生。母爱无疆,无私奉献,不求回报,儿行千里母担忧,舔犊之情不予言表。正道是:孩儿直道己有理,焉知娘亲一片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胜者为王败者寇 功过是非由人评
有道是:滚滚车轮复又回,千古之事出一辙。人人皆有向善心,世间哪来不平事。人世间有着悲欢离合,江湖之中充满爱恨情仇,武者刀头舔血,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愤怒蛊惑人的理智,仇恨蒙蔽人的双眼。是非曲直因人而定,对错黑白依事而论。
双方沉默半晌,高仁叹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何必欺人,把自己逼向绝路,直至刀兵相向,遭灭顶之灾。但能容人,也不至于兵戎相见,令双方痛失亲人。生者如斯死者已矣,活着就充满希望,也有着美好的未来。宽容于人,善待别人,何乐而不为?”
邹畅喃喃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前人若能自省,也不会发生后来之事,今人若能幡然悔悟,悲剧定不会重演。”
姚惜君轻叹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如果小错之时能改过自新,也不至于用血的教训惊醒后人。”
轩辕笑天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咱们走吧。”
东方家众人扶伤携亡,脚沉步重离开左家,走了多远,还犹听左家哀嚎之声。
人已死,事难了,情已断,恨难消。一件事的终结,也是另一件事的开端。看似风平浪静,也只是一场大风暴来临前的暂时宁静。
杭州两大世家,久已不睦,直至双方械斗,导致人间惨案。人命关天,官府震惊,江湖动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乱世之秋,官府得了东方家好处,也只有不了了之。人间不乏见风使舵,顺水推舟之流,东方家此时水涨船高,溜须拍马之辈蜂拥而至,大厅之中人声鼎沸,喧哗之声不绝于耳。东方家之人见惯了人情冷暖,虽不屑与之为伍,但出于礼貌,也只有与之寒暄,招待一番。轩辕笑天、高仁、邹畅夫妇和狼氏兄弟则闭门不出,潜心静修。左家得势之时,门庭若市,阿谀奉承之人接踵而至,狐朋狗友成群结队数不胜数。与之相反,失势之时,树倒猢狲散,如今家破人亡,却门可罗雀,无人问津,昔日相熟之人也溜之大吉,冷眼相对者不计其数。可叹,世态炎凉!
千里冰封寒,万里雪花飘。及至新年,也是天气最冷之时,神州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玉树琼花,别有一番景象。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者,暖玉温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皆有攀比炫耀之心。穷人,家徒四壁,门神高挂,愁眉苦脸,空有唉声叹气之声。
年好过,人难过。东方家祭奠亡者之后,众人操办春节之物。毕竟死者不能复生,生者还需继续奔波,借新年之际,也图个喜庆。
除夕之夜,众人围坐一堂,把酒谈心。春节之时,也是家人团聚之日。轩辕笑天心有所感,此刻是心乱如麻,思绪万千。自己不在家中,也不知家人过的是否愉快,生活是否一如往昔。离家已久,父母定会有所担心,家人定会有所牵挂。分别经年,玉蓉现在怎样了,是否还记得自己。……
轩辕笑天正胡思乱想,就听姚惜君道:“兵荒马乱,不知多少远游之人客死他乡,又有多少美满之家妻离子散,百姓何时才能不受刀兵之苦。”
邹畅也叹道:“天寒地冻,不知有多少穷困潦倒之人饥不果腹,也不知多少无家可归之人将露宿街头,天下何时能国泰民安,无贫富之分。”
众人有感而发,你一言我一语,皆感慨万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高仁看气氛有些沉闷,对轩辕笑天言道:“臭小子,你和如玉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何时把我徒弟娶过家门,也了却我等一番心愿。”
邹畅道:“贤侄,你们俩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容易遭人非议。武者虽不计较世俗之礼,但也需要一个名分,来安其心。”
姚惜君也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人之常情。女人也最重清誉,你俩现在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还是赶紧成婚为是。”
众人皆有同感,满怀期望,目视轩辕笑天看其如何作答。东方如玉听谈论自己婚事,低头含羞,也不时用眼角余光扫视轩辕笑天。
轩辕笑天道:“我对如玉之心,天地可表,但婚约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孤身在外,身边也无家人。婚事,还是要等禀过家人,有父母做主为好。”
“臭小子,你做男女之事时,怎么没经父母同意,而私自做主?”高仁一句话,说的当事之人面色发烫,旁观之人嬉笑不已。少时片刻,高仁接着言道:“再说,江湖人那有这么多讲究,咱们权宜之计,随机应变就是了。男方有我老人家给你做主,媒人也是现成的,就有三无老弟两口子担当,只要东方老弟同意,咱们立马操办,你看如何?”
轩辕笑天沉吟半晌,道:“这是否委屈了如玉?”
高仁道:“也确实委屈了她,所以呢,你要加倍珍惜,好好对待于她,莫辜负了她的一片真情。”
轩辕笑天道:“既然如此,全凭各位前辈做主就是了。”
婚姻是爱情的升华,为人生之大事,婚约也好似枷锁,维系着男女之间的情感。未经婚姻殿堂的当事人有时会产生矛盾心理,有对婚姻期盼之情,也有些许对以后共同生活的恐惧之心。
喜结连理在今日,龙凤呈祥于此时。正月初六,轩辕笑天大喜之日,东方家高搭彩棚,鼓乐喧天,鞭炮齐鸣,礼花绽放,人流如潮,热闹非凡。众人喜形于色,溢于言表。轩辕笑天和东方如玉身穿喜服,拜过了天地,礼过了高堂,男女交拜之后,已成真正夫妻。
正当午时,酒宴齐上,主人轮番敬酒,宾朋也寒暄客套一番。众人正喝的兴起,就听一声音在耳边突兀想起,“尔家欢天喜地,别人却寸断肝肠。今天我要向东方家讨一个公道。”
语出人至,一年逾六旬的老者已出现在庭院之中,此人身材高大,须发皆白,脸色阴沉,怒视众人。邹畅站起身形,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袁大侠,子明兄别来无恙啊!”
袁子明哼了一声,道:“邹畅,少要和我套近乎,你既然在此,定是敌而非友,咱们也无交情可谈,我为左家之事而来。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尔等竟然赶尽杀绝,致使一个家族在江湖之中除名,手段何其歹毒,尔等为侠,于心何忍?”
邹畅道:“左家之人欺压良善,做出天理不容之事,遭此横祸乃是罪有应得。除暴安良,匡扶正义为我等之本分,看贼人恶贯满盈,嚣张气焰,焉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左家之人乃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袁子明道:“你少要强词夺理,左家虽做出过分之事,但也不至于此,尔等滥杀无辜,却强自狡辩,敢做却不敢担,也不怕辱没了侠名。”
高仁道:“刀剑无眼,既已争斗,死伤在所难免,我方虽侥幸得胜,也不免伤亡,事到如今,是谁之过?”
袁子明道:“胜者为王败者寇,尔等当然要向着自己人说话。我不管其他,只因左家曾有恩有我,我不能坐视不理,为朋友甘愿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高仁道:“知恩图报,可见袁大侠为人仗义。左家之人作恶多端,你为其报仇,乃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为人所不齿,报恩也有他途,望袁大侠斟酌。”
邹畅道:“子明兄,你乃是武林名宿,今日势单力孤,就不怕阴沟翻船,一世英名付之东流,还请三思而后行。”
袁子明冷笑数声,道:“尔等少要信口雌黄,我平生只重义字,其他与我无关。我孤身前来,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非拼个鱼死网破,誓不罢休。”
袁子明为江南名侠,年轻之时好勇斗狠,为仇家所伤,性命垂危,幸被左玉阳相救,故此感恩戴德。滴水之恩,既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平日虽见左家横行无忌,但事出无奈,只好远赴他乡,以求眼不见心不烦。左家遭灭顶之灾,也在情理之中。袁子明虽早已预料,但心中毕竟有些纠结。两家之事在江湖之中传的沸沸扬扬,袁子明听闻之后,千里迢迢,赶回杭州。看到左家门庭冷落,唉叹不已,起世态炎凉之感,……
到了东方家听欢声笑语之声,心生怒意,生天道不公之觉。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故此找上门来,欲出胸中之恶气。
轩辕笑天看袁子明善恶不分,非要替左家出头,心中有气,自己大喜之日,大伙兴高采烈,岂知半路杀出袁子明,来搅闹喜宴。本求息事宁人,谁知其油盐不进,非要血溅当场才肯罢休,真是不知好歹。既然如此,那也说不得,只好以力服人,让他知难而退,也好显我等手段。
“久闻大侠威名,晚辈佩服之至,今日有缘得见,实乃小子三生有幸。”
伸手不打笑脸人,袁子明虽怒气冲冲而来,但见轩辕笑天身着喜服,语言又甚是客气,出于礼貌,随即言道:“轩辕笑天之名,如雷贯耳,不才虽久居僻壤之地,但也耳熟能详。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前辈过奖了。俗语云,大风刮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话长短。两家之事,公道自在人心。”轩辕笑天甩掉外衣,接着言道:“晚辈初出茅庐,意欲见识各方高人,既然前辈登门,那也只好向前辈讨教一番。晚辈经师不到学艺不精,还望前辈手下留情。”
袁子明道:“理出于强者,孰是孰非,咱们以武见分晓。”
此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轩辕笑天大喜之日,袁子明前来寻仇,双方言语不和,要以武力解决。二人各摆架势,严阵以待,静等对方出手。冷风呼啸,天地一片肃杀之气。二人站如松,行如风,动如电,浑身煞气弥漫,空中剑气激荡,以力相撼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
袁子明看轩辕笑天动作行云流水,是赞叹有加。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子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我在如此年纪,功力不过先天初境,如果我俩是同代之人,我早已含恨当场,此刻焉有我的命在,真是江水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若不赢个一招半式,岂不是栽了跟头,如果传扬出去,我的颜面何在。
人至暮年,触景生情,忆往昔,峥嵘岁月,不免感怀,想当年之勇,看今朝事态,亦有不服老之心。
轩辕笑天见袁子明招式沉稳狠辣,也有所感悟。毕竟是成名已久之人,却有独到之处,进可攻,退可守,毫不拖泥带水,姜还是老的辣,定要学习一二。我若不胜出,定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
年轻之人,对前辈高人心生羡慕,在所难免,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方能不断进取。血气方刚之年,凡事必争个长短,也是人之常情。
二人虽有惺惺相惜之感,但却有争强好胜之心。争战良久,未分胜负。旁观之人,皆聚精会神观战,各种情绪汇聚人颜。
“师傅,依你之见,结果将是如何?”东方如玉提心吊胆,出言相询。
高仁不紧不慢的道:“臭小子沉稳有加,袁子明老练有余,二人势均力敌,功力在伯仲之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现在言论为时尚早。”
东方如玉着急忙慌的道:“师傅,你赶紧帮帮天哥吧!如若天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臭小子心骄气傲,焉能需要人相帮。再者,此子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即使不敌,也能全身而退,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人,你不用为其担心。高手相斗不多见,你不可分心,要好好观摩,定然获益匪浅,对以后独闯江湖大有好处。”
狼氏兄弟正站在高仁身侧,听其言语还是如此阴损,狼天豪不由自主嘟囔道:“为老不尊,焉有前辈高人的风范。”狼天放也禁不住嘀咕道:“为人师长,却说出如此屁话,何以为人师表。”
武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狼氏兄弟之言虽细如蚊声,但却一字不落听在高仁耳中。但见其望空长叹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狼氏兄弟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赶忙上前奉承。“前辈,你见识非凡,言道此时正是学习之机,我是深受启发,正对你老人家感激不尽。”“老爷子,你评价笑天老弟的一番高论,真是真知灼见,在下佩服之至,正对你老人家大加赞扬。”“你说话幽默,世俗罕见,真为我等学习之楷模。”“你言语风趣,天下难寻,真为世人模仿之榜样。”
“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我老人家也说几句。你二人脸上如果黑上加青,那是世俗罕见,头上突生双角,那是天下难寻。我还没说完呢,跑什么?”
狼氏兄弟见势不妙,不等高仁说完已是溜之大吉,旁边之人一阵嬉笑,紧张气氛也稍显放松。
此时,争斗已是关键,也最为激烈,双方已拼尽全力。虽是冬日,二人也功深力厚,但因体力消耗过俱,已是热汗直流。袁子明见久战不下,已是心急如焚,看来非得比拼内力,一决生死不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生谁死那就听天由命吧!轩辕笑天见对方毫无败迹可寻,也暗自思量,我何不故伎重演,用噬魂大法让其吃些苦头,也好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二人都打定主意,所想皆为一般,只是结果不同而已。霎时,双方手掌已不由自主相结。邹畅看如此情形,赶忙喊了一嗓子,“贤侄,手下容情。”
袁子明闻听邹畅之言,心中疑惑不定,难道这小子有邪法不成。正犹豫之时,就觉自己所发功力已是荡然无存。惊魂未定之际,对方一股内力突然而至,心中顿时惊惧万分,我命休矣。正闭目待死,涌向自己的内力已戛然而止。
轩辕笑天撤回手掌,道:“前辈功力深厚,晚辈不是对手,甘拜下风。”
袁子明心有余悸,此刻心潮澎湃,有失魂落魄之感。如果败在成名人物之手,还有情可愿,如今却栽在刚出道的毛头小子手下,真是无话可说。刚才对方本可乘虚而入,要了自己性命,但他却保全自己颜面,可谓仁至义尽,我要再不识趣,更无脸面可言。
“后生可畏啊!尊驾高深莫测,老朽自愧不如。”袁子明暗中调息一番,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
邹畅道:“子明兄,今日是大喜之日,不若一块坐下,吃杯水酒如何?”
袁子明道:“本是兴师问罪而来,奈何艺不如人,难道我还要留下,丢人现眼不成。人老了,还争这名利作甚,还是回家颐养天年为是。”
高仁道:“此言差矣,为侠者,不在于武功强弱,在于济世救人之心。袁大侠高义,为我等敬仰,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理应是我等出力之时,何以言老闭门不出。咱们坐下喝杯又何妨。”
姚惜君也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咱们借机也好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岂不美哉。”
袁子明道:“诸位所言极是,但我心意已定,绝无更改之理,还是先回家闭门思过。诸位如若用到袁某之时,袁某定效犬马之劳。”
轩辕笑天等人也一致挽留。袁子明决心已定,坚持要走,最后言道:“诸位可知左家为何能迅速崛起?”
袁子明看众人摇头不语,接着言道:“皆因有佛门中人暗中支持。佛教和道教看似避世不出,潜心修行,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只是掩人耳目而已。其实大都已失去平常之心,注重功利,真正的世外之人是微乎其微。两方为扩大在世俗间的影响力,各自培育地方势力,是明争暗斗,左家也因此能够后来者居上,成为大世家。佛教根深蒂固,势力庞大,诸位还是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袁子明说完黯然离去。正道是:万事皆有因,只为强出头。败兴而回时,后悔犹已晚。
人生在世,并非一帆风顺,不免经过许多挫折,有人经历挫折能勇敢面对,愈挫愈勇,逆境重生,成为成功之人,而有人遇到挫折却一蹶不振,成为永远的失败者。前者为人称道,后者为人耻笑。
有道是:自古感恩并积德,万年千载不生尘。富贵自有福来投,名利还有名利忧。众人听的袁子明的言论,皆有感激之情,婚宴也随即草草结束。送走宾朋,众人对东方轩则是一番劝解。高仁道:“可怜独立树,根轻枝亦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东方家的安危,咱们不得不防,还是暂时躲避为好。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邹畅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武功高的倒是无所谓,就怕功力低的着了贼人的道儿。”
轩辕笑天也道:“岳父大人,虽然说是玉可碎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毁其节,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咱们人单势孤,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以我之见,咱们还是以退为进,待将来缓缓图之。”……
东方轩叹了口气,道:“也罢,听人劝吃饱饭,可怜老祖创下的基业,却败在我的手中。虽于心不忍,但事已至此,也只好暂避一时,以待将来。但天下之大,又要到何处安身?”
轩辕笑天道:“我爷爷武功盖世,可护东方家周全,岳父大人到百花谷中暂住可好?”东方轩道:“你和如玉虽是夫妻,但我等此去避难,不免有寄人篱下之感,也不好给你家添麻烦。”
轩辕笑天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岳父大人既然不愿去,我还有另一去处。”
“快说来听。”东方轩急道。
轩辕笑天道:“我刚出道时,路遇黔中削山,那里可作为我等容身之所。”
东方轩道:“诸位,咱们事不宜迟,免得……
夜长梦多,今晚动身如何?”
众人点头称是。东方轩召集家人,说明原由,遣散下人,有愿意跟随者可同去,不愿相随,故土难离的多给银两,一作安家之用,暂且不提。
树大易招风,因此众人分为三队,商议好了路线行程,留下了接头暗号,轻装简行,趁夜色出离杭州,奔黔中而去。此正是:两手劈开生死路,翻身跳出是非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