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相士:揭开民间最神秘相术家族的灵异传奇

  佛耳潭中的船,一看就是异五行的人从山中伐木,自己做出来。
  山中闭塞,物资匮乏,本来也不好弄来机动船只,还是这些木船方便一些——更何况,佛耳潭本来就不是特别大,木船已经足够使用了。
  我们坐的这一只船,还不算小,看材质,当是老龄杉木所制,长三丈有余,宽近一丈,深有三尺,能容得下八九人——四个人划桨,我、成哥和安木主三人连同刘洋坐在其中,只看着指肚洲而去,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话说。
  我的心中其实是没有什么底的,随着这船只在水面上一飘一荡的,我甚至还有种胆颤心惊的恐怖感觉!
  我倒不是怕坐船,也不晕船,只是那洪令洋在听到女儿出事之后,竟然始终都没有露面,更没有上岸!
  这已经是个危险的信号了,最起码说明洪令洋对安木主所说持怀疑态度。
  不但如此,洪令洋还让我们坐船到指肚洲上去,这更是让我心中难安!
  佛耳潭水深不知道有多少,我们三人都在孤舟之上,洪令洋又精通山术水法,本事更在我们之上,要是想害我们,那必定是易如反掌!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怎么能不胆颤心惊?
  成哥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他向来是都不爱多想,见什么手段拆什么招,坐在这船上,倒是四处观望起来,显得兴致勃勃。
  他也是一双夜眼,这四周的景致,全在他的一双眼中。
  我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成哥这也是好性格啊,像我这种天天想事想的厉害的人,必定没有他活得长久。
  好在,这一路上,只是木船走的飞快,胡思乱想之际,船停住了,定睛一看,我们已经到了指肚洲的码头上!
  这期间,虽然是异常的担心,却什么变故都没有发生。
  一直等上了指肚洲以后,我的心才稍稍踏实了一些。
  我粗略的四顾着一看,但见指肚洲上前后建着几间房子,都是斜顶的瓦房,想必是雨天山水冲涮方便,不会坏了屋子。
  每一间房子里都亮着灯,而且是灯泡的亮光,这山岭深处如此难行,一定不会是电路铺设到了这里,应该是他们用自行搬上来的发电机在供电。
  有五六个水堂的弟子在房外来回走动,看见我们,都只是略略瞟了几眼,也不深看,然后便继续往来走动,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
  这让我又稍稍放心了一些,最起码,从这些水堂的寻常弟子身上,看不出他们有包藏祸心的嫌疑。
  刘洋似乎是对洪玉的事情极其上心,比我们还走得急,上了指肚洲之后,丝毫也不耽搁,一路引着我们直奔洪令洋的所在之地——中间的那一处大房——坐南朝北而建,背靠山岭,十分简单,也显得阔大。
  一进屋子,我便看见屋子里面的摆设更是简单,只有后墙处摆放着一大两小三张椅子,其余的便只剩下蒲团铺在地上了——除此之外,屋中再无任何摆设!
  连一张桌子都没有!
  而蒲团之上,端坐的都是人,左右两侧,坐的很开,一眼瞟去,约摸有一二十个,原本都是闭目养神似的静默不动,等我们进屋的时候,他们才都睁开眼睛来看我们——但见他们各个都是些目光炯炯有神之辈,看上去各个不善,道行不低——不用想,不用问,定是水堂先生、大师之类的人物!
  那一大两小的三张椅子上,坐着三个人,两边的人也还罢了,只当中端坐一人,非同寻常!
  那相貌生的,简直是令人望而骇然!
  但见他——目炯明瞳,眼珠犹如点漆!黑的不见半丝异光!眉分八字,脸上好似裹银!白净的好像十五圆月!长发披散着直到肩头,胡须长垂着直到胸口,厚唇阔口,威风凛凛!虽然是坐在那里,还几乎有五尺高低!一身玄色长袍,在扥光下,泛着流光,看上去仪表堂堂,几如天神一般!
  好一张面皮,好一副身躯!
  这等模样也把我惊得心中直是一颤!
  金满堂已经够高大魁梧了,可是这人比金满堂还要高大!
  不用说,这必定就是洪令洋了!
  此等人物,居然做了邪教贼徒!实在是可惜!可惜!
  也怪不得安木主会对那洪玉情有独钟,这洪令洋生的如此好相貌,女儿长得都像父亲,必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洪令洋坐在那里,他身旁的人众,相映之下,尽皆形秽!
  看见我们三人进来,洪令洋的目光迅速一扫,犹如过电般,只在我的面上做了片刻的停留,然后便盯住了安木主。
  这让我的心中又稍稍安定了许多,洪令洋毕竟没有对我和成哥起什么疑心。
  只听那洪令洋说道:“安木主,你说洪玉被人捉走了?是真是假?”
  “洪堂主!这事情,我还能骗你吗?!”安木主一脸焦急的模样,道:“是总舵那边来人把她给抓走的!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打了一顿,幸好念及我是现今木堂的堂主,所以没怎么太为难我,只是抓了洪玉就走!我寻思着自己去追,仍旧是打不过,也救不回来人,所以才来找您!洪堂主您也不要坐在这里,像无事之人了,快跟我一起去救洪玉啊!”
  洪令洋却一点也不着急,只是问道:“奇怪,总舵那边为什么会突然来抓洪玉?”
  “还不是因为那件事!”安木主道:“事情被总舵查到了!”
  “哦……”洪令洋点点头,恍然似的道:“分堂口泄密给五大队的事情啊……”
  “洪堂主!”安木主听洪令洋直接说了出来,赶紧出言提醒。
  洪令洋却摆摆手,毫无顾忌的说道:“没什么,这里都是我的心腹,再说,总舵都来抓洪玉了,已经东窗事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安木主倒也无话可说。
  洪令洋道:“我只是奇怪,这事情,是怎么传到总舵的呢?”
  “纸包不住火!总舵未必没有在水堂里安插眼线!”安木主道:“再说,现在这也不是重点啊!洪堂主,你看你尽是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洪玉她人都被捉走了,你还不先想想办法去救?我看总舵迟早连你也一并被抓!”
  洪令洋笑了笑,道:“安木主,你别着急,我问你,你确定洪玉真是被总舵派来的人给抓走了?”
  这话问的奇怪,我心里头不由得一突,看着洪令洋脸上露出的那意味深长的笑意,我更觉不妙!
  安木主也察觉到不对头了,但是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只能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安木主道:“是总舵来的人!他们拿了总舵教主的青冥令牌,那牌子是真的,我也验看了!他们穿着五色教服,而且手段也是异五行的手段,这我总不会弄错。”
  “哦?”洪令洋道:“你认不认得是谁?”
  “他们来得及,也去得快,本事高强,言辞不多,其中有一个倒是在恍惚间认得。”安木主假意沉吟道:“是总舵的护法长老黄世英。”
  我心中暗想,估计安木主也只认得异五行总舵中的这一个人吧。
  洪令洋道:“如此说来,还真是总舵派来的人手啊。”
  “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安木主装的又急又怒,不耐烦道:“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父亲,独生女儿都被抓了,还在这里问三问四,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
  “你急什么急?如果洪玉真的是被总舵抓走了,那我也无能为力了。”洪令洋道:“不是我不爱我这女儿,是她做事太糊涂,我总不能与总舵为敌吧?”
  “我看是你糊涂了吧?!”安木主先是一愣,然后急道:“你又不是把自己卖给异五行了!这摆明了是青冥子要拿你开刀了!怎么?你还想来个愚忠,巴巴的把自己的命给异五行奉献出来?”
  “不至于。”洪令洋道:“毕竟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说破天,我只不过是犯了个包庇的罪过,教主念我多年的功劳,又怎么会杀我?”
  “你还被蒙在鼓里呢!”安木主道:“现在都传开了,说你想反水,要背叛异五行,投靠五大队,所以才会把分堂口的消息泄露给五大队,作为进身之阶!就连五大队那边,也有这声音传出来!”
  “哦?”洪令洋的眼睛猛然一亮,盯着安木主,道:“你听到这风声了?”
  刹那间,我觉得洪令洋的神情更加奇怪了,好像这句话中隐藏着什么玄机似的!
  但是我又想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而且安木主已经回答了,道:“副教主孟秋灵跟无野说过,无意中被我听到了!所以,不管你救不救洪玉,都是危在旦夕!”
  洪令洋盯着安木主,半天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异常古怪!
  无形中,一股极大的压力隐隐散了开来,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分外不自在,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汗!
  成哥最是沉不住气的,当下就憋不住了要说话,我赶紧拉了他一把,他才只是动了动嘴,没有说出声来。
  安木主是个伶俐人,看情形不对,当即转了口风,道:“洪令洋,你不去救洪玉,我自己去救!我们木堂就算是死光了,我也得把洪玉给救回来!”
  洪令洋盯着安木主,道:“你这是要反异五行?”
  “谁敢对洪玉下手,我就反谁!今天来找你,真是白费了我的功夫!”安木主大喝一声:“咱们走!”
  说罢,安木主扭头就走,我也赶紧跟上。
  洪令洋刚才的言行举止表明,他要么是根本不信安木主的话,要么是相信了却根本不打算与异五行对抗——这两种可能性,无论是哪一种,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此处已然变成了龙潭虎穴,我们必须要走了!
  成哥还有些不情愿,我死死拉住了他,拽着他要走,他才勉强跟上。
  眼看要出得门去,背后却风声骤然大起!
  “小心!”
  我大喝一声,闪过风头,急忙回首,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却是洪令洋的身子凌空而起,越过了我们三人,刹那间便挡在了门口!
  他那魁伟的身形,登时把门口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落闸!”
  洪令洋厉喝一声,但听那门口处“砰”的一声响,一道铁栅栏从空中落下,将门口彻底封死!
  坐在椅子上和蒲团上的水堂众人,也都纷纷站了起来,朝我们怒目而视!
  一时间,这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
  “洪令洋,你要干什么?!”安木主脸色一变,神情是又惊又怒,往后略略一退,道:“你不去救洪玉,难道还不让我去?!你还是不是洪玉的亲爹?!”
  “咱们的话话还没有说完,有好多事情,我还不清不楚。”洪令洋淡然一笑,道:“所以,别这么着急着要走。”
  “那你也用不着放落铁闸吧?”安木主道:“论身份,你是水堂的堂主,我现在也是木堂的堂主!我们平起平坐,且我来此是客,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呵呵……”洪令洋道:“只要把话说清楚了,一切都好说。”
  “你!”安木主恨恨道:“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仗势欺人,冷血无情,对亲生女儿还置若罔闻,对我又能好到哪里去?我算是把你给看透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你问吧,我看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这些日子来,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洪玉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异五行在各地分堂口的消息给泄露出去呢?”洪令洋死死的盯着安木主,道:“她一直在水堂之中,跟我在一起,又是什么时候跟五大队搭上线的呢?”
  安木主一愣,然后道:“这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洪玉不想再做坏事了!你要是想弄明白,就把洪玉救回来,然后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安木主啊,安木主,你是顾左右而言他,明知原委而不敢说啊!”洪令洋道:“洪玉那么做,应该是为了你吧!?”
  安木主脸色一变,道:“我不明白你洪堂主的意思!”
  “你装糊涂!”洪令洋道:“是你早就有心要反叛异五行,所以诱使洪玉泄露了消息给你,也是你把消息又泄露给了五大队!”
  “你诬陷我!”安木主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有什么证据?”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知道,异五行总算也待你不薄,要说证据……嘿嘿……”洪令洋一笑,道:“我说过,洪玉和谁都走得不近,只是跟你走得近!她被我逐出水堂之后,也是去了你那里!”
  “这算什么证据?”安木主冷笑道:“牵强至极!洪玉泄露机密,被你逐出了水堂,我是爱她,所以才收留了她!你不是不知道我和她的情义!要是因此你就说这幕后的主谋是我,那我也只能说,你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欲加之罪?”洪令洋道:“你跟洪玉走得近是事实不错,但是要说你爱不爱她,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我原以为你是冲着她的人来的,现在想想,你却是冲着她掌握的消息来的!你刚才说,泄露消息是我洪令洋想要进入五大队的进身之阶,现在看来,应该是你的吧?是你想要进入五大队!洪玉是被你骗了,被你给当枪使了!”
  “你完全是颠倒黑白!”安木主道:“我一向还佩服你是条汉子,现在看来,你简直就是个娘儿们!”
  “安木主,你休要嘴硬!”洪令洋轻蔑的笑了笑,道:“说实话,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还真被你这苦肉计给骗了!你早就是陈归尘那一伙的人了吧?施展离间计,要我与异五行反目成仇,对吧?”
  此言一出,我心头大震,安木主也是脸色勃然大变,口中却道:“你,你胡说八道!”
  “安木主,到了现在,还要嘴硬?”洪令洋道:“原本在你坐船来的时候,我就想收拾你了!只不过看在你跟玉儿关系亲密的份儿上,才又给了你一次机会,让你进这屋子来说话,目的就是想看看你是对我说实话,还是继续要骗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仍旧是一条道走到黑!先要算计我!给我来釜底抽薪,让我退无可退?哼!打得一手好如意算盘,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了!着!”
  一声厉喝,洪令洋陡然伸出手来,朝着安木主的咽喉就是狠命的一抓!
  那速度,简直快逾流星!
  安木主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
  我和成哥却早已经防备着了。
  在洪令洋厉喝之时,便也出手了!
  两个人,一双手,齐刷刷的伸出,直取洪令洋的额头两侧太阳穴!
  任凭你洪令洋是本领通天,被我和成哥这两个入圣之境的人大力击中太阳穴,不死也得重伤吧!
  洪令洋果然不得不躲了——他收回手,身子如飞而退,一晃之间,便从我和成哥的手下躲了过去!
  面色不改,波澜不惊,好整以暇的笑了笑,道:“早就看出两位不是一般人了,能有入圣境界的手段,想必就是佛心相尊陈归尘和六相武痴陈成吧?”
  我和成哥面面相觑,这水堂果然是消息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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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洪令洋早就看出来我和成哥的破绽了!
  也是,实力绝高者,看境界跟自己相近的或者是差自己太远的,都基本上是一目了然,只有对于那些本事远远高于自己的人,才会觉得无法揣度。
  不过这个洪令洋也真是能沉得住气,明明看出来我和成哥不太对劲儿,却只是稍稍瞥了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有在我们两个身上逗留。
  此人能忍,绝不寻常!
  “既然认得爷爷,还不赶紧投降!”成哥听名字已经被人家喊出来了,当即是把脸胡乱一抹,露出本来面目,也不管打得过还是打不过,就先过过嘴瘾了。
  “若是你师父陈弘道亲临此地,我必定是二话不说,高举双手就投降了。”洪令洋笑道:“不过现在是你,所以,呵呵……”
  “好哇!”成哥被那一声冷笑给激的大怒,道:“我教你小看我!”
  “且慢,成哥。”我稍稍拉住了成哥,问那洪令洋道:“洪堂主,在下十分好奇,我们计划周密,几乎没有任何漏洞,你又是怎么识破的?”
  “确实没有什么漏洞。”洪令洋道:“如果不是遇见一只猫头鹰飞的古怪,我现在恐怕已经掉入你们的彀中,被你们哄得团团转,想要脱身也是难了!”
  “猫头鹰?”我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潇潇落在了你的手中?!”
  “潇潇什么的,我不知道。”洪令洋道:“只不过是抓了一只送信的猫头鹰,恰恰发现那信中说的事情,竟是在诬陷我!呵呵……要是这封信真被送到了,五大队也放出这个风来,我洪令洋还真是百口莫辩了!陈相尊,这是你的主意吧?”
  “那猫头鹰呢?”我有些紧张道:“你杀了?”
  “哈哈……”洪令洋大笑,道:“我洪令洋虽然在术界没有什么好名声,人也杀过,但是对一只鸟下手,还不至于。”
  我心中稍安,道:“那它现在在哪里?”
  “我看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处境吧!”洪令洋道:“它已在笼中,现在的你也在笼中,说不定稍后你就能去见它了!”
  “唉……”我叹息一声,道:“我就知道是这猫头鹰身上出了问题,可是没有想到,我的运气居然这么差,信没送到不说,还让这猫头鹰落在了你的手中!看来,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爷不帮我啊。”
  “早知道就不用那鸟送信了!”成哥埋怨道:“我就说它是一只笨鸟嘛!”
  “陈相尊,你我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却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洪令洋道:“一年多前,你和陈德废掉了我一个水堂先生、一个水堂大师,连带着十余个弟子!咱们的梁子可以说是早就结了下来,但是我这一年多,也没有再找你的麻烦吧?怎么,你对付我,一上来就是这么毒的计?釜底抽薪,生生要断了我在异五行的根基!”
  “断了你在异五行的根基,未必不是对你好。”我道:“洪堂主,你就不想想,安木主他一个已经做上了木堂堂主的人,为什么要反水,跟我们一道行事,来赚你吗?”
  “我没兴趣知道,那是安木主自己的事情!”洪令洋道:“我现在只问一句,我女儿洪玉,到底有事没有?”
  “既然是骗你的,那洪玉当然是没有出事。”安木主道:“你放心,我跟你不一样,没有你这么冷血!就算是我出事,也不会叫洪玉被伤一根毫毛!”
  “好!”洪令洋脸色登时有了喜色,道:“冲你这几句话,你们三个,命是保住了!我不杀你们!若是投降,我也不伤你们!”
  “放屁!”成哥骂道:“先打了再说!”
  喊声中,成哥又要冲上去干仗,我连忙拉住成哥,道:“等一下!”
  成哥瞪着怪眼,道:“你怎么总是拉我?!干什么?!”
  “我看洪堂主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道:“我们跟洪堂主也不是非要生死相见,势不两立的对头!咱们先把话说开了,说开了之后,如果洪堂主仍旧要打,那咱们就打!”
  洪令洋道:“我敬你们远来是客,费尽心思要坑害我也不容易,就容你先说话,看你到底有什么过人的见识!”
  “洪堂主,虽然没有人来抓洪玉,我这一封信也没有能传到五大队,五大队也没有放出风声来,可是你的处境,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我道:“因为安木主已经把洪玉泄密之事通报给了青冥子和孟秋灵!而且也告诉了他们,是你在背后指使!洪玉泄密之事是真的,五大队因此剿灭了众多异五行的分堂口也是真的,你杀了一个副堂主来背黑锅也是真的,青冥子和孟秋灵如果要查这些事情的话,你觉得你这位置还能坐稳吗?你觉得你的性命还能保住吗?”
  “这有什么?”洪令洋一笑,道:“我本来是无可辩解的,可是你那一封信又救了我。只要我把从那一封信和猫头鹰递上去,交给总舵,说这一切都是你陈归尘设计陷害我的,意在离间我们异五行,你觉得总舵会怎么样?而且分堂口的消息是洪玉说给安木主的,安木主泄露给五大队的,到时候,我只要说是洪玉被这安木主给欺骗了,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她最多犯一个被逐出教的罪过,也不怎么严重吧?”
  我的心一沉,确实如此,如果没有那一封信,洪令洋还不好辩解,可是有了那一封信,洪令洋便有了充足的借口,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来。
  这可真是百密一疏,当时为了追求计划的完美,才让潇潇去送信,早知道就不用这一步了。
  “别跟他啰嗦了!”成哥道:“狗改不了吃屎,他这一辈子都变不好了!”
  我赶紧又道:“洪堂主!你真的就不想想安木主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吗?你们异五行已经内乱了!孟秋灵和无野意图谋反,取青冥子而代之!你只不过是他们的眼中钉和肉中刺!他们必定是要除掉你的!他们让咱们在这里打,好收取渔翁之利!到时候,就算是你赢了,他们随便找个借口,就能除掉你!你能打得过我,总打不过无野吧?!”
  “我知道。”洪令洋突然诡谲的一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孟秋灵和无野要谋反,我早已经有所觉察了,否则也不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安身立命,这是一处险境,易守难攻!我是在等孟秋灵和青冥子内斗,谁赢了,我再去投奔谁。”
  我不由得一愣,和安木主面面相觑。
  这可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洪令洋居然狡猾到这种地步!
  成哥大叫道:“你原来是个墙头草,随风倒啊!我呸!”
  “陈归尘,你还有什么话说?”洪令洋道:“如果无话可说的话,那就投降吧,因为你没能说服我。我抓了你们三个,到时候,无论是青冥子赢了,还是孟秋灵赢了,我都可以献上你们,以此邀功!”
  安木主怒道:“洪令洋,如果是孟秋灵赢了呢?到时候她是教主,无野是副教主,你还做堂主?心甘情愿的坐在无野之下?”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洪令洋笑道:“虚名一个,副教主未必有我这一堂之主自由自在!”
  “看来那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朝成哥一使眼色,成哥立时大吼一声:“看我飞钉!”
  一撒手,便是六道乌光朝着洪令洋呼啸而去!
  我则趁势去撞那铁栅栏,因为我知道,我们三个是决计打不过水堂的人的!
  一个洪令洋,两个副堂主,还有十多个大师、先生,这本就是毫无胜算的事情!
  安木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却知道他是要放毒!
  飞钉打出之后,成哥便一跃而起,以洪令洋的手段,那六枚飞钉,不要说要他的命了,连伤都伤不了他!
  所以成哥这一手,只是为了抢占先机,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可是,成哥或许没有想到,洪令洋根本就没有去躲闪!
  他站在那里,整个身子几乎是纹丝不动,只有双手轻轻一划,一团气泡也似的水幕便立时出现在虚空之中,那飞钉也恰恰打到了水幕之上!
  本来如流星一样的势头登时缓了下去,连水幕都没有穿过,“当、当、当、当……”,一连串的声响,竟是全都落在了地上!
  “砰!”
  也就是在此时,我撞到了那铁栅栏之上!
  铁栅栏发出了一声巨响,而且是顺着我的撞击势头,往外凸了出去!
  就在我心中大喜,以为这铁栅栏要被撞开的时候,那铁栅栏竟然又像是橡皮筋一样,弹了回来!
  我不由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铁?怎么还能这样?
  “抓住他!”
  一屋子的人都哄乱起来,有几个当即朝我奔来,还有几个朝安木主而去!
  我又试着在那铁栅栏上踹了一脚,那铁栅栏竟像是弹簧一样,弹性异常之好,被我踹的变了形状,只不过是瞬间功夫,又恢复了原样!
  柔弱胜刚强啊!
  这是以柔克刚,我情知是踹不开了,便赶紧去安木主身旁,先护住安木主再说!
  安木主看似没有任何动静,一双手掌却是按在一起,缓缓搓动着的——他手中有毒药,以搓动生烟,可以毒人!
  我跳到他身旁,眼看着四五个人呼喊着围了上来,当即便抽出来铁口令,朝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人头上一记重拍!
  “啪!”
  一声脆响,那人闷哼一声,便瘫在地上了。
  我回手又是一记铁口令,与此同时,双脚低次而起,“撕云裂”腿法施展开来,手脚并用之际,四个对手都飞了出去!
  我下的都是重手,不至于取人性命,可绝对能让他们爬不起来!
  这时间,不能殴斗缠斗,必须速战速决!
  水堂众人被我这一顿狠打给打懵了,一上来就有五个同伴报销,一时间,都愣住了。
  也没有人再敢上前挑衅,只是把我们围起来。
  “安木主那厮要放毒!”有人眼尖,看出来了安木主的动作,当即提醒道:“兄弟们小心!”
  话说安木主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把毒给放出来呢?
  不是因为他动作太慢,而是因为刚才从打斗开始到现在,看似是热闹非凡,异常繁琐复杂,可这只是语言描述起来费事,真实发生时,只是一闪念的电石火花!
  就在众人惊骇之时,一道黑影突然扑面而来!
  我也没看清是谁,只是觉得那速度骇人,想来应该是两名副堂主中的一个,当即喝了一声:“找死!”
  手起铁口令,心中默念诀法,要将铁口令的灵力施展出来!
  对付寻常的高手,一记重击足可致其晕死过去,但是对付本事比较高的厉害人士,还是加上灵力稳妥一些。
  心诀念起,法力启动,那铁口令立时便挟着风雷之声,朝那黑影拍了下去!
  那黑影陡然停住,恍惚间,一个大手印迎了上来,直接打在我那铁口令上!
  “此人好生大胆!”
  我心中刚转过了这个念头,就听见“轰”的一声响,我只觉得手掌一震,整条胳膊都酸麻起来,铁口令几乎脱手而出!
  我整个身子也被这一股大力给震得连连退后,趔趄了数步之后,才稳住了身形,一看手掌,虎口已然是鲜血迸流!
  我不禁骇然!
  抬头细看刚才与我交手的那人,不是别个,正是洪令洋!
  我不由得更惊,他不是正在跟成哥对敌吗?怎么又到了我这里?
  我扭头一看,只见成哥正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张脸因为血气翻滚,已经憋得通红!
  这洪令洋是击败了成哥之后,又来跟我交手的!
  只听那洪令洋大喝一声:“结!”
  我根本不知道洪令洋刚才对安木主做了什么,我被他一掌击退,半天才缓过神来,缓过神来时,就听见了他这一声厉喝。
  只听得“咔嚓擦”一连串的怪响,再看安木主,我骇然发现那安木主从下往上,竟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结上了一层冰!
  他整个人在须臾之间,便成了一个冰人!
  这屋子里的温度,也在这一刻低到了冰点!
  洪令洋回过头来,就朝我看,在这一刻,我才发现,那洪令洋的眼中,蒙上了一层似烟非烟,似雾非雾的东西!又像是戴上了一对古怪的隐形眼镜。
  “结!”
  洪令洋猛然伸手朝我一指,口中又是厉喝一声!
  早在他转身的时候,我就有所防备,看见他伸手的时候,我便奋力往后腾挪而去,一是要奔向成哥,和成哥汇合,一是要躲开洪令洋这一击!
  饶是我见机如此之快,落地之时,仍然是感觉到脚上一阵刺骨奇寒!
  我忍不住向下一看,只见双脚上竟然已经被冰冻!
  我心中大骇,立即运气下行,奋然将那结上的冰给化掉了。
  “这货厉害!”成哥跟我并肩站在一起,低声道:“咱们兄弟俩估计要玩不转了。”
  “怎么?”洪令洋冷笑一声,道:“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我将铁口令收了起来,转而将皂白相笔拿了出来,金牙线一扯,金光闪闪亮在空中,也低声对成哥说道:“能拖尽量拖,你自己拖住他,给我十个呼吸的时间!”
  成哥低声回道:“你要干什么?”
  “稍后你就知道了。”我低声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好!”成哥咬牙切齿,眉头一拧,大声叫道:“再来打!”
  喊声中,成哥飞身直扑洪令洋。
  我站着没动,手在口袋里一摸,早把那纸卷筒掏了出来,又把打火机拿出,开始点那纸卷筒!
  里面是迷牤粉,只要能成功点着,就能成就大功劳!
  没想到我没动,那洪令洋也站着不动,目光闪烁之际,瞥见我点燃了打火机,便手掌连弹,只听“嗤、嗤、嗤……”的几声破空之音,几道白芒闪现,冲着成哥奔去!
  另有一道是朝着我来的!
  这次,那白芒的速度倒不是很快,我也瞧得分明,似乎是几颗冰块凝成的珠子!
  “米粒之珠,也放光彩?!”
  成哥大喝一声,劈手打在那几枚冰珠之上,刹那间,冰屑纷飞,一阵冷雾散了开来。
  我却侧身躲了过去,不了这转身的速度太快,势头太猛,躲过了冰珠,却把点燃的火给熄灭了!
  “阿嚏!”
  成哥在打碎了那些冰珠之后,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脸色变得煞白,浑身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怎么那冰珠如此厉害?
  成哥已经哆哆嗦嗦的骂道:“什么,什么破东西,冻死老子了!”
  “嗤、嗤、嗤、嗤!”
  又是几枚冰珠被那洪令洋打了出来,速度依然不快,可是这次,成哥却不用手去打了,而是闪身躲开。
  没想到,这一次,似乎是洪令洋特意不想打到成哥的,那些冰珠在成哥躲闪之时,竟猛地相互碰撞到了一起!
  “啪!”
  一声轻微的爆破声响,那些冰珠全都碎裂开来,一股水雾蒸腾而起,成哥身处其中,又是接连几个喷嚏打起。
  整个屋子的温度再次下降!
  我也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心中惊骇莫名,以我和成哥这般入圣的境界,就算是数九寒天,江河冰冻,穿着单衣,也不会感觉到寒冷,今天在这屋子里,居然被这洪令洋打出来的几个冰珠子给冻成了这般德行!
  实在是太骇人了!
  明天,郑州轻工业学院,晚七点,读者见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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