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叙三国之中一个小兵的传奇

  陈州知道赵广的言下之意,那就是刘岩确实在这里毛服了忍受,远不止八百人那么简单,这一切都是做好的局,刘岩引诱着他们钻入口袋,看来情报有问题呀,陈州也不敢大意,和赵广对望了一眼,现在关键问题不是猜测这些,而是怎么应对,心念一转,陈州到底是久经战阵,咬了咬牙:“赵兄,安排两队三百人上两侧山谷,这里的地形不适合大军作战,只要三百人就能守住两侧山谷,咱们就有时间想办法,将剩下的人结成圆阵,堵在谷口敌人一时间休想冲破打针,先看看情况再说,我留了些人在山谷中正在抢修浮桥,相信很快就好。”
  如果说郴州的决定其实一点问题也没有,换做任何一个人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最好的也只有这样做,由此可见陈州的本领并不一般,与他相交甚深的赵广自然也不犹豫,便安排人手去两侧占据山坡,哪知道便在此时,以便忽然发生,从左侧山坡刚刚冲上去的人手,忽然间就传来惨叫声。
  二人一起朝左侧望去,隐约间看不太清楚,只是显然的是,那些手下已经和人交上了手,怎么会这样,不是查探过两侧都没有敌人吗,怎么又会忽然冒出来,而且敌人还来者不善,显然有强弩,对自己的手下威胁很厉害。
  “高枫,带五百人上去,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拿下山坡。”赵广也不迟疑,第一时间冷喝了一声,敌人绝不会太多,那山坡上地势狭窄,就算是有千军万马,真正能交手的也不过几十人,就算是敌人也不可能在上面埋伏多少人手,只有拿人命填进去,无论如何也要将山坡抢回来,不然他们可真就危险了。
  正张目朝山坡望去,却没有人注意到,从右侧的山坡上有一个人悄悄摸了下来,而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在左侧山坡,都扭着头望着那边,而右侧山坡上的人,显然也没有发现这个黑衣黑甲的人,竟然被悄悄摸了下来。
  “不好,有敌人——”一名兵士无意间发现了从右侧竟然有人磨下来,但是却已经到了本阵边上,惊慌之余,便喊了出来。
  喊声一响起,那 人影登时快乐起来,门板果然见从山坡上跃下,却已经离着陈州赵广不远了,脚步起落看上去犹如一只大鸟,隐约间和陈州他们相距也不过还只有几十步,而此时众人却才反应过来。
  这人正是洛寒,是刘岩安排他在此准备刺杀敌军将领的,至于左侧山坡上的人手也不过几十个人,而且根本不打算久战,诸暨市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已,好给洛寒创造机会的,而且显然已经做到了。眼看着这么近了,洛寒也就没有了顾忌,谁让这两个笨蛋凑在一起,而且在大军身后,身边也没有多少护卫呢,眼看着天赐良机,洛寒凌空便已经扣动了弩箭的机簧,只听‘砰’的一声,接着传来了陈州的惨叫,一只弩箭字陈州前胸透过,带起一蓬血雨飞溅。
  这是洛寒投奔刘岩之后,第一次执行任务,而那一侧的三十人就是刘岩给洛寒的手下,是让洛寒在全军挑选出来的三十名最会打埋伏做刺杀的人才,这一场刺杀就是洛寒自己组织的,对于罗汉来说,这一次是自己第一次做事,那就必须待成功,不然自己如何有脸在刘岩面前说话,所以洛寒是活出了性命来做这件事的,不成功便成仁。
  不过,这件事显然成功了,最少有个好的开头,陈州被一箭透胸,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眼见着就是进气少出气多了,而洛寒却不吃一,更不会为了一个陈州就兴奋地不知如何,厉啸一声,洛寒整个人已经入大鸟朝着赵广凌空跃下,手中的长剑寒光森森。
  一声惨叫,可惜一名兵士扑过来挡在了赵广身前,要不然这一剑绝对会斩杀赵广,只是洛寒也没时间可惜,只是翻身跃下,手中长剑如毒蛇出洞,每一下都会带走一条人命,只是赵广身边已经开始被护卫填满,一招失手满盘皆输,洛寒不甘心,虽然不断地斩杀兵卒,但是这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心中一动,一脚在一名敌军的兵卒身上一蹬,然后凌空跃起,猛地将手中的长剑惯出,直朝赵广刺去。
  长剑一脱手,洛寒便不再犹豫,不带身子落下,已经一脚重重的才在一名兵士的头上,随之已经翻出几部,朝赵广必去,但是越来越多的兵士却让洛寒举步维艰,也只有随手抢过一只长矛先应付着,可惜长矛洛寒实在使不惯。
  就是刚才那一剑,虽然被一名护卫挡了一下,但是还是贯穿了护卫的身躯,刺在了赵广身上,耳听赵广传来一声惨叫,边有人惊叫道:“将军被刺伤了——”
  一瞬间大军有些动乱,迅速的有人挡在赵广身前,将赵广护卫着,可惜这一剑终究没有能刺死赵广,只是刺伤了他,便是如此,敌军也已经打乱,陈州被杀,赵广遇刺,一时间大军无头,而身后的敌人却是越来越近。
  “冲进山谷,朝南面退去——”虽然受了伤,却并不致命,赵广顾不得处理自己的伤势,便赶忙下令,此时可是由不得他多迟疑了,不然大军一旦动乱起来,那么面对身后的敌人,就会落得个全军尽墨的下场。
  眼看着大军朝自己这边涌来,洛寒也是一惊,仗着长矛猛地避开敌人,甚至顾不得自己被刺伤,长矛一杵地,人已经借此约上了左侧的山坡,可惜赵广被护卫们保卫者,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就算是找到,洛寒呢也不敢轻易返现,不然这样冲进去,在大军之中,那是必死无疑,刺杀讲究的是出其不意,如果真的要进去冲杀,洛寒知道就算是有是个自己也不一定能在近四千人马之中将赵广斩杀。
  恨恨的啐了一口,也不理会身上的伤势,心中一动,便揉身朝山坡上推去,还有几只箭射来,被洛寒拨落,人已经跃上了山坡,一声唿哨,洛寒便已经趁着敌人的空隙,从山坡上朝安全的地方退去,而街道消息的那三十名兵士,或者说只剩下了十几人也开始匆匆撤退,一路朝南而去。
  幸好在赵广领军逃进山谷之中的时候,木桥已经修好了,大军一刻不停的狼狈的朝难免而逃,甚至连山坡上的那些人也顾不得,过了小巧,便是越来越开阔,已经不可能再有埋伏,只可惜那条熟悉的能绕回大营的路,却已经被石头堵住,更有人在哪里里设下了埋伏,想要硬拼却是不可能,赵广也不敢多耽误,毕竟身后有追兵,此时在这里纠缠,一旦被缠住,那就可能是全军尽墨,也只有不停的督军南区,此地留不得,而两侧山坡上的敌人眼见的大军遁去,却丝毫不停留,一时间也了无战意,拼命地朝大军追去。
  站在一处高岗上,刘岩不由得笑了,朝一旁的胡先生轻笑道:“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敌人这样仓惶撤退,只怕一时片刻不敢停下来,这一次可是洛寒离了首功,隋远,给洛寒记下头功,回去之后,在进行分赏。”
  胡先生捋着山羊胡,一脸的淡然,心中却是松了口气,毕竟有危险,要不是刘岩有能耐拖住大军,要是白天的话,钱卫杨澜侯奎三人的埋伏岂不是一眼呗望穿了,那自己的这个计划也就泡汤了,要是受伤的赵广知道就只有三千人,又如何不敢留下来硬拼,因为敌人在后面还有援兵呢,当然最主要的是罗汉的出现,这一次洛寒当得首功,刘岩能 赞扬洛寒 ,相比对于洛寒来说,这比别的赏赐更好。
  “将军,可不是炜有什么妙计,全都是仰仗弟兄们用心,更要多谢洛军候的用命,要不是洛军候,这件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头功便应该是洛军候的。”胡先生也不敢拿大,毕竟除了刘岩,所有人对他都不怎么好,就连洛寒也不愿意在理睬他,胡先生还是知道应该什么时候卖好的。
  刘岩哈哈一笑,朝胡先生一点头,便纵马而起:“走吧,还是赶回去和大军汇合,在慢慢做主意,只是不知道典大哥是不是已经那然通过了。”
  半个时辰之后,刘岩终于和钱卫等人汇合,见到刘岩安然无恙,钱卫杨澜侯奎三人也是颇为欣喜,只有洛寒有些惭愧,径自跪倒在刘岩面前:“将军,洛寒无能,没有能完成将军交付的任务,只是杀了一个敌将,让另一个逃了,不过那个家伙伤的也不轻,还请将军责罚——”
  “哈哈哈——”刘岩翻身下马,上千将洛寒扶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洛寒的肩膀:“洛军候何罪之有,冒死刺杀敌将,这已经是大功一件了,如果不是洛军候,又那里能有这一次的胜利,就算是能勉强打赢,那还不知道要多死多少弟兄呢,刘岩确实要替弟兄们多谢了洛军候了,这一次洛军候应当首功,可惜如今没有什么课奖赏洛军候的,一切等回到并州,绝对不会亏待了洛军候的。”
  话音落下,却不等洛寒在说话,刘岩朝钱卫杨澜侯奎三人看了一眼,便将沉声道:“现在开始埋锅造饭,弟兄们都整整饿了一天了,吃饱了也好赶路,等会直奔霸陵,此时助手的四千大军都追了出来,就凭那几百郡兵也不足以和咱们相抗,先拿下霸陵,等将敌人全部吸引过来,咱们在好好地和他们玩几天,然后便会突出重围会并州去。”
  刘岩下了命令,自然也没有人敢迟疑,一时间便开始埋锅造饭,原来生怕被敌人发现,从昨天开始他们就开始饿着,不敢生火,也只有大战胜利,才敢吃点热乎乎的东西,自然是欢喜得很,但是都知道时间不多,毕竟周围都是敌人,可没有人敢耽误。
  只等挨到吃饱了饭,只是略作休息,边有探马回来报告,说在西北方向已经发现有敌人大军一千来人赶到,还没等刘岩作出决定,又有人来报告说从东北方向也返现有敌人千余人围拢过来,紧接着又有人回报,敌人千余人从西面也赶过来了,按照胡先生的判断,敌人应该还不知道他们有还剩下三千五百人,这就是刘岩胜利的关键,于是又是一番密谋,这才拔营朝霸陵方向而去。
  只是方向偏西北了一点,路上大军又一起朝霸陵而去分为三路,果不其然,在赶到棋道亭的时候,就与牛辅的大军遭遇,可惜对方只有一千人,于刘岩的所部遭遇,虽然一千人让敌军意外,但是还是摆下阵型准备厮杀,哪知道忽然间从左侧有杀出一队人马,足有千余人,随即又从右侧杀出一标人马,也有千余人,见到中了埋伏,这个领军到是也利索,还没等刘岩下令,也不做任何接触,第一时间药喝了一嗓子,千余大军竟然不战而溃,就连已经埋伏好了的洛寒也没有任何施展的机会,就望着敌人狼狈而去,一时间竟然追之不及,也只能望尘烟而兴叹,真是好快的腿。
  刘岩也不敢多追赶,随着下令折返,前方隋远领着骑兵三百,径自朝东北而去,眼见离霸陵不远,却遇见了另一支大军,果然有千余人,幸亏隋远机警,竟然躲了起来,望来路奔来,并不恋战,虽然敌人发现,但是步卒毕竟追不上骑兵,很快也就甩开了,再往前追来,却与刘岩的大军相遇。
  “杀呀,绝不让他们逃回去。”两军相遇,刘岩一声令下,辽东健儿如狼似虎的杀了出去,毕竟是己多敌少,没有人担心什么,两军忽然遭遇,谁也来不及做防守,新军这边已经涌了上来,黑夜中,传来厮杀声。
  眼看着就要接触,敌军真被第一轮箭雨,哪知道就在此时,不知道神恶魔时候已经绕道敌人身后的隋远却忽然率军杀了出来,径自向敌人杀了过来,前后都遭遇敌人,一时间敌人竟然不知道先应付那一边,但是敌人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将领,竟然舍却刘岩的大军,也放弃了防守,这种情况下,防守也是自寻死路,反而率军朝随缘的骑兵杀过来,一轮箭雨之后,骑兵便将少了几十人,轰然撞在一起,那敌将竟然不管死伤多少,也不予隋远纠缠,只是拨马逃命。
  这样一来,隋远也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杀伤,当然新军也没有太大的死伤,敌人便逃了出去,等在追起来,敌人一路朝霸陵而去,本想是借霸陵的城池防守,但是一路死伤下来,士气全无,让敌将很无奈,眼见不能匹敌,在留下了三四百具尸体后,竟然率领手下,避开霸陵朝东南折去,刘岩果然不追击,让这一军安然逃走。
  刘岩也不敢停顿,虽然手下兵卒也都很疲惫,但是却还是强行军朝霸陵奔去,也没用多久,就在下午时分赶到了霸陵城下,此时城门已经关上霸陵的县尉领着郡兵李在城头,看着黑压压的敌军不由得一阵苦涩,城中只有三百郡兵,虽说郡兵也要不弱的战斗力,但是对付三千虎狼之师也是有些力不从心,只是只要能够坚持下去,那么必然会有援军很快赶到的,所以还是咬了咬牙,打算坚持下去。
  只可惜刘岩和胡先生根本就没打算和他们硬拼,这边刘岩率大军围城,那边洛寒却悄悄地摸上了城墙,甚至将南门偷偷打开,那十几个守门的兵卒,那里是洛寒的对手,只是三下五除二就杀了个干净,随着另一路伏兵,杨澜便率着本部人马杀了进来,等敌人反应过来,杨澜已经进城,莫说是阻止,就连抗衡力量也没有了,苦笑了一声,县尉于县令还是选择了投降,不投降那就是死。
  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霸陵,顺便收缴了陈州的大营,在八零城里算是安稳下来,但是真的安稳吗,敌人随时会来到。刘岩只是排除探马朝霸陵城北而去,只要有一点空隙,那么就让钱卫杨澜于侯奎的大军先过去,只要三部大军过去,剩下来的就好办了,人少了目标少,便能逃出去,而且还有另一首诱敌之计,这是胡先生的计策。
  大军将城中的粮食财物搜刮了一下,好在刘岩有严令,并没有人去骚扰百姓,在军机上,徐荣的部下还是相当不错的,最少不会祸害百姓,当然也是畏惧新军的军规,但是城中的夫人却遭了秧,几乎将被扒的就剩下一条裤子了,这些当兵的可不管这些,而县尉于县令直接被丢进了大牢,反正刘岩也不打算在霸陵待下去。
  “胡先生,你看下一步咱们怎么行动?”刘岩看着正在休息的辽东健儿,心中还是有些压力,只是沉吟了一下,这才沉声道,回头看看胡先生,却只见胡先生一脸得色沉吟,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所掌握的情报却并不多,如今最近的大军已经逼近二十里,牛辅亲率大军杀到,霸陵城也不是久留之地。
  沉吟了好半晌,胡先生才咬了咬牙,一脸羞赫的朝刘岩低声道:“将军,只怕还是需要你冒险,霸陵城不能就待,我看城东有一处山林可做藏兵之用,但是将军却不能过去,可以让前卫他们将兵埋伏在那里,将军等大军降至,便一直往南撤,我虽将军一起过去,。让洛寒也留在将军身边,一路往南本长安方向,知道了长安附近,牛辅绝不敢追击,到时候我领兵去长安,求见太师,而将军则轻装溜出来,人少了自然好躲避,只要有兵士穿了将军的衣服,相信可以吸引牛辅的注意,而我等过一段时间,在出长安直奔蓝田城去,相信牛辅必然会疑神疑鬼,至于将军就要自己保重了。”
  胡先生的这番话其实只是因为刘岩曾经说起过,必须要保存实力,想在大军之中保存实力,那么就只有让刘岩做诱饵,只要刘岩在,牛辅绝不会去追击大军,毕竟牛辅也不是一定要打仗,所要做的就是抓住刘岩,借此将并州收归自己手下,只要刘岩在哪里,牛辅就会追那里,钱卫他们必然会安全的抵达并州的。
  刘岩也没白,只是心中一时间还没有打定主意,听了胡先生的话,刘岩点了点头,朝胡先生嘿了一声:“太师对我已经撕破脸了,胡先生去长安还是自己小心,如果有需要,就吃这枚令符去绿水街上陈记杂货铺去找掌柜的,自然会有人帮你。”
  话音落下,刘岩径自递过来一枚令符,交到胡先生手中,让胡先生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动,如今将军还能想着自己,而他每一个谋划,却都是让刘岩去冒险,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嘴,不由得叹了口气:“将军有心了,炜实在是感觉惭愧。”
  刘岩自然也不说话,只是轻轻一笑,便问身边的隋远:“敌人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敌人西面的大军最近,已经直立着霸陵城之友十几里路。”隋远恭谨的道,丝毫不觉的有什么问题,只要刘岩还在,近卫营就不会还安排,哪怕是死到最后一个人。
  略一沉吟,刘岩将钱卫杨澜侯奎招呼道身边,手中的马鞭一指远处十几里外的一处山林:“看到了吗,就是那里,你们现在立刻率军赶往那座山林,将所有的辎重带走,剩下五百人三天的粮食,等到了长安城自认有人给他们送粮食的,等牛辅大军过去,你们就赶回并州,持这封信到漆恒城去找宋轩,将信交给他,自然会有人带你们去见陈宫,让陈宫安排你们去那里。”
  随即钱伟等人也不敢耽误,不然等敌人大军赶到也就完了,出了东门径自往那座小山而去,就此算是分道扬镳,甚至将安歇郡兵都过些而走,只留下五百骑兵交给刘岩,心中对刘岩却是佩服的很。
  先不说他们,刘岩待钱卫他们走后,便朝胡先生望去,嘴角扬起一声冷笑:“胡先生,你马上率兵出南门朝小路赶往杜陵,然后在长门亭这边的那个小路本长安,咱们在长门亭汇合,只给我留下一百近卫就行,性吓得四百人你就带走,我来会一会牛辅,当能给他一个惊喜,看着吧。”
  胡先生不由得脸色大变,刘岩虽然听了他的,但是最终还是不会完全依靠他,刘岩有的是主意,眼见着胡先生百年要说话,刘岩一摆手:“不用多言,这次我倒要和牛辅见一面,看看牛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害我这么久了,我连他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
  这一次不但胡先生脸色大变,就连隋远也是脸色大变,也要规劝刘岩,身为一地诸侯怎么能随便冒险,否则一旦刘岩出点事故,三郡之地岂不是彻底完了,哪知道隋远才一抱拳,不等他在于胡先生一起说话,刘岩却已经大步朝前走去,同时招呼兵卒打开南门,兵安排兵卒上马准备。
  二人知道刘岩心意已决,只是第一次隋远竟然与胡先生一样的心情,特别是胡先生心中说不出的古怪,自己几次算计都是让刘岩冒险,心中原本就有无数愧疚,哪知道自己的这位新主子竟然更喜欢冒险,或者正是因为如此,刘岩才不会对胡先生起反感,换做别人,早就心中厌烦,有哪一个谋士整天拿着自己的主子当做筹码去算计,谁知道那天便会死在谋士手中,也只有刘岩这种怪胎才会喜欢胡先生的行事方法,根本不在意冒险,更有些喜欢的味道。
  胡先生苦笑不已,最终却是无奈的被刘岩亲手扶上马,只是胡现身个却还有些不放心,索性咬了咬牙:“将军,我也留下来陪你吧——”
  不等说完,刘岩一码变便筹资啊胡先生坐下的战马屁股上,战马嘶鸣了一声,竟然撒蹄子而去,身后四百大军紧紧跟上,这些普通士兵自然不会管得了这么多,用着胡先生便已经朝南门而出,径自奔向杜陵城方向。
  先不说胡先生此去如何,刘岩待胡先生走后,便差人去搬来一张大椅,就放在西城门大门口,然后让岁运整备军马,将一切准备妥当,碎石可以除服,而他们从这霸陵城中也寻了一百多匹战马,刚好一人两乘,弩箭准备,刀甲全都准备好,只是刘岩却让隋远在南门准备好,随时准备离开。
  这一切安排好,刘岩便一个人坐在大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这,身边只有洛寒站立着,只是洛寒可不死刘岩这般逍遥自在,一时间哪还有心情喝茶,只是望着西面有些不安,毕竟这只有一百人,却要面对牛辅上万大军,莫说拼命,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们淹死,如果只是一百人,洛寒有信心杀出重围,甚至敢想是不是能够将百人全都杀死,那也很有希望,但是那不代表一百个他就敢和万人大军抗衡,那除了死的更难看一点,甚至连一千人也不一定杀的了,这完全是两种概念。
  时间过去,刘岩打了个哈欠,已经喝了不少的茶水了,只喝的肚皮发胀,本来还是想装作喝茶的样子让牛辅猜不透自己,但是此时却喝不下去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又失算了,牛辅这笨蛋王八蛋怎么还没有来,叹了口气,却只能站起来,朝一边 走去,却把洛寒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提着长剑便跟着刘岩而来,只是呆在刘岩身边,小心的守卫着。
  对于洛寒的样子,刘岩一阵无奈,其实他心中也没有表面那么镇静,要不就忽然也不会喝这么多茶水,不过相比洛寒却是好得多,轻笑了一声:“洛军侯,麻烦你能不能转过身去,我尿尿你激动个什么劲呀。”
  洛寒一呆,不由得一阵脸红,原来将军 是要小解呀,讪讪的一笑赶忙转过身去,便听见后面刘岩传来嘘嘘的声音,让洛寒脸红不已,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还是当年自号天下剑术第三的那个洛寒吗,怎么现在变得这样胆小了。
  正胡思乱想着,却看见远远地冒出仪表人吗,虽然离得远还看不太清楚,但是洛寒也知道人可不少吗,最少也有几千人,心中一惊,赶忙转过身来,朝刘岩有些焦虑的道:“将军,牛辅的大军到了。”
  刘岩嗯了一声,却像没听见一样,让洛寒有些担忧,不免的又将声音又提高了一些:“将军,牛辅的大军到了——”
  “我听见了,牛辅再来了,也要让我把尿尿完了吧,不然总不能让我这么一边尿一边去和牛辅说话吧,真那样我还活不活了。”刘岩苦笑了一声,洛寒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了,若是典韦在身旁,肯定不会理睬这些,敢过来就敢杀。
  这边牛辅看着霸陵城,却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那城门下的是刘岩吧,虽有那一次和刘岩算是打了个照面,但是当时天色很黑,双方又隔得远,随意到现在也不知道刘岩究竟长什么样呢,但是刘岩的身形却记得清楚,只是应该是刘岩,那一袭白袍虽然被染满鲜血,但是却还能看的出来端详。
  “那个是刘岩吧?”牛辅到底是忍不住问身边的一名小校,这人见过刘岩,就是先前不战而退的那个小校。
  小校张望了一下,的确是刘岩,当时他可记得,赶忙点了点头:“将军,就是他,他就是刘岩,绝对错不了。”
  话音落下,牛辅身旁就有将领按耐不住,朝牛辅一抱拳:“将军,让我上去将刘岩给您抓来吧。”
  哪知道牛辅却是一摆手,只是扭了扭头,如何看不出霸陵现在四门大敞,那三千人马去哪里了,为何刘岩竟然会呆在西城门这里,难道其中另有原因,迟疑了一下,牛辅沉声道:“你们就不觉得刘岩此举很可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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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辅一说,手下的将领果然心中一惊,就是傻子也知道这种情况不对,试想刘岩拥军三四千拿下霸陵城,其中粮秣很多,如果刘岩誓死防守霸陵城,那么牛辅敢说,自己的手下若是强攻,那么必然会死伤无数,肯定是得不偿失,即便是牛辅凭借如今手下六千大军也绝不会贸然发动攻击,反正刘岩有跑不了,但是此时四门大开,而且一副没有防备的样子,刘岩更实在城门外大摇大摆的尿尿,就算是知道自己来了也没有半点反应,否则就算是刘岩在尿急,难道非要打开城门在城门口尿尿吗,这不是有病吗,但是刘岩铁定没病,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刘岩有埋伏,而且有把握歼灭牛辅的大军,但是又会有什么办法呢?
  大军登时止住脚步,也不敢有人乱说话,只是六千人以期望着刘岩还在不慌不许的尿尿,刘岩真他妈的尿频,这时候还尿的出来,看看刘岩死后的不在意,一副悠然自得的尿尿,还不是朝这边笑望着,刘岩究竟有什么底气?
  “将军,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计谋,能够对咱们不利,若是关门守城咱们可能还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进城,但是此刻四门打开,咱们为何还不直接冲进去,将军,就让我来当先锋吧。”一名小校朝牛辅躬了躬身,只是热切的请战。
  只是小校的话虽然一瞬间让牛辅有些意动,但是却在刘岩尿完了尿之后打打猎累的走回大椅上坐下之后,牛辅又迟疑了,怎么会这样,刘岩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是真的有阴谋,还是在虚张声势,但是不管怎样,敢这样做如果有阴谋那就是对牛辅军有会没得可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虚张声势又是为了什么,拖延时间,如果想逃早就逃了,不限探讨那就只有一战,难道还指望刘岩乖乖的被擒吗。
  而刘岩见牛辅果然如他所预期的那样停了下来,不由得笑了,朝牛辅勾了勾手指:“牛辅,有种的你就过来,我倒想问问你,我是上辈子和你有仇,还是这辈子和你有很,你甭给我说是为了你那不成器的侄子报仇,那话还是去骗鬼听吧,有种就过来说话。”
  可惜这么远,刘岩虽然扯着嗓子喊得,但是牛辅并没有听见,但是却知道刘岩说话了,至于说的什么就不知道了,只是估摸着刘岩也绝不会说好话,不由得心中一沉,只是冷哼了一声,双眼在刘岩身上转来转去。
  见牛辅没反应,刘岩知道自己是白说了,心中忽然一动念,到时起了捉弄之心,导向好好地戏弄一下牛辅,随即朝洛寒一招手,然后敷在洛寒耳边说了几句话,却让洛寒不由得一呆,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但是见刘岩点了点头,洛寒不由得脸上抽了抽,苦笑了一声,到底转身几个起落便到了隋远那边,将刘岩的话转给隋远,果然,隋远当时也是一愣,真怀疑洛寒是不是传错了话,但是一想,这的确是自己的这位将军的风格,有时候想起来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洛寒说完了就赶回刘岩身边,倒是隋远苦笑了一阵,然后朝手下的张了张嘴,又觉得说不出来,半晌才摇了摇头:“兄弟们,你们跟着我一起喊,牛辅没卵蛋,不敢上前看,你若敢过来,让你变破蛋。”
  近卫们可不管什么,便随着隋远喊了起来,一时间 这声音直冲云霄,百十人一起喊的声音自然传出很远,纵然牛辅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能听得明白,一时间差点气得背过气去,打仗还有这样的,不过随即冷静下来,刘岩这是激怒自己呀,想要自己犯浑杀过去,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上火,忍住,在忍住,牛辅终于还是没有发火,就连手下忍不住要杀过去,也被阻止了,刘岩又不跑,那便不着急,反正四面八方都围住了,刘岩想跑也不能跑,时间越久对自己越有利,用不了多久,自己的人就会全就位,到时候将霸陵城围起来,看刘岩还能插了翅膀不成。
  不过再怎么忍着,听着那骂声还是脸上抽动不已,最终牛辅也算是转过脑筋来,朝手下一挥手:“给我骂回去,难道咱们人多还怕了他不成。”
  登时见西凉军宛如开了闸门一样,在各自的将校引领下,开始对着霸陵城一阵大骂,声威直震天而起,登时将近卫营的声音压得一点也听不见了,这是必然的,百十人和六千人怎么比,更何况刚才这些人就憋了一肚子气。
  刘岩朝隋远远远地摆了摆手,示意近卫营不要再骂了,只是听着那咒骂声,近卫营一个个脸色全变了,就连洛寒也忍不住咒骂起来,可是一人之力如何能和六千人相提并论,除了刘岩还能听到,就连城中的随缘等人也听不到了,但是却没想到刘岩反而毫不在意,只是呵呵的笑着。
  “将军,这些你王八蛋这么骂您,您就不生气吗?”洛寒终于还是忍不住,骂了几句就觉得口干舌燥,心中犹自气愤的不得了,自然奇怪刘岩的反应。
  哪知道刘岩倒是一笑,毫不在意的朝洛寒摇了摇头:“骂吧,不让他们骂,又怎么能够让他们消耗力气,等他们骂够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变得口干舌燥,到时候一跑起来会不会上不来气,嗓子里直如刀子在割一样?”
  洛寒一呆,不解的看着刘岩,却听刘岩轻笑了一声:“记住一件事,每逢大事必静气,你以后还要令人去刺探情报,如果不能稳得住气,那不是很危险吗,再说骂我又不掉一块肉这怕什么,好了,安静的听一会把,以后骂声落下就是在咱们该走的时候了。”
  或许是刘岩有意指点洛寒,刘岩的话让洛寒不由得仔细品味,每逢大事必静气,真是至理名言呀,洛寒算是将这句话记在心里了,忽然间就明白了刘岩的意思,不由得一阵激动:“将军,多谢你的指点,洛寒记下了,每逢大事必静气。”
  刘岩哈哈一笑,看了罗汉一眼,真是孺子可教,战场上只有心情冷静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心中转过一个念头,却是轻声道:“你以为牛辅在等什么,不过是因为怕有埋伏,但是又不会真正的怕,如果我现在一旦后退或者关上城门,那么牛辅必然会挥军杀过来,牛辅所要的也不过是用最小的代价将我抓住而已,他还在等着他的那些援军合围过来,于咱们等的一样。”
  护眼落下,刘岩便闭上眼睛,像是听戏一样,还不住的轻轻地敲打大椅,这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真好,让刘岩一阵心动,轻吁了口气,不免摇头晃脑的哼起了小调,却没有知道刘岩心里也是颇为郁闷。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凉军终于骂累了,一个捂着嗓子不好受起来,有的干脆喊不出声音来了,这样扯着嗓子用力吼,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一般人 也受不了,听见西凉军没了声音,刘岩忽然睁开眼睛,朝着西凉军嘲笑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朝洛寒低声道:“走了——”
  话音落下,刘岩转身就朝近卫营的弟兄跑去,转眼就是几十步,远远地牛辅看见了却是不由得一呆,等反应过来,不由得脸色一变,原来刘岩果然是在虚张声势,可惜此时援军还没有到位,只是也差不了多久了,心中一动,朝手下大喝了一声:“杀过去,活捉刘岩,其余的人一律杀无赦。”
  六千大军如潮水一样涌动,却已经见到近卫营于刘岩已经从南门奔出,径自朝南面而去,直如离弦的箭一般,早就等待着这一刻了。
  可惜在追起来显然是并不能安心,让牛辅脸色一变的是,刘岩于近卫营却是一人双骑,看来是打算好了长途奔袭的打算,这可就有点麻烦了,难免的援军还没有感到呢,这时候包围圈还没有成功,万一让刘岩逃掉岂不是麻烦了。
  也不再想那么多,牛辅知道步卒绝对跟不上刘岩,索性放弃了霸陵城,然后只率领两千骑兵往刘岩追过去,将步卒留在后面,面对刘岩这点人,就算是两千人也足够了,心中却猜测其他的刘岩的队伍去哪里了,胡思乱想之间,已经追出了很远。
  一路南去,往棋道亭而去,这一路上的敌人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刘岩便快马加鞭,丝毫不停留,一路奔下去,便已经赶到了棋道亭,只是坐下的战马已经跑得开始喷着白气,有些吃不住劲了,于是刘岩便命人倒换马匹,接着朝杜陵方向而去,眼看着就要摆脱了追兵,就此在奔往长安方向,一切如预想的那样。
  但是老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没有一件事是一点意外也不会出的,偏偏就在刘岩自以为已经要安全的时候,变故发生了,远远地已经看到了胡先生于四百奇兵就在长门亭附近等着他们,就此汇合了,就能让胡先生引着牛辅朝长安而去,而刘岩确实要藏起来,然后悄悄地北上。
  但是就在这时候,那只被刘岩先前杀败的大军,也就是赵广如今统领着的三千多人马却忽然出现,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终归是赵广率军杀了回来,正把刘岩及五百骑兵堵在了通往长安唯一的一条路上。
  胡先生正要领着马军后撤,不想刘岩却已经奔来,原本是设计的很好地,此时却成了前有拦路后有追兵,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恍惚间已经合兵一处,刘岩停下脚步,朝对面的大军望了一眼,看得出是被自己杀退的那支大军,当时很得意的将这支大军逼走,正是想着分化敌人,无论是谁都佩服胡先生的这一计,只是此时却已经无话可说,却是将自己陷于绝路,只是刘岩却并没有嘲弄胡先生,双眼急速收缩,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朝胡先生望去:“胡先生,事不迟疑,你倒是先想个办法呀?”
  不是胡先生不想办法,本来看到前面有拦路虎,也就只想先退回去,在想办法将他们引开,但是还没退回去却发现刘岩来了,而刘岩的到来却预示着已经没有时间了,这该怎么办,胡先生心中一沉,急切间也想不出如何是好。
  见胡先生迟疑不决,刘岩不由得叹了口气,终究没有经历过战阵,平时还能对事情做周密的计划,但是事到临头便有些慌乱了,其实此时还能怎么办,赵广率军本事想回去霸陵,正好堵在了去长安和去杜陵的咽喉之处,不管想哪里,却是根本过不去,为今之计退回去是不行了,那就只有杀过去,毕竟对面的赵广新近大败,全军士气正若,自然比身后的六千大军要好对付,再说了冲过去可以直逼长安,便可以脱身,而退回去却是一条绝路,刘岩也没有别的选择,心念转动,猛地一举长矛,高呼了一声:“弟兄们随我杀呀——”
  随着刘岩话音落下,近卫营加上马军登时狂躁起来,轰然间冲向敌人,只有将领的勇猛才能激发士兵的狂热,而此时刘岩已经不再想那么多,大军一旦冲起来,便是一往无前,必须冲过去,而刘岩锁定的却是受伤的赵广,只要击杀了赵广,敌军就能不战而溃,只是刘岩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单凭他是不能杀了赵广的,但是还有洛寒在身边。
  “洛寒,杀了敌将可有把握?”纵马之间,有手盾挡住箭矢,刘岩个和医生,招呼洛寒击杀赵广。
  此时洛寒也是很激动,折算起来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在战场上厮杀,心中也没想那么多,只是点了点头:“将军放心,那敌将不死,洛寒就亡,看我的。”
  说话间 ,马军已经倒下六七十骑,而此时也已经快要靠近敌军了,只见洛寒一声长啸,直将手中的长矛猛地全力的朝赵广掷去,而后,双手在马背上一撑,然后已经凌空朝前跃去,眼见着一个敌兵一只长矛刺来,洛寒丝毫不惧,身子在半空中一扭,便在长矛上一点,借力而起,又在一名敌兵的头上一点,直将敌兵踩的闷哼一声,跌下马去不知死活,而洛寒却有朝前窜去,手中长剑却划过一名敌军的脖子,标出一股鲜血。
  此时,刘岩率军已经冲入了敌军之中,长矛平举,将敌人惯起,拼命地朝前冲去,三角形的攻击阵型,如同一颗钉子钉入敌人之中,可惜的是少了典韦这等猛将,却是再也发挥不出那等威力,尽管刘岩很拼命了,身后近卫也是不顾生死的随着刘岩往前冲,但是毕竟还是无法和典韦再次的时候相比,恍惚间已经慢了下来。
  洛寒闷哼一声,却被一箭射中,幸好伤的不重,却依旧拼命地朝赵广跃去,之下的赵广身边的护卫死死地将赵广护在中央,对洛寒已经深具戒心,已经护着赵广朝后退了几步,然后开始弯弓拉箭对准了洛寒。
  眼中寒光一闪,凌空在一名敌兵得身上一点,已经反手将棉袍脱下,然后再手中打转,将漫天的箭雨抵挡不少,可惜还是有漏网之鱼,洛寒又是一声闷哼,却是挨了一箭,脚下却不停,眼见着已经逼近了赵广,这才让赵广有些慌乱,正要在朝后退去,却听洛寒一声大叫,猛地将长剑惯出,长剑如虹,耳听一声惨叫,竟是急切间,一名兵卒奋不顾身的挡在了赵广身前,可怜这一剑并没有伤到赵广,让洛寒一阵懊恼,脚下不停,依旧朝赵广逼去,眼中杀机更胜。
  只是这片刻,洛寒却已经冲过了大军,望向赵广却已经和大军拉开距离,中间露出一块丈余的开阔地,洛寒也不能凌空跃过去,却没时间迟疑,猛地一翻身落在了空地上,一瞬间十几只长矛刺了过来,洛寒身形一滚,却终究被刺了一枪,好在只是鲜血直流却没有性命之忧,却趁机抢过来一只长矛,猛地一番将一名敌兵拨落,人已经合身朝赵广刺去,眼见着赵广避无可避,只是一声惊呼变化做闷哼,却已经被洛寒一枪刺中,致不致命不知道,但是却已经没有了声息,而洛寒也算是松了口气。
  这边洛寒得手,正是欣喜欲狂,哪知道一回头,却忽然见一只长矛却已经刺进了刘岩的胸膛,眼看着刘岩被挑落马下,洛寒不由得肝胆欲裂,刘岩若是意思,洛寒刚刚有了希望的一切,那不是一下子又转眼成空,自己拼死拼活的又是为了什么,不由得一声北湖,却已经翻身朝刘岩这边跃来。
  这一切说的复杂其实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甚至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恍惚间洛寒已经杀到刘岩身边,可惜马上就要冲出敌人的阵营,就是差这一点,刘岩却身负重伤不知死活,等洛寒到了身边,正好赶上一个敌兵有转枪朝刘岩刺来,而此时近卫营眼见刘岩受伤,缺如疯了一样,很多人不顾自己会不会被敌人刺中,竟然只是要杀开一条血路来到刘岩身边,一时间战况极其惨烈。
  幸好洛寒及时赶到,猛地一枪结果了敌兵,伸手将刘岩抓了起来,此时也顾不得看刘岩伤的如何,单手抓枪挡开刺来的长矛,将一名正在前冲的马军给掀了下去,洛寒抓着刘岩便跃上马去,纵马冲了出去,此时洛寒是谁也顾不得了,只是救了刘岩朝前方奔去,身后近卫营眼见洛寒救了刘岩,也就无心拼命,伙着残存的马军一起冲了过去,再也顾不得身后那些拼死挣扎的马军,这一战也只剩下不足三百人,近卫营损失 更是惨重,但是没想到的是,胡先生竟然只是被划上了一下,竟然全须全尾的活着冲了过来。
  洛寒抱着刘岩,此时才顾得上看一看刘岩,却见那一枪扎在腹部,只是流着鲜血,也不知道深浅,不过刘岩到底还是清醒着,见洛寒望来,也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已经无力说话,一场厮杀加上受伤,刘岩已经耗尽了力气。
  正当洛寒松了口气的时候,却再也没有想到,就在此时,赵广的护卫备份至于,竟然绕过来了,从前方斜插过来,已经朝洛寒而来,誓死要为赵广报仇,这都是赵广德家乡子弟兵,于赵广息息相关,自然是不肯放弃。
  见到敌人又杀了上来,洛寒双眼尽赤,知道是冲自己来的,心念一转,冷喝了一声,单手一撑马背,凌空翻下了战马,手中长枪已经朝敌兵刺去,一时间,长枪如一只蛟龙翻转,不断地将敌兵次落马下,没有了目标,洛寒反而更加得意。
  先不说洛寒如何斩杀这些追过来的敌兵,这边刘岩被洛寒安置在马上,幸亏有马缰绳抓住,颠簸着转了个弯,只因为前方被洛寒于敌军挡住,战马竟然往北而去,一路扬起烟尘,而近卫于残军也追着刘岩而去。
  这一路朝北,坐下的战马也是全力而行,竟然于残军拉开了一段距离,一时间也追之不迭,只能跟着朝北而去,不知跑出多远,早已经偏出了计划的位置。
  这一路跑过来,也不知多久,早已经甩开了敌军,就连洛寒也不知道生死,而胡先生也被落下,唯有近卫营还是死死的跟着,刘岩不停下来,近卫营在隋远的率领下,也不敢停下来,只是有些受了伤的渐渐地体力不支,甚至有的人跑着跑着就从战马上跌落下来,多半是已经活不成了,原本一百多的近卫,到了此时还能跟在刘岩身后的也就剩下二十多人,只是也是一个个身上有伤。
  不知不觉,前方隐隐的看到了一条大河,即便是隔着很远,也能听到轰隆的水声,这一路几十里地奔下来,竟然到了黄河边上,眼看着战马朝河边奔去,却依旧没有停下里的迹象,近卫们都已经脸色大变不断地招呼,可惜刘岩却没有反应,知道战马又过了二三里路,终于到了河边,眼瞅着就快要冲到河里,战马才有些惊慌,嘶鸣着猛地顿住了马蹄,只是却已经有些晚了,留言迷迷糊糊之间也没有抓的紧缰绳,被马一贯,也没有感觉就被甩了出去,正好落在岸边上,不断地翻滚着,止不住竟然滚进了大河之中。
  “将军——”眼见着刘岩滚进大河,隋远一声北湖,几乎从马上翻落下来,连滚带爬的朝河边而来,近卫们也一个个冲了下来,只是入目而望,却已经看不到刘岩的影子,知道滚滚江水朝东流去。
  一艘商船从长安附近放空回来,一路朝东面而去,虽然董卓正与山东诸侯交战,但是却并不影响这些商人做生意,这条船是自山东而来,送了上好的绸缎来长安,便大赚了一笔,此时船上的主人,一个一袭青衫的三十多岁的汉子,正坐在船舱里和一个锦衣老者对坐品着茶,说着生意上的事情,除了二人就是船上的一些水手,都是跟着他们的老人,在黄河里已经跑了很多年了,基本上大半年都会在黄河鲤。
  “这又不太平了,这多么当兵的——”一名舵手叹了口气,看着岸边上数千大军,但是在不远处却还有三百左右的一小股人马,显然和这边的大队人马并不是一起的,特别是那一小股人马却都是一身鲜血,一看就知道刚经过一场厮杀。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人大队人马是牛辅的人马,而这边的却是胡先生和洛寒领着三百残军,两边隔着里许遥遥相对,而近卫营却已经沿着黄河边上朝下游寻找刘岩,一个个神色悲凉,看着奔腾的河水,近卫们想要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见不到刘岩,牛辅对残军也失去了兴趣,自己要的不是杀他们,而是拿住刘岩威胁刘岩的手下,将并州抢过来,兼并刘岩手下的人马,但是绝不是要杀死刘岩,牛辅虽然从不与董卓来往,但是并不是不知道董卓的动向,从妻子嘶吼,牛辅就再也没去见过这位岳丈,但是对这位侄女却是很虚席,董白对刘岩是什么样子,牛辅也知道,正因为如此才敢拿住刘岩,但是牛辅更知道,一旦刘岩出事,董白一定会不过一切的腰报仇,这才是牛辅最不愿意看到的,而让牛辅最担心的是,董白还能说动董卓,到时候董卓若是对自己动手,加上并州刘岩的手下,自己可就是面临两难之境了。
  正是因为估计这些,此时甚至对于是否歼灭那一小股残军也不在意,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刘岩的身上,刘岩的的确确是掉下黄河去了,据手下说,当他们来到河边的时候,还看见刘岩在河水里沉浮了一下,然后就被一个浪头给打的见不到人影了,难道刘岩就真的死了不成,牛辅心情越来越沉重。
  “搜,一定要给我找出刘岩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刘岩。”沉默了半晌,看着往下游去寻找的近卫,牛辅甚至希望近卫们能找到刘岩,哪怕是他们讲刘岩救回去,也比死了的好,要不然——
  大军登时开始活动,沿着江岸朝下有搜索而去,却并没有去找残军和近卫的麻烦,谁也不愿意打仗,因为打仗就要死人,没有人下令何苦来哉,于是到时出现了一种异样的平和,新军也不会更没时间和牛辅的大军计较。
  胡先生一脸说不出的苦闷,一旁的洛寒更是心中压抑,甚至有心去刺杀牛辅,但是洛寒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更本就不是和去刺杀,根本就冲不过去,这一身的伤痕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于胡先生对望了一眼,二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绝望,毕竟刘岩都已经掉进江水里很久了,这么长时间,只是他们就找下来的快一个时辰了,这么长的时间刘岩难道还有命在,只怕早就见了水龙王了,可怜他们刚刚投效,如今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胡先生,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洛寒一脸迷茫的望着滚滚的江水,实在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自己应该去哪里,刘岩死了,自己去做什么?
  胡先生也是呆呆的出神,半晌,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咱们能做什么,能怎么办,蓝田城有杀主之事,后又克主之忧,难道现在又要背主而去,将军如今怕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但是不代表将军不在,并州就会完了,并州还有两三万人马,还有很多文臣武将,而我听说董夫人还怀了身孕,不管是男是女,对并州都是一个希望,并州还后继有人,就不会轻易倒下,咱们还是为并州做事,不过却是为了少主做事。”
  胡先生的话让洛寒眼中一亮,可不是吗,刘岩虽然不在了,但是不代表并州完了,想必如今董夫人和公主已经回去并州了,只要董夫人还在,就会后继有人,并州就不会完,而接下来的报仇大业,却正是自己施展才华的好机会,看看远处被护卫围住的牛辅,洛寒真想割了牛辅的狗头,相信这样去并州,必然会成为为将军报仇的英雄,所有人都会敬重自己,可惜如今一身是伤,又加上几经厮杀,已经不能再去冒险了。
  正当洛寒胡思乱想之际,胡先生忽然深吸了口气:“洛寒,你领一百人去并州,求见董夫人和公主,将将军身故的消息送过去,相信凭你的才华一定能收到重用的,而卧,处理完了长安的事情,就赶回蓝田,控制住卜泰,和那五千大军,于并州遥相呼应,一切听几位夫人决断,就这么办了。”
  二人定住以后的打算,便趁着牛辅还在寻找刘岩,于是洛寒带着一百人,悄然向后退去,一路往西,准备渡江去并州,而胡先生则领着二百人去了长安,个人有个事,殊不知他们这一回去,却勾起了天下的动乱,这场动乱慢慢地卷了整个中华大地。
  先不说胡先生于洛寒怎么做,此时江中的大船,,眼见着这么多兵士在不知道找什么,哪还敢迟疑,挂满风帆,以最快的速度朝下游而去,免得等这些人想起来强行征用他们的大船,只是这些人到底在找什么。
  这一路过去,慢慢地看不到那些当兵的了,那汉子和老者才一起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然回家了,哪知道偏偏就在此时,忽然有水手轻喊了一声:“两位老爷,你们快看,江里有一个死人——”
  死人,众人无不按照税收的指点朝水利看去,果然就在大船的一二百步之外,江中间或沉或浮的飘着一个死人,当然这只是先入为主而已,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是看那人的衣服,却知道是一个当兵的,让汉子于老者不由得脸色一变,二人对望了一眼,汉子咬了咬牙:“伯言兄,想必刚才那些人寻找的就是此人吧,那么多人都在找他一个人,显然这人的身份不同凡响——”
  老者名叫鲁海,字伯言,本是青州济南国于陵人士,年有五旬,后来为了躲避战乱,而迁往了冀州魏郡的黎阳,鲁家本事名门望族,但是搬走之后,失去了土地,在黎阳城却成了一般的富户,好在还有些钱财,于是便准备做生意,便于这位大汉相结识,而这位大汉便是魏郡邺城人士,家就在邺城住,名叫聂琨,字海佑,本是读书人,但是只因为常年战乱,随弃文从武,后来家道败落,便只能放弃优渥的生活,开始学着做生意,和鲁海结识以后,相互间感觉很是投缘,便凑到一起买了条船做生意。
  刚才说话的人便是聂琨,话音落下,却听一旁的鲁海吁了口气:“此人绝对不同凡响,而且是相当重要,而且本身也一定是闻名天下的大人物。”
  看着鲁海肯定的话语,聂琨心中忽然一动,猛地朝水手望去:“将船速放慢,过去两个人将此人救上来,快点,谁下去救人我赏钱五百钱。”
  五百钱对于这些水手来说,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几个钱就能买一颗菜,而五百钱就能买不少粮食,自然有人心动,对于常年在水中讨生活的人,下水根本就是一个小事,纵然此时水还冰冷刺骨,但是还是有人抓了根绳子就跳了下去。
  果然,很快水手就将江中人救了出来,然后给背回船上,放到聂琨和鲁海身前,却让鲁海有些担忧:“海佑,你把他捞上老干嘛,此人不是简单人物,不论是死是活,都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沾染的,说不定就会给咱们带来杀身之祸的。”
  只是聂琨显然并不认同鲁海的话,闻言摇了摇头:“伯言兄,此言差矣了,此人既然如此重要,却为何不救,不管此人吧是死是活一丁很重要,即便是死的也能有很大的价值,咱们做生意也无非是利益往来,救下此人绝对比咱们做生意来得利益大,这可是救命之恩呐,就算是他死了,咱们也能将此人送回他的故里,自然有人会报答咱们的——”
  鲁海一呆,却是哼了一声:“海佑,你也不想想,此人能劳动几千大军寻找,其身份何等重要,咱们这些人沾上了,说不定都会是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诚然或许是好处很多,但是危险也是很多,你也不好好想想——”
  “富贵险中求,伯言兄不用再说了,若是有事情我自己担着,绝不会拖累伯言兄的,你放心便是,我聂家如今就剩下我撑着家里,家道败落,这才会来做生意,这或者是我聂家的一次机会,我不能放弃了。”聂琨咬了咬牙,双眼直视发粮,不管这人是谁,但是能劳动几千大军寻找,那当然是身份了不得的大人物,最少对于他们这些小家族而言,那绝对是不能想象的,聂琨一只便想重振聂家的家业,但是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不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吗。
  常年做生意行走江湖,聂琨也不简单,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救此人,自然不会没有处理的办法,蹲下身子去,在江中人的鼻子上摸了一下,又摸了摸胸口,却是双眼一亮,不由得低声道:“这人还活着呢,快去准备一些热水,一定要救下此人。”
  说着,也顾不得脏不脏,便伸手将彻底认抱了起来,径自去了船舱之中,到了船舱之中,便赶忙将此人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然后给他蒙上被子,还亲手为这人搓身子,不然四月份的降水如此冷冰刺骨,边说此人还受了伤,就算是没受伤,泡这么久也差不多快东西了,聂琨可不想此人就这么死去了,毕竟或者比死了要有用得多。
  鲁海叹了口气,知道聂琨的脾气,却明白是劝解不住了,虽说聂琨说的明白,有事情他自己担着,但是都在一条船上,明辨是非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既然聂琨要救,那他也只能接受,又叹了口气,这才随着聂琨进了船舱,进来就看到聂琨在帮着那人搓身子,一转眼看到一旁的湿衣服和铁甲武器,心中一动,赶忙蹲下用铁甲将衣服裹起来,然后抱着出了船舱,直接将衣服丢入滚滚的江水之中,不然留下这些东西那可是会引来大祸的,轻叹了口气,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再进去,水手们已经烧了热水送了过来,二人也不用水手帮忙,合力用热水帮着这人搓身子,帮着舒筋活血,另外开始处理伤口,好在因为战乱,船上也备着刀创药,便给敷上,不知多久,这才感觉此人的体温升了上来。
  “这人可真够命大的,在水里泡了这么久都还活着。”鲁海叹了口气,只是上下打量着躺着的人,真是命大呀,常年行走水中的人谁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能活下来的微乎其微,便是江水泡也给泡死了。
  说到这里,诸位看官想必也猜得出来,此人便是掉落江中的刘岩,随着江水奔腾,这一路漂流过来不知多少里,到时真是命大,被这两人救了起来,若非如此,再有一些时间,就是冻也给冻死了,不得不说刘岩福大命大。
  “给他穿上我的衣服,这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便推脱是我兄弟,到时要先给他起好个名字,不如就叫聂远吧,免得到时候有人盘问漏了馅,伯言兄,你吩咐下去,让水手们都记住了,不然万一那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聂琨并不傻,到是还想着怎么安排,毕竟常年跑江湖,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就没有一个蠢蛋。
  鲁海也知道其中风险,只是点了点头,毕竟都在一条船上,真要是出了事也跑不了他,虽然心中对聂琨也不无怨言,但是这么久了,埋怨也没有用,再说鲁海也不是一点想法也没有,也就走出去,对舵手和水手一一交代,而且是连吓带哄,一人塞了一点钱,而且告诉他们,万一事情露馅了,追杀这个人的人那是必定会全部灭口,谁也别想活,一番吓唬果然水手们都脸带惊容。
  处理完这些 ,鲁海才回到船舱里,却见聂琨一脸的凝重,还不等他问,就听聂琨苦叹了一声:“伯言兄,这人好像是发烧了,这可就麻烦了,要是闹起来,就这样的身体说不定就要丢了性命,这玩万一是死了,岂不是白忙活了。”
  “只怕还不但是如此,万一他从咱们手中死了,说不定他的人还会恨着咱们,到时候岂不是真是偷鸡不成啄把米了,这样吧,前面就是华阴了,不如将船先停在那里,下船去找个郎中给他瞧瞧病。”鲁海看着刘岩,也是一脸的忧愁,真正沾上了,也容不得他迟疑了,这般年岁自然心机很多了。
  聂琨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也只有这样了,等船到华阴也正好补充一些水喝饭食。”
  大船前进,一路乘风而下,也不过半日便到了华阴,到了华阴便已经到了弘农郡,这里也是有数的几个码头之一,因为此地是从长安往雒阳的必经之地,也是水路上有数的几个码头,所以虽然是一个县城,但是却相当繁华,比起杜陵蓝田那样的县城,却是繁华了许多,颇有些大都市的样子。
  待船在华阴码头停下,码头上已经有七八艘来往的商船停泊,也让聂琨鲁海这艘船不显得特别扎眼,安排好了大船,又打点了一下岸上的官吏,鲁海守船,聂琨便招呼两名水手抬着刘岩下了船,还跟着两名水手去买些东西。
  华阴城因为地处要道,多少年的积累,便发展起来,其实从码头到华阴城还有十几里左右,但是就在码头因为往来的人多了,各种商贩都围聚在此,从码头哩哩啦啦的一只到了华阴城,更有很多百姓为了生活方便也开始在沿途购置房产,于是便在华阴城外形成了一个城外城,相反比起原本的华阴城却是更广阔的。
  其实上了码头,沿着去华阴的大道,确实已经相当繁华,后来百姓多了,又有南北的商贾落户,于是便有扩出来几条街,一些偏僻的生意,便坐落在其他的街上,而像医馆这样的地方,就在浜河桥附近,那里有一家很有名的医馆,常常跑这里的聂琨却是知道哪家医馆的,而且那里还有个不错的名字‘百草堂’。
  这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相反倒是遇到不少熟人,比如那些低级的官吏,一些南来北往的生意人,还有一些酒楼茶馆的老板,当然也有一些脚夫力工之类的,也是一路打着招呼过来的,没过多久就到了百草堂的门口。
  推门进去,一个老者正坐在里面给病人瞧病,旁边小徒弟和堂人应付着,安排病人的安排病人,抓药的抓药,看起来倒是颇为大方,聂琨倒是也来过几回,径自凑到那郎中跟前,陪着笑道:“周郎中,我一个本家兄弟糟了乱匪,被刺了一枪,还跌进了了江里跑了很久,此时全身滚烫,我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周郎中能不能先给看一看?”
  只是那周郎中眼皮也不抬,只是嗯了一声:“没看到我这有病人吗,你的病人重要,别人就不重要吗,先在那等着吧,一会就轮到你了。”
  聂琨心里一抽,其实早知道这个 周郎中虽然医术不错,可是医德不好,总是趁病人危重之际多榨出一些钱来,而且他的药也比其他的医馆贵一点,只是医术好才会有很多人来的,不过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只要收了钱,那就会尽心尽力的给人治病,倒不会再起幺蛾子,所以聂琨咽了口吐沫,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心中一声叹息,还真是有些肉疼,不过想到等刘岩醒来,到时候一定会有回报的,所以还是掏出一吊钱,直接送到周郎中的跟前:“周郎中,您就帮帮忙吧,我这兄弟都快不行了,眼看着就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可是在是耽误不得了——”
  话音落下,又朝在后面排队的那些病人抱了抱拳拱手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兄弟快不行了,给诸位添麻烦了,让诸位稍等等,实在过意不去。”
  也是聂琨会来事,知道自己插队别人自然会不高兴,谁不想先给自己看病,不过,那些人看看躺在担架上的刘岩,再想想也舍不得多花那个冤枉钱也就作罢了,毕竟这些人都不是足以致命的病,先救人要紧,也就都不在吱声。
  果然,周郎中见到一吊钱,登时双眼一亮,脸上也堆起了笑容,便给眼前的哪一位开好了药方,倒是不会随便丢下病人,便不再理会其他的病人,径自走到刘岩身边,蹲下身子查了查,只是越看脸色越阴沉,半晌,轻轻摇了摇头,让聂琨心中一沉,还以为刘岩没得救了,哪知道周郎中却是叹了口气:“你这兄弟伤的可不轻呀,胸腹间这一枪也是命大没有伤到要害,身上这些刀剑伤也不算严重,不过失血过多,又在江水里跑了那么久,现在还能活下来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也是他命大,不过就酸是我动手救人,你还要做好准备,这人不一定能救得活。”
  “还请周郎中多给费费心,我这兄弟还年轻,家中妻儿老小的,若是没了他可怎么办呀,您可一定要救活我这兄弟呀,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感谢郎中,绝不会忘了您的。”聂琨尽管心中有些担忧,却还是进了心力,毕竟自己可是将希望寄托于这个人身上,几千人需找这个人,又怎么能是一般人,就算不是大人物,那也一定藏着天大的秘密,不然不会引得那么多人找他,到时候自己吃力的救了他,这救命大恩绝对会有大回报的,不过前提是一定要救了他。
  周郎中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呼徒弟将人抬进后堂,毕竟有些伤病可不是几服药那么简单,还需要好好处理,这救命的事情就只能交给周郎中,能不能活就看刘岩的命大不大了,聂琨也只能在外面等着,只是没过一会,外面却忽然有几个下人模样的人进来,在后面有人抬着一张长椅,长椅上一个一袭紫衣的大汉,进来就吵吵着:“周郎中,快给老子来瞧病——”
  正在给刘岩处理伤口的周郎中不由得一呆,扭头看着已经进来后堂的那帮人,心中暗道要糟,脸色大变之余竟不知如何是好,你道这帮人真是来瞧病的,非也,其实这帮人是华阴城的一帮青皮,为首的霸地虎石天是城中督邮的儿子,仗着自己一身武艺,加上又有当官的老爹,可谓是嚣张跋扈,平时就做些欺男霸女的事情,在华阴城可谓是臭名昭著,没有不知道他霸地虎石天的,凡是提起他人们无不暗中咒骂,刚巧今日来周郎中这里收保护费,其实前些日子就来过,只是撂下话来让周郎中今日交钱,这边是今日来了,如果是不算过分的话,周郎中也就忍了,但是这石天张嘴就是一万钱,也不想想周郎中就是不算本钱,这一个月也不可能有一万钱的收入,何况还要供养手下的徒弟和堂人,还要应付各种苛捐杂税,又那里可能拿得出这一万钱,最可怕的是,石天张嘴就是一个月一万钱,不然周郎中也愿意息事宁人。
  周郎中这里脸色大变,聂琨也是一脸发苦,这刘岩治了一半了,却忽然多了这么一出,若是耽误了刘岩的病情,以至于让刘岩死在这里,自己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了,看着那石天悠然的坐在大椅上,聂琨一时间竟然没有什么主意。
  至于其他的病人一见这架势,自然不敢多呆,这霸地虎谁不认识,谁也不肯趟这趟浑水,自然不肯多呆,便悄然离去了,去谁那里看病不行,否则万一招惹了石天,以后还能有安生日子吗,说不得就会被打死。
  别人走得了,但是聂琨却走不了,因为倒不是没有其余的郎中,只是刘岩刚刚正处理着伤口,正是关键时刻,那胸腹间的一枪因为感染,周郎周正烧了刀子在去掉伤口的烂肉,此时还没有处理完,若是此时把人抬走,用不着道别的地方就要死了,这又该如何是好,正是聂琨犯愁的地方。
  只是周郎中被石天欺上门,却那里还有心思给刘岩治伤,这样耽误下去不也是死路一条吗,只看得聂琨心中泛苦,心中却在拼命想办法,只是念头一转,也由不得他犹豫迟疑,咬了咬牙,朝内堂而去,虽然不想招惹石天这种恶霸,但是聂琨也别无选择,径自走到石天跟前,咬了咬牙朝石天一抱拳:“这位大哥,您看握着兄弟正在救命,能不能等周郎中救完了人,你们在说其他的事情——”
  话未说完,忽然有个青皮也不用石天招呼,猛地一部窜上来,狠狠地一巴掌就抽在了聂琨脸上,一声清脆的响声,将聂琨后面的话给抽了回去,差点没把聂琨的呀抽掉,聂琨被打的懵懵的,只是捂着脸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
  随着石天哈哈大笑,丝毫不理会聂琨,径自望着周郎中冷笑道:“周郎中,我可是来找你瞧病的,最近爷爷我缺钱花,心里就不舒服,这心里不舒服就来找你瞧病,你若是给我瞧不好,那我就饶不了你,你这可还有一个快死逑的玩意,要是这家伙死了,那我就帮着他告你草菅人命,时间不等人呀。”
  “石大爷,您看看我这小店一个月也挣不了那么多钱呀,就是我不吃不喝也拿不出一万钱呢,你就可怜可怜我这般年纪,少让我拿点不行吗,你看一千钱行吗?”周郎中终于吃不住劲,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朝石天哀求。
  只可惜周郎中虽然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是还是满足不了石天的野心,听到周郎中说话,不由得脸色一沉,冲着周郎中啐了一口,一口痰几乎吐到了周郎中脸上:“妈的,你哥老不死的打发叫花子呢,想看好我这病没有一万钱办不了,看来你这是不就想给我瞧病了,那也好,兄弟们,给我砸——”
  话音落下,这帮青皮那还管那么多,一个个摩拳擦掌的便朝着四处下了手,登时见将这些瓶瓶罐罐的,那些药柜都砸的‘乒乓’直响,已经乱作一团,任凭周郎中如何哀求也不能作罢,甚至那些小徒弟和堂人也都遭了难,说不定就会挨一顿打,就是聂琨和两名水手也跟着挨了打,甚至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刘岩,还挨了两脚。
  眼见乱了下去,聂琨一颗心中焦虑起来,哎几巴掌到时无所谓,他自然忍得,毕竟知道人在外面不能惹事,但是这救命的人却还等着呢,那可是耽误不得的,心中一动,随性咬了咬牙,完全豁出去了,竟然将身上的三千多钱全部掏了出来,捧到石天面前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这位大哥,这里是三千钱,我只求大哥能暂时让手下的兄弟停下手,荣周郎中救活我那兄弟,这便是我的一点心意。”
  看着石天伸手一把将钱袋子抢了过去,聂琨心中堆满了希望,哪知道就在此时,石天翻看了一下钱袋子,到是不由得笑了,可惜这人实在是没有底线,将钱揣在怀里,朝熊吓得青皮一挥手:“给我搜搜这家伙身上还有没有钱,拿着点钱就糊弄我——”
  青皮应了一声,便有三个青皮过来就将聂琨推了一下,便开始搜聂琨的身上,只可惜聂琨并没有多带钱,这也是平时的习惯,谁不知道码头这种地方龙蛇混杂,三教九流无所不有,这玩意被偷了也没底说理去,所以聂琨也就是带了三千多钱,一来给刘岩看病救命,二来还要添置一些食物什么的色,哪知道三千钱不但没有起效果,反而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一时间聂琨简直苦恼的很,这是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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