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哥这些年干殡葬碰到的那些事儿!!!!!(胆小勿入,回帖即更)

  小青天同意我的观点,他喝完最后一口酒说,与其我们去找他们,不如叫他们来找我们,既然他们对我们几个的到来很是警惕,那他们肯定会主动采取什么措施,我说过,唐门子弟行事亦正亦邪,咱们现在不知道对方是好意还是歹意,在没有搞清楚对方意图之前,大家招子放亮点,咱们在明对方在暗,不要还没到坤艮山,哥几个就先折在这地方了。
  
  吃晚饭,几个人又回到旅馆。旅馆的老板看我们回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要在平时,我肯定觉得这人笑得特亲切,但经过这么一闹,我总感觉周围充满了陷阱,旅馆老板的笑这时也变得有些诡异。
  
  我和武阳一间房,小青天和花悦容一人一间。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划,我们得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回到房间直接睡觉。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很是难受,就坐起来看电视,武阳身体侧到一边,背对着我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看了会儿电视,就开始感觉眼皮打架了,想到之前小青天所交代的,又强打精神抽了根烟,同时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面放松了警惕,加上有武阳和小青天在,如果有什么动静,他们肯定会第一反应过来,这么一想,我就躺在床上开始睡觉,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在敲窗户,我迷迷糊糊的转过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只见龙二的一张脸贴在窗户上,七窍流血,右手僵硬的敲着窗户。
  
  我直接被吓醒了,想叫武阳,可是叫了几声这家伙都没反应,妈的,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说好招子放亮的啊!
  
  既然叫不醒,我就只好去推他,结果推了好几下还是不醒,回头一看,龙二似乎要走了,我心里一急,拉开房门追了出去。
  
  经过前台的时候发现老板居然不在。我房间窗户外面是一条巷子,黑黑的,好在不远处还有一盏昏黄的路灯,龙二的身影在路灯下面拉得老长,走路摇摇晃晃的。
  
  我心里有些害怕,龙二该不会变僵尸了吧?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去叫住他,他这个样子肯定是找我寻求帮助来了,我要是不帮他就太不是人了,赶紧跑了上去。
  
  我不敢碰龙二,只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家伙眼睛肯定是瞎了,不然也不会流血。见他没什么反应,我只好跟在他屁股后面走,心里又紧张又着急。
晚上再更!
  出了巷子,龙二直接左拐上了一条街道,我知道他肯定是要带我去个什么地方,我有点后悔一个人跑了出来,待会儿万一有什么危险,我死一百次都不够的。
  
  走着走着,我就感觉不太对劲,太荒凉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半夜几点,总之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一辆来往的车辆也没有,整条街就我和龙二一前一后的走着,像是来到了末日鬼城。
  
  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着,慢慢来到了城市的边缘,龙二突然停了下来。我一看前面是一栋老式的房子,咋一看只看得到院墙和里面建筑的房顶,是那种复古的飞檐,大半夜的也看不真切。
  
  龙二就这么杵在那看着那个房子,一动不动的。我走上前去想看清楚一点,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看屋顶的格局,我现在站的这一面,应该是有一扇大门才对,可是却只看到一面院墙。
  
  在看周边的房子,所有的门和窗都是开向这边,没理由这栋房子反着来啊?
  
  我心里一琢磨,答案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门被人封死了,直接和院墙连在一起形成了一整面墙。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想着我往旁边一看,吓得我头皮一麻,龙二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向着我,嘴里正说着些什么,根本没发出声音,只看得到嘴型,而且边说嘴里边流出血水来。
  
  这画面别提有多恶心了,但是我还是克制住胃里的翻涌,凑上去听他在说些什么。
  
  一直凑到我耳朵快贴到他的嘴巴了我才听到他说些什么,他一直重复两个字:救我!
  
  接着我就看到龙二脸上的肉开始往下掉,像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样,我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龙二很快在我面前变成了一滩血水,我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句:龙二!
  
  接着我就醒了过来,床边站着三个人,正是武阳、小青天和花悦容。三个人都是一幅奇怪的表情望着我,妈的,我做了这么可怕的梦,也不知道把我叫醒,太残忍了吧。
  
  看我醒了过来,武阳马上问道,龙二怎么了?
  
  我揉了揉眼睛,把刚才在梦里面的情形跟他们说了说。几个人听完都是一脸的狐疑,难道说,龙二的魂魄被压在了那个房子里?
  
  武阳问道,你还知道去那个房子的路怎么走吗?
  
  我摇摇头说,怎么可能,这就是个梦而已,有没有那个房子还不一定呢。
  
  小青天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事,你好好回忆回忆,可能你不太懂,我们入行久一点就知道,一般人做梦都只是白天记忆的重现,但在某些情况下,梦是死者与生者交流的媒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托梦,还有一种情况是,行业内某些方术高深的人,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给人传达某种信息,目前还不清楚你做的这个梦属于哪种情况,所以,你必须回忆起这个梦的细节,最好能够带我们找到那个房子。
  
  武阳赶紧追问道,想起来没?
  
  我说,你们别急啊,梦这种东西很飘渺的,稍一分神就想不起来了,我先抽根烟压压惊。
  
  武阳二话不说拿起床头柜上的烟就给我点上,我看着他,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居然给我点烟?
  
  这家伙一脸急切的表情,看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耐烦道,看什么,快点想!
  
  我抽了口烟,想了想说,这么想不行,得到外面去。
  
  说完几个人簇拥着我跑到外面,这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泛白,但时辰尚早,外面的人不多。我们几个绕到窗户外面那条小巷,一切和我梦中的一样,我往前走了一段,发觉有些不对,这条巷子太长了,比梦里面的长了好多,而且走到尽头发现竟然不是街道,而是另外一条巷子,这回我是没辙了,很明显梦里面的信息不靠谱。
  小青天说,这也算正常,一般人做梦,都会潜意识的对梦里的景物进行修饰,看来凭记忆找到那房子是不太可能的了,不如这样,咱们先到附近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知道这附近有什么老宅,如果打听不到,那就只好用方术上的办法了。
  
  我不由有些好奇,问道,什么办法?
  
  小青天哈哈一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看了看武阳,武阳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只有我和花悦容两人一脸茫然。
  
  于是几个人回去各自补觉。
  
  这一觉睡到了上午九点多,几个人吃完东西之后就去四处打听,一个小时之后,几个人回到宾馆,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些年县城为了拉动经济,四处搞开发,连一些历史建筑都推倒了,更别说什么老宅。
  
  小青天手一拍说,行了,看来只能用我那个法子了,李彬和花悦容两个人跟我出去晒太阳。
  
  我和花悦容齐声问道,为什么?
  
  小青天边往外走边说,日照三竿阳,小鬼不挡道!
  
  我一看外面的太阳,那叫一个火辣,这么一通晒下来,估计连我妈都不认识我了。但小青天话在这里,不晒的话,晚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得灰溜溜的跟了出去。花悦容对此很是抵触,却也不得不晒,于是跑回房间拿了个太阳眼镜戴上。
  小青天微微一笑,叫她把眼镜摘下,说人的眼睛是灵魂的窗口,把眼睛遮住了,晒太阳还顶个屁用。
  
  我和花悦容就这么在太阳底下晒着,最可恶的是小青天拿把扇子坐在阴凉地笑嘻嘻的看着我们。旅馆老板对此颇为好奇,问我们在干嘛,玩自虐?小青天就解释说,他们两个跟我打赌输了,跟这儿挨罚呢!
  
  旅馆老板嘿嘿一笑说,你们这些外地来的人,打个赌都这么较真,这么热的天,会中暑的!
  
  花悦容毕竟是个女人,不到一个小时就坚持不住了,说到时候跟在小青天身边,有什么危险他自然会解决。
  
  小青天拗不过她,只得由她去了。我心里想着不能到时候拖他们的后腿,再热也得忍着,不为别的,只为男人的尊严。
  
  晒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我觉得照这么个晒法,我没被小鬼弄死,反倒被太阳晒死了,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小青天看了看时间说,行了,应该差不多了,今天晚上,你得早点睡,把昨天晚上做过的梦,再做一遍。
  
  我有点莫名其妙,这能不能做梦做什么梦,由得了我吗?
  
  小青天故作神秘的说,放心,你会梦到的,不禁会梦到,你还会带我们去那里。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就这件事情来讲,至少我不像之前那么没用了,能够为事情的进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成就感。
  
  吃过晚饭之后,武阳说要陪我去跑步,把我的体力耗尽,不然强行睡觉反倒很难睡着。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跑得实在没劲了,才回到旅馆。
  
  小青天已经给我准备了一碗水,我心说什么时候变这么体贴了,端过来一看,妈的,黑乎乎的,上面还飘着什么黑色的东西,不用说我也猜到了,这是一碗符水。
  
  我问道,这符水是给我催眠的?
  
  小青天摇了摇头说,是为了锁住你的魂魄,不让你灵魂出窍,这样一会儿梦到之后,你会整个人跟着龙二走,我们会慢慢的跟在你身后,最终找到那个宅子。说完又在我手臂上绑了一根红绳,说是如果有意外,红绳可以叫醒我。
  
  我心里琢磨着红绳怎么样来叫醒我,难道这玩意还是智能的不成?小青天也不想给我解释那么多,弄完之后就叫我躺在床上。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这三个家伙直接坐在一边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躺了一会儿我就坐起来骂道,TM的有这个必要吗?又不是遗体告别,你们三个坐在这里我怎么睡?
  
  被我这么一说,他们就各自回了房间,武阳也躺在另外一张床上,背对着我。
  
  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管怎么样,是福是祸就看今晚了!
  白天折腾得够呛,果然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龙二如约而至,还是那副瘆人的模样,因为在梦中,我整个人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白天和武阳他们商量好的计划完全忘记。
  
  后来听小青天说,我在床上折腾了很久才站起来往外走,而且慢慢腾腾的,从旅馆走到那个老宅,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算走完。
  
  最后是武阳一巴掌把我拍醒的,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在老宅跟前了。我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不是梦境,看着他们几个和眼前的这个宅子,我知道小青天的方法凑效了。
  
  奇怪的是这宅子和我梦里面的不太一样,院墙有高有低,高的地方达六七米,低的地方也有三米多,墙顶砌有黑瓦,典型的徽派建筑样式。和我梦里面情形相同的是,朝南的这一边没有门,按理说,这样的建筑应该属于某个大户人家,而且门肯定会修得特别气派,可是这里连个小门都没有。
  
  难不成门开在了北面?
  
  武阳看了一会儿,突然拍了拍花悦容的肩膀,示意她把手电筒关了。花悦容装备带得十分齐全,手电、相机都带了,像是来采风的。
  
  花悦容把手电一关,我才看出点端倪,这房子里面有光!
  
  妈的,这里面居然住人了?
小青天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悄声说道,找门!

于是几个人蹑手蹑脚的绕着围墙走了一圈,本以为门会开在北边,结果一圈下来发现竟然四面都没有门,我一个外行都看出这宅子肯定风水有问题了。

武阳说,这宅子有房无门,风水无法流动,如果有人长期居住在里面,毕竟是家破人亡。

说话间,院墙里面的光突然灭了。

我吓出一身冷汗,完了,是不是被发现了?

小青天想了想说,不可能,这里面绝对不会有人居住,不然每天进出翻那么高的墙不得累死,肯定是别的什么东西发出的光。

几个人一商量决定翻进去看看,武阳从一边背包里拿出一捆绳子,绳子的一头绑了个铁锚,扔上去挂住墙檐,蹭蹭几下就爬了上去。

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心里想着自己一会儿怎么爬,能不能爬上去还不好说,就算爬上去,姿势肯定极其难看,好在有花悦容在旁边衬托,我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

轮到花悦容爬时,满以为她会花很长时间,结果她也是蹭蹭几下就爬上去了。这娘们看上去身娇肉贵的,没想到身手这么好。

没办法,反正自己是个菜鸟,短时间之内是无法改观了,我只得最后一个上,而且是把绳子绑在腰上让它们拉我上去的,腰都差点被勒断。

翻过院墙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里面有三栋房子,主房是东西朝向,次方位于主房两侧,南北朝向,奇怪的是所有的房子都没有窗户,也不知道刚才的光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东西朝向,而且没有窗户,我问武阳在他的印象中有没有什么房子是这么设计的,这么设计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武阳摇了摇头,小青天也不太理解,花悦容就更不用说了。

我们决定先到主房去看看,这房子的门是虚掩着的,为了方便,几个人还是打着手电筒摸了过去。

这门是那种老式的镂空雕花木门,推开的时候发出一连串叫人不舒服的咯吱声,武阳打着手电筒迅速将里面的几个角落照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只看到几张太师椅,对面墙上倒是挂着一幅画,只是年代过于久远,上面的颜色都掉得差不多了,咋一看还以为是毕加索的抽象画。

画的正下方一个八仙桌,上面摆了点香烛,布满了灰尘,应该很久没有点燃过了。

“咔嚓”一声,整个室内被花悦容的镁光灯照得一亮,瞬间又暗了下来。

这娘们胆子可真大,这么诡异的气氛下居然还敢拍照。我不禁埋怨了她几句,她理由倒是非常充分,说什么拍了照片好回去研究一下,免得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见没什么事,花悦容又拍了几张,下面的情况基本都看清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右首一个旋转楼梯是通往二楼的,几个人又往二楼走去。

二楼看上去是个卧房,一个圆形设计的门,门口还垂着门帘,有点像是古代女子的闺房,花悦容又是咔嚓几声。

我有些心烦意乱,总感觉花悦容这么干会出事。

武阳毕竟艺高人胆大,掀开门帘就走了进去,果不其然是个女人的闺房,桌子、椅子、床、甚至梳妆台都一应俱全。

在手电筒的照射之下,我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房间似乎太过整洁了,床上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关键是,没有灰,椅子上、桌上、甚至梳妆台上,都没有灰!

这房间看上去有人居住。我嘟嚷了一句。

而武阳则看着一边的梳妆台发呆,那上面有块大的铜镜,色泽泛黄,很有年代感。

花悦容又咔嚓了几下,最后一下是对着梳妆台的,镁光灯的闪烁之下,所有人都被镜子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镜子里面有个女人,正眼神怨毒的看着我们几个。
妈的,我就知道会出事,随着武阳一声呐喊“跑”,几个人疯了一样往外跑去,小青天殿后。

小青天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殿后的同时还不忘了往门框上贴了一个什么东西,接着对着门帘比划了几下,只见那门帘像是被风灌饱了一样,鼓鼓囊囊的,不停的抖动。

我几乎是滚下楼梯的,好不容易跑到外面,我就吼了花悦容一嗓子,怪他没事瞎拍什么照,花悦容不服气的说,那东西就在那里,就算我不拍照它也会出现!

我气得不知道怎么反驳她,这娘们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来气。

小青天也从里面冲了出来,说,快走,我只能抵挡他几分钟!

刚想沿原路返回,却突然听到一阵喘息声,其实我有点怀疑是不是喘息声,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大,不可能是我们几个人发出来的。

武阳示意我们不要出声,这回喘息声更加明显了,很像是什么大型动物睡觉时发出的那种呼呼声,而且听方位很像是左边房子里面发出来的。

武阳立即从包里面拿出之前在猫儿洞才用到的那把剑,二话不说往左边房子跑去。

我知道他怎么想的,武阳这种人,向来是不会做无用功,既然来了,他肯定要查出什么来才肯罢休,不可能因为一个女鬼而吓回去。

小青天看叫不住武阳,只好也跑了过去,好在这家伙要比武阳有良心,跑之前还不忘记我和花悦容,从兜里拿了两把大蒜叫我和花悦容捂住鼻孔,因为白天晒了很多太阳,加上大蒜的辅助,那女鬼不会轻易招惹我们,只要站着别说话别乱动就行。

说来奇怪,武阳和小青天进去之后,那喘息声竟然没有了,过了一会儿,那房子里就传来各种打斗的声音,桌椅被砸烂的声音,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惨叫声。

我和花悦容就这么傻逼一样的呆在原地,心里把祖宗观世音菩萨上帝耶稣能想到的都祈求了一遍。

我心里急得要命,一方面担心武阳和小青天出事,听这动静,里面的东西肯定极难对付,另一方面又担心那女鬼跑出来,这会儿只后悔白天没多晒点太阳,花悦容肯定比我更后悔。要是待会儿那女鬼把花悦容给抓去就好玩了,这娘们那么讨厌,应该让她尝尝苦头,我不禁有些恶毒的想。
  此时我和花悦容正好是面对面站着的,这样不管对方身后有什么动静都可以看得到,等了几分钟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反而大蒜的气味让我觉得难受,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近距离长时间的闻大蒜,刺激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突然左边房子没了动静,一下子周围全部安静下来,我神经立马绷得老紧,不停给花悦容使眼色。
  
  花悦容也是眼珠子两边乱转,可惜我和她完全没默契,我想表达的是,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可是她眼珠转掉我都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
  
  花悦容眼珠子瞪得老大,看上去无比的急切,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操,不会再我身后吧?这么一想,花悦容这娘们的眼神分明就是表达这意思啊!
  
  难道是那个女鬼?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完全没看到啊,妈的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明明是那个晒太阳晒得最多的那个吧!
  
  我感觉额头上的汗珠正在往下掉,一滴,两滴……
  
  一股冷风吹过来,刚才流的汗迅速带走我的体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一看花悦容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影,一闪一闪的,手正在往花悦容的肩膀上探。
  我急忙给花悦容使眼色,可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不动才是最好的,就算是跑,肯定跑不过那个东西,而且这破宅子连个院门都没有,还得爬墙出去,想到这里我只得假装镇定,不然花悦容一个把持不住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那似乎也忌惮什么,站在那里迟迟没什么动静,我估计再过几分钟,它肯定知道我跟花悦容完全是两个菜鸟,没必要怕我们。
  
  看我眼神镇定,花悦容似乎也放下心来,眼睛睁得不那么大了,估计她要知道那女鬼跑到她后面去了,肯定会吓晕过去。
  
  其实我现在倒不那么害怕,毕竟跟着武阳混了这么久,胆量多少也练出来了点,我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武阳和小青天没了动静,如果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和花悦容总不能陪这女鬼站一整夜。
  
  我突然注意到武阳扔到一边的包包,里面似乎还有什么道具,闪闪发亮的,仔细一想我推测很有可能是武阳之前在光头银匠那里打造的镖。
  
  这玩意儿现在就像我的救命稻草一样,但我不能就这么扑过去拿,万一速度慢了,被那女鬼抢了先,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得想个万全之策。
  很快就就想到了,虽然法子有点损,但肯定管用。
  
  我看着花悦容,眼睛突然睁得老大,不停的示意她后面有东西,花悦容不可能看不明白,她之前就是这么示意我的。果然,花悦容看我这样,表情立马紧张起来。
  
  这娘们估计之前也没怎么接触过这种事情,感觉她浑身都在发抖,突然她把手里的大蒜一甩就打算开跑,才跑了没两步,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悬了起来,这女的倒也镇定,居然没叫出声来。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一个驴打滚滚到袋子旁边,心想着这他妈要不是道具,这回可就玩脱了。
  
  我手忙脚乱的往袋子里一摸,果然不出我所料,满满一把全是那种银镖。
  
  镖这种东西要想使得好,那也是要一番功夫的,如果是武阳,估计就是百发百中,而我,拿这这镖只能当石子儿使,所以我抓起一把就往花悦容身上扔去。
  
  随着一声尖叫,这天女散花般的扔法竟然也凑效了,花悦容一屁股掉到地上,也顾不得痛,花悦容捡起地上的银镖干净利落的扔了出去,而我只好趴在地上,手里捏着一根镖力求自保。
  
  花悦容的飞镖像子弹一样射了出去,每根飞镖都发出破空的声音,看得我眼花缭乱,这娘们身手真不是盖的。
  于此同时,左边房子的门突然被撞破,只见一个浑身长满鳞甲的人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正试图往外跑。武阳和小青天从后面追了出来,小青天边跑边喊道,拦住它!
  
  我一下就懵了,这叫我怎么拦?但形势紧迫也容不了我想太多,只好站起身朝那家伙冲了过去,心想肉搏就肉搏吧!
  
  这会儿也管不了那女鬼了,还没等我冲到那人跟前,两样兵器就朝那人背后招呼过去,花悦容的镖最先击中那人拿着东西的左手,武阳的剑直接把那人的右肩扎了个透心凉,剑穿过身体之后掉到前面的地面上“咣当”一声响。
  
  那人左手吃痛一下扔掉了手中的东西,但身体往前冲的速度丝毫不减,眼看着这家伙就要撞到院墙,我以为他会像电影里的那样脚一蹬直接飞过去,没想到这人身子骨跟铁打的一样,直接把院墙撞了个窟窿,消失在了院墙后。
  
  我被那人穿墙的方式给震撼到了,什么人身子骨硬朗到这种程度,十八铜人?还是钢铁侠?
  
  武阳还想追出去,小青天在后面喊道,不用追了,估计那家伙也活不成了!
  
  再看武阳和小青天,两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抓痕,被抓破的地方,鲜血正不停的往外流。
  武阳和小青天各自从衣服上面撕下布条,将受伤的地方一缠,这就算包扎了。
  
  花悦容捡起地下的那个东西,正好奇的看着,那女鬼也不知道是被她给射死了还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刚才他们的那几招,让我领略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武林高手,心里不由得有些羡慕。
  
  武阳把剑捡起来,凑到花悦容旁边一起看那个东西,我和小青天也凑了过去。
  
  那东西怎么形容呢?我只能说它是根棍状物,一头有点尖,另一头像个骨头关节的形状,通体泛白,但是摸上去刺刺的,像黄瓜一样,看质地,应该是石质的,具体哪种石头也说不好,有点像汉白玉,拿手电筒一照,感觉有点通透。
  
  我问武阳他们是怎么发现那个人的,武阳说,那东西不是人,具体是什么不好说,它应该只是幻化成了人的形状。
  
  接着小青天就把他们在那个房子里的遭遇简单的说了一遍。
  
  他们循着那声音进到了那房子里面之后,两个人找了几分钟都没找到,整个面积就那么点大,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还是没看到,最终还是武阳发现了地板下面有个隔层,他俯下身子一听,隐约可以听到轻微的喘气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喘气?
  武阳轻轻把那块地板撬起来,就看到下面有个木梯,他们沿着木梯下去,发现是个地下室,这地下室里面有个雕像,雕像前面是个摆放香烛的桌子。
  
  武阳和小青天都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他娘的是供的哪路神仙,既不是观世音也不是如来佛,更不是关公之流,再说哪有人把自己崇拜的神像供在地下室的?
  
  再看这雕像,瘆人得很,周身像是长满了鳞甲,上面落满灰尘,肯定有好些年没被人拜过了,左手拿着个东西,正是它后面逃命时候扔掉的那棍状物。
  
  武阳伸手便想把那东西给取走,却被小青天及时拦住。
  
  小青天觉得这玩意儿看着就邪乎,如果随便动他的东西,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不如先观察一下再说。
  
  武阳表示同意,两人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动静,只是这喘息声到底从何而来,实在有些想不通,总不会是这雕像发出的吧?看这雕像的胸脯,也没任何起伏啊?
  
  武阳就把耳朵贴着那雕像的鼻孔一听,这一听问题来了,真他娘是这玩意在呼吸,武阳一蹦三尺远,拿起剑做出防御姿势。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这雕像还是没动静。
  
  武阳和小青天一商量,管他娘的死的活的,先拿走他的东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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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天伸手就去拿,武阳在一旁戒备。
  
  小青天手刚碰到那东西,那雕像的眼睛就睁开了,小青天连忙往后撤,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那东西手法奇快,右手一伸,直接在小青天手臂上拉了几道口子。
  
  武阳在一旁看得真切,那玩意儿的指甲长得跟僵尸一样,但肯定比僵尸的硬。武阳操起剑直接朝那家伙的肩膀砍了下去,只听到咔嚓一声响,估计是锁骨给砍断了,那剑身入肉寸许,这要是个人,估计直接两半了,没想到砍到这家伙身上,竟然就破了点皮。
  
  这一剑砍下去,武阳和小青天至少确定了两样东西,一个是这东西肯定不是人,光从外表来说,没有人会浑身长满鳞甲,二是这东西肯定也不是妖,如果是妖的话,这一剑下去肯定是灰飞烟灭了。
  
  既不是人也不是妖,难道是他娘的人妖?
  
  小青天和武阳一看情形不对头,两人心里同时暗自戒备,接下来每一招都得是杀招才行,不然今晚很可能交代在这了。
  
  那东西被武阳这么一砍,先是楞了两秒,接着直接挥手想把剑给挥出去,武阳立刻将剑从它身上拔了出来,还没准备好下一招,肚子上就被那东西狠狠的踢了一脚,整个人飞出去撞到墙上又跌了下来。
  小青天暗自后悔自己准备不周,只想到这宅子会闹鬼,没想到会闹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好在他往年也算身经百战,应变能力还是不在话下的,当即操起桌子上的香炉朝那东西的脑袋死命砸去。
  
  那香炉是铜制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只听到咣当一声响,那东西被砸得有点晕乎了,加上香灰洒得漫天都是,搞得它一时分辨不出方向来,在那原地打转。
  
  小青天不敢掉以轻心,抬起腿一脚把那张桌子给砸烂了,操起桌子腿就朝那怪物杀将过去,打得拿东西一阵闷哼。
  
  武阳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也立即加入战团,混战之下,小青天和武阳各自负伤。
  
  小青天突然发一声喊“撤,关掉手电”,两人同时缩到角落并关掉了手电筒。这一下,四周立刻陷入一片黑暗,只听得到那怪物的喘气声,说来也奇怪,这么一番恶战下来,那东西的喘气声竟然还是那么平稳。
  
  这怪物估计也是被他们两个打蒙了,一时间停在原地不敢轻易动弹。
  
  就这样双方僵持了好几分钟,突然听到咚咚咚爬楼梯的声音,武阳和小青天几乎同时反应过来,这家伙想逃,其实它光逃也就罢了,只怕它这一推门出去看到我和花悦容,肯定会秒杀我们。
  两人立刻追了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我和花悦容都亲眼目睹,小青天也就不再赘述了。
  
  我心说好险,还好我没扑上去,不然以那玩意儿的力量直接可以把我撕成两瓣了。
  
  为了保险起见,几个人决定对这个宅子来一次彻底的大搜查,我把地上散落的那些银镖重新捡回包里,几个人稍事休整就往右手边的那个房子走去。
  
  小青天和武阳一个领头一个殿后,我和花悦容夹在中间,这样我还稍微有点安全感,尽管如此,我心里还是担心那女鬼会回来。
  
  进去之后,还没等看清屋子里的状况,我就先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血腥味,却又好像夹杂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小青天拿着手电四处照了几下之后说,大家捂住鼻子,有点不对劲,空气里好像飘着些什么东西。
  
  我赶紧掀起t恤将鼻子捂住,花悦容穿了一个小夹克,这会儿直接脱下来捂住鼻子,这娘们里面穿了一个吊带,而且身材相当的好,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被她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我渐渐看清了这个屋子里的摆设。
  这屋子正中间有个长方形的大木桌,后面是一排柜子,左边的角落里堆了一些东西,看上去有点像是什么塑料胶布,右边角落则是一个灶台,像农村烧柴禾做饭用的那种灶台。
  
  和北边房子一样,没有二楼,但屋顶建得比较高,房梁上空空如也。
  
  武阳先是把整个地板搜索了一遍,确定没有夹层之后才开始仔细观察这屋里的摆设。
  
  最诡异的要属那张桌子,上面有很多的血迹,还有大量的纱布,纱布旁边放着一些工具,锯子,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刀具。
  
  桌子的一端放着一个大碗,上面有许多裂纹,看上去像个古董,碗里面黑乎乎的已经干涸了,小青天把碗拿起来闻了闻说,中药!
  
  我看武阳朝那几个柜子走去,我心里就有点打鼓,玩意打开柜子里面冒出来什么东西就不好玩了,为了远离危险又不能表现得自己很胆小,我就去看那灶台。
  
  灶台上架了口大黑锅,里面似乎还有东西,我拿手按了按,干干的,感觉按不太动,就打算俯下身子去闻,刚闻到一股呛鼻的腥臭味,就听到花悦容一声惨叫。
  
  几个手电筒齐刷刷的朝花悦容的方向照去,小青天喊道,怎么了?
  花悦容站在那堆塑料垃圾跟前正在干呕,我们几个赶紧跑了过去,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玩意竟然不是塑料的。形状不规则,上面有些密密麻麻的凸起。武阳用剑挑起其中一块看了看,说,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东西应该是那怪物蜕的皮!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有点犯恶心,妈的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蛇吗?或者是,青蛇转世?
  
  好在是没什么危险,这堆皮总不会跳起来把我们给吃了,花悦容毕竟是个女的,对于这些东西肯定是避之不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么恶心,我心里反倒有点痛快。
  
  武阳继续去开那个柜门,我心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还是算了吧!
  
  想归想,我还是从那桌子上找了把趁手的刀握在手里,跟在武阳的身后,想着万一有什么怪物出来也可以上去补一刀。
  
  这里一共有四个柜子,都是那种老式的木头柜,表面刷了一层黑漆,拉门部门是个青铜环。武阳伸手把柜门拉开的时候,我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结果什么都没有,真是什么都没有,只是靠里面的那块木板上面画了一个图案,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写实,武阳用手电筒照着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只得去开另外几个柜门。
  和第一个柜子一样,除了图案,什么都没有,只是每幅图案各有不同。
  
  武阳分别看了一下,又退后几步,照着其中一幅图案说,你们过来,另外三个人照着其余的三幅图案。
  
  几个人依言行事,这下四张图全部呈现在我们眼前了,小青天只看了两秒就道,这他娘的不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吗?画到柜子里什么意思?
  
  武阳摇了摇头,我说,会不会是这柜子的主人比较喜欢艺术,而且对中国传统神话什么的情有独钟,所以画到柜子里,纯粹就是为了自娱自乐?
  
  花悦容骂道,猪脑子吗你,你画画会画到柜子里吗,难道想看的时候还得开柜门?
  
  其实我也只是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这几位果然是没有一点幽默感!
  
  为了不遗漏任何细节,武阳把每个柜子都摸了一遍,连木板之间的缝隙都察看了一遍,再也没有任何线索,看来唯一的信息就是这四张画了。
  
  花悦容又开始端起相机,对着那几张画咔嚓一阵猛拍,这回到是没有拍到什么女鬼。
今天只写了这么多,尽量赶在十一点之前再更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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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正打算走的时候,我无意间瞄了一眼那张桌子,总感觉那上面还有点什么,就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只看到那一层纱布下面似乎有什么刻痕。
  
  武阳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也停下来看了看,还用手摸了摸。接着他直接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扒到地下,一副五行八卦图映入众人眼帘。只不过这图刻得有点粗糙,纯粹是功能性的。
  
  小青天皱了皱眉说,我就说不是那么简单,五行八卦摆在这里,肯定和什么巫术有关联,加上这些纱布中药,我估计是想催活什么东西,悦容,拍下来,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花悦容赶紧把图案拍了下来。
  
  弄完这些,几个人又把屋前屋后搜了一圈,确定没什么遗漏之后才出去。这回倒是不用翻墙了,那怪物直接把院墙撞了个窟窿出来,倒方便了我们。
  
  一番折腾下来,只有我和花悦容两个人没怎么受伤,为了不让旅馆老板起疑,我先进去给小青天和武阳拿了点干净的衣服,在外面换好之后,他们两个才进去。
  
  这个时候都已经快天亮了,算下来我们在老宅里面呆的时间并不长,倒是这来回的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
  我感觉浑身疲惫,随便冲洗了一下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睡到下午才醒,一看武阳不在房间里,我赶紧抹了把脸去敲小青天和花悦容的房门,原来都在花悦容的房间里研究昨晚拍回来的照片。
  
  他们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首先这个老宅之所以这样设计,其初衷就是为了不让风水流动,这样整个宅子就形成了一个死穴,死穴一旦形成则会增添宅子里面阴魂的怨气,怨气越重,破坏力越强。
  
  至于南边厢房里的东西,起初小青天和武阳也只知道是方术高手所为,且目的可能是为了唤醒那个怪物。后来小青天给武怀玉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原来对方是想借尸还魂,这种法子只有泯灭人性的人才干得出来,因为所为的尸体,并不是完全死透了的人,可能是有魄无魂之人也可能是有魂无魄之人,总之这人完全丧失了思维能力和行动能力,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植物人。
  
  中药辅之以血,可以使得这具尸体不至于肌肉萎缩,且一直保持着体内的新陈代谢。但这样做却也只能让这尸体保持原来的人形外貌,如果要全身变为另外一种状态,比如长满鳞甲或者长成其他什么样子,则需要加入一些蛊术上的东西,这方面武怀玉也不太懂,如果一定要弄清楚,还得问问云南地门的传人。
  这说了也等于白说,因为武怀玉又说,二界码头已经不复存在,当年的几大门也散落凋零,有没有传人也说不定,如果要找到他们,还得寻访各地,四处打听。
  
  
  再说这借尸还魂,并不是说有了尸身就可以,尸身还须与魂结合才能算得上大功告成。
  
  至于用什么样的魂,还得看做这个局的人的目的,现在看来,这人肯定怀着极其狠辣的目的,所以才找了个女人的魂魄,而且这女子死的时候应该还待字闺中,女人的阴格完好,且死得很冤。
  
  有了尸身和魂魄,加之以死穴加持,一旦时辰到,二者结合,贻害无穷。
  
  这样看来,咱们倒是做了件好事。
  
  有一点让我觉得郁闷的是,那四个柜子,武怀玉的说法是装尸体用的,但不是棺材,因为那尸体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尸体,画上四象有可能是起初将它们摆在了不同的方位上,后面到用的时候才搬到了一起,毕竟这四象本身就用于风水上的方位布局。
  
  照这么看来,尸体不止一具,也就是说,那怪物很有可能不止一个,但是整个房子都搜遍了也没有看到其他的啊。
  
  武阳觉得有可能是转移了。
  不管是转移了也好怎么样也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咱们昨晚没有跟他们打遭遇战,不然一人对付一个,第一个挂掉的人肯定是我。
  
  我突然想到连续两个晚上做的那个梦,想到龙二那张七窍流血的脸,想到他在梦中融化前跟我说的救我,突然一个激灵,我靠,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会是龙二吧?
  
  我这么一说,武阳也皱了皱眉,好半天才说,应该不是,龙二的身材比它还要高大一点。
  
  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所有的信息一汇总,那玩意儿是龙二的可能性太大了。如果是龙二的话,会不会他还活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他变成正常人?
  
  想这些其实也只是徒增烦恼,决定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就算是龙二,也肯定不是之前的龙二了,况且它这么一通乱跑,谁知道跑到哪个旮旯里面去了。
  
  现在就剩下那根棍子了,谁也不知道那棍子是干嘛的,什么材质,起什么作用,一个都不知道,如果说是什么法器的话,倒也有可能,但是如何使用,包括用在什么东西身上,几个高手也都说不清楚。
  
  我拿着那玩意儿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反倒感觉上面的那些细小凸起太扎手。
  但是我知道,最为关键的信息有可能就是在这根棍子上面。这个时候最需要大家集思广益,像头脑风暴那样,我建议大家各自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一条条的去证实。
  
  小青天觉得是什么法器,类似于武阳的剑。
  
  而武阳认为这东西像是什么骨头,上面的小突起则是被地下微生物腐蚀所致。
  
  花悦容的说法比较新颖,说这东西会不会是什么机关的钥匙。
  
  他们把几种可能性都说完了,搞得我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什么可能性,只好弱弱的问了一句,会不会是什么古董?
  
  原以为花悦容会反驳我,没想到她竟会赞成我的想法,说如果是古董倒好办了,我爷爷正好是做文物研究的,我把照片发给他看一下,说不定会看出什么端倪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就比较无聊了,小青天的说法没办法去证实,而且就算是法器,肯定也是需要相应的咒语或者其他方式来进行激活,手头没有关于这玩意的任何资料,这个猜测只能是搁浅了。
  
  武阳的说法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顶多也只能给大伙儿提供一个思考的方向,如果是骨头的话,究竟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呢?但如果真是骨头的话,看上去也是个骨头化石,埋在地底下至少已经上万年了,那TM可就值老钱了。
  为了印证花悦容的说法,武阳大白天的拿着那东西又去了一趟那个老宅,四处察看也没有找到相对应的钥匙孔。这个说法至少暂时还无法印证。
  
  花悦容的爷爷已经七十多岁了,电脑什么的根本不会,而且退休多年,一个人住在一栋老建筑里,深居简出。花悦容还是先打了电话给一个朋友,然后把照片发到她朋友电脑里,再然后叫她朋友找到她爷爷的住处,才把这个信息传达到位。
  
  花悦容的爷爷看到照片之后,也没有立即做答复,而是叫我们把实物寄过去,他需要好好鉴别。
  
  但是有一点老人家还是说了,这玩意真是个骨头化石。
  
  只不过这化石跟别的化石有些不太一样,包括它的质地,似乎参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在里头。
  
  于是我们只得把东西寄出去。
  
  最快的快递也要两天才能到达,这样一去一来,至少也要五六天的样子,这五六天倒是让我把觉睡饱了,加上吃得也不错,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闲来无事就到县城里面四处瞎逛,中国的县城大抵都一个样,乱哄哄脏兮兮,清一色的直筒楼房,耀眼的白色瓷砖,毫无美感可言。逛了两天实在没意思就窝在旅馆里面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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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花悦容跑过来说有消息了,这东西还真是块骨头化石,而且还被典籍记载过,只不过遗失了很久,十几年前,有人在四川发现,送到博物馆的当天就被盗了,从此杳无音信。
  
  我问她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骨头,她只说了一个字:龙!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又问她是不是恐龙?
  
  花悦容摇了摇头,我明白过来了,既然不是恐龙,那难道是传说中的那种龙?可那毕竟只是传说啊,怎么会真有这东西?
  
  武阳问花悦容,能确定吗?
  
  花悦容说,只能说有很大的可能性,我爷爷找了一些比较古老的资料,里面有人对龙的形象做过描述,而且画了出来,那根骨头化石很有可能是龙身上其中一块肋骨。
  
  我还是不太相信,这太颠覆了,龙在中国一向都是个神话存在,根本不可能有实体,也没有人见过实体的龙,照花悦容爷爷的说法,咱们岂不是无意中揭开了一个历史真容?
  
  小青天也被这个说法震撼了,脸上的神色异常兴奋,只有武阳依然一副想不通的样子,看他的表情,似乎在担心什么。
  
  要说那是块龙骨,我还是相信的,联系起之前那个神婆所说的要我阻止龙抬头,现在发现一块龙骨,理论上是比较合理的。
  武阳说,那根龙骨呢,叫你爷爷寄过来!
  
  花悦容眼睛一瞟道,急什么啊,怎么说这块龙骨也是我把它拦下来的,给我爷爷研究研究不行吗?
  
  武阳也不发脾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花悦容一字一顿的说,叫你爷爷把龙骨寄回来!
  
  我一看这气氛不对啊,怎么有点劫匪因分赃不均而起内讧的意思了,虽然我知道武阳肯定不是因为看上了那块龙骨,但花悦容这娘们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我赶紧打圆场道,别激动别激动,武阳不是那个意思,武阳的意思是,毕竟咱们现在在查这件事情,这块龙骨怎么说也是我们查到今天为止最大的一个发现,所以把它带在身边会保险一点,说不定在什么地方会用得着。
  
  花悦容哼了一声,坐到椅子上,脸扭向一边,看样子对武阳的行为很是介意。
  
  这要在平时我也懒得理她,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女人这个物种,都喜欢耍点小脾气,哄一哄就好了,虽然我没吃过猪肉,但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马上倒了杯水给花悦容叫她消消气,不如这样,等我们把事情调查完了,一定把这龙骨还给你,到时候你是上交国家也好,走私卖掉也好,任你处置,对了,如果你要是卖掉,这玩意肯定是个抢手货,估计得上亿,到时候你能不能看在咱们相处这么久的份上,分个零头给我?
  说到这里,花悦容也被我逗乐了,说没问题,你这么懂事,我到时候多分点给你,至于这家伙,一分也不给!
  
  武阳坐到一边也不理她,小青天靠着个枕头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我只好问花悦容,那现在怎么办?
  
  花悦容说,我爷爷还说,那龙骨上面的小突起,不是什么细菌腐蚀的结果,某些人没文化就别瞎猜!
  
  我被她搞得哭笑不得,但我这温柔的法子果然管用,只得继续厚着脸皮道,那不是腐蚀的是怎么来的?
  
  花悦容说,我爷爷说是人为刻出来的,但又不像是文字,所以他还得再研究研究,你放心,龙骨自然会给我们寄回来,这东西能卖吗?亏你想得出,国内有哪个买家敢买这东西?卖到国外不就跟卖国差不多吗?
  
  我一听立马肃然起敬,冲她竖起大拇指道,巾帼英雄,觉悟就是比咱们这些个草民要高,到时候交给国家,政府肯定得给你发面锦旗。
  
  小青天这会儿说道,发现了这么个东西,你爷爷一定很激动,叫你爷爷先保密,尤其不能让媒体知道,媒体一知道,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这种颠覆性的东西得慢慢来,而且龙这个玩意儿,中国人一向都把它幻想得过于美好了,直觉告诉我,真相恐怕是残酷的,在咱们没查清楚之前,最好不要声张,还有你那个朋友,也叫他不要跟别人提起这件事。
  花悦容点了点头。小青天不愧是咱们几个中最年长的,考虑事情比我们要周全。
  
  不过花悦容带来的这个信息确实刺激到了我,龙抬头、龙骨、唐门、二界码头,还有之前的一些个怪事,一下子我感觉头都大了。
  
  按照字面上的理解,有条龙要抬头,而我得把它按下去,妈的我又不是超人,按得下去吗我?还有那坤艮山,我们来了都好几天了,还是没能进山,这一趟出行到底意义何在?
  
  接到包裹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花悦容的爷爷在电话里没怎么说,只说咱们打开包裹就明白了。
  
  武阳把包裹放到桌上,像是解剖外星人一样,一层一层的将包裹打开。里面全是裹的那种气泡袋,少说也有十几层,看得出老人家包这东西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好不容易将包裹打开,发现里面除了龙骨,还有一张叠得很整齐的纸。
  
  看这纸的材质,应该是书法用的宣纸,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黑点,而且这黑点全是用铅笔描上去的,那纸上面很多突起,我推测应该是花悦容的爷爷把龙骨上面的小突起印到了纸上面,然后用铅笔慢慢描出来的。
  看到这张纸,我的第一个念头是,老人家智商比我们高!
  
  这有点类似于古玩里面的拓本,只是这上面确实不是印的字,仅仅只是黑点,几个人望着这一团黑点不禁犯愁。
  
  突然我灵光一现,把纸贴在墙上,然后故意离得很远朝纸上看去,这么一看,我就觉得有门,那些黑点起起伏伏,稀疏有致,很像个什么东西,但我一下子想不起来。
  
  武阳突然说道,是幅路线图!
  
  接着他教大家怎么看,原来这副路线图画得非常之隐晦,你不能盯着它看,得用余光,如果用余光看出端倪来了,再盯着看也能看明白。
  
  在武阳指导下,我也试着用余光看了看,确实其中有些点连接起来看是呈直线状态的。可我还是看不出这是哪里的直线图。
  
  花悦容立即找来笔递给武阳,武阳就在上面画了几条线。
  
  连接之后大家才发现线条比较多,但总的线条是有五根,其中四根散开朝着一个大致相同的方向,另外一根朝着相反的方向,中间汇合于一点。
  
  小青天不禁嘟囔道,这算他娘的哪门子路线,任何汉字都没有,几个节点指向哪里也不知道。
  武阳和花悦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
  
  我看着这张图纸直发愣,开玩笑说道,这要是再少两根线就成鸡爪了!
  
  说完这句话,三个人齐刷刷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怎么了?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嘛,我看大家这么紧张,开个玩笑给大家放松放松!
  
  花悦容抓住我的肩膀耸了耸说,你说这像什么?
  
  我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弱弱的说道,鸡,鸡爪啊!
  
  花悦容突然笑起来,推了一把我的脑袋道,你净知道吃,不过你这吃货某些时候还挺管用,如果我们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个龙爪!
  
  她这么一说,我马上反应过来了,一拍桌子道,你们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他妈就是个龙爪,不是凤爪也不是狗爪,而是个龙爪。
  
  说完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几秒才感觉不对,就算看出是个龙爪又怎么样?
  
  我心里面异常兴奋,感觉某个千年古谜就要被我解开,就差那么一丁点,可就是那么一丁点,让几个人陷入了困境,花悦容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边,还是找不到任何其他线索。
  
  小青天笑了笑说,给你爷爷打给电话,他肯定知道!
5月15日,《超度》今天停更一天,构思中,大伙别催,构思是为了写得更好,务求严谨、合理、精彩!构思比码字更累,望理解!明天会更!
  小青天觉得,花悦容的爷爷肯定隐藏了什么信息,不然不会只寄这么一张纸过来。
  
  以我们几个人的能力,即便是解读出了上面的信息,却也不知道这信息是要表达什么,最核心的信息还在老爷子那里。
  
  只不过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们全部的信息,肯定是想以此作为谈判的筹码,这老家伙,果然是老奸巨猾。
  
  花悦容对此不以为然,觉得我们把她爷爷想得太坏了,但还是拨通了老爷子的电话。
  
  老爷子在电话里面嘻嘻一笑说,其实你们推测得没错,那确实是一个路线图,或者也可以说是一只龙爪,中间那个点就是你们要去的坤艮山。
  
  花悦容被老爷子弄得哭笑不得,问他到底想干嘛。
  
  老爷子说,只要你们答应带我一块儿去,我就把这路线图无偿提供给你们。
  
  听老爷子这么一说,花悦容赶紧劝老爷子,说山里面太危险,说不定还会遇上阴兵,你一把年纪了,经不起这折腾。
  
  但是老爷子在电话里面执意要去,不然打死也不会给我们提供那路线图。说是干他们这行的,一辈子都希望能够发现足以震惊世界的东西,无关功与名,仅仅只是一种人生追求。
  
  我们几个亿琢磨,老爷子这么说倒也无懈可击,只是他的身体状态,适不适合这么高强度的跋涉,万一中途出了什么状况,我们可负担不起。
  花悦容这时候说,这一点我们可以放心,老爷子身体好得很,而且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牵连到我们。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而我心里面却有种不详的预感,花悦容加入到这个团队,本身已经显得很牵强了,现在她爷爷也要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见证奇迹?
  
  想到马上就可以进山,晚上躺在床上我有些兴奋得睡不着,就问武阳怎么看,武阳说,咱们提放着点花悦容,等她爷爷过来之后,想办法把路线图搞到手。
  
  第二天下午四五点的时候,花老爷子到了车站,花悦容把他接到了旅馆来。
  
  我一看,老爷子身板还真挺结实,不像是七十多岁的年纪,下巴蓄着一撮白胡子,轮廓分明,脸上虽然有些皱纹,却因为精瘦的缘故看起来像一道道的刻痕。
  
  这花老爷子毕竟在古玩界属于德高望重的人,我们几个也不敢怠慢,一番寒暄之后,小青天切入正题,老爷子说那是幅路线图,咱们几个才疏学浅,却怎么也看不出来,如果老爷子把真正的路线图带来了,不妨叫晚辈们开开眼。
  
  
  花老爷子喝了口茶说,不急,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告诉你们,我现在就告诉了你们,你们岂不是直接丢下我这糟老头跑了?
  小青天哈哈一笑,老爷子多虑了,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花老爷子微微一笑说,是不是那样的人,现在还不好说。
  
  老爷子说完握着花悦容的手问道,容容,你跟着他们到处跑,他们三个没欺负你吧,如果欺负了你,跟爷爷说,爷爷帮你出气。
  
  听到这话,我心里觉得好笑,这老头也太倚老卖老了,咱们也就是因为有把柄在他手上,不然论功夫,武阳和小青天分分钟可以将他拿下,何必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想来肯定是平时吹捧他的人特多,惯出来的臭毛病。
  
  想到这里,我对这老爷子的印象大打折扣。
  
  花悦容听爷爷这么说,瞪了一眼武阳道,没有,爷爷,他们三个对本小姐向来爱护有加,爷爷,您还是跟我们说说那路线图的事儿呗!
  
  我暗暗朝花悦容竖了个大拇指。
  
  没想到这老爷子的回答差点没把我们气死,老爷子为了防止我们不带他进山,竟然直接把路线图记在了脑海里。
  
  这样一来,武阳说等他过来,想办法把路线图搞到手这个计划算是夭折了。
  
  好在这老爷子也把大致的路线跟我们说了说,原来这路线图并不在在龙爪之上,而是在另外一幅画上面。
  这幅画的名字叫做《唐朝山川图》,画的是当时整个王朝的山川河岳,其尺寸比清明上河图大上了好几倍,也因此被分割成28张小图,所以这画也有人简称《28张》。要说这也不算什么壮举,古人的智慧从来不可小觑,比这伟大的发明数不胜数。
  
  如果你从一件艺术品的角度来看的话,他和当时的一些名画家所绘的画也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在艺术手法上还及不上那些知名画家。后人之所以追捧这幅画的原因在于,他出自一位风水大师之手。
  
  这位风水大师游历了全国山水,最终形成这样一幅伟大的作品,并进献给当时的皇帝李治。李治皇帝看完其中几幅之后十分满意,并要册封这位风水先生为国师。
  
  然而就在这风水大师给皇帝详细讲解的时候,天空中风云突变,继而狂风大作,甚至吹断了宫殿的一根柱子。
  
  这肯定不是什么吉兆,而且这风水大师马上明白过来,肯定是自己无意间窥得了天机,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天爷才如此盛怒。
  
  风水大师立刻把所有的画作全部展开,连为一体,整幅画卷呈现在他和皇帝眼前。风水大师看完之后一屁股跌坐在大殿之上。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正统的史学家对于风水之所想来嗤之以鼻,认为这些风水先生都是装神弄鬼之人,所以史籍上没有记载,有也只是寥寥几笔。
  
  但自此之后,皇帝就将这幅画作封存了起来。没有皇帝的手谕,谁也不得擅自将画打开。
  
  然而多年之后的一天,这幅画竟然在宫中离奇失踪。
  
  皇帝一时间心急如焚,他想到国师,认为是国师动了手脚,为了一举将其捉拿,皇帝派了一大队人马前往国师家中,结果却发现国师已经暴毙身亡。
  
  之后的事情乏善可陈,经过一千多年的朝代更迭,那幅画也几经凋零,散落四方。到了现代,对于这幅画的行踪更是没人知晓,当然,也很少有人关心这幅画。
  
  我有些好奇,问道,那您是怎么得到这幅画的?
  
  花老爷子看了我一眼说,小伙子,别乱说话,我并没有得到这幅画,我仅仅只是得到了其中的两幅而已,另外26幅画,鬼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兴许早已经化为尘土了。
  
  我有些尴尬,妈的跟这些老油条说话真费劲,我就那么一问,他还跟我较上真了。
  
  老爷子说到这里不由感慨,这世上很多事情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我老头子活到这把年纪,竟然能够有幸窥得这天机的一角,也算是此生没有白活。
  小青天这会儿也被老爷子的话感染,说道,很多事情确实是上天注定的,老爷子能够为世人揭开这幅画的谜底,也算是无量功德,那想必是有人对这幅画不识货,所以转赠给了老爷子?
  
  小青天这人说话就是圆滑,这话一说,既拍了老爷子的马屁,有能够从老爷子套出这画的来源,看来这些老江湖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
  
  老爷子果然吃这一套,讲得更多了。
  
  原来长沙的河西有个古玩城,老爷子没事的时候喜欢到这古玩城逛逛,这天逛到一家古玩店,看到店家的墙上挂着这么一幅画,看纸张和颜料的成色,这画肯定是年代久远了。
  
  只是这画上面没有落款,没加盖印戳,出自哪位画家之手也不得而知。
  
  花老爷子仔细瞧了瞧,越瞧越觉得兴奋,这竟然是传说中的《28张》!
  
  为了低价将这幅画拿下来,老爷子强忍住内心的兴奋,和那店老板砍了半天的价,最终以一千八的低价拿了下来。
晚上再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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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买回去之后,花老爷子将它细心的裱了起来,然后仔细研究,可惜一直也没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后只得将其束之高阁。
  
  直到拿到龙骨,将龙骨上面的信息印到纸上之后才有所眉目。
  
  起初花老爷子也看不懂龙骨上面的信息,只觉得有点眼熟,后来无意间瞄了一眼才看出端倪,他赶紧把那幅《28张》取出来一对照,吻合度非常之高。后来又查了一些资料,才把那条路线图找出来。
  
  这老家伙说了这么一大堆,却也不说路线到底是怎样的,看来真的只能一路同行了。
  
  吃完饭之后,回到房间,我看武阳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想和他一起理理思路,两个人想总比一个人想要强。
  
  现在的情况其实还没有超出我们的预期,我们终究还是拿到了进山的线索,只不过是在跟人合作的前提下。
  
  合作这种事情,往往都是有利有弊,在最大程度利用对方所掌握的信息的同时,也有可能被对方占据主导,从而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不管怎么样,合作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我们只能保持警惕了,只是现在这里面的一些事情还没有很明朗,郁结在心里感觉很是憋屈。
  
  首先是关于这条线索的来源,如果说线索是龙二提供,那么龙二究竟在哪里,或者说是不是被困在了哪里?
  其次是四川唐门这条线,他们到底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为什么我们一过来会惊动他们,但是惊动之后却没了下一步的动作,至于他们的立场和目的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还有,关于龙骨,这个东西存在于地球至少已经有上万年之久了,上面为什么会有刻痕?是谁刻上去的?又为什么和《28张》里面的画高度吻合?难道说这一切只是一种巧合?
  
  武阳说唐门其实并不是没有动作,如果把梦到龙二和唐门的事情联系起来看,一切就比较合理了。但是这样一来,说明龙二和唐门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或者说唐门在利用龙二的魂魄让我们找到进山的线索。
  
  武阳的这个分析听上去比较合理,但是唐门的目的是什么还是无从得知。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为什么是我?如果这条线索是唐门故意让我们找到的,那为什么让龙二进入我的梦里,而不是进入武阳的梦里或者小青天的梦里?我和唐门之间,可以说是素无瓜葛!
  
  这一点武阳也不清楚,我更是摸不到半点头绪,难道就因为我的命格?在找不出任何其他解释的情况下,命格之说看来是最好的解释。
  也不知道在这一点上,我是该引以为傲呢还是该难过。
  
  关于龙骨,武阳认为既然这玩意儿和坤艮山相关,那也许只能等到进山之后才能知道。
  
  还有一件事情,从龙骨上面破译出来的龙爪图案,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含义,如果将那几个点对照地图来看的话,究竟是些什么地方?
  
  武阳想了一会儿说,很多事情,都只能等到我们走到那一步的时候才会有答案,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走下去,你要阻止龙抬头,这是你的使命,而我要寻找到我的父亲,这也是我的使命。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感觉怪怪的,我们都有着各自的使命,是不是意味着当他找到自己的父亲之后就会离我而去?然后我将一个人去阻止龙抬头?
  
  很可能我还不知道龙抬头到底是什么就已经挂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小青天就敲房门叫大家起床,说是趁太阳还没有出来,抓紧时间赶路,不然等到太阳大起来,会被晒死,而且我们几个的行囊看上去都挺重的。
  
  花老爷子说,从这里进坤艮山,需要先到清溪镇落脚,然后沿茶马古道经过几个乡镇再到宜东镇,这之后还得翻过飞越岭,进入泸定县界内。
  
  小青天听到这里打断道,老爷子,不对吧,怎么还到泸定县去了?我记得上一次,可没经过泸定县。
  花老爷子哼了一声,你上一次能够活着回来已经不错了,你们把路线搞错了都不知道,那个谁给你们提供的路线,难道就一定准确?你们不经任何核实就一通瞎跑,能活着回来算你们命大。
  
  小青天听他这么说也不做声了,如果这老头所言不虚的话,那这事情可就严重了,那可是活生生的几条人命啊,难道竟然是被人害死的?
  
  花老爷子知道的东西肯定不止这些。
  
  我心里暗暗琢磨怎么从老头那里多套点信息出来,这似乎需要很强的心机才行。老爷子的心机肯定比我强,对于这种心机很强的人,除非你的心机能够玩得过他,否则到时候被他怎么玩死的都不知道。
  
  心机强的人对什么人不设防,答案肯定是小孩子,小孩子没心计啊!这么一想,我就知道该怎么对付这老头了,这里几个人,就属我最有亲和力,看上去一点心机都没有,这应该算是我最大的优势吧!
  
  
  从汉源县有面包车可以直达清溪镇。
  
  这个镇是个古城——当然中国有很多古城,只不过都被毁掉重建了——保存相当完好,因“全国硕果仅存的唐代唯一州城”而闻名于世,是从成都出发的茶马古道,称之为牦牛道,就是要翻越大相岭,所谓大相岭,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泥巴山了。
  大相岭非常陡峭,从前没有修通雅安到汉源的公路,很少马帮走,都是背夫背,背夫们一直要背着货物翻过了大相岭,到山后的第一个镇子才能换马帮,这个镇就是清溪古镇。于是,它自然而然地成了交通枢纽,是给往来客商休息打尖的重要驿站。不难想象,清溪当年定是一个灯如白昼,人如潮涌的繁华集镇,而那些繁华,尽可以在古镇上找到痕迹。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下车一看,这古城也被开发得差不多了,到处都是现代化的水泥楼,中间还一个大转盘,竖着一个大雕塑,雕着一个球,上面三只小鹿,至于这雕塑有什么文化内涵就不得而知了。
  
  下车之后叫了两个小三轮,这两个小三轮将带我们进入下面的一个叫羊圈门的地方,从那里进入茶马古道。
  
  现在的茶马古道已经没有人走了,只剩下旅游观光的价值,这个季节,更不会有人去走。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在清溪镇买了足够的水和一些干粮。
  
  一路上倒是看到了一些清溪镇的古建筑,只可惜我们行色匆匆,没有时间停下来领略这历史的馈赠。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羊圈门,一条古道蜿蜒通往大山深处。这里已经是崇山峻岭了,据开三轮的师傅讲,越往前走海拔越高,这个季节到高海拔的地方倒是不用担心中暑。
  
  看着眼前这条传说中的茶马古道,其实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嘛,在我看来就是一条铺了花岗岩的山路而已。
  
  花老爷子骂我没文化,说这种古道,欣赏的不是它的外表,而是它所承载的文化底蕴,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古人背着一筐筐的货物从这条古道一直走,他们的跋涉拉通了各地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
  
  说完老爷子闭上眼睛,像是在仔细体会古人走这条道时的心情。
  
  我说,您不用闭眼睛,咱们很快就能体会到了,我估计到时候除了一个累字,您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小青天听我这么一说责备道,亏你还是个大学生,一点感知文化的能力都没有,不过你说得也对,咱们这一次,不比旅游,那些旅游观光的人,走到一半可以回头,而我们,走完这条茶马古道,不知道还有多少艰难的路等着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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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茶马古道,我并不怎么熟悉,只知道是古人用来和外界进行商贸往来的通道。
  
  小青天说得就比较玄乎,说这茶马古道,因来往商人很多,自古便是绿林悍匪们的必争之地,有时候一趟下来,商贩们得交好几次买路钱。这买路钱交得太多,买卖就不划算,商贩们就自己请雇佣兵,遇到劫匪,往往是一场血拼,死的人不计其数。
  
  我不以为然,总觉得这事离我过于遥远,如今的茶马古道只剩下观光的价值,不可能会遇上劫匪。
  
  小青天看了看这四周连绵起伏的大山,表情严肃的说道,不是劫匪,是冤魂!
  
  听到小青天说道冤魂这两个字,我心里就有些发憷,这是有可能的,毕竟那年月兵荒马乱,不知道有多少冤死在这条路上,成了无名鬼。
  
  花老爷子捻了捻胡须说,这个不用担心,这茶马古道虽然死过很多人,但每逢死了人,当地都会请道士来做法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青天说,老爷子这你就不懂了,干我们这行的最清楚,法事这个东西信不得,只适用于那些生前就比较老实本分之人,做法事可以引导他们进入轮回,如果是土匪或者死的这人很不甘心,光靠法事是不可能超度他们的。
  小青天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毕竟我和武阳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有些冤魂确实不是你念念经就能打发的,我就问小青天有什么好的对策。
  
  小青天皱了皱眉说,能有什么对策,咱们只要不招惹他们就没事,这大白天的还不至于闹鬼,到了晚上,我们往帐篷里面一趟,外面再烧点香烛纸钱,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他这语气也不是特别肯定,我心里面就有些打鼓,但是小青天这人有时候喜欢开玩笑,我也搞不清楚他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只好问武阳。
  
  武阳说这古道上的冤魂很多只为求财,所以到时候多烧点纸钱就可以了,但是具体什么情况,还需要见机行事。
  
  按照花老爷子的路线图,这茶马古道可谓是蜿蜒崎岖,不知道几天才走得完。而且这古道完全是建在山上的,虽然铺着零散的花岗岩,但上下坡非常多,走起来很费体力。
  
  一开始我还觉得老爷子或者花悦容可能会拖我们的后腿,结果几个小时下来,自己体力不争气,成了那个拖后腿的人,花悦容那个臭娘们,一路鄙视我,搞得我很没面子。
  
  四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一处山脚进行休整,看时间太阳差不多快要下山了,我们休整的这座山刚好是山面朝东,已经看不到太阳,周围树木葱郁,显得有些阴暗。
  我把鞋子脱下来一看,袜子都磨破了,脚掌上面甚至磨出了几个泡。想到接下来几天时间都得靠自己的双脚前进,心里不由得懊恼。
  
  花悦容看我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就凑过来给我捏了捏肩膀,说头一次野外爬山都是这样,等熬过了头一天,接下来的几天就不那么难过了。

  就着矿泉水吃了点饼干之后,花老爷子就催促大家往前赶,说是前面不远处有个营地,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不然在半道上宿营,怕会被山里的野兽滋扰。
  
  我倒是不太相信这附近会有野兽,毕竟离村庄还不是很远,估计野猪都快被人打光了,只是这营地对我来说挺有诱惑力,总比在路上随便找个地方扎营要来得舒服。
  
  这座山的海拔有两千多米,古道沿着海拔一路攀升,花老爷子所说的营地就在半山腰,过了那座营地,古道又会一直往下延伸进另外一座山。
  
  两个小时之后,终于来到了花老爷子所说的那块营地,一座破败的土楼呈现在大家面前,土楼前面是一片开阔地,下面是个悬崖,开阔地上面有一些食品的塑料包装,看起来似乎有人到过这里。
  难道是游客?这也太能吃苦了吧?没事跑到这深山老林里面旅游!
  
  花悦容就骂我土包子,说这是一种生活方式,现在很多有钱人,都喜欢通过长途跋涉来寻找人生的真谛。
  
  这土楼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年的风吹雨打,上面的木制屋顶早已破败不堪,墙面上糊的泥巴也剥落得一塌糊涂,有的地方甚至直接就坍塌了。
  
  这个时候太阳只剩下一些余晖,红色的太阳悬在两座山峰之间,显得分外妖娆。
  
  我坐在空地上一边揉着脚一边欣赏日落,武阳走过来递了根烟给我,坐在一边看着落日发呆。
  
  好不容易把脚按爽了,看着眼前的美景,心里难得平静下来。
  
  小青天从背包里把酒精炉拿出来,用矿泉水煮了点猪肉罐头,几个人胡乱吃了一点,夜色就降临了。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在空地上面搭帐篷过夜,那土楼看上去实在不怎么结实,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天一黑下来,这山上温度就降了很多,大伙儿就近找了一些干柴生了个小火堆,然后围着火堆侃大山。
  
  我因为担心这古道上面的冤魂,时不时的总要朝四周瞄一瞄,花悦容表面上说不怕,却早早的躲进了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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