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无名草-----一个普通中国老百姓的大半生

  这封信草就后,我总觉得不太满意,主要是对立萍的情感表达的不够深刻,没有写出具体的事情,总之就是空洞无物。我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 就是前期我与立萍沟通不够。致使她想来马鞍山看看,又迟迟未能启程。我又想不发信是不对的,总不能坐享其成啊,于是我还是把这封信发出去了。
  我万万没想到半个月以后,我收到了樊立萍的回信,我无法形容自己有多么的高兴,回味自己这些年以来追求爱情的辛酸和无奈,又想着当下爱情就要有所收获,我一颗激动的心就要跳了出来 。
  我抽出信纸,映入眼帘的是樊立萍的行书小楷,字里行间闪耀着爱情的光芒 。
  涛哥:
  你的来信我收到了,知道了你一切都好,甚是高兴。你从我们这里回去也有几个月了,怎么迟迟才来信呢,我在想是不是你有了新的意中人了,如果是这样那也好,我们怎么着也是朋友一场,你告诉我也好让我去马鞍山喝你的喜酒 哇。
  从来信中得知你很忙,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的婚姻大事,我是这么想的,忙工作当然重要,但你不能耽搁自己的青春呀。再说了,公社文化站的工作就是农村基层工作,文化工作不像种田那样抢季节,在时间上可以自行调节,凡事得悠着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硬道理。
  涛哥,你很谦虚,什么高大完美,什么白马王子,哪儿有这样的人。你也很实在,身体好,能干事,有朋友就行。
  涛哥,我这里也忙,在生产队里每天要出工,更重要的是还有两个月我小哥就要结婚了,我要帮助张罗着,待喜事办了,我就去你那里看看,陈伯和婶子说过几次了,我们会一道去的。
  涛哥,你要多注意休息,别太累着,去马鞍山的具体日期我会再告诉你的。
  樊立萍
  一九七五年九月二十二日
  我把这封信连看三遍,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我揣摩着我的婚姻已经有了六分的把握。那一天中午全家人都围 坐在大方桌上吃饭,我把扬州姑娘来信的事告诉了全家人 ,合家老小高兴得直是笑,妈妈放下碗,愣是盯着我看。
  我问妈妈:“妈妈,你是不相信还是怎么着?”
  妈妈点点头,意思是她相信,完全相信。可妈妈又问我:“就是二狗子成亲的时候来的那个伴伴子?”
  “是的,就是那个伴伴子,高挑一些的那个伴伴子,是扬州姑娘,她姓樊,叫樊立萍 。”我这样告诉妈妈和全家人,没想到他们全都拍手叫好。妈妈又问我:“这都好几年了,今年春上你又去了一趟,你们一直通着信 ?”
  “是的,一直都在通信,今天又收到了她的信。”妈妈听我说这话,那高兴得了得,她一伸手说:“把信拿出来让我看看”。我从口袋里掏出信递给妈妈,妈妈小心翼翼地取出信纸,展开了盯着上面看,很认真地就这么看着。
  妹妹小敏问妈妈:“ 妈妈,你都看到现在了,那上面说的是什么,你倒讲给我们听听呀。”
  妈妈这才缓过来神,她猛地打我的屁股,又笑得浑身颤抖,她又生气地对我说:“小策事,知道我不识字还拿给我看,唸给我们听听。”兄妹们都催促我,唸吧唸吧,快唸吧。
  我从妈妈手里接过信,很认真的一字一句地唸给他们听。他们都听得相当认真,比开会听报告还要认真。当我唸到最后那句话,就是“去马鞍山的具体日期我会再告诉你的”这句话,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开了。
  妹妹小敏说:“说来就要来了,得赶紧准备一下,要不然人来了会说我们不重视。”弟弟们有的说要整理房子,有的说要彻底地打大扫除,还有的说大哥的房间要添置新家具。亲兄妹就是手足之情,说的是真心话办的是实在事。
  妈妈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存册,递到我手上,我一看里面有三百元活期存款,妈妈说:“这三百块钱是你爸去世之前留下的,他生了重病也不肯拿出来用,你爸对我说这些钱一分钱都不能动,留给涛涛弄人。”
  弟妹们都很吃惊,家里如此的困难,竟然还有钱存着,他们都笑着说,大哥你真有好运,拿着吧,我们全力支持你。我应该向妈妈鞠躬,向全家人致谢,可我没这样做。我顿时感到阵阵暖流暖遍了全身,我的眼睛湿润了,我哽咽着说:“谢谢妈妈,谢谢你们。”
  我在部队那些年也几次往家里寄过钱,可家里人舍不得花,一点儿一点儿地积攒着,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妈妈问我:“这些钱还够吗?”
  我回妈妈的话:“够了,妈妈,钱多就多花了,钱少算计着花也行。”我忽然想起今年春上我有五百块钱退伍费,我在公社工作也快一年了,我拿到的工资除去补贴家用还剩下一些,也没别的开销,买了一块上海牌手表一百二十块钱, 又到扬州去花了一些,还有五百块钱呢。
  我告诉妈妈:“妈妈,我这里还有一些钱。”妈妈想笑又忍住了,她问我:“小策事,你有多少钱?”我伸出五个手指,向大家宣布:“我有五百元人民币”,哇塞! 大哥发财了,弟妹们甚是高兴,都叫了起来。妈妈哈哈大笑,她说:“我就知道你有钱,一共八百块钱,你弄人自己承包了。”
  谢谢妈妈的支持,当下时尚承包,我就一包到底了。说干就干,房子彻底装修,屋顶捡修,外墙抹平内墙排白,五间房地面打水泥地平,更换门窗,我的房间又做了天花板。我又买来写字台,方桌、靠背椅、方凳,还更换了一套崭新的床上用品,真是一派崭新的面貌 。
  村上的人都过来看,个个称赞不已,说涛涛家的房子家具在安民大队是一流的,搞得跟龙宫似的。龙宫像什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是顶尖的漂亮。一切准备就绪,这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东风就是扬州姑娘樊立萍来到马鞍山,快快乐乐地当我的新娘。
  (六)
  我一边等樊立萍,一边工作,工作是第一重要的,没有了工作,就失去了所有,试想饭碗都没有了,还能有爱情吗?
  一年一度的农村双抢即早稻抢收割,双季晚稻抢栽插已经结束。公社机关下去的同志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机关,不回来没有什么事,回来了事情就多了起来。图书室开放没几天,马书记找到了我,我看到老书记消瘦了许多,脸上又多了几道折子。
  “书记好,您请坐。”我把座椅让给他坐下,又为他倒了杯水,他深深地喝了一口,一时无语。他累了想歇一会儿,双枪他下到芦场大队,听说他拉着大队书记、大队长挨个地跑生产队,要进度看质量,又重点抓颗粒归仓。
  “周涛,我们公社的宣传工作还没有人管,你就兼起来吧。”书记如是说,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接受这个工作。
  “书记,我一定把宣传工作做好。”我的话说得很响亮,就差没拍胸脯。
  马书记首先安排我制定一份学习理论安排表,马书记 要求全体党员和生产队长以上的干部学习毛 的《实践论》,通过学习使大家明白实践是捡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接受了这个任务,将毛 的《实践论》认真地读了三遍,在此基础上,我以划表格的形式,分成五大块,简要地叙述了学习《实践论》的现实意义和指导思想,读这篇著作的重要性、必要性,重点学习的内容和领会的精神实质,学习后达到的收效。
  马书记看了这个安排计划的草稿甚是高兴,他说周涛,你的文化理论水平比以前提高了许多,这个意见简要明朗,对于大家的学习具有一定的指导作用。
  领导的表扬是对我最大的鼓舞和鞭策,我把这个材料打印了上百份,发到各个大队和社直企业党支部。
  那一阵子我常常下队在了解群众文化工作的同时,还了解到了广大干部群众为发展壮大集体经济出大力流大汗的先进事迹。还有一些干部为党的事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些同志中多数人虽然苦一点,但他们还是有一个家,人到晚年赋闲在家儿孙绕膝。可也有为数不多的人情感生活凄凉,就要走完人生的最后里程还是孑然一身。为纪念缅怀这样的同志,我写了一篇题为《清明寄语》的文章,在一家报纸副版上发表,这是一个农村基层干部和一个乡村姑娘爱情的凄美故事,现节录如下。
  清明寄语
  清明,人们总是要去先人墓前祭扫,插柳枝烧纸钱放炮竹,年年如此,江南一带叫上坟。
  这一年的清明节,光明村年轻的党支部书记刘大林在山上祭扫完自己的祖父母墓,无意中他远远地望去,不经意间他发现有一座高高的坟还没人来祭扫过。他记起来了,那是他们大队老书记孙平山的坟。
  刘大林的心沉沉的,他来到老书记的坟前静静地默哀。老书记的坟还是那样高高的,坟包上长出嫩嫩的青草,坟的四周足有两米的空地,这是后来的丧户给留下的。
  大林连抓三把土撒向老书记的坟头,他在那里站立了许久许久 ,过往的云烟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大林听老人们讲过孙平山是在清朝末年出生的,大约是在十九世纪末。
  在孙平山爷爷的那会儿,他家有田有地还长年雇着伙计,后来家道中落,每况愈下。
  平山自小读书,年轻时也能识文断字,国民政府让他当了保长。共产党来了,群众先后推选平山当农会 ,生产合作社主任。平山加入共产党以后,曾先后挑起人民公社的生产大队长和党支部书记的重担。
  孙平山一辈子为群众服务,在当地有一定的声望,然而他却一辈子过着独身生活。不为别的,是因为他只爱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陈小琴。
  平山比小琴大一岁,他们两家都住雨山庵的村西头,中间隔了两户人家。自打会走路起,这两毛孩就在一起玩,平山总是引领着小琴,又百般地呵护。对四五岁的孩子,大人们大可放心地让他们独立去玩。平山要解大便,他避开大人到屋横头方便,小琴跟着。
  看着哥哥拉屎自己也痒痒,小琴硬是要哥哥给她脱了裤子。无论有没有大便,哥哥总是找一个小土疙瘩给她擦擦。这样的事情次数多了,小琴不服,也学着哥哥的样子,给哥哥脱裤子,也找个小土疙瘩给哥哥擦擦。
  平山八九岁的时候,去离家三里之地采石上私塾 ,小琴家的大人不让小琴去上学,说是女孩子家家的上了学也是人家的人。小琴虽然人还小,她也知道生气心里添堵。于是她跟着哥哥去学校,扒在窗户外面听先生讲课。小琴家的大人先是反对,后来也就随着去了。这俩毛孩一道去又一道回,有空的时候,平山辅导小琴认字背书。五年过去,平山小学毕业,小琴也起码达到了三年级的文化水平。
  平山考取了当涂县私立中学,学校离家三十里,平山寄读学校,小琴不能再跟着了,开学那天,小琴送哥哥到大路口,与哥哥洒泪话别:“平山哥哥,读书不能想别的事, 走了神是读不好书的。”
  平山默不作声,歇了老半天他说:“别的什么都不想,就想你,小琴,你要好好的。”
  小琴噗嗤一声笑,“就知道你想我,有什么好想的,也不能天天想啊。”小琴说着腼腆起来,把脸转了过去。平山摸着小琴的脸,将她的头扭了过来,这俩个人笑得扭作一团。
  “我听人家说翻书不能添指头,书上有毒只是你看不见。”
  “这个事我知道,就是记不住,我牢牢地记住就是了。”平山答应了小琴,他感觉到小琴比自己还要懂事。
  每到放假的时候,平山回到家里总是要和小琴一起玩,还买来书送给小琴,又辅导小琴读书写字。
  三年很快过去,平山中学毕业了,小琴去学校帮助平山提行李背被子。平山驮着许多的书,俩人徒步三十里回到家。小琴在平山家吃了午饭,红着个脸奔回家,还好她的父母没有责骂她。
  平山小琴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正值青春豆蔻年华,哪有不芳心萌动呢。村上人谁都知道他俩正相爱着,双方家长也看在眼里,虽然 都没表态,但也觉得蛮好,只是还不到时候,不宜过早提亲办事。这两家紧挨着,平山小琴一天也得见个十回八回的,一扬眉一掳嘴的,这暗送秋波也是时不时的事。
  “小琴,我爱你,打小时候我就爱你,相信你不会笑话我的。”月光下平山牵着小琴的手,轻轻地对小琴这样说。
  “平山哥哥,要说小时候有爱那就丑了,那是你对我的照应。”小琴如是说,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要说爱,就是我对你的喜欢 ,平山哥哥,你说真的你喜欢我吗?”
  平山猛地把小琴紧紧地搂着,再一次地向小琴敞开了心扉:“喜欢就是爱,我天天想你就是爱你。”
  无须再多的甜言蜜语,平山小琴两颗纯洁的心紧密地连到了一起。
  光阴如箭日月如梭,又是三年过去了,平山已是二十多岁的男子汉,光是身高马大英俊潇洒就够小女子们眼馋了,且又是方圆几十里的文化人,二十三岁那一年平山当上了保长,一保三村他管理着几百号人,他做事稳重得心应手,与人交往潇洒自如,显现出绅士的风度。俊俏的姑娘们没有一个不向平山献爱的,但平山只爱陈小琴,如今的小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端庄。人们都说平山与小琴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乡间的田野里,街边的马路上,远处的山坡上都留下了平山与小琴的足迹。“琴儿,我要娶你为妻,你嫁给我吧。”平山抱着小琴一点也不肯松手,他的话又说得那样的恳切。小琴痴痴地望着平山,大有一口吞下平山的嗜求。平山把嘴伸过去,与小琴深深地接吻,这一对人儿尽情地享受着爱的甜蜜。爱的火焰熊熊燃烧,他们欲仙欲死,神使鬼差似的进了伊甸园,不进便罢,进了则欲罢不能,他们最终吞下了伊甸园果。
  琴儿连连呼叫着:“山哥,山哥,山哥!”这个女人已经铁了心了,她不属于她自己了,她是山哥的人,她要让山哥永远地快乐,她要侍奉山哥,永远地守在他的身旁。
  “我有女人了,我有女人了!”平山感到无比地自豪,他对小琴说:“琴儿,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对你好!”激动啊,小琴百般地激动,幸福的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山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对你我无所求,只求你与我不离不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老。”无须山盟海誓,小琴贴心的话语天地作证。
  平山与小琴两家正张罗着为他们操办新婚大喜事,可是人撮合天不作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小琴被一个大地主的儿子瞄上了。
  是日一队人马细吹细打来小琴家下了聘礼,说这就定婚了,择日就要娶亲。说是订婚男女并没有见面,他们还带来了几个背枪的人,有人说那是亲家家里的长枪队,说白了就是地主武装。
  孙平山虽然是个保长但是面对这样的恶霸地主,他是敌不过的。于是平山和小琴连夜逃跑,不料在路口被地主的长枪队阻击,小琴被押回家,平山上去论理被挨了两枪托。天刚亮小琴被塞进了花轿抬走了,这分明是抢婚!平山扒着娇子痛彻心扉地跟了几里路,抢亲的人都为之动容。小琴哭得不能再哭了,她紧紧地抓住平山的手说:“山哥,你是我的人,你等着我,小琴会回来的。”
  平山等啊等,痴痴地等,有多少回好心的人为他提亲,他就是不肯娶,一直等了五十年,真是心诚金石为开,陈小琴回来了,她没有食言,小琴来到平山的小屋,四目相对,两位老人激动无比,千言万语汇成了两句话:
  “是你,是你吗?你是小琴?”
  “是我,我是小琴,山哥,我就知道你还在等我,我回来了。”
  他们紧紧地拥抱,又仿佛回到年轻那会儿。这不,已经夕阳了么,可夕阳是陈年的酒,夕阳是晚开的花,夕阳是迟到的爱,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年轻的党支部书记刘大林从老人们讲的故事中回过神来正要下山,他发现山下来了一个人,那是一个老妇人,她就是陈小琴,现在的陈小琴已是满头白发,满脸的皱纹。
  刘大林叫声奶奶又说道:“ 逝人已逝,奶奶节哀。”陈小琴仰天长叹 ,她为平山插柳烧纸,纸灰顺风而去,陈小琴露出了笑脸。下雨了,蒙蒙细雨带来了清新的空气,人们惬意舒适。
  双枪结束后离三秋(秋收、秋种、秋征)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农活不那么紧张了,有的大队抽出一部分劳动力,提前做冬修水利。公社党委因势利导,专题召开了水利工作会议。各个大队书记、大队长和机关的全体同志参加了会议。与会人员一致认为水利是农业的命脉 ,水利灌溉是头等大事,而冬修水渠、清淤看家塘是每年必不可少的工作。这项工作不仅冬季要做,秋季要见缝插针地做,只能提前做好决不能延误时机。
  会后我去了芦场大队,这个大队已经开始清淤水渠了。我来到清淤场地,只见水渠的水已抽干,渠床见底,有一层厚厚的污泥。社员们挖的挖,抬的抬,挑的挑。场地上红旗飘飘,彩旗猎猎,喇叭声响,人们欢声笑语。我身处这样的劳动场景里感叹不已,群众的劳动热情深深地感动了我。
  我见到了大队李书记,他在渠底下和社员一同干活,只见他一身污泥满头大汗。我要下去被他止住了,他上了堤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周站长,给我们写篇表扬稿吧。”
  这正是我要做的,李书记也是我正要找的人。我对李书记说:“我就为这事来的,为你们写表扬稿这是马书记和杜副书记交给我的任务。”随后李书记向我介绍了情况,他说,这条大水沟办合作社时期就挖成了,芦场大队的土地有多长,水沟就有多长,那就是顺着长江四华里,宽六米 ,深三米,距离长江一百米。六年前大队在公社的帮助下建立了水利排灌站。水涝了排到长江里去,水干了,把长江的水灌进来。全大队两千多亩水稻田就在这条水渠里引水灌溉,这些年来种植水稻旱涝保收。
  李书记告诉我这条水渠每三年清淤一次,都是秋后开始到春耕前结束。各个生产队派出一半的劳动力参加,大家多干快跑,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以上,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有的全家出动,参战父子兵,夫妻同挖一条渠比比皆是。
  告别了李书记,我从渠北头走到渠南头,采访了几个社员还有几个生产队长,就在现场一篇通讯稿草就,题目是:上阵父子兵夫妻同挖一条渠——雨山公社庐场大队兴修水利纪实。这篇通讯在公社广播站和郊区广播站播出后,由区委宣传部送马鞍山市广播电台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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