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慌意乱，总觉得有人在门外敲门 ，又仿佛看到丹丹姐姐就站在我面前，愤怒的骂我是负心汉，是陈世美 。我被骂醒了，便掙脱要起身，蓝姐拦住了我。我对她说：“蓝姐，我害怕。”“涛涛， 所有人都回家了，你还怕什么。” “蓝姐，我有女朋友了。”“你我都抱在一起了，涛涛，我不是坏女人，只是我对你的爱压抑的太深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涛涛，你得顺从我 ”
她与我一阵疯狂地接吻，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四周万籁俱静，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声，正午的山风带来了阵阵的清凉。
下午两点钟了，我和蓝姐在采石吃了午饭，乘车去了马鞍山火车站 。蓝姐家住合肥，南下的列车，还有半小时到站。
我紧紧地抓住蓝姐的手，望着她那如花似玉的脸， 太多的往事如潮水般地涌上心头 。三年了，她一直呵护着我，刚进校那会儿，少不更事的我，常与她顶撞怄气 ，没少伤了她的自尊心。初三以后，她曾几次和我们一同上山游玩，又总是拉着我的手，我向着她会心的微笑。 师生谈恋爱有悖伦理，学生要被开除，老师要被处分，我把爱的萌芽压在心底。
此时此刻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蓝姐掏出手帕，为我揩了。我对她说：“你要多保重，冷暖饱饿自己最清楚。我想你，你就在我心中。星期天你到我家来， 天晚了，我陪你去学校。”她呜呜的哭起来，我劝住了她，蓝姐说：“我想你”，“我会常去陪你”， 听了这话，蓝姐的心情好多了。
一声长鸣，火车进站了，蓝姐失声痛哭，我把她送上车，她探出头来，哭喊着：“涛涛，涛涛！”望着远去的列车，我在月台上站了许久许久 。
谢谢各位读者的关注和支持，《一棵无名草》------一个普通中国老百姓的大半生第 一部，到这里结束了。自发帖以来，有了连续不断地点击，荣幸地收到了一 些回帖点评，受到了鼓舞和鞭策，也荣幸地收到了一些批评建议。在此我深表感谢！！！第二部接下来就发帖，恳请读者继续给予关爱，支持。
一棵无名草
------一个普通中国老百姓的大半生
第二部
五、我是农民的儿子
（一 ）
我记忆最深刻的一天就是一九六五年六月二十八日，这一天我告别了母校，又与蓝姐洒泪惜别。回到家已是下午五点钟，放下行李后，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我神情恍惚，诚惶诚恐。家里人和我说话，我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 。晚饭后倒头便睡，整夜侧转难眠，大概天快亮了，我迷迷糊糊地睡了，只感觉神经衰弱，显得很累，春梦断断续续。有人在叫我，我努力地睁开眼，真的是丹丹站在我的床前，我掖着被单脱口而出：“ 丹丹，我对不起你。”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丹丹问我 ， “我，我睡到现在还没起床。” “你做的事太多了，累了， 起来吧。”早上我与丹丹一道在雨山买了菜回来，又一道下厨，她掌勺我添火。中午开饭了，十口人加丹丹围坐大方桌 ，四个荤菜六个蔬菜大盘子盛着，还有一大碗三鲜汤，那时生活条件好一些了，吃的是白米饭。
大家边吃边聊，都乐呵呵的。丹丹来过我家几次，对家里人都熟悉了，她不时的和家里人说着话。三弟十三岁天真幼稚，他冷不丁地对丹丹说：“我们怎么称呼你”?丹丹很腼腆，我对弟妹们说，你们都喊大姐。妹妹小敏机灵，她喊着：“大姐，你多吃点菜。”妈妈对丹丹说 ：“丹丹，你有些日子没来了，今天又下厨， 该是累了吧？丹丹回妈妈的话：“阿姨我没事 ”，弟妹们都说，大姐，哪天我们到你家去玩，不知道你欢迎不欢迎。丹丹笑着问我，周涛你说可欢迎？我没直接回答她，却对弟妹们说， 我去过你们大姐家好几次，每次去她的父母还有她本人都很热情。至于我们都去，就要看大姐的态度了。丹丹笑着喊了奶奶、叔叔、阿姨，还有弟妹们，然后接着说，欢迎大家都到我家去玩，什么时候去，周涛跟我说一声，我来接你们。大家听了这话都放声大笑，好像马上就能吃到大鱼大肉那样的开心。
饭后大家各自散去，我和丹丹进了我的房间，她问我接下来我们该干点什么，我说：“你安安稳稳地睡觉，我找工作去。”“你昨天才回来就不能休息一会吗”？“不可以” ，“为什么”？“因为只争朝夕”，丹丹先点头后摇头，最后说不理解。我对她说，你要在理解中加深理解。说着便出了门，丹丹追了出来，问我到哪里去找工作，我告诉她就在农村，丹丹瞪大了眼睛，不知想说什么。我很郑重地对她说：“ 进城找工作，得有指标，否则是不行的。农村天地广阔，大有作为。我们回乡青年在农村就是文化人了，这里有我们施展才华的地方，关键是出手要快。”丹丹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眼里流露出一丝凄凉。
两小时后我回来了，丹丹仍然站在路口等我，她问我怎么样，我说找到了，其实两个星期前就找好了，今天是定个准报个到。丹丹很惊讶地说：“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就是出手快，赢得了时间才找到的。”弟妹们听说我找到了工作，都非常高兴，一起围拢过来。我告诉丹丹和弟妹们，我的工作是两个小队会计兼阶级斗争观察员。丹丹没听清楚，我又说了一遍，她笑的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她问我：“你能干得了吗”？“干得了”， “ 你不怕累”，“不怕累”，“你不怕 有人暗算”？“不怕”。丹丹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深情地对我说：“我可怜的涛涛就要吃苦了”，她又问我一个月拿多少钱，我告诉她不拿钱，她几乎跌倒在床上。我补充说拿工分，年收入三个月以后再定。她起来了，用手指理理头发，轻声的对我说 ：“马上到我家去，我买好菜给你吃，让你大补。”我摸着她的脸颊，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里闪动着泪花。
在去丹丹家的路上， 丹丹不再牵住我的手，她在我的左边贴近着我，伸手搂着我的腰，好在路宽两人能走。她身上清新的发香体香若有若无，淡淡地飘入我的鼻间，我的胳膊时不时地碰到丹丹软软的胸，我第一次感觉到丹丹的温柔。任意让她贴着搂着我有些醉，甚至飘飘然。丹丹问我什么时候上班，我告诉她大队会计在郊区开会，七月一号散会后，他就带我去接手工作。
在丹丹家里，丹丹告诉我她在和县的舅舅生病了，她爸妈今天去了和县看望舅舅，要到后天晚上才回来。丹丹揭开锅盖喊我去看，一个蹄膀放在锅里，水都加好了。我高兴的大声说道：“蹄膀最好吃，清炖红烧都行。”丹丹笑着点火加柴，忙得不亦乐乎。我发现水缸里没水了，挑起水桶跑了几趟把水缸加满了。丹丹看着楞是笑，她问我能行么，我说没事在家干惯了。
蹄膀是清炖的，丹丹又做了一碗青椒炒肉丝，还有两碗蔬菜。我把菜端上桌，正要拿碗盛饭，被丹丹拦住了。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能不给我吃饭吗？
我没加多想 ，只见丹丹拿了一瓶白酒，在两个碗里各倒大半碗 。她说：“周涛，今天就这一瓶酒 ，你我一醉方休。” “丹丹，你今天为我接风洗尘？”“也算吧，我要让你酒后吐真言。” “丹丹，你对我犯得着这样虎视眈眈吗?”“就是让你多说话说真话”，“我会的全听你的 ”，丹丹让我先端碗，我说，这是在你家，我不能喧宾夺主。她端起了碗说道：“你我已经走到了如今，就为这喝第一口。”我看着她喝了一大口，她把目光盯住了我，态度很严肃，有那么一点居高临下的架势 。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有静观其变了。我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她把大块的精肉夾到我碗里，我吃了又喝了一口汤，心想多吃少讲话，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丹丹，感谢你多年以来对我的关照，以后我跟定你，听你的话，为了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这语言听起来倒是甜甜美美，希望你遵守自己的诺言。”丹丹说完我们喝了第二口，她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酒还剩下一半，我如再喝就要醉了，丹丹还在倒酒，我拦她怎么也拦不住，不行，我得玩点小动作。
我把一只筷子掉到地上了，又磨蹭着捡起来。丹丹看着我，我并没有换筷子的意思，伸出筷子就要捡菜吃，她拦住了说：“我给你换双筷子”，我说，不好意思，我失态了。趁她离开的时候，我把酒倒了，换了凉开水。丹丹回来了，我接过筷子说：“丹丹，我——我不能喝了，已经——醉了，饶了我吧。”她说“不行，碗里这些酒我俩都干了。”说着就把碗递给我，她也端起碗，我俩一干而尽，我有意把碗脱落在地，还好是土地碗没碎。我一 头“栽”到桌子上，呼呼“大睡”。丹丹先没管我，她收拾碗筷抹桌子洗锅碗，忙停当后她来了劲，丹丹摇着我肩膀喊道：“周涛，周涛，周涛。”“嗯 ------ ”“醒一醒，醒一醒！”“我没醉，没------”“到床上睡去，上床！”“我------不上床，”“为什么”? “妈妈说爱丹丹，不------不要害丹丹。”“没事，就你一个人睡。”“那就好，一加一等于几？”“我不知道”，“笨姑娘，可悲呀！”“我不笨，一加一等于二。”“那还不是两个人睡”，“喝醉了管的事还不少。”
丹丹把我架上了床，我趁势将身子侧向里边。她也上了床，并把蚊帐放了下来。她问我：“你有没有别的女人”？“有”，“叫什么名子”？“她叫赵丹丹，家住雨山大队，是二中毕业的 。”“别的女人，快说。”“我-------没喝醉，说的是实话。”她把嘴套到我耳朵里，轻声地说：“那个女人是谁，你说了我喜欢你。”我侧过身来，也把嘴套到她耳朵里说 ：“那个女人就是赵丹丹，她可喜欢我了。”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丹丹知道上当了，一个劲地捶我，她说：“周涛，你真的没醉，我服你了，从今往后我的心扉永远为你敞开，我的一切都属于你的。”
我犯了疑惑，她为什么说从今往后，难道她以前有过什么猫腻？我一个翻身压住了她，很平静的问她：“丹丹，你说从今往后对我好，言下之意以前你有过什么了？”“这不就说说么能有什么，疑心生暗鬼的。”她又接着说：“周涛我爱你，天天盼望你到我身边来，现在你来了，就算已经得到了你，我珍惜这幸福的时光，别说不中听的话。”
我与她一番柔情的话语交流过后，一阵疯狂地接吻，接下来我们西湖泛舟听雨共眠，桃花带水策马中原。丹丹如痴如醉，好比腾云驾雾。
丹丹家的白酒后劲很大，我与她风花雪月过后真的醉了，迷迷糊糊睡了一大觉，醒来时太阳已升了老高，丹丹还睡在我身旁，她醉的很厉害，睡得特沉 。大约十点钟丹丹醒了，她把昨天晚上她做的一切全告诉了我。我睡着后她在房间里洗了澡，又帮我抹了个全身，给我换了她为我新买的内衣。她感觉头昏倒头便睡了。一切在顺理之中，只有感谢无可非议。
丹丹在洗衣服，我向她提议中午吃稀饭就咸菜，她同意后我点火烧饭，正忙着呢打外面进来三个妇女，丹丹都喊她们婶，我也上前和她们打着招呼，丹丹向她们介绍说，这是我的男朋友周涛，我向她们点头表示友好，丹丹又说，他就是安民的，刚中学毕业回来。这下她们叽叽喳喳地说开了，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看到过，在菜市场和丹丹卖面粉么”，“还蛮年轻的，也标致”“就是皮黑一点”， “ 黑怕什么， 男人黑结实。”我端凳子让她们坐着说话，自个儿添柴火去了。 丹丹和她们说些闲话，她们越说越起劲，一点也不觉得累。
丹丹要出门清衣服去，她们三人也自觉起身和丹丹一道走了。刚走出门口，又叽叽喳喳： “小伙子神气得很，丹丹要抓住不要放手。”“比那个人好，那个人那么大岁数，像干巴柴。”“那人下次来，丹丹别理他，他看不起我们，还不理我们 。”“是个死皮赖子，来了就不走。”我听了这些话，身上凉了半截，我与丹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些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难道她给我的是残汤剩饭。我的鼻子有些发酸，是我对她的爱还不够吗？ 我真想一走了之， 但又顾忌着丹丹给我的那份情感却欲罢而不能 。一餐午饭我与丹丹的话少多了，也没以前那样的欢快，个中缘由我与她都心知肚明，她不应该有“那个人”，更不应该“来了就不走”，他们还会继续吗？我吃了一碗稀饭搁碗了，到门外大树下乘凉去了。强忍住的泪还是流了下来，丹丹跟了出来，帮我擦干了泪，她对我说：“周涛，等一会儿我向你解释行吗？” 我莫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点点头。
丹丹与我在大树下坐了很长时间，没有多少话讲，不远处邻居家的人进进出出，时而把目光扫向这边，树上的鸟儿 叽叽的叫着，时而落下鸟粪滴在脚边。
丹丹说我们回家吧，我跟着她进了家，又进了她的房间，就觉得这里很陌生，顿时拘谨起来。丹丹把我按坐在大木椅上，她靠近着我坐着，并拉着我的手轻声地说：“ 这儿就是你的家呀，你怎么像个木鸡似的，就这么脆弱吗？还男子汉呢狗屁一个你。”“你有那个人吗？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回答干脆一点 。” “涛涛，我知道你能言善辩，但你把这个本事用在我身上你就错了。当然我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好女人，绝顶的好女人你是找不到的， 哪个女人没谈过恋爱呢。” 这个时候我反倒很平静，我问她谈过几个，什么时间谈的。她说：“一个就是你，那个是去年年底人家介绍的，他在十七冶金建设公司工作，城市正式工，家住本市花山区，他的父母都是十七冶正式工 。可他30岁了，又干瘪的瘦。我们处过几次，他也在我家吃过一顿饭，他姨妈家在我们生产队，他一来就住在他姨妈家。所以'那些老妇女们讲他是死皮赖脸 ，来了就不走。我与他什么事都没有早吹了。”
我问丹丹：“去年年底你与我山盟海誓，却又和别人谈恋爱，难道你不爱我了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如果那个人25岁，也不干瘪，你们能成功吗？”“成功的可能性大”，她接着说：“你我从相知相识到相亲相爱，这些年确实不容易，我背着你和别人谈恋爱，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向你认错，你原谅我吧。”她说着呜呜的哭起来，见她伤心我也心酸起来，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想到丹丹对我的好我也哭了，我不恨她，但我怪她不和我说一声，就跟别人好。我对她说 “丹丹，你向好地方去我不拦你，只要你过的比我好，我为你祝福，为你祈祷，可你怎么就不说一下呢，我爱你呀，我舍不得你离开我，丹丹。”
我抱着丹丹使劲的摇，我说：“丹丹你糊涂呀”，她连连点头，又对我说：“ 涛涛你原谅我吧，我会对你好的。”“我原谅你，以后我们永远不分开。”
傍晚时分丹丹要到菜市场买菜，让我在家待着 。我叫她关门上锁，与她一同去了菜场。一路上丹丹遇到一些熟人，她逢人都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周涛”，是女的我便点头，是男的我便握手，都与他们笑盈盈的。我一个小学同班同学名叫王兴武与我不期而遇，我问他近况可好，他说好着呢，全家在生产队种菜年收入千把块钱。他见我和丹丹在一起，笑着说 :“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和丹丹在谈恋爱 ？”我笑着点点头，丹丹说，周涛是我男朋友。王兴武笑个不停，丹丹绷着脸问他：“你笑什么，不呆不傻的？”“小时候我们就看出来了，果真走到了一起 ，祝福你们。”他又接着对我说：“我和丹丹住一个村子，西头第一家就是我家，欢迎你到我家去玩。”我与他握手并说我一定登门拜访 。我的同学走了，丹丹说 ：“这个人不是好人，他对我痴心妄想，有一次还动手动脚，我差一点扇了他。”“一村住着不处也就算了，不要伤了和气嘛。”“跟他还和气，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别和他搅合一起，听到没有。”丹丹是认真的，她说着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我对她说：“ 我听你的 ”，丹丹露出笑容满意地点点头。
对我与丹丹正吃着晚饭，从外面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四十来岁，丹丹立马起身叫着“叔、婶 ”，我也起身叫叔婶，并端来凳子让他们坐着。丹丹介绍说：“周涛，他家在安民，是我的男朋友。”他俩满脸笑容，那女的对我说：“我们家和丹丹家是紧挨着的邻居，关系一直处的很好，我们就是来看看。”那男的说：“这小伙子长得好，又斯文懂事，还憨厚老实。上班了吧？” 丹丹说：“他中学刚毕业，后天就上班，在安民两个小队当会计。” “ 你看你看，一个教师一个会计都好，”那男的笑着说。女的也说：“老天赐的缘分，多般配呀，你们要好好的。” 我连声说 ：“谢谢叔叔， 谢谢婶。”他们又和丹丹说些别的话。
（二）
我在丹丹家住了两天，第三天早上起了一个大早，丹丹起的更早，她把稀饭做好了，早点也买来了，我与她煞是一对新人甜甜的吃着早饭。丹丹脸上掠过阵阵红晕，挂满了欢心的微笑。我告诉她 ：“今天我到那两个小队熟悉一下情况，接触一下群众，明天正式上班了，这是大队领导安排的。”
她问我是不是马上就走，我说是的现在就走，过两天再来。她抱着我迟迟不肯放，哽咽着对我说：“我俩刚在一起，你又要离开我，我想你啊。”“丹丹，我也想念你，我真想和你天天在一起，可我要工作去。你常常到我家去，我也常常到你家来，这样你我一样得到快乐。你也可以到我工作的地方去， 那两个小队一个叫花园，一个叫张底，你想我的时候，就到那里找我。开学以后可以在星期六、星期天去 ，我在那里等你。”
丹丹不断地喊着：“涛涛，涛涛。”“我会抽时间到你家里来和你在一起。”丹丹送我到雨山头十字路口，我告诉她朝南走第一个村庄是花园，再向南是张底，她点点头。
张底在我家南头，过一个田冲，翻过一个小山坡，再穿过一个田冲就到了。我在家吃了午饭便去了那里，一路上我心情有点紧张，倒不是怕什么，这是我走出校门后第一次走向工作岗位，我也没学过会计专业知识，能否做好会计工作，心中底气不足 。
我到了村头见社员们手拿工具正准备上班，他们中一些人我认识，我与他们每一个人打着招呼说着话。他们见来了新人挺高兴的，有的说新会计来了，有的说十天前就听说你要来，这些天没见到你，都以为你不来了，你还是来了。有一个老头湊近些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周涛家住唐底”，我这样回答他。老头抬起头，把眼珠一转笑了，他说：“周大财家孙子，小五侄儿。”小五是我姑妈，她家就在这个队。姑妈来了，我叫着她：“姑妈”，她高兴地答应着：“唉，涛涛来了。”
我隨着社员们走向田冲，正说着话，一个人对我说队长来了，并甩手向东一指，我一看此人大高个四十来岁，头发大背抹水梳得精光发亮，一身衣服虽旧但整洁无补丁。脚穿一双力士鞋，肩扛一把铁锹。我向他走去，大声地喊道：“队长你好”！队长笑着答道；“嗳，周涛你来了。”他把锹换到左手，伸出右手与我亲切地握手，他的手粗糙有力，脸上晒得黝黑，满脸的皱纹纵横交错。我望着他说：“ 请队长多关照”，“大队唐书记跟我讲过了，不要紧的，不就是当会计么，慢慢来学习就会了。”队长的话增强了我工作的信心，我顿时感觉到队长对人是真诚的，有这样的好领导，我一定能出色地完成工作任务。队长告诉我他姓张叫张传余，原先是副队长，刚当队长两个月。
张队长带着我看了生产队公房，所谓公房就是生产队集体盖的房子，做堆放粮食、农具、开会等用途。走近了我看到公房大约两百平方米，土墙抹得平整光滑，屋顶是小麦麦秆扑扎的。
公房的四周堆满了农俱，中间空着，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南头拐角放有一张木床，东面向里一道门上了两把锁。张队长说那是粮库，那床是看公房的老头晚上来睡的。我说还蛮整洁的，队长看着我笑。他打开了西面的一扇门，这是一间办公室，约三十平方米，四面墙壁粉刷一新，南北两面大窗户对开着，一张三抽两柜的办公桌临窗而放， 一张木椅配对着办公桌，八张方凳靠墙放着。我们打开了窗户，一阵阵凉风吹过，清爽愉悦。 我还没来得及感叹，队长说：“这是前任队长的功劳，他当队长的时候，时常来这里歇脚吹牛。”
我问张队长：“先前的队长，还有会计怎么就不干了呢？”“去年以他俩为首搞满产私分，被大队发现了，大队把他俩的职务给下了。”“什么叫满产私分”？“去年粮食亩产达到800斤，我们交够了公余粮超产粮光荣粮，又分够了社员的口粮 、工分粮之后，还剩下一些，按人口每人60斤分给社员，这就叫满产私分。”张队长说了这些话后笑着摇摇头，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时半会地又想不起具体的，急得拍打着脑门团团转，我说队长你不要着急慢慢想，队长想起来了，他说：“周涛，我听书记讲你当两个队会计兼阶级斗争观察员？”我说：“是的，书记也是跟我这么说的。”他笑个不停，足足笑了两分钟，他对我说 ：“书记不是害你么，他还是你表叔呢，你没想想，你这个观察员职务一旦公布出去，哪个群众敢惹你呀，都不理你你就站不住脚了，那你回唐底的日子就快了，还当什么会计呢回家吧。”“书记只不过这么说说，也不是什么职务。队长我听你的，不宣布这个职务。”
@农技专加 121楼 2013-05-04 18:41:42
往事如烟，娓娓道来......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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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关注和支持，有你的抬爱，我会继续的。我在你的文章里留言向你学习 ，请指正。
我问张队长：“先前的队长，还有会计怎么就不干了呢？”“去年以他俩为首搞满产私分，被大队发现了，大队把他俩的职务给下了。”“什么叫满产私分”？“去年粮食亩产达到800斤，我们交够了公余粮超产粮光荣粮，又分够了社员的口粮 、工分粮之后，还剩下一些，按人口每人60斤分给社员，这就叫满产私分。”张队长说了这些话后笑着摇摇头，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时半会地又想不起具体的，急得拍打着脑门团团转，我说队长你不要着急慢慢想，队长想起来了，他说：“周涛，我听书记讲你当两个队会计兼阶级斗争观察员？”我说：“是的，书记也是跟我这么说的。”他笑个不停，足足笑了两分钟，他对我说 ：“书记不是害你么，他还是你表叔呢，你没想想，你这个观察员职务一旦公布出去，哪个群众敢惹你呀，都不理你你就站不住脚了，那你回唐底的日子就快了，还当什么会计呢回家吧。”“书记只不过这么说说，也不是什么职务。队长我听你的，不宣布这个职务。”
队长沉思了一会儿 ，压低了嗓门很认真地对我说：“不但不宣布，而且不能干这个事，哪有阶级斗争，国民党反动派被打倒了，地主富农的土地被没收了，谁跟谁斗哇，那不就是群众斗群众，自己斗自己么，实际上就是想着法子整人，周涛呀，你千万不能干这个事。”听了队长一席话，我沉思了许久，很多很多人不敢讲的话，他对我讲了，这是他对我的信任，也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和他相比我太稚嫩了，我情不自禁对他说“队长，你是我的良师益友”，他扶着我的肩膀说：“没事的好好干吧”，我点点头走了。
1965年7月1日 我接过了张底生产队原会计侯家福财务帐目移交表和当年账簿。大队会计周世海说，移交表上收支相平，账簿中收付相平。现金日记账余额1517元6角5分与现金保管员有相应的手续和凭证。物资往来账中400斤稻子应该在仓库里 ，队长插话在仓库里。我与老会计在交接表上签了名，大队周会计、生产队张队长作为见证签了名，交接结束。张队长要求我每天下午记工分，每十天公布一次，一般情况下每十天与现金保管员结一次帐并公布。特殊情况下，当天收入当天结账。周会计要求我做到账据相符，账物相符，收支平衡。我说我会按照你们的要求做到的。没事的人都走了，周会计教我怎样做账，他从现金日记账到现金分类账直到物资分类账，都讲得清清楚楚，我听得也明白。他特别提到实物收入，不通过现金账，直接计入实物分类账，年终作为收入计入总收入之中。
周会计走后我翻阅了老会计留下的所有资料，得知这个队总人口76人，劳动力32个，水田面积99亩，旱地11亩，去年粮食亩产817斤，副业是养鱼养种母猪。年终决算劳动力平均每人出工332个，每个工九毛钱，多数人家进款，少数户超支。集体留存的公共积累、公益金、生产资金都有现金在存。粮食按上面政策每人550斤分到户 ，旱谷也分到户。在我来之前听大队领导说过张底是比较富的队，果然不假。
翌日我与大队周会计去了花园生产队 ，一路上周会计跟我说花园生产队自然条件差一些，主要是人多田少，他们队84口人，才82亩水田11亩旱地，又是梯田不保水。他指着脚边成片的田，告诉我这就是他们的田 。我看到确是梯田，没有积水，水稻青稞发叉不多。我们进了公房只见三个人坐在那里等着我们，周会计介绍说：“汪队长，钱队长 ，那是保管员老头子。”我恭敬地对他们说：“你们好，请多关照。”周会计告诉他们，这就是新来的会计周涛。
汪队长起身走到我跟前问我：“你这么年轻还能干呢 ”? 没来得及我回答，周会计说：“他不能干你还能干呢”？众人哈哈大笑，汪队长一边笑一边直摇头。钱队长说开始吧，我说前任会计还没来嘛，老头子讲话了：“这个报应不会做帐，连工分都不会记，叫他把账理出来，他也不会理，四十岁了，在家里急得哭。”众人笑个不停，汪队长接着说：“真的不会也没哪个怪他，没想到他点起一把火，把账本 、发票 、还有工分本烧得精光 。社员们知道了急得一天没出工。周会计来了，大家报良心账，这才理了一个大概。”
周会计从包里拿出了新账本，他说：“去年社员口粮已按政策规定分到户，公余粮已交清，仓库里没有粮了。社员的进款、超支已兑现，现金余额1276元5角6分 （包括发票、社员预支款借条），与现金保管员有记账凭证 。今年1—6月份社员工分已合计。”周会计说了这些话后，又问他们三个人情况是不是这样的，他们都连连说是这样的。
钱队长笑着说：“如不是周会计来理顺，还不知道乱到什么程度。”周会计把他刚才讲的话，已经分别写在纸上，让我和汪队长签了名，他自己和钱队长作为见证签了名，交接结束。
记工分是每天必做的工作，每天下午三点钟后，我到田头，挨个儿问社员是不是上了一天班， 被问的人回答 ：“一天，车水。”那一部车五个人车水，四个人听了后不讲话，默认那人报的属实，我便记下，找不到的人又没有别人证明是否上班，便去问队长。工分本每月一本，每人一张表格，逐天记录：日期、工作摘要、时间、工分。每十天下来公布一次基本正确，很少有错的，当即纠正。好在两个队邻近挨着，每天三个小时就做好了。
现在回想起在花园生产队我与现金保管员结账的事，也是挺有意思的。保管员老头子五十多岁，是我们周家远房的爷爷名叫周大生，有一次我叫着他：“大生爷爷”，他把脸拉得老长，没好气地说 : “你就喊周大生，还带个什么爷爷呢。”汪队长在一旁笑着插话：“周涛，他的名字叫老生姜， 你就喊他老生姜。”我连忙赔不是说：“爷爷，我喊错了，不应该带名字，我改正。” 他不原谅我，还是阴沉着脸默默地离开了，汪队长笑得跌跌撞撞的。
一天我喊老头子结账，他高高兴兴地来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只见有十几个用纸裹着的小包，每个小 包里都有钱有发票，有两个小包里有钱没有发票。他告诉我有了一笔收入后又开支了，就把钱和发票包一起 ，没有开支的就把钱包起来。我问他：“爷爷，你把钱和发票分开放不是更清楚吗？”他说：“不行，一是记不住收入帐，二是人家拿钱买东西，找回的钱和发票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包起来让你给我算算。”
我明白了，他不识字年纪大了，这样做是对的。我帮他一笔一笔的算了没有错 ，我制作了结账凭证后，开了收入证明单据，做了收付账 ，余额与现金相符，这个凭证我让他按了手印由我保存。作为我现金日记账余额的凭据。
张底生产队现金保管员也是老头，他叫林宏伟，读过两年私塾，他把现金和发票分开存放，收入帐也做了记录，与他结账半小时就结束。此人健谈心情开朗，是一个很好处的人，他做事也很认真，每次结账不少一分钱。
有一次结账，正好是劳动力歇放的时候，队长和几个年轻人到办公室歇脚，大家天南海北的吹，最后竞然打起来了，林老头也参与进去了，疯的闹的扭作一团。一个中年妇女在外面喊 : “老林头，你这大岁数了，还跟人家小妇女打情骂俏，不晓得丑！喊你老婆去。”稻场上众人捧腹大笑，一个老奶奶从窗外朝里喊“把他裤子扒掉”，队长笑着跑了出来 。
（ 三）
我来到张底、花园两个生产队十多天时间，做了一次现金日记账和现金分类账，公布了一次工分和现金账，社员们都满意，没有提出不同的意见。在花园生产队，当我公布完账目后，问大家还有没有意见，一部分人回答没有意见，一些人不吱声。钱队长说：“你们不讲话就是有意见喽？提提看哪个地方错了。”一个中年男社员将双手向外一摊说：“没话讲么，一笔一笔的，清清楚楚的，哪个时候也没有这样清爽过。”社员们都笑，一个老奶奶上前抓住我的手对我说 ：“周大财家孙子怎么就这么能呢？”我笑着对她说：“这个事不难做”，她点点头又抱抱我 ，社员们愣是笑。汪队长对老奶奶说：“老姐姐，你把孙女儿嫁给他。”老奶奶说：“还小才十五岁”， “ 再歇两年就好了”，老奶奶笑得浑身擅抖。
做两个生产队会计兼记工员听起来是够忙的，其实并不忙，因为生产队不是天天有账做，有时候上午就闲着。我得去干活，一天男劳力在车水，那时候还没有水泵，五个人一部水车，每人一个位子，扒着扑杠，脚登轴棰，那才是一个罗卜抵一个旦，你不出劲或者一个走神，你就会两脚踩空，得赶紧钓虾，就是双脚提起，全身扒在扑杠上。如果你不钓虾，双腿就有被打断的危险。这天两部水车十个人分别在两个地方车水，我去了吊水高的一部车那里。老侯年纪大，我对他说：“老侯你下我上”，老侯说：“你不中”，车上人的人都说我不中。在我一再坚持下，他们同意让我试试，我一脚踩下去钓虾，再踩下去钓虾，第三脚踩下去还是钓虾，再踩一脚不掉了。我猛登快跑，车上五个人疾步如飞，清水哗哗地流进稻田。队长来到这里哈哈大笑，队长，我没时间和你谈心正车水呢。
翌日我早早的就到班了，队长对我说，你是个下流坯要 干活。我笑着回他的话：“我就是锻炼自己，学会做农活也是应该的。”队长一个巴掌打在我屁股上，啥话也不说。他在分完工后，当着大家的面说：“周涛要干活必须经过我同意，做账是你的本份，我们不缺劳动力。”我无话可说，妇女队长张婶向我使个眼色，我跟着她下水稻田里拔草去了。我虽然生长在农村，但是下水田拔草还是第一次。满田青稞 尽收眼底，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我打心里头高兴啊，只是觉得没有草，说到底就是分辨不出哪是稻哪是草，张婶告诉我稗子草根扁棵圆叶子长，我仔细地看终就拔上来一棵，高兴的那劲无法形容，我喊了起来：“我认得了，拔上来一棵了！”那些妇女们个个哈哈大笑，“你白长这么大，稗草都不认识！”是高岚岚在耻笑我，她家就在这个生产队，我很大度地对她说：“高岚岚我拜你为师”，稻田里又是一阵笑声。我心里想你高岚岚神气什么呢，仗着和我是同学就敢嘲笑我，有本事怎么连中学都考不上呢 。
拔草这活时间长了也没什么难的，不到两小时我就能一眼认出稗草来， 既迅速又准确的拔起 。社员们你一趟来我一趟去的，我与高岚岚做邻了 ，我在高岚岚的左手旁，张婶有意压在高岚岚的右手旁，她是怕高岚岚再欺负我，我向 她会心的笑笑。张婶说 :“周涛会拔了，不要心急 ，有就拔没有就往前走。”我回婶的话：“学一段时间就会了”，高岚岚笑着对我说：“你聪明好学，哪样事也难不到你呀。”“谢谢岚岚的夸奖 ”，“周涛，你又把我的姓去掉了。”“你比我年岺小是我妹妹，这样叫亲切呀。”高岚岚大声的笑，她笑得爽朗没有掩饰，她说：“没有想到周涛对我这么好，竟然叫我妹妹。”“这是应该的嘛”，张婶已经走到前面去了，高岚岚压低了声音说：“哥，我们谈谈心好吗？”“好哇你说吧”，“明天谈是否可以”，“明天我要做帐”，“那正好，我到你办公室去。”我回答她也行，不知道她要谈什么由着吧。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做账 ，高岚岚进来了，我抬头一看她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虽然不是新的，也还挺刮，粉底蓝碎花短袖衫倒也不乡气，乳白色的长裤有点紧身贴肉，她脚步轻盈，满脸笑容，与往日刁钻骄横判若两人。我招呼她： “岚岚请坐”，她搬了凳子坐在我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傻笑。我对她说 :“ 岚岚，你今天很飘亮。”她装着一副害羞的样子说：“有你这么说的吗？哥！羞死我了。”“是有点怕丑，脸红红的么。”我这么说着，心里却想你的皮特厚，还怕丑天晓得。
岚岚确实找我谈心来了，她告诉我她爸爸是个裁缝手艺蛮好，都是人家请上门做，一天两块钱，很少有歇下来的时候。妈妈在采秣小学门口卖小日用品，一年也能赚个三四百快钱，老两口一年交生产队公共积累72 块钱，在生产队按人口分配基本口粮，两个哥哥已成家各立门户，都在生产队上班。她说他们家粮够吃钱够花，在当地也算富裕户了。
岚岚突然转了话题，她说：“周涛，我们生产队缺会计，理应我来当会计，怎么让你来了呢？”“这是领导决定的，不是我想来就能来的 。”我自然不会告诉她是我自己找到的，我又对她说：“就是给你干了，你未必会干。”她笑着说：“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是不服气，看到你来了，坐在办公室里人模人样，凉风吹着，衣服干干净净的，我真是既羡慕又嫉妒。”“你要放平心态多努力，将来一定超过我 。”
她停顿了好半天，不解地问我：“怎样做才能和你一样呢”？ 我说： “安心上班踏踏实实地干活，多学习文化知识，夯实基础准有用场。”她站起来了又来回走动，突然她跟我说：“哥，我就跟你学习，你帮助我吧。”“我帮助你，但你不可以再刁蛮任性。”她满脸笑容湊到我跟前说：“哥，我全听你的。”“那就好，以后有什么好差事，我帮你揽着。”
岚岚突然转了话题，她说：“周涛，我们生产队缺会计，理应我来当会计，怎么让你来了呢？”“这是领导决定的，不是我想来就能来的 。”我自然不会告诉她是我自己找到的，我又对她说：“就是给你干了，你未必会干。”她笑着说：“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是不服气，看到你来了，坐在办公室里人模人样，凉风吹着，衣服干干净净的，我真是既羡慕又嫉妒。”“你要放平心态多努力，将来一定超过我 。”
她停顿了好半天，不解地问我：“怎样做才能和你一样呢”？ 我说： “安心上班踏踏实实地干活，多学习文化知识，夯实基础准有用场。”她站起来了又来回走动，突然她跟我说：“哥，我就跟你学习，你帮助我吧。”“我帮助你，但你不可以再刁蛮任性。”她满脸笑容湊到我跟前说：“哥，我全听你的。”“那就好，以后有什么好差事，我帮你揽着。”
她猛然抓住我的手，将身体贴近着我，她说：“我好感动耶，哥，我喜欢你。”我没想到她除了撒野外竟然还有柔情的一面 ，“赶紧松手，坐凳子上去，这样有失体统 ，”我认真的对她这样说。我再也没想到她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弄得我措手不及。岚岚坐回到凳子上，脸上红得跟猪血似的，半天不说一句话。我对她说：“岚岚，你这样搞就是男女授受不清。”她笑着说：“ 哥，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失体统，授受不清，现在哪个年轻人谈恋爱不都是这样 。” “ 可我们没有谈恋爱呀”，“谈恋爱还要宣布吗？爱你还要商量吗？”我很认真的对她说：“你讲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我有对象了，我不能骗你呀。”
“她是谁”？“这个人你应该认识”，我的话还没说完。岚岚把手一挥说：“我知道了，不就是赵丹丹么，雨山大队的。”“我们已经建立恋爱关系了，她人挺好的。”岚岚笑着说：“你真能说出来，小时候她就牵着你的手大胆往前走，众人皆知 。”“有人爱护不是很好嘛”，“好是好，你们能成吗？我最近几次在雨山看到她，她可能不认识我，但我一眼就认出她，穿戴得跟贵族小姐似的，昂首阔步目中无人。” “ 那是你对她不了解，其实她心地善良，对人挺诚恳的。”岚岚一再坚持她的看法，她说：“ 她多清高呀，她攀有钱的人家，像你这样绝对成不了，她年龄比你大能等你吗 ？哥，我劝你早放弃早好。”我很认真的对岚岚说：“不许你伤害她，不许你坏我们的事，如果你干坏事，我非揍你不可。”岚岚无话可说，厥着嘴走了。
@无意恋尘 141楼 2013-05-09 20:34:26
佩服！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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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无意恋尘的关注，你我互为粉丝我十分高兴，我会拜读你的文章，参与你提出的问题的讨论。
高岚岚走后没一会儿 ，张队长来了，他问我：“刚才是不是高岚岚来了”，我说是的，她今天上午没上班，到这里和我聊天。张队长皺着眉头，多半天不说话，我问队长： “高岚岚可是表现不太好”？“她有时候不上班在外游逛，她爸爸妈妈都不上班在外挣钱，如全队都像她家那样，连西北风都喝不上。”“她是我小学的同学，我来帮助她。”“那就更好了，你告诉她一要出工，二出工要出力。” “我记住了，不过她能进步也得有个过程。”
张队长点点头，继而他转了话题，他说：“周涛，你明天晚上来这里参加队委会，做会议记录。”我说好的，七点半钟我准时到。他沉思了一会儿说：“抗旱压倒一切，大队通知我们队和胡底、安西、唐底队共四个队22号在心沟子翻水， 这是大事要通过队委会讨论。”
我不知道翻水这个大事究竟大到什么程度， 也就不好乱说。队长又说：“三道车才能翻到看家塘，每道车五个人，两班倒就得要三十个强壮的男劳力。我们队只有十五个男劳力能上车 ，要向外求援十五个强壮的男劳力。”
队长的一席话使我想到了翻水的确是一件大事，但我又不明白为什么四个队一道翻水。队长又接着说：“心沟子是安西、唐底、胡底，还有我们队共同所有的一条长水沟，因为地势低洼，吸水量大，一般情况下水够用，今年大旱现在只有半沟水，眼下就有了抢水的迹像，所以大队组织四个队在同一时间翻水。”我顿时紧张起来，张队长看着我笑，我问队长：“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一般不会，不过听上一代人讲过，解放前因抢水死过人。”“怎么死的”？“抢水打架打死的，用力过猛喘不过来气蔽死的，踩不到轴锤打断了腿，得不到治疗疼死的。”我再也撑不住了，一头倒在桌子上，太惨了。张队长两行泪珠挂在脸上，不断地苦笑。他又对我说，解放后再也没出现过类似情况。我说但愿老天保佑我们都好好的，我与张队长都爽朗地大笑起来。
“周涛，周涛。”外面有人在叫我，我听出来了，是赵丹丹来了。我起身正要迎接，她进门了，我一看丹丹满面笑容，脸上红扑扑的。我说：“丹丹，你来了。”她说：“嗳，我是从你家里过来的。”我向丹丹介绍：“这是我们张队长”，丹丹点头说：“张队长好”，“她是我女朋友赵丹丹，在雨山小学当教师。”队长连声说：“那很好么，你们叙叙吧，翻水的事就是这个情况，明天晚上你来开会。”队长说着便离开了。
丹丹把办公室看了遍，又看了外面的环境，她笑着对我说：“这里很好，办公室很像个样，你是干部了，很像样的干部。”“就当个小会计算什么干部”，“你一出校门就有了工作，不容易呀。”我告诉丹丹花园生产队也有办公室，她高兴地跳起来了，又目不转睛地望着我说：“周涛，你一个人两个办公室，太牛了。”
她朝外看了一圈后搂住了我，一个劲地与我接吻，我的动作没有她那样猛力，她问我“你怎么了”? 我告诉她我在听着外面有没有脚步声，她扑哧一声笑，又疯狂地亲起来 。她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 ，身体微微颤抖，我紧紧地搂住她说：“丹丹，我们回家。”她深情地望着我，不解地问我：“ 你叫我回家 ，回哪个家？” “回我们的家。”她甜甜地笑，清澈剔透的大眼睛里有些湿润。出了公房门丹丹就要搂我，我对她说 :“ 现在上面都在说搂搂抱抱是资产阶级情调，群众也看不惯，要注意影响不能搂。”“涛涛，我听你的不搂就是了，我跟在你后面走总可以了吧。”“并着走也行，不要拘谨。”
丹丹上前了一步，社员们正下班，有几个人和我们相遇，我向丹丹一一介绍王婶、夏婶、张婶、冯姐，丹丹和她们一一打着招呼，我说她是我的女朋友赵丹丹，她们目不转睛地对着丹丹看，个个乐滋滋的，这个说蛮好看的，那个说很飘亮水灵灵的，冯姐说比画上的人飘亮，大家笑开了花，稍远一点的几个社员跓足往这边看，我向他们招招手以示谢意。快到姑妈家门口，我发现姑妈姑父站在门外等我们，我对丹丹说，那俩人是我姑妈姑父，走近了些，我叫着：“姑妈、姑父”，他们二老答应着，丹丹也叫着姑妈姑父，姑妈边答应边拉着丹丹的手说： “好孩子”，我对二老说：“她叫赵丹丹，家住雨山大队，在雨山小学当教师，是我的女朋友。”姑妈高兴的愣是笑，欣喜的泪水挂在眼角。姑父连声说好 ，二老叫我们在他家吃午饭，我说家里做好了，姑父说哪一天特地请你们吃饭。我们都高兴的笑呵呵的。
在路上，丹丹告诉我她买了两斤肉带来了，又在村上几户人家要了几张肉票共十斤，也带来了。她们队是菜农，每人每月发两斤肉票，我们这里是粮农，每人每月发半斤肉票。我对丹丹说：“你不要烦这么多事，也不要多花钱。”丹丹对我说：“涛涛，你可知道我手边有多少钱？”“不知道”，“你猜一猜”，“大概有500块钱”，她上前一步面朝我说：“老乡闭眼”，我照着做了。她又说 ：“老乡睁眼”， 我又照着做了，她的一个食指出现在我眼前。“你有一千块钱”?丹丹笑着点点头。她问我有多少钱，“只有300块钱”，我如实地告诉了她，接着我对丹丹说：“你有钱也要节约着花，不可以铺张浪费哟。”她厥着嘴显得不高兴的样子，“怎么啦，我爱你，喜欢为你花钱，你管不着。”她这么说着嘻嘻地笑个不停 。
我对她说：“你也任性”， “什么，我也任性，干嘛还要带个‘也’，难道你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说，怎么回事！？”“这是习惯性的说法，哪里还有女人，我也不是香饽饽。” 我与丹丹走着说着，不一会儿就到家了。一阵萝卜烧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妈妈知道我们回来了，从厨房里走出来，丹丹叫着 : “ 阿姨，我们回来了。”妈妈说你们歇着吧，等一会就吃饭。在房间里丹丹打开了包，拿出了她刚买的三件女式衬衫，她说阿姨、奶奶、还有小妹每人一件。
丹丹又拿出了五条毛巾，她又说这是我们俩人的，我不解的问她：“我们俩人要用五条毛巾吗？”丹丹回答我：“洗澡两条，洗脸两条。”“这不是多买一条么”？“这一条是我用的，你不要拿出去。”我说：“丹丹，这些我们家都有，你花这么多钱干什么， 怎么就不知道节约呢？”丹丹生气了，她用手指点了我脑门说：“你个笨蛋听我的 ”，她把她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放置后，把三件衬衫拿出去了，我跟着她一道找到厨房，妈妈、奶奶、妹妹都在，丹丹说“ 阿姨，正好你们都在，我给你们每人买了一件衬衫，她们三人哈哈大笑，妈妈接过去了说：“你这孩子，花这么多钱，我们都有。”丹丹说:“换换新么”，几个弟弟也过来看，都笑嘻嘻的。
因为忙我晚上下班时天已渐黑，丹丹接到路口，我对她说，一般情况下社员下班我也就下班了，你不要接我，这里你人生地不熟，多不安全。我问她下午睡着了没有，她说好想你睡不着 。我搂着她让她倚靠着我，我们边走边聊 。“涛涛，我想在你家多住些日子。”“那就更好了，就怕你爸你妈不愿意。”“他们由着我，我妈说在人家要好好的。”“是呀，这就包括很多了。” 丹丹说着停住了脚，她紧紧地抱住我，又把头贴在我胸口，我听到她的呼吸很急促，心在呯呯地跳 ，我爱抚着她，轻轻地对她说：“丹丹别怕”，“嗯，我就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我会把我的一切献给你，让你舒畅幸福。”丹丹哭了，声音很轻。
（四）
队委会于七月二十日晚上八点钟准时召开，就翻水准备工作这个专题张开了讨论，队委委员是正副队长 、妇女队长，民兵排长，贫协代表、团小组长还有我。张队长首先讲话，他说十八号谢大队长，唐书记召集心沟子沿上四个队的队长开会，佈置翻水的事情。其精神有三点，一是大旱可能持续到八月中旬，翻水势在必行；二是统一认识精心准备；三是听从指挥，做到令行禁止，既要翻到水，又要确保万无一失。贫协代表老张说，四个队同时抢水，弄不好就要死人，解放前有过这样的例子，就算一切顺利，一天下来得花两百块钱。天总要下雨的，干干湿湿算一算也不过损失三百块钱，还是稳一点好，再等等天吧。妇女队长附和老张的意见，她说减一点产我们就少吃一点，稳比乱好。
人民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为经济组织，以生产队为基础核算单位，大队为领导机构，公社为政社合一的领导机关。
民兵排长钱德禄、团小组长冯培琴主张翻水，他们都说我们的目标是增产，等待减产的思想是错误的。副队长老钱说：“听从大队的安排赶紧翻水。”大家统一思想后，张队长把明天的准备工作做了分工：老钱带三个人检查维修水车，安装试车。钱德禄和他自己外出求援，找十五个壮劳力 。妇女队长带三个妇女选择烧饭的地方准备餐具，后天买菜做饭中晚两餐。冯培琴带三个一般劳力做两副担架， 在现场侯着隨时送伤员去医院。并准备茶水，送到场地。又分工我在现金保管员处拿 350元钱，其中120元作为伙食开销，100元作为急救门诊费，75元作为外援人员辛苦费，余下的钱买烟酒，晚上白酒犒劳大家。他又叫我后天到现场掌握倒换时间，每隔半小时倒换一次。他又吩咐我给后天水车上的本队人，每人记四个工。一切安排妥当，有条不紊。
翌日早晨四点半钟我到了心沟子沿上 ，人们纷纷到达，四个队十二副水车安装完毕，心沟子是东西向的长沟，水面离堤一米，四个队各一副水车安装在堤上，安西、唐底朝北，张底朝东，胡底朝南，间隔距离也就十多米 ，各队担架也到了位。
四点四十分人们上了水车，张队长上了堤上的车，也就是第一道车，民兵排长在第二道车，钱副队长在第三道车，其余都是其他壮劳力 ，外援人员在候着。四个队的十二道水车上满了人，没有一个人敢登一下轴锤 。他们都打着赤膊，下身围一条大围巾，用布带勒得紧紧的。
谢大队长来了，后面跟着民兵营长，赤脚医生。大队长把堤上的四道水车略作了检查后，他只喊了一句话：“不要猛，听从号令！” 他拿出哨子，一声长音掠过，四道水车飞转起来，四道白浪朝着不同的方向冲去，浪高足有一米 。紧接着四个第二道水车口先后扬起白色的水柱，没一会功夫第三道水车口浪花飞溅。
我履行自己的职责，提着小闹钟，到时发出换班的指 令。我看到水车上的人青筋暴起，勒骨脱出，神色呆板。看不清他们的腿，看到的倒是变了形的机械上的轮子在飞转 ， 他们的整个身体力挽着水车在转动。汗水从他们全身流淌，浸透了大围巾，整个人犹如浸泡在雨水之中。
在如此竭尽全身力气劳作之下，竞然响起了车水的号子声，一车有号声 ，车车有了号声，这声音高吭激昂，划破了长空。半小时已到，我站在第二道车口，高声喊道：“换——人”！！每一道车口下来一个人，上去一个人，再下来一个人，又上去一个人，五个人都换下来了，换人那一瞬间，车速一点也没减，我没看清楚他们是怎样下来的，又是怎样上去的。
@周涛1115 @李士彦 156楼 2013-05-14 10:39:13
朋友情谊我不忘，积极支持记心上；
四海之内皆兄弟，诚挚感情杠滴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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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诗！很羡慕“杠滴杠”，谢谢！我会拜读你的大作。
这第二班人全是请来的外援人员， 他们三十岁左右，个个如生龙活虎，把水车倒腾的跟飞了似的，打出来的浪花足有一米五，大队长看了赞不绝口。然而他们毕竞是人，半小时还不到，大汗淋漓， 上气不接下气，神情惶惑。大家都明白，谁若松劲，谁就有被打断腿的危险，只有猛登车，车的惯力带动着人，坚持到底
几番轮换下来时间已经到了九点，谢大队长命令大家休息了一个小时，他把四个队长召集到一起，问大家还有什么话要说，有一个队长说水沟的水不多了，趁着还有劲，干到下午一点，就可以收工了。其他三个队长都同意这个意见。 谢大队长点头同意。大队长说：“我们已经下来四个小时了，人的精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下面十点钟开始， 一点结束。你们都在第一道水车口，谁若再发疯，我就用棍子捣他。”
大队长说着举起手上的棍子，又接着嚷道；“我要把车上的五个人全捣下来”！
他让队长们挨个儿做保证，四个队长都保证不再发疯 。大队长大吼一声“滚 ”！小队长们笑着跑了，大队长却潸然泪下。雨山一家烧饼铺送来一些烧饼，每人发两个，临时填一下肚子 ，这是谢大队长安排的。
几家同时在一个塘里翻水是几年才遇上的一次 ，村上的人，还有附近村子的人都去看，大部分人看热闹找刺激，少部分人则是车上人的至亲的人，他们总是挤到水车口边上，盯着自己的亲人，生怕他们出事。九点钟的时候 看热闹的人特别多，各个道口站满了人，田埂上大路上挤满了人，要来的来不了，要回的回不了。民兵营长调来十个民兵维持秩序，疏通道路。
十点整隨着一声口哨的长音，十二个水车口同时冒着十二条水柱，犹如十二条长龙低迴，两百多围观的人几乎同时尖叫起来，把翻水推向了高潮。这些人一会喊 : “ 漫了 ! 漫了！漫了！！”一会又叫：“干了！干了！干了！！ ”他们只顾自己开心地叫，却不知道给车上的人带来了多大的压力。
科学技术水平的提高，引发了生产力的提高，带来了社会的进步和文明。
两个轮回下来，车上的人呼吸急促 。汗水浸透了他们的围巾，又顺着围巾流淌下来。湿透了的围巾裹在他们腿上，拽得他们迈不开步，登不下铸锤，速度减了一半，只有半桶水车上来。不知是哪个车上的人大喊一声：“扯掉围巾” ! ! 不到三分钟，十二道车上六十个人全扯下了围巾，满桶的水咆哮似的冲了出来，观望的人沸腾起来，处处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年轻的女孩子含羞地离开了，老奶奶们抹着眼泪走了。几个老头到处乱串找大队长，说还要不要人命了，这样搞非出人命不可。一个老头大声地哭喊着：“我儿子，我儿子在车上呐 ！儿子啊！！”
@李士彦 161楼 2013-05-15 14:05:27
下午看望好朋友
送上支持带来问候
-----------------------------谢谢李先生的支持，与你做朋友我很快乐。
这回翻水过程中的一点一滴的事情，在我的记忆里永不磨灭。大约在十二点的时候，在一个道口一个人从扑杆上面倒翻了过去，一头栽倒在稻田里去了，人们把他抱上来，赤脚医生说他休克了。四个人把他抬到医院，抢救过来了。他说那会儿一点劲也没了， 两眼一抹黑，想下下不来，拼死一把劲翻上去了。他还说这是自救，说着自己都摇摇头。
那会儿换下来的人都躺在田埂上喘着大气，还晓得拿围巾盖着，十二点半我喊了换人，第二道车口少了一个人，那个外援人员躺在田埂上起不来，一个女人上去了，有人说是他老婆，五分钟刚过，她的脸紫得像猪肝一样，突然她大喊：“救命呐，救命呐！”
谢谢李士彦先生的鼓励，我将依你的评语为动力，继续下去，恳请你帮助指导。
我立马上去把她抱了下来， 我自己上去了，吊了一个虾后顺了，我猛登猛跑，比在运动场上赛跑还要猛。没多长时间我眼前一片漆黑，喘气困难，身体不由自主地东倒西歪，大约二十分钟后一个人把我拽了下去，他上去了，此人是民兵排长钱德禄。张队长站在我身边，他的眼睛瞪着我，还好没有训斥。一点整口哨声响起，翻水结束。这是一场殊死的战斗，正如毛泽东所说，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
几个队委跑到看家塘边上一看， 水漫过塘埂，四十多亩水稻田水漫过田埂，人们跳哇蹦啊欢呼呀。几个人把队长抬着荡起来，又一起跳到塘里，三十多人全跳到塘里戏水洗澡。
@李士彦 169楼 2013-05-16 14:20:27
没有电的世界，一切都是黑暗的！
黑白可以颠倒，一切秩序都是混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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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将依你的语录为座右铭，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处理好一切事情。
午饭时张队长向大家打招呼说：“晚上六点钟我们在这里喝酒一醉方休”，有人问中午怎么没酒，钱副队长解释说：“中午喝了，晚上就没量喝了，到了晚上我把你们都灌醉。” 众人哈哈大笑，一个人伸出大母指笑着说：“二位队长高明，高，实在是高。”张队长叫我给每人 （也包括本队人）发一包香烟，大家一看是飞马香烟，个个乐滋滋的。
晚上六点钟大家都到了，都穿着长衫长裤，虽然旧一点，但整洁干净。那女人也来了，她穿一件白的确凉短袖衫，下着淡蓝色的裙子，虽然胖一点，但她那高挑的身材，白净的皮肤，清秀的脸蛋，倒也显得性感妩媚。张队长问她：“红妹，三子怎么没来呢？”“他呀，不会喝酒赖在家里不敢来。”红妹说着哈哈大笑。一个叫荒子的人说：“三子今晚把红妹交给我了”，红妹抬腿一脚踹在荒子屁股上，引起众人捧腹大笑。
@卡夫卡李 173楼 2013-05-16 20:47:45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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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三张大方桌上满了菜，大块红烧肉 、红烧鱼、炒子鸡 、卤老鹅，都是大菜盆盛着，还有几大盆蔬菜。人们不分本队人外队人，自由地入了座，外队人就是临近队雨山花园和佳山花园两个队的人。
每桌上了五瓶高粱大曲酒 ，大碗里倒着。张队长端起碗说：“今天喝的是庆功酒，我们翻了那么多水，大家劳苦功高，我要特别感谢两个花园队的兄弟，请大家端起碗，一干而尽。”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喝酒场面，吓得目瞪口呆，大家都站了起来，我却还坐着，红妹和我坐一条板凳，她把我提了起来。姑妈参加烧饭，她赶紧对队长说：“涛涛不能喝，只能少喝一点。”“那就另当别论，少喝一点吧，你们有没有意见？”队长问大家，兄弟们异口同声：“没意见”，“好，干！”队长笑着说，他自然地当了三个桌的酒司令，我看着他们包括红妹在内把一大碗酒像喝水似的喝了下去，然后每人又倒满了一碗，隨意地喝着。
@噯伱輩孓a 176楼 2013-05-17 20:48:20
对灵异事件感兴趣的童鞋可以进灵异故事群~~~群里有大量人才 不定时讲故事 语音活动 ，上传小说，群里的男女老少恭候您的到来~~ 也欢迎各个作者入驻哦!
群号；3747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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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酒过三巡张队长吩咐我给外援人员每人发五块钱， 我做了，他们没一个人说谢谢，理所当然地把钱揣进了口袋。大家喝着吃着说着笑着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每张桌上四个酒瓶空了。多数人有了醉意，红妹的脸上红的发紫，她对我说：“你姓周，周会计 ?”我点点头，她又说：“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敬你一碗酒。”“在那种情况下，搁谁都要救的，不足挂齿。”我这样回答她，我俩碗里都有小半碗酒，红妹要加酒，我拦住了她，说声谢谢，与她一干而尽。民兵排长说：“今天周涛是英雄救美” ，众人大笑，钱副队长走到我跟前，按着我的肩膀说：“你还算英雄，如不是排长救了你，你就是狗熊了。”酒桌上笑声不止。
@李士彦 180楼 2013-05-18 12:55:28
前来看望好朋友
送上支持带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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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李先生，我会继续努力的。
@李士彦 181楼 2013-05-18 13:20:19
送上支持
带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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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感谢你了。向你学习！
荒子从另一张桌上过来了，他对红妹说：“我俩干一碗”，“凭什么和你干”“天快黑了，我陪你回家，就凭这。”“好！你是男的喝一碗，我是女的喝半碗。”荒子依了她，两人倒了酒，一口气喝下去了。荒子说：“给我亲一口”“不行，不行。”“你我有过一段过程 ，也不是没亲过，睡都睡过的，来亲一口。”荒子说着就扑了上去，又是亲又是摸，红妹半推半就，两人扭作一团。我赶紧让了位，所有的人笑得东倒西歪 ，不能自已。
“ 周涛，周涛。”我一看是丹丹，她看到这个场面停住了脚，我向队长打了招呼，拉着丹丹回家了。路上丹丹问我那两人在干什么 ，我告诉她：“他们喝多了酒发酒疯”，“是一男一女吧 ”？“是的，他们以前谈过恋爱，现在趁着酒兴再玩一把。”丹丹生气了，她说：“周涛，你怎么也流里流气的，倘若你在外面不规矩，我就把你揣掉！”“怎么会呢，我是谁呀?” 丹丹笑着靠近了我。
@李士彦 185楼 2013-05-19 10:53:57
路漫漫我心依然
痴心不改永远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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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李先生，向你学习。
（五）
今天参加翻水，我虽然没出多大的力气，但也忙了一天，晚上又喝了酒 ，就觉得筋疲力尽的。家里人都洗过澡在外面乘凉了，丹丹打来一盆水，她说：“涛涛，我帮你洗洗。”“姐姐，我都是大人了，还让你帮我洗澡。”“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又喊我姐姐了！”我笑着说：“我觉得你好亲切，就脱口而出，你别怪我么。”丹丹很认真地说：“我不怪你，你脱衣服呀。”透过灯光，我看到丹丹的脸严肃刻板，而她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含情脉脉并放射着情真意切的光芒，我再也没什么顾忌的了，可我还是磨磨蹭蹭的。丹丹说：“我们都在一起了，你在我跟前不脱衣服，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朝三謩四吗？”这话说的硬朗而又在理，于是我爽快地脱了。
丹丹为我洗澡，她的手很轻盈，我轻轻地抚摸她的头，理顺她额前的刘海。她做完了倒了水，又端来一盆水，自己坐到盆里，我开门欲走，丹丹说：“涛涛，你是木头？”我笑着怪不好意思的，也给她洗了。丹丹又叫我为她按摩，我照着做了。我问丹丹：“这段时间你憋屈着吧”？她说：“好闷，浑身没劲。”“现在呢”？“好多了，涛涛你学过按摩？”“我看过这方面的书” 丹丹说：“涛涛，你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保护神。”“我就是凡夫俗子，但我决不离开你半步。”我为她轻轻地揉，适度地摩 ，丹丹微微地闭着眼睛，不停地叫着我：“涛涛，涛涛，我好舒服。”她朦朦胧胧，渐渐地睡着了，我小心翼翼地用被单给她盖上，自己侧卧在她身边。不大的工夫丹丹醒了，她一把搂住了我，我说丹丹你怎么了， 她娇柔地说，涛涛，我好想你。不知什么时候外面起风了，又时不时地下起小雨，屋内凉爽惬意，四周寂静无声 ，细听偶有小雨打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响声。
丹丹来我家四五天了，她每天早上很早就起床了，到雨山买菜和早点什么的，又烧中晚两餐饭，弟妹们都说，大姐就别回家了，你在这里我们天天有肉吃，有早点吃，快活得跟神仙似的。丹丹看着他们笑，她与家里人相处得很融洽，她对我和全家人是真心的。今天天刚刚亮我便起床了，丹丹要起来我没让，我轻轻地吻她，又理理她的头发，对她说：“丹丹多睡一会，今天我去雨山菜市场买菜。”她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我正要出房门，丹丹叫着我她说 ：“我那小包里有钱 ”，我亲了她一口出门了。我在菜市场买了十个馒头，十个花卷都是每个三分，合计六毛钱，买了一条胖头鱼， 四斤重，每斤三毛，合计一块二毛钱，总计花了一块八毛钱。我一到家就大声嚷嚷：“今天有鱼吃了”！家里人都出来看，个个都哈哈大笑 ，他们都说，这么大的鱼中晚两餐都够了。丹丹说：“我最爱吃鱼，我亲自剖亲手烧，保你们爱吃。” 她干得很麻利，把鱼洗的溜光清爽，吊在厨房门口的钩子上 。 左邻右舍都是家门叔、婶，他们也过来看，我们这地方吃鱼不稀罕，每年端午、中秋、春节都要分鱼，四斤重的鱼是常见的事，我估摸着他们十有八九是来看丹丹的，这是好事呀 。
我向他们介绍丹丹 ：“这是我的女朋友赵丹丹，家住雨山大队。”我又向丹丹介绍他们这是叔，那是婶，丹丹都一一地叫着 。小婶问：“丫头做么事呢 ”? 我回答：“她当教师”，大妈说：“涛涛有文化，肯定找文化人，这多好哇，八两配半斤般配。”丹丹笑着自个有事去了，大伯对妈妈说 :“江宁歪要找人提亲去，要趁热打铁。”
@李士彦 189楼 2013-05-19 20:06:40
晚上看望好朋友
送上支持带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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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送上问侯！
@李士彦 191楼 2013-05-20 10:24:48
朋友是我好榜样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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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着你的帖子，我仿佛回到了青少年时代，谢谢！ !
@三村金莲 193楼 2013-05-20 10:43:28
周涛1115 , 你的帖我一直在仔细的读,并思考体会.大胆,活泼的写,如实的记录一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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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的关注和支持。
我妈妈是江苏省江宁县人，人称江宁歪。妈妈说：“八字还没见一撇呢”，小叔向我招手，我去了他跟前，他说：“涛涛，打架先绕辩子。”我说：“没打过架，更没绕过辩子。”“唉，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饭。”“这两天煮的都是熟饭，没煮过夹生饭。”大家笑得前仰后翻，我知道小叔说的是什么意思，故意逗他玩呢。奶奶说：“ 世平七绕八绕的，把人绕得头昏。”叔婶们一个个地笑着跑了。丹丹从家里出来问我：“他们好开心呀，笑什么？”我对丹丹说：“他们要我天天给你梳辩子，我会做到的。”奶奶自言自语：“都说昏话，哪个年轻人不比你们神气。”丹丹明白了，脸上泛着阵阵红晕， 她对我发号施令：“涛涛吃早饭”，那一丝的尴尬她自个掩盖过去了。丹丹昨晚说她胸闷， 个中原因她没说我清楚，那是因为她来我家都好几天了，我没陪她玩过一次，她见我整日忙于工作，也不好提，因而气郁不畅。我对丹丹说：“今天晚上我早点下班吃了早晚饭，我们出去溜溜好吗？”丹丹望着我笑，好半天她才说 ：“跟着你唄”。
下午四点我便回来了， 与丹丹草草地吃了晚饭，洗漱后出门了。我习惯性向西，因为西头田野开阔，空气新鲜，又是城乡结合部。五点多钟，虽然太阳还没下山 ，但毕竟不是烈日当空，热浪已经退去，晚风吹来给人以凉爽的感觉。
我与丹丹走在田冲的小路上，早稻已抽穗扬花，阵阵稻花香沁人心脾，泥土的芳香、草儿的清香，给我们带来了清爽愉悦。这是安民大队中心生产队的一片田冲 ，社员们没在这里干活。向西一百米处是黄家塘，说是塘倒不如说作河较为准确，不但水面宽大约两百米，最窄处也有五十米，而且长大约十五华里，向南蜿蜒流入长江，向北汇入雨山明渠也直通长江，叫做黄家河不为过。
我与丹丹穿过田冲，来到黄家塘塘埂上，仰望天空万里无云，放眼四周，青青的山川，绿油油的水稻青稞 ，远处错落不齐的庄户人家，碧波荡漾的水面景色，绘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而我和丹丹恰是这幅画中最好的点缀
@李士彦 197楼 2013-05-21 10:11:34
上午看望好朋友
送上支持带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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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李先生，见到你就高兴。
我抱住丹丹凝视着她，好半天我说：“丹丹，这里环境优雅，是属于我们俩个人的世界，你的心情一定很好吧？”她呆痴地看着我，什么话都不说，我想她高兴了，她欣喜得如痴如醉，嗯，我要爱抚她 ，要把她搞得神魂颠倒，飘飘欲坠，于是我深深地吻她，使劲地亲她。我累了歇下来却缓回了神，这才发现她没有反应。我正纳闷 ，她说话了：“周涛，你把我勾引到这里，还动手动脚的，倒腾到现在，你要干什么？”我懵了，我说：“丹丹，你再说一遍。”“ 我一句话不说两遍 ，”丹丹如此地说。我的手掌在她眼前晃晃，没发现什么异常，我又围着她转了一圈看了又看，也没发现哪儿不对劲，“丹丹，你哪儿不舒服吗 ?” 我这样问她。她不说话只是嘴唇抖了抖，我又问她:“ 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丹丹。你有间歇性的神经病吗？”丹丹突然大笑起来，抱住我使劲地摇晃，我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倒在塘埂的草地上，丹丹扑上来压住了我，她说：“涛涛，把你吓坏了吧？”“丹丹，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你若喊叫起来，我必遭收监无疑。”
“这才刚刚开始，往后你如不听我的话，好戏还在后头。”“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早就说过了什么都听你的。”“这还差不多”，她深情地望着我，接着又说：“涛涛你自从工作以后消瘦多了，是不是很累？”“还好，不觉得很累。”
丹丹起来了，我和她坐在塘埂上说着话，我拿出五十块钱给她，对她说：“丹丹，以后你买菜不要用自己的钱了，就用我的钱，没了我再给你。”丹丹回答我：“难道你与我用钱还要分得很清楚吗？”“无论怎么说我不能让你为我们全家花钱 ，毕竟我们还没结婚。”她听了我的话，把钱拿了。我问丹丹：“我们家人多你嫌不嫌烦”？她说 :“刚来的时候不太习惯，现在习惯了，他们也挺好的。”
太阳刚落下山，晚霞照红了半边天，也照红了丹丹的脸，照红了她全身。我仔细端详着，我从来没见丹丹化妆过，但今日丹丹的脸上胜似浓妆淡抹，白皙的皮肤泛起红红的云朵，她的瓜子脸、殷桃嘴、柳条眉，具有典型的东方古典之美。她深陷眼窝的明亮的大眼睛，加上髙高的鼻梁，又具有 西欧女神之美，真是楚楚动人。我忍不住地抓住丹丹的手，她的手白净柔和纤细 ，不留长指甲。这些不正是我喜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