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行路上的苦行僧
回过头,我们再来关注这位刚出家的王子。起初,他只是想一心一意地修苦行,所以,他想为自己寻找一位真正的导师,其实,他更想为自己寻找一个适合的修行法门。他有意避开婆罗门教的系统,因为,他对那些盲目的信仰,并不感兴趣!他不相信吠陀经典里有关神创造万物的学说,所以,他对吠陀的神学权威是彻底排斥的。他更喜欢当时流行于沙门行者中的,那种“实证”主义哲学。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对于老师与法门的选择,在他出家前,就已经开始了。
悉达多王子,之所以要拜访后来的两位导师,主要是因为他们都是专修瑜伽(旧译“相应”。佛教早期就借用来表示总摄修心、修慧的法门。瑜伽有八支,即禁戒、持戒、坐势、制感、调息、持摄、静虑、三摩地),重视禅定、修心等启发智慧的实证派。这些教派都反对种姓制度,甚至认为首陀罗、女人乃至鬼神,都可以通过学习与修持得到“解脱”,因此,得到了刚刚出家的悉达多王子信任!经过一番周折,他慕名来到第一位导师的住处,他很礼貌地与这位苦行僧进行了短暂的交谈,并得到允许,跟随这位导师学习他的教法。导师对他讲,有智慧的人,可以通过远离挂碍、烦恼的“如实智”(也称“清净的智慧”),完全证悟他的教法,并能乐住(定)于法中。看来,这种法已被这位导师证悟,并且能深定其中。王子异常欢喜,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位有修证的导师。所以发誓要将这位导师高深的教法全部学到、证到!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与这位苦行僧同住,很快掌握了此法的理论,并且倒背如流。他相信导师的法,决不是简单的说教与信仰,一定能够通过深入的直观,证悟其中。导师在他的请求下,将这种禅定之法传授给他。不久他就证到了导师的教法,并能深定其中。
这种将精神专注于“虚空”境界的定法,被称为“无所有处定”,或称“空界定”。释迦牟尼成道后,将这种禅定次第,斥为外道斜定。佛教自称是向“内心”求证的法门,其它佛教以外的学派,都被称为“心外求法”,所以称为“外道”。所谓“斜定”,是相对于佛教后来的“正定”而言。这种称呼,只是为了区分佛教与非佛教的方便,本身并没有什么贬义。
不久,王子就精通了这种禅法,并向导师请教更加高深的禅法。苦行僧是一位具有高深道德的修行人,他坦率地告诉王子,这已经是他所证之法的全部,他没有更加高深的禅法来教导王子了!老修行以异常尊敬的态度,热情邀请王子与他一道,作为那些同修者的“导师”。王子的头脑没有发热,他意识到,导师的教法,只能使他达到“无所有处”的定境,这只是思维境界上的提高,但并没有达到“灭苦”和显发“智慧”的目的。他清醒地知道,自己远没有彻悟“真理”。这样去教导别人,无异于以盲导盲。所以,他谢绝了导师的邀请告辞离开。
子归兄对我的文章提了很多意见和建议,虽然我不完全认可,但其中不乏具有价值者,本人也非常重视,并再次对兄长表示感谢!
论坛上的争论价值并不大,有时话赶话,也容易生出误解,流于义气,这也是我以前从不上论坛的缘故!
如果愿意,是否给我一个邮箱,或其它联系方式?用短消息发给我如何?我们可以在另一个场合或环境下交流,那样可能更容易达到交流的最终目的?不知兄意下如何?
那也好,一切随缘吧?谢谢!
兄长能够一直关注、跟贴已使我大为感动,这说明我们有缘!
有句话容在下禀告!
兄所说:“所以根据自己的理解为网友提供更全面理解佛教的参考角度,以减少误解。当然也只是一家之言”
在下觉得如果兄也以为是一家之言,似不该说“以减少误解”,这样一说就已经预设一个前提,就是在下的文章给众人带来了误解?而兄长所说就一定是正确的?在下窃以为这也未必是兄的本意,可能只是一说?
在下觉得既然是讨论问题,大家直抒己见都是好的(既然我把书贴上来,也绝不是为了光听吹捧,相反,很想听听相反意见)。大家都是读书人,留一些余地可以供大家一起研究和商榷,这种态度是大家都能接受的,既说明了自己的看法,又易于被人接受,也就不容易发生争执了。兄以为如何?在下的意见不一定合适,仅供参考!
兄的网名起得非常好,自从上次打错了兄的名字后,即行忏悔,曾找到“猿抱子归青嶂后,鸟衔花落碧岩前。”一句,结果果然是也!禅意十足,好!
后面要说的是,欢迎兄长继续跟贴,继续关注!
兄的诗句已近开悟,在下还差太远,就算跟着兄长后面起哄吧:
无酒自醉善财梦,遥看西方莲花床!(狗屁不通!鉴谅!)
重访高明寺
础旧碑残殿未修,苍苔寂寞蜡梅悠。
岫浮檐外衔云脚,人在桥边看水流。
每爱幽溪谷底响,谁为智者山中留。
偶逢知客似相识,一笑回头猜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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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禅境可参!好!
手边无诗可和,随便找首旧作的打油句,兄勿笑,弟不善诗道,还望指正!
题达摩一首
晚霞金秋相映红,
青山葱茏落日松。
江上一韦漂泊渡,
虚眉空眸观无生。
各位兄长,小弟非常高兴各位的赏光,大家能来捧场,在下已是感激不尽,以在下看,不管是表扬还是置疑甚至问难,对于在下都同样珍贵。即使是谈到“下地狱”一事,在下也觉得非常好,因为这些至少代表了各类读者的意见和反馈,是值得重视的!很多具有价值的意见在我未来的写作和修改中都具有参考价值!所以在下非常高兴听到各方的意见,而且不会使用激烈的语言进行反驳,基本原则是以听为主!大家观念不同才能组成一个合理的社会,我更欣赏儒家的一种描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再次向大家表示敬意!
不久,悉达多王子又来到另一位导师的住处,并得到允许,在他的门下学习另外一种禅定法。据记载,这种定法是古印度自古,无人能够超越的最高禅定境界,叫做“非想非非想处定”。 据说,进入此种禅定者,既没有粗想,(粗想是人们平常的意识,或进入初级禅定后的思维意识-笔者注)也不是没有细想(指禅定状态下的细微意识,一般是指精细的观察力-笔者注)。悉达多王子很快就能娴熟地驾驭这种禅定。导师向他发出了同样的邀请。但悉达多王子,又一次认真地检讨了自身的修行目标,他仍然觉得,到目前为止这些禅定没能达成他的目的,觉悟的曙光还迟迟没有到来,最后,他仍然选择了告辞离开。
他虽对这些理论和修持感到不满足,但这些为他未来所创建的佛教,提供了一些有益的东西。成道后的释迦牟尼并不排斥这些教法,他后来也把这种“非想非非想处定”的禅法,列为世间法(世间法是指三界中一切缘生缘灭的无常事物。也就是说修此定法仍然不能超越三界,得到“解脱”。-笔者注)中最高的禅定境界,这种禅定的修持方法,也被佛教继承下来。
离开导师的悉达多王子,开始认真地思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意识到,他一直在向心外求法,实践这些教法,并没有使他了悟最高的真理,看来,是过分依赖法的缘故!他决定不再向别人寻求帮助,用更严酷的“苦行”,来使自己达到深定自醒的状态。为此,他一边漫游,一边寻找适合的修行处所。此后,佛经中找不到他拜访其他导师的记载,但我们完全可以想象,他会在这段时间里不停地拜不同学派的学者,如果不是这样,他也就没有必要来到这个热闹的学术中心。他来到摩揭陀,决不会是为了充当一位旁观者。经中说他离开两位导师后便开始在这一带漫游。这段时间里,他不会只是默默地行走,很可能是与各派学者进行交流、探讨和辩论。
当他来到悠楼频罗镇时,发现这里有成片的原始森林,旁边还有一条美丽的河,这条河就是著名的尼连禅河。周围还有一些村庄,便于使他得到供养的食物。这里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修道场所。成道后的释迦牟尼曾对他的弟子们讲,他一见到这个地方,就非常欣喜,决定留在这里开始他的“苦行”。这里,被当时的行者们称作 “苦行林”,很多沙门集中在这里,修持着他们各自传承下来的,种种稀奇古怪地“苦行”。
此时,他的姻亲憍陈如等五人,听说他出家苦行,寻求真理,也跑来跟随他,他们可能都是他的族人。这五位比丘很有可能早于释迦牟尼出家,并已经在森林中度过了一段时间。但经中针对这五位比丘也有另一种说法,据说,他们是净饭王派来陪同王子的,换句话说是来照顾他的。这种说法可能存在一些问题,因为在修行过程中,他们的地位似乎非常平等,他们之间甚至互称“同修”,这个词与现在的“同学”非常接近。此后,他们在一起共同度过了六年的“苦行”生活。后来,他们之间因为在修道问题上意见相左,五位比丘还曾很不客气地离开王子扬长而去!从这点上看,他们受净饭王派遣跟随并照顾王子的说法,显然与事实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此时,王子开始静坐并且深思,据说思考给他带来收获,他似乎得到了某些答案。在《萨遮迦大经》)中,他曾对他的弟子们,回忆当时的想法:
“即使使用最好的钻火棍,也无法将侵透了水的木头钻出火来,作为沙门如果不回避和克制爱欲,相反渴求贪恋它,即使他再经过激烈痛苦的体验,也无法得到正确的知、见及无上正等正觉。”
所谓“爱欲”,就是指欲望(也称五欲,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指色、声、香、味、触。其中“色”是指美丽的色相;“声”是指宛转的声音;“香”是指芬芳的香气;“味”是指可口的美味;“触”是指适意的触乐。此五者因能使人生起贪欲之念,所以叫做“五欲”;另一种指财欲、色欲、名欲、饮食欲、睡眠欲。此“五欲”被佛教称作“地狱五根”。)。这些属于常人的基本欲望,对于修道者来说,则是大障碍!如果不能克制或回避它们,即使进行最为严酷的“苦行”,也无法得到正知正见!没有正确地知见,自然就不能达到“解脱”的最终目的!所以,王子开始在克制、回避“五欲”上大下功夫,在《中部•第一卷•第三十六经》中,他回忆到:
“我当时这样想:我若是咬紧牙关,将舌头贴紧上颚,以正念控制、战胜、以致消灭欲望,将会怎样呢?”
“••••••所以,我就这样去做,在不懈的奋斗之中,汗水不住的从腋下流淌下来。”
“••••••就像一位大力士,抓住一位弱者的头或肩膀,把他掼倒在地,使他听命于自己,我就是这样做的。”
“••••••精力充沛,不屈不挠,正念不受干扰。但我的身体却被搞得筋疲力尽,由于不懈的苦修而痛苦难忍,身心不得安稳。虽然产生痛苦的感受,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心识。”
可见,这种方法并没有使悉达多王子达到目的,于是他想进一步修习“止息”禅定。据经中记载,这种定法是在禅定中控制呼吸,一直到使呼吸停止。这可能是通过“苦行”的方法,控制欲望的一种手段。这种禅定并不是他的独创,它是传统苦行中一种非常流行的方式。我们可以注意到,此时的王子是在逐一地实践这些当时苦行林里流行的各种苦行方法。所以看出,王子来到这里,完全可能是带着学习的目的。从他后来6年中,几次改变苦行方式这一点上看,他始终处在不断的学习中。
此时,王子开始静坐并且深思,据说思考给他带来收获,他似乎得到了某些答案。在《萨遮迦大经》)中,他曾对他的弟子们,回忆当时的想法:
“即使使用最好的钻火棍,也无法将侵透了水的木头钻出火来,作为沙门如果不回避和克制爱欲,相反渴求贪恋它,即使他再经过激烈痛苦的体验,也无法得到正确的知、见及无上正等正觉。”
所谓“爱欲”,就是指欲望(也称五欲,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指色、声、香、味、触。其中“色”是指美丽的色相;“声”是指宛转的声音;“香”是指芬芳的香气;“味”是指可口的美味;“触”是指适意的触乐。此五者因能使人生起贪欲之念,所以叫做“五欲”;另一种指财欲、色欲、名欲、饮食欲、睡眠欲。此“五欲”被佛教称作“地狱五根”。)。这些属于常人的基本欲望,对于修道者来说,则是大障碍!如果不能克制或回避它们,即使进行最为严酷的“苦行”,也无法得到正知正见!没有正确地知见,自然就不能达到“解脱”的最终目的!所以,王子开始在克制、回避“五欲”上大下功夫,在《中部•第一卷•第三十六经》中,他回忆到:
“我当时这样想:我若是咬紧牙关,将舌头贴紧上颚,以正念控制、战胜、以致消灭欲望,将会怎样呢?”
“••••••所以,我就这样去做,在不懈的奋斗之中,汗水不住的从腋下流淌下来。”
“••••••就像一位大力士,抓住一位弱者的头或肩膀,把他掼倒在地,使他听命于自己,我就是这样做的。”
“••••••精力充沛,不屈不挠,正念不受干扰。但我的身体却被搞得筋疲力尽,由于不懈的苦修而痛苦难忍,身心不得安稳。虽然产生痛苦的感受,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心识。”
可见,这种方法并没有使悉达多王子达到目的,于是他想进一步修习“止息”禅定。据经中记载,这种定法是在禅定中控制呼吸,一直到使呼吸停止。这可能是通过“苦行”的方法,控制欲望的一种手段。这种禅定并不是他的独创,它是传统苦行中一种非常流行的方式。我们可以注意到,此时的王子是在逐一地实践这些当时苦行林里流行的各种苦行方法。所以看出,王子来到这里,完全可能是带着学习的目的。从他后来6年中,几次改变苦行方式这一点上看,他始终处在不断的学习中。
anukampaka兄:你好!
请问兄所说的两个中译本在哪里?能否告知?如有现成文本请考给我看看,可以吗?在下没有阅读巴利文的能力,所以只能借助中文!谢谢!
这种“止息”的修习方法,一直到上世纪80年代,印度还有相关的报道,说有位瑜伽师修习止息禅定,可将自己沉入水中一周时间。听说,这种奇怪的修行方式,能够产生一种特殊的“神通”!听说苦行者可以不用鼻子呼吸,用耳朵或者眼睛。再往后,控制住所有的七窍,可以用身体的皮肤(汗毛孔)来呼吸。据《中部•第一卷•第三十六经》记载,王子成道后曾谈到他修习止息禅定的过程:
“接着我想:如果我修习止息禅定,会怎样呢?”
“••••••我控制住自己的口腔和鼻子,不用它们做呼吸。此时,空气开始从耳朵灌入,如同铁匠风箱里鼓起的劲风。令人震耳欲聋。”
“••••••我振作精神,精进不息,正念由此而不受干扰。由于长久地坚持不懈,我身体虚弱,烦躁不安。但是,这些痛苦的感受并没有影响我的思想。”
“••••••接着,我想:如果我继续修习非呼吸之法,又会怎样呢?”
“ 我控制住鼻、口、耳,不使他们呼吸,此时被困在体内的气体撞击着我的头颅,发出猛烈的悸动。如同一个大力士拿着一把锋利的钢钻,在头顶上钻了一个窟窿。但是,这些身体上的痛苦并没有给我思想上带来任何影响。”
“接着,我想:如果我再次深入修习非呼吸禅定法门,那该怎样呢?”
“我极力控制住口、鼻、耳的呼吸,这时我的头如同裂开一样疼痛,难以忍受,就像被一位大力士用坚硬的皮带,牢牢的捆住。我的头疼的难以忍受。”
“但是,我仍然振作精神,精进不息,如此不堪忍受的痛苦,并没有影响我的思想。”
“然后,我又想:如果我再一次修习非呼吸的禅定,那又将如何?”
“于是我止息住从口、鼻、耳的呼吸。此时,更强大的气流冲击着我得肚皮,如同被一位娴熟的屠夫,用锋利的屠刀割开一样。”
“但是,我精力充沛,精进不息,如此不堪忍受的痛苦,并没有影响我的思想。”
“我又一次想:如果我再次修习非呼吸的禅定,那又会怎样?”
“因此,我控制住从口、鼻、耳中的呼吸。当我如此屏住呼吸时,巨大的火焰燃烧着我的全身,如同两个大力士各自用手抓住一个弱不禁风的人,把他放在熊熊的烈火之中烧烤。”
“但是,我仍然精进不息,如此不堪忍受的感受,并没有影响我的思想。”
“天人见我如此,说道:苦行僧乔达摩死了。但也有人说:苦行僧乔达摩没死,但正在走向死亡。另一天人说:苦行僧乔达摩既没死,也不是正走向死亡。他已是阿罗汉,这就是阿罗汉的住法。”
此时,按照经中的描述,悉达多王子已经证得“阿罗汉”果位,(阿罗汉果是佛教声闻乘中的最高果位。佛陀成道后,他的弟子一般证得的最高果位就是阿罗汉。据说证得此果者,可以永入涅槃,不再受生死轮回的果报-笔者注。)但他完全放弃苦行后,最终开悟时,经中也有一处描述他证得“阿罗汉果”的情况。如果他在这些“外道”修法中已经得到这个果位,也就没有必要去走所谓的“中道”了。所以,笔者认为,此时很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各种苦行,使他的生命处在弥留状态,“天人”说他已经证到此果,可能是一种幻觉,这种幻觉实际上阻碍了他的正常心智。所以,他后来放弃苦行,可能与这些体验有关。
anukampaka兄深通经藏,并对巴、梵以致藏三种语系的同类经典中的细节进行了考证,对在下深有启发,在下需慢慢研究,还请兄长在后面的内容中,多些指教!谢谢!
T191 = *SammatamahAjAjasUtra
为T1450的同经异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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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稍有疑惑,此两经内容上看,前半部分有相近的内容,如舌抵上颚,调整呼吸等,出汗等,但后面的内容似乎有些递进关系,T191 经谈到气息冲入头顶,引起疼痛等,而T1450经则没有,所以在下觉得这可能未必是同一部经的两种译本?商榷!请教!
此后,悉达多王子继续调整自己的修行方法,又在进行一种新的尝试。他开始断食,彻底的拒绝食欲,并希求得到最后的觉悟,在《中部•第一卷•第三十六经》中,他回忆道:
“接下来我这样想:如果逐渐地减食,只喝少量的绿豆汁,吃一些水果、扁豆等,那又会怎样?”
“••••••于是,我尝试着只喝一点稀薄的汤水,食用极少量的干粮。
《中部•第一卷•第三十六经》继续谈到,断食后他的信念虽然异常坚定,但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这种状态很可能严重干扰了他正常的禅定修习,他曾这样描述此时的状态:
我骨瘦如柴,由于缺少食物,身体的各各部位,如同灯心草的枝节。屁股就像骆驼的脊背。
由于禁食,我的背脊骨高低不平,如同一条串起来的珠子。
由于缺少营养,我的肋骨看起来好像一根根破残房屋的椽子。
因为挨饿,我的眼珠深深陷入眼眶,如同沉落水底的星星。
由于营养不足,我头上的皮肤枯萎,脸上布满皱纹,就像一只带生割下来的南瓜,风吹日晒之下,完全干瘪不堪!”
“••••••由于缺少足够的食物,肚皮紧贴着背脊骨。当抚摸肚皮时,我就会抓着背脊骨;当触摸背脊骨时,就会碰到我的肚皮。
由于营养不足,大小便时,我会因站立不稳而倒下,使劲地捶打我的肢体,想使身体恢复知觉。但糟糕的是,由于缺乏营养,我身上的积垢块块地直往下掉。看到我的人都这样说:苦行僧乔达摩的皮肤呈黑色。还有人却说:苦行僧乔达摩的皮肤非黑色亦非蓝色,而是黄褐色。由于缺少饭食,纯净的肤色被损坏到如此地步。”
对苦行不遗余力地实践,并没有给他带来预期的收获。这不是自古以来,圣人们津津乐道的“解脱”之法吗?他反复这样问着自己!难道这些被前人们反复实践过的法,不能达到最终的“解脱”吗?他开始怀疑这些苦行之法,是否能够使他达到最终的觉悟?
“••••••我如此想:无论过去的婆罗门或苦行僧经历了多么剧烈的痛苦,难以忍受的感受,我所经历的痛苦他们不会超过的。无论未来的婆罗门或苦行僧经历了多么绞心的痛苦,难忍的经历,但不会超过我所经历的一切。但是,这些痛苦和难忍的经历并没有给我带来超越世间,乃至获证究竟圆满的智慧。也许有另一条通往觉悟的途径。”
此后,他开始对自己将近六年的极端苦行,进行了必要的总结和彻底反省!因为,他意识到,这种极端的行为,可能是一条无法走通的歧路!
至于为什么有差异,或者为翻译工作中的问题(甚至有的译者并不依据梵本,增减内容),或者就是梵本本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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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所引经文出自梵文的极少,这一段主要出自巴利文献,当然是引用斯里兰卡那兰托长老所引用的部分经典内容,在下认为梵文经典当出自巴利经典之后,所以有所增减是可以理解的,我尽量引巴利文本即是这等考虑!因为梵、巴同本的经典非常多,对照起来会有诸多不同描述,从考察的角度看,巴利文本成书要早,梵文则晚,以梵文为传播手段的北传一系,又有新的经典不停地出现,南传一系,自经典形成文字后,变化则不大。所以,在下在这种情况下,多偏巴利,但巴利文本直接译成汉文的经典确实不够丰富。
谢谢!请教了!
等候LZ回复在下的那个问题。就是如何看待三个比喻分别放在在苦修或前或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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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有点混乱,不知兄所说的三个比喻是什么?能给个具体的内容吗?
请问anukampaka兄,是否对巴利文、梵文很熟悉?能否见到原典?
anukampaka兄:
从文献学的角度分析,很难从文句上分清,哪个更早,哪个更晚。依在下看,如果没有更多的文献学证据的支持,有一种方式,可能稍微客观一些,初期的东西应该稍微简单、粗糙一些,后期的东西,即使是同类的经典,也会完整、细腻,甚至内容会更加系统,这符合文献学的发展过程。
因为巴利文的原典见不到,在下仅能见到部分中译文,前面我也说过,巴利文与梵文两种文字体系,作为佛经他们的传承也不相同,成书的时间也有差距,我们现有的古代汉译本多从梵文译出、藏文经典亦多从梵文译出,所以用这些去印证巴利文的译文,可能就显得后者过于简单,因为巴利文典籍更早出现,所反映的内容很可能更接近佛陀时代,所以我试图避开汉译的系统,更多采用巴利文系统,尽管现有的出自巴利文的资料很有限。但这是一种尝试!
至于兄所说台湾人的译本我没见过,不好评价!请兄指正!再谢!
另外,有一点关于宗教“历史”传说的观点,应该取得共识,即,某个传说记载更多的是反映撰写者当时当地的政治文化背景,而将过去的人、事转借到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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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之所见,十分正确!
anukampaka兄所提有关巴利经典问题非常有用,有关这些信息在下也注意到了,确实在印度这种“无史”的环境下,做梳理、剥离工作实在太难,因为没有历史记载作为参考,更没有考古证据加以支持,因此只能仁者见仁,各抒己见,近来在下也在想“告诉你一位真实的佛陀”这个副标题确实有些问题,当然这不是本人最早的想法,而是出版者的意见,这个题目在严格的学术意义上讲,确实不妥!我会尽量想办法在今后可能的情况下更正。
在下提出的问题,只是盼望LZ能从佛教思想史的角度分析一下这两个段落在不同文献中的位置互换的成因。这个非在下所长,很想听听LZ的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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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在下才疏学浅,有关佛经文献学的考证与研究倒一直是在下的理想和愿望,但目前实在达不到这个能力,我觉得应该在粗通梵、巴、藏等语言后,再做这个工作,那样可以不至落入偏颇,在下正在努力,届时将邀兄长一同研讨!再谢!
菩提树下的孤独行者
通过认真地思考,他终于明白了,极端的“苦行”与极端的纵欲,同样是缺乏理智的行为,更是违背人性的!要想彻悟真理,就不应实践这种违背真理的方法。这类苦行,完全是非理性的自我折磨。一个人如果时刻挣扎在生死的边缘,在身体赢弱、智能昏聩的状态下,如何能彻悟真理,而达到最终“解脱”呢?此时,他的头脑里渐渐形成了一个结论:六年的苦行是有害无益的!既损害了身体,又影响了正常的智能!所实践的禅定是“斜定”,而非“正定”!虽然,得到一些“神通”,但那与悟道“解脱”毫无关系!
此后,他的思想愈发清晰起来。既然无度纵欲与极端苦行,都是无法走通的路,那么,不苦不乐的“中道”,可能就是唯一正确的道路。这一重大发现,令他感到兴奋!事实证明,这一思考,成为当时思想界划时代的一项成果!既为他后来成道铺平了道路,也形成了佛法的重要理论基础。这一“中道”思想,在后起的大乘佛教中,被广泛运用到佛教理论的诠释上,最终,形成一套完整独特的哲学理论体系。不仅影响到后期的印度教(其前身为婆罗门教),也曾为中国的孔孟之道和老庄哲学,注入了一针疗效柔和的“营养剂”!
问题清楚了,错误应该尽快纠正!他毅然决定,立即放弃持续了近六年的“苦行”。当他缓步走到美丽的尼连禅河岸边时,虚弱的双腿,已经无法支撑他的身体••••••。当他醒来的时候,一位牧羊女将一碗拌有奶油的稀饭,供养给他,他没有拒绝!
王子开始追求温饱,使得跟随他将近六年的比丘们异常惊诧!因为,他们坚信一个自古流传下来的信念,认为“苦行”才能“解脱”,此外,别无它法!这也是当时印度最权威的观念。悉达多王子的行为,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已经堕落了!此时的五位比丘,不能接受王子的“退转”行为,认定他不再是一位真正的修行者,于是,愤然而去!五比丘的离去,明显带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 “决裂”色彩!不过,从当时的情况看,释迦牟尼的行为,的确严重违反了修行界的“游戏规则”,纯属离经叛道!
对于比丘们的离去,王子没有劝阻。他的直觉告诉他,虽然已经摸到了真理的边缘,但他终究还未真正悟道,没有资格说三道四,只能通过实证,才能肯定自己所悟的“中道”,是一条真正的“解脱”之路!
尼连禅河的碧波,荡去了他身上六年来的积垢,沐浴后的王子神清气爽。他盘坐在一棵高大的菩提树下,忆念起儿时那次令他终生难忘的禅定体验。为什么要拒绝那种深禅带来的快乐感受呢?这种快乐不同于“爱欲”,是一种善法。他认识到,处于极度消瘦虚弱的修行者,是难以获得这种快乐感受的!他开始在后来的日子里适当地进食,使身体渐渐得到恢复。
如是往事兄所言很忠肯!看得出兄对于佛法的追求,和对于人世无常的感悟!“本来一瓢饮,何必搬回个海洋呢?”这句话对于实修者也确实受用,谢谢兄长的真情劝告!大家共同努力!
祝贺漏屋兄在天涯网“英语杂谈”上了一道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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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漏屋 回复日期:2007-8-8 17:46:31
一心禅兄:
在下的主贴在《英语杂谈》开贴,不好意思,借用的您大作《佛陀纪事》的部分副标题,叫做《告诉你学习外语的真实方法及误区分析》。虽说是教大家学外语,但很多是启发大家对语言现象的理性分析。在下没什么佛学功底,不敢忘言受佛法启示,但的确是受一心禅兄的研究方法启示。望不吝赐教!
语言学习的研究,国外已达到脑神经学领域,很多新成果的确发人深思。因为语言是人类思维的载体,跟文化,哲学,宗教各方面有直接的关系。先进研究设备的出现,为对大脑结构和功能的探索带来了机会。分享一下:美国用功能核磁共振对佛法修行很深的僧人们进行脑扫描发现,他们大脑里有个区域与常人不同,特殊发达。而这一区域是负责快乐,随和等情绪的区域。
打搅各位了,小弟施礼!
https://tuoshuiba-image.oss-cn-hangzhou.aliyuncs.com/system/tybbs/publicforum/content/english/1/121795.shtml#Bot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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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心禅堂主 回复日期:2007-8-8 22:40:08
漏屋兄终于出手,在下始终盼望,一定是个强贴!顶了再说!在语言学习方面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顶不顶由各位?
漏屋兄知足常乐,对佛法深有体悟,其实很多朋友建议他出书,但他始终笑而不答!
他开始远离别人,独自在林中修习禅定。这种难以想象的寂寞孤独,对于一般人来讲,可能是难以忍受、甚至是致命的。此时的他没有同修,没有同情者,很可能还会遭受他人的诽谤与非议!但孤独并没有使他退缩,因为,他认定自己所选择的路没有错,应该抖擞精神、排除万难,坚定地走下去!很快,这段时间在他的心定神清,沉思冥想中,安然度过!
此后,他开始每逢初八、十四、十五的夜里,来到一些土著人供养“鬼神”的寺庙、神龛附近打坐禅定。他来到这里,决不是为了祭拜鬼神,只是想借助这些特殊的场所,磨砺自己的身心!这些令人恐怖的地方,夜间一般是不会有人接近的。在夜深人静时,王子却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之后的日子里,他承受了内心中,种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据《中尼迦耶•第4《怖骇经》记载,静心思维的王子,似乎经常见到一群“猛兽”向他奔来,“孔雀”将树枝折断,风吹落叶发出令人恐怖的响声。一个人在夜间,主动来到恐怖的地方,经受种种恐惧,这是一种故意的行为,对于一般人来说,简直不可想象!对此,他没有使用咒术等外在的手段,虽然,他精通这些方法!他深信,恐惧是自己内心所生,使用那些外在的手段,只能使内心得到短暂的安慰,克服一时的恐惧。但却不能彻底消除恐惧!他开始集中精神,以独特的方法对恐惧发起挑战!当他踱步时,恐惧袭来,他仍然从容地踱步,直到恐惧消除;当他打坐时,恐惧袭来,他仍然继续维持原状,冷静应对,直到恐怖彻底被扫除。他的心智经受了前所未有的锻炼,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恐惧已经永远地离他而去
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 亦复如是。
舍利子, 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 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 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 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 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 亦无无明尽; 乃至无老死, 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以无所得故, 菩提萨埵, 依般若波罗密多故, 心无罣碍; 无罣碍故, 无有恐怖; 远离颠倒梦想, 究竟涅槃。
三世诸佛, 依般若波罗密多故, 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密多, 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 能除一切苦, 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密多咒、即说咒曰: 揭谛、揭谛, 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 菩提萨婆诃。――《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大唐三藏法师玄奘奉诏译
在这部《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中,我们可以了解到,“恐怖”的消除是“颠倒梦想”的结束,也是通向涅槃的重要门径!而它的先决条件就是“心无罣碍”!此时的王子,已经达到了这种状态。他按照自己熟悉的方法,调整身心,将恐惧等心理障碍一一排除。很快,渐次进入初禅、二禅、三禅,一直到四禅。从初禅到四禅,是不同层次的禅定训练过程,每进入一个层次,都会给禅者带来不同的“禅悦”感受。但是,只有适时地舍弃这些美妙的感受,才有可能进入更高一级的禅定次第。需要经过相当的过程,才有可能达到最高层次的四禅。
此时,他的内心脱离了一切“执着”与“烦恼”,纯净无染、安详柔和、自心像一面洁净、光亮而圆满的镜子,如实地映现出世间万法的实相!
据经中记载,在这一夜,他依靠正确的禅定,得到了三种前所未有的知见,称为“三明”!即“宿命明”、 (宿命明是指,能够了知过去宿世受生之事,名宿命通。还能了知宿世一生至百、千、万生的姓名,所受的苦、乐感受等。参见《三藏法数》明•一如等撰)“天眼明”、(天眼明,是能够了知宿世死在哪里,又转生何处,名天眼通。此外还能了知我及众生死的时间,及其身、口、意所造的善恶行为,依这些善恶行为所转生的不同境界。参见《三藏法数》明•一如等撰)“漏尽明”(漏尽明,因为众生有三界的见、思二惑,所以就会堕落生、死,故名为“漏”;阿罗汉能够断除三界见、思二惑,而得“神通”,称为“漏尽通”。得此“漏尽通”后,就不再有生死轮回。三界是指,欲界、色界、无色界。参见《三藏法数》明•一如等撰)。
经中记载,此时他可以开始轻松地忆念起,他此生产生记忆以前的诸般事件,这是通向“宿命明”的第一步。一般人的记忆,是从三、四岁开始,成年后,此前的记忆都被遗忘。但据说通过正确的禅定,这些记忆会慢慢恢复。直到越过此生向前追忆,一生、两生,以致百生••••••。并清楚地了知每一生所生的地点、名慧、社会地位、所经历过的痛苦与快乐感受、生命的结束等等。这是他对于早已在印度流行的,“生命轮回”学说的真实体证。这种体证不是释迦牟尼及其佛教独有的。据说,在古老的印度,那些专注于瑜伽禅定的行者们,很多都可以达到这种境界。这是他在夜里第一时,所得到的第一知见。据说这一知见使他消除了对“过去”的无知,成就了“宿命明”!
佛经记载,他接下来开始忆念众生的生、死,从“一道”转生“另一道”。并发现一切众生,无论智力低下还是聪明智慧、美丽还是丑陋、快乐还是痛苦,都将依据各自的行为而“轮回”世间,这种“轮回”的体证,是他在此夜中时了证的第二知见。这一知见使他了知了众生,依其本身的行为而转生到不同的境界,成为不同的生物类别。据说,此时他成就了“天眼明”,这种见识,仍然不是释迦牟尼与佛教独有的,而是以前的圣者们已经证悟过的,只是被释迦牟尼通过禅定所亲身体证的。
他深刻领悟到,这种生死相续的“轮回”现象,是一种“苦”,(苦有逼迫之义,是说众生遇到恶缘恶境等种种外在的影响,身、心受其逼迫,于是产生苦的感受。)并且找到了“苦”生起的原因,也找到了“灭苦”之道;找到了“烦恼”(梵语音译为吉隶舍,烦是扰义,恼是乱义,凡能扰乱众生身心,使之心烦意乱的情事,都叫做烦恼,烦恼一般都是对应外在境界而产生的。)生起和消除的原因,也找到了灭除“烦恼”之道;据说此时,他意识到他已经从“烦恼”中“解脱”!因为,他已经找到了灭除“苦”与“烦恼”之道。这时,他已证得“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后有即未来生,此生死后所轮回的未来生。不受后有,就是不再有轮回,一般都是指阿罗汉的修行结果,所谓无生便无死,因为生是死的因,死是生的果,如要无死之果,必证无生之因,这从根本上区别于各种“不死”、“永生”等以神教为基础的外道思想。)“四智”。
也就是说,他已经成功证得了无上涅槃!这也是他在那夜第三时,所证悟的第三知见!这一知见则是释迦牟尼与佛教所特有的,不同于其他外道的修行境界,被称为“漏尽明”。“漏”是烦恼(佛教中将烦恼分为六种,也称六根本烦恼:一贪、二嗔、三慢、四无明、五疑、六不正见。其中不正见又包含五种即:身见、边见、见取见、戒取见、邪见。)的意思。漏尽,就是说烦恼已经尽了,这也是佛法与所有外道最根本的不同之处,称为“不共法”,佛法的“解脱”标准就是“漏尽”(烦恼尽),这一成果,被称为外道修行能够达到的五种“神通”之外的第六种。其实,严格地讲,“漏尽”被归为“神通”一类,显然不够恰当!
此后,释迦牟尼经过四十九日的禅定思维,参悟了“四圣谛”(苦、集、灭、道)、“十二因缘”(一无明、二行、三识、四名色、五六入、六触、七受、八爱、九取、十有、十一生、十二老死。及其相互之间的因果关系。)等真理。据说,众生生死之间因果关系的链条被他一一找到(十二因缘,也称十二缘起),源流彻底弄清,明了超越生死“轮回”的最高真理。据佛经记载,此时的释迦牟尼意识到,自己已是真理的拥有者,他已经成为觉悟的佛陀。这一年,是公元前530年,他三十五岁。就在这一年,21岁的孔子已经是一位博学之人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成功证得了无上涅槃!这也是他在那夜第三时,所证悟的第三知见!这一知见则是释迦牟尼与佛教所特有的,不同于其他外道的修行境界,被称为“漏尽明”。“漏”是烦恼(佛教中将烦恼分为六种,也称六根本烦恼:一贪、二嗔、三慢、四无明、五疑、六不正见。其中不正见又包含五种即:身见、边见、见取见、戒取见、邪见。)的意思。漏尽,就是说烦恼已经尽了,这也是佛法与所有外道最根本的不同之处,称为“不共法”,佛法的“解脱”标准就是“漏尽”(烦恼尽),这一成果,被称为外道修行能够达到的五种“神通”之外的第六种。其实,严格地讲,“漏尽”被归为“神通”一类,显然不够恰当!
此后,释迦牟尼经过四十九日的禅定思维,参悟了“四圣谛”(苦、集、灭、道)、“十二因缘”(一无明、二行、三识、四名色、五六入、六触、七受、八爱、九取、十有、十一生、十二老死。及其相互之间的因果关系。)等真理。据说,众生生死之间因果关系的链条被他一一找到(十二因缘,也称十二缘起),源流彻底弄清,明了超越生死“轮回”的最高真理。据佛经记载,此时的释迦牟尼意识到,自己已是真理的拥有者,他已经成为觉悟的佛陀。这一年,是公元前530年,他三十五岁。就在这一年,21岁的孔子已经是一位博学之人了!
第三个七日,他又从这颗榕树下,移至另一颗叫做目真邻陀的树下,继续禅定思维,享受解脱之乐。此时,一场暴风雨袭来,据说一条与此树同名的蛇王(目真邻陀),以它的头化作一顶伞盖,为释迦牟尼遮风挡雨,直到第七日,大雨停止。看来,这个时候很可能是雨季,这种连绵的大雨,在印度每年的夏天都会持续3、4个月的时间(也称“苦雨”), 在这段时间,由于行路不便,所以佛教规定,信徒们在每年的雨季里,都要回到导师身边,完成3、4个月的集体净修,也称“结夏安居”或称“坐夏”。至于蛇王为释迦牟尼提供保护的传说,我们大可不必过于认真,这一传说的根本目的,很可能是强调,成道后释迦牟尼的内心,都不会受到外界一切顺、逆境界的影响,也不会引起他情绪上变化,他仍然从容地进行着他的禅定思维!其实,这则传说,完全可以与他后面战胜“魔王”的传说进行对比,这些后面还会提到。据说,天气放晴后,蛇王化作“婆罗门青年”,向释迦牟尼致敬!这个七天里他感受到隐居僻处、善待众生、摒弃爱欲的快乐;
第四个七日,他又移到一棵叫做罗阇耶多那的树下继续禅定,享受解脱之乐。有两位商人路过这里,向树下修习禅定的释迦牟尼供养了炒面和蜂蜜。此时四大天王觉察到释迦牟尼不宜直接用手接下这些食物,于是送来四只石钵作为容器,供他食用。据说,这两位商人成为他最早的在家弟子。这一传说可能存在一些问题,因为佛经中还有另一处释迦牟尼最早接受在家弟子的记载,他们是佛陀早期弟子耶舍的父、母及族人。所以,此时的两位商人,很可能只是碰巧经过这里的行路人,见到一位沙门在树下修习梵行,将身上所带的食物,拿出一部分供养他,毕竟供养出家僧人,在印度是有悠久传统的德行之举。所以,把他们说成是佛陀最早的在家弟子可能不妥。
早期经典只提到四个七天的情况,而后期的经典,把这个过程扩展成七个七日,也就是四十九天,同时又加入了很多神话传说。
后期佛教经典里,用了很大的篇幅,描述释迦牟尼在觉悟的过程中降服“魔王”的情节,可谓惊心动魄。这个被称为摩罗的“魔王”,听说释迦将要成佛,感到非常恐惧!于是,组织各路“魔军”,呼风唤雨,据说,摩罗使用风、雨、刀枪、热炭、热灰、沙粒、泥土和黑暗九种风暴来袭击王子。见王子仍然端坐在菩提树下无动于衷,于是,摩罗亲自上阵,骑着大象冲向王子,同时向王子投掷“飞轮”。但是,没想到“飞轮”变成一顶伞盖,护持在王子的头顶上方;“魔军”们向王子投掷巨石(大山),但这些巨石变成各种“花球”落在地上。摩罗用尽各种手段,结果统统失败!最后,“魔王”又派他的三个女儿“欲染”、“悦人”、“爱乐”一同上阵,用各种方法诱惑王子,仍然未能奏效。这三位“魔女”的名字,显然具有某种象征意义,这些全都是“爱欲”的同类词。可见,王子在最终觉悟前,仍然要与自心中的那些残存的“爱欲”进行坚决的斗争!
经中有关释迦牟尼降服“魔神”的描述,仿佛一幕幕的“神话”剧,经常使人感到疑惑!但这种描述,在印度古代的宗教典籍中却是非常常见。婆罗门教的早期经典《梨俱吠陀》就是一个例子,那些被神化了的代表亚利安人的英雄们,经常会与那些神格化(或魔格化)的敌人,进行超越时空的大战。
这位被佛教描绘成阻碍行者成道的“魔王”,在最初很可能是被释迦牟尼借用来,作为对自心烦恼的一种比喻。以表述一位圣者,要想战胜自心的烦恼(人的各类贪欲),就如同打一场战争一样困难。早期佛教经典(巴利文经藏)关于悉达多王子降服摩罗的记载中,虽然也有很多拟人化的描述,但比较容易被还原成所比喻的对象。据《经籍•精进经》记载,禅定中的王子,曾回应摩罗说:“爱欲是你的第一支军队;第二支是忧恼(忧虑烦恼);第三支是饥渴;第四支是贪欲;第五支是昏沉(睡欲);第六支是怯懦;第七支是疑惑;第八支是虚伪自私;第九支是靠不正当手段获取利益、荣誉、崇敬和名声;第十支是吹嘘自己、贬低他人。”这些,完全可以被理解成,修行道路中所遇到的各种障碍!其实,仔细分析一下,这“十支军队”,没有一支离开了行者的内心活动,似乎根本没有办法与一位外界的“魔”,扯上关系!看看接下来的记载,我们就更容易理解了。王子继续对摩罗说:“这就是你这个黑色的家伙,赖以进攻的军队,懦夫不能战胜它而获得幸福••••••我将用智慧粉碎它,就象用石头击碎未经焙烧的泥罐。”。据说,听到这话后,摩罗自动认输退场,不再试图骚扰!在这些如同舞台剧的情节中,我们不难看出,类似童话或神话故事的痕迹。其实,它更应该被理解成寓言故事。因为,它的目的完全可能是寓教化于神话中。这些在佛教徒口中,世代相传的故事,在后来很可能被书写成一部完整的经典,使得后人很容易将这些混同于真正的历史,而忘掉了这些故事本身所要表述的真实含义!
这 “十支魔军”的辟喻,后来在佛教经典中,也被总结成“贪”、“嗔”、“痴”、“慢”、“疑”等术语,用以特指众生内心各种阻碍佛法修行的习气。换句话说,只有改变(战胜)了这些习气,才可能达到最终觉悟的目标。因为,在《中尼迦耶•2•261、262》中,释迦牟尼曾把摩罗比作导致贪心、恶意和毁灭的邪念,并将这些说成是圣弟子修行的障碍。在另一部经典(《杂尼迦耶•2•189》中,他对弟子们说:“把‘色’(这里的“色”与后面提到“受”、“想”、“行”、“识”,是佛教所说的五蕴,其中“色”是指物质世界,包括人本身的肉体,和客观世界的一切,后面的“受”、“想”、“行”、“识”,是指人通过对外界的观察与感知,所引起意识方面的作用和反应。佛教认为,把这些看作实有,就会堕入生死轮回的苦海-笔者注)看作摩罗、看作摩罗性、看作毁灭、看作浓疮、看作枪矛、看作痛苦、看作痛苦之源!谁这样看,谁的观点就正确,对‘受’、‘想’、‘行’、‘识’也应该这样看!”《杂尼迦耶•第22•集蕴》中谈到,此时的释迦牟尼,在深禅中领悟到,“色”、“受”、“想”、“行”、“识”五蕴是祸患,因为它们的特性就是无常、痛苦和变化不息,所以克服贪欲,才能最终摆脱五蕴的束缚!对这一连串看法的正确与错误,完全是个人的心理活动,跟一个外在的“魔王”似乎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种常人所共有的贪心、恶念不依靠正确地认识与真正地觉悟,是很难被摒弃的,它就象“魔王”一样缠绕在人们的身上。正如释迦牟尼在《法句经》中所说对弟子们所说:“即使人们在战场上战胜千人千次,然而战胜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至上胜利者。”(第103偈)“战胜自己的确远胜于战胜他人!”(第 104偈)所以“魔王”并非来自外界,而完全可能来自于修行者的内心。由此看来,佛经中有关战胜“魔王”的记载,完全可能是一种譬喻,不能简单地把它当作佛教中一些真实的事件。
佛经《神通游戏》、《因缘记》等,对于王子觉悟时的某些描述,也有许多神化情节。据说,觉悟后的的王子突然腾空而起,经中甚至对其高度也进行了形象地比附,即:七多罗树高。空中的王子诵出了一段偈子:“生死道断,激情平息;烦恼枯竭,不再流淌;生死道断痛苦终结。”此时,众天神撒下鲜花,随后一切世界都大放光明,十方震动。甚至,谈到具体的次数:十千世界震动了十二次。东方世界旗帜的光芒映照到西方,西方世界旗帜的光芒也映照到东方,南、北方世界也莫不如此,地上与梵天旗帜的光辉也相互映照。更有奇者,大地上所有的花全部同时开放,所有的果树同时结果。莲花也在树枝、藤蔓、空中、地上等原本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同时开放,使得十千世界如同转动着的大花环••••••。这是佛经中常用的一种浪漫描述。其实,这与印度长久以来对于“圣人”、“梵天”、“神仙”出世的夸张描述不无二致。此外,一直处于幽暗的地狱也变得明亮,苦涩的海水变得甘甜、河水停流、盲人复明、聋人复聪、残疾人恢复正常等。总之,不可思议的现象,都在这位佛陀觉悟的时候突然出现,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夸大与神化。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虽然没有这些神乎其神的现象,但在这一天的人类史上,确实有一位思想家,超越了凡夫境界,跻身于圣人的行列,他就是古印度的释迦牟尼。
以下是从德音莫违那里转过来的,不过好象他没有再更新了,我转载到这里,楼主继续他那里没有更新的部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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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兄是在下的朋友,曾经帮在下在煮酒论史连载本文,后因故没能连载完毕,就停下来了,现在在下从新连载,直至结束。谢谢兄长的关注!
过去时有佛出世
这可能是释迦牟尼成道以来,第一次完整、系统并不受干扰地演说了他的教法,而且非常成功!五位比丘也为他的思想所折服,成为他最初的弟子,但是整个过程似乎并不那么简单。经中描述,五位比丘远远见到释迦牟尼向他们走来时,曾相约谁都不去理睬他,因为,他们认定释迦牟尼,已经是一位修道者的叛逆!但是,当释迦牟尼来到他们当中时,他们五位不约而同地跑过来,接下他手中的衣钵,还有人为他打来洗脚水。据说,是因为释迦牟尼成佛后的“威仪”,使五比丘肃然起敬,而改变了对他的态度。这样说倒也过得去,但是,他们最初,也只是直呼他的名字,并象从前一样称他为“同修”。看来,五位比丘并没有认为他已经彻底觉悟。所以,接受他的教法,可能经历了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
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经中记载的释迦牟尼为五比丘“初转法轮”,一开讲就大获成功的可能性?事实很可能是另一番“模样”!当时的五比丘,可能慑于他的“威仪”,勉强地礼貌相待,但未必真的认定他已经觉悟。因为,比丘们在不久前离他而去,显然是不能接受他中途退出“苦行”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放弃苦行也就是放弃真理。因为,这一观念是五位比丘与原先的释迦牟尼,所共同认定的唯一解脱之法。不仅如此,当时的修行界也一直将“苦行”看作唯一共用的解脱法则。
此后,释迦牟尼开始向他们宣说自己的成果――他所悟出的“中道”,这显然是针对于“苦行”思想而言的,也是对不久前他放弃“苦行”的一种解释。他一上来就首先谈到,作为比丘,应该避免两种极端的行为,一种是极端的纵欲,另一种就是极端的“苦行”。前者可能特指当时婆罗门与部分沙门中流行的一些及时行乐等思潮。他认为那些纵欲者的行为“低级、粗陋、凡俗、不体面、无意义”;后者则特指包括他本人在内,曾经实行过的种种“苦行”,把这种行为描述为“痛苦、不体面、无意义”。他强调,这都不是以追求最终真理为目的的出家比丘们该走的路。此时“中道”,被作为研讨的议题摆出来,他认为只有“中道”才可以产生正确地见解和知识,可以将修行者导向“平静、通慧、等觉(等:平等;觉:觉悟)和涅槃”。所谓“中道”,被释迦牟尼进行了非常具体的描述,那就是佛教所特有的“八正道”(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这一反传统的理念,自然要受到比丘们的种种置疑。所以这一过程,决不是居高临下地说法,更可能是平等地辩论。这样你来我往,不知经过多长时间?当然,谈话是坦诚的,并且是认真的。这当中释迦牟尼为了说服他们,将自己所悟的“四圣谛”、“十二因缘”等进行了具体的阐述,这个过程延续了至少几天时间。因为经中描述,在他说法的过程中,五位比丘中,有三位外出乞食,另两位听他说法,乞回的食物,六人一起食用。然后,听过法的人再外出乞食,其他人再来听法。经中透露,释迦牟尼将这些内容反复说了三遍,被称为“三转法轮”。其目的是说给三界(三界指:“欲界”、“色界”、“无色界”。“欲界”是有色、食二种欲望的众生所生存的世界,上自六欲天,中自人、畜所居的四大洲,下至无间地狱;“色界”是没有色、食二种欲望,但是还有身形的众生所住的世界,指“四禅十八天”;“无色界”是不见身形,但住心识于深妙禅定的众生所住的世界,指所谓的“四空天”。佛教认为这“三界”都有生死,统统称作“凡夫境界”。)不同众生听的。所谓“三转法轮”,无非暗示了释迦牟尼是在一次次表明自己的观点,而五位比丘可能是在一次次地问难、辩论,提出反方意见。这一辩论过程,最终是以释迦牟尼的胜利而告结束。经中所谓“三转法轮”的“三”,很可能是为了附会“三界”而出现的,不能把它看作具体的次数。真正的辩论未必限于三个回合。
这次辩论是划时代的,其结果也是可喜的,五位比丘心悦诚服,对他的学说五体投地,不光全部皈投到他的门下,还愿意为佛法的弘扬终身效力。
《大事》 《神通游戏》中,对于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传法活动,又进行了很多神化描写,这些神话从释迦牟尼去往鹿野苑的路上,就已经开始了。据说,当他来到恒河边时,因为没有钱付费而施展神通,腾空跃过恒河。这一记载我们无法考证,但是类似的记载我们倒是经常见到。比如,中国人所熟知的达摩一苇渡江的记载,曾出现在几部重要的佛教传记与专著中。
经中还谈到释迦牟尼为五位比丘说法时,地上涌出“七宝莲花座”,盘坐于宝座之上的释迦牟尼大放光明,遍照三千大千世界。不同的世界同时出现六种震动,显现十八种吉祥瑞兆,十方(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上、下。)菩萨、众天神都来顶礼佛足,听闻佛法。其实,类似的描述在佛经中非常常见,特别是后期的一些经典中,只要是佛陀要进行重大地说法活动时,大多会出现各类不可思议地瑞象,会场上除了那些可以见到的弟子们外,还会有很多来自不同时空的菩萨、天神及各种非人类出现在现场,倾听佛法。这些描述几乎成为佛教经典中,不可或缺的行文程式。
这次演说教法,在佛教史上具有重大的意义,也被称作“初转法论”。“法轮”是指转轮圣王手中的武器,被称作“轮宝”,早在佛教产生之前,这种具有象征意味的所谓“轮宝”(法轮)就已经出现在许多教派的典籍中了。“轮宝”的原型,是印度古代战车的车轮,比喻车轮可以滚滚向前,碾碎坚硬的岩石,无往不胜。这种比喻被佛教借鉴过来,以表示佛教可以摧服众生的烦恼;另一说是,佛的教法辗转传播,象车轮一样旋转不息。所以佛教称“法轮常转”,就是这个意思。
两千五百年后,有一位“大师”,竟然望文生义,把原本具有象征意义的“法轮”,说成是能够由他任意“制造”出来,安装在信徒肚子里的“智能玩艺儿”,并且干脆称自己为“法轮佛法”。这种皮毛上的效仿,简直令人啼笑皆非。佛法被歪曲到如此地步,如果释迦牟尼在世,不知会做何感想?
这次说法的成功,使释迦牟尼的“中道”思想,首次经历了历史的考验。从五位顽固的比丘,曾经因为他放弃“苦行”,而与他彻底决裂这一点分析,“苦行”是唯一解脱道的思想,在当时的印度,是根深蒂固的。此番,他们能够成功地被说服,恐怕不只是简单地说教,可以解决的问题!这也显示了佛法本身哲理的缜密与完整,更体现了释迦牟尼充满智慧的说服力及出众的口才!这次“初转法轮”的成功,实际上是一种全新的思想,被认可和接受的开始。谈到释迦牟尼的口才,经中有很多记载。因为,当时沙门运动中的很多学派,有一种学术交流的习惯。各派首领经常会围绕某些问题展开辩论,这可能也是“丛林文化”的特色。释迦牟尼似乎常常参加这些辩论,并且经常在辩论中获胜。其结果就是,很多“外道”在辩论中失败,纷纷放弃原有信仰,而皈依到他的门下。
此后,围绕着要“苦行”还是要走“中道”的争论,始终没有停止过。就是在后来佛教僧团内部,“苦行”思想也始终大有“市场”。释迦牟尼晚年时,他的堂弟提婆达多就曾在这个问题上与他发生过激烈地冲突。
佛经中记载这位堂弟,不仅是一位野心家,而且是一位阴谋家,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家伙。他与当时摩揭陀国王太子阿奢世相互勾结,逼迫佛陀将僧团的领导权交给他,遭到拒绝后,怀恨在心,几次实施对释迦牟尼的暗杀,但都没达到目的。因此,他故意提出严苛的戒律,让僧团实行“苦行”,这些戒律包括,不得食用奶酪、鱼肉、盐;不接受衣物馈赠,只穿被称为“粪扫衣”的破旧衣服、只能在森林中居于露天,不可在室内居住;只可托钵乞食,不可应邀到信众家中就餐等等。这与释迦牟尼在僧团中所实行的戒律,有很大的差别。结果,释迦牟尼并没有提出反对,而是让大家自愿,但不是必须遵守这些严戒。从这一点上分析,释迦牟尼时期的佛教僧团,并没有严格禁止“苦行”,虽然他本人提倡放弃“苦行”的中道,但是僧团内部,自愿接受“苦行”的比丘,还是大有人在。我们注意到,佛陀的重要弟子之一大迦叶,与那些“头陀行”(尊行十二种苦行规则的行脚乞食僧,也称“十二头陀”。)者们,都属于崇尚“苦行”的弟子。所以,提婆达多的这一号召,很快招来了众多的追随者。最后,提婆达多的部分支持者们跟随他另立僧团,使得佛教在释迦牟尼生前发生了一次重大的分裂。但是,这并不表明僧团内部所有的“苦行”者,全部支持提婆达多。当然,这番对于提婆达多带有众多人格批判的描述,是否符合历史真实,我们暂时不去评判。但有几点可能是事实!首先,提婆达多提出了非常严苛的近乎苦行的戒律;其次,当时有很多人拥护他,并跟随他离去;再者,他分裂出去的僧团,一直在印度延续了一千多年。这一点,我们可以从法显、玄奘游历印度时的所见所闻中,得到一些佐证。法显《佛国记》舍卫国部分记载:“调达(指提婆达多-笔者注)亦有众在••••••。”意思是,这个时候,提婆达多的僧徒们,在印度仍然存在,此时,距释迦牟尼时期已有七百多年了。此外,玄奘在《大唐西域记》“羯罗拏苏伐刺那国”一节中也记载道:“天祠五十余所,异道实多。别有三伽篮,不食乳酪,尊提婆达多遗训也。”,也就是说,提婆达多的僧徒在这个时期仍然存在。此时,距释迦牟尼时代已有千余年了。更有趣的是法显在《佛国记》舍卫国部分记载,提婆达多的徒众们,与释迦牟尼僧团一样都崇拜过去三佛(指贤劫三佛,即拘留孙、拘那含牟尼、迦叶波-笔者注)唯独不拜释迦牟尼佛。所谓:“••••••常供养过去三佛,唯不供养释迦文佛。”
此时,我们也就得到一些比较成熟的结论,那就是“苦行”与“中道”之间的斗争,一直延续着。对于“过去佛”(贤劫三佛)的共同崇拜,可能暗示他们接受的是本宗族同样的宗教传承,(参见《源流与流变》第96-97页 方广锠著)所不同的是,释迦牟尼是一位传统宗教的改革者,他的“中道”思想是对传统“苦行”观念的修正。佛经显示,释迦教团中,有很多人是来自释迦宗族的,其中很多人愿意支持提婆达多,可能也是出于维护传统宗教理念(苦行)的缘故。由此分析,“中道”理论的推行是有难度的。
为此,释迦牟尼始终强调他的法,是承袭了历代古佛的道统,且并没有超出,当他谈到修行实践时,曾提到过去佛的教法:
《佛说七佛经》云“••••••过去劫中,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浮佛,宣说尸罗清净戒律,成就智慧最上之行;复次贤劫中,拘留孙佛、拘那含牟尼佛、迦叶波佛,亦说清净律仪及禅定解脱之法。我所说法,亦复如是。”
据此,我们是否可以这样理解?“过去劫”(劫,为古印度的一种时间概念,由于古印度人的时间观念非常模糊,所以无法用年月日来计算,是指一种大的时间单位,并非具体的时间概念。 “劫”劫有三说,过去劫即“庄严劫”;现在劫即“贤劫”;未来劫即“星宿劫”。) 中“三佛”的教法属类似的系统,比较重视戒律的践行,通过持戒,控制各种欲念,成就最高智慧;“贤劫”(即现在劫)中“三佛”则属于另一系统,他们除了继承先前的律仪外,还将禅定等法纳入其中。过去诸佛,有可能就是释迦宗族,在过去不同历史时期修行成道的历史人物,这些修行之法,也没有超出古印度的传统修法。早期的行者们,可能比较注重严持戒律,通过认真执行戒律,使行者处在清心寡欲的状态,而使道德达到一定的境界;后来的行者们,又将禅定的方法与严格的戒律结合起来进行修持,这些可能都类似于“苦行”。释迦牟尼宣称,自己所说的法与“古佛”所传之法是相同的:“我所说法,亦复如是。”言外之意,这两套系统都被他继承下来。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这些戒律,很可能在佛教最初的阶段被临时采用过。
《杂尼迦耶》2•281有这样一段记载,难陀(释迦牟尼同父异母的兄弟)刚出家时,喜欢穿着烫得平平整整的僧衣,外出乞食时还描眼睛(这些很可能是当时王族、贵族或刹地利阶层公子哥们的爱好或礼仪)、手持光亮的钵。这种行为在当时的僧团内部,显得非常咋眼。释迦牟尼曾告诫他说:“诚心出家的男子,应该是居住在森林里,托钵乞食,穿着‘粪扫衣’摒除欲乐。”显而易见,这些穿衣、居住方面的要求,与后来提婆达多提出的所谓“严戒”,并没有太大地区别。例如:穿着“粪扫衣”、居住森林等。我们知道,佛教最初与其他沙门团体一样,不居住在房间里,而是居住在露天场所,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佛教“精舍”(在家信徒为出家人建立的僧房与法堂)出现后,才得以改变。后来佛教在戒律上,很可能逐渐采取了宽松的态度,因为苦行已经被释迦牟尼证实是一条很难走通的路,继续强调严苛的戒律,则与他的“中道”思想相违背,但这正是最容易被提婆达多等人戳中的“软肋”!
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两位堂兄弟之间的矛盾,并非经中所描述的那种个人恩怨或是为了争夺僧团领导权。更大的可能是对于传统宗教戒律,简单承袭还是加以改造。两种观念之间的根本分歧在于,一个是要走传统的路子,另一个是要走一条新路!也就是说,释迦牟尼所代表的是改革派,提婆达多代表的则是保守派。
沙门行者的典范
据对史料的分析看,释迦牟尼最初度五比丘时,并没有谈到任何戒律。可能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早在六年前就已经舍弃凡俗,而过上出家生活的,出家后他们受持的戒律,有可能是传统宗教传习下来的内容。但是,后来僧团建立起来后,释迦牟尼似乎将这些苛刻的戒律放弃,而是每遇到僧人出现了一些问题后,才会针对这一事件,制定一条相应的戒律,这其实也是一个初创教团,所必须经历的过程。首先,释迦牟尼非常自信,他所传播的教法与当时其他教派完全不同(当然也包括了他宗族传承下来的苦行),所以整体照搬那些现有的戒律是不妥当的,特别是那些服务于“苦行”的戒律。
经中曾有这样的记载,释迦牟尼正式开始说法的第五年,僧团曾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饥荒,饥荒显然不仅仅限于佛教僧团内部,有可能是国家或地区性的自然灾害所引起的。这一事件,对于一直以来都得到政府资助的佛教僧团来说,是一场必须面对的重大考验。事关僧团的前途与命运,大弟子舍利弗曾向释迦牟尼提议,建立一套完整的规章,以防僧团内部因饥饿出现各种犯罪行为。释迦牟尼却对这一具有先见之明的建议,给予了回绝。因为,在他看来,在没有出现不当行为的情况下,制定一套防止犯罪的惩罚性条律,显然是对大众的不信任。因此他提出,必须在僧团内部个人不当行为发生后,这些条律才可以制定和发布。所以,那些后来可以见到的各种戒律,都是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因不同事件而逐渐制定出来的。
因为释迦牟尼的佛教,讲求“中道”的修持方法,逐渐建立的戒律系统,也是适应这套“中道”思想体系的。所以,他的僧团远离了自我折磨的“苦行”,僧团成员们因合理而规律地摄取食物,身体大多比较健康。加上他们舍弃了传统“苦行”中的那些泯灭个人尊严的戒律,比如穿着那些肮脏不堪的僧衣(“粪扫衣”),或索性赤身裸体(天衣派)等行为。相反,他们非常注意个人卫生和形象。
这一点,可以从一些佛像中得到启示。我们常常可以从观音菩萨雕像或画像中看到,她一手持净瓶,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杨枝。据说因为杨枝比较柔软,古印度人把它当作刷牙的工具,如同我们现今的牙刷。据说,日本人到现在还把牙签叫做杨枝,可见这种称呼的确源自印度。
据孙东民先生《日本牙医发现敦煌千年前有佛教刷牙仪式》一文介绍,敦煌壁画中有一幅著名的“揩牙图”,(敦煌第一五九窟,绘于唐代,约公元618年—907年之间)画面生动地描绘了一位外道沙门,在与释迦牟尼的辩论失败后,正在净发、洗脸、刷牙,准备皈依佛门的情况。光是这种刷牙的画面,仅在敦煌就发现了十几处。可见佛教僧团是很注意这些卫生习惯的。佛教中刷牙的习惯,后来随同佛教传到中国,在中国僧人中一直延续着。据日本牙科专家丸山先生研究发现,中国佛教禅宗后期门派曹洞宗的祖师道元,曾在他的《正法眼藏》一书中,对刷牙做过非常详尽的记载,甚至规定了牙刷的大小,刷牙的程序等。但奇怪的是,这种刷牙的习惯却始终没有被民间采用过。
一心禅堂主,你就是朱岩先生是吧?
谢谢你写了那么好的书,与众人分享
你的书对我来说是非常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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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灵魂觉醒网友的鼓励,对于原始佛教,在下也是近年才开始注意和研究。这本书也是在下对于原始佛教,特别是早期巴利文系经典的学习所得,当然是与有限的同时期印度历史史料、考古成果等进行了横向、纵向对比研究,这是一种尝试,也是一种探索,其中自然存在很多问题和不足,所以希望能够得到各位兄长的批评指正!再次谢谢您的关注!
请教楼主,达赖喇嘛这里所说的在佛法与法师的协助下,佛法和法师是什么意思?释迦牟尼不是自己觉悟成佛的吗?哪来的佛法和法师?佛法是吠陀吗?法师就是那两个借助外道的老师吗?望赐教,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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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在下的结论,佛法确实在释迦牟尼前就存在,佛的称呼也在释迦前,其依据就是过去七佛说!拙作《佛陀纪事》相关章节做过分析!请参考!
所谓法师一词,并非佛教专有,也早在释迦牟尼以前,就已经出现,他并不专指佛教,也指向其它宗教的导师!所以外道也有法师的称谓。
一心禅堂主,你好
我看过你的书,当然最后三章还没办法看到。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呢?
佛陀是伟大的觉悟者,而他觉悟出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佛法,后人编纂的XX经文等等,这些道理一直是存在的,亘古存在的,只不过佛陀想明白了,将之与众人分享,而非佛陀所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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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觉得所谓佛法,即是觉悟之法,是人人都可以证知的道理和境界,只是愿意发大心去求证的人太少!佛陀一生并不是劝人信奉他的佛法,相反,他苦口婆心地劝人们通过实证来了悟他所宣称的佛法,在他看来佛法不是他的发明,更不是他的创造,他从前人(过去佛)的证悟中得到启示,并证悟了它们,最终得到更高的发现,因此他继承并创新了前人的佛法。这些佛法所揭示的真理,也就是世间本有的规律。
楼主,是不是出版商规定不能贴完整?
我在腾讯上看也是缺少了最后三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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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搜狐上的连载确系出版公司所违为,天涯目前的连载是本人个人行为,在下会继续!谢谢各位热情网友的鼓励!
对了,你看过魏斯博士的《前生今世》(前世催眠经验)、斯科特的《通灵日记-看见真相的男孩》,以及穆迪的《濒死体验访谈录》吗?
我觉得好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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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斯博士的《前生今世》,我大约10年前在一位台湾朋友家见到,并借来看过,我以为那是属于心理学催眠疗法范畴的一种体验,它与禅定还不完全是一种,他可能更类似于外力牵引的梦境。在下以为佛教禅定是需要跨越这种似梦的境界的,这不仅佛教,当时印度的其它教派,也多少超越了这个状态,但是对于不了解禅定、瑜伽的人来说进入这种状态往往无法分辨真妄,很难说他们的所见就是真实的。
个人意见供参考!
《通灵日记-看见真相的男孩》《濒死体验访谈录》没有读过,不敢妄论!谢谢!
除了这些卫生习惯外,佛教还有种种威仪,威仪也就是礼仪,最常见的有所谓“四威仪”,分别是:行如风(行路轻盈,不拖泥带水);坐如钟(坐姿体态端正,结跏,或半结痂,也就是双盘坐、单盘坐,不可双腿垂于床下,不左摇右摆,坐时静默无声);卧如弓(僧人休息时,一般右肋侧卧,据说这样有利于安稳入眠,不会受噩梦侵扰);站如松(站立时身正挺拔,不歪斜倚靠,如同松树一样稳重)。佛教徒们这种威仪,并非只是做给外人看,它还有一种功用,就是借用对身体行动的调整与控制,使内心达到平衡与沉静,有利于入定思维,这种威仪的训练,到后来变得越来越复杂,据说僧有三千威仪,六万细行;尼有八万威仪,十二万细行。不用细说,如果僧人们严格地遵守这些礼仪,他们在人前的形象,一定是整齐划一,与当时流行于沙门中的怠惰、散漫形成强烈地反差。佛教僧团成员走出去,无论形象与精神面貌都会显得与众不同。
释迦牟尼成道后,曾带领自己最初的一些弟子,来到当年他刚出家时,去过的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前面,我们曾经提到,这里是当时最活跃的沙门文化中心,很多教派都集中在这里。佛教僧团的到来,曾使这里产生了不小的轰动。产生轰动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们人多,而是因为他们的威仪与众不同。
舍利弗很客气地向饭后正在洗钵的马胜探问他师从何人?所学何法?马胜回答说,我刚刚听闻老师的教法,还不能全部了解和领会,只能用一段偈子形容我老师的教法。于是这一段佛教史上著名的《因缘偈》,就从马胜比丘的嘴里诵出:“诸法从缘生,诸法从缘灭,吾佛大沙门,常作如是说。”这段偈子,用现在的语言来解释就是:世间的一切事物,及其运作的轨则,都是依据适合的条件而生成,也同样会因为条件的丧失而消亡,我的老师是一位大沙门,他常常这样告诫我们。(法,在佛教中,被解释为“事”与“理”。“事”是事物的本体;“理”是理则或轨则,是指事物内部或外部变化所依据的规律。所谓万法,是指所有的事物及其理则-笔者注。)我们可以这样理解,“缘生缘灭”是解释世间万物,包括人类生、死现象的重要学说,这就是前面提到的“缘起论”。这一学说绝对排斥了“神造论”,也拨开了“不可知论”的神秘面纱,更是佛法不同于当时其他学说的地方!这种与众不同的学说对于舍利弗的震动相当大,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在寻找这一答案。舍利弗与目犍连原是删阇耶教的信徒,这一派学说最使他们不满的就是“不可知论”!这也是他们离开这一教派的原因。舍利弗听到这些,自然是喜出望外,他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真正能够引导他寻找真理的老师。于是拖着他的好友目犍连一起去拜访释迦牟尼,在进行了一番相互交谈后,他们两人一同皈依了这位佛教导师。
舍利弗很客气地向饭后正在洗钵的马胜探问他师从何人?所学何法?马胜回答说,我刚刚听闻老师的教法,还不能全部了解和领会,只能用一段偈子形容我老师的教法。于是这一段佛教史上著名的《因缘偈》,就从马胜比丘的嘴里诵出:“诸法从缘生,诸法从缘灭,吾佛大沙门,常作如是说。”这段偈子,用现在的语言来解释就是:世间的一切事物,及其运作的轨则,都是依据适合的条件而生成,也同样会因为条件的丧失而消亡,我的老师是一位大沙门,他常常这样告诫我们。(法,在佛教中,被解释为“事”与“理”。“事”是事物的本体;“理”是理则或轨则,是指事物内部或外部变化所依据的规律。所谓万法,是指所有的事物及其理则-笔者注。)我们可以这样理解,“缘生缘灭”是解释世间万物,包括人类生、死现象的重要学说,这就是前面提到的“缘起论”。这一学说绝对排斥了“神造论”,也拨开了“不可知论”的神秘面纱,更是佛法不同于当时其他学说的地方!这种与众不同的学说对于舍利弗的震动相当大,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在寻找这一答案。舍利弗与目犍连原是删阇耶教的信徒,这一派学说最使他们不满的就是“不可知论”!这也是他们离开这一教派的原因。舍利弗听到这些,自然是喜出望外,他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真正能够引导他寻找真理的老师。于是拖着他的好友目犍连一起去拜访释迦牟尼,在进行了一番相互交谈后,他们两人一同皈依了这位佛教导师。
舍利弗很客气地向饭后正在洗钵的马胜探问他师从何人?所学何法?马胜回答说,我刚刚听闻老师的教法,还不能全部了解和领会,只能用一段偈子形容我老师的教法。于是这一段佛教史上著名的《因缘偈》,就从马胜比丘的嘴里诵出:“诸法从缘生,诸法从缘灭,吾佛大沙门,常作如是说。”这段偈子,用现在的语言来解释就是:世间的一切事物,及其运作的轨则,都是依据适合的条件而生成,也同样会因为条件的丧失而消亡,我的老师是一位大沙门,他常常这样告诫我们。(法,在佛教中,被解释为“事”与“理”。“事”是事物的本体;“理”是理则或轨则,是指事物内部或外部变化所依据的规律。所谓万法,是指所有的事物及其理则-笔者注。)我们可以这样理解,“缘生缘灭”是解释世间万物,包括人类生、死现象的重要学说,这就是前面提到的“缘起论”。这一学说绝对排斥了“神造论”,也拨开了“不可知论”的神秘面纱,更是佛法不同于当时其他学说的地方!这种与众不同的学说对于舍利弗的震动相当大,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在寻找这一答案。舍利弗与目犍连原是删阇耶教的信徒,这一派学说最使他们不满的就是“不可知论”!这也是他们离开这一教派的原因。舍利弗听到这些,自然是喜出望外,他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真正能够引导他寻找真理的老师。于是拖着他的好友目犍连一起去拜访释迦牟尼,在进行了一番相互交谈后,他们两人一同皈依了这位佛教导师。
可见,当时佛教虽然没有严苛的戒律,但他们的精神面貌,与整齐划一的风气,在当时的王舍城,确实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当时,以马胜比丘为代表的佛教僧团的形象与威仪,可能是佛教与其它教派最大的外在不同。
实际上,佛教僧团的与众不同,不仅限于这些表面的威仪,与释迦牟尼独特的教法和他本人的人格魅力也不无关系。他的僧团在修行过程中严守正当的教风,严肃有序而不放逸。尽管他的教法排除了“苦行”的内容,但与他教法相应的“秩序”,始终被全体僧众严格地遵循着。在释迦牟尼晚年,拘萨罗国王波斯匿,曾对这个僧团和释迦牟尼本人予以高度的赞誉。这位与释迦牟尼同岁的老国王,曾在侍从的帮助下,来到僧团的住处,敲开了佛陀的门,并虔诚地顶礼佛足。
这一记载引出一个问题,在当时信奉佛教的国王都会对释迦牟尼行礼,而没有见到僧人向国王行礼的记载,这可能是当时印度的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这一点与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是格格不入的。儒家思想中的王权意识,不容许任何个人和团体表现出凌驾于王权之上的姿态。佛教传入中国后,曾因这一问题在帝国宫廷中,发生过多次激烈地争论。后来南朝宋时,曾有一度制定了沙门跪拜皇帝的法令,但不久即被取消。然而北魏的创建者道武帝,却创造了一个特例,他在他的王朝中大力推广一个奇特的理念:因为“能宏教者人主也”,所以王者即是如来!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没有皇帝的大力弘扬,就不可能有佛教的兴盛,这种政治决定宗教命运的情况,在古今中外都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新鲜事。既然皇帝可以决定佛教的兴亡,那么他的地位也就等同于佛教的教主,这从逻辑上,也能勉强讲得通。于是,在当时北魏沙门领袖的号召下,佛教僧徒对这位“当今如来”进行了佛教史上从未有过的顶礼膜拜。不仅如此,道武帝后继的皇帝,同样受到这种殊荣。因为僧人们相信他们跪拜的并不是普通的皇帝,而是当今的如来(佛)。这样一来,皇帝既是天子人主,又是佛教领袖,甚至等同于教主。但是在中国,这种情况也并不常见,更多的时候还是继承了印度佛教“沙门不敬王者”的传统,当然,王者跪拜沙门的情况在中国也不常见。
据《中阿含经》第213<法庄严经>中记载,那位波斯匿王顶礼佛足后,首先赞叹释迦牟尼的觉悟是真实、平等、普遍、圆满(正等觉)的,同时赞叹他说法的圆融。国王陛下以当时一些婆罗门和部分沙门团体的不良风气为例,赞扬佛教僧团奉行正道的做法。他表示他看到那些沙门、婆罗门修行了十年、三十年、以至四十年,仍然象世俗人一样梳洗打扮、修剪须发、享受并沉溺于五欲(有两种解释,其一,色、声、香、味、触。色是指美丽的色相;声是指宛转的声音;香是指芬芳的香气;味是指可口的美味;触是指适意的触乐。以上五者因能使人生起贪欲的心,故名五欲。其二,财欲、色欲、名欲、饮食欲、睡眠欲-自《佛学常见辞汇》陈义孝编)。但是,佛教僧众们却纯洁完美,严格地修习梵行。此后他又赞叹了佛教僧众平和、友善的精神,并举例说:国家与国家之间发生战争,刹地利与刹地利之间,婆罗门与婆罗门之间,家主与家主之间,父母与儿女之间,朋友与朋友之间都会发生各种纷争。但是他看到佛教僧众却和睦相处、水乳交融、互相投以友爱的眼神。他认为他从来没有在其它地方,见到这样团结和谐的团体。此外,他说他曾走过很多丛林(出家沙门修行与生活的处所),看到很多沙门、婆罗门形容焦悴,肤色黯淡发黄,青筋暴露,让人不忍目睹。他认为那些人肯定不愿意修习梵行,或者做了恶事企图隐瞒(可能也包括了那些坚持非理性“苦行”的人们)。但他看到的佛教僧众,却个个和颜悦色、兴高采烈、五根清净、知足少欲,靠信众的布施生活,思想轻松似野鹿。他认为这些人一定是由浅入深地领悟了佛陀的教导。此后,他又赞美了释迦牟尼的个人魅力,他谈到他作为国王对国人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但是,在议事厅里,尽管他三令五申,仍然会有人打断他的谈话。然而在佛陀说法时,一声咳嗽,都会受到他人的制止。这里没有刑杖和武器,人们却严守纪律。从这位国王的叙述中,我们似乎已经形象地了解到佛教僧众在他们导师的带领下,是多么严整和规范,生机勃勃而又与众不同?这从一个侧面也反映了,当时婆罗门教及其部分沙门团体,宗教风气的不良状态。
一心禅堂主,你好,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我是对佛学刚刚产生兴趣的人,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介绍,觉得有些乱,有些讲道观音菩萨,如来菩萨,地藏菩萨等等的,我不是很明白。佛陀释迦摩尼是真实存在的人,他也是反对世上有神的说法,那观音、如来、地藏这些又是什么?他们是人吗?是顿悟成佛的吗?还是后人想象的虚拟神话人物?如果是后人想象的虚拟神话人物,那观音、如来、地藏等等对我来说都是无意义的。关于这点我很困惑,望赐教!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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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史学的方法进行研究,释迦牟尼是真实存在过的历史人物,早期经典中记载的过去佛中,至少有三位已被考古发现为真实的历史人物,至于那些菩萨,无法被证实为真实的历史人物。其实早期佛教经典也没有强调过这些菩萨,而且早期佛教似乎并无菩萨信仰。
但是这些菩萨也不能完全被说成是虚构的,他可能有些原型,但无法追溯根源。大乘佛教中,菩萨成为一种修行的榜样,具有很深的教育意义,这是从佛教发展,特别是从宗教传播本身的需求而来的,大乘佛教中不仅菩萨多,佛也多,十方三世,处处遍满。这与后期佛教思想的发展和变异关系很大,当然此时的佛与菩萨都有不同程度的神化。作为大乘信徒,佛、菩萨都是一种信仰目标,甚至具有榜样的作用,其意义非常重大,针对于信徒来讲,也是不可动摇的。
但是如果回到人间佛陀、人间佛教和佛教史学的立场上考察,自然不能仅仅拿某部经典来证实一位无法考证的菩萨的真实存在,这是一个方法论的问题,还不是什么唯物、唯心的问题!
因为作为宗教本身是不能去追问经典中的人物的真是性的,因为他是不容置疑的,他可能是超越时空的。但作为文化研究,特别是理性的宗教文化研究,就必须要尊重证据,尊重事实,这就是我的态度,至于有没有意义,则完全看个人的具体情况,但是并不是说我们相信有各位菩萨及诸佛的存在,我们就一定是真正的佛教信徒,相反我们就一定不是佛教信徒。这种判断是武断的,也是对早期佛教缺乏起码常识性认识的原因,所以,在下力图还原这段历史,还原一位真实释迦牟尼的尝试!谢谢鼓励和关注!
此文甚好,以速写的方式,横向纵向快速扫描了整个佛教的历史,虽然略显粗糙,又缺乏印证,但作为简介,足以表述佛教2500年的变化过程。这与历史资料基本是相符的,其中绝大部分结论是可以站住脚的!
谢谢灵魂觉醒网友的帖子,作为一个真正想要了解佛教的人来说,只有以开放的心态,对佛教进行不设前提、不拘形式的探讨,并且能够打破佛教典籍的权威,利用历史、心理、社会等诸种学说的研究法,对其进行视角广阔的分析与研究,才能逐渐接近真实的历史、佛陀和他的佛教。
再次感谢!
佛法无视神通
回过头,我们再谈谈释迦牟尼带领他最初的一些弟子,来到摩揭陀国首都王舍城时的情况。六年前,刚出家的释迦牟尼,曾投身到这里,参访各教派的明师高僧。并在这里先后依止两位喻伽师,学习过高级禅定。后来,他离开这里,想找一处清净场所,进行进一步的训练,使自己能够证悟高深的真理。成道后,释迦牟尼非常想回到这里,将他的成果拿出来与大家分享。我们前面曾反复提到,由于摩揭陀国的强大,与政治氛围的相对宽松,来自印度四面八方的各类学者、宗教家多集中在首都王舍城。
我们有必要先回顾此前的一些情况。在美丽的悠楼频罗镇境内,释迦牟尼在尼连禅河畔的一颗菩提树下觉悟后,首先去到鹿野苑,为五位曾经跟随他的比丘说法,并收他们为徒。之后,他又回悠楼频罗镇。《律藏》大品记载,在途中,他投宿在一个属于悠楼频罗聚落的庵房中。这座庵的主人叫做迦叶,他们兄弟三人,带领了约500名信徒,修习一种叫做“拜火教”(也称赴火教)的“外道”。我们无法确定这种“拜火教”与流行于波斯的“拜火教”是否有关系,但这种教派在当时的印度,很有地位。他们的修行,可能跟火(光明崇拜)有密切关系。具体的内容我们无法考据,按照明代一如等人的解释,这些教徒好像经常用火烤炙自己的身体, 甚至熏烤自己的鼻子,并心甘情愿地忍受这种痛苦。明代一如等人曾在《三藏法数》中提到,这些人认为这种用火烤的“苦行”,可以帮助他们得到“解脱”。这又是一种认定“苦行”可以得到“解脱”的沙门教派。
释迦牟尼得到允许后,来到这座庵中借宿。暮色降临后,他照例打坐入定。深夜,庵中突然闹起“鬼”来,恐怖的场景,一幕接一幕。原来,这一切都是迦叶三弟兄玩弄的把戏,他们是想借此,试探这位自称已经成佛的人,到底有何法力?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因为他们是“赴火外道”,平日跟火打交道。所以,在这些把戏里,决少不了使用燃火等方式。此外,他们还会使用一些假冒“神鬼”之类的幻术,据说,这些他们非常擅长。没想到这一切,对于已经经受过全面而系统心智训练的释迦牟尼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此时的释迦牟尼,在那些烈焰燃烧的“魔鬼”面前,身如磐石、心入深定,无论他们怎么折腾,都纹丝不动。这样一来,三个装神弄鬼的弟兄,反而被吓坏了,他们知道眼前这位沙门,已经到了远离恐怖的境界,在各种威胁与恐惧面前如如不动。这只有传说中那些大成就者,才可以做到!
后面的事情不用多讲,结局当然是三迦叶心悦诚服,同皈于佛。不仅如此,他们的那些追随者,也一同皈依释迦牟尼的门下。经中对于这段释迦牟尼“降鬼服魔”的事件,又作了大量神话般的描述。据说,当时“恶龙”从口中喷出浓烟,定中的释迦牟尼也喷出浓烟;恶龙口中喷火,释迦牟尼也如法炮制。后来,他以法力将恶龙降服,并收于钵中。第二天一早迦叶兄弟以为他已被烈火烧死,不想一进到庵中,释迦牟尼就把钵中的恶龙拿给他们看,三兄弟顿时大惊失色。这些我们不去过多地叙述。倒是有一点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佛经中有许多释迦牟尼与外道斗法的故事,结果总是对方斗不过他而被他降服,最后成为他的弟子。实际情况恐怕并不这么简单。首先,释迦牟尼不是一位神秘主义者,他大可不必通过所谓的“神通”去降服别人;其次,他是一位和平主义者,决不会使用强力来使对方臣服。
按照佛经中的描述,世上的任何力量,都难以与佛的“神通”力相抗衡。如果真的如此,改变整个世界,岂不是弹指间的事情?哪里还会有外道沙门与释迦牟尼话不投机分道扬镳?哪里还会有释迦族亡国灭种的灾难?再者,他觉悟后所总结的教法圆融而通俗,他本身又是一位非常高明的演说家及教师,完全可以通过正常的方式传播他的教法。更何况比试“神通”又是他一直以来所禁止的。他成道后,反对弟子们片面地追求各种“神通”,并严格禁止滥用“神通”。
“神通”一词在巴利文中最早被解释为“记忆”,这可能是专指 “宿命通”而言,因为这种跨越时空的“记忆力”,可能是在深入禅定中产生的,我们前面谈到释迦牟尼在觉悟前的禅定中,曾得到“三明”,“宿命明”就是其中的之一。“神通”这个词后来被解释为超常或超自然的能力。早期佛教经典中,谈到六种“神通”分别是:“神变”、“天耳”、“他心”、“宿命”、“天眼”、“漏尽”。根据佛经的描述我们不妨简单地介绍一下。
“神变通”(如意通)是指“神通”者,可以化身多个以至无数;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任意隐身显身;穿墙入山无有障碍;在地中行走如同游于水中;在水面行走如履平地;打坐腾空,任意飞翔等。
“天耳通”是能够听闻远近的声音,甚至包括梵界(天界)。
“他心通”是指能知晓他人甚至三界众生的心理活动。
“宿命通”可以忆念自己的前生,一生以至百生、千生、无数生,甚至可以了知宇宙的一个又一个生灭过程。
“天眼通”可以“见到”众生(六道)的生死、各自的果报、贵贱、美丑等。
“漏尽通”能够知悉苦、集、灭、道的真理,使自身摆脱欲望的烦恼,断生死,立梵行,最终达到解脱而入寂涅槃。其实,唯有这种“神通”才是佛教所独有的,称为出世间“神通”,其它五种“神通”都是印度传统宗教所共有的,称为世间“神通”。
严格地讲“漏尽通”不应该被划到“神通”之列,因为它是一种内证的结果,而没有任何可以外示的成份。其实,佛教所追求的就是这个目标,它实际上与“神通”并没有什么关系。此外其它五种“神通”都不是佛教所鼓励的,佛教认为它们通过外道的修习,同样可以获得,看来前五种“神通”之说,在古代印度修行界是早于佛教的。
据说,“神通”来自禅定,但禅定之法可以被用做各种不同的目的。佛教是借用禅定得到根本智慧以实现最终的解脱。从《杂阿含》卷十四,三四七经中,我们得知释迦牟尼并不认为“神通”与解脱有直接的关系,有“神通”的人不一定能达到解脱境地,相反达到解脱境地的人不一定有“神通” (漏尽通除外)。因此,谎报有“神通”的人还会被逐出佛教僧团。这说明释迦牟尼非常重视“神通”的负面影响,因为它既可以被用作求取个人利益的不法之举,又可以蛊惑人心扰乱世间。所以,释迦牟尼在传道之初,就将这种禅定的“副产品”,排斥在正法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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