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一:饼洼村:厉鬼人贩
军队十年,我是无神论者。
退伍后三年,作为省城刑侦队副队长,从我办过的案子来说,人比鬼神还可怕,因为人能做出让鬼神都怕的事情。
但是甜水镇饼洼村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存在。
死者全都是女性,眼球爆出,眼睑出血,嘴唇发绀,尸体内部出现血液呈暗红色流动状,内脏浆膜面点状出血,内脏淤血。明显是窒息而死。
怪就怪在,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脖子上根本没有绳索的勒痕,一点都没有,更不是溺水,因为死者死的悄无声息。
这是刑侦队看见的第一具完整的尸体,她是刚刚分配到我们部门的小朱24岁,刚刚大学毕业,原本认为是个小案子,带她出来历练历练,没想到……
我和小李带着两个村民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将小朱的尸体从山洼洼里抬出来,因为地处西北,又是深秋,吹过来的都是冷风,可是小朱死亡不到12小时尸体就发出恶臭。我大胆的掀开被里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两个村民躲得远远的,小李看了一眼捂着鼻子紧跑几步哇……呕……
根本不是尸体腐败的气味,死的样子明明是被勒死的,尸体怎么腐烂的这么厉害还像中毒?早点把尸体带到市里做尸检才是硬道理。小朱,我发誓我不会让你白死。
“MD,你给老子哭个屁!连夜赶路,这样烂下去到不了市里小朱就得烂成一滩水!”
看见小李吐完蹲在地上哭我气就不打一处来,知道这孩子大学刚毕业要带带,要练练,可是……可是……我急啊,当然还有点慌……
到了市法医处,尸体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外面的衣服包裹她的白色被里子都呈现被浸透,臭的法医都不敢进屋。
五位战友尸体一模一样。为什么说五位?
本来这个小村子离省城很远,出了命案最多县级、市级的公安干警去排查,村子小人少,鸡毛蒜皮的恩恩怨怨很容易查出来,匪夷所思的是去了四名公安干警,一夜之间全部被勒死。死状和小朱一样。
县城市级机求援,市级向省城求援,我们来了,小朱死了。
解释:被里子:西北老乡家里穷苦,村子里没有多余的白布,唯一有白布的地方就是被里子,我还记得小时候的被子不是现在的太空被,蚕丝被,而是上面层被面子,下面一层被里子,中间是棉花,小时候经常看看奶奶和妈套被子。
省城公安局长震怒勒令我们限期破案,刑侦队队长“老烟枪”都50多岁的人了,颠了五天的车子翻了三座山来到这里。脸沉的都快能滴出水来,满眼血丝。
小李看见“老烟枪”哇的一声扑了过来,抽抽噎噎哭道:“队长,小朱死了,小朱死了……呜呜呜呜,小朱死了。”
“老烟枪”暴怒一把推小李,冲上来左右开弓给我两耳刮子,颤抖的烟斗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也是个爷们!你也是个爷们!你倒是个齐全人儿?让一个女娃娃去了,我怎么跟她家人交代,怎么向她爹妈交代!怎么向自己的良心交代!人家爹妈培养个大学生不容易啊!这可怎么办!”老烟枪急的直拍大腿。
老烟枪骂完我转身踹了小李一脚:“你个瓜娃子,你嚎丧呢!带上枪跟我进村。抓不住凶手,我就一头磕死在饼洼村!”
“老秦,我这就跟你去,小李让他留在县城吧……”我扶着枪,紧张的给“老烟枪”使眼色,小朱出事了,小李不能再有事!
“老烟枪”抹了把脸,拧了把鼻涕,说道:“就这么定了。”
我掏出手机给五舅舅打电话。想请他老人家指点一二。
五舅舅是我老家的风水先生,据说很会看宅子风水,阴宅阳宅都很在行,就是因为他们家房子盖的好,祖坟埋的好所以他们家孩子个个有出息考上大学在长三角地区工作,鱼米之乡人间天堂啊。
在处理“邪乎”事情五舅舅还是有点本事的。记得那时候年纪小,村里有户人家盖了二层楼房,小村子里第一种楼房,那在我们村可是人人羡慕的事儿,没多久成了全村唏嘘感叹的事儿。
一年之内他们死了三口人,老奶奶溺水,父亲车祸,最小的孩子窒息而死,母亲哭着撞墙说被子明明只盖到小婴儿肩膀为什么会捂死。两个在县城读书的孩子跪在地上抱着母亲的腿,哭着求道:“娘!你死了我们就成孤儿了”。看的在场的乡亲们无不落泪。
五舅舅说他们家的房子盖的地方是没错,错就错在楼房的地基,楼房的地基要比平常房子的地基深。惊动了别人安眠。不幸中的万幸两个大孩子在外面上学……不然……
点灯,引魂,修一座新坟供奉七年就没事了。果不其然,孤儿寡母安安稳稳过日子,现在两个孩子中专毕业,大婶也算苦尽甘来。
本来五舅舅和五舅妈应该在我们小村子安享晚年。但是,儿女们嫌村子小地域偏,医疗条件差,交通太不方便了,回家探亲麻烦。在省城给两位老人买了房子。
因为我是同村所以逢年过节请客吃饭一直希望我们多照看两位老人。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万一老人有啥事我也好照应。
虽说不信邪,但我也是病急乱投医,麻烦老人给我点播点播,一点线索都没有的死人太蹊跷了。
五舅舅知道这件事儿后,极力反对我进村,说这事儿邪乎,让我们缓一天动身,他电话他闺女,让她从上海飞回来帮我们。
一天后五舅舅的二闺女青瓷到了。
老烟枪对延期一天进村很不满,认为我贪生怕死。
老烟枪对五舅舅的二闺女青瓷很不满。穿的职业套装高跟鞋能翻两座山嘛!累赘!累赘! 小李对我不带他进村很不满,一直满脸哀怨的求我,见我不答应就怒目而视。这小子不敢和老烟枪红眉毛绿眼睛。
最后青瓷在鄙夷的哼了一声:“大家都去吧,我要是死了,那就是活人干的,抓坏人是你们警察的事儿。我是没死,那就是鬼做的,抓鬼我还是有点小本事的,不会拖累的你们的,大家都去!”
小李满意了,看青瓷的眼神的都像看亲姐姐一样,给人家端茶倒水让座。
老烟枪不说话了,闷头抽烟。
我更舒坦了,青瓷把仇恨都拉走,我终于不用做T了,这队伍里一定要有个“法师”拉仇恨的……
凶手,是人是鬼出来瞧瞧吧……
从县城到小镇做了颠了四小时小巴,到了小镇我们租了老乡的拖拉机下乡,走到拖拉机没有路的地方只能靠两条腿翻山了。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黄土坡。你晚上要是用清水洗洗脸,都能洗下半盆泥。 起初我还担心青瓷是坐办公室的老白领,娇气走路都嫌累,翻不了山,哪知道她倒是从容不迫的很,相反帮他拎包的小李累的气喘吁吁。 “累不累?”我看看天色担心的问,这万一青瓷撑不住,天黑进不了村那就麻烦了。 “不累!”青瓷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估计还记恨着老烟枪凶她呢。 老烟枪虽然嫌青瓷碍事,但是她是客人还是照顾有佳,没让青瓷拎一点东西时不时给她递点水。虽说不说话但是看得出来,秦队对小姑娘还是不错的。 青瓷似乎看见出了我的担心,善解人意的对我说:“高大哥,放心吧,我不怕吃苦的。天黑一定可以走到村子。”
听见这话我眼泪差点下来,就在前几天,小朱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多懂事的小姑娘,现在烂成一堆肉,停在法医处停尸房。
而我竟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被掐死的,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活活掐死。小李垂头擦眼泪不支声。 老烟枪擦擦汗、直直腰,烟斗指着前面的山头说:“在翻过那座山就能看见饼洼村,到那估计得天黑了。” “天黑好呀,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好地方啊,这地方偏的,干点什么勾当都没人管。”青瓷从小包里掏出瓜子开始嗑。得儿,到底是女人,干什么都不忘记吃零食。
老烟枪听到这句话一愣,闷声抽旱烟,让我把情况再说一遍。
事情经过真的很简单:他们村就死一个人,被勒死的,死的蹊跷就报案了。县城派出四个公安排查,四个战友也被勒死了。县城向市求助,市里向省里求助,然后我带着小李,小朱……
老烟枪摆摆手示意我别说了。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那就不可能是人干的。也不可能是索命鬼。”青瓷麻利的说完这两句话忙着嗑瓜子,她都不嫌渴。
当老烟枪问询的眼神看着青瓷的时候,青瓷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老烟枪是50多岁的人了,在我们27.8岁人眼中是长辈。
“做鬼的不会找道士的麻烦,凶手不可能寻警察的晦气。如果是人干的内四个警察加上小朱就根本不会死。”青瓷喝口水继续说道:“同理,如果是索命鬼,只会找一个人的麻烦,不会去动五个警察。”说到这里青瓷眉头紧锁,咬着话梅喃喃自语:“那会是谁呢……”
“青瓷姐,您说会不会是山里的鬼怪……”小李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压低声音神神叨叨的说,青瓷尴尬苦笑摇摇头。
“丢人现眼的玩意跟过来干什么!”老烟枪怒声骂道,“山里出来的鬼怪,要祸祸就祸祸一个村子不可能是一个人!”
“我奇怪就奇怪在这里……”青瓷若有所思看着远山自言自语道,“怎么只死了一个人……”
靠,鄙视这种上班族都市大龄剩女,难怪被剩下了,这姐姐还嫌死的人少……
天擦黑的时候我们到了饼洼村,依稀还记得小朱看见村子时那兴奋劲儿,走到村口的时候她就走不动了,就像现在的青瓷勉强撑着一步一步往前挪,小朱死了,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护住青瓷的安全,也许带她来是个错误……
一想到会害了她我就手心出汗,老烟枪拍拍我肩膀,意思是:大家都走到这一步了退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们的都市大龄剩女倒是满不在乎。伸伸腰,直直胳膊直直腿儿,一脸鄙视阴损道:“好歹你们也是省城领导下乡啊,怎么列队欢迎都没一个呀。你们怎么混的呀你们……”
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是逃难来这村子似地。
青瓷说完累的脱力也不管形象一屁股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双手抱臂,只打冷战,我刚想把厚外套脱下来给她披被一个声音吓一跳。
“你们来了也磨油用,呃们村的事儿,呃们会看着办的。”村长突然从树丛后面冒出来吓我们一跳。
“我省公安局刑侦队队长。得罪了我你试试看。”老烟枪还算镇静抽着烟,黑暗中只看见烟斗明明灭灭,意思很明白:这次不管是人是鬼我们管定了。
“你就是局长也莫有用。呃们隔壁村的大神今天来咧!今天可以做法咧!”村长也不甘示弱掏出烟斗,一副老子搞的定不要你管的样子。
小李听见村长的话就像鬼上身一样扑过去双手卡住村长的脖子往死里掐,一边掐一边骂:“我、操、你、妈!你早就知道是鬼吗?你早就知道这事儿吗!你还让我们来!你害了小朱啊啊!是你害死小朱的!”
“住手!”我冲过去扯小李。
“拉开,赶紧拉开。”老烟枪急的直拍大腿。
“打,继续,都死那么多人了不在乎多一个……”青瓷有气无力幸灾乐祸,我现在怀疑她是来看热闹的。
“哦吼吼……哦咳咳咳……”村长被小李掐的脸成猪肝色,我赶紧给他拍拍顺顺气,小李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毛躁。
青瓷难以理解的看着我,不阴不阳道:“别拍了,又不是亲爹,你看你紧张的……”
我现在确定这大龄剩女是来看热闹的。
“既然省城的同志来了,就吃个饭再走吧,天快黑了,我就不留客了。”听听,还是要连夜请我们走。
“屁!你以为你家的饭是山珍海味、玉液琼浆啊。”青瓷暴怒,脏话都骂出来了。继而顿了顿说道,“不是请了大神了吗?带我去瞧瞧,哪门子招摇撞撞骗的神婆,关公面前耍大刀,哼。”
“你个女人家懂个球!冲撞大神,坐你死!”村长被青瓷无礼的举动激怒,也失去了涵养,不对应该说乡下老泥腿子根本就啥涵养,你惹他,你不是找骂嘛。
“是你想死!”青瓷声音提高八度,和村长拉开了分贝战,扯出谁嗓门大谁就是真理的架势,骂道,“你们村死的不止是一个人吧?为什么报案只报一人死亡?我告诉你,要是山里的鬼怪作祟那就是连窝端!一个都跑不了!”
村长本来还很生气,听见连窝端就怕了,再听见一个都跑不了腿都软了,颤声道:“呃们村就……就……就死一个人!”
很明显青瓷戳中了村长的痛脚,他的声音都变得颤抖恐惧,难道还有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这个小村子埋了什么秘密?
“走、你们都走!”就在村长往外辇人的时候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一只火把的照耀下两个中年村民跑过来上次不接下气的说:“村长!不好了!大神……大神……大神死了!”
“哇哈哈,死两个了,两个哦,哦吼吼!”青瓷这时候叫比什么都欢还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一下,似乎捡到二百块钱那么开心。
我、秦队、小李是哭笑不得。
火把下村长的脸上没有半点人色,两腿晃晃悠悠普通一声跪下。
“村长同志啊,呃带来的女娃娃见过世面,上海来滴,兴许帮的上忙。”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伴随着明明灭灭的烟,还有老烟枪沙哑的嗓音。
“怎么说话呢!我要是不愿意来你带的来我!”青瓷尖细的声音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那要不,省城来得同志去瞧瞧?!”老村长的声音颤抖人还是站不起来。老烟枪是我们这一行人中年纪最长者。见老烟枪对青瓷说话客客气气,估计村长认为青瓷有点本事,说话马上客气不少。
“青瓷妹妹,去看看吧……小朱这事儿……”看来我还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秉公处理的时候真要遇到私情都自己都控制不住。
小李人溜快得很,扑通一声给青瓷跪下了,一边拜一边嘴里还叨叨:“青瓷姐,你去看看吧!我和小朱差点就处对象了!平时吃吃饭看电影感情挺好的!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冤死在这荒山野岭啊!青瓷姐,我求你!”说完就磕头。
在中西部黄土地这种地方,很讲究跪拜礼仪,尤其是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如果有个男人给你跪下了,那就等于放下一切面子尊严求你了,虽然青瓷年长小李4、5岁,但是也受不起这一跪的。
青瓷动作也快,屁股像装弹簧一样从树根上跳起来,嘴里还骂骂叨叨的:“MD,你拜个毛线,老娘还像多活几年呢!”
小李犯倔,跪在那里不起来也不说话。
“呃,城里来得大仙……”村长再次为难。
“哎呀,脚啊疼啊疼得来!”村长一张嘴,青瓷马上嗲声嗲气说自个脚疼,村长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尴尬的看看我,再看看老烟枪。
“妹啊!你少作妖会死啊!麻溜的!”老烟枪还没开口我先把青瓷骂了,这得先骂,看在我帮叔叔阿姨抗那么多次米袋的情面上青瓷都会给我面子的。果然青瓷,跺跺脚终于肯移驾进村了。
两个村民打着火把在前面带路,村长招呼我和老烟枪,青瓷紧跟我们,小李背着行李跟在最后,从走得速度就看出来了。青瓷累坏了,深一脚浅一脚一挪一挪往前走。
幸好村子小,50多户人家,现在黑黢黢的,只能听见高粱杀杀风响,唯一的亮光就是村中央打谷场,那打谷场被火把照亮,火光照耀在老乡们脸上忽明忽暗形式鬼魅。
青瓷尖叫一声,没了声响。我和老烟枪猛回头,看见她躺在地上双手在脖子处乱抓,两腿蹬直用力,好像有人在掐她脖子!
小李吓坏了,哆哆嗦嗦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冲过捧青瓷的头,哪知道她的脑袋似乎有千斤重捧不起来,我又不敢用蛮力怕伤着她脖子,眼看青瓷眼珠子翻白,舌头也吐出来了……这,这……
走在最前头的两个村民回来一看妈呀一声扔掉火把,连滚带爬,“又被掐了!又被掐了!!”
就在青瓷力气消亡的一瞬间她诈尸一样跳起冲向小李,小李还站着跟树桩一样老烟枪冲过去抓青瓷哪知道慢了一步,青瓷抓住小李的包开始拉拉链,一把黄纸掏出洒满天地:“阴人借路阳人回避!符起魂归,知天安命!”
说完青瓷掏出一把亮晶晶的东西警惕的看着四周。说来也怪,原本秋天晚上宁静的小路突然刮起一阵冷风,凉飕飕入骨的那种,绝对不是秋天的风,倒像是冬天的冷风。我打了个激灵看着老烟枪。老烟枪一只胳膊举着火把另一只手垂下捂膝盖,风湿,年轻时候睡水泥地睡的。我赶紧过去掺他。那村长也像见救命草一样拽我胳膊拽的我心生厌恶。
小李还是个呆头鹅,不过站在青瓷身边应该没事,周围越来越冷,风也越来越大,好好的高粱地刮起半人高的小旋风,顷刻间四五个旋风靠近,还有像想腿肚那么高的,火把上的火苗越来越暗,劲风似有灭火之势。
“阴人有路,阳人有道。人、鬼、畜生!各安天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青瓷嘶哑的嗓音格外难听,就像一头发怒的猛兽嘶吼。估计刚刚被掐的不轻,借着火光我瞄了一眼她脖子,没悬念,没有掐的痕迹
“你找我晦气我又岂能容你!”青瓷将手中的亮晶晶的东西抛向半人高的旋风窝,顷刻间旋风不见了,周围温度提高不少,还有两个小旋风,在们眼前没有靠近也没有后退。
“我不想伤害你的孩子,你何必小小年纪让他鬼途作孽,下辈子沦入畜生道!任人打骂宰杀!”青瓷话音刚落小旋风也不见了。火把从新亮了起来,青瓷松劲儿,跌坐在地,双手痛苦的扶着脖子,干呕。手中亮晶晶的东西掉了一地。我仔细一瞧是一把一块钱硬币!
“村长,你告诉我,你们村到底死了多少人!”青瓷声音粗哑难听,长发散乱,一身狼狈,双手扶着脖子坐在地上倒更像活着的女鬼。
村长目光闪烁,两嘴唇哆哆嗦嗦,小老鼠一样的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老烟枪,心虚小心的瞄着青瓷,两只贼眼滴溜溜乱转。
“MD,你说啊!”青瓷突然暴走站起来去掐村长的脖子,看样子是要玩命了。可惜青瓷不是女鬼,村长马上扒开的她得手,用力一推,青瓷往后一仰摔个四脚朝天,比刚刚被鬼掐的惨象还要狼狈。
小李,这时回过神来大力推了村长一把,怒吼道:“你干什么!”撸撸袖子挥着拳头上去就是一拳,村长捂着脸痛苦的蹲下。
我只能过去抱着小李。老烟枪干咳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膝盖,脸上尽是痛苦,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娃娃们呐,有话好好说!”
打谷场上的村民见村长被打了才围过来,为什么用才呢,刚刚青瓷喝退厉鬼的时候这帮老乡们都在看热闹呢,哼!
“一个旋风代表一个冤魂……”青瓷索性坐在地上装起泼妇骂街,“六个啊,六个旋风两个小旋风!八个人同时找你们索命!索命啊!你们村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
青瓷嗓子粗哑难听,小李挣脱我给青瓷递口水,青瓷发飙接过水壶就往村长的脑袋上扔,村长脑袋一偏,没扔着,一看就知道不会打架,有空我得教教她。
“还莫有吃饭吧,先吃饭……去呃家,呃家大瓦房……宰头羊……”村长捂着脸嘴角不利索,心虚的冲身边的妇女频频使眼色,上来一个中年大婶想扶青瓷,青瓷连抓带踹,就是不让扶,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你们是不是人啊,你们有没有良心啊!八条人命啊,冤死的啊,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连你们孩子也不得好死啊!”青瓷接着做咆哮姐,粗哑的声音在黑夜显得十分诡异。
青瓷骂的时候我仔细瞧了瞧周围村民的反应,绝大多数人麻木,脸上会有一点点恐惧,只有两个抱孩子的大姐泣不成声,反映大一些。看来知道情况。我刚想走过去询问,一个村民一脚揣在大姐身上骂骂咧咧道:“女人家懂个球!滚回家去!”
在看人群另一端的抹泪的大姐也是同样待遇。不能让她们走,回家被人连哄带吓唬封了口线索就断了……这小村子肯定有事隐瞒我们。
“咯咯咯……”青瓷笑得声音粗哑像野鬼,“走啊,让她们走,我保证你们家明天就有人哭丧!”
这句话真管用吓的村民又赶紧把那两位大姐找回来。但是很警惕不让我靠近,两个大姐身边又3.4个壮汉围着。一时间大家都僵在打谷场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城里来得娃娃,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我需要热水和炭火烤烤膝盖……”老烟枪满脸是汗,见过他风湿疼,没见过他疼成这样。
小李和我一时都没了主见看向青瓷。
青瓷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声:“过来拿平安符吧。”大家如蒙大赦,脸上尽是欣喜,但又不敢靠近,你看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投向村长。
村长狗一样跑过来说:“怎敢劳烦大仙,我帮你均均,均给大伙,保证每家一个。”
“你TDM再瞎BB,我收钱了!”青瓷这话骂的干脆利落就像钢刀切萝卜,嘎嘣骂完。
村长没听懂前半句,绝对听懂收钱了,看青瓷的架势不善,马上躲得远远的。
“小李,照看好秦队。”
“相亲们排队啊,老乡们排队,人人都有份,家家都平安!老乡排个队……”我开始维持秩序,省城的领导要知道我一个警察让老乡排队领平安符,估计我被革职是一定的。我决定了如果以后警察的饭碗砸了我就去做神棍。
刚刚流泪的两个大姐我记住了,趁排队维持持续的时候我往他们身边凑都被挤开了,伴随着村民憨厚的笑脸我只能急的干跺脚。
当所有村名都对1块钱硬币持怀疑的态度的时候,青瓷一副你爱要不要的样子,村长这时做起了积极宣传工作。
“大家磨怀疑,这肯定是施过法,开过光儿滴!我亲眼看见大仙用钱把鬼打跑了!这叫大仙有钱能使鬼推磨!”村长言毕还拉帮结伙的看看我,那意思是我也是目击证人,我恨不得背过身去抽自己两耳光,大局为重,我憋着一张胖头鱼的脸用力点点头。小李这倒霉孩子笑得跟鬼上身一样。
青瓷面不改色给老乡发硬币,发到哭泣大姐(现在只能这么称呼)的时候我想过去还是被合理冲撞拦住,刚过去胸口就吃了一肘,随后一只手拉住我,“莫怪、莫怪、人多挤的……啥时候见过这些人啊,比过年还热闹咧。”我看着大姐根本没空搭理他。奈何就是过不去,村民约好似的排挤我,靠!
哭泣大姐刚转身青瓷发飙了,一摔硬币怒骂道:“你们乡下人这么没规矩啊!白拿别人的东西谢谢都不会说!”
“谢谢,谢谢!大仙,谢谢!”一个村民赶紧来打圆场,推促着哭泣大姐赶紧走。
“你说有个P用啊,我要她说!”好了,大龄剩女的龟毛的脾气又上来了,都不知道她唱得是哪一出。
“谢谢啊!”哭泣大姐泪眼汪汪对青瓷说了声,转身走了。听见这声谢谢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大姐的口音……这里是陕北……刚刚怎么像是东北口音?
而后乡亲们学乖了,接过硬币马上干脆的一声的谢谢。有口臭的熏的青瓷一扭腰,为什么不转脖子呢,因为脖子不当家了,刚刚被掐惨了,整个发平安符的过程就在青瓷一扭腰一扭腰的窘态中完成了。
发完硬币,我背着老烟枪来到村长家,村长腾出自己住得屋子给我们住还抱出新棉被,就是上次我来的一样。村长的媳妇把洗脚水烧好了端过来,我仔细帮老秦敷膝盖,让小李招呼青瓷吃点东西,这一天大家都折腾够呛。
青瓷看看桌上的鸡、鸭、羊肉荤菜和手擀面,眉毛都没动一下,一脸的不屑,不知是对着空气还是对着我们说:“给我小朱的生辰八字,我给她招魂。”
“招魂?!还能看见小朱嘛?”小李一听招魂瞪大了眼睛,来了兴致,“她的生日我记得,我记得,84年12月3日,我还记得她很喜欢吃肯德基,因为上学的家里穷,没钱吃,所以我还经常带她……”
“你有完没完!”青瓷美目一斜,小李乖乖的闭嘴。是啊,招魂,又不是过生日,说这么多干什么,人都死了,说这么多徒增伤感。
青瓷疲倦的从背包掏出一个圆形龟蛇罗盘,蛇头和乌龟头分在两侧昂首对峙,青蛇狰狞吐着信子,乌龟半个脑袋小心翼翼露在课外,圆圆的小眼充满警觉,剑拔弩张似乎以命相搏。中间凸起的乌龟壳上密密麻麻刻满符文,看似杂乱无章,却似有一根线让它们分布的极为规律规律,哪些符文像极了先秦小篆或者大篆字体,是大是小我就分不清了。
看样子这块圆盘青铜有些年头了,符文凹陷处处竟是绿渣渣的铜锈,有的铜锈细的就像眼睫毛。我突然想到一个词“明察秋毫”形容见事细微,这次最原本的意思是形容眼睛好使,眼尖。奇怪,这青铜盘子有些年头了按理说哪些细细的符文应该被磨得光秃秃的,为什么符文还这么清晰?真是怪了。
就在我直勾勾盯着这“青铜盘子”琢嚒咋回事的时候,青瓷已经布置好了供奉香台。我抬头一看整个人被钉在地上!
青瓷从包裹内拿出长长短短39块金砖排在地上,金砖的排布方式正是八卦方位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卦的中央不是太极,是青铜盘子(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叫:河图)。
青瓷跪的方向是房间西北方向,膝盖前没有任何贡品,只有一个香炉,香炉上密密麻麻插了十三柱香不说,在香火袅袅间悬着一副画,画由近及远慢慢飘向八卦乾位,画像、龟头、蛇头、青瓷在一条直线上。
那画像线条流畅似一笔喝成,衣袂飘然间,深觉灵气逼人,看衣服像是先秦之人,可是画像上不是一个人!衣冠楚楚的狐狸头!如果你看见唐老鸭米老鼠你不害怕。但是如果你看见一只狐狸通身透着人气眉目流转的盯着你,你也怵得慌。
更何况这幅画不用任何绳子悬着就这么立在半空,在香火烟熏之间,似乎是青烟拖着画像……这……这多违反自然规律啊。
小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饶是见过世面的老烟枪也愣住了。
“青丘有狐式弟子青瓷,今日遇难,幸蒙恩人相救。今,开坛散香为其招魂,原恩公魂魄宁息,归故里,登极乐。”
青瓷说完十指悬空、似乎在拨动什么,八卦中央的龟壳动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动了!青瓷似乎在用龟壳运转八卦紫薇之类的东西,嘴里念的是天干地支八字。无论青瓷怎么转动龟壳拿鬼和蛇都保持以命相搏的架势……
突然龟壳之间的符文间的铜绿像春天菜地里的野草一样滋滋的疯长,转眼间扩散开来,碗口、锅口、桌子、旋即长的像一张单人床那么大,绿油油的一片说不出的生机盎然。
铜绿“单人床”上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那个人一条腿似乎被野兽硬生生扯断一样,双手在空中乱挠。衣衫褴褛,乱糟糟的头发,两眼呆滞槁哭,茫然的躺在铜绿“单人床”上。
这是小朱吗?
“不对!青瓷姐,这肯定不是小朱,小朱走得时候没被人糟蹋成这样。”小李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话用在小朱身上真不合适。小朱虽说是窒息而死,但是衣服完好,手脚完整,没有少一条腿……
“她是小朱,她不是被人糟蹋成这样,是被鬼!”
青瓷说话间五指张开,手指弯曲伸展间,绿色的单人床越来越小,小朱被“绿草”包围不见踪影,如果不是龟壳上长出一层毛茸茸绿色的东西,就像绿毛龟。我真的会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
青瓷将画像收起,小心翼翼捧着青铜龟壳。藏在房间水缸里(西北人家家家有个大水,1米多高的那种,在黄土地水和油一样特别金贵)。
小李蹲在墙角直勾勾看着青瓷、喃喃说道:“小朱怎么会变成这样……”等青瓷忙完了拉着青瓷的胳膊求证“青瓷姐,小朱不会变成这样的,你……你是不是搞错了……”青瓷的古怪脾气他是见识过的,大龄剩女随时随刻来大姨妈,万一跳脚骂娘小李就得白挨骂。他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青瓷。
“我已经说过一遍我再说一遍,小朱不是变成这样,是被鬼害成这样。你要是个男人,现在跟我走找那些鬼算账。你要是胆小,我就一个人去。”
青瓷说着从背包掏出一件黑色风衣穿上一件一件往外掏家伙,刚刚的金砖、金条就不说了,火折子、两个钱包大小的红布袋子、一把剑(一块钱硬币穿成的剑,正面是齐刷刷一排1字,背面是齐刷刷一排菊花……错不了,新版一块钱硬币……菊花剑!我看见这把剑的时候差点囧过去)。
老烟枪愣了,我也愣着不知道该干啥了,只有小李跟打了鸡血一样。跟在青瓷屁股后面把胸脯拍的梆梆响。
“青瓷姐,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要能帮小朱,就是做鬼我也愿意!”
“去把村长从床上给我提溜起来。”青瓷面无表情的一句话说的小李一愣。
小李随口问道:“干啥。”
“挖坟!”
“挖坟!”
这话说得秦队和我脸色都变了,挖坟?法律不允许啊!
尼玛的这要是传出去,省公安局刑侦队大队长、副队长、带领手下挖村民的坟……我和老秦都得去号房领盒饭、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只有小李这个夯货打了鸡血一般,屁颠屁颠跑出去,估计跑到厨房去喊村长起床了。
“秦队长,你年纪大了呆在这间屋里,有神龟河图在这间屋子里相信那些鬼怪不敢过来找你麻烦。高大哥你跟我去。”看见我和老秦满脸写着:这这不妥吧……青瓷嘴角一扯冷笑道:“放心吧,通鬼神之人是不会得罪鬼神的,我去弄明白怎么回事。”
“这里面究竟有多大的仇呢?”青瓷检查着“菊花剑”重新系系红绳,自言自语道:八条人命……
“高大哥,你把地上的金砖捡起来,装在口袋里跟我走。”青瓷用黑布包起菊花剑绑在身上准备出门。
“小高,你过来!”老烟枪干咳着招呼我过去,我转过身面向老烟枪背对着青瓷,老秦用手指在被子上写了三个字,看见这三个字看的我心都抽了,一瞬间就像有一个蛇顺着我的脊背蜿蜒爬到脖子,勒紧我的脖子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青瓷冷冷哼了一声。我回过身讪讪的笑了一下,底气不足的说:“其实没什么大事……”
“我懂!给警察叔叔做事那就是不该问的不问!”青瓷气哼哼唧唧的踢门出去,我讪讪赔笑。
“小心对付,别出乱子。”老秦忧心忡忡的嘱咐我,我关好门紧跟青瓷。
买媳妇?老烟枪在被子上写的三个字是买媳妇。难道这件事情和买卖人口有关?
外门小李正和村长拉拉扯扯。村长那是100个不同意挖坟,不肯带我们过去,一直嚷嚷着说你不去惹鬼鬼都找上门,现在三更半夜去坟地那不是送上门,岂不是要被鬼生吞活剥了?村长声泪俱下死皮赖脸哭求,说上有老下有小,大仙你就放过我吧……
青瓷根本就不甩他,一句话让他乖乖的闭嘴屁颠屁颠带路。
青瓷气定神闲的细眉一挑、坏水直冒的开心道:“叔叔啊,你嫌带路麻烦我还嫌走路累呢,这样吧,我就把鬼招到你们家吧!以后你们家这三间瓦房就拉平了改坟地,以后这块地就断子绝孙群魔乱舞……”
青瓷还没说完,村长跑的比兔子还快。
坟坟地离小村庄大概有二里地,青白的月光下羊肠小路不难走,但是我、青瓷、小李走了一天的路,刚刚歇那么一会疲乏劲儿上来挡都挡不住,别说青瓷那娇娇滴滴的白领了,就是我自己这个当兵的腿都像灌铅一样沉。
青瓷的背包我背着,小李和我抢被我推开,早知道这包裹装的是这么沉的金子,我就不让他背着翻几座山了。
话又说回来这青瓷的金子的确是好东西,十成金!一尺长三指宽。乖乖的这么多金砖要多少钱啊,你想想十面上一个金镯子就要1W多块,这么多金砖起码要几百万!再看金砖的四周密密麻麻刻着细细的符文,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啊!
此时村长倒是殷勤的扶着青瓷就像扶着亲奶奶一样,他那是怕鬼,跟在青瓷身边安全些。
这么点路好像走了很久,看见远处浮起一个个“馒头包”,知道要到了,三更半夜去坟地人有点怵得慌,再说周围静的出奇,听不见风声虫叫。只看见树枝、树叶投下影子倏忽而逝好像有人影从身边闪过一样,心里毛毛的。
踏进坟区,前面是一片高高低低的“馒头”。我不知道往哪里走,正想转身问青瓷,身后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就像人临死前叹的一口气,气息相当幽怨缠绵。
我和小李被吓的猛回头,惊恐的看着青瓷。青瓷借着月光轻悠悠道:“子孙绵延,四季安康的一块好阴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冤魂不肯归位呢?看来我青瓷30出头就被你害的晚节不保!没准这次都没脸拜祖师爷!卧槽!”
说到最后青瓷勃然大怒伸手去抓村长的脸,据我观察她的手指甲是加长版的,就是平时小姑娘喜欢做的美甲,一般小姑娘会指甲搞成五颜六色,牛逼的会把自己的指甲上面再套一个假指甲,据说可以让自己的手看起来更加修长漂亮,没错,青瓷就是这么捯饬自己。
这叫一抓一个准儿,瞬间村长的脑袋上就多出三道沟,左边的脸上还有一道,借助月光一看,油皮破了有往外冒血珠子的迹象。
村长一边捂着脸忘我身后躲一边叫嚷着:“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你小点声……”
“让他叫,只有鬼才答应他!”
青瓷这话一说,村长马上收声,可怜巴巴的往我我身后躲。
“把金条给我,我布上坤下坤纯阴卦,通阴阳。”后来青瓷和我说起这卦:原本坤卦明柔,地道贤生;厚载万物,运行不息,前进无疆,有顺畅之像。就像自人说的大地厚德载万物。
但是如果卦象中坤六爻皆虚,断有破裂之像、陷害、静止,出行不走,行人不归。“坤”本来就有地的意思,上坤下坤都是阴半点阳,那就是在地下了。有种生人离开阳间去阴间的味道。
最后一块金子埋到土里的时候,突然发现周围多了很多人,确切的说是很多影子,飘飘忽忽向这边靠来,走进后发现那些人穿戴整齐,这里说的穿戴整齐可不是家常衣服,是长袍大褂的丧服,那穿的叫一个臃肿里里外外……要命的是,从脸型、服装和头发判断这些都是女人。青白发光的脸有老人、有村妇、还有几个小孩子,
周围尽是牙齿打架的声音,还有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小李抖的跟筛糠一样拽着青瓷的袖子,村长已经吓尿了,坐在地上抱着青瓷的裤脚不肯撒手。我两条腿发抖,颤抖的手往腰里面摸,咬紧牙,不要不行我牙齿也在打架……
“哎呦喂,村长,你流了好多血啊!”
“哎呦喂,村长,你流了好多血啊!”
村长一听这话马上用手摸裤子,摸了一手尿,青瓷趁机踹开村长另一只手,离村长远点,骂道:“册那!把你的脏手拿开!!”
就在“女鬼”离我们一米远的地方,一声声凄厉的鬼叫划破夜空,无数夜鸟惊奇,扑棱着翅膀撞枝而飞,不知道是被鬼叫吓的还是我的枪声。
“高大哥,没事的,我们在阵中,她们进不来,伤不了我们的。”青瓷缓缓的将我的枪按下,轻声说,“放心吧,没事的,别走火伤着自己人,再说了,冤魂不惧火器的。”
“我从没见过这个……”我是不知道当时我脸色成什么样子了,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的。
“嗯,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直接吓晕了。”我哆哆嗦嗦把枪收好,深吸气还是没有办法停止发抖。
哪些“女鬼”缩手缩脚警惕的盯着这边,两个懵懂不知人世的小孩子想要靠近,被年纪稍长的女鬼牵住。估计青瓷布的阵真可以防鬼,刚刚她们的发出尖叫应该是被“阵”伤了,可是“阵”这东西比较虚无缥缈,看着女鬼将我们层层包围没一点保护我习惯性摸枪。
“我想害死你们就不会用纯阴卦起阵了。不管怎么样,死者为大,请受有狐氏一拜”
青瓷左手搭右手背靠近额头,双膝跪地行了跪拜大礼。缓缓起身后环视一周,口气突然变冷,“掐死小朱的人!今天晚上害我的人!又害了小朱魂魄的人,站出来,我找的是你。不然我把你们全杀了!挖坟破土,劈棺戳尸,这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别说女鬼,人都愣住了。我、村长、小李、隐隐约约觉得最恐怖的不是周围这些女鬼而是青瓷这婆娘。
“咯咯咯咯咯……劈棺?戳尸?你以为我们有棺木吗?一张草席卷卷,一把黄土一埋我就要永远留在这儿!永远留在这里!!!”
突然左边有个鬼影倏地的扑像青瓷,速度之快来不及眨眼,离青瓷不到80CM的时候被惨叫一声退的远远的,似乎被火烧、又似乎被针扎看样子痛苦不堪,一个小鬼约5、6岁的样子扑到她身边呜呜鬼哭不止,声音凄厉让人不忍听。
“害我,害小朱的人都是你吧?”青瓷不解的问道,“你和这小村子里的人有恩怨关我们P事。干嘛连我们一起害!就在你快要把我掐死的时候小朱掰开你的手,你就把小朱的魂魄的那么惨,还吃了她一条腿!你等着,弄不死你我有狐氏随你姓!”
青瓷说完开始翻包裹,一个记事本,里面密密麻麻放着“书签”,黄纸书签上面朱砂描绘篆体符文,青瓷从中间抽取五张随手一撒,五张书签大小的符纸直奔刚刚说话的女鬼额头、手掌、脚面五处贴好,“收!”女鬼应声而来悬在我们面前,样貌清晰可见,虽说长相清秀但是眉目间尽是暴戾之气。
村长哪里见过这仗势,妈呀一声躲在我身后抱我大腿,我一直拽着小李,这孩子哆嗦到现在,我真怕吓出来点什么,我自己也怕的慌。
“我不想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也不想知道你爹是谁,有哪方靠山,我、只、想、折、磨、你!”青瓷咬牙切车一字一顿说出最后一句话后,挥手出去一张符,相当奇怪飘在女鬼脚下就不动了,随机燃烧成一团火,随着女鬼飘来飘去。无论女鬼怎么飘都无法逃脱那团火焰。
外面的小鬼发现母亲被擒一次次扑过来,一次次如针扎火烧一般受伤的躲开,而被青瓷抓进阵的女鬼更不好过,凄厉的往外撞,飘得速度越来越快,被撞回来的力度越来越狠。“骨肉分离”说的就是现在的场景。
“哎呦喂你的脚怎么了?一瘸一拐的?什么时候走路不利索的呀?”青瓷累极,看样子累的肯定不是嘴巴,坐在地上饶有兴趣的看女鬼受苦,大加讥讽。
女鬼一阵凄笑扑向青瓷,尖叫道:“还不是被人打瘸的,自从来这里,我就不应该有希望,不应该想我能活着出去!也不会枉受这么多年苦!”
女鬼一阵凄笑扑向青瓷,尖叫道:“还不是被人打瘸的,自从来这里,我就不应该想着活着出去!也不会枉受这么多年苦!”
青瓷手心掐诀女鬼就飞了,根本奈何不了青瓷,只能飘来飘去,继续被火烤。
我突然想到一道菜,广东的战友给我讲过,那时候大家吹牛说家乡的好吃的,广东的战友说,有一道菜将活鹅捆起来放在平底锅上慢慢加热,鹅就会在上面不停的走,最后烤熟了直接剁下来吃活的鹅掌,好像就是现在这样……
“枉受这么年苦……”青瓷若有所思,手指掐诀,女鬼脚下的火符不见了,女鬼飘在半空如蒙大赦。
“你说话不像是村民,口音也不是当地口音,你为什么会嫁到这里来?或者你受了什么冤屈?你到底受了什么冤屈为什么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呸,狗日的才会嫁到这里来!我是被卖进来的!”女鬼声泪俱下控诉她的过往。
据那个女鬼说,她原本是江南苏州一个高中老师家的孩子,生长在江南富庶之地,又是城里的独生女,看这女鬼的模样35岁左右,35年前城里的独生女那可是宝贝。
那时她上高三17.8岁的年纪有一天一个外地老婆婆领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孩子在找路,小姑娘好心就给她们指路,可是老婆婆拎着包裹吃力,小姑娘对老人和孩子没有免疫力,帮老婆婆拎包裹一路寻过去,谁知道在半路经过工地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捂住嘴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迷迷糊糊间坐过很多车子颠簸了很多路,再次清醒是在在一个小镇的小房间里,吃点饭,第二天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赶着她走黄土坡走山路,不走就对她又打又骂撕她的衣服,然后来到了饼洼村开始地狱生活……
到了饼洼村第一天,她被买她男人人打断腿,然后是强奸没日没夜的糟蹋,每一天白天就像猪一样被栓在家里,一条断腿,腰上系着麻绳,麻绳后面拖着大石头。每一天晚上都会被一个40岁的有老又脏的男人往死糟蹋。
“我在这里十年!每一秒我都会问天!地狱究竟有几层!我在第几层!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天啊,你瞎眼了,你瞎眼了啊!!!”
凄厉的鬼叫响彻坟场,周围的女鬼与圈内的女鬼应声而哭,凄惨之声响彻天际,一时间天地间鬼哭狼嚎恰似人间地狱。
刚刚还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气突然乌云蔽月,阴沉低霾,一个旋风在不远处风势强劲旋风不走。
“坏了!我的阵础!”青瓷不顾危险冲向远处小旋风,只见旋风边缘的劲风吹起浮土渐渐露出浮土下的金砖,我踹开村长紧跑两步抱过青瓷转身,只觉得背后挨了一鞭子,嗓子腥腥咸咸似乎是血的味道。
青瓷垂下头左手捂住右眼,鲜血从指缝汩汩流出一眨眼的功夫湿了半条胳膊半边脸。“高中,你快跑,阵破了……”
:burry1018 回复日期:2012-2-28 16:12:00
这行文方式……00后?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作者:burry1018 回复日期:2012-2-28 16:12:00
这行文方式……0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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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怎么说我的行文像00后?
青瓷话还没说完,我脖子一紧向后仰去,背后有人掐我的脖子,力气大的根本不像一个人,老子在连队练散打的时候也没遇到过这么大力的对手,完了……
“我宰了他!”
脖子一松,从来没觉得自由呼吸这么好……
跳起来看见村长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小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捞起一块金砖,紧张的左看右看嘴里恶狠狠的说:“别过来!别过来!过来我让你看看是什么馅儿的!”
青瓷半边脸是血,半跪在地上,一条腿压着一个小鬼,薅着小鬼的头发,用硬币红绳做成的菊花剑就架在小鬼的脖子上,不远处女鬼张牙舞爪跃跃欲试,奈何投鼠忌器。
我赶紧看看村长死了没,这要是死了麻烦大了,我和老秦都脱不了干系,幸好脉搏还有,估计是吓晕了。
“应该把你卖进山里,让你尝尝滋味!我咒报应在女儿身上!”女鬼情面獠牙冲着青瓷发狠话就是不敢向前。
“你为什么要害小朱?为什么要害四名同事?他们做错了什么?”这些事情我得问清楚,这人就不能偏激一偏激看问题就变态,鬼也如此。
“咯咯咯咯咯……”女鬼慢慢转向我,一脸嘲讽,如果那张毫无血色的青白脸是嘲讽脸的话。
“你们jingcha都该死!我被卖到这里第一年冬天我拖着瘸腿在山里躲了五天,晚上我悄悄跑到镇上,我去找jingcha,jingcha让我别怕,给我热水喝,给我泡方便面,说会送我回家,送我回苏州!可是结果呢!第二天那一家子畜生就到公安局来接我回去了!”
“jingcha?jingcha就是狗456456婊456546子养的禽兽!”女鬼手指便向我扑来。小李挥着金砖过来救我,女鬼似乎忌惮金砖不敢上前,周围的女鬼不知去向,不知道是阵破了我们这些肉眼凡胎看不见鬼怪还是她们跑了,我觉得前者可能性大点。
女鬼恶狠狠的看着青瓷,伺机而动。青瓷披头散发胳膊脸上胸前都是血不过看样子镇定从容的多。
我冲小李使眼色,小李抱着金砖警觉的站在青瓷身后,万一失去了青瓷手中小鬼筹码大家都得玩完。
小李刚想挪步青瓷突然目露凶光看向我们,吓的小李一哆嗦不敢上前。“高副队长,我劳驾您去把村长摇醒成吗?MD装什么死!”
“青瓷……你没事吧?”鬼上身了?青瓷要是着了道我们都得玩完。
“把村长给我弄醒啊!”青瓷跳脚抓狂,大有我们不去她亲自动手的意思。要说青瓷这妹子什么都好就是分不清轻重缓急,脾气乖戾喜怒无常。
这人一旦失去意识那就死沉沉的,一点不假,我拖着躺在地上的村长将他靠在坟包上,掐人中,掐虎口、捅脚底心就是不见醒,这晕倒的结实啊。
我要是弄不醒他我不是白当兵了么,扒了村长的衣服给他刮背,老中医说的刮痧不是没有道理了,想当初当兵的时候在新疆一代,头疼脑热买不到药太正常了,靠的就是刮背,辣椒水。我操,多少年没洗澡了……呕……
不一会村长悠悠转醒,眯缝眼滴溜四周,发现青瓷膝盖下面压着小鬼,只有一个女鬼和我们对峙马上醒来。形势大好,4:1还有人质,这其实绝对有压倒性优势。
“额说,二蛋家的,泥死都死喽,就赶紧投胎,咋能害人年!”村长马上数落起女鬼,估计这个女鬼应该是一个叫“二蛋”的庄稼汉的媳妇。
“村长,我问你,这个女人,是你们村买来的?”青瓷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听着冷冰冰的。据我对青瓷的了解,这次运气放大招的征兆,就像游戏里法师施法要读条。
“村长,我问你,这个女人,是你们村买来的?”青瓷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听着冷冰冰的。根据我对青瓷的了解,这是运气放大招的征兆,就像游戏里的法师施法要先读条。
发现局势被我们控制了村长马上打起官腔:“你们女人家懂个球!给你吃,给你穿,你还有啥子不满意呦!”
“泥说说泥个城里的女娃娃有啥子用?除了生娃做饭,你连个水都担不动!7000块买了张吃饭嘴回来二蛋家亏咧!”
“传宗接代泥都不行!泥还生了个女子,莫脸见先人……”
……
“别说了!”我真想拍晕这村长,这是打官腔的时候吗?你眼睛瞎了吧!你没看见青瓷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没有人样,越来越像女鬼了嘛!
像她这样的都市大龄剩女,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十成实儿一个女权主义者,让她知道这小村子村民买卖媳妇、贩卖人口……拿女人当牲口,估计她能把法律文典当厕纸用,这疯婆娘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卧槽,万一闹出人命,我这个省城刑侦队副队长直接就到牢里成了正队长了,队伍的队哦。
“村长,你是知道的,为什么不制止,买卖人口犯法的呀!”青瓷很不理解。
“犯什么法,犯什么法!你们女人家懂个球!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犯什么法了?给你吃给你穿犯什么法了!泥们女人家……”
“弄死他!!!”村长话还没说完,青瓷突然失控,冲着女鬼声嘶力竭的吼,女鬼一愣,我心里咯噔一下。
“弄死他,马上弄死他!马上,马上!马上弄死他!”青瓷放开小鬼,拎着菊花剑站起来在村长面前走来走前,就像一只猫,浑身毛都呲起来,随时能扑向村长。
“你怎么不死啊,你怎么不死呢,你要是死了多好啊,你怎么不死啊。”青瓷说完伸手去掐村长,村长胳膊一把拉,青瓷踉踉跄跄没站稳,我赶紧过去扶着她。
“泥们城里来的女子就是磨得规矩……”
“砰!”一声枪响,怀里的青瓷吓的一缩脖子,村长小眼闪烁看着我,看着我拿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估计这厮料定我不敢一枪毙了他,倒也不怕就是眼睛滴溜溜转不停。
“我很有必要给你定定规矩,让你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一脚侧踢村长本想躲,速度慢了点,结结实实被我踹飞,我紧跑两步骑在他肚子上薅起衣领,照着他下巴就是三拳(我不敢打太阳穴),拎起他打青瓷的手掰断他三根手指。
村长疼的嗷嗷叫,嘴角不停往外吐血沫子我才停手。我掐着村长的脖子把他脑袋拎到眼前阴狠的说:“你给我记住了,你再敢动青瓷一根头发,你再敢碰他一下!我打断你一条胳膊一条腿,让你下辈子跟床过!”
“你也是!吃了多少次亏不长记性!”青瓷被我凶的一愣一愣的,心里不服气嘴上不说全写在脸上,直拿白眼翻我。“你打得过村长嘛,你跟跟他打?”
我夺过青瓷手中“菊花剑”转向女鬼,“还有你,你知道你冤屈,没办法,这村子就这样,没素质,这地方就这样素质差!你掐死那四名警察我不怪你,那是报应!但是!小朱呢?小朱有什么错,你告诉我小朱有什么错!”
“对,小朱有什么错?!”小李似乎回国魂来,拿着金砖给我助阵。
那小鬼摆脱青瓷的控制跑回女鬼身边,但是胸口有黄纸符,每次女鬼想抱他都像被火烧了一般,小鬼怯生生的站在女鬼身后,估计是被青瓷整怕了。
女鬼面有羞愧色缓缓说道:“我以为小朱是是当年的我,跑出去又被警察送回来!”
我当场懵了,小李也愣住了。
记得进山的时候小朱要穿警服,我说这爬山过土坡的警服警靴子多沉啊,你就穿家常衣服,好跟老乡唠唠嗑,不是有种说法叫亲和嘛,大妈大婶更能知道谁家和谁家不和好查案,女人嘛天生爱八卦,小朱说也是,就换了一身衣服……
想到这儿我狠狠给自己一耳光子,小朱要是穿警服就不会死……
“你为什么不先掐死我啊!我死了之后我可以和你说啊!小朱是好人啊!”小李懊悔的一拍大腿,抱头痛哭。
“小朱的确是好人,就是她拦着我不让我弄死你们,也是她救了她一命。”女鬼说着手指青瓷,阴森森道,“这女道士进村的时候我看出来了她有点道行!哼哼,要不是小朱掰开我的手,她早就被我掐死了!”女鬼说到这里颇有些自得。
“老娘不是女道士!”青瓷大为光火,刚刚还同情女鬼同情的稀里哗啦,一句话不和就怒目相向。
“你一共害死多少人?”四名警察、小朱还有谁?如果村子只死一个人,那只有她,当初青瓷问责村长村子死多少人的时候村长支支吾吾,应该还有隐情,就是说还有死人没有上报。
“哼,你心里倒是明白,不怕告诉你,我还掐死了邻居李大姐和她儿子,村东头的老宋嫂子、还有我女儿!”女鬼说这话的时候平静的很,杀人就像杀鸡,满不在乎。我倒是出冷汗了,什么人能掐死自己的女儿还说的若无其事?你、你……你武则天转世。
青瓷手中掐诀,小鬼胸前的黄纸符飞了,女鬼抱起小鬼警觉的看着我们。
“为什么要害那么多人?”
“因为她们和我一样都是买来的!生不如死不如去死!”
大家都沉默了。青白的月光下馒头坟包,飘荡着一个女鬼抱着女儿,四个人。四周寂寂没有一点声音。
地狱究竟有几层,我在第几层?
真相浮出水面,我无能无力。如果回省城,如果见到小朱的父母,如果要交破案相关的报告,如果要交出凶手,我应该怎么写?怎么办?
为什么我会打心眼里庆幸这个女鬼不是我妹妹,不是我认识的人?
“高中,我们走。”青瓷捡起地上的包裹,拍拍尘土,一只眼刀子一样剜着村长冷冷说道,“女人是你们买来的肉,只要你们高兴就可以随意踢打辱骂宰杀。行!现在整个小村子都是她案板上的肉,她想什么时候捏死你们就什么时候捏死你们,这就叫报应!你等死吧!”
青瓷恶狠狠的在村长眼前骂完,扭头就走。
“等一下。”女鬼欲言又止叫住青瓷,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最终鼓起勇气说,“村里东北大姐和广东妹妹都是被卖进来的,你带她们走吧。离开这里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不可能!我又不是警察。”青瓷冷漠的说完扭头就走。
“咯咯咯,我咒你被人卖到山里去,我咒你被人卖到山里去,我咒你被人卖到山里去……”女鬼突然被激怒,只是一个劲儿的咒骂。用她认为最恶毒的话咒骂青瓷,原来最恶毒的诅咒就是被卖进山里。
她忌惮青瓷的本事不敢上去,扑向手无寸铁的村长,我挥剑(如果它是剑的话)去救村长但是来不及了,村长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鬼影,死死掐住村长脖子。我的脚好像被谁掐着动不了,旁边的小李也发出呃呃呃声,估计着道了。
果然只出来一直恶鬼谈判其他的都隐藏在暗处。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远远的一声鸡啼,悠悠传来。大家都解脱了。天终于亮了。青瓷一直眼睛冷冷的看着我们三个人连滚带爬的可怜相,丝毫没有搭把手帮忙的意思。
回到饼洼村,天已经蒙蒙亮了,村长的婆娘看见青瓷和村长都挂彩了吓得不轻。赶紧端了碗热水给我们。老烟枪吃惊的看着我们不说话,小李哎呦一声倒在床上就睡,估计这娃累坏了。
青瓷累的几乎虚脱了,看着桌子上的一碗水摇摇头,虚弱的说:“我不渴,我想打盆水洗洗脸。我是不是瞎了?
我从老烟枪盖的被褥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沾着碗里水,给青瓷擦掉脸上的血,从位置来看好像是眼睛。
“不会的,你要是瞎了我把眼睛扣给你,要不我怎么跟五舅舅交代!”
青瓷冷笑,“一介武夫。”
我不敢还嘴,小心擦拭伤口,伤口在眉骨上面,好像被猫爪子抓出一道口子,伤口细,有点深。难怪出血出的那么急。
对着镜子轻抚伤口疼的直抽冷气,咬牙说道:“你去把村长叫过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青瓷妹子啊,很多事情我们得从长计议……你看……”我看看老烟枪,张张嘴,继续说道:“我知道那话你是说给村长听的,我知道你想带那两户人家的媳妇走,这叫解救被拐卖妇女嘛,但是……”
“我不想带那什么什么媳妇走,那阿猫阿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破了那女鬼的道行,晚了就来不及了!”
“哎呦大仙,你说你说,呃马上找人去办!。”村长声音由远及近,一路小跑过来,说话有点不利索,估计是昨天晚上被我打的。
“你看看到现在还疼着呢。”青瓷仔细瞧着镜子,指指自己的伤口,看看村长,看看我,恨恨的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吃这么大的亏?!”
村长唯唯诺诺:那是那是。
我低头不说话。完了,村长要倒霉了,像青瓷这种大龄剩女出的主意,没有一个不憋着坏的。卧槽,我吃过亏的。
作者:青青子衿1896 回复日期:2012-2-29 14:23:00
有狐氏
是一种单独地姓氏么?
生僻的复姓,轩辕、神农、白泽、有巢、有狐之类的
我低头不说话。心想完了,村长要倒霉了,像青瓷这种大龄剩女出的主意,没有一个不憋着坏的。卧槽,我吃过亏的。
每次都是有福她享,黑锅我抗。从这些年血淋淋的教训来看,村长马上要倒大霉了。
你听听青瓷都让他准备些什么东西?桃木、柳木、杏木头做成的工具,大到叉子小到锅铲子都可以。(这里说的叉子不是吃饭的叉子,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过5.6月份农场打谷场上面打小麦,超大型号的木头叉,专门用来插草的,俗称:草叉。)
哦还有8只公鸡,据说准备好了,坟地集合,她先眯一会,让村长早晨8点钟一定要叫醒她好开工干活。
急的我看看老烟枪又看看青瓷,老烟枪是门外汉,大眼瞪小眼看着我,我可怜巴巴的看青瓷。青瓷闭目养神不甩我!
老烟枪一直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敢说,隔墙有耳,窗外有人。这村子里的人这么防着我们,刚刚和青瓷说话村长就在外面偷听,幸好青瓷没说什么得罪这个村子的话。想象我都憋屈。
见青瓷沉沉睡去,我给青瓷盖件衣裳,在桌子上趴一会,歇会恢复体力,一会出乱子也有精力应对。
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间,听见哭声由远及近……
“灾祸啊!灾祸啊!灭顶灾祸啊!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饼洼村的乡民吧!灭顶灾祸啊”门被一个白发老伯伯推开。这老伯伯是个庄稼汉但是穿的干净体面,人瘦,脸色蜡黄蜡黄的,胡子眉毛头发全白了,见我就跪,跪下就拜。
“大爷,您别这么说,您快起来,为人民服务是我们警察应尽的职责,啥事您说话,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你。”我赶紧去拉老大爷起身,奈何老大爷似有千斤重,怎么拉都不肯起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哀哭,声音惊恐悲伤,似乎真的大难临头。
老汉身后,门外乌压压都是人,并且都是老人,奇怪了这小村子50多户人家,怎么会有100多口老人?
“大人,如果您再不去阻止夫人,那我们饼洼村以后要断子绝孙了啊!我们这些老人就成了无人供奉的孤魂野鬼了。大人救命啊,救救我们饼洼村世世代代,大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