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死人身边有活鬼 办案也要问鬼神(刑侦队命案经历)

  “大爷,有话慢慢说,夫人是谁?谁要害你们?”难道是青瓷?我抬头一看,原来青瓷坐的地方哪里还有人!老烟枪和小李倒是睡挺熟的。

  青瓷?你们有没有看见青瓷?青瓷人呢?我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奈何门口哭声一浪接一浪涌过来,吵得我心神不宁,烦躁不堪。

  “青瓷?青瓷!青瓷你在哪儿!青瓷?青瓷!”

  “小高?小高?!小高醒醒!醒醒!”我猛的起身旋即摔在地上,两条腿有疼痛麻痒,舌头酸苦,头晕晕的,好像要感冒了。

  “做噩梦了?”老烟枪伸手扶我,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焦急的问:“青瓷呢?青瓷呢?”

  “哦,早上八点钟,青瓷被村长叫走了,临走的时候说:“你昨天晚上和女鬼斗了一夜,让你多睡会,今天晚上还全指望着你呢。让我不要打扰你。小姑娘对你挺好啊,还喂你喝了口水……”老烟枪心照不宣拍拍我肩膀,那意思是:小子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卧槽,青瓷竟然暗算我!

  我一看表11点半了,坏了,青瓷肯定使坏呢!我拔腿就跑直奔坟地方向。如果刚刚是饼洼村的列祖列宗来给我托梦,那青瓷现在指不定在干什么“好事”呢!

  看来很久没训练了,二里地跑了我二十分钟。远远的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我扒开人群看见村里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伯用力逮着公鸡,青瓷手起刀落把鸡头剁了,看的我下意识摸摸脖子。

  青瓷用树枝沾着鸡血在坑里画着符文。不对,不是坑,是渠!我急的没有办法爬到附近一个坟头上放眼一瞧瞧,好大一个圈啊,所有的坟都被圈在这个圈里,


  再看看,被一个大哥用竿子捅下来。“我日你先人,泥敢站我祖宗头上!”
  “大爷,有话慢慢说,夫人是谁?谁要害你们?”难道是青瓷?我抬头一看,原来青瓷坐的地方哪里还有人!老烟枪和小李倒是睡挺熟的。

  青瓷?你们有没有看见青瓷?青瓷人呢?我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奈何门口哭声一浪接一浪涌过来,吵得我心神不宁,烦躁不堪。

  “青瓷?青瓷!青瓷你在哪儿!青瓷?青瓷!”

  “小高?小高?!小高醒醒!醒醒!”我猛的起身旋即摔在地上,两条腿有疼痛麻痒,舌头酸苦,头晕晕的,好像要感冒了。

  “做噩梦了?”老烟枪伸手扶我,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焦急的问:“青瓷呢?青瓷呢?”

  “哦,早上八点钟,青瓷被村长叫走了,临走的时候说:“你昨天晚上和女鬼斗了一夜,让你多睡会,今天晚上还全指望着你呢。让我不要打扰你。小姑娘对你挺好啊,还喂你喝了口水……”老烟枪心照不宣拍拍我肩膀,那意思是:小子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卧槽,青瓷竟然暗算我!

  我一看表11点半了,坏了,青瓷肯定使坏呢!我拔腿就跑直奔坟地方向。如果刚刚是饼洼村的列祖列宗来给我托梦,那青瓷现在指不定在干什么“好事”呢!

  看来很久没训练了,二里地跑了我二十分钟。远远的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我扒开人群看见村里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伯用力逮着公鸡,青瓷手起刀落把鸡头剁了,看的我下意识缩脖子往后退两步。

  青瓷用树枝沾着鸡血在坑里画着符文。不对,不是坑,是渠!我急的没有办法爬到附近一个坟头上放眼一瞧瞧,好大一个圈啊,所有的坟都被圈在这个圈里,


  再看看,被一个大哥用竿子捅下来。“我日泥先人,泥敢站我祖宗头上!”
  晕 发重复了

  各位看官对不住啊 晚上在更新一点 今天事情比较多

  明天一定多更
  “青瓷,跟我走有事和你商量,你过来把,哎呦呦,你踹什么你踹什么……还踹,还踹。”

  我把青瓷从“沟渠”里往外拖,青瓷迫不得已跟我走,一边走一边拿脚踹我,虽说不疼但是我窝火呀。

  “青瓷,我告诉你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哦册那,梦见你媳妇给你戴绿帽子啦!”

  看见不远处饼洼村的老乡们疑惑的看着我们,我压低声音想对青瓷说说那奇怪的梦。哪知道青瓷那孩子一嗓子飙过来,骂的我不敢吱声,老乡们哄笑不止。

  青瓷白了一眼,屁颠屁颠跑向另一个方位。哪位年长的老者拎着一只活公鸡正候着呢,看距离应该是八卦的方位。

  “青瓷,你听我说。”我急得再次用强将青瓷拉回,青瓷转身拎起我耳朵低声吼道:“高中你给我听着,啊?今儿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你试试看,你试试看,你试试看!”

  青瓷一边踮起脚尖用她的玉指戳我脑门一边低声骂。其实她嗓门再大点也没关系,因为周围的老乡要笑死了。我真的很想跟眼前这发飙的大龄剩女说:姑奶奶,你别戳戳了,你戳的不是萝卜,是男人的自尊……
  青瓷见我低头任打任骂,甩下一句:“一会再跟你算账!”接着往老者的身边跑。我还是一声不吭闷头把她往回拽。

  青瓷大怒掐着我的脖子,晃着我脑子,急吼:“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说……”我继续闷头不说话。要是说出做了什么梦,老乡们反映过来能把青瓷打死!

  青瓷双手抱臂,站在我眼前深呼吸运气,估计一会还得被骂。我低头装死。

  “啥子呦?”

  “啥子呦,泥看啥子呦!”

  老乡们炸开锅,惊恐的看着沟渠,庄稼汉们提着家伙往左侧沟渠跑,刚刚靠近旋即捂着鼻子躲开。

  “臭,臭死了……”

  我绕过两座坟渗透一瞧瞧,被一阵恶臭熏回来,屏住呼吸再看看,从青瓷用鸡血画的符文地方开始往外面出血,这干燥的黄土地,常年不见与哪来的血水?这血水怎么能臭成这样!

  说来也奇怪,沟渠是一个圈,青瓷只杀了三只鸡,按照八卦的方位写了三道符文。有符文的这八分之三圈,是恶臭恶臭的血水,随着血水冒上来的还有鸡毛,腐烂的公鸡,什么情况深秋烂的这么快?没有鸡血符文的八分之五圈好好的,干干净净的。

  血水汩汩往外冒的时候我瞄了青瓷一眼,一个嘴角上扬的冷笑着实让人心寒,还有那种阴谋得逞的睥睨狠毒的眼神。

  如果我没有及时拦住青瓷,如果这个源泉里面灌满腥臭的血水,如果这一圈腥臭的血水让绕着饼洼村列祖列宗的坟地会怎么样呢?

  村民们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青瓷。青瓷一脸无辜:“看我干吗?看我干嘛!”青瓷瞄了我一眼,气哼哼低声说道:算你们运气!
  回到村子天已过晌,老烟枪见青瓷脸色不善,满眼问号的看着我。我低头装孙子不说话。

  村长很是热情,招呼我们吃饭,虽然这个处处简陋,菜倒是比昨晚还多,眼花缭乱的往上端,全都是大荤。这里地处西北讲究的是喝大酒吃大肉,一家一户的男人出来敬酒。当然也有女人不上饭桌的规矩。

  老烟枪以事情还没办完为名一个劲儿的挡酒,村长则说:“啥子没办完,女鬼的道行被破,以后就有安稳日子过咧,泥们是我们饼洼村的大恩人咧!”老烟枪心虚的看青瓷。青瓷一脸的神情就四个字:你个SB。

  青瓷一口饭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咬着话梅,看着周围村民胡吃海塞的吃相和憨厚歉意的笑一脸不屑。

  “青瓷,你好歹对付着吃两口,要是没什么事儿,明天我们就走,你看还要翻两座山,你这不吃饭……”

  “那你就把我丢在这里给人做媳妇好了!”估计青瓷现在还记恨我,一句话冲的我什么都不敢说。

  村长也讪讪的笑了,旋即凑到我和老烟枪身边:“省城来的警察啊,您跟大仙说道说道,晚上诛灭那女鬼,我们也有安生日子过……你看,这道行虽说破了……”

  “行了,你别烦了死远点!”青瓷看见村长气就不打一出来,听见这话估计更生气。

  村长脸色一变,旋即赔笑道:“哎呦,大仙答应了,大仙答应了,我们就当您答应了,谢谢,谢谢!”

  青瓷一脸恶心,村长却像的了个大便宜。老烟枪和小李都糊涂了,这青瓷翻脸比洗脸还快,一会帮着村长灭了女鬼的道行,一会看见村长就恶心,都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要是看见她这样你都会怀疑她更年期提前了。
  吃罢中饭,小李拉着老乡讲道理,说:买卖人口是犯法的纭纭,你们这么做我们完全可以抓你去坐牢,你想想,你做坐牢了你的家人孩子怎么办?老乡倒也憨厚,一个劲儿的傻笑,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憨厚是憨厚却也有农民的狡猾。

  小李嘚啵嘚啵一下午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对牛弹琴。

  我还惦记着女鬼最终对青瓷的请求。还有两个被拐卖进来的妇女没有被解救,她们还活着。青瓷说的对。救人不是她得本职工作,她又不是警察,可是我是,这得想想办法。

  老烟枪则是蹲在屋檐对着天,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什么话都不说。估计在寻思着该咋办呢。我倒是想上前说道两句,奈何屋子里老乡的耳朵总是伸向这边了,连句自在话都难说。这明着是留下来伺候我们,看看缺什么,找人也方便,暗地里监视这是明摆着了。

  这可怎么办,就算我们明天不走,村长也会请我们走。像这样的小村子西北多的是,村里有事情基本上都是内部解决,村长就是这里的天,这里的土皇帝……

  警察想在这里展开工作必须和村长搞好关系。搞好关系?!昨天村长差点被我打死,被青瓷奚落死,算了也罢,出去之后再想法子救人,青瓷不能有事。

  再看青瓷,自从中饭吃完在床上一直盘腿而坐,像个道士老和尚一般打坐休息,两天一夜什么都没吃这可怎么办,我知道她心里呕着气,奈何拗不过她,只能由着她。

  傍晚时分天渐渐暗下,村长虽说不欢迎我们倒也客气,依旧好吃好喝招待着,席间劝酒还不忘记有意无意说些村子安泰,四方平安,天下太平的话。翻译成白话文就是:你们明天该走了。

  青瓷冷笑一声,细眉一挑道:“今天晚上我去拿了那女鬼自然会走,不劳村长叮咛提醒!”

  村长马上小心陪笑道:“哪里哪里的话,大仙可是我们请都请不来的贵客的呢,多留两天,多留两天,过两天枣子熟了,我摘孝敬您尝尝……”

  青瓷冷哼一声扫视四周不阴不阳道:“如果你们好好对你们的媳妇,哪里还有这样的麻烦!自作孽!一会我和警察去坟地降妖,你们就不用跟着了,文不能武不就的,连累我们麻烦!”

  村长依旧赔笑:“大仙说的是,大仙说的是……”

  晚上八点左右,青瓷将神龟河图从水缸里拿出,收拾好行装,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落下的,而后吩咐小李掺着老烟枪大家一起去坟场。

  我的意思是老烟枪年纪大了就别去了,养好精神明天还得翻两座山回去,没办法,青瓷执意要老烟枪和们一起去,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黑夜岑岑寂寥,进屋来,满屋人静,我油灯下的老母亲可知我魂归!”

  青瓷嘴里不知道叨叨什么,配合深秋冰冷的天气和四周大大小小的坟包,觉得格外阴森恐怖,虽说有了昨天的教训但是今天来了还是觉得恐怖。

  “大恩人……我们给你磕头了。”昨夜拿女鬼带着大大小小8个鬼齐刷刷跪在青瓷面前。老烟枪吓得一激灵,小李也下意识退后,青瓷好像早有心理准备,常常出口气一脸平和的说:“走吧,以后别害人了。饼洼村的风水被我破了,你们的怨气也出了,没了怨气你们也害不了人,留在饼洼村也没用,回家去吧。”

  “恩人,给你磕完这个头我们就走。”女鬼跪下给青瓷磕了九个响头,两个小鬼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见母亲这样,也懵懵懂懂作揖磕头。

  女鬼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似乎还有不舍,抱着女儿对青瓷说:“恩人,我知道你不是不想救村子里被买来的妹妹。你是没办法,这村子的人野蛮的很……但是……”

  “有话你说。”

  “被人拐走后,我每一天都活在惊恐中,每一天都希望警察来救我。每一次那畜生打我打的我快要死的时候才会停手,每次他停手我都会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死……但是,等我死后我就是无尽的后悔,后悔我错过了每一次去死的机会。枉受了这么年苦。”

  “你到底想说什么?!”青瓷有些不耐烦,看青瓷焦急的样子似乎有事情要做,比较赶时间。

  “我想说的是,虽然饼洼村祖坟的风水被恩人破了,这块坟地再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再也无法做阴宅,饼洼村世世代代永不昌盛兴旺,但是……你能不能求求你身后的警察大哥,让他想想办法,您救死,他救生啊!”

  “行了,行了,你快点走吧,我赶着跑路啊。”青瓷说着脚底加快速度一溜烟往村外走,一边走一边叨叨,“你也知道这地方的人野蛮是吧……他们要是知道我把他们家祖坟的风水破了,还不把我宰了祭祖啊,行了,行了,现在大家各回各家各跑各路就这样啊!我赶时间。”

  女鬼长叹一声,消失不见。青瓷则是溜快,一路小跑直奔村外。
  “娃娃呀,泥破了饼洼村整个小村子的风水?”

  “那是啊!”青瓷头也不抬,借着月光专心看脚下,走得特着急,我背着一包金砖和小李纳闷的跟着,老烟枪一瘸一拐的紧跟青瓷问长问短。

  “娃娃啊,泥把内小村子的风水整成个啥?”

  “这破村子内块地倒是好地,你要是站在高处看看,仔细瞧瞧,你准能看见整个饼洼村的像一个侧卧的妇人,而那块坟地就在妇人的小肚子上,说白了藏风聚气,虽然五行缺金和水,但是可保子孙代代,家家有人……我和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懂!”

  看来青瓷真是赶着跑路,说了这么多脚下是一点都不闲着,不对啊,方向有点不对……这不是村口的老槐树吗?怎么又走回来呃?

  “青瓷,青瓷,你听我说……”

  “哎呀,你能不能不问啊,安全了我慢慢和你说……”

  “青瓷,这是村口的老槐树……”

  “对啊,进村的时候看见过……卧槽!”青瓷言毕大怒一把符纸散出去,诀起火生。吱嘎几声怪叫后周围归于平静。不远处几个旋风呼呼而至,这快晚上11点了,走了三个小时又回到村口的老槐树下面,怎么回事?

  “鬼打墙,鬼打墙……都打到你奶奶我头上了!”青瓷从我后背的背包里扒拉出菊花剑拎着宝剑冲向旋风,青瓷进旋风退,青瓷退旋风上前。形成僵局。

  “小李,随便拿两块金砖,摩擦生热,贴在太阳穴上,闭着眼睛随便闯,闯出去就是出路走!高中,老秦闭上眼睛扶着小李肩膀,先破鬼打墙!”青瓷那是一心数,知道这鬼怪是饼洼村的烈祖烈宗在这里拖延时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现在跑路是正经。

  小李听了赶紧从我身后背包里掏出两块金砖对着磨。不一会火燎燎的热,小李也不管烫不烫就往太阳穴贴,一贴烫的他哇哇叫叫,我和老秦将信将疑闭上眼睛僵尸一样扶着小李的肩膀跟着小李跑。

  脚下软绵绵的踩了棉花一样难受使不出劲儿,总觉得前面山穷水恶没有路,小李这是要把我们带上死路啊。

  “别睁眼!睁眼大家都玩完!”

  就在我要睁眼的时候青瓷的话传到耳边。我只能强忍着恶心烦躁紧闭双眼。但是这也不顶用,老烟枪啊的一声摔倒把我吓坏了。我转脸伸手拉他眼睛必然睁开,小李惨叫一声捂着脑门蹲下。

  青瓷冷笑一声,骂道:“好!很好!如若我有狐氏青瓷死在这里,我发誓我有狐氏满门一定灭了饼洼村!MD给我让开路!”



  周围的旋风渐渐散去,青瓷提着菊花剑借着月光仔细瞧着小李的脑门的,看样子并无大碍,放心大胆大踏步往前走。

  老烟枪满脸歉意,小声道歉道:“娃娃,对不住啊,越走我这心里越慌,总嚼着脚边是悬崖。突然有人在我耳边尖叫一声,我一吓就睁眼了……”

  “老烟枪没事我们先赶路。想来青瓷还有别的办法破这鬼打墙。我先跟着青瓷走,先出去再说。”

  我拉着老烟枪拽着小李紧跟青瓷往前跑。

  青瓷这次走得慢了点可是非常小心,三步一灵五步一诀,这样掐掐打打,一路缓缓慢性却走了很远。直到5点多天亮的时候,看看着一片黄土高山后的饼洼村,青瓷才长长出口气。

  “翻过前面的山,到了镇上,坐车子去市里就没事了……终于逃出来了。”青瓷一松气脚下一软整个人栽在地上,我赶紧去拉她。别说翻山了,估计她现在走路都难。

  大清早大家都饿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都是黄土灌木丛,山路这么难走青瓷肯定是走不动了,老烟枪的腿我也不敢打包票,只能我背着青瓷小李背着背包。

  现在先别管那么多了,给大家弄点吃的。这赶了一夜路饥肠辘辘的哪还有力气翻山?这山里又能有什么吃的?

  野外生存我还是会的,只要能逮到兔子獾猪,那几顿饭都解决了。

  青瓷非常反对原地休息,更反对我去找点吃的,务必要在中午12点前翻过这座山到镇上。看她心虚的样子,指不定做了什么亏心事。

  老烟枪一路几次问青瓷到底把饼洼村的风水破成啥样,青瓷趴在我背上闷头装死并不答话。

  小镇和山口边沿有家小店,面条大碗面量足羊肉地道青菜新鲜,青瓷吃了满满一碗还嫌不够。筷子伸到我碗里抢羊肉吃。

  “就是他们!别让拿女娃子跑咧!”
  现在说什么袭警是重罪都是P话,饼洼村的老乡根本不吃这一套。看见我们就像看见杀父仇人一样,轮着扁担就打。

  尼玛的这来的也太快了吧!

  真理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事情只能用勇气可嘉来形容,第一找当过兵的警察打架。第二:和女人讲理。

  饼洼村的村民马上就会亲身实践这两条真理。要不怎么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呢。

  我就不用说了:军校四年毕业部队六年,三年刑警,十三年打架斗殴的经验,别的我不敢夸,打架绝对没话说。来了是几个村民,我一个打四五个小菜一碟。小李有点弱一边高喊着“袭警犯法袭警犯法啊”抄起凳子和老乡对打。

  老烟枪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一直在劝“乡亲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是做啥子呦,啥子呦!停手!停手!”

  就这空挡5.6个年轻力撞的小伙子冲过去楸青瓷,揪着青瓷往进山那条道上拖。青瓷倒是不慌张,也不高声喊叫。极度不情愿的被拖着走。

  我当场火了,掏出枪朝天就是一枪。所有人都安静了。几秒钟的安静过后几个老乡对视一眼收起扁担跑往进山的路。我朝天又是一枪,他们吓的一缩跑得更快。

  卧槽,这帮子刁民就是吃准了我不敢开枪打死他们!

  我紧跑两步追上他们抄起扁担就往他们脚踝上打,一打一个准,三五下十几个村民抱着脚坐在地上哀嚎,想站起来和我对打都站不起来。

  我拉着青瓷带着小李和老烟枪去车站。坐上了前往市里的车。

  这小镇子可不比交通发达的大镇子,车辆就这2.3班,只有最晚的班车没有最早的班车,中间的车子都是啥时候人上齐了啥时候开,倒霉就倒霉在这时间上。

  车子坐等不开右等还是不开,半小时没用,一群警察找来了。

  还没等我们开口,张嘴就骂:“泥们咋能这样干事呢!招呼都不打就把人带走!太不把我们公安放在眼里了。”

  青瓷低头一捂脑门一副完了的深情。

  几个警察骂骂咧咧把我们“请”下车,其中一个小警察不明事理,骂骂咧咧拉拉扯扯想把青瓷拉上另一辆车,我认准了不撒手一脚飞过去正中警察的心窝。小警察摔个四脚朝天。

  警察拔枪我也拔枪,两边剑拔弩张。吓的老乡们跑的不见踪影。

  远远十来一辆三轮车,饼洼村的村长从车子上跳下来,指着青瓷的鼻子骂:“狗日的,不能走!”
  小李不干了,指着村长的鼻子骂:“操你妈,你骂谁!”

  “我日你先人!你个狗日的坏了额门村的风水哩”村长颤抖的手指着青瓷破口大骂,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青瓷手指冰冷微微有点抖,给你你也怕,一群野蛮村夫,每天只知道吃饭撒尿操女人。什么法律、道德、在他们眼中都是P话。

  “泥们这是做啥子呦,做啥子!”老烟枪急的冲我使眼色,示意我先把枪收起来,虽说镇子不大,车站周围都是人,乌压压围过来评头论足看热闹的。

  “警察同志!这个女同志不是被拐卖人口,我们不是来解救被拐卖妇女儿童的,这前几天饼洼村……”

  “小高!你放屁!这是说话的地方嘛!”老烟枪大怒,打断我。就差老烟斗子敲脑袋了。

  “哎呦省城的同志,有啥子话去公安局说,公安局就是讲理的地方……”一个肥胖油头的中年男子操着蹩脚普通话笑笑呵呵的拍着我的手压低枪口。

  青瓷紧张的拽拽我的手,眼神里全是不同意。”有理在哪不能说!你们警察局就是土匪窝!!”

  “呃们是土匪,呃们是土匪,呃们警察局是土匪窝,那泥就是好人?呃们为什么不抓其他人,单抓泥?呃说你这个女子真是贱皮敬酒不吃吃罚酒,泥看看还连累其他警察同志!”

  肥胖有头的局长对青瓷可没有好脸色,歪理来了骂骂咧咧,还用上所谓的反间计,这夯货要是知道青瓷是谁,知道青瓷的爹是干什么的估计都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而我所有的责任就是要带着青瓷离开这吃人的鬼地方,其他的都是后话。

  “不错,我青瓷的确破了整个饼洼村的风水,50多户人家无一例外!饼洼村站高鸟瞰极像一个侧卧的妇人,而坟地就在妇人的小肚子上,坟地修在那里可是子孙绵延的好风水啊!而且这个坟地还有一个功效就是安魂。凡是被埋在这坟地里的死人,就会魂归此地,为什么呢……因为妇人的肚子是孕育生命的,新生儿的生命魂魄生成之地。凡是被埋在这块地里的人,就会魂归此地,所以被你买来的媳妇不能魂归故里。她成了怨魂!真TMD生事你的人死是你鬼啊!想必你们村子祖上有人通的风水,不过我想说的是坟地选得再好也没用,被我破了!”

  “泥看看,泥看看,局长,省城来的同志,泥们都听见了,她承认咧!狗日子!”村长暴怒,冲上来想踢青瓷。被我弹腿踢踢开。

  青瓷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村长您先别着急气,我再告诉你你的祖先现在正在受什么样的苦。公鸡又称引魂鸡。只要它一打鸣,阳气升腾阴气下坠,所以民间有句话叫做鸡鸣鬼散,古时才会有闻鸡起舞、鸡啼赶路只说。而中午午时三刻大概11点30分-50分得时候公鸡都昏昏欲睡,阴气最盛,那时候把它杀了埋在地下它身首异处魂魄难出。到了12点或者12点半公鸡惊醒发现自己身首异处,魂魄难消就会不停的哀啼。鸡啼鬼散呀,我估计他们现在的魂魄正被鸡啼声搅扰的不得安宁,现在都不敢回坟地安寝了吧?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是孤魂野鬼……”

  “还有更厉害的呢!”

  妈呀,还有更厉害的啊!难怪饼洼村的村民玩了命的和你过不去,卧槽,要是谁这么整我们家,我也跟丫的死磕啊。我拉拉青瓷的手示意她别说了。

  青瓷马上瞪着眼睛骂过来:“你拉我干什么!册那,他们买卖妇女,强奸,长期非法幽禁,虐待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的出来,我还有什么事情见不得人怕被他们知道的?”
  


  青瓷狡黠的看了村长一眼,幽幽道:“站在山顶往饼洼村看去,你有没有发现那八分之三的血水小渠就像一个弯弯的口子?你说要是在一个怀孕的女人肚子上来一刀怎么样?”

  青瓷这话说完,村长的脸色变。村民们面面相觑,和我对峙的那帮警察心里也没谱了。我还是有点常识的,怀孕的女人?肚子上来一刀?别说一刀了,就是走路摔着都可流产……你这,你这……

  “娃娃,你想额门村断子绝孙啊!”村长似乎反映过来,惊恐的看着青瓷,眼睛了写满了我不相信。

  青瓷冷冷一笑说道:“村长大人,您不相信,对吧?我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哦!”

  “嘿嘿,嘿嘿……嘿嘿……那是,那是,断子绝孙是要遭报应的咧”村长听青瓷这么一说,大大松口气用袖子擦擦冷汗,憨厚的笑了。

  “拿你追我们干什么!册那一帮愚昧无知的山民不知道好歹没有文化相信鬼神也就算了!警长大人啊,你这个公安是怎么当上的?你只长肥膘不长脑子吧?现在没理由拦着我们了吧?可以让那个我们走了吧?”

  那肥胖有头的领导一时语塞,恶狠狠瞪着村长。

  村长又气又急说不出话来,急的直拍大腿,扑通一声给那肥胖油头的人跪下,哭诉道:“警长青天,泥可要为呃们饼洼村50多口相亲做主啊!最近饼洼村死了那么多人出了那么多怪事就不说了!”

  “这女娃娃倒是有些本事能降得住鬼怪!呃寻思呃们全村都有就咧!好吃好喝招待着叫呃们做啥子就做啥子……呦”村长老泪纵横抱着拿小局长的脚不放,哭的凄惨,看样子不像是耍无赖装出来的。

  “哪个晓道……前天她让呃们挖沟呃们就挖,她让呃们杀鸡呃们就杀。结果破了呃们祖坟的风水啊!昨天夜里,家家户户的老祖宗跑回家托梦哭诉,这样下去,他们得魂飞魄散呀!爹啊,儿子不孝啊!啊……”

  村长是嚎啕大哭啊,尾随而来的村民纷纷点头作证,表示他们也做了奇怪的梦,梦见祖上先人,哭泣不止。这要是一家做梦没什么,家家户户都做这样的梦那就有几分可信了。
  “娃娃呀!饼洼村的老乡再也得不到列祖列宗的庇佑,孩子生不下来就会早死,娃娃,你伤天害理啊!”老烟枪愤怒的看着青瓷,似乎在看一个食人恶魔。旋即骂道,“娃娃,就算被解救出去又咋样?!哪个男人还敢要他她们?还不是要嫁给有老有穷娶不着媳妇的庄稼汉?女子这一辈就这样!嫁谁不是嫁!”

  青瓷突然松开我的手,难以置信的哼着冷气,似乎受了很大打击,难以置信,她幽幽的说道,“我知道为什么了?为什么被拐卖到山里跑不出去了,为什么这些地方政府的警察胆敢把逃出来的妇女再送回去了……”

  青瓷手指老烟枪说,“你允许的,还有你。”旋即青瓷又指指我。

  “是你们默许的。天呐……天呐!!!”青瓷手指我颤抖的说不话来,眼泪刷的下来哭的楚楚可怜。

  “高中,我杀了你。”青瓷突然间发疯一样扑向我,死命掐我的脖子,我反剪她双手从后背抱住她,奈何青瓷玩了命一样挣扎,我怕抱得太紧她挣扎的用力伤着自己,刚一松手青瓷就挣扎出来,转手给我一耳刮子,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打得我眼冒金星。

  大家伙看我被打纷纷去拉着青瓷,青瓷本身就厌恶这些人,看见这些人拉自己挣扎的更厉害。像发怒的母狮子一样用力挣。那些粗野的村名可不是我还会顾忌她感受什么的。

  三下五除二青瓷被按在地上动也动不了。我过去拉开众人,扶青瓷起来。

  青瓷趴在地上(不趴着也不行啊)看看我,看看老烟枪,痴痴艾艾笑了,“好!很好!你们就等着断子绝孙的孤魂野鬼吧!”青瓷说完转身撞向身后小巴,我冲过去拉她不及,溅了一脸腥咸温热的血。
  青瓷在一个星月迷幻的晚上醒来,醒来第一件事情拉着她爹的袖子有气无力道:“爸爸,不要帮他们,不要帮他们。”

  五舅妈当场眼泪都下来了,哭着说:“丫啊,别说了!都依你都依你!”

  一听说都依你,旁边的村长脸都白了,老烟枪的眉毛拧成疙瘩。

  听见青瓷出事了五舅舅,五舅妈听说青瓷有事老两口吓的跟什么似的。急匆匆奔过来。

  老烟枪也吓不轻没想到青瓷是这样的心性,说一个不开心就撞死给你看的主儿。说到底要是青瓷有个三长两短他脱不了干系。

  饼洼村的村长就更不用说了,青瓷要是挂了,谁帮他们改风水?

  镇上的警察也知道出大事了,估计早晚三炷香祈祷青瓷千万别死,在中国就是有一条好,怎么整都行只要没死人就行。有时候死了人也好办掩盖得住就行。很明显青瓷有个三长两短这种事情他们是绝对盖不住的。

  我更是如释重负,谢天谢地,青瓷没事。如果青瓷有点啥事,估计五舅舅能回老家在我祖坟上转悠两圈,那我就爽大发了。
  小朱尸首入棺那天,青瓷将神龟河图交给五舅舅让五舅舅送小朱一程。所说魂魄不全,但是神鬼里修养这些日子,也算造化,让她灵魂得安。

  局里面是老烟枪去交代的,不知道老烟枪和局长书记说了什么,局长放佛对案子根本不关心,倒是对青瓷和她的家人特别上心。破天荒跑到医院看看青瓷,那两天忙着守着青瓷更本没顾上搭理他。

  见青瓷醒来第一句话就叮嘱她们家老爷子把饼洼村往死里整,村长吓的哭都不敢哭。都说死者已去,生者为大,更何况是未出世的孩子?村长急得团团转,每天软磨硬泡老烟枪,最终老烟枪答应了。

  到医院的时候青瓷正在吃饭,看起来人精神多了,看见老烟枪带着村长进门就上火。直勾勾瞪着我们,这小眼神要是刀子,村长就被千刀万剐了。

  老烟枪放下水果嗫嚅着嘴想说话又不敢说,怕青瓷骂他是真的。看看我又看看村长。

  青瓷毕竟年轻些沉不住气,冷笑一声先开口了:“秦大队长、高副队长!你们天天拿着我们这些纳税人的钱倒是清闲的很啊。饼洼村不是还有两个被拐卖的妇女嘛,怎么不见你们去解救啊,人命关天啊,警察叔叔!这次要是再出了什么女鬼千万别撅着屁股让我给你们擦。”

  “哎呦,你瞧瞧我这记性,饼洼村的风水都被我破了,那两位姐姐也算好造化好,总算死了也能魂归故里。只不过那两位姐姐要是生不出孩子,你可千万别打她们,要怪就怪你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

  青瓷说完挑衅的看着村长和老烟枪,一副我就这样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阵势。

  这阵势多熟悉啊,当初小李和老乡们讲买卖人口犯法的……老乡们就是这态度,这叫什么?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娃娃,你识文断字,有了不起的大本事,为啥这点小事你看不明白呢?”老烟枪本想点旱烟抽上,奈何这是医院只能搓搓手忍着。老烟枪蹲在地上看着青瓷继续说道,“娃娃,假如说有原始森林,森林里面有吃人的野蛮人,泥咋办?你能拿把枪去把野蛮人都杀了哈?不能够吧!你只能慢慢的规劝他们,慢慢教他们别再吃人,教他们种地赚钱养活自己,买粮食吃。”

  “哼”青瓷冷笑一声,不阴不阳道,“现在那些野蛮人的肉案就有两个活人,今天我对野蛮人伐仁慈他们也不会领情更不会放了活人!”

  “娃娃……”

  “既然!有一种力量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道德之上!既然,你们这些衣冠禽兽不管!那么我就用我的方法来管!”青瓷明显身体还没恢复,从前骂人都不带吸溜气的,现在骂人骂到一半就得大喘气。

  “秦大队长,我告诉你,您别倚老卖老我不吃那一套。你有种就抓我进公安局,没本事提着东西滚!”青瓷骂完掀掀辈子就睡。

  村长被气得直哆嗦,指指青瓷,看看青瓷的父母,一拍大腿骂道:“这要是我闺女,我非打死她不可。”

  青瓷老妈,那老太太马上变脸,怒骂:“泥指谁呢?泥指指看,再指一下我剁了你爪子喂狗!”

  村长被骂的一愣一愣的。

  “丫儿咱不气哦,你看,村子还有被拐卖的人。你直接坏了一个村子的风水也不是办法……你看看能不能这样……只要他们交出人。我就去把村子里的风水修修好。”

  青瓷骨碌一个起身竖起眉毛开始数落饼洼村的不是,这些天所见所闻竹筒倒豆子一样嘚嘚嘚说歌不休。看她那样她恨不能拿把AK47屠了整个村子。

  不过说到底青瓷到底是老爷子的闺女,闺女的脾气当爹妈的更了解,老爷子充分肯定青瓷的言辞。深刻的表示AK47屠村是不够的,就应该扒皮抽筋。青瓷马上说对:等伤好了悄悄的进村去一趟,把她们整得更惨。老爷子说对,没错,下次我跟你一起去。

  但是……

  不管你听什么话都要从但是后面听。投鼠忌器。你看,你改了风水这事儿吧,大家都知道了,万一整不好,村长回去再恨上那两个大姐,往死里折腾她们怎么办?认为她们是这个村子的灾星?那不是你的罪过?拿两位大姐有生之年再恨上你。当然她们恨你是不应该的,恨你是她们不懂事儿!但是,保不齐有坏人撺掇啊!老爷子边说边往村长那边使眼色,那意思很明白了,你看坏人就在这儿听着呢。

  嗯,最后青瓷点点头认为老爷子分析的对……
  

  妇女两儿马上达成协议:用内两位大姐换小村子的风水。

  小李曾经问过老秦,为什么解救妇女那么难,为什么明知道有人我们也不去救?老秦叹口气没有回答小李。

  里面的机关玄妙很容易理解。一个地方买卖人口成风,一个地方的男人娶媳妇只能靠买,靠幽禁,靠铁链锁着拿代表什么?如果一个地方的警察每年都能从附近的农场挖出来被拐卖的妇女,这代表什么?

  代表这个地方经济落后。在这个笑平不笑娼的年代穷是最大的痛楚。

  从省城到饼洼村是一头扎进去,雄纠纠气昂昂的办案,所谓的伸张正义。一路走来我没有看见民风朴实,百姓殷实。道德的沦丧,法律被践踏。一切都显得理所应该。

  从高高的土堆上看下去,饼洼村的确像个侧卧的妇人,猩红的一道伤疤烙在小腹上,在黄土的印衬下那么显眼。

  没有悬念两位大姐都有一条腿被打断了。其中一位大姐因服用的镇定剂,昏睡之类的药物过多,人痴痴呆呆的,但是嘴里一直念的四个字,那是个地名,应该是她得家。另一位哭着给我们跪下了,问我们为什么不早点来。我没有办法回答她。

  我只能让小李带她们走,等五舅舅改好风水我带五舅舅离开这里。

  在沉重的封建礼法面前,在恶劣的地理环境之上,我们如此卑微渺小,但愿黄土中得糟粕可以在我们这一代生命里结束。
  

  一个案子终于整理完了。过几天有时间在给大家写点。
  案件二:剁脚趾案

  这案子没什么特别,只是电饭锅里沸腾的水煮的不是鸡汤,是人的大脚趾。墙上血淋淋两个大字:活该。

  那天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被电话吵醒,说有人打110报警,值班警察到现场后请求支援,留守警察根据情况召集人员千万现场,大半夜我穿上衣服就往外跑,当时看了一下钟是凌晨3点左右。

  到了未央小区的警车、救护车全停在楼下,案发现场在五楼,被害人已经被抬上救护车抢救,据说没死,还有脉搏和心跳,初步估计只是昏死过去,值班警察哆哆嗦嗦在记录现场情况,其他人员还没到。法医也在路上。

  受害人金融(这孩子是做金融行业的,证券交易之类的,具体是做啥得我也不清楚,后来他们主管介绍就是一个打杂的小职员)男:26岁。XX财经大学毕业,本科毕业生,老家邯郸……

  这间房子是这孩子租的,三室一厅,中间的客厅被塑料挡板隔开,隔成一个一个单间。这就是传说中的毕业大学生群居地蚂蚁窝,没推论错误的话那孩子应该是薪水不高的蚁族,有钱人根本不会考虑租住这种蜂窝蚂蚁窝一样的房子。

  据说是隔壁的孩子听到这个房间发出惨叫声报的警。大概120平的房子住了8.9个孩子,慌慌张张躲躲闪闪的看着我们。

  看看这些孩子稚气恐惧的脸我让值班警察把所有的孩子带回公安局做笔录,我留在现场等法医、物证科同事过来采集证据。
  受害者的房间布置很简单,一个衣柜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房间满了。地上放着电饭锅,锅里两根煮熟的脚趾,热水滚滚,袅袅冒着热气。墙壁上血书两个字:活该。

  幸好,幸好是脚趾,不是肾。

  床上、地上没有太多的血渍,看来凶手应该给被害人止过血。整个房间凌乱不堪,不知道是他人邋遢还是凶手整的这么乱。房子在五楼,爬窗户不可能,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排除外贼入室的可能,是熟人干的,至少凶手是有钥匙的人……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这种蚁族群居的房子安全性等于0,铁打的房子流水一样的房客,估计小区的保安清洁工,甚至大马路上捡垃圾的人都有可能有钥匙,为什么?有钱才的地方就会有人想办法。

  总之一句话:有门和没门一样,贼人可以长驱直入,房子唯一可以为你抵挡的只有风。

  “小李,你陪着法医在这里收集证据,采集完证据后通知我,我们一起去医院给受害者做笔录。我先出去看看小区周边环境,顺便电话联系总部值班人员,让他们通知受害人家属过来”

  这里地处偏僻是农村拆迁安置房,我在附近溜达了六、七圈,从唯一一条土路上过去的车子不超过5辆。小区的房租特别低,250——300块一间,是打工族和学生族的首选。

  凌晨六点,天才蒙蒙亮,小朱和法医收集完证据和我在小区门口汇合,幸好有警车,不然回去都是大麻烦。  

  “肯定是熟人干的,肯定是仇杀。刚刚打开受害人的钱包,里面就100块钱还有点零碎,我敢打赌钱包里的银行卡没钱,信用卡是负的……”小李像个老太婆婆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得思路和发现。

  “小心啊!”
  我猛推了小李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我撞在挡风玻璃上,小李撞在方向盘,看他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估计这一下撞的不轻。

  前面有个姑娘,乱穿马路,现在正吓的呆呆的站在马路中央,怔怔的看着我们,连跑都忘记跑了。要不是我推小李,这下可就热闹了。明天的报纸新闻头条肯定会说110警车撞死人……

  小李大怒,跳下警车挥挥拳头准备骂人。我推开窗户呵斥,小姑娘骂了一句:神经病扭头就走。

  我沉默不说话,小李自知理亏,闷头专心开车。

  到了医院护士就冲我嚷嚷:“你们警察是怎么办案的?!把人往救护车上一扔你们就不管了啊!这医药费谁出啊,没钱就没法打点滴!这是医院,又不是你家!”

  “说的好像谁愿意来打针一样……”小李在旁边嘟囔,心里窝火。

  我只想告诉这护士我几天没睡好对声音很敏感……TMD的声音小点,我火大!

  “小李我们去看看受害人醒了没,先通知受害人家属,两个大脚趾没了,可大可小,伤筋动骨要不要做手术……”我求助的目光看向法医。

  “没事剁了大脚趾死不了人的,流血很少没啥大碍,冬天伤口感染低也不会有什么细菌,不过蚁族住的那房子没有集体供暖,房子也没空调,我担心冻伤……”

  当我很耐心的问了小护士三遍受害人病房在哪里,小护士都是爱踩不踩翻白眼,我很淡定的告诉眼前这小姑娘,你们院长的联系方式在我私人通讯录里面,到目前为止我还能忍住打电话的冲动,受害人的病房在哪儿!!

  结果小护士白了我一眼前面带路。这年头女人的脾气怎么都这么大……
  受害人躺在床上连惨叫的力量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的哼哼,两脚露在外面,脚趾做了简单的处理。

  学过医或者学过武的人都知道大脚趾对人的重要性,站似一棵松,说的就是肩膀下沉脚底用力,脚底的力量80%来自大脚趾。两个大脚趾没了这孩子残废了。

  这小伙子知道我们要通知他父母后一个劲儿的掉眼泪,压压抑抑的哭。

  当我问起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能记得多少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劲儿的哭,说昨天晚上很平常,下班,吃泡面,睡觉,跟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他说自己是疼醒过来的。是啊,两个大脚趾被剁了能不疼嘛。

  “你好好想一想有什么特别,你昨天晚上你、你房间、你的生活有什么地方和往常不一样。”我耐心的慢慢引导他。任何一点点小小的不一样都是案子的突破口。

  他满脸泪痕痛苦的摇头嘶哑的嗓音回答我没有。“就是昨天晚上特别困,没打游戏就睡了。”

  “法医,采集他的血样回去化验,小李你跑一趟去案发现场把受害人的垃圾桶和零食、吃的、喝的也拿到化验科,并且封锁现场,我去申请搜查令,搜查那三室一厅所有孩子的房间。”

  我给那可怜的孩子的盖好被子,无奈的说:“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下午或者晚上我们再来看你。”

  回到局里看案发现场照片,晓风这丫头刚看见被煮熟的脚趾就捂着嘴跑厕所,尼玛的高干子女伤不起啊。跟劳动人民家的孩子比起来差远了。(局长家的表亲,在编公务员待遇,MD,愤青一下。)

  “晓风,这栋房子的主人为什么还不来,是不是要我开警车去他们家或者他单位接他,告诉他他和一桩命案有关他才肯来!”

  “我电话通知了,我怎么知道他们还没来?你冲我火什么呀!”大小姐一跺脚摔门出去,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气到内伤。

  四个业主到的时候我正在喝红牛,你没看错是四个业主。

  “房子是你们四个人和买的?”这不是有病嘛,现在睡在一起的夫妻俩儿都会为房子打破头,更何况是两个家庭四个人!

  “谁是业主!”

  “我们是业主……可是这房子是拆迁安置房,我们一天都没住过就租给她了。”看样子大伯子是个老实人,一边说一边指着旁边一对中年夫妇。  

  “是啊,五年五万块租给他们的。”大婶拉着大伯的胳膊,一副有事你找她们的样子。

  “这个我们又不知道喽,”卷头发中年妇女马上冲我们嚷嚷,“他们在房子里面干点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现在的孩子啊,尤其是外地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喽,我想想要安全嘛,我就把房子租给学生,学生老实啊,谁知道学生也会出事啊!我也不想的,谁知道啊!”
  耳朵一直被这中年妇女强奸……果然是生意人这尖细的嗓子,刺激的我只想撞墙。

  总结一下就是这对年长的夫妇是乡下人,农村拆迁给了大伯大婶三套房子一笔钱,这一处房子是最偏远的,老两口以五年5W租金将房子租给了这对中年夫妇,中年夫妇一黑心将房子客厅厨房卧室改造成11间小房子,一间250—500元/月不等,将这些单间租给了刚毕业的大学生,穷二代大学生大家都懂的。

  这样的事情一多了于是乎就有了蚂蚁窝。

  所以,我倒霉了。有多少人进过这房子没有人知道,谁有这房子钥匙我也不知道,出事了又怎么样,这些孩子只是她们的“韭菜”,一茬一茬的收割房租,仅此而已。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租房子时违反规定的!”小李敲着桌子问大婶,大婶马上尖细嗓子回一句:“大家都这样,平时你不管出事就拿我开刀,又不是我杀人放火的!你拿我们辛苦养家的小老百姓出什么气!有本事你去抓凶手啊,有本事你去抓凶手啊……”

  小李被中年妇女骂的没脾气。

  “行了,情况我们知道了。大伯,大婶你们可以走了。内个小李,通知行政科同事来提人,违反行政规定对社会治安造成恶劣影响严重者处以拘留7-15天,并且罚款,那是行政部门的事情,我们继续查案。”

  中年妇女脸色一变,“警察同志……”(以下省略N字)

  “对不起,这事不归我们管。叫行政科的同事来提人。小李你问问化验科物证科的同事有什么发现,准备好材料大家一起开会,我去趟医院,估计拿倒霉孩子的爹妈应该来了,这里离邯郸挺近的。”
  在医院的走廊里就听见压压抑抑哭声,似乎想哭又不敢放声大哭的那种。

  进了病房,一个身穿深蓝花袄带着副袖的大婶跪下来抱着我的膝盖放声大哭。

  “警察同志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是老实巴交的泥腿子,省吃简用供养出来一个大学生,造孽啊,造孽啊!谁跟咱家有仇啊,要下这样的毒手啊!”

  “大娘,您先起来,我一定找出凶手,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大娘你别这样,你先起来……”这大娘倒是实心眼,看见我又哭又跪就是不肯起来。“大娘!您这样您儿子看了也不好受,影响他休息,不利他健康啊。”

  一听到关系她儿子,大娘马上制止哭声抹着眼泪起来,担惊受怕的看看躺在床上的金融(这孩子是金融系毕业的)

  “大娘,您养大一个大学生真不容易啊,十里八村的老乡都羡慕您吧。”

  “那是,那是,咱家的娃娃从小就聪明,都不会和人搭假(打架)……”大娘说到这里背过去抹眼泪。


  大爷也是本本分分的农民,蹲在墙角的太阳地,不停的嗅着烟袋,医院是不准抽烟的看来他忍的很辛苦。

  “大爷,我想问你点事儿……你们家有没有和什么人有过节?口角?不和?什么的?”

  大爷张张嘴还没说话呢,大娘过来一阵抢白:“莫有,莫有,他爹一辈子不出巷子,额去他们家(嫁到他们家)接近三十年就没见过他和别人红过脸,每天种地放羊,攒钱给娃儿上学……”

  我看看大爷,大爷老泪纵横用力的点点头,儿子出了这种事情真是难为这对老夫妇了。虽然五十出头,可是看上去就像接近60的人。

  既然大爷大娘没事,那问题就出在这躺着的这位身上。
  小李送过来材料,我叫小李带大爷大娘出去吃点东西,一边看资料一边静等着床上这位醒来。  

  真够可以的每个月的薪水1200块,信用卡透支2000块,用卡付卡这词形容这孩子真贴切,难道是财物纠纷?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走到5点,金融醒了。

  “小伙子,你的财物状况真让人担心啊。”

  金融刚醒我就将他得银卡支取记录以及信用卡的刷卡记录摔到他眼前。“你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死人身边有活鬼吗?别告诉我是别人吃饱了撑的来玩你,剁了你两个脚趾头煮熟了,并且在墙上写了两个血琳琳的大字:活该!”

  金融长长的出口气,呆滞的看着头顶上的吊灯,似乎在整理自己的回忆。

  “慢慢想,不着急,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这案子就什么时候破了,不过我的提醒你,晚了……抓不住疑犯,那你就真的活该了。”

  “没有!”金融很肯定的看着我眼里充满愤恨和不屑。似乎我就是肥头大耳吃人饭不干人事的人民公仆。

  “有没有因为钱财方面和他人有过节?!”

  “没有!”

  “有没有因为工作原因与他人不和!”

  “没有!”

  “有没有因为某人某事和他人发生争执!”

  “没有!!!”

  “我操!出鬼了!”
  

  金融火大吼我,我火更大的吼回去。你要是个五讲四美三热爱八荣八耻的好公民,那就出鬼了,有鬼和你这样过不去。TMD入室蓄意伤害重伤致残要判多少年!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晓风打过来的。

  “副队,受害人的身份证使用记录调查出来了,没什么特别,他好像经常出差呀,市中心的几家宾馆也有他的住宿记录。别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金融似乎断断续续听到了,鼻孔朝天轻哼一声。

  “经常到什么频率?差不多两三个月吧。”

  那样就不正常了……谁家出差出在市中心?

  “晓风,做笔录的同志那里有什么发现吗?或者奇怪的地方?”

  “啊!!!副队长,刚想和你说呢,他室友说他经常带女人回来。”

  “是女朋友吗?”

  “不是,不是!他每次带回来的不是同一个女人!”一说到这么八卦的事情晓风就起劲的不得了……

  “晓风,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人证物证……不是靠女人的直觉和八卦……”

  “我有证据啊!”说道这里晓风压低声音说,神秘兮兮的说:“他室友说了,每次那女人的叫声都不一样……再说了谁谈了女朋友还藏着掖着啊……”

  我,………… 无语了。

  金融又在鼻孔朝天的哼哼了……现在在他眼中公安局就是用来嘲笑的……

  “金融我多吃你几年饭,高攀一下自称一声大哥,你肯定认为我没证据是吧?我告诉你,……如果我把你的床单被子拿到化验科……从上面找出来的皮屑化验一下DNA,再做个性别鉴定,我妥妥的有证据,你还笑得出来?”

  金融突然脸色一沉,眼睛闪烁。

  “嫖妓!难怪!”
  哼!这次轮到我鼻孔朝天直哼哼了。“怎么着啊,是我去找证据还是你自己招啊!”

  我倚在门上悠然的掏出手机玩植物大战僵尸。

  “我是嫖妓了,但我给钱了!”金融梗着脖子冲我倔,你冲我倔什么呀,剁你脚趾的人又不是我。

  “这就是你信用卡透支,入不敷出的原因?”

  “我还有些其他的东西要买……”

  “P!有钱叫鸡没钱给你父母补贴家用,没钱谈个女朋友好好过日子……哦,这些不归我管,你有没有和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不愉快到让她想报复你?”

  “没有!”

  “你真的每次都给钱了?没赖账?”金融不服气白了我一眼,大有一副我是受害人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态。我只想说:这孩子要是我亲弟弟我非打死他不可。

  “大叔大婶你回来的正好,我正想和你说说你儿子的事情。”

  金融惊的跳起来,看着我牙关紧咬,估计他爹妈肯定不知道他在外面嫖妓的事情。
  “大叔大婶你回来的正好,我正想和你说说你儿子的事情。” 金融惊的跳起来,看着我牙关紧咬,估计他爹妈肯定不知道他在外面嫖妓的事情。

  我眯缝眼看着金融不吱声,大叔大婶一脸茫然看看我又看看躺在床上的儿子,老两口对视一眼,有点心虚,肯定的,太太平平的过日子的人怎么可能被人剁了两个大脚趾……

  “有!”金融咽咽口水似乎在求我,艰难的说道,“我得罪过一个人……”

  “谁!卧槽,你快说啊,知道我好去抓他!晚了可就跑了。”

  “一个女人,在邻近城市有权有势……”

  “多有钱啊,煤老板的闺女?那你发财了……要是她这么搞你那你后半辈子吃喝不愁了,不用做小白脸就能躺着数钱……慢慢说吧。”听到有钱有势我就不着急了,尼玛的,抓进来我就得进饭馆,各路领导,大小财神,上顿陪下顿陪,到最后少不了要办人情案,草,老子最烦的就是这一套!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金融看看他父母斟酌着开口。

  “我们网上认识,处过一年的网友,后来她来这个城市出差,我请客吃饭算是见面了。见网友嘛你懂的。基本上就是那几件事,我也是普通人就按照普通人办。都见网友了装什么纯,在宾馆里和我推推搡搡哭着跑了,就这样。”

  我白了金融一眼不阴不阳问道:“上完床之前跟你推推搡搡呢,还是上完床之后呢?”

  金融冷哼一声:“当然是之前,要不怎么说她装纯!”

  “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在哪家宾馆,我怎么联系那姑娘。”
  根据金融提供的手机号码我找到了那姑娘的身份证号码,单位,家庭住址。随后赶到邻近市,找到这姑娘了解案情。一切都很顺利,联系这姑娘之前我和晓风在暗中跟随过她,观察过她。

  小姑娘很有邻家小妹的感觉,人长得白白净净,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在一家公司做人事专员。从早上出门买早饭到上班,中午出来吃中饭,再到晚上下班很规矩的一个姑娘。

  越跟踪盯梢越有被金融耍了的感觉。我用110警务处的电话直接打到姑娘的手机上。让她自己来公安局和我说说情况,她的家人和单位我们就不惊动了。

  结果小姑娘接到电话就哭了,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的公安局找她干嘛。她又没做犯法的事情……纭纭。

  最终我让晓风约她在咖啡馆见面,两个女孩子聊聊,我远远的盯梢,大家都穿便装,放心,就像女孩子逛街吃饭一样轻松,绝对保护她的隐私,绝对不会让人知道,我们弄个包间。话说到这份上小姑娘才止住哭声。

  我仔细叮嘱晓风要问什么,怎么问,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言语之间客气点别像个大小姐,套出来有用的线索我记你一大功!

  结果晓风和小姑娘见面不到20分钟就出来了,坑爹啊,20分钟你能问出点什么花头?!

  我气呼呼的回警局看针孔录像。小姑娘挺胆小害怕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晓风,一直哭。说的内容和金融说的一样。只不过这小姑娘并不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而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父亲是工厂工人,母亲是超市收银员,她还有一个弟弟,在读大学,并不富裕的一个家庭。也许她只是在网上装做有钱有势的人。
  金融被人故意伤害的当晚小姑娘有人证有物证也有时间证人证明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并且无论是银行卡还是社会关系抑或是其他,我都查不出这小姑娘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这只说明一点……小姑娘是清白的,我被金融耍了。

  什么是恼羞成怒,就我现在的模样。小李一路小跑跟着我,让我消消气,晓风那丫头看见我脸色不对早就躲得远远的。

  冲进金融的病房我什么话都没说也没看谁在场,揭开金融的被子团成一团扔到地上,拽掉输液针,掏出手铐麻利的拷上这小子,往床下拖。大婶哭叫道:“你这个做啥子呦,做啥子呦……”大爷想上来拦着我被小李拦住。护士听见病房有动静冲进来叫骂,墙角有个人嘎嘎大笑,幸灾乐祸。

  病房里乱成一锅粥。我才发现墙角有个浓妆艳抹的小姑娘在看热闹。

  金融的同学?同事?都不像啊,这么风尘的打扮……小姑娘看见我盯着她看撒腿就跑,我扔下金融赶紧追。卧槽让你先跑5分钟都没问题,你跟我玩长跑!还没到走廊的尽头我就把小姑娘逮住,拽了回来。

  回到病房只听见大婶儿一声肉一声的哭叫。大爷正冲小李发威:我要找你们领导,我要告你们警察纭纭。护士面无表情的给金融扎针,金融疼的浑身冒冷汗,侧卧床上缩成一团。

  拷住的这小姑娘看见这情形一脸痛快。那种鄙夷、不屑和大仇得报的神情我见过,在饼洼村女鬼的脸上,在青瓷毁了饼洼村风水的时候,这种神情告诉我,这小姑娘和这起案子有关系。
  “一个大学毕业生,拿着不如民工的工资,嫖妓,信用卡透支,和网友上床玩一夜情!大婶这就是你儿子!”

  听我说完这话,大婶不嚎了,愣愣的看着我。金融虽然疼痛难忍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的看着我。

  “你看我干什么?你看我干什么?!金融,好话我跟你说尽了。到头来你TMD还是骗我!”我将抓住的小姑娘拷在门上,先去收拾金融,“你说的那小姑娘我见了,本本分分老实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她跟这案子没关系,我告诉你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活该你被人多了脚趾,活该你以后就是个残废,因为你本来就是废物!”

  骂完金融我爽了,搬个凳子坐在金融眼前和金融对峙。我倒想看看让这小子在家人面前像扒光衣服一样难看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是没有反应,这小子拽了把被子蒙头睡觉。

  我真想一拳招呼上去,做个深呼吸看着被拷在门上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同志,你哪个单位的,身份证。”

  小姑娘白了我一眼,不说话。

  “美女,你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工作单位!”小李抢在我前面和颜悦色说道,“美女,配合一下我们办案,知道你是谁我就给你揭开了。”

  那浓妆艳抹的小姑娘嘲笑的看着小李,晃晃手铐挑衅的说道:“如果我说我就是砍了她两个脚趾的人,你会放了我吗,帅哥?”言语间露骨风尘气。

  小李呆呆的转脸看着我,我惊的咽咽口水。

  我掀开被子,薅起金融指着拷在门上的小姑娘问:“你认识她吗?”

  金融一副瘟鸡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认识,不就是鸡嘛。”
  “小李带这小姑娘回警局。给她做笔录录口供。第一:对故意伤害他人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第二:以暴力、威胁、欺诈等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妨碍公务罪最高刑罚是3年有期徒刑,过失致人死亡最高刑罚是7年有期徒刑。”

  “小姑娘,你一定要想清楚在说。”我困惑的看着小妞,小心提醒她,病房、公安局可不是年轻人的party,故意伤害罪,妨碍公务罪可都不轻。

  “强奸罪要判几年啊,警察大哥?”小姑娘看着我媚声媚气的说,骨子里透着放荡和轻浮。

  “看情况,有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有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我小心翼翼的回答眼前这姑娘的话,谜底似乎就是眼前,但是我不敢确定。

  “如果,当时女方是愿意的,后来怀孕了,男方不认账,被逼的沦落风尘,这样要判几年。”

  “小李把她带回警局,你TMD的愣着干什么!”
  小李推推桑桑带着小姑娘走了,金融似乎很惊讶盯着门看了半天,似乎在回想似乎在整理记忆。

  审问过程根本没费事,这小姑娘叫田甜,竹筒倒豆子一样交代犯罪过程。

  她是四川广安市邻水县人,06年考上大学在本省XX市,专科,和金融是网恋,网游见面,你懂的。后来小姑娘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来找金融,但是已经找不到了。因为金融换了QQ,她没有办法联系金融。

  非常老套的情节,打胎,破罐子破摔,沦落风尘。

  她一直在这座城市,一直在找金融,直到三个月前她找到了金融。便跳到了金融住处的临近的洗头房接客。自然而然金融成了她的常客。因为便宜。

  因此她偷到大门钥匙,房间钥匙。她可以在金融的方便面里面下安眠药,可以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溜进去把金融捆起来,可以给他打麻药,然后从容不迫的剁了金融两个大脚趾,在墙上留下血书“活该”,然后把脚趾放在电饭锅里煮熟。

  从小姑娘的住处搜出安眠药粉末、白粉(纯度不高,但是镇痛足够)、凶器斧头、当然还有钥匙。

  我问过田甜:“你有知识,有文化,为什么不能从困境中走出来,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田甜告诉我一切都不可能了,她自己打的胎,大出血,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她被学校处分,被家人责备看不起,那个在网上和她山盟海誓人不见了。

  所有的社会语录山一样压向她,这一切全部归结于她自己的不自爱,不知廉耻。没人去责备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这公平嘛?
  
  而后面发生的事情更出乎世人的想象。

  凶手抓到了,开庭审理,各种证据依次陈列,凶手对犯罪过程,犯罪行为供认不讳。按理说正义得到了伸张,坏人遭到了严惩就应该结束了。

  可是金融这个王八蛋在法庭上一口咬定他不认识田甜,田甜在撒谎。当田甜举证金融当初的开放地点、身上的伤疤后和其他事情。

  金融当场否认说当初的大学旁边开房是给自己高中同学进城打工住的。至于身上的伤疤……被他嫖过无数次的女人当然知道他身上的伤疤了。其他事情都是在嫖娼的时候和田甜说的,这个女人在撒谎!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农村来的孩子会如此奸诈,一项朴实的大叔大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如果有这段往事是三年左右有期徒刑,如果没有,就是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并且现在所有的矛盾都指向田甜,为什么不一走了之,并且田甜是我在医院抓的人,所以不存在自首行为……这一家三口是要把田甜往死里整……

  最终田甜放弃了争辩,只是淡淡说道:“我本来可以一斧子砍死你,可是我下不了手,我本来远走高飞了,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你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前一秒钟他说爱你是因为想操你,后一秒提上裤子不认账,因为他爽过了没新鲜了你对他来说就是狗皮膏药一样的麻烦。

  你不能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别人。别人却可以用你良心的泯灭来解释自己的困惑。

  我查了金融的所有网络关系,账号,包括前面那个清秀女孩,我就像狗仔一样挖出金融所有隐私。这么做事不允许的,但是至少告诉别人金融是个骗子,不是骗子也是生活作风不检点的人。

  他虽然没有蓄意伤人,但是他的行为比蓄意伤人恶劣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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