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推理惊悚——天涯最火帖子献给豆瓣的朋友

我先把两个灭火器扔了进去,然后趴在地上用手电筒向墓室里照了照,里面好像很宽阔,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总算大体确认了一下,墓门后面不可能站着十多个黑毛怪物。
古墓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里面可能会遇到僵尸、粽子、鬼怪之类的怪物。我曾经看过几本关于盗墓题材的小说,一本叫《鬼吹灯》,另一本叫做《盗墓笔记》,里面的情节大多令人匪夷所思,当时看书的时候,也只是把它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真正的站在一个古墓的墓室门口。
我已经不相信马俊云了,我把他手中的兵工铲接过来,从墓门口扔了进去,然后对他说:“进去!”
马俊云犹豫了一下,把头灯亮度调高了一些,这才猫着腰钻了进去。我扭头看了一眼甬道里的两只黑毛怪物的尸体,看来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放下心来,然后转身也跟着钻了进去。
墓室里没有出现我想象中应该出现的棺木,也没有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里面的空间很大,约有三十多平米,墙壁上有彩色的壁画,四个墙角分别蹲着一尊石兽,看样子像是麒麟,又像是狮子。石雕雕得模凌两可,很可能是中土文化在古西域三十六国的传播并不是很纯熟原因,才导致了这种四不像的雕塑。
刚进来的时候,马俊云还很害怕,只是站在墓门口等着我进去,不过马上,他借着手电光把墓室里大体的环境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危险,于是他开始兴奋的四处找东西,但是找了一圈,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因为墓室里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太干净了。
“龚哥,这个墓已经被盗了,里面什么也没有。”马俊云垂头丧气的道。
我说:“我们又不是来盗墓的,我们进来是为了找到刘小美他们。你只要注意有没有什么别的出口就行了。”
马俊云便又拿着手电筒四处找了一圈。我站在墓室的中央,强光手电筒可以照到四周的墙壁,我不需要挨着一面墙一面墙的看。这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所以如果有另外的通道的话,我需要整体全面的观察这个墓室的布局。
大多数墓室中,墙上的壁画往往会反应许多墓室的结构和墓主人身份等重要的信息。
我把心思都放在了研究壁画上,我大体的看了一眼,确定了壁画的开端,应该是墓室一进门的左侧墙壁,然后绕一个圈,一直画满了整个墓室,这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连环壁画。
第一面墙上,我看到的是许多骑在骆驼上的游猎人民,他们赶着大群的牛羊骆驼。壁画中有一些蓝色的线条,占据了很大的空间,我猜想那是一处天然的湖泊,或者就是沙漠中的某处绿洲。古代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并非像现在这样干涸,那时候有好几条河终年有水流过,沙漠中还有很多天然的绿洲,草木茂盛,可以提供给当地的居民放牧养殖等。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几千年前,仅仅一个塔克拉玛干沙漠里面,就有好几个西域小国的原因,他们能够够自给自足,丰衣足食,自然可以建立一个国家。
第二幅壁画,同样是许多线条勾勒出来的猎人。但是这幅画中他们没有放牧,也没有打渔,这些人整整齐齐的排成一行行一列列。我的目光继续移动,我突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巨大圆盘出现在画中,那个圆盘身上开着一些小窗子,就像是现代社会,我们时常提到的天外飞行器UFO。他们是在跪拜那个东西吗?
第三面壁画,我迫不及待的往下看。第三幅壁画中,那个巨型圆盘不见了,画中仍然有许多人,但是他们的眼中满含畏惧和痛苦。他们逃离了家乡,村庄周围荒无人烟,尸横遍野,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种不可抵抗的死亡阴影,一下子笼罩了我的全身。
我立刻将手电的光芒移到了第四幅壁画上。但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马俊云惊恐的大叫声:“龚哥,门关上了。”
我吃了一惊,扭头一看,刚刚我们进来的地方,那道石门果然已经关上了,现在,我和马俊云被关在了一个封闭的空间,没有退路,前进路也还没有找到。我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了。
马俊云疯狂的用脚踢那道石门,大骂道:“我操,我操……”他骂了几句,突然转身指着我大声吼道:“都怪你,你非要进来,你非要去找孟婉楠,孟婉楠是你的女人,你当然着急了,可是你偏要拉上我,你偏要我陪你进来这个该死的古墓……”
我冷冷的看着他,异常平静的说:“没错,就是我要进来的,我能带你进来,就能带你出去,但是如果你再用手指指着我跟我讲话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
马俊云愣了一下,“呸”了一声,转身赌气坐在了墙角。我们被困住了,我还没有想到任何可行的办法,但是我必须先让马俊云静下来。我这么有底气,是因为我相信,我的空间感应能力一定会帮助我的,只是现在我先要看完四幅完整的壁画。
我继续看第四幅壁画,画面上,我再次看到了那个巨型的圆盘,它有一半的身子潜伏在水里,只有一小部分露了出来。岸上密密麻麻的人就像蚂蚁一样,但是他们都被渔网一样的网包裹着,就像是等待装箱的货物一样。
第四幅画中,为了突出巨大圆盘的体积庞大,一面墙壁几乎不够用,画到这里就没有了,但是我觉得这幅画还不够完整。画中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出路的信息,我闭着眼睛想象着当年发生在沙漠中的神奇景象,一批天外来客造访人间,愚昧的民众对之顶礼膜拜,但是它们不是来玩的,而是来侵占领土杀戮人民的, 于是它们开战了。也许当时,三十六国的人都参加了这场战争,就我现在所知的信息看来,当时三十六国的联军并没有胜利,它们几乎完全被消灭,大部分被俘虏。当然了,那些天外来客,它们是不是完胜离开了,也是个未知数?
我想到了墓门外的那两只黑毛怪物,难道他们就是那些驾驶着高科技飞船造访地球的先进生物?不过我觉得并不像,它们更像是一些龌蹉猥鄙的地下生物,比如老鼠。
看完四幅壁画,我努力保持平静的心绪再次混乱了起来。古代真有那么浩大的天外来客造访塔克拉玛干沙漠吗?当时精绝古国和楼兰古国的灭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环境因数引起的,比如地震、沙尘暴、龙卷风等等,那两个最具代表性的国家,头一天还在,第二天就悄然消失在这个世界,无人得知他们的去向,也无人知道他们消失的原因。
我完全愣住了,脑海中的思绪正在判断这些壁画的真实性,或者是不是我理解错了,那个巨大的圆盘,有可能是画工描绘的虚拟图景吧!
就在我思绪混乱的时候,墓室中突然响起了熟悉的“扎扎”声,这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我连忙将手电筒的光芒照向马俊云所在的地方,他那里正好就是我们刚刚进来的墓门。
但是我看到墓门依旧是紧闭着的,并没有打开。马俊云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他连忙站起来,和我一起四处查看。
突然他指着进门左前方的那个拐角大叫道:“龚哥,那个石狮子动了。”
我把手电光照了过去,角落里的黑暗被逼退,我们看到了石狮子身后果然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洞口后面阴沉而黑暗,就像一张张大了的嘴巴。
我快步走了过去,想要看个究竟,但是就在同时,刚打开的那道门又开始慢慢闭合了。
我本想先看看那道新出现的石门之后有什么东西,会不会是另一条出路,又能从哪里出去,是不是能够遇到婉楠她们,但是它没有给我细细观察、慢慢揣摩的机会,我还没有走到那道门前,我就看到了那道门的两边正在缓慢的向中间靠拢。
我来不及多想,对身后的马俊云大声喊道:“快把工具背包都带上,我们要过去。”
马俊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我:“那边是出路吗?”
我说:“不知道,但总比困在这里好。”
马俊云的动作很快,但是那道石门闭合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大声催促了他一声,自己先闪身穿过了石门,紧接着马俊云也从将要闭合的石门缝里滚了过来。
“好险,这道门怎么一开一合的,就像有人控制一样。”马俊云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解的看着现在已经只剩下一条缝的石门。
我说:“古代的机关学早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明代就有工匠可以制造出钟表那样的精密仪器,只是当时中国人的思想极为奇特,他们把钟表这种小型精密的东西看作是小玩意儿,一般都不放在心上,相反的,他们会把这种巧妙的设计思想运用到大型建筑上,以达到匪夷所思的效果。我看这个墓室就是属于这一类的设计。”
马俊云惊异的看着我,问道:“你是说我们现在正被困在一只大型种表里?”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多做解释,这一路的惊险把他刺激得智商都降低了。我们头顶的矿灯一直亮着,我从地上捡起一把兵工铲,将唯一的一个背包背在身上,另一只手提起其中一个灭火器,对马俊云道:“查看一下周围的环境。”
马俊云捡起另一把工兵铲和剩下的灭火器,然后我们两个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一看墙壁上有没有相关的壁画,这就像看一个故事一样,在上一个墓室中,我看到了一个简单诡异的故事,但是那个故事没有讲到最后,所以我还想继续看下去。
但是手电筒的光芒一扫之下,我看到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正对着我的那面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尸体。
我大叫了一声:“我靠!”忍不住连连后退,正好撞在马俊云的身上,马俊云被我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一脸恐惧的问我:“龚哥,你看到什么了?”
我指了指对面的墙壁,气息粗重的颤声道:“好多……好多……尸体!”
马俊云咽了一口口水,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顿时,在手电筒的光圈内,我看到了四五具被铁钩勾住了两块肩胛骨的恐怖尸体,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破败如柳絮,白骨干细犹如胡杨树的枝条。最恐怖的,莫过于被黑灰蓬松长发隐藏在后面的白色骷髅头,那一对空洞的眼眶,半藏半露,猛一看去,就像是一对妖异的眸子盯着你。
马俊云估计是被吓得缓不过气来了,他举起来的手电筒一直没有放下去。我出声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字正腔圆的道:“原来是古人凉的腊肉,吓了我一大跳。”
马俊云恍若没有听到我开的玩笑,依然举着手电筒。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马俊云,你的胆子不会真的这么小吧,我早就说过,这世上……”
“龚……哥……”一句话还没说完,我突然听到极其细微的声音在喊我。我看了一眼马俊云,不是他在叫我,他的眼神显得很木讷,很恐惧。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再叫:“龚……哥……是你……吗?”
我猛然转身,手电筒四下里一扫,顿时又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看到三面墙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吊死鬼”,现在的他们,剩下的只是一个个披头散发的骷髅架子,他们就那么吊在半空中,就像刚刚上刑场被枭首示众的尸体一样渗人。
这种场面,让我全身感觉很不自在,虽然我不相信鬼神,但是说真的,我很害怕,冥冥之中,我还是认为有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恐怖东西存在的,就像艾滋病毒和癌症一样隐蔽在暗处,当他们袭击你的时候,你好无所觉,却是决定了你必死无疑的悲惨命运。
我拍了拍马俊云问:“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好像……有人在叫我。”
马俊云颤抖着双手,缓缓转身,指着墙角的位置,道:“哪里……哪里有一口棺材……我感觉……”马俊云没把话说完,他真的已经害怕到极点了,有时候我真的很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当初是怎么狠下心来杀了张枣的。
我立刻用手电筒去照马俊云手指所指的方向,果然在那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口石棺,棺材表面什么花纹也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符号,那是一个大一点的圆圈,中间有两个三角形和一个长方形,乍一看,就像是一张简易勾勒出来的脸型一样。
刚刚马俊云就已经看到了那口奇怪的棺材,他正想过去,但是突然被我的尖叫声打断了。
我看着那口石棺,并没有觉得有多恐怖,比起四面墙壁上挂着我几十具尸体来说,石棺中大不了就是一具躺着的尸体罢了。
马俊云颤抖的更加厉害,他看着那口石棺的眼神,恐惧到了极点,比刚刚看到墙壁上那些“吊死鬼”还要更深,更浓重。
我被他的样子感染,也觉得那石棺大不一样。但是我没有选择,这个墓室也是一样的,一眼就能把所有东西看清楚,只不过四周的墙壁上多了许多挂着的白骨罢了。
我小心谨慎的朝那个石棺走过去,同时,一只手拿着工兵铲,另一只手拿着我特意买来防身的匕首。其实拿的武器多不一定就安全,但是我现在不是为了实际上的安全,只是为了心里面有一种安全的感觉,所以我依旧拿着这两件武器一步步走了过去。
我走了几步,突然又听到那个缥缈空旷的声音,就像是来自九幽地狱一样,带着诱惑和恐惧。他幽幽的叫着:“龚……哥……救我……”
再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我突然觉得有些熟悉,我转身看了马俊云一眼,只见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颤抖着问我:“龚哥,这个……这个声音是不是……是不是很熟悉的感觉。”
我说:“你也听出来了?”
马俊云颤抖得更厉害:“是……是张枣的声音吗?我……不是……不是太确定。”
我的心猛然一震,张枣?没错,这种熟悉的感觉立刻清晰了起来,这个声音就是张枣的,只是因为刚刚太紧张了,而且声音断断续续的,显得很不真实,所以我才没有反应过来。

想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有可能真的是张枣,我开始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张枣死了,而且还是我亲自埋了他……哦,不对,我没有埋了他,而是他的尸体消失了,但是我在沙土里看到了他被怪物吃成一张空皮的景象,那不可能是错觉,那张皮的样子,只要我一闭眼就能想起来,怎么会看错呢?
马俊云开始不受控制了,他突然带着哭腔道:“是我杀了他,他要来找我报仇了吗?呵呵……呵呵……他要来找我报仇了。”
我说:“你别胡说,张枣死了,没有谁回来找你报仇,说不定是有人学张枣的声音在吓唬我们。”
马俊云抬起头,立刻满脸愤恨的道:“没错,你说得对。张枣已经死了,他报不了仇了,这是有人在故意吓唬我们,但是他会是谁呢?……孟婉楠?刘小美?程帅?一定是他们三个之中的一个。”
我生气的说:“马俊云,你不要这么果断,你杀了人,说实在的,就算张枣回来找你报仇,也是你应得的报应。”
我们说话的时候,我又听到了一声极为轻缓的声音,那个神秘的声音,依然在向我呼救,他喊:“龚……哥……我在下面……最下面……”
我不再和马俊云讲话,鼓足了勇气,大踏步向那个石棺走去,无论那个声音来自何方,他出现了,一定有他的道理,一定是某个人发出来的,装神弄鬼的我要把他揪出来,如果真的是张枣,我也要把他揪出来,问他我心中所有的疑问。
我决定了,我要打开那口石棺!
很吸引人,楼主题目想好了嘛 (亲yi口就走)
前天跟主编一起想,搞了半天,确定为《绝密凶蛊档案》
我在挂满“吊死鬼”的墓室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呼救声,缥缈悠远。我不知道是别人在故意吓唬我们,还是真的有一个人在呼救。而且,这个人的声音和张枣极为相似。
墓室中的景象一看便知,除了四面墙上晒腊肉一样的挂着许多干尸之外,就只有那一口石棺了,我找不到声音的来源,所以我决定打开石棺看看。
马俊云还在我身后战战兢兢的不敢过来,他的精神已经接近于崩溃的边缘了,我不想再刺激他,我对他说:“我想打开这口石棺看看,你不想找金银珠宝吗?说不定就在这里面。”
马俊云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立刻表态。我说这句话,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罢了。
见他没什么反应,我继续说:“我听说古代精绝国的最后一个女王,美貌比得过天上的神仙,她活了一百多岁,但是容貌和十四五岁的少女一样好看,声音和肌肤都和少女一模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吗?”
马俊云抬起头来,好奇的问我:“为什么?”
我说:“精绝国自古以来就是极为神秘的国度,这位女王长生不老的传说,版本很多,不过大部分都围绕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中土人士称之为不老珠。传说这可珠子是精绝国的女王,从天上的神仙手上求来的,可以保证女人一生容颜不老,活力充沛。”
马俊云有气无力的笑了一声,说:“龚哥,这种胡说八道的东西你也信,你不是连鬼都不相信的吗,怎么会相信神仙了?”
我说:“所谓空虚来凤,必有根据。我不管那颗珠子是神仙哪里求来的,还是土匪手里抢来的,总而言之,我相信古精绝国的女王手里,的确有过那么一颗珠子。”
马俊云道:“那又怎么样?”
我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大概就在精绝国的位置,而这里又出现了如此工程浩大的墓葬,你难道还没有想到吗?”
马俊云立刻双眼放光的看向角落里的石棺,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说……这个墓室……就是精绝国女王的墓室?而……而……”
我皱了皱眉眉头,没想到马俊云对于金钱的痴迷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说:“没错,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个石棺里躺着的很有可能就是古精绝国的女王,而那颗珠子,说不定就在里面。”
马俊云彻底忘记了那个疑似张枣声音的怪声,他兴奋的走过来,对我道:“龚哥,那还等什么,咱们把这棺盖掀了吧。”
马俊云要和我一起打开石棺,这正是我的目的,我刚刚撒了一个关于珠子的谎话,没想到马俊云如此深信不疑。
我不动声色的将匕首插在腰间,一只手提着工兵铲,和马俊云一起走到了石棺面前,他在石棺头,我在石棺尾。我知道金钱对于马俊云的诱惑力,站在石棺头,当石棺被掀开的时候,他可以第一时间看到里面的东西,如果真有金银珠宝的话,他就可以抢个先手。而实际上,我对于所谓的金钱珠宝没有太多的心思,身在古墓中,我们唯一需要想的就是如何安全的回到地面。
为了防止被突然出发的机关将我们两个一网打尽,我们拿着手电筒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石棺的周身,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任何可以的地方。
马俊云等不及了,他站起来走到石棺头部位置,双手环抱起石棺的盖子,对我喊道:“龚哥,没啥好看的了,来,咱们开棺取财。”
我刚刚其实并不是在看什么机关,我只是假装在哪里琢磨罢了,实际上,我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我的“空间感应”能力上。我不想让马俊云知道我在认真思考,不能受到干扰,要不然他有可能会趁机袭击我。
刚刚我们走向石棺的时候,我就已经悄悄的开始了空间感应。没错,就是那种非常特别的,可以隔空视物的能力。
我的双眼再次变得无所不能,当我开始用心去看的时候,第一幅画面慢慢的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那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面黑漆漆的,但是对于我的无敌万能的空间感应来说,那点黑暗并不算什么,它什么秘密也别想掩藏。
画面中,先是一片漆黑,随着我慢慢的加强感应,我看到了石棺的四壁,四壁之上有着简单的云纹图案,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我又看了看棺盖的顶部,我害怕待会儿打开棺盖的时候有什么暗藏的机关会被触发。这一看,我就看到了一幅很是奇怪的图画,那是一张十分凶恶的怪脸,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凶相毕露。
我打了一个寒颤,棺盖的顶部,除了这个丑恶的凶相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图纹了。刚刚说过,石棺的四壁也是有云纹的,但是雕刻的手工都很粗糙,但是唯独棺盖上的那个凶恶头像看上去栩栩如生,这让我感觉很是奇怪,棺盖上的图案能有什么作用呢?
我准备最终揭晓石棺中沉睡的主人的身份了,这是我最害怕的环节,用这样的“空间感应”去“看”东西,一般都是全身心的投入,一旦受到惊吓,有可能是平时的好几倍。所以这一个环节,也是我最不愿意的。
我往下一看,想象中的骷髅头,白色的肋骨,东一截西一截的脊椎,或者干瘪的发黑的脸,落光了牙齿的嘴巴和消失了眼珠的空洞眼眶,这些,全都没有,里面空空荡荡。
我吓了一跳,面上没有什么异样,实际上那时候,我的心跳都加速了很多。我继续往下看。这时候,就是马俊云大声叫我的时候,他说:“龚哥,没啥好看的了,来,我们开棺取财。”
我还不愿意退出,我一边慢吞吞的站起来,一边继续往下看。里面空虚得要命,我甚至没有看到棺材底。下面难道是空的?
我没有理会马俊云,只是双手放在棺材上拍了拍,一脸沉思的样子。我看到了马俊云的嘴巴在动,他说了一句什么,但是我浑没有注意到,我只是继续用我的空间感应能力在“看”东西。我发现,空间感应能力也是有一定限制的,比如那晚上在沙漠中,当张枣被黑毛怪物劫持的时候,我根本不用静心去“看”,周围方圆几十米之内的画面就能完全呈现在我的脑海中,但是现在,我只有刻意去看,静心去看才能够看清楚,而是有一种强大的阻力,总是组绕着我的能力一样,也许是碰到了固体遮挡物的原因吧。
我继续往下看,下面果然是一片虚无,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又听到了马俊云的声音,他有些奇怪的问我:“龚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被鬼迷了?”
我听了他的话,心中觉得好笑,不过也该退出来了,我只要一开口讲话,看到的东西必然在脑海中模糊掉,甚至完全消失。
我简短的说了两个字,准备马上退出来,我说:“没事!”
说话的同时,我的脑海稍微有些胀痛,但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个强大的东西自地下深处快速的靠近我们。
我大喊一声:“小心!有东西!”然后我迅速跑开了那个石棺。
马俊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被我的大叫声吓了一跳,不过财迷心窍的他依然双手放在石棺上,一脸轻蔑的看着我:“龚哥,你搞什么名堂?”
我指着石棺说:“快让开!”
马俊云冷笑道:“怎么,你又不想开棺了?”
我怔怔的看着那个石棺,我想不明白,怎么刚刚那么强烈的感应,现在过了这么久,那个怪物居然没有出现,难道是我看到的东西不真实。
就在我怀疑我自己的空间感应能力的时候,突然“彭”的一声巨响,我看到石棺的棺盖被掀起来一尺多高,隐隐约约,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看到了一条柔软的尾巴,黑褐色,粼光冰凉,像极了一条蛇的尾巴!

马俊云被棺盖突然掀起的巨大力量打得双臂发麻,更被石棺的棺盖突然被掀起来吓得魂不守舍,尖叫了一声,一个踉跄后退靠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而他正好又靠在了一只“吊死鬼”的双腿上。
这些“吊死鬼”不知道被吊了几千年,如不是这是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没有任何空气对流,只怕早就已经洒落一地了。现在被他这么一撞,那个“吊死鬼”浑身206片骨头,顿时稀里哗啦的掉下来204片(除了被铁钩勾住的两片肩胛骨)。
马俊云又是一声鬼叫,连滚带爬的跑到我面前,浑身发抖的道:“龚哥,龚哥,粽子粽子!”
我没好气的问他道:“你说我是粽子吗?”
马俊云脸都绿了,哪里有心情开玩笑,他指着石棺,抖得不能再抖的说:“里面……女粽子,她……她活了……咋办,现在怎么办?”
我看着那个石棺,心中也是莫名紧张,如果里面真的是什么女粽子,她也就是一个“变异人”而已,我不怕她。但是刚刚我明明看到了一条尾巴,很粗的尾巴,上面鳞甲分明,寒光照人。那不会是人应该有的东西,那是动物,我更相信,那是蛇的尾巴,巨蟒的尾巴。
我对马俊云说:“拿好你的工兵铲和灭火器,如果真是粽子,你瞎叫唤有什么用,拿好武器才是最重要的。”
马俊云听了我的话,本能的摊了摊双手,这才发现,他的工兵铲和灭火器都还在那个石棺旁边,刚刚他一心一意都在想着开棺发财的事情,把手中的东西全扔了。
头灯的光芒照射过去,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角落里的石棺旁边,靠近棺材头的位置静静的躺着一把工兵铲,灭火器估计在石棺背后,看不见。
马俊云不敢走过去,况且那边比较黑,他把手电筒掏出来打开,向角落里照了一下,然而这一照,我们两个看到了令人汗毛倒竖的一幕。
手电筒的光芒一扫之下,我们突然看到三四道黑影站在那个石棺旁边,一对泛白的眸子,在手电光芒的照射下,反射出令人心寒的绿光。那浑身黑毛,以及破败的几条布条绑在身上,像个非洲土著的打扮,他们半蹲着躲在石棺背后,似乎在暗中窥伺我们好久了。
是黑毛怪?我的心一下子绷得紧紧地。
“啊——”马俊云吓得练练倒退了好几步,直到他的后背紧紧的贴在身后的墙壁上,伴随着稀里哗啦的响声,又一只“吊死鬼”的尸骨散落一地,不过相对于这些死人骨头而言,对面的黑毛怪给他的震撼要大得多,所以这一次他完全忽略了掉下来的碎骨头。
我终于看清楚了,石棺旁边的黑影的确是四个浑身黑毛的家伙,他们脸上的皱纹如果大猩猩一样明显,双眼泛着冷光,正不怀好意的盯着我和马俊云,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我看了看四周,同时激发了我的空间感应力,我想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但是我什么也没有感觉到。我的空间感压力碰到固体遮挡物就很难发挥作用了,我必须静静入定去感应,否则就没有任何效果。
我感到了空前的害怕,在这密闭的空间中,黑毛怪物来无影,定然能够做到去无踪,而我和马俊云就像玻璃瓶内的蚂蚱,他们可以看到我们,并且决定什么时候动手,而我们看不到他们,走不出这个封闭的密室。
马俊云停止了颤抖,我看到他的眼神有点恍惚,似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已经到极限了。
为了防止我要独自面对四个强大的怪物,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喊他:“马俊云!”
马俊云恍若未闻,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我又喊他:“马俊云?”
“恩?龚哥。”他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只不过反应迟钝了许多。
我对着他,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故作轻松的问他:“你想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马俊云木讷的点了点头说:“想!”
我说:“我是个作者,以前写过很多恐怖故事,我还记得其中有一篇就写到一种非常恶心的东西,相当恶心。”
马俊云不太相信的看着我,同时,他的余光总是在提防着对面的黑毛怪突然冲过来。我将我手中的工兵铲塞到他的手里,给他壮胆,也是为了一会儿可能爆发的战斗自保。
然后,我继续我轻松的演讲,我说:“那东西也是全身黑毛。”
我指了指对面石棺旁边站着的四个黑毛怪物,继续说:“就像这四个小丑,你看,他们的眼睛全是眼白,他们看不见东西,再看他们的脸上全是皱纹,都是些病态龙钟的老家伙,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你看他们的个子,最高的也就一米六吧,我靠,一群小矮子,一定是躲在古墓中没什么好东西吃,营养不良,发育的不好。”
马俊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有点想笑,但是强忍住了。
我继续说:“你知道哪些抢银行的家伙为什么带着面具吗?”
马俊云说:“因为他们害怕被人认出来。”
我摇了摇头说:“大错特错!”
我说了这么多话,其实一直没有放弃空间感应。而同时,我也在等待着那个石棺下面的东西再次发疯,我甚至希望它突然掀开石棺的棺盖爬上来,如果真是那样,那条巨蟒会打开石棺,三方混战的情况下,我和马俊云就有机会趁着混乱从石棺下的通道逃走。
但是这个密室的任何地方,我都没有感应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的空间感应对于严丝合缝的东西是没有作用的,我只对那些有间隔有空间的东西才能做出相应的感应,同时,感应静止的,精密微小的东西越是困难。我不由自主的又去看了看棺盖之下,这一次,我看到了两条黑铁链,不是很粗,但也不是常人可以弄断的,那两条铁链就到挂在石棺的盖子上,下面连接着哪里我不得而知。
难怪刚刚那么强劲的力道,居然没有把棺盖掀开,原来棺盖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盖在上面,而是由另外的加固措施,对于巨蟒可能冲上来的期望,貌似就这样断绝了,我和马俊云,可能必须独自面对四个黑毛粽子了,在这里,我们没有甬道中那种狭窄的地利优势,四个黑毛怪物可以从四面八方同时攻击我们,这是我们处境最不好的时候。
至于它们为什么会出现,我想,这几个黑毛怪应该不是从棺盖下面上来的,因为我和马俊云一直盯着石棺,而且棺盖从来没有打开过,也无法打开。
那么他们究竟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呢,难道是刚刚我们研究石棺的时候,它们从我和马俊云进来的石门悄悄进来的,但是如果是那个时候它们就进来了,为什么它们没有攻击我们呢?
刚刚我说:“大错特错!”
马俊云立刻好奇的问我:“那他们为什么要带着面具?”
我说:“是因为它们害怕,戴上面具,他们就被面具的魔力附身了,有了抢银行的勇气。另外一点,当人们看到面具的时候,会被面具上的画面吓到,很容易对抢匪长生恐惧心理,从而导致了他们不敢反抗抢匪。”
马俊云似乎若有所思,我见时机来了,突然大声对他说:“对面这四个就是银行抢匪,他们只不过是带着恶心的面具罢了,你害怕他们吗?”
马俊云猛然抬头,大骂道:“他奶奶的,怕他个鸟,拼了!”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冲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对面可是货真价实的四个黑毛怪,马俊云居然半点也不畏惧。说实在的,在我心里面衡量的结果是,我们没有半点把握可以打赢这场仗。
在我看来,在这种局面下,能拖多久拖多久才是上上策,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能动手。当然了,无论要拖多久,首先让颓废的马俊云振作起来是我必须要做的,也是第一要做的。但是现在看来,我做的太过了,马俊云不仅振作了起来,而且还振奋了起来。
看到马俊云轮着工兵铲冲了过去,对面的四个黑毛怪物也同时龇牙咧嘴的向他冲了过来。这个墓室本来就不大,前后不过十多米,几乎一瞬间,马俊云就冲到了黑毛怪物中间。
只听“彭”一声响,当先跑过来的一个黑毛怪物被马俊云一铲子就打翻了,一战功成,马俊云大发神威,准备瞬间灭掉另外三个,但是他想多了。另外三个紧接着被打倒的同伴欺身而上,而且个个都疯狂如草原上的雄狮,迅捷残暴如深山里的猛虎。一个牙尖嘴利的黑毛怪,张嘴就在马俊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马俊云惨叫一声,一脚将它踢飞,但是他的手臂也被要掉下来一块肉,伤口开始鲜血直流。另外两只分别用尖利的爪子和牙齿对付他。一只黑毛怪的利爪在他的小腹上抓了一把,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不过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又被刚刚被他一铲子打倒在地上的黑毛怪物抱住了双脚。
“彭”的一声,马俊云被黑毛怪绊倒在了地上,就在他倒地的瞬间,其中一只黑毛怪兴奋的大叫了一声,爬到马俊云的脖子位置,张口就咬了下去。
着一些说起来复杂至极,实际上也就发生在两三秒之内,黑毛怪的动作极快,而且四只同时进攻马俊云,他们对马俊云的攻击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但是它们虽快,我的空间感应能力更快,四只黑毛怪的一举一动迅速的反映在我的脑海中。我看到了那只张嘴要咬马俊云喉咙的黑毛怪。这可不行,我不会让我的队友死在这种地方,况且还是在我的眼前,无论之前我有过多少次怀疑马俊云,无论我多么提防他,甚至我们吵架斗嘴,他也不相信我这个团队领袖,时常顶撞我,不鸟我。但是这一刻,我必须救他。
我快速的扑过去,力量灌输在双臂上,以我最大的力量,将匕首送了出去。
黑毛怪的耳朵很灵敏,不过对于我的能力,它还处于不信任的状态,所以那个嚣张的家伙没有躲避。
只听“嗤”一声,我的匕首插入了它的左侧肋骨,直没至柄。黑毛怪发出一声尖锐凄惨的叫声,翻身滚到了一边,另外三只同时放弃了马俊云向我扑来。
我一看,傻了眼。连忙向石棺跑去。相对于匕首来说,我更喜欢使用工兵铲,匕首太短,只适合近战、贴身战。但是黑毛怪皮糙肉厚,又会咬人,贴身战太危险了,一个不慎就会被咬死。所以我要用工兵铲,挥舞之间,能够把它们拒之数尺之外。而那把工兵铲就在几步之遥的石棺旁边,我要去拿我最需要的武器,这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声,石棺的棺盖突然被一道无比强大的力量撞得粉碎,一条水桶粗的巨大尾巴从石棺里面扬了起来。
由于马俊云的冲动行为,一转眼的功夫,他的手膀子被黑毛怪咬了一口,小腹上被抓了一抓。然后还被另一只黑毛怪拖翻在地上,差点就命丧当场。我们和黑毛怪的战斗在我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提前打响了。
我迅速加入战斗序列,趁着其中一只黑毛怪不留意的时候,我一刀将它杀了一个重伤,估计是九死一生的伤势了。但是紧接着,另外三个黑毛怪放弃了攻击马俊云,都向我扑了过来。
我看到了石棺旁边的工兵铲,所以我在第一时间向石棺跑了过去,但是千算万算,我没有算到,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石棺的棺盖突然被一道强横无匹的巨大力量撞碎,伴随着碎石纷飞,一条反射出黑色鳞光的巨型尾巴从石棺里面扬了起来,巨型尾巴带起的风声让人心胆俱裂。
我突然后悔刚刚有过要让这条巨蟒出来的想法了。看着眼前这条堪称定海神针的巨型尾巴,我的全身瞬间就冰凉了,和这条巨蟒给人的震撼力相比,刚刚那四个黑毛怪简直就是小儿科,根本不够看的。
震撼虽然震撼,但是我没有停下跑过去的脚步,巨蟒只是将尾巴扬了上来,它无法看到我,暂时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工兵铲,我就什么攻击性也没有,无论是面对黑毛怪物还是巨蟒,我将变成板上鱼肉。
趁着黑毛怪物都奔向我的空隙,马俊云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当他看到那条扭动的巨型蛇尾,几乎吓得晕了过去。
我只是愣了半秒钟的时间,就地滚过去,伸手抓住了工兵铲。我看到了马俊云一脸震惊的站在哪里,双眼释放出强烈的恐惧。
“马俊云,快过来。”我冲他大喊了一声。
就在我喊话的同时,我突然看到石棺背后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低矮的洞口,而且那个洞口正在逐渐扩大之中。哪里难道是另一条出路吗?我想,刚刚那几个黑毛怪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听到我的喊声,马俊云回过神来,他挥舞着工兵铲逼退了其中一个反身扑向他的黑毛怪物,但他没有过来,而是反问我:“过去干什么,你没看到石棺内这么大的蟒蛇吗?靠近它就是找死。”
说话间,那条巨蟒的尾巴突然落了下去,墓室中顿时安静下来。但是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下面有什么庞大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那条蟒蛇,应该马上就要上来了!
墓室中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我们和黑毛怪物对峙着互相看了看,就在我打算趁机抢入那道石门的时候,我看到三只黑毛怪物突然放弃了我和马俊云,直接向那道刚出现的石门跑了过去。
看来它们也和我的想法一致,他们害怕这条巨蟒,也没打算和巨蟒打斗,所以准备跑了。
我指着石棺背后的石门对马俊云喊道:“那里是出路,不想死的赶紧过来。”
说话间,我也朝着那个刚出现的石门冲了过去。一听说有出路,马俊云爆发出空前的精神与活力,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墓室本来就不算太宽,我们想要冲到室门前,只需要跑出十多米。
而现在,那道石门也正好开启到最大的形态,高一米六左右,宽度可以容许两个人并排进入。
我第一个冲到了石门口,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地方比这个墓室更恐怖的了,一旦巨蟒爬上来,无论是我们还是那三个黑毛怪,不可能再有谁会幸免于难。
我的头灯一直亮着,冲过去石门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在我的视线内,我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头灯的光芒照射到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完全被吞噬掉,显得那么空洞和广阔。
而同时,我的空间感应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就像突然从潜水的状态上岸,耳朵听觉回复灵敏的那种感觉。先前说过,这种感觉在空旷的地方不受任何固体阻挡物的影响,感应就会变得异常清晰,这使我立刻意识到,石门后面难道是一个异常宽广的无底洞?
我想收住脚,但是由于我的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了。我冲了过去,潜意识里的那个无底洞判断,使我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但是下一秒我就发现,我没有掉下去,我的脚踏在了实实在在的地板上。
上天没留给我多少庆幸的时间,紧接着我冲过来的是三只黑毛怪物,它们刚冲过来就把我团团围住,但是它们还没有进攻,马俊云就紧接着冲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那道石门正在缓缓闭合。头灯的光芒无法照到刚刚那个房间里去,但是我听到那边传来“莎莎”的声音,听得人浑身不自在,巨蟒好像正在爬上来。
马俊云看了一眼黑毛怪和我剑拔弩张的局面,提着工兵铲一步步的向我靠近,嘴里歇斯底里的骂道:“妈的,大不了一死,谁怕谁,谁怕谁!”
我看到他的手臂上鲜血直流,连忙提醒他:“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
马俊云呸了一声道:“不碍事!”
我说:“你有可能把蟒蛇吸引过来。”
马俊云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就着把刚刚被黑毛怪抓破的衣服撕了一块下来简单的裹在伤口上。
我看了看三个全身黑毛的家伙,它们一边注意倾听隔壁墓室的动静,一边围着我不肯走,对于马俊云,它们反而没了一开始那种敌视,我想,肯定是因为我刚刚杀了它们的同伴,所以它们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我身上了。
我有些害怕,同时,我有些火了,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在我们刚进入沙漠中的时候,它们就已经盯上我们的旅行团了,我不知道它们有何目的,也许只是单纯的领地意识,但是无论如何,现在我们已经是生死仇敌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灭火器已经被我忘在了另一个墓室,现在马俊云的手上也只剩下一把工兵铲了。
我一只手拿着鲜血淋漓的匕首,另一只手拿着工兵铲,黑毛怪物听不懂我们讲话,我对马俊云道:“你还能替我分担一个吗?”
马俊云双手紧了紧兵工铲,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他距离正前方围着我的那只黑毛怪物只有八九米远了。
马俊云说:“当然,刚刚一铲子没把它的脑袋瓜削下来,害得我全身都弄了伤。”
三个黑毛怪物,一个在我正前方,另外两个,一个在我左侧,一个在我后面。我对马俊云道:“等你走到距离我正前面这个五米的时候,我冲过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你从后面跑上来结果了它。”
马俊云说:“没问题,不过你最好注意点,我的铲子准头不好。”
我说:“如果真的那么差劲,我就认命了。”
马俊云笑了一声:“那我还是打准点。”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我身后的那只黑毛怪突然怪叫一声朝我扑了上来,看来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它的所有动作当然早已经在我的空间感知之下现行,这也是我为什么刚刚和马俊云合计攻击我正前方的怪物,而不顾我后方的原因。
我本来以为三只黑毛怪会同时向我扑来,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几乎在同时,另两只黑毛怪放弃了攻击我的机会,而是突然转身扑向了正一门心思想来搞偷袭的马俊云。
这个变故让我大吃一惊,马俊云只有一把工兵铲,他没有匕首,一旦黑毛怪物近身攻击他,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里先解释一下有关主人公的那一种能力,空间感应力,只能感应四周的空间信息,比如有什么动静,周围有什么事物之类的,而且要主动感应才有效。有读者把它理解为对于危险的感应能力,这是不正确的。)
前面说到,三只黑毛怪把我围住,马俊云在其中一只身后,正慢慢的靠向我,我发现,三只黑毛怪对马俊云似乎丝毫不放在心上,因为黑毛怪听不懂我们的谈话,所以我和马俊云大胆的在它们面前制定了一个应对袭击的计划,那就是两个人着重攻击我正前方的那只黑毛怪,然后剩下的,我们一人一个就好办多了。
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的方法,恰好被黑毛怪用了。我身后的那只黑毛怪突然向我扑过来,我无暇他顾,只好抡起工兵铲转身打去。我本来以为另外两只黑毛怪也要同时向我扑来,但是它们没有,它们选择了已经受伤的马俊云,而且,马俊云受了伤,而且没有令他们惧怕的锋利匕首,所以他们的选择无疑是最为正确的。
我突然感到很害怕,这些黑毛怪物并不是长着长毛的野兽,他们的思维水平一点也不亚于我们,难道它们也属于人类吗?
我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我对马俊云大喊道:“不要让它们近身!”
马俊云大骂了一句脏话,抡起工兵铲朝着其中一只挥了过去,但是被黑毛怪轻松的让开了,它们先前吃过工兵铲的苦头,现在已经学乖了。
但是紧接着,另一只黑毛怪跑到了马俊云的身后,马俊云不像我一样拥有空间感应的能力,他立刻变得很被动,顾此失彼,只能不断的转圈,才能保证后背不被偷袭。
虽然暂时两只黑毛怪都没有攻击他,但是我知道,只要一逮到破绽,马俊云就会瞬间被两只黑毛怪咬断喉咙,命丧当场。
再说我这边,那只黑毛怪从我身后扑来,我抡起工兵铲往后打去,但是它很机灵的避开了,并且迅速绕了一个圈,跑到了我和马俊云的中间,把我跑向马俊云之间的路阻断了。
我突然意识到,它们三个刚刚居然也是交流过的,它们配合得如此严密,可见一斑。但是刚刚他们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们是通过什么方式交流的呢,难道是超声波?这让我非常疑惑。
无暇顾及那些疑问?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西斯底里的大叫着:“混蛋,和你们拼了。”
我用声音来壮胆,也是抒发我心中的郁闷之气,然后挥舞着工兵铲向马俊云冲了过去,挡在我前面的黑毛怪,顿时毛发倒竖,宛如一只被惹怒的黑猩猩,它愤怒的咆哮了一声,纵身朝我扑了来。我想,这样正好,我一刀把你杀得肠穿肚烂。
但是就在这时,我突然又听到了那个缥缈的声音,他在悠悠的喊我:“龚……哥……救我!”
是张枣的声音,我越来越确定这个声音是张枣的声音。但就因为是这样,我没有半点开心,反而一瞬间全身都寒毛倒竖,不能动弹了。
那只黑毛怪带着愤怒撞在我身上,只听“彭”的一声巨响,我感觉胸口一阵热血翻腾,火辣辣的鲜血差点就从嘴里喷了出来,我的身子也像被撞飞的稻草人倒飞出去五六米远,滚了好几转,把我滚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我捂着胸口平躺在地上,脑袋一阵眩晕。但是老天爷没给我有休息的时间,那只恶心的黑毛怪迅速的跑了过来压在我身上,把我的两只手死死的跪在地上,它哇啦啦的叫着,我闻见了它恶心的口臭,毁三观的皱纹老脸也立刻出现在我眼前,紧接着我看到它兴奋的看了我的脖子一眼,然后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尖利牙齿,它要结束我的生命了。
我想我这次玩大了,马俊云有伤在身,一个人对付两个黑毛怪,根本没有机会救我,而我的双手被黑毛怪压着,我根本抽不出来,这种长毛畜生,智商不亚于人类,而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贴身近战,一嘴巴下去,就像僵尸吸人血一样把你的血放干。
近战的种种,它们早已经熟练地不能在熟练了,我可以想象到,多少从塔克拉玛干沙漠穿过的旅行者,半路上所谓的神秘失踪,是不是就是变成了它们的食物呢。
沙漠中本来就是极其缺少食物的,这也是为什么,我的车子翻在那里,他们会跑去把里面的食物搬空的原因了。

以前读到过许多文章,他们描写到人面临死亡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会出现过去的种种,他的一生会在脑海中向放电影时候快进一样闪过。但是现在,我的脑子里面全是关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记忆,我并没有想到其他的,我还在纠结于这支旅行团最后的命运,也许我并不是那个叩开秘密之门的人。
“嗷——”我被一声凄惨的野兽叫声惊醒了。我的目光重新凝聚在一处,我看到一根锋利的长刺从骑在我身上的那个黑毛怪胸口穿透出来,鲜血淋漓。
在我还未看清楚的时候,那长刺闪电般抽了回去,黑毛怪胸中的鲜血全都散在了我的身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呛得我连声咳嗽。
我推开身上的黑毛怪尸体坐了起来,借着头顶的头灯光芒,我看到了一个长发披肩的人影,他帮我杀了这只黑毛怪,又闪电般靠近马俊云。
没有多余的招式,唯有快到极点的速度。这时,马俊云早已经露出了破绽,其中一只他背后的那只黑毛怪纵身向他扑去,而同时,他身前的那只黑毛怪也急冲向他,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看的分明,那个长发怪人手中拿着一根铁棍,就是刚刚杀死骑在我身上那只黑毛怪的武器,他扬手猛的将铁棍迎着马俊云掷了出去,我吓得一个机灵,要是这一下子挨在马俊云身上,估计得把他和黑毛怪穿成一串。
不过庆幸的是,那铁棍擦着马俊云的脖子飞了过去,只听“嗤”一声响,铁棍将他身后的那只黑毛怪插了一个对穿,几乎同时,长发人一闪身追上正打算正面扑向马俊云的另一只黑毛怪,双手在那黑毛怪的头上一个交错,只听“咔嚓”一声颈骨断裂的声音,最后一只黑毛怪也被他扭断了脖子。
三只黑毛怪完全毙命,前后不过二十秒不到的时间。我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站起来,借着头灯的光芒捡起地上的匕首和工兵铲,然后问那个长发男人:“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长发男子背对着我,听到的我的问话,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本想趁此机会看清楚他的面貌,但是不巧的是,他用一块布蒙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略带阴翳的眼睛。
马俊云绕开长发男子向我靠拢,我们两个重新汇合在一处,感觉刚刚就像隔着千山万水一样,心中有些庆幸和欣喜,但是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更加强大诡异的“人”,我们半点庆祝的心思也没有。
我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同时,我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清晰的画面,那是我在公寓的时候看视频看到的,最后一个视频的结尾三秒的时间,一个长发男子突然出现在视频中,他将一张纸条对准了摄像机,纸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龚晓辉!”
龚晓辉是我哥!我的记忆中只有这么一个判断,但是当时的我,无论怎么想,也无法想起其他关于我哥的任何信息。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根本原因。
“长发男人?会在古墓中突然出现救我们的男人。”我在心中默念,然后试探的性的冲着他喊了一声:“哥?”
长发男子浑身一震,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转身朝黑暗中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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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大家习惯潜水吧
…… (鱼眼睛)
是的,默默的看书,哈哈
就在我和马俊云九死一生的时刻,出现了那个长发怪人,他将我们从死神的嘴巴里救了出来。
我曾经听过王小花提起他,也听到过婉楠提起他,一个神秘的长发男人就是她们对他最直接的描述,他好像十分关心我们的旅行团,一路上就像个幽灵一样在我们的营地周围神出鬼没,来去无踪。
我们的车子一天奔行数十公里,有时甚至上百公里,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摆脱他,现在,我们进了古墓,他仍旧跟了进来,在我的眼中他像个无所不能的幽灵,更像影子之于人,无法相离。
我以为他是我哥,在我的印象中,我哥的形象变得很模糊,我只记得他很高大很伟岸,脸上常带着笑容。头发没有这么长,他说话的声音粗犷而有力。
除了这些,我连我哥是做什么的也想不起来了。我突然发现我的记忆有一段奇怪的空白。
现在,那个长发男人转身走进了黑暗中。我感觉到一阵失落,我为了他来到塔克拉玛干沙漠,我以为我找到他了,但是现在看来,还没有。我冲着他的后背喊:“喂,你是不是我哥,我是龚晓林,龚晓林啊?”
长发男人没有说话,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他冲我招了招手,他让我过去。
我连忙跑了过去,但他并没有停在原地,而是继续往某个方向走了下去。我叫马俊云快跟上,我想,他是要带我们去某地,说不定是带我们出去,或许带我们找到婉楠他们。
马俊云急跑几步到我的身边,一边走一边诧异的小声问我:“他是你哥,太神了吧?”
我摇了摇头说:“可能不是!”
马俊云又好奇的问:“你哥是干什么的?”
我说:“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马俊云说:“不会吧,难道你很小的时候就和你哥分开了?”
我感觉心中一阵揪痛,真的是那样的吗?我和我哥从小就分开了?但是不可能,我的印象中,他的身躯高大伟岸,声音粗犷豪放,那种形象一定是成人时候的形象,而我哥那种粗犷豪放的笑容,在我的脑海里更是异常清晰,这些都说明,我和我哥有过好长一段时间是在一起生活的,直到他变成成年人。
但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在这里,我没有朋友和故人可以询问,要不然我一定要好好的问一问,所有关于我哥的事情。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纠结很痛苦,马俊云见我不说话,转而问我:“你既然不记得他,为什么非要认为这个人就是你哥呢,他是在沙漠中消失的吗?”
我不想说视频的事情,只好撒了一个谎:“我感觉他像我哥。”
“哦!”马俊云狐疑的看了看我,而后不再说话了。

我们两个就这么跟着前面的长发男人往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走去,那个男人,我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他的脸一直蒙着,不过借此机会,我们也有时间去打量他的穿着了,他身上穿着一条八成新的牛仔裤,破了几处,有血迹粘在上面,不过我相信不是他自己的。
他不像是一个长期生活在沙漠中的野人,倒像是刚刚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走失的游客一样,他好像很贴近于现代社会,这让我放心了不少,至少他是人,不是古墓中恐怖的粽子怪物,他的头发虽然很长,但是很好的打理过,并不像是那些黑毛怪那么脏乱。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向前走了大概三四分钟,我发现这个房间简直大的离谱,我用我的空间感应仍然看不到房间的四壁,只能感应到房顶的存在,约莫七八米那么高。
我对这种黑暗中茫茫然的感觉很是恐惧,又走了两分多钟,我终于忍不住停了脚步,我对一直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个长发怪人说:“等等,你得先告诉我,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那个长发男人依旧背对着我,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声音说:“掌灶!”
“掌灶?什么地方?”我一愣,不解的问。
马俊云立刻更正道:“他说的是张枣!”
我的心一震,我一直听到那个奇怪的声音在向我呼救,那个声音就是张枣的,现在,他要带我们去见张枣,难道那个声音是真是的,而且真的是张枣本人发出来的?
我看了马俊云一眼,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牙关紧咬,似乎在极力克制心中的恐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镇定点,如果待会儿真的见了张枣,我不会让他对你不利的,当然了,你最好看住你自己,要是你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我就饶你不了你了。”
我现在说话的分量重了很多,毕竟经过几番和黑毛怪物的打斗后,我从容不迫的形象,以及杀伐果断的魄力,已经在一定意义上征服了马俊云。
他点了点头说:“我相信龚哥,只要你看好他,不要让他发疯,我就没问题。”
我“嗯”了一声,提高嗓音问那个长发男人:“朋友,你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
为了表示我们很有诚意,我对他说:“我的名字叫龚晓林,刚刚说过了。这是我的朋友马俊云,我们是来塔克拉玛干沙漠旅行的,我们有朋友被困在这个古墓中,所以才进来找她们,没想到这里机关重重,也被困住了。”
长发男人没有说话,他又对我们招了招手,意思是继续跟他往前走。我不甘心,一边走一边又问他:“你知道怎么找到我的朋友,对吧?她们是从墓门口的铁板陷阱掉进去的。那里面很深,我想应该是和这个古墓相连通的,所以我相信从这个古墓的某个通道下去,我们可以找到她们。”
长发怪人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盯着我们,说了第一句完整的话,他说:“誰让你们闯进来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粗糙很沙哑。我听不出来和我哥有什么相像的地方,但我听得出来他的话语中那种浓重的“责怪”之意。
我和马俊云都是一愣,我连忙抱歉的说:“我们也是一不小心闯进来的,这个地方这么恐怖,没有谁愿意主动进来。”
我本来打算趁机和这个长发男人多聊几句,但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再也不出声了。
我貌似不小心点到了举报也不知道有没有点确定肿么办啊。。。。楼主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看得太认真了。。。。 (我)
木有问题~~~~~~~~~~
楼主创世上更得好慢啊!都想弃了。。。。 (牛奶@咖啡)
创世真的很……我都不知道有没有人看,点击率才几百,推荐票都没人投,评论七八天不会多一条。若非已经签约,真不想在那边发了。
我本来打算趁机和这个长发男人多聊几句,但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再也不出声了。
我又试着问了几个问题,说了一些关于我们遇到的怪事,我还问他当初是不是去过我们的营地,但是无论我问什么样的问题,他总是三缄其口,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头灯的灯光突然照到了东西。我看到长发男子走到了一口石棺面前停了下来。我立刻用空间感应能力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已经是这间大墓室的尽头了,我看到了一道石门,直接开着,没有像先前一样有石门,门后是一个漆黑的甬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最诡异的是,门口旁边左右各摆着数十口石棺,所有的石棺都没有盖子,里面也没有任何尸骨,反而是地上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碎骨头,到处都是,有人的头骨、肋骨,也有其他动物的头骨、肋骨、腿骨等等。
这里活像一处战场遗迹,但又比战场遗迹要诡异了许多。
这里的数十口石棺,唯独有一口石棺的棺盖还在石棺上,不过也没有完全盖上,还留有一条极为细小的缝隙。
此时,那个长发男子就站在那口唯一有盖子的石棺旁边,他长长的头发遮掩了他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我只能通过头灯照射到他眼睛反射出来的寒光看到一点点。他正盯着我们。
我和马俊云不由自主感到一阵寒意,似乎一会儿就要有什么怪事发生了,我们站在距离长发男子十多米外的地方,样子显得不知所措。马俊云不安的看着地上密集的白骨,双手紧紧的握住工兵铲微微发抖,他的双眼直接不敢去看那个石棺。
我则死死的盯着那个石棺,长发男子为什么会在这个石棺旁边停下来了,难道是因为那个石棺里藏着什么吗?
我知道,很可能是张枣,估计马俊云也想到了这点。就是不知道,我们看到的会是怎样的一个张枣。
长发男子看着我们,并没有立刻打开石棺,里面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并不敢百分百的确定里面就是张枣,但是如果是的话,他应该可以听到我们说话的,毕竟刚才他还发出过那种悠悠的求救声,我听得明明白白。
为了早点结束心中的煎熬,证实里面就是张枣,我突然喊了一声:“张枣,我是龚晓林,我们来找你了。”
马俊云猛然抬头,他还以为我真的看到了张枣,但是现在石棺的棺盖还是盖着的,那边只有沉默的长发男人。
我并没有等到张枣的回答,除了我突如其来,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之外,墓室之中依然死寂得要死。
马俊云小声道:“或许他刚刚说的不是张枣,而是和张枣同音的另外一个意思。”
我没有心思再去管什么同音不同音的其他意思,长发男人就站在我们对面,我不如直接问他。
我问:“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你不如直接说了吧,我不喜欢别人神神秘秘的。”
我的确不喜欢,何况是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每一个神秘的东西都带有致命的危险,要不是我没有把我撂倒眼前这个长发男子,我一定突然掏出匕首逼到他的脖子上,然后厉声喝问他,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他叫什么名字,他怎么会在沙漠中的,他还有那些同伙等等。
长发男子看了我一眼,终于说话了,声音依然模糊不清,但是我半听半猜还是可以理解的,他问我:“张枣本来已经死了,你们是知道的。对不对?”
我说:“没错,我只是好奇,怎么这事你也知道,你认识张枣,还是我们团队中的其他人,你当时在哪里呢?”
长发男子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接着说:“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之中,死人是可以复活的,我想你心里已经清楚了这一点。”
他用双眼鄙视着我,他的眼睛又是那么锐利阴森,我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寒意。我的确遇到了死而复生的旅行团,马俊云不就活生生的站在我身边吗,视频中也记录着他死亡的过程。
我扭头看了一眼马俊云,他也看向我。不过我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恐惧和无措,马俊云看向我的眼神却填满了疑惑和不解。
难道他并不知道他们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吗?
长发男子接着说:“我就是想要让你们看到,死人是如何复活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带走张枣的尸体了。”
“原来是你带走了张枣的尸体。”我看了他一眼,但是这样解释依然说不通。当时我在张枣尸体消失的地方,还看到了那个砂层下面的丑脸怪物,而那个家伙躲在一张张枣的人皮之中,里面还有恶心的臭味,那种令人反胃的场景,至今想起来依然使我胃里一阵翻腾。
马俊云根本无法接受长发男子的说法,他冷笑道:“你说四人是可以复活的,那么张枣呢,他在哪里,你不是把他复活了吗?”
长发男人双手按在石棺的棺盖上,说:“张枣就在里面。”
我果然没有猜错,里面就是张枣,但是我们站在这里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为什么张枣一句话都没有接口呢,难道他依旧是重伤昏迷的状态吗?
我想走过去和那个长发男人一起打开石棺的棺盖,但是他立刻抬起手,用那杆刚刚杀过两只黑毛怪的铁棍指着我,声音沙哑的说:“别靠近我!”
我说:“你可以相信我。”
他站直了身子,对我道:“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不能有信任这个词,你记住了。”
我恼怒的看着他,针锋相对的道:“你心中没有了信任,就要人人都像你一样没有信任了吗?”
他突然身子一闪,飞起一脚向我的小腹踢来,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只听“彭”的一声巨响,我被他一脚踢得倒飞出去滚进黑暗中的碎骨头堆里。
他这一脚看上去火气十足,但是我没有感觉到多么疼,他是用柔劲把我踢出去的。
马俊云连忙跑过来扶起我,大骂道:“草,别以为你救了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逼急了老子,我跟你拼命。”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和马俊云一起走到距离长发男子六七米远的地方站定,我说:“人与人之间如果失掉了信任,还如何相处呢,比如说我和马俊云吧,如果谁也不信任谁,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各自为战,还要提防队友会不会突然对自己下手,那么我们如何挨得过重重难关呢。”
其实我没打算说服长发男人,我只是想借机告诉马俊云,彼此信任的重要性,或者说首先表明一点,我是信任他的,免得之后的路,我们之间还要存在猜疑。
长发男子这次没有再生气,他瞪了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没错,我就是你哥。”
我本以为我会感动得热泪盈眶,抱着他大哭一场。但是看着他满头的长发,以及蒙着脸的神秘样子。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太信任,我只是故作惊讶的说:“你真的是我哥?刚刚你为什么不承认?”
他说:“因为我不确定你是我兄弟。”
我说:“那你现在怎么就确定了。”
他说:“因为你比较烦人。”
“我比较烦人吗?”我扭头看了一眼马俊云。
马俊云正在发愣,看来他还没有从我突然有了一个怪咖哥哥的事实中反应过来。他见我看向他,连忙点了点头。
我还想再问几个问题。但是就在这时,“我哥”突然俯身在石棺上,双臂猛然用力,仅靠他一个人的力量,生生的将一块重达三四百斤的石棺棺盖缓缓推开了。
我和马俊云迫不及待的走过去,想要看个究竟。如果张枣真的躺在里面,而且还是活生生的,那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震撼的心情了。
棺盖被我哥彻底打开了,我一开始看到那件格子衫的时候,我还以为里面躺着的人并不是张枣,我这个新认的“哥”可能是搞错了。但是当整个棺盖都被打开的时候,我终于完全确定了,里面躺着的人真的是张枣。
张枣身上的衣服很干净,头发也不是那么凌乱,他紧闭着双眼,胸口微微的一起一伏,就像是一个熟睡的人。他的表情十分安详,并没有害怕、纠结、痛苦等我认为应该有的表情。
我和马俊云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我哥将石棺中的张枣扶了坐起来。
我打了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问我哥道:“你怎么办到的?”
我哥抬起头看着我说:“这就是我叫你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原因。”
我怒道:“这么说来,那些东西都是你寄给我的了?”
他点了点头说:“没错,怎么了,有问题吗?”
我简直是忍无可忍,但是他是我哥,而且武力远远胜过我,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瞪着眼大声说道:“你……寄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寄那么多女人衣服给我做什么?那些都是……”
我差点说那些都是孟云的内衣外衣了,但是我立刻想起来,马俊云还在我身边,要是他知道我哥寄了那么多孟云的东西给我,估计立刻就要跟我翻脸了。
我哥抬头看着我,问道:“什么?我不就是内存卡和那些野外装备吗?那里有什么女人的衣服?”
我以为他想抵赖,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瞪着他的眼睛说道:“哥,你就别装神弄鬼了好不好,我已经受够了。你想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可以单独寄过来内存卡就行了。”
我哥还是摇头,又强调了一遍:“我寄给你的是一个超大的箱子,其他的没有任何东西是我寄的。”
我愣了一下,真有点相信他的话了。那个超大的箱子我到现在都还记忆深刻,里面就是一些野外用得到的装备,应有尽有,另外就是那一张内存卡,里面记载着马俊云他们那个旅行团死亡的全部过程,我哥寄给我的应该就是那个,因为我一开始总以为里面装着的是一具尸体什么的。
我哥还蒙着脸,但我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没有对我隐瞒什么,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所说的应该是真的。
马俊云一直听着我和我哥的对话,脸上迷茫的神色越来越浓重,我相信他一句话都没有听懂,因为他是局内人,而我是局外人。我看到的东西,他一样都不知道。
他终于忍不住问我:“龚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没有听懂。”
我说:“慢慢的你就懂了,我会抽时间跟你说的。”
马俊云阴阳怪气的道:“龚哥,我怎么觉得你来塔克拉玛干沙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样,是不是不方便说?”
我扭头看着他说:“我的确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让你们都活着走出塔克拉玛干沙漠。”
马俊云被我阴沉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凉,不敢再说别的话。我扭过头来不再看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马俊云道:“马俊云,我知道你心中又好多疑问,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果你相信的话。”
马俊云说:“你说吧,我尽量相信你。”
我说:“现在你也看到了,张枣死而复活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从中能联想到什么吗?”
马俊云说:“我想,我死了估计也可以复活过来。”
我说:“没错,而且我要告诉你,你已经死过一次了。”说着,我再次转身去看马俊云。
他被我说的话吓得嘴唇都颤抖起来了,一脸震惊之色,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给他足够的时间整理心绪,直到差不多一分钟后,马俊云才问我:“龚哥,你凭什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我的手机里有一张内存卡,那里面记录了你如何死掉的一切细节。”
马俊云听了立刻伸手向我要手机,说:“我看看!我现在就要看。”
我愣了一下,突然后悔了刚刚所有的言语。在我的手机内存卡中,他们这个旅行团所有的人都会死掉,他们死亡的顺序程帅、孟云、刘小美、马俊云、张枣、王小花。而在视频中记录着的事实是,张枣杀了程帅、刘小美杀了孟云、马俊云杀了刘小美、张枣杀了马俊云、最后王小花杀了张枣。
每一个视频都是一部超级震撼的恐怖片,如果我现在就把视频拿给马俊云看,那么马俊云一定会疯掉的,先不说这个视频对他的心理会造成多大的阴影,我想,看了视频之后,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可能就是张枣,而现在,张枣就在我们面前,就像个熟睡中的人。
我沉默了片刻,心中快速的想着对策。但是马俊云好像已经发疯了一般,他突然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大声道:“拿出来我看看!”
马俊云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我身上摸手机。
我正想挣脱他,我哥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马俊云,要是不想死的话给我放开他。”
他的话冰凉到了极点,模模糊糊的都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声音,就算是我听了,都感觉一阵恶寒传遍了全身。
马俊云推了我一下,才放开我。然后他开始西斯底里的说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对他说:“你不用担心,其实我一直在努力改变你们的命运。”
马俊云什么也你没有听进去,此时此刻,我们都已经身心疲惫了。自从进入古墓以来,我们每时每刻都保持着高度警惕,而且经过两次和黑毛怪的交手,各自受了一些轻伤,现在得到了片刻休息的时间,困意立刻笼罩了全身,我们都有点昏昏欲睡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走过去在石棺旁边蹲下,近距离看了看这个“张枣”,我发现他的皮肤比原来白皙了许多,就像是新生儿那样红润而有光泽。
我哥用手将张枣的眼皮扒开看了一下,就像医生給病人看病一样,两只都看过之后,他说:“还要一天才会醒过来。”
我说:“我们能够在一天之内出去吗?”
我哥说:“没问题,我知道怎么出去,只是你的那三个朋友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的上来。”
我一听他提到婉楠他们,立刻激动的问道:“你知道怎么找到他们吗?”
我哥说:“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这个古墓中心位置有一个倒置的十八层佛塔,暗指佛家十八层罪业地狱,古墓另外的墓室机关全都可以通到塔心相对应的地狱,所以无论你怎么走,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绕回塔心。塔心地狱是整个墓室机关最多最毒的地方,一个不慎就会落得尸骨无存的凄惨下场……你还打算去吗?”
我没有丝毫犹豫,看着他说:“你不是说这里没有信任吗,其实,这里不但有信任,还有责任,我不会丢下他们不管的。你给我带路吧。”
我哥将张枣重新放回石棺内平躺着,对我说道:“吃点东西。休息半个小时。”
我说:“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我相信,有他的陪伴,我一定会早一点找到婉楠他们的。


我哥让我先吃点东西,休息半个小时,他的意思,半个小时之后带我去找婉楠他们,我知道我们将要走一条未知之路,可能异常凶险,九死一生。
我们进洞的时候并没有料到会和婉楠他们分开,当时本来就只有两个背包,一个是我叫婉楠收拾的,另一个则是刘小美自己收拾的。两个背包里面的食物都十分有限,要不是我在我的SUV中又找到了一些压缩饼干带上,那点食物只怕熬不过两天就要吃完了。
不过现在的食物储备,还够我们三个大男人吃两天的以上,如果省着点,吃个三天没有问题。但是问题是,如果我们真的在古墓中呆了三天,那么我们的饮水就成了问题,进洞的时候,我们只想着食物,却没有带足够的水,现在我背着的背包里一共就只有两瓶水,其他的都是压缩饼干。
我将压缩饼干拿出来给我哥和马俊云都分了一块,然后对他们说道:“压缩饼干足够我们吃三天,但是饮水总共只有两瓶,你们要省着点吃,知道吗?”
马俊云道:“龚哥,我觉得我们应该早点出去,不应该再深入了……我是说,也许刘小美他们自己会找到出路出去,而我们反而被困在了里面,这样你找我,我找你的,反而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我说:“我们才刚刚进来,按照你的说法做的话,出去之后你会心安吗?我们等于放弃了找他们的机会。”
马俊云低着头啃了一口压缩饼干,没有说话。
我也累了,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一小块压缩饼干,只觉得喉咙干哑,再也咽不进去。我本来想喝一点水,但是一想到仅有的两瓶水,我就忍住了,如果我喝了,马俊云也要喝,我哥也要喝,无论他们两个渴不渴,他们都有可能提出喝水的要求,人性,最是要命的东西。
我忍住了,心里面想着当年曹操望梅止渴的故事,然后靠在墙壁上准备睡一会儿。
我哥依着石棺坐着,我不知道他是睡了还是没有,马俊云坐在不远处的骨头堆里,一路来见了这么多死人骨头,现在他已经麻木了,他吃了几口压缩饼干后,干脆倒在骨头堆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我实在是太累了,无论是和黑毛怪的战斗,还是一路上紧绷神经,经常催动空间感应力探查周围的情况,都使我疲惫不堪。
我合上了眼,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一觉睡下去,梦中又是张枣,又是丑脸怪物的,一直就没有歇过。
我不仅在现实中要面对他们,想不到到了梦中,依然要辛辛苦苦的和他们打交道,真是不让人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梦到了婉楠,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墓室,说话的声音好久才会收到回声,她看着我喊:“龚哥!龚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然后回声返回来和她原来的话声重叠混合:“龚哥……龚哥……你们怎么会在……龚哥……这里……”
话声听到我的耳中变得很混乱,我想告诉她我是专门进来找她的,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对了,我是在做梦,我立刻意识到,这只是梦境,不能当真的,这样想,我就舒服多了。
然而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婉楠叫我的声音,她好像就在我耳边说话一样,她小声说:“龚哥,你醒醒!龚哥……”
她叫我“醒醒”?我的脑袋顿时“嗡”一声鸣响,清醒了许多。我打了一个机灵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周遭都是黑漆漆的,不知何时,我的头灯已经被谁关掉了。
别处也没有半点光亮,马俊云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我想出声叫我哥,但是刚想出声,我突然感觉到我的面前仿佛坐着一个人。
在我没有完全触发空间感应力的时候,我无法看清楚这个人的面貌,或者说,我只是感觉到我的面前有一样东西静静的盯着我,我不能肯定他就是一个人。
我感觉到空前的害怕,我一边极力控制激动害怕的心情,想用空间感应能力看清楚他的面貌,一边悄悄摸了身子下边的匕首,我记得我睡觉前面把匕首压在了身下,但是摸了一下,我并没有摸到,而且,在这么寂静的墓室中,我稍微动一下就会发出“莎莎”的声音。
我的空间感应能力也变得极其差劲,我不能完全集中精神。我感觉他动了一下,的确是动了,因为我听到他身子扭动的声音,接着他碰到了地上的碎骨头,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难道马俊云?他想杀了我吗?
我想到这里,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我假装翻身,嘴里声音模糊的说了一声:“嘛……均匀……”借着翻身的假动作,我伸手摸到了手怀里的电筒,然后突然抬起来打开了手电筒,同时我的身子往后面倒了回去。
手电筒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张满脸皱纹的老脸,她披头散发,脸上的皱纹就像青春痘一样向外面鼓了出来,隐隐有些血浓,看上去恐怖到了极点。
我一声惨叫,随手抓起一根骨头挡在身前,慌忙的站了起来。
“龚哥!是我们!”我突然听到了婉楠的声音,我用手电筒往那张怪脸的旁边照过去,看到了一张清秀熟悉的脸蛋,没错,她就是婉楠。
我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婉楠,你……”我看向那张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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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婉楠,你……”我看向那张怪脸。
她低下头不敢看我,我从她的衣服和身材等特征上,看了出来,她就是刘小美。
但是现在的刘小美,就像是刚刚被毁了容一样,而且这种毁容,更像是年龄上的毁容。她一下子就苍老了二十多岁。现在才二十几岁的她,看上去已经接近五十岁了,但是她的身体依然健壮丰满,我和他们分开前后不到一天,但是刘小美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没有看到程帅,难道他已经死了?
我本应该走过去抱住婉楠,问她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害怕,我就这么站着,和她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问:“程帅呢?”
婉楠沮丧的道:“他不愿意出来了。”
我诧异道:“你们找到他了?”
婉楠点了点头说:“是的,但是……”
我追问道:“但是怎么了?”
婉楠看了刘小美一眼说:“程帅的病比小美严重得多,他……他……”婉楠终究还是无法说下去。
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程帅可能已经死了,或者如果他没有死,他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这个地方是一个可以死而复生的地方,我真的不敢想象,会不会再某天,另外的某个地方在遇到一个“程帅”。
到时候他可能说他的病好了,然后他会和我们一起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然后若无其事的和刘小美一起回北京,继续在他的私立医院做外科医生。天呐,但是如果那个人已经是另外一个程帅了呢?
我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我哥和马俊云怎么不见了?我用手电筒照了刚才他们睡过的地方,没有看到人。
我问婉楠:“你们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看到马俊云和一个长发男子了吗?”
婉楠说:“我们也是刚刚来到,没有看到别人,我们还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呢。怎么了,马俊云和你在一起吗?”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马俊云和我哥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叫我。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石棺,里面躺着张枣,婉楠和刘小美都没有看见,我想看看他是不是也不在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先前发生的一切,难道都是我的幻觉和梦境不成。
我快步走过去,用手电筒照了照石棺里面。张枣依然静静的躺在里面,只不过现在,他的身上多出来了一张纸条。
我俯身拿起来一看,上面写道:“如果一个小时之内我们还没回来,无论你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相信,往声音相反的方向走,找到出路就立刻走出去。”下面还有一个潦草的署名“你哥”。

我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没想到刚和我哥见面没多久,他又离我而去了。我还有很多问题来不及问他,我本来打算等我们都走出这个古墓之后再问,但是现在看来,我应该把握好一开始那段时间。
我哥和马俊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走掉的呢?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墓室中,危险重重。马俊云又是一个胆小鬼,他居然也会跟着我哥一起离开。
婉楠看到了我手中的纸条,她走过来看着我问:“我可以看看吗?”
我扭头冲她笑了笑,也许她感受到了我的冷淡,我想告诉她,我不是对她冷淡,而是对现在的这个古墓之地很害怕,我怎么知道现在的孟婉楠不是死而复生的孟婉楠呢,她还是原来的她吗?
我把纸条递给她。看完之后,她笑着说:“你终于找到你哥了。”
我一愣,反问她:“你知道我有一个哥?你知道我要来找他?”
婉楠说:“趁着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们不如好好的理一理,你知道的和我知道的,以及……刘小美知道的,我们全都说出来怎么样?”
我扭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刘小美,我感觉我刚才的反应一定深深的刺伤了她,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被毁容无疑比杀了她还要残忍,何况刘小美的职业是模特,以前都是万众瞩目的小明星。
我说:“我也正想这样,那我们就来个彻底坦白。”
我和婉楠走到刘小美旁边,没等我们说话,刘小美先说道:“我知道的不多,但我很好奇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对她说:“对不起!”
刘小美问:“为什么?”
我支吾道:“刚刚……其实没什么,我相信你的病会好的。”
刘小美苦笑一声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的脸把你吓得不轻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刘小美无所谓的笑了笑:“别提了,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以前对你态度不好,希望你谅解,我只是不想让太多人参与到我的事情中来,但是现在看来,我的事情也是你们困扰的事情,所以,现在开始,我会对你们坦诚相待的。”
既然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再扭扭捏捏的。我们三个就在旁边的一口石棺上坐了下来。
三人相对沉默了片刻,我说:“要不我先说吧,我觉得我知道的比你们任何人都还少,早点说了,免得你们好奇。”
婉楠和刘小美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等我继续说。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我感觉我是一个局外人,如果待会儿你们非要对我隐瞒什么,那也无可厚非,但是我……”
婉楠打断我说:“你不是局外人。”
我当时并没有完全正确的理解她这句话,还以为她就是随便这么一说,或者她的意思仅仅是,我已经卷进来了,所以我也是局内人。
但是,当日后我意识到我不是局外人的时候,我才知道当时她说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暂且不论)。
我愣了一下,说:“好吧,我不是局外人。我先说说我过去的经历吧,我和大部分读书人是一样的,只不过小学提前入学一年罢了。大学毕业之后,我做过许多工作,在图书馆做过管理员,在研究所当过学徒,后来有段时间在一个杂志社当编辑。”
婉楠问:“你记得在什么杂志社吗?”
我说:“好像是中国奥秘!”
婉楠点了点头说:“很不错的杂志。”
我接着说:“后来我辞掉了杂志社编辑的职务,开始写作生涯,直到现在。”
婉楠听到这里,突然抬起头说:“不会吧,这么枯燥无味,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还做过其他的。”
我诧异的说:“我自己的事情还用想?”
婉楠说:“那你说说有关你哥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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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的说:“我自己的事情还用想?”
婉楠说:“那你说说有关你哥哥的事情。”
我顿时一滞,我老哥的事情,我的确记不起来了,他在我的记忆中是那么的模糊,这种感觉就像我看过一部关于我哥的电影,他是那么的不现实,但又确确实实是与我有关的一样。
婉楠看着我茫然纠结的眼神,突然说道:“你哥是考古学家,零三年的时候,你哥和一支考古队一起走进了塔克拉玛干沙漠,欲对沙漠深处的尼雅遗址进行深入考察。我姐就是考古队中的另一名成员。”
我更加吃惊了,怔怔的看着婉楠,然后极力回忆往事,但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难道我曾经失忆过,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罢了。
婉楠说:“你没必要那么纠结,继续讲你的吧。”
我哪里还有继续讲的心情,这个问题没有搞清楚,我将会寝食难安。我看着婉楠,几乎用哀求的语气问道:“你还知道其他关于我的事情吗?刚刚你说的那些,怎么我自己都记不清楚?”
婉楠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是记不得,而是不愿意想起,其实你根本没有失忆,我还想从你的脑子里知道别的东西呢。”
“我没有失忆?我的确没有失忆啊!”我很肯定的说。
婉楠却用一种看病人的眼神看着我说:“有关你的事情,我知道的只是皮毛,你要自己慢慢想起来,无论过去你遇到过什么,总是要面对的。”
我依旧在想刚刚她那句话,没有失忆?我只是不愿意想起?我揉了揉太阳穴,问婉楠:“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了,但我对你没有任何一点印象啊?”
婉楠说:“我们即可以说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
我说:“为什么?”
婉楠说:“因为我们只见过一次面,那还是在十年前了。”
我迫不及待的问:“在哪里见过?”
婉楠说:“就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某处,我记不清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沙漠中没什么参考物让你记得地点。”
我更加诧异了,我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来过塔克拉玛干沙漠,而且还是十年前?”
我们两个的对话,终于变成了婉楠为我找回记忆的专业课。刘小美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话:“龚哥,我想你真的是失忆了。”
我没理她,只是等待着婉楠的回答。婉楠说:“你自己想想,如果一个没有来过塔克拉玛干沙漠沙漠的人,怎么会在沙漠中知道如何选择营地的位置呢,你每次选的扎营位置,都避开了可能有流沙和大风的地方,你精通沙漠追踪,对危险的判断力异常敏锐,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些技能不是一个作家应该有的吗?”
我听了婉楠的话,开始回想我这一路的所作所为,我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他们的领队呢,如果我从来没有来过沙漠,我敢担当这个责任吗,还有每次扎营,我就像十分熟悉操作步骤一样,我从来没有觉得突兀和陌生,这是事实。
“好了,我们聊远了,你快说说,你所知道的吧,倒变成我帮你说了。”婉楠笑道,她想缓和一下气氛,但是我现在半点笑意也没有。
接下来,我把我如何收到包裹,里面有些什么样的视频,捡重要的说了,最后说道:“我来塔克拉玛干沙漠一开始的目的是想找到我哥。但是在库尔勒的西京酒店,我看到了你们,一支已经……死过一次的旅行团。”
我刚刚并没有说出来他们是怎么死的,我只说那个神秘包裹的某个笔记本上记载着他们都死了,相对应的名字也是一样的。
刘小美听完,很淡定,她问我:“知道是谁寄给你的包裹吗?”
我看向婉楠,我真以为是她寄给我的,特别是刚刚她还说过她以前就认识我。
婉楠说:“别看我,不是我寄的。”
不是她?那么还会有谁呢。我越来越感觉到神秘了,我对她们如实说道:“其中有一个包裹是我哥寄给我的,其他的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她们两个也和我一样一头雾水,脸上阴云密布。到目前为止,我们三个依然有许多不能理解的地方。
我说:“我说完了,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哥说,塔克拉玛干沙漠有一个可以死而复生之地,而且……”
我看了看那边的那个石棺,想趁机把张枣复生的事情告诉她们。
刘小美问:“而且什么?”
我说:“而且张枣已经被我哥拿去复活了。他现在就躺在那边的石棺里。”
“什么?”婉楠和刘小美惊叫一声,同时站了起来。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一脸不可置信的向那个石棺走了过去。

我说塔克拉玛干沙漠里面有一个可以令死人复活的地方,我哥已经将死去的张枣复活了,而且此时此刻,张枣就躺在离我们不远处的那个石棺里面。
刘小美和婉楠都是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走过去看。其实,刚刚我已经说过了,刘小美他们这支旅行团其实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但是当时刘小美并没有表现出来有多么的害怕,或许在她的心里面,死而复生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我有可能说谎,也有可能是某个恶作剧的人伪造了那本记载着他们死亡的笔记本,然后寄给了我,也有可能是有一个十分凑巧的巧合事件,使我有了他们这支旅行团已经全部死过一次的错觉,这样说起来,她一开始不害怕也是有道理的。
但是当我说到张枣就在旁边的石棺中的时候,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吃惊之色远远胜过婉楠,因为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就意味着,她也许真的死过一次。
我看着她们走到石棺旁用手电照了里面,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但他们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她们只是像突然被点了穴一样僵直的站在哪里,久久不能动弹。
过了一会儿,婉楠才慢慢的蹲下去,伸手到石棺中,我不知道她做什么,也许是摸一摸张枣的皮肤,或者探一探张枣的鼻息。
她将手缩了回来,扭头看了我一眼说:“真的还有鼻息!他真的是一个大活人唉!”
我苦笑说:“当然是一个大活人了,难不成还是诈尸的僵尸。”
刘小美缓缓的往回退,直到退到我身边才问:“他一直这样吗?有没有醒过?”
我说:“我见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了,我哥说,大概还要一天的时间他才会醒。”
刘小美突然很奇怪的说:“你很少提起你哥,他怎么会进这个古墓的,要在茫茫沙海中相遇,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但他似乎一直尾随着我们一样。”
我说:“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他的,不过很不巧,现在他不在这里。”
婉楠也走了回来,张枣复活的事情已经是事实了,无论我们再怎么无法接受,现在也都安然处之了。
塔克拉玛干沙漠一直就是这么神秘的,何况此刻,我们又处在最为神秘的古墓之中,在这种地方,复活虽然离奇,但是比起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好像更容易接受这些超现实的东西了。
我们三个重新聚集在一处,气氛比起刚才来明显显得有些压抑,她们两个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躺着张枣的那个石棺,脸上总是闪烁着各种恐惧纠结的表情。
张枣是曾经死过一次的人,而且还是被马俊云用水果刀杀死的,现在张枣复活了,无论他是人是鬼,如果他依然拥有生前的记忆,那么他必然要找马俊云报仇的,再说了,营地中突然多了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任谁都不可能再安心睡觉了,只怕大晚上的也要提防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张枣吧。
为了打消两个人的疑虑,我说:“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们说起过,这可能和张枣复活的事情有关。”
婉楠看着我问:“什么事情?”
我重新坐下,婉楠和刘小美也坐到了身边的空石棺上。我说:“当初我负责掩埋张枣的尸体,而当时我突然跑回了营地,而且正好遇到马俊云想逃跑,你们都还记得吗?”
婉楠点了点头说:“你当时说有一个奇怪的独脚印出现在沙地上,并且向着营地的方向跑来了,所以你才急急忙忙跑回来的。”
刘小美也点头说:“记得,你没有来得及埋他就跑回来了……”她说到这里,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看着我问道:“你不会告诉我,等你和王小花再度回去的时候,张枣的尸体不见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我要说的正是这个,我和王小花再次回去想要掩埋张枣的尸体的时候,他的尸体不见了。我们当时找遍了四周都没有找到。”
婉楠皱着眉头说:“但是,他当时明明已经没气了的,怎么可能又活了过来呢?”
我正是想把她们的思想往这个方向导引,所以我立刻补充道:“实际上这样的事例很多,医院里就经常发生这样的例子,一个已经死去好几分钟的人,突然在停尸房里活了过来,说不定张枣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活了起来。所谓的死而复生之地,应该都是假的。”
刘小美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龚哥,下次你能不能一次说完,绕了半天,原来是这样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你哥救了他一命,并编造了什么死而复生之地的谎话。”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目前这个推断是比较接近事实的。”
婉楠想的比较深,依然皱着眉头,我不可能给她太多的时间思考,现在在古墓中,我们无须讨论那么不找边际的恐怖话题。
我说:“张枣的事情,等出去了再说吧。现在,请你们各自说出自己遇到的诡异事件,和你们必须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理由。谁先来说?”
刘小美立刻抢先道:“我先来吧。”
我说:“尽量……不要隐瞒,这对我们彼此都好。”
刘小美点了点头,说:“我和龚哥一样,这是第二次来塔克拉玛干沙漠,我第一次来塔克拉玛干沙漠是2003年,也就是十年前。”
我吃了一惊,问道:“怎么你也是十年前来的塔克拉干沙漠?”
婉楠摇了摇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打断刘小美,然后她对刘小美道:“你先讲完。”
刘小美就接着说:“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和老程是发死人财的摸金校尉。其实十年前,我们并没有亲自下地干活,只是在古玩市场倒腾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儿赚点小钱。”
我很想说,干古玩的赚的都不是小钱,况且这一次程帅和她来塔克拉玛干沙漠旅行,一个一辆越野车,她自己的就是上百万的悍马越野车,如果不是转了大钱哪能这么阔绰。
我正在想着,刘小美接着说了,她说:“有一天,我和老程正在古玩店里,突然来了一个戴着墨镜和毡帽的怪人,说得一口纯正北京话,他要卖给我们一个消息,开价一百万。”
我和婉楠都瞪大了眼睛,什么样的消息,居然开价一百万,十年前的一百万,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当然了,即便是现在或者将来,一百万这个数字,也已经不算小了。
我迫不及待的问:“他卖给你们什么消息了?”
刘小美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哪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何况涉及到这么大的数目,所以我和老程把他撵了出去。但是那个人第二天又来了,并且带来了一样东西,那是一组十分昏暗的照片。照片上内容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我和老程看到照片后,立刻就决定了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
我一愣,问道:“照片上的什么内容吸引了你们的眼球,你们非要来走一趟?”
刘小美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对我的问题恍若未闻,我想她又“失忆”了。
我扭头看向婉楠,这也太坑了吧,难道刘小美也得了失忆症,但是她前面的叙述内容都很清楚的,为什么单单想不起来照片上照了什么东西呢?而且她和程帅来了塔克拉玛干沙漠,却独独忘了为什么要来塔克拉玛干沙漠,这也套不靠谱了。
我和婉楠都没有出声,生怕打断了她,她就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们三个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坐了片刻。
刘小美终于睁开了眼睛,不过她的脸色依然很不好,她说:“照片上的内容,我真的记不太清楚了,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我只知道,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某处,藏着我想要寻找的答案。”
我问她:“你有问过程帅吗?”
刘小美说:“问过了,他也是一点印象没有,我们大脑中的记忆,就像被突然洗掉了一段一样。”
听了刘小美的叙述,我突然怀疑起我自己的情况来了,我的记忆是不是也被突然洗掉了一段呢。
我对于我哥的记忆怎么会如此深刻而又模糊呢?深刻是因为我牢牢的记得他的音容笑貌,模糊是因为我记不起来任何与他相关的东西了,除了小时候一起玩泥巴的景象,这真是一种十分痛苦的体验,比起真正的失忆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和刘小美都讲完了,我们两个都是“半失忆症”患者,我们都在十年前进过塔克拉玛干沙漠,除此之外,再无相关的地方。而有关我的东西,婉楠还帮我说了一部分,她应该是完好的吧?
我扭头看向了婉楠,刘小美也扭头看着她。现在,我们都已经讲过了,只有婉楠还没有将,其实在我心里,婉楠才是那个秘密最多的人。
然而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他在喊:“快逃……快逃……”,声音很轻很飘渺,就像有人在你耳边耳语一样。
我猛然一惊,这个声音是我哥的,听他的声音,居然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我猛然站起来看了看四周,一脸焦急的道:“是我哥!我要去找他。”我用手电筒四下里照了一下,看到一把工兵铲就摆在我身后的石棺上,工兵铲旁边还有一个背包。
我走过去拿起工兵铲和背包,婉楠突然跑过来拉着我道:“你干什么?先看看你的表。”
我被她说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抬起手看了看,我说:“现在是下午六点,怎么了?”
婉楠说:“你忘了你哥给你留的纸条了吗?”
“纸条?”
婉楠说:“他说如果他一个小时之内没有回来,你就自行离开,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相信,并且朝相反的方向走。”
我恍然,刚刚我看到纸条的时候,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时间,是下午四点四十,现在是六点,那么也就是说,从我哥离开到现在为止,早就过了一个小时了。我哥和马俊云还没有回来,难道我等不回来他们了?
我突然感觉遍体生凉,难道他们出事了?





我的内心深处真的袭来一股凉意,对于马俊云,或者其他人,包括婉楠在内,我在乎他们,或许是为了改变他们的命运,我想探秘,想与天斗,与鬼神斗,如果我失去了他们,我会伤心难过,寝食难安,但也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我哥不见了,而我却听见了他的呼救声,缥缈嘶哑,断断续续。我不敢想象他现在正面临什么样的境况,如果失去他,我又该如何接受那样的事实。
  我将婉楠的手拿开,终于还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说:“无论如何我要去看看,我不能就这么走了,他是我哥。”
  婉楠摇头道:“你不能去,那个声音也许不是你哥发出的。”
  我说:“怎么不是,难道这个古墓中除了我们这些人,还有别的人吗?就算有,谁这么不靠谱,要学我哥的声音来吓唬我?”
  我一边说,一边走到那口装着张枣的石棺旁边,我把张枣从石棺中抬了出来。
  婉楠追过来对我说道:“你在古墓中还听到过其他的声音吗?”
  我说:“什么意思?”
  婉楠说:“我和刘小美曾经听到过了程帅的声音,他也是在喊‘救我,救我’,但是当我们找到程帅的时候,他已经以睡着了。我问他有没有呼救过,他说有,但是那是刚掉进洞的时候了。我和刘小美听到的呼救声,绝不是他发出的。”
  我把张枣扶正了靠在石棺上,抬头看了婉楠一眼说:“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个古墓中真的还有其他人?”
  婉楠皱着眉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人,但是总是有别的东西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正想说话,突然又听到了那个缥缈的声音,这一次传来的话声变成了马俊云的声音,他说:“龚哥,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我听了这声音,还以为马俊云和我哥已经回来了呢,连忙将手电向无边的黑暗中照了过去,但是在手电筒的光照范围内,什么也没有,再远处,依然是空荡荡的一片虚无黑暗,四周再次陷入黑暗和死寂之中。
  这声音来的好奇怪,就像在我们的不远处发出来的,又像是在极远的某处,距离我们可能十分遥远。
  我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小声对婉楠和刘小美道:“这里不能再呆了,我们走吧。”
  刘小美走过来问:“走去哪里?”
  我愣住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走向哪里,往回就是我跟着我哥来的老路,往前的话,就是刘小美个婉楠走过的老路,无论前后,好像都无法走出这个要命的古墓了。
  我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是从这个甬道来到这里的吗?”那个甬道就在我们休息的旁边,没有门,一直通向无边的黑暗之中。
  刘小美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们是从那边的密门进来的,那边有几道密门,通向不同的楼层,我可以打开那些机关。”她用手指了指黑暗中的某个方向,哪里就是我和我哥进来这个超大墓室的方向。
  这么说来,我们身后的那个甬道,还是一条未知的新路,说不定出路就在这条甬道的尽头。

  我决定了,就走我们身后的那条甬道,无论甬道通向哪里,我们总有机会找到出口的,但是如果返回去的话,我们就有可能遇到那条水桶粗的巨型蟒蛇,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神秘之门,真不知道是谁在控制,我们如果返回去,那道门没有打开的话,一样是走投无路。
  我把张枣背在了自己身上,转身对两个女孩子道:“我们就朝这个方向走,我哥把我带到这里来,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刘小美道:“你确定那是你哥?”
  我愣了一下,说:“他救了我和马俊云,并且承认了他是我哥。”
  刘小美笑了一下,说:“龚哥,说了你别生气,我觉得如果他真是你哥,就不应该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走,还把你的匕首也拿走了。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和婉楠,而是两只黑毛怪物,那你岂不是早就死在睡梦中了?”
  我不喜欢她这样的假设,勉强回答道:“但是那种情况没有发生。好了!走吧。”
  我背着沉睡中的张枣当走进了那条甬道,婉楠和刘小美跟了上来。婉楠问道:“那个声音从那里传来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刚刚传到我们耳中的那个声音,我其实感觉就是从这个甬道中传来的,但是因为我哥的那张纸条,婉楠可能不大愿意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反正是胡乱猜测,我说:“不知道,反正不是从这条甬道传出来的。”
  刘小美突然说:“我觉得是!你们想想,那个声音那么小,但是可以清晰的传入我们的耳中,他们又不是在我们的耳边讲话,声音想要传进我们的耳朵就需要一个很好的传播环境,这个甬道就像一根电话线一样,起到了这个作用,所以才能传的这么远。”

  我突发奇想道:“这么说起来,我们应该可以和他们通话才对,不妨试一试能不能交谈吧?”
  婉楠说:“不可能,小美那只是理论推测,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发生,反正我觉得那个声音很蹊跷,尽量避而远之的好。”
  甬道内黑暗潮湿,我们三个人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讨论着各种话题。我一直想问刘小美墓室门口发生的事情,当时她触动了惩罚机关,婉楠掉进去的同时,她为什么要突然跳进去。
  我更想知道,她们到底在铁板之下的洞穴中做了什么,有没有争吵搏斗,有没有商议什么秘密之事,这些都是我最想知道的,但是现在我不能问出口,因为现在我无论问谁,她们都有可能顾及到另外一个人而不敢完全说出真相,所以我只能忍着,并不询问关于刘小美突然随婉楠跳进去的事情。
  我们大概走了二十几分钟,依然没有看到甬道的尽头,甬道十分平缓,偶尔有些地方略有向上或向下的坡,若非是我的空间感应能力可以整体感知周围的环境,我也发现不了其中的细微变化的。
  这期间,我们再也没有听到那个奇怪的声音,但是这对于我来说,这种情况更加使人着急,如果那个声音真的是我哥和马俊云本人发出来的,那么现在声音没有了,说明他们有可能出现了什么意外,在这个古墓中,黑毛怪不知道有多少,而那条巨型蟒蛇更叫人谈之色变,如果他们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一定是必死无疑。
  我们交谈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这条通道越走越使人觉得不对劲,差不多持续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既没有遇到岔路,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新的墓室。
  大凡有名的古墓建造,莫不是遵从主墓室搭配两个耳室(陪葬墓室)的建造风格,而且由于在地下施工比较困难的原因,古代的墓室建造虽然有宏伟广大之数,但是地下建筑,一砖一瓦莫不是被利用到极致。这么说起来,我们现在所走的这条通道就显得十分的多余,不知道有何作用。

  我正为此费神的时候,婉楠突然停住了脚步,问我道:“龚哥,这条路不太对。”
  我背着张枣,走了这许久,也有点累了,停下脚步喘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不对了?”
  婉楠道:“你说我们会不会在绕圈,你想想,古墓中有什么甬道会这么长的,我们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
  我索性将张枣放了下来靠在甬道的墙壁上歇息,一边用手电筒照了照甬道,一边回答道:“不可能,我们这一路都没有看到岔路,而且这条甬道很直的。兴许再走几步,我们就能看到新的墓室了,说不定还是出口呢。”
  刘小美并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直接超过了我们,一边打着手电筒往前走,一边说道:“你们在这里歇着,我再走几步看看。”
  我说:“小心点,这个墓室中有黑毛怪。”
  刘小美不屑的说:“就那种黑毛畜生,还不够资格动我的。”
  听了她的话,我不再多说什么。刘小美是摸金校尉,而且和程帅联手盗过很多大墓,在这种墓室中,她有自己作为摸金校尉的优越感,她可以完全藐视我的存在。
  我和婉楠就在原地坐下休息,我们一起看着刘小美的手电光芒逐渐变成一个暗淡的光点,最后终于消失在黑暗中。
  就在刘小美的手电光消失的一刹那。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有一个念头就要浮出水面了,但是不幸的是,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那个缥缈的声音。
  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隐约在说:“龚……哥,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和婉楠对望了一眼,这个声音是马俊云的,我们都没有说话,屏住呼吸细心倾听,我希望再次听到别的内容。

  终于,不到片刻,空气中又传来了一句阴森森的话语:“当年……你到底……杀了多少人?”这一句的语调明显变成了我哥的,他说话的语气本来就沙哑,现在传到我们耳中的声音,更加阴森恐怖。
  我突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了这些声音,我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些声音并不是我哥和马俊云在对话了。因为这些话一点也不连贯,更像是被打散之后,随意传送到我们耳中的。
  趁着没有再传来怪声的空隙,婉楠小声道:“这声音太诡异了,你怎么想的?”
  我一脸茫然:“不知道,也许他们在某处对话,不知道通过什么原理,声音被零零散散的传了过来。总之,我无法解释,但是这一点也不奇怪,塔克拉玛干沙漠中无奇不有。”
  婉楠莞尔一笑:“你就是冲着这个无奇不有来的吧?”
  我凝视着她说:“我现在不知道我为何而来了。”
  婉楠避开了我的眼睛,叹息一声说:“有的事情是逃不开的,你要自己寻找答案。”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才发现,我真不想自己来揭开所有的秘密了,当初收到那个包裹的时候,我就应该完全把它封起来,然后扔进垃圾箩。继续我的写作,继续我每天匍匐在电脑桌前敲键盘的平淡生活。
  我和婉楠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想她自己也变得迷茫起来了。继续往前去探路的刘小美完全被黑暗吞没了,刚刚我的脑海中曾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逝,但是我没有抓住,现在再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为此我紧皱眉头,右手扶着额头陷入了苦思。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令我浑身发凉的声音幽幽的飘了过来,话声是张枣的,他说:“龚……哥……救我……救我……”
  我浑身一震,婉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我们两个就像突然被电击了一般,霍然转身看着身后靠着墙壁躺着的张枣。
  但是张枣依然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恶作剧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深度入睡的样子。
  不是张枣,那么这个声音到底是从那里传来的?

婉楠莞尔一笑:“你就是冲着这个无奇不有来的吧?”
我凝视着她说:“我现在不知道我为何而来了。”
婉楠避开了我的眼睛,叹息一声说:“有的事情是逃不开的,你要自己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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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张枣,那么这个声音到底是从那里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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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紧皱眉头,右手扶着额头陷入了苦思。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令我浑身发凉的声音幽幽的飘了过来,话声是张枣的,他说:“龚……哥……救我……救我……”
我浑身一震,婉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我们两个就像突然被电击了一般,霍然转身看着身后靠着墙壁躺着的张枣。
但是张枣依然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恶作剧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深度入睡的样子。
不是张枣,那么这个声音到底是从那里传来的?
张枣依然紧闭着眼睛,就像一个深度熟睡的人,脸上也没有恶作剧应该有的表情。况且我哥说过,张枣至少还要一天才会醒过来,所以我断定,刚刚喊救命的并不是我们身后的这个张枣。
我虽然如此想,但是婉楠并不这么想,她突然对着现在斜靠在甬道内墙上的张枣喊道:“张枣,你要是再装神弄鬼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用手电筒的光芒照射着张枣的脸,婉楠说话的同时用一把刀逼住了张枣的脖子。我看得出来,那把刀正是当初马俊云杀了张枣所用到的水果刀。
如果张枣醒着,刀子逼到他的脖子上,他一定会有所反应的,就算是脸上最细微的抽动,我也能看清楚,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张枣睡得像死猪一样深沉。
婉楠看了看我,我没有说话,只是冲她摇了摇头,肯定不是张枣在说话,不然我们听到的不可能是那么缥缈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但是婉楠不太相信鬼神,比我还在现实主义,他凑近了张枣的脸,小声道:“张枣,马俊云和王小花好上了,你知道吗?”
我一愣,婉楠这句话说得也太过分了。我想要阻止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事实上,我不但没有阻止她,反而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张枣的脸,或许,我自己也是不太相信现在这个张枣的,就算他还在沉睡之中,我依然感觉他很危险,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张枣了。
我也希望婉楠这句十分不靠谱的话能够刺激到张枣,但是他的脸色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结果虽然如此,不过我还是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句话没让张枣听见,要不然婉楠就闯大祸了。
但是就在我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张枣的眼皮眨动了一下,虽然仅仅只是一下,但是我看得异常分明。因为我正面对着他,我刚刚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
我吃了一惊,试探性的小声道:“张枣?张枣?”
张枣没有回答。脸婉楠都已经失去试探张枣的兴趣,但是我反而又有了兴趣。
我继续喊:“张枣,你已经醒了,怎么还在装,难道是你害怕我吗?我是龚晓林,我是你们的龚哥。你不记得了吗,我在沙漠中救了你一命,当时如不是我,你早就已经死了。”
婉楠没有继续看着张枣,她懒散的斜靠在张枣身边的墙壁上休息,见我反而开始认认真真的对一个根本不可能讲话的人说话,便对我说道:“龚哥,你还真来劲了,我确信刚刚不是张枣在说话了,他还没醒,你怎么还有心思问?”
我说:“我也相信不是他在说话,但是我相信他醒了,或者说,他马上就要醒了。”
婉楠听了我的话,扭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看着他,眼神异常肯定以及坚信。她终于再次坐直了身子,和我一起看着张枣。
我开始继续喊话:“张枣,张枣,你想王小花吗?花儿,还记得花儿吗?你们小学就认识的,她总是被一大群发育没有健全的小男生围着。你当时很生气,你还故意不和她讲话,是吧?”
婉楠瞪了我一眼,口气不善的道:“你都说些什么啊?”
我说:“我想唤醒他,什么方法都要尝试,不是吗?”
婉楠朝我翻白眼,耸了耸肩说:“那你请继续。”
我用手拍了拍张枣的脸颊,然后继续说:“你还记得你放学回家经常会遇到的那个老大爷吗?他总是嘲笑你和王小花谈恋爱,有时候他甚至对王小花动手动脚的。”
婉楠又拍了拍我的背,我扭头看她,想问她又有什么事,怎么老是打断我。
但我看到她正用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看着我,半响才说:“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张枣以前的经历吗?”
我点了点头,说:“他自己跟我说的,但是有所隐瞒。”
我说完,然后继续刺激熟睡中的张枣的神经,我连续的对他说:“老大爷,路边的老大爷,还记得吗,你们村路边的老大爷……路边的老大爷,王小花,老大爷和王小花……”我以前学过催眠,知道催眠术的一般套路。
现在的张枣,本身就在一种似有似无的睡眠状态,我完全可以通过不断的念叨两个名字,让他在他自己的脑海中把王小花和老大爷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何况在他对我的讲述之中,王小花和老大爷本身就是联系的。
我不知道念了多少遍“王小花”和“老大爷”,念叨的口水都干了,正想着要不要放弃的时候,张枣突然动了一下,他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痛苦之色,接着变成了阴狠的杀戮之色。
我立马改了口,提高桑嗓音在他耳边吼道:“你杀了老大爷,是不是?你杀了他……”
张枣的身子开始颤抖,以至于后来抽搐颤抖,同时,张枣终于咕哝着说出来了一句话:“是……的……是的,我……杀了……杀了……”然后他开始像疯婆子一样碎碎念,额头开始冒出汗水,身子一抽一抽的,就像吃了敌敌畏将要失去生命的人一样。
婉楠连忙帮我扶住张枣,让他的气息顺畅一点,小声对我道:“别说了,当心他醒来就疯了的。”
我小声说:“我觉得张枣的记忆有些问题,我们或许可以通过这种暗示来让他忘记马俊云杀了他的那一段。”
婉楠说:“怎么暗示?”
我说:“你别打断我。”于是我重新开始对张枣讲话,我凑近他的耳朵,用比较温和的声音道:“你还记得马俊云吗?马俊云,还有孟云、孟婉楠、刘小美、程帅,你记得他们吗?我们是朋友,我们是你的好朋友,马俊云是你的好朋友,你失踪了,我们来找你了,你放心,我们找到你了。”
我照着这样的逻辑说了两三遍,张枣激动的情绪逐渐安定了下去。我不知道我的做法对改变张枣的记忆有没有作用,但是隐隐约约之中,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复活之人,记忆力绝对会出现残缺的可能,就像刘小美一样,她死过一次,就表现出了“半失忆”的症状。我自己也是有些“失忆”的样子,但是我不认为我死过一次。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突然听到婉楠道:“刘小美怎么还没回来?”
我结束了对张枣的脑催眠,靠在张枣的旁边舒了一口气,说:“她可能在前面等着我们吧。”
婉楠说:“我们现在去找她吗?”
我说:“先等等。对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讲讲,当初你和刘小美掉进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程帅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我要听事实,我不相信他会放弃出古墓的希望,而留在古墓之中?”
婉楠听了我的问话,低头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就知道你很想问,你就不能压一压你的好奇心吗?”
我摇了摇头,盯着婉楠说:“不仅仅是好奇心的问题,你自己也知道的。”


第四十八章 婉楠讲述十年前
我说我想知道当初刘小美突然跟着婉楠跳下去的后的情况,刘小美为什么要跳下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现在而言,婉楠和刘小美表面上相处得十分融洽,但是我可以感受到她们之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坦诚相待。
婉楠说:“我就知道你很想问,你就不能压一压你的好奇心吗?”
她让我压一压我的好奇心,这让我更加想知道刘小美跟着她跳下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婉楠必然不会这么说的。
我说:“这不仅仅是好奇心的问题,你也知道的。”
我说话的时候盯着婉楠的眼睛看,我想确定她不会跟我撒谎。要是她趁着和我绕话题的同时想了一套谎话告诉我,那我还不如不听呢。
婉楠的眼神很镇定,只不过有一丝淡淡的顾虑在里面。我想她是不会欺骗我的,就算不看她的眼睛,我也会这么信任她的。
婉楠说:“让我想想该怎么对你说吧。”然后她双手撑着头想了一会儿。
我等了她几秒钟,见她还没有开口的打算,于是诧异的问她说:“有那么复杂吗?”
婉楠抬起头来说:“是的,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现在也知道了,刘小美和程帅是摸金校尉,而且这以次他们来塔克拉玛干沙漠,带了很多专门装冥器的东西,说明他们依然有盗墓的目的。你还记得吗?那些豁口瓶子,还有工兵铲、高能矿灯。”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当时程帅还狡辩说是医疗用品。”
婉楠说:“我曾经是一名警察,十年前我参与追踪过一起特大文物倒卖的案子,而追查的对象就是刘小美和程帅。”
我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警察,曾经还追查过他们,那么说来,刘小美是识破了你的身份,所以才跟着你跳进去的了?”
婉楠苦笑一声说:“我现在不是警察了。”她的神情有些落寞,很是伤感的样子,看来当时出了什么变故,使她的警察生涯就此结束了。
我为她感到惋惜,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没继续做警察,出了什么事吗?”
婉楠的脸色变得很是黯然神伤起来,她低下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能感觉到那一声叹息之中包含了许多埋藏已久的苦和闷。
我不想打断她,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继续讲下去。她重新抬起头来,她的眼眶在手电的光芒照射下,居然有晶莹的泪光闪动,我突然感觉有点心疼她,多么漂亮的女孩儿,却没有人知道她的心中居然隐藏着那么多难以言喻的痛。
她突然说:“我也是一个失忆症患者,他们劝我回家修养,一回家就是十年。”
我很吃惊,但是感觉很不喜欢她的前半句话,她也是一个失忆症患者,而刚刚我和刘小美都表现出了一定的记忆缺失,这样说起来,婉楠也就是说我们三个都是失忆症患者了,而如今,失忆症代表着我们有可能是死而复生的“怪人”。
我很想纠正一下,其实我的记忆很完整,只是对于我哥的记忆稍微模糊了一些。
这并不奇怪。我和我哥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线,他是高端知识分子,我只是一个普通青年,后来开始了写作而已。
我认为我们工作上的差异使我们不能经常在一起,加之我们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各自的学校中学习,有时候便是几年不见,甚至十几年不见,这很正常。至少,在我开始写作以后,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我哥了,每天都是忙着各种稿子的写作,还要和许许多多的书友沟通,脑海里全都是各种纷繁复杂的人物关系,我对我哥的记忆,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完全模糊了的。这可能和我的职业有关,也和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有关。
但是看到婉楠那双满含忧伤的眼睛,我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婉楠顿了顿,突然看着我很郑重的说:“待会儿我说的话可能会吓到你,你不要插嘴,让我说完,我怕我没有勇气再说第二遍了。”
我突然很紧张的看着她说:“好吧,我不会打断你。”其实我的心中已经开始害怕了,婉楠居然提前告诉我她讲的内容会吓到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有什么恐怖的话题会吓到我吗?不可能吧。
说归说,我还是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然后定定的看着婉楠,等她说出她所谓的恐怖事情。

婉楠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然后给我讲了下面匪夷所思的事情。
事情还得从十年前说起,所有的人都要回到十年前,包括我自己。
十年前,我们职业也是各不一样的。婉楠是成都市公安局一名优秀的缉私警察,她参与破获了很多大型的走私案件,这让她成为警察局备受关注的人物,程帅和刘小美曾在广西做过一起大案,想在成都将冥器出手,婉楠就是那个时候盯上他们两个的。
而更令我吃惊的是,婉楠还有一个姐姐,名字就叫做孟云(我当时很想问她,她所说的孟云,到底是不是现在马俊云的女朋友,但是她提醒过我不要打断她的,所以我只能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等着她讲完),婉楠说他姐姐是中国考古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当时正好参与了对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尼雅遗址的考察研究。
而我哥也是中国考古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他和孟云当时是同事。当初他只是刚刚毕业分配到单位的小角色,但是由于他研究的主要对象是西域考古领域。所以后来才会牵扯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深处。
另外就是刘小美和程帅,他们两个本来与这件事毫不相干,婉楠本来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跟着考古队跑到塔克拉玛干沙漠去。
但是先前我们三个各自讲述自己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原因的时后,刘小美提到十年前一个卖“消息”的人。我想,正是因为那个“买消息”的神秘人,他们才决定去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而且他们并不是盲目的去沙漠中寻找有可能埋藏着的宝藏,而是悄悄的跟在了我哥和孟云他们那支考古队的身后,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深处。很显然,当初那个“卖消息”的神秘人,绝对是对我哥他们的行程非常清楚的,说不定就是他们考古队中的人员。
当然了,实际上我哥他们的考古队人数并不少,但是其他人具体是那些人,姓甚名谁,婉楠也不得而知。
考古队进入沙漠深处后出了事情,婉楠是考古队出事之后,她为了去找她姐姐才追着去的。一来是为了她姐姐,二来,她本身就是一名缉私警察,而当时程帅和刘小美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消息已经被他们警方得知,所以她进去实际上是一举两得的做法。
婉楠对我说,我也是那个时候被卷进去的,十年前,我哥出了事之后,我也带着自己的救援队伍进了塔克拉玛干沙漠。她说过她只见过我一次,也就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深处,我们对失踪的队伍进行了全方位的搜寻,但是什么也没有搜到,后来婉楠代表警方与我们交涉,双方的人聚在一起,联合搜查,但是仅仅持续了一天,塔克拉玛干沙漠突然刮起了前所未见的沙尘暴,持续了好几天。我们的队伍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这才宣告放弃搜救。
按照婉楠的说法,我不但和她见过,而且还在一起搜救过我哥他们那支考古队。但是我想了想,记忆中并没有这么样的一段。


关掉头灯的光芒,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了。我用一只手揽着婉楠,背靠在甬道内墙上休息,在这种绝对的黑暗之中,我的空间感应能力变得格外清晰,实际上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用什么手电筒,就能完全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而手电筒的光芒,反而将我的可视范围局限在了手电光可以照到的地方。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空间感应力并不是自发存在的,而是需要我用心去“看”才能看到的。所以那样很费精力,而且我不希望这个团队里人人都知道我拥有这样的特殊能力。
婉楠哭了一会儿,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她一边抽泣一边问我:“你想……知道程帅……程帅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上来,是……是吧?”
我说:“是的,但是你不想说的话,改天在告诉我也可以。”
婉楠拉起我的衣服抹了一把眼泪,连鼻涕也就着“呼哧”一声吹在了上面。要不是她现在哭着,我真想叫她赔我一件新衣服。
她擦干了眼泪和鼻涕,这才慢吞吞的说道:“我还是现在说吧,其实我们没有找到程帅,只是看到了他留下的字迹。”
我其实早有这种想法了,如果婉楠和刘小美找到了程帅,那么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在一起。不可能婉楠和刘小美走到这里,而程帅自己一个人去了别处。
我问:“他写了什么?”
婉楠说:“他说,他要去寻找真理之门,会自己出来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失笑道:“真理之门?什么意思,感觉像是哲学问题。”
婉楠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问过王小花,她也说不知道。我猜测是一道门,里面可能藏有什么宝藏吧。对于摸金校尉来说,发财就是真理。”
我笑着说:“这个倒是有道理……对了,怎么刘小美还没回来?”
我和婉楠交谈的太多了,以至于现在我才想起来,如今只怕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我抬起表看了看,这块表是夜光的,不需要开灯。我一看,显示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五十六,已经临近八点了。
我上一次看表是在那个巨大的墓室中,那时候是六点钟,我确定了我哥和马俊云离开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我们走进这个甬道,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那么也就是说,刘小美离开的时候大概是六点半。现在是八点钟,刘小美已经离开了九十分钟了,这么长时间没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婉楠也着急起来,她坐直了身子,问我:“几点了?”
我说:“八点,刘小美已经离开一个多小时了。”
婉楠一听,立刻打开手电筒站了起来,一边说道:“刘小美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们应该去看看,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我想也是,扭头看了看张枣,他依然处于深度熟睡的状态,于是我重新把张枣背了起来,准备去找刘小美。婉楠则背着背包,提着工兵铲跟在我后面。
我们两个沿着通道开始往刘小美先去的方向走下去,由于刘小美有去无回的先列,这段路总让人感觉到十分阴森恐怖,一路上,我们总以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背着张枣,同时用心控制着我的空间感应,整条通道一直没有出现什么大型的拐弯,建筑风格也是千篇一律,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区别,要不是我们的双腿一直在往前走,我甚至以为我和婉楠是在原地踏步。
就这么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没有看到任何有关刘小美的东西,也没有遇到其他任何的岔道或者新的墓室,这条甬道就像永无止境一样使人害怕。
婉楠问我:“几点了?”
我看了看表说:“八点半!”
婉楠轻声道:“我们能走出这条甬道吗?”
我说:“当然能,这只是一个墓室里面的甬道,他能长到那里去。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尽头尽在前面了。”
听了我的话,婉楠“恩”了一声,然后我们继续闷着头赶路,我们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虽然我身上背着一个一百多斤中的人,但是我全然没有感觉到累。
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刘小美的身上,我希望早点遇到她,要么就早点遇到一个新的墓室,不管是挂满尸体的,还是蹲着许多黑毛怪的墓室,我全都不怕,我就是害怕这种永无止境的单调。就像一个人蹲监牢一样,天天看到的都是四面墙壁,天天听到的都是一样的教育语言,天天的作息时间都是一成不变,那一定会把人逼疯掉的。
我心里面正感觉烦闷,想着前面就是尽头,或许几分之后就能遇到刘小美,她正斜靠在甬道内壁上抽烟,看到我们来,或许会用一副懒散的模样说:“怎么现在才来?”
然而就在这时,我听见婉楠又问我:“龚哥,几点了?”
我又看了看表说:“八点三十六。”
婉楠的声音有点嘶哑,她嘀咕了一句:“怎么还没有到头呢?”
我说:“也许就要走完了。”
婉楠又不说话了,我们继续闷头赶路。我开始感觉到了肩上的沉重,张枣毕竟是一个大男人,我背着他这么赶路,真的不是办法,实在是吃不消了。
婉楠第三次问我时间:“几点了?”
我没有看表,凭着感觉说:“八点四十一。”
慢慢的,我发现婉楠开始频繁的问我时间,每过四五分钟她就要问一次。我能感受到她极度的害怕,但是在我的记忆中,婉楠并不是那种胆小的人,她曾经一个人追着那个长发怪人跑出了营地之外,我和张枣去找她,但是没有找到,她却一个人跑了回来。
再说了,当初在墓室门口的时候,她自告奋勇要先下去,脸上也没有显出半点害怕的神色,但是为什么现在她要害怕呢?
当她第五次问我时间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婉楠,你怎了?很害怕吗?”
婉楠答非所问的说道:“我要回家了……”
我以为我听错了,诧异的提高了嗓音问道:“你说什么?”
婉楠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异常沙哑,几乎不像是女人发出来的,就像是一个浑厚的男声,她话声模糊而急促的道:“我就要回家了!”
我浑身一震,从头到脚都感到一片凉意。婉楠这是怎么了。她一直走在我的后面。我的空间感应能力从来没有用到她的身上,这时心烦意乱,也不可能用空间感应能力去看她的脸色。我突然停住了脚步,想要停下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但是我刚停下来,婉楠就生生的撞在了我背上的张枣身上。我被她撞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婉楠声音嘶哑的道:“不要挡我!”然后继续往前走,她的手电筒和工兵铲都已经掉在地上了,但是她自己却是毫无反应,就像失了魂一样继续往前走。
我不及多想,把张枣就着放在地上,捡起手电筒的同时一把拉住婉楠的手大声道:“孟婉楠,你怎么了?”
婉楠扭过头来,在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下,我突然看到一张怪脸,冲着我邪邪的笑。婉楠的脸上有许多暗黑色的条纹,四五条遍布在脸上,就像是许多纤长的手指,而此时,她的眼神异常的阴冷邪魅,她看着我,嘴角扬起一抹冷森森的笑容。
我吓得差点惊叫了出来,婉楠这是怎么了?她的脸突然间变得就像斑马的背脊一样,条纹分明。这难道就是当初孟云看到的“女人手”。我还记得在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路上,我曾经看到过她的脸上有一道黑色的“胎记”,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还问过她是不是胎记,但当时她回避了我的问题,后来我就把这件事忘记了,记忆中那个胎记真的是像极了一只手掌。
现在,婉楠脸上的黑色纹路,就是那一只手掌的放大版本。我突然间看到这样的一张脸,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完全愣住了。
“嘿嘿,我要回家了!”突然一个极其模糊的声音从婉楠的喉咙里发了出来,配合着她的语言,她的脸上还挤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她说话的同时还想挣脱我,但是我死死的拉住了她的手。她的脸上时而出现怒容,时而出现痛苦的神色。
半响之后我才回过神来,看着现在变成这样的婉楠,我心如刀绞,有一股无名火烧到了天灵盖。
她还在试图挣脱我的手,我突然冲她大声吼道:“够了!孟婉楠,别闹了。”
婉楠被我大吼了一声,眼神清明了片刻,她怔怔的看着我,突然流下一滴眼泪,叫了一声:“龚哥!”然而立刻,那种邪魅的笑容又马上回到了她的脸上!
我看着她,叹息了一声。看来,我不得不相信鬼神之说了!

婉楠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疯女人,我大声叫她的名字,她的眼神才会稍微清明一些。但是片刻之后,她的脸上会再次出现那种邪魅的笑容,就像是传说中的邪灵俯身一样。
我是从来不相信鬼神的,从来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现实主义者,而且即便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遇到了各种诡异的事情,比如死而复生的旅行团,比如在我眼皮底下消失的人头,再比如张枣的尸体一转眼就消失在沙漠上,还有那些恐怖凶恶的黑毛怪,既不是人也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种动物,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总之,这是一块诡秘之地,这是一个充满了各种灵异奇事的地方,但是我依然坚持心中的信念,世界上没有鬼神,没有邪灵,没有阴阳两界,没有我看不到的东西。
但是现在,婉楠动摇了我心中的信念,她上一刻还在跟我讨论过去,分析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诡异,我们一起回想十年前的事情,一起搜索消失在我们记忆深处的画面。
那时候她思维缜密,言词清晰,她能猜测,能分析。但是怎么一转眼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了!”婉楠总是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她不断的想要挣脱我,但是我抓得很紧,她没有得逞。
我的心中乱作了一团,我想,如果婉楠真的是邪灵附体的话,我或许可以和在她体内的“他”谈谈。
我看着婉楠的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像个疯子一样问婉楠道:“你是谁?”
婉楠恍若没有听见,只是一个劲儿的想要挣脱我的手,嘴里嘀咕着她要回家这句话。
我提高了嗓音,大声问:“你到底是谁?你家在哪里?”
婉楠终于愣了一下,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停住了嘴里的念叨。我的心一阵紧张,难道她真的是被邪灵附体了,她体内的那个“他”听到了我的问话,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如果邪灵的存在是真的,那么可能还有第二个邪灵躲在某个地方,说不定现在就在我身后站着,他想要附我的体,只是还没有实施罢了。
我也看着婉楠,等着和她体内的邪灵对话。然而就在这时,婉楠突然又是冲着我邪魅的一笑。我本来很喜欢看她的笑容,但是现在,每一次看到她的笑容,我都感觉全身毛骨悚然。
我问她说:“你可以带我去你家吗?”
婉楠点了点头,突然又脸色痛苦的摇了摇头。我想真正的婉楠正在和附在她体内的邪灵在她的躯壳内战斗吧。我心疼的想要去摸摸她的额头,但是突然,婉楠抬起脚在我的小腹上狠狠的踢了一脚,我被她突如其来的狠踹,一下子踹翻在地上,小腹传来一阵剧痛,婉楠挣脱了我的手,趁着这个机会,她冲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一转身就逃进了黑暗中,她根本没有手电筒,但是跑得奇快,几乎一瞬间,我的视线内就消失了她的影子。
“婉楠,婉楠……”我来不及管小腹上传来的剧痛,连忙爬起来追了出去。但是婉楠奔跑的速度出奇的快,就像长跑运动员一样,而且我早就发现,她在沙漠中奔跑的速度就像古代练过轻功的高手一样,现在更不用说了,起初我还能通过空间感应能力看到她,但是还没追出五十米,我就完全失去了她的踪影。
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把婉楠完全吞噬掉,我喘着气,无助的跪倒在了地上,不知不觉间,我的眼泪居然夺眶而出。
我失去了张枣,然后失去了程帅,再后来失去了马俊云和我哥,再再后来,我失去了刘小美。每一次我都没有表现出来多么伤心难过,我只是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把握还在我身边的人。
但是此刻,我失去了婉楠,我本来抓着她的手的,但是她突然就疯了,突然就离我而去,消失在了这个死一般寂静的墓室当中。
我现在成了孤独之人,连一个讲话的人也没有了,我突然感觉到空前的害怕,我在线,难道我最后也会死在这个寂寞阴冷的地方吗?
我流眼泪,只是不甘心而已。
全世界都是静的,甬道中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我的双肩开始剧烈的颤抖,内心开始泛滥酸楚的感觉,我想,我就要嚎啕大哭了。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个“莎莎”的声音,像是脚步声,又像是什么东西爬行的声音。
我的心一震,立刻关掉了手电筒,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有空间感应能力可以看到黑暗中的东西,我关掉手电筒,可以保证不会成为其他生物攻击的显耀目标。
然而就在我关掉手电筒的瞬间,我突然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他在喊我的名字:“龚……龚哥……是不是你,是你吗?龚哥……你去哪里了?”
我那种悲伤绝望的心情立刻如潮水般退了回去,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我刚刚听到的这个声音是像极了张枣的,但是张枣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才会醒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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