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忆着在医院的这段时间,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不对劲,那老头和小护士两个好像都对我特别亲热,小护士警告我要远离老头说他有神经病而且有老头在的时候小护士基本上都会很快的离开。
而且这么长的时间老头和小护士两个似乎一句话都没说过,即使在她查房的时候也对那老头视而不见。最后的时候老头告诉我不要回家,然而在医院的时候小护士却一直在怂恿我尽快联系家里人,难道他们的目标都是我?
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程师傅见我脸色有异问道:“你没事吧?这里面什么东西跟见了鬼似的。”
“没事没事,只是一些小东西不打紧。”我回过神来敷衍道。
“你小子不会是让那女娃怀上了吧。”
“程叔,您可别瞎说啊。她只是负责我们这个病房的护士而已。”我哭笑不得的回答道。
“对了,她还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有时间去腾龙洞玩玩。你说我问的时候警察已经先到了,你杀人的事她不应该不知道,现在还让你去腾龙洞玩,这不是在扯淡么……。”
程叔后面在说什么我已经没听了。腾龙洞,又是这个地方。这小护士到底是谁?
会是上面的人吗?我陷入了沉思中,在牛头山的时候就知道了与腾龙洞的联系,我想起了那几幅壁画,当时一群巴人正抬着一尊巨石朝腾龙洞走去,巨石里面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像。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牛头山里无生者,腾龙洞中不留人。这么看来腾龙洞肯定也不是什么善地,秘密估计也不会比牛头山少。
只是腾龙洞从1985年发现到现在并没有挖掘出任何与巴人相关的地方,这些年更是成为了旅游胜地,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我也去过了好几次并没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
可是现在都指向了腾龙洞,这里面会隐藏着什么?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一愣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出去撒个尿,你也出来方便一下,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呢。”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
程师傅自顾自的下了车。我继续沉思起来,我现在毫无头绪,那小护士让我去腾龙洞难道里面有什么线索?
可我到底去不去呢?我实在不想再经历牛头山的情况,但是不去的话我可能永远会被蒙在鼓里永远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腾龙洞里面会不会让我解开这些谜团我不知道但至少有个方向。
我考虑了好久都定不下来主意,正烦闷的时候却突然莫名的想到这程师傅怎么还没来。离他下车到现在就算拉屎都拉完了。
我心里冒出一阵不祥,赶紧下车查看起来,可周围哪里还有人。四周空空的一片,周围的大山影影绰绰的如同鬼魅。我有些害怕颤声喊道:“程叔。”
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我心中一凛一股寒意直从我脚底传来,以前看过的各种各样的鬼故事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面。我死死的盯着周围,难道程师傅出事了?
正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头皮一炸也差点叫了起来,然后一个黑影猛地从离我不远处的斜坡冒出然后迅速的朝我而来。我心底直打颤但又想看看这黑影到底是什么所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黑影离我越来越近,这时我才看清是一个人影。难道是程师傅?于是我喊道:“程叔,是你吗?”
听到我的声音那黑影也迅速回答道:“快上车,快,马上上车。”
果然是程师傅,但声音却极其慌乱,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逃跑,可我朝他后面看去却并没有什么追他。程师傅这时已经跑到了车边见我还愣在那里嘴上立马吼道:“还不快给老子上车。”
说完自己也迅速钻进了车里,我有些发懵但还是赶紧上了车,我刚Z坐进去车门还没关严实程师傅就已经发动了汽车飞快的朝前面奔去。我看着程师傅只见他脸色发白,整个人因为恐惧即使车子已经往前开了好一会依然抖个不停。
我担心的问道:“程叔,你没事吧?刚才出了什么事?”
他没有回答,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但眼神中除了害怕更多的则是愤怒和仇恨,这个时候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我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问下去,只能警惕的戒备着旁边的程叔,又往前开了好一段距离程师傅才开始把车速降了下来,脸色也慢慢恢复了常态,但依然白得可怕,同时还有疲惫,好像突然老了几十岁一般。
他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还没等我开口就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哎,都是造孽啊,你程叔我是遇到讨债人了,老子我活了这么久没想到这个时候找我要债。他们是见不得我好,等我有娃的时候就开始找我来了。”
程叔说完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支烟点上然后扔给了我,我等着他往下说。
“小子,记住啊,能不做亏心事的时候就千万不要做,你这次杀人,程叔之所以帮你是相信你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我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程叔心里明白,你出生之后没多久你爸就走了,你肯定不知道我和你爸的关系,如果不是这层关系我也不会冒这么大险来接你回去。”
说到这程师傅仿佛陷入了回忆中。
“你爸当年要进山的时候我就劝他不要去,那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不为他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一下,但是当时他好像着了魔一样根本听不进去,不光他除了你奶奶和你二爸,你们家的人都是这样说这次进山不仅可以解开牛头山的谜底甚至可以改变什么历史影响世界,你爸是文化人我只是一个开车司机哪晓得这么多的大道理,我们镇上祖祖辈辈都是传牛头山千万不要进去,就是有些人不听后来果然出了事,你那时候太小不知道,93年的时候那场洪水镇上的人几乎有一半都死在了里面,连城里都遭了秧,后来要不是你奶奶每家每户的下跪道歉,说实话你们家的人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做人。所以到现在我也只佩服你奶奶,一个女人扛着这么大的事,换做我我早就跑了,她硬是坚持了这么多年,不简单啊。”
程师傅说到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也听得眼眶发红,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听到镇上的人谈起我的父母。程师傅似乎对他自己的事不想提起,虽然我充满了好奇但也不好相逼,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事。
只是他的这段回忆却让我产生了疑问,我问道:“程叔,听你的意思,那一次进山我奶奶并没有去?”
“废话,当然没有,她也要是进去了,能不能出来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你们家的人恐怕永远别想在镇上生活下去。”
程师傅的话无疑一声霹雳响在我的耳边,这怎么可能?兰石林不是说我奶奶进去了吗?我想到了那青铜雕像里面见到的我的奶奶的头颅,莫非进山的那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奶奶,可是除了双胞胎世上哪有长得这么像的人。
可是如果真是双胞胎,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个字没有提起过?而且连老王头也不知道这怎么可能。我脑中发白追问道:“程叔,你能确定她没有进山吗?”
只是他的这段回忆却让我产生了疑问,我问道:“程叔,听你的意思,那一次进山我奶奶并没有去?”
“废话,当然没有,她也要是进去了,能不能出来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你们家的人恐怕永远别想在镇上生活下去。”
程师傅的话无疑一声霹雳响在我的耳边,这怎么可能?兰石林不是说我奶奶进去了吗?我想到了那青铜雕像里面见到的我的奶奶的头颅,莫非进山的那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奶奶,可是除了双胞胎世上哪有长得这么像的人。
可是如果真是双胞胎,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个字没有提起过?而且连老王头也不知道这怎么可能。我脑中发白追问道:“程叔,你能确定她没有进山吗?”
第七章 二爸
“老子还能骗你,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她,你说呢?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家前世欠了什么。你爸妈进山之后就失踪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也跟着进去了,不过没想到你小子福大命大居然活着出来了,而且到现在镇上也没发生类似于93年那样的事,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镇上的人联手好多次去你们家闹过,找你奶奶讨说法说为什么还让你们家的人继续进山?你奶奶突然出事恐怕一是因为担心你而就是被这些事给累的,但也不能怪镇上的人,毕竟大部分人都对93年印象深刻,换做谁谁不害怕,也有好多人收拾了东西上城里避难去了,对了,能不能告诉程叔那山里是个什么样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多人为啥明知道这样都疯了一样的要进去?”
我没想到,我进山之后家里也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难为奶奶了,想到这我心里更加难受了。
“程叔,这事说来话就长了,而且说了您可能也不会相信,而且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实在不能说。”
他听到我的话一阵失望但嘴上只得说道:“行,叔也不逼你,对了,我去看了兰浩那小子,看来他的运气就不如你,不过好在也保住了一条命。”
程叔突然说到浩子我心里一惊这个时候才想了起来,我拍了一下脑袋心里骂了自己几声,出院之后被这事一闹竟然把浩子给彻底忘了,这次我出了这件事派出所的人肯定会找上浩子,这可怎么办?
想到这我忍不住慌乱起来,问道:“浩子不会有事吧,我出了这事怕连累他,还有给他爸妈说了他的事没有?”
“你小子看来还有点良心,没事,派出所还能拿一个一直昏迷的人怎样?再说他又没有参加这事,跟他没有关系派出所也没办法,你打完电话你二爸就通知了他爸妈,因为你家的事耽搁了所以他们估计会连夜赶过去。现在我想应该已经到了医院。”
听到程叔这么说我才松了口气。
“对了,程叔,您这次过来接我恐怕会连累你,您后面打算怎么办?”
“没事,就算找到我头上老子一个死不承认他能怎么办?实在不行就找个地方比一阵子风,还有你这次回去最好不要抛头露面,你可以悄悄回去看看你奶奶和你二爸,但最好别让镇上的其他人知道你跟着回去了,不然他们肯定知道你是和我一起回来的,镇上的长舌妇多爱嚼舌根。派出所的人过来查的话你程叔我恐怕就得交代了。程叔只能帮你这么多,等你回去了,你最好找个地方躲一下,等风头过了再说。”
我点点头,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明晚就坐夜,我真想再陪我奶奶一次,可是现在我回去却不能像孝子孝孙一样为她奔丧,想到这我就想哭。
而且回去之后我又该躲到哪里去了?难道等奶奶入了坟就直接去腾龙洞?我毫无头绪。程叔说道:“你先睡一会吧。等到了我在叫你。”
我说:“好。”然后就爬到后座躺了下来,可却如何也睡不着,尽管全身累得不行,每当闭上眼就不停的浮现出我们的牛头山之行,浮现出死在我手上的老头,如同过电影一般。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闪现。
等我大汗淋漓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程叔见我醒了过来说道:“怎么?睡不踏实?也难为你这小娃娃了,现在醒了也好很快就到小镇了,你准备一下,呆会悄悄摸回去,见到你奶奶的时候千万不要太激动不然让人发现了不好。我已经给你二爸打了电话他会过来接你。”
我听着程叔的话心里莫名的感动起来,到现在我对他的疑虑已经打消的一干二净,尽管他之前到底做过什么,他说的讨债人是谁都是个谜,可是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说明了。
我们到了上街口,程叔说:“走吧,你二爸应该就在前面。”
我跟着他下了车,深夜的小镇如同熟睡的婴儿一般寂静无比,炎热的风正不停的穿过镇上的大街小巷,我有些恍惚如同做梦一般。
对于许久未回小镇的我这种感觉是一般人无法体会到的,只是回到镇上之后对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却愈加的感到不安和恐怖。
程叔打着手电筒带着我朝我的家走去,边走边说:“明晚才坐夜,所以今晚现在这个时候你家里应该没什么人,你二爸在前面的桥上等你,你回去之后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说:“好。”刚转过弯我就看到二爸了,他正站在桥上拿着电筒不停的照着四周,程叔对着他晃了一下手电,二爸会意迅速的朝我们走来。
刚看到二爸的时候我有一阵想哭的冲动,他还戴着白色的孝帕,我奶奶确实已经走了,二爸看到我脸上抽搐了一下也没说话,他的脸色并不好显得格外的憔悴,他拍了拍我的肩说道:“回来就好。回去见见妈最后一面吧。”
我“嗯”了一声强忍住泪水,程叔这时说道:“你们先回去,我也回去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也该处理处理后面的事。”
说完就朝另一边走了,我对着他的背影鞠了个躬,二爸朝四周照了照说:“走吧。”
我跟着他朝家里走去,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他也没问我任何事,二爸就是这样的人对于他管不了事他永远也不会过问,回到家之后灵堂已经摆好了。
奶奶的照片摆在中间,上面的她笑得格外的开心,后面就是她的棺材,棺材下面是一盏长明灯,现在这个时候这里面没有任何人,二爸对我说:“看一眼吗?”
我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二爸见我这么说走上前去慢慢的把棺材盖推开了,里面的奶奶穿着老人衣,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
我终于控制不住扑上前大哭起来,二爸赶紧走过来捂住我的嘴说:“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我从未感到过这样的无力,对于死去的亲人却不能扑到他们身上大声地哭,不能为他们守灵,二爸把我拉开又吃力的合上的盖子,我想请求他再让我多看几眼但却说不出口。
灯光下的二爸也似乎老了很多。我问道:“家里的人来了多少。”
“你妈这边的明天过来,我们这边的今天来了一些还有一些也是明天来。”
“那幺叔呢?他还没露面?”
“别提那个狗日的,是个孽种,从小就没学好过,只是妈不爱管,爸也整天忙他的事,现在好了连妈死了都不回家。那个狗日的这次要是真不来等老子见到他的时候非得把他的腿给瓣弯了才行。”二爸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从未见过二爸这么生气过。但是这很正常即使对于我,也充满的厌恶。二爸这时说道:“还没吃饭吧。我去热点菜。”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了里屋,二爸热了点菜给我端了过来,尽管在车上的时候饿得发慌可现在我却什么也吃不下。二爸问道:“还是吃点吧,对了,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我说:“我也不知道。”
现在对于后面怎么走对于未来我脑中只有一片迷茫。二爸想了一会说道:“要不这样,你先回老屋,那个地方镇上的人也没几个知道,先在那躲一阵,派出所的人肯定找不到,等风头过来再说。”
“可是我想等奶奶下葬之后在离开。”
“你是在扯淡,他们明天肯定就会找上门来,你呆在镇上是等着被抓,我待会就送你过去。”
二爸的话不容置疑,我犹豫着不说话,二爸则上楼收拾东西去了。我实在不愿意刚回来就离开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让我不得不如此。
二爸提了一包东西下来看我吃完了说:“现在就走吧,不然我怕早上赶不回来,到时候就麻烦了。”我只得点了点头。
出门的时候我再次看了一眼奶奶的照片。二爸锁完门带着我朝老屋走去。我们的老屋是在一个村子里,这个村叫做现天坝。
据说在民国时代我们这里到处都是森林,郁郁葱葱的树木把天遮得严严实实,当时那一片只有那一个地方能见到天,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离小镇有3个多小时的路程,走得快的话两个半小时就能到。
虽然不远但是现在镇上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因为那个村子早就已经成了一个死村没人居住。我半岁的时候就搬到了小镇上。
我们搬过来之后,不知为何村子的人也都搬走了,这么多年了还知道那个地方的人恐怕不多。我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这么大的村子就我一个人换做谁都会慎得慌。
现在两点了,走得快的话二爸应该可以在六点前回来,所以我们一点也不敢耽搁,尽管我累得不行我还是强打着精神跟着二爸。
路上的时候我问道:“奶奶真的是中风死的?”
“嗯,这人老了说生病就生病,你进山之后那段时间镇上的人不停地来闹,又担心你,年轻人都扛不住更别说这么大年纪了。”
“那上面的人没来找过你们?”
“他们找我们做啥,不是已经把你带进山里去了么?”二爸说道。
我却充满了疑虑,总感觉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简单。
二爸的话我是相信的,既然上面没来找过我们,那阿杰和那个老头为什么却要提醒我不要回家?而且我奶奶去世的时间也太巧了。我感到头疼,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第八章 荒村老屋
我和二爸都不是爱说话的人所以除了这次我问他之外一直到村子的时候我们两也几乎没怎么说话,二爸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刚好四点多,回去正好,我先送你进屋然后就要赶过去了。”
我“嗯”了一声。老屋在村子的西边,村子里还是中学时我和浩子阿杰过来玩的那一次一模一样,没有一丝的生气,只是显得更残破了,在深夜散发着森森的鬼气,我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二爸倒是一如常态,月色下的村子就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不是响起一两声猫头鹰凄厉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穿过村子很快就到了老屋,二爸拿出钥匙打开门,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盏油灯点上了,屋子里散发着腐败的霉气,昏暗的光线下二爸的脸色格外的诡异。
我有些害怕,二爸把包裹放在桌上,说:“你打扫一下,里面的东西都还保存的不错还能用,我会定时让人送吃的和穿的给你,这段时间就先呆在这,妈的房间在礼堂里面,衣柜里还有几床被子,我也带了一套应该够了,等风声过了我再过来找你,你尽量别出去,随时要小心一点,要是派出所真找来了你就立马往山里跑。包里有这段时间的吃的和两条烟,省着点抽,就怕你晚上一个人害怕,所以我也带了酒。”
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事,这么大个人还能怕什么,二爸,您就赶紧回去吧。”
二爸点了点头说:“那好,我就先走了,你收拾一下也早点休息,白天的时候这地方还不错。你可以到处走走。”
我答应着把二爸送出了门,一直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才走进屋里。心里不争气的哭了起来,同时还有无尽的恐惧。我调整了下情绪虽然整个村子显得破败不堪,老屋倒是好了很多,我累得不行也懒得打扫,把包裹拿着就朝礼堂处奶奶的房间走去。
老屋都是木板,走在上面还有开门关门的时候都会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空旧无人的老房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次的声音响起都几乎让我心惊肉跳。
奶奶的房间不大但是除了上面多年的尘灰之外到比较整洁。我把衣柜打开里面果然有好几床被子,只是有一股很大的霉味看来今晚只能将就一下了明天再拿出去晒一晒。
我抖了一下被子上的灰然后把它铺在床上,用二爸带来的被子盖着,油灯的光线很弱,即使这么小的房间也几乎照不完。
因为恐惧和孤独我把酒拿出来狠狠的灌了几口,辛辣的玉米酒烧得我全身发热。我又抽了好几支烟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依然睡得很不踏实,总感觉有人在我身边死死地盯着我,我却始终找不到那人在哪。等我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经能看到朦朦的亮光了。
二爸昨晚也把表留给了我,我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五点多,二爸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到家了,我没想到时间还这么早,我抬了抬头又立马倒在了床上,根本没有一点力气,脑袋更是如同裂开一般。身上也是大汗淋漓。
可我却实在是睡不着了。我闭着眼睛假寐起来希望能恢复一点精神。夏天就是亮的快,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而且有阳光照了进来。
我起床在原地活动一下,虽然头依然昏昏沉沉的好在不是那么疼了。我看了看时间也才八点多。
我先去院子里的井边洗了把脸然后开始打扫屋子,打扫完的时候已经中午11点多了,不过经过一上午的劳累我反而精神好了很多我又去灶台处把锅碗瓢盆拿出来涮洗了一边才开始做饭。
我就炒了一个菜将就着吃了。因为离开的早所以对这个村子几乎没有印象,中途和浩子,阿杰到来过一次不过就是在外围转了一圈然后回去了,所以对于我自己家的房子我也是昨晚才刚知道。
只是我想不明白一点,这村子并不小也没听说发生过什么事可不知为何一搬走就全都走了,奶奶跟我说之所以搬到镇上去是因为镇上的房子是大爷爷留下来的,他女儿去了国外之后就把房子留给了我们。
可其他的村民呢,就我所知,我们一家刚离开才一两年村子就一户人家都没有了,这让我很奇怪。难道因为瘟疫?
我也没听说过这几十年我们这片地区规模性爆发过瘟疫或者疾病的事件。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想到了93年的那一场洪水,但是听幺叔说过洪水发生之前这个村子就几乎没什么人了。
我把被子拿出来晒上之后就一直坐在院子里想这个问题,当然还是那样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到最后我忍不住笑了一声,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自己的麻烦事都还一大堆,却再关心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自从进山之后我发现自己总是喜欢疑神疑鬼,什么事都喜欢把它弄个透彻,甚至别人说的一句话也要想个半天,经常搞得头疼不已,这是一个坏习惯,容易使我钻牛角尖走弯路,有时候事情反而简单得多。
“呵呵,”我对着这个多出来的坏习惯轻笑起来。
这个地方尽管没什么生气,不过白天坐在院子里悠闲的乘凉的时候却很舒服。我觉得在这样的地方养养老是不是很好。
当然再多几户人家就更好了,没什么人打搅,不需要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平时下下棋钓钓鱼,看看书或者邻居间串串门,真是如同桃花源般的生活。
在城市里面就不一样,尽管也有很多空闲的时间但还是感觉好累,那不光是身体上的累,有一句成语叫做身心疲惫,就是这样。
在院子里呆了一会我决定四处走走,没想到这村子还真不小,按照面积来看可以说算是比较大的村子了,至少也有上千的人口。
不过越大越让我心里有些不安,毕竟面对坟墓一般的住房,只有我一个人,即使是大白天也感到身体有些发凉。
村子里面的房子大部分都没上锁,都是些土坯房或者木房子,只有一两栋很老的平房,很多房子都快被野草给盖住了,我心里有些害怕但又充满了好奇,想象着当年这个村子是什么样子。
闲极无聊,我走到一些房子里面看了看,有些房子都快坍塌了所以也没看到些什么,不过每走进一座房子里面看到里面的布置心里总感觉有点怪异,却又想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在哪。
于是我决定去那两栋平房看看,因为这两栋房子外面看上去还保存得比较好,而且也不显得危险,我们家虽然是木房但是每年要么是奶奶要么是二爸都会回来一趟给祖宗上坟。
然后会呆上一两天,所以房子看上去还很好,有破烂的地方二爸也会重现修理一边。只是我很少回来,以前爱玩谁愿意在一个什么人都没有的地方呆一两天。
平房里面的外观倒还行,但里面也坍塌了不少,我尽量小心翼翼。跟其他房子一样里面家具都很齐全,仿佛根本没搬过家。
客厅居然还有一台老式的黑白电视,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谁家要有一台电视那是相当了不起了,这家人肯定也是在村子里面最有钱的几家,但即使再有钱也只是这么一个小村,搬家不可能连电视机都留在这吧。
而且客厅的一面墙上还挂着一个很大的相框,这种相框我在外公家里面也看到过,仿佛那个时候比较流行这种巨大的相框,中间一张全家福,然后其他人的照片也依次裱在周围。只是当时那里面却我没有我妈的像。
虽然现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的时候仍然能感到一种屈辱,即使那时根本不懂这是什么感觉。
我妈的兄弟姐妹都在里面却惟独少了她,也从没人谈起过。眼前的相框里全家福有十一口人,中间是两位老人,周围则站着他们的儿女,儿媳,和他们孙子辈的人。
周围的照片大多都是孩子们从小到大的像。看到他们的样子我却感到莫可名状的恐惧,仿佛在他们的眼力对我有着无尽的仇恨和怨毒。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他们时笑了起来,我跟他们素不相识,照片中的人还能活过来瞪我不成。
二楼也是这样,床上都还铺着被子,衣柜里面也塞满了衣服,这样子根本不是已经搬家的样子,我之前走过的那几家,灶台上都还炕着腊肉,前面没注意只是因为好奇看了看,可现在我却恍然大悟一般想到了什么。
终于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但我还不敢确定所以又跑了十几家这个时候已经下去四点多了,对于南方的夏天这个时候还是很闷热的时间,可我却感到一阵发冷,如坠冰窖一般的寒意从我的脚底直冒。
这个村子里面的人根本不像是搬走的样子,就如同,如同突然消失了一般。我回想到从小到大,除了我们家一直到现在也似乎没有遇到过一个是从这个村子里面出来的人。
而且奶奶也几乎没对外人提到过这个村子,还告诫过我尽量不要对其他人说起这个。
第九章 老屋秘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和浩子阿杰来这个村子的那一次也充满了很多不同寻常的事。
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二爸问我:“去哪了?”
我说:“去了现天坝。”
二爸当时就变了脸色,立马问道:“和谁一起去的?”
当我说了浩子和阿杰的时候二爸突然揪着我的领子提到了奶奶面前,对她说起了这件事,奶奶倒没说什么,就只是一直抽着烟过了好一会才说:“娃儿爱玩,管他们去哪里。”
说完就出去了,二爸气得发抖,等奶奶走后警告我,以后不准再带人去那个地方。从小到大,那是唯一一次二爸对我发脾气,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
昨晚二爸突然让我去老屋的时候我还没想到这件事,而现在我却似乎找到了一丝线索,还有奇怪的地方就是我之前也对一些人提到过这个地方,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即使有人知道见我这么问也不说话而是岔开了话题。
按理说这个村子对于这个镇来讲应该是比较大的村了,离镇上也不是那么很远,不应该有很多人不知道,难道当年真发生过什么事让这个村子变得跟牛头山一样使人讳莫如深。
我愈发感到恐惧,心里奇怪的隐隐觉得这个村子或许和牛头山和我们家以及我所遇到的所有事都有联系。可我就是找不到联系的地方在哪里。
我不敢再在这个村子里面闲逛而是赶紧回了老屋,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我看了看表没想到都六点半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看着晦暗的天壁我心里的不安和恐怖越加深厚,在这样空无一人的死村,黑夜是最难熬的,我迅速的朝老屋走去,把瘫在院子里的被子收了起来。
尽管外面天色还没真正的黑下去,可屋子里却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尽管有窗户可上面都是由油胶糊上的,沾满了油渍和灰尘,所以很难透进光线。我点上油灯,这个时候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点。
随便做了点吃的就赶紧上了床,在空无一人的地方烟总是会抽得很快,我看了看现在,仅仅昨晚和今天一天第三包烟都快见底了。我喝几口酒想睡去,可怎么也睡不着。胸口如同吸了大量煤气一般窒息难受。
外面不时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声音,我见实在睡不着索性不睡了,这个屋子是我们家的老屋,或许……
想到脑中闪电一般灵光一闪,对了,说不准能在这屋子里翻到什么以前的东西。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找到一些关于我们家之前的一些线索,特别是我父母。
既然镇子上没什么人来过这里,奶奶为了维护我们家的名誉把只要是关于我们父母的东西一概都给清楚了。可他们毕竟是她的儿子儿媳,血浓于水总不可能说断就断,很有可能就放在了这个屋子里。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兴奋,此时更是睡意全无,说干就干,我拿着手电筒在屋子里到处翻箱倒柜了一番,可让我失望的是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不可能,这么大间屋子总不会什么都不剩下。
这老屋是一间传统的土家吊脚楼,虽然与我在牛头山里面的见到的不可同日而语,但也是一个简易型,这样的吊脚楼一般分为两层,准确的说应该是三层,二楼的上面应该还有一个小阁楼,或许在二楼和阁楼上能发现什么。
想到这我歇了一阵连喝了几口玉米酒,没办法一个人在这样的老屋里面住着,更何况周围还是一片坟墓般的荒村,换做谁都会恐惧,喝酒壮胆,在必要的时候酒对于一个男人的作用是无法想象的。
到二楼的楼梯就在奶奶的房门外面,这楼梯尽管是固定住的,但两边并没有扶栏,而且由于年久踩在上面不仅吱嘎作响还摇摇晃晃,在深夜这样的屋子里更是让人心生恐惧。
我尽量使自己镇静的爬了上去,二楼比一楼霉气更重,更是散发着一大股腐烂的味道,不像一楼那样分割出许多房间。
二楼就两间房,其中一间房几乎占了整个二楼三分之二的面积,墙上挂满了玉米棒,四周堆满的也都是一些如萝卜菜,大豆这样的晾好的农家之物,其中还有几天泡菜,虽然都已经腐坏不堪了,如果说的话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个贮藏室。
我环视了一周,这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现在那就只剩下另一间房和那间阁楼了,只是此时我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兴致勃勃,或许在这里面根本什么都找不到。
想到这不禁有些沮丧。但不管怎样还是先找完再说。于是我又推开了第二间房的房门,里面的陈设更为简单,除了一张剥落掉漆惨不忍睹的雕花床外就只剩下一个同样的梳妆台了,几乎能一眼扫遍。
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有,看来只能寄希望正对着床上面的阁楼了,阁楼的门是一个向外拉的活板门,虽然关得严丝合缝但并没有锁上,就算锁上也没事,这么多年了不管什么锁拿个东西一敲就开了。房间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我准备直接进阁楼看看。
我正准备踩到床上把阁楼的门打开,突然只觉脚上被什么一碰,顺眼望去,一个黑影猛地从我脚下蹿离出去,转瞬间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
我一愣但立马反应过来应该是老鼠之类的东西,尽管这样仍然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抚了抚心口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现在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小了。
这老鼠应该是从床下蹿出来的,对了,床下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想到这我忍不住探下身子拿着电筒往床下照去,我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只是类似于强迫症似的不甘心,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还真让我找到了一点东西。
床下面胡乱的扔了几双破烂的鞋,但是在里面的角落里却放着一个小木箱,上面挂着一把铜头锁。
这间屋子除了大门上着锁之外其他任何东西都没有上锁,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着重要的东西。
我一阵激动也顾不上脏立马钻入床下把木箱给拖了出来,这一阵闹腾让地上的灰都活了过来四处扑腾,我被呛得连连咳嗽,身上更是惨不忍睹,但现在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眼前的木箱上。
虽然我没钥匙但这锈迹斑斑的铜锁根本不存在什么问题,一脚就把锁给弄了下来,我拿着手电照过去,上面是一捆发黄的报纸,而且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
我小心翼翼的把放到现在纸张极脆的报纸拿了出来瘫在地上在昏暗的手电筒的光照下看了起来。
可一看却不禁一怔,因为这报纸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太熟悉了,不是别的,正是当年静园报社报道的关于德国探险家盖文奇在牛头山里发现的秘密。
上面的照片更是让我难以忘怀,让我不停地回忆起在牛头山里面所经历的一切。可是我们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当年静园报社的报纸?
难道我们家与静园报社也有着莫大的联系?想到这我不禁感到一阵头疼,一个上面就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这个时候又冒出一个静园报社。
报纸的内容现在对于我没有多大的兴趣,我把报纸放在一边再次朝木箱里望去,除了报纸之外木箱底部还放着一封信。
信件虽然已经放进了信封但信封上却并没有写上地址,难道是一份还没寄的信?我把信件拿了出来,虽然报纸被老鼠啃成了这样没想到这封信居然还保存完好。
信纸早就泛黄,干枯不已,上面的字迹是用小号毛笔书写的正楷字体,显得苍劲刚硬,虽说是信件但开头并没有任何人的称谓,信件内容如下:
听闻你已毛遂自荐将带领静园之人进入牛头山,为兄明白你的心思,虽说是为大局考虑,然现在时局动荡不安,战乱连连,更加国党灭我之心不死,此时进山时机未到只有害无益,山中之物未知真假,进山之事应再多为考虑。
兄自小生活在此,此山乃我族禁山,贸然闯入恐后果不堪设想,亦会失掉我族民心,望三思。
况静园乃我一手创立,如皆役于此岂不无法交代,为兄将向首长请示终止你的行动,望长汀贤弟体谅。
后面落款为益林。
这封信件我已经看明白,信上所说的禁山应该就是我上次进入的牛头山了,看这封信上的内容,时间最少也应该是在建国之前,如果是这样不会是我爷爷所写,就算是48年,我爷爷也才十六岁绝不可能写出这样一封信,那这会是谁的?
里面提到的长汀我也从未听说过,落款益林虽然让我有些眼熟却也一时想不起来,不过既然藏于我家必然与我家有着联系,只是现在线索太少实在无法想通。
最后落款的这个人身份也绝不会简单,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那个神秘的静园报社就是他所创,难怪会有这么多当年静园报社出版的报纸。
而且还应该是政府里面的人,一句国党灭我之心不死我就已经想到是属于哪个政党了。
第十章 干尸
等会,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再次把信件翻开,死死地盯着落款人的名字,我说怎么眼熟呢,益林,不就是我大爷爷楚集成的字号吗!
那个年代的人很多都还遵循着古人的规矩,不仅有名有姓还有字,一些人还有号,比如秋瑾就号鉴湖女侠,老舍字舍予等等。
这正是我大爷爷的字,如果这样的话那里面的长汀应该也是一个人的字。
这么想那一切都说得通了,只是我没想到静园报社竟然是我大爷爷所创,他老人家还真够厉害的,但里面的长汀会是谁呢?
看信件的内容应该和我大爷爷的关系不浅,而且恐怕同样也是当时政党里面的人。只是时间太久远,我又对以前的事知之甚少,一时间完全没有头绪。
正当我苦思冥想之际,突然啪的一声猛地在我耳边响起,我完全没有防备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全身更是冷汗淋漓。
我抬头望向发出声源的地方,刚看到就再也合不拢嘴了,忍不住瑟瑟发抖,注视着眼前这诡异的场景。
阁楼上关得死死的活板门此时竟自己打开了,门扇还吊在空中微微的摇晃,门板上的灰尘像雾气一般在我眼前飘展。
刚才应该就是这门突然被打开发出的声音,而且凭刚才的声响,仿佛是被什么人大力推开似的。
虽然这个地方处于群山之中带并没有在风口处,现在也没刮风,一般的阁楼里面也是封死的绝对不可能有风,那眼前的情景又该如何解释?
自己所处的是一间几十年没人住的老房,外面则是一片荒村,刚才的活板门会被弄开只能有一种解释,想到这我就打起了冷战。
他妈的,早知道就把那瓶玉米酒带上来了,之前喝的那点酒现在早就给吓没了。由于角度的问题,我在这个地上跟拿着手电筒照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的情景,要想弄清楚看来只得爬进去了。
我看了看表,眼看马上就十二点了,这时间也还真够凑巧。在储藏室里面有一个竹制的活动楼梯,正好可以搬过来爬进阁楼。
但我并没有这样做,我害怕除了这个房间就再也没有勇气进来了。好在这样的吊脚楼一般二楼都只有一楼的一半高,虽然阁楼所对的位置比较靠近屋脊,但下面有一张床作为垫脚之物爬上去应该不会困难。
如果这事不弄清楚恐怕我也睡不安宁,想了想决定豁出去了,我咽了口唾沫,刚要上床翻进阁楼,一个手指大小的黑点突然从阁楼里面掉了出来落在还铺着一张烂掉的棉被的床上,“噗”的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我没怎么在意可能是阁楼上的什么垃圾掉了下来只是条件反射的低头看了看,可一看之下却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落下来的竟然是一颗牙齿,而且看样子似乎是一颗门牙,难道是人的牙齿?
我以为是神经紧张看花了眼,不禁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去。狗日的,眼前这东西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头皮一麻,连忙退后了两步。刚一动身,只见一连串的黑点从阁楼里面落了下来,与第一个一样全是一颗颗污迹斑斑的牙齿显得诡异莫名。
我感觉自己几乎并都快站不稳了,连着大吸了好几口冷气。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从你眼前猛地落下这么多的牙齿会是什么感受。
好在牛头山的经历使我镇定了很多要是换做以前恐怕此时早就吓得落荒而逃了。
头上的那间阁楼现在更是让我心生恐惧,算是已经让我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可巨大的好奇心又让我挪不动步。
这间阁楼出现了这么一连串的诡异情景,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我咬了咬牙,不管了,要死卵朝天,不弄个清楚我也在这里呆不安稳。
我站在床上尽量不去看就在我脚下的这些牙齿,深吸了一口,双手放在阁楼的地板上然后用力一撑,就慢慢地爬了上去。
阁楼里面的灰尘更是浓厚,被我这么一折腾,周围的全都扑腾了起来,迷住了我的眼呛得我直咳嗽,好在总算爬了上去。
我坐在门口的地板上,擦了擦已经看不清的眼睛。但我宁愿看不见,刚睁开眼,一张狰狞可怖的脸正直直的对着我,蒙上了一层阴翳的眼睛刚好与我的目光相对。我再也忍不住恐惧大叫起来。
好在这是一个荒村,过了好久我才终于慢慢的平复住激动的心绪。这个阁楼大概七八平米,里面堆了一些不要的木凳之类的杂物,一具瘦弱的干尸斜靠在一个木柜上正对着我。
干尸身上爬满了黑甲虫,看来是死了一段时间了,异常扭曲的脸显然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