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层楼这么高的树顶上摔下去能不死吗?就算足够命大,那这辈子也废了,剩下的人生都要呆在轮椅上度过。
当脚尖离开树枝身体开始下坠的时候,真的真的绝望了,生命不过如此啊!我想喊童童,但根本开不了口,被黑雾笼罩着脑袋也什么都看不到,这是一种凉透灵魂的绝望。周围很黑很黑,很冷很冷,我就这么下坠着,绝望而又无奈的等待着那坠地的一刻到来。
我仿佛下坠了很久很久,但却并没有摔到地面上,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亮光,我竟然看到了已经去世十三年的我妈。我妈在我两岁的时候就离世了,那时候是一九七八年,更不会留有照片,外公外婆也从来不提起她,我对她没有哪怕一丝的印象,只是常常能梦见她。
但我知道这就是我妈,因为她身后站着已经去世九年的外公外婆,他们都同时出现在树顶上的天空中,似乎是来迎接我的。我此刻见到的她身影是多么的清晰啊!脸上是幸福的笑容,她在向我伸出双手作迎接拥抱状,而外公外婆则在她身后一脸慈祥的笑着,仿佛面前的我是个蹒跚学步的婴儿。
我伸出手想让他们过来拉我一下,面前的画面却变成了张神婆,我看到此刻的她披头散发,正蹲在一个面包摊前看着白白胖胖的面包流口水,她似乎得了精神病。
这突然看到的这些感觉存在时间很久,但好像又只有0.01秒,不过最后都全部消失,就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看到的那些东西一样,终究只是幻觉而已。
我妈和我外婆外公张神婆消失后,我又感觉到自己又开始下坠,能看见树下好几支手电筒射上来的光说明那东西已经没有罩在我头上了。
不过那又如何呢!谁能让我突然长一双翅膀出来,就在我以为这次肯定无力回天的时候,身体却传来一阵腰斩一般的剧痛。
原来我的身体砸到了下方的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不过这树枝并没有被砸断,反而被我身体重重一压后把我身体弹起来了一点。这条树枝的缓冲抵消了我的下坠,我忍着腰部的剧痛,在再次下坠前捉住了树枝,此刻如做引体向上一样挂在树上。
虽然我捉住了树枝,也知道一旦松手就摔死,但我还是没能捉住树枝几秒,身体的剧痛让我双手发软,捉住树枝只是求生的本能反应而已,但并没有力气去做到。
手松开捉着的树枝后我的脚又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整条腿都被一匹马拉着绳子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被折磨的半死的我还有意识,感觉自己停了下来,树根下那几只手电筒射上来的光亮,我看到自己的右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龙血藤给绑住了。此刻的我正倒吊在半空中,如一条被钓出水面的鱼一样,真是太幸运了!
我果真和张神婆说的一样,躲过了一次致命的大祸之后,以后就是个有福好运之人,自从那次被童童拖下水后,已我经好几次面临极其危险的境地,但都躲了过去。
龙血藤从一开始就是个麻烦,本来逃跑的我却莫名被这些藤子绑住,如今又巧妙的救了我的性命。养鬼老头等人以为我这下肯定会摔死,结果却演了那么一出给他们看,让他们骂娘的同时,也惊叹我的命大。
此时的我被龙血藤倒吊悬在三层楼那么高的地方,被好几支手电筒照的眼花缭乱,我也在搜寻童童的身影。我没有看到童童,却看到那团黑雾此刻就悬浮在离我两米的距离。
这不就是那个找不见的树灵吗?估计这鬼东西和小鬼仔逃进这山坳里时,小鬼仔被龙血藤绑住,而树灵去找养鬼老头去了吧!
我像一条被钓出水面的鱼一样悬在半空中,这树灵知道我没有反击能力并不惧我,正向我飘,我拼命的往树灵吐口水,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就在心里又一次生出绝望感的时候,我看到童童突然就从上方俯冲而下,一头撞进了树灵这团黑雾里去。
童童在阿婆的茅草屋顶和树灵搏斗并不占上风,我有点担心她,喊了好几声,但她却并不理我。不知道那条灵蛇她收拾掉没有,那也是很危险的角色,要我的命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童童又和黑雾搏斗起来,场面并不精彩,树灵原地不动,而童童被黑雾包覆着身体只露出两条小腿,就像一朵黑色大蘑菇一样。
它们就这样保持了几分钟,那树灵黑雾突然分散成几十个篮球大小的黑团团,这些黑团团散开后,竟然慢慢的变成了好多鬼影。这些鬼影有老人的,有女人的,有断腿的,有胖的瘦的,估计都是山下那个坟堆埋的孤魂野鬼。
童童不惧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见她钻进了我肩膀的斜跨布包里,这个包被我斜跨在肩膀上,并没有掉树下去。童童钻进包里后,不一会儿又钻了出来,只见到她手中多了一个珠子-----那颗山上水潭底下石头鸭子的眼珠子。
童童将珠子吞进肚子里,然后嘟起嘴一吸,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几十个鬼影像一团团烟雾被抽风机抽走一样,全部都被童童吸进了嘴里。
这看的我目瞪口呆,都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忍不住鼓起掌来,我想树下的五个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他们的手电筒都照到这。而养鬼老头更可笑,只听到他不停的喊着小童童,我的鱼妖啊!怎么这么厉害了。
这片槐树林是极其罕见的聚阴地,任何鬼魂在这里都会无法隐身,阳气再重的人都能看到,所以那四个人也是能看到童童的。当然也许那三个人不是等闲之辈,但舅舅不在这林子的话肯定不能看到童童。所以有的人能见到鬼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自身的原因,二是环境的原因。
童童就这样收拾了树灵,这才告诉我,那条灵蛇刚才被她捉到林子外面扔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童童说完推着我的身子摇荡,几下我就捉住了一根树枝,从袋子里拿出古铜小刀割断了脚上的藤子后,身体趴在树枝上抱着喘息。
这还是养鬼老头刚出手,我就浑身受伤被弄的半死,而养鬼老头他们屁事没有,只是损失了一个树灵,接下来又如何应对呢?
我问童童怎么会用那颗珠子,童童说可能是因为那珠子是鸭子的眼睛,所以对她没有威胁,却能吸别的鬼魂,所以就拿来试试对付树灵,结果没想到真的可以。
我和童童说话间,养鬼老头吩咐身边的十个人去找些干柴草来,全部堆在树根下,他们要烧树,这个我可万万没有想到,一时又急了起来。
树下四个人不一会就找了很多干树枝叶回来,全部堆在了树根下,养鬼老头点着了火。那几个人源源不断的抱着干树枝回来扔火堆里,火越来越大,窜起来足足有三四米高。
火光照亮了大半个槐树林,只见视线范围内的每棵槐树上的龙血藤都如被狂风吹一样胡乱拍打,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
树根的大火在养鬼老头他们不断加柴添草之下,持续燃烧了一个多小时,突然老槐树的树叶竟然在一瞬间全部同时脱落。无数的落叶飘飘荡荡的往树下飘落,那场面太震撼了,这么大一棵树,叶子不知道有多少,全落到了地上足足铺了厚厚的一层,堆起来直没过那几个人的膝盖。
不一会儿树根火势开始蔓延,这些落叶也跟着起火来,舅舅和养鬼老头一伙人不得不退到外面空地去。
我依然只能躲在树上,此时光秃秃的老槐树已经没有一片叶子,显的异常的诡。地上树根范围内成了一片火海,火尾和烟雾往树上窜,熏的我呼吸艰难不停的咳嗽,眼睛直流泪。
火最后越来越大,落叶全部着了火,以树根为中心,这片火海直径起码五十米以上。这下可真是惨,就算我能下去,能在熊熊火焰里跑几十米吗?只怕刚跳下去就全身着火把命交待在这里了。
落叶毕竟又薄又轻,即使数量够多,但燃烧的时间也不过顶多十分钟,但可恨的是此时小点的树枝又开始掉下去。仿佛有无数个透明的人在树上不停的掰断树枝扔进树下火海里一样,最后比手臂小的树枝全都断了掉到树下,所以火不但不熄灭,反而更大了。
期间我怕站的树枝突然断掉,一直往下面下退,现在我的位置已经是极限了,再往下就要被火尾烤到脚底。此时的我站的位置大概三层楼高多点,而火窜上来的起码一层楼高,我身边的温度起码有60度以上,还好此时正是二月份,像这样的野外山林深夜气温不过十多度。而且童童时不时给我脸上吹冷气,不然估计我早就热晕了过去,然后跌落到树底下火海里,成了一个烤熟人。
此后稍大一点的树枝没有掉落,火烧了半个钟头开始熄灭,不过危机并没有过去,反而更危急。我看到树根自身竟然着火了,这老槐树的树根虽然几个大人都抱不过,但是被大火烧了近两个小时,估计水份早已被烘干,如果我不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整棵树都会烧起来成为一棵火树。
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养鬼老头他们正站在没火的空地,而树根本身已经着火,已经烧到了分叉的位置,熊熊的大火就算我要下去,树根也没办法爬了。
但我总不能呆在树上等火把自己烧死,我找了一个比较矮的树枝,那里有几条藤子捶下来,但这些藤子离地面的高度也有近两层楼,矮点的都被火烧没了。
不过顾不了那么多了,两层楼高跳下去不会死,况且树下都是厚厚的灰碳,而我手拉着藤子末端,脚底到地面的实际高度还要减少两米,因为我身高都一米六了,举起手差不多两米。这样算下来脚底到地面的实际高度也就4米左右,这样的高度能摔死那我也认命了,况且还有烧过的厚厚一层炭灰作缓冲。
我捉住了一条结实的龙血藤,这些藤子被火熏了好久,它们的根都被烧掉了,此时就是一根平常的藤子,不会突然绑住我。平常所能见到的捕蝇草没了草根以后,它也不会再动起来捉昆虫,估计这都是一个性质的植物。
我捉着这根藤子滑到了末端,虽然知道最多四米高,但是视觉高度还是很高的,有近六米,毕竟眼睛是长在头上的。
捉住藤子还是不敢放,最后坚持不住了,叫童童先别下来,然后我闭上眼睛手一松,刚体验到让人失禁的坠落感人就到了地面。
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能呛死,我跳下去膝盖顶到了自己的下巴,顿时眼冒金星,好像上下两排牙齿都撞碎了,双手捂着下巴躺到了地下打滚,这一滚竟压到了还没熄灭的木炭,烫的我杀猪一样痛苦的大叫了一声又跳起来。
我之所以会跳下来,一是因为这棵树顶不了多久了,二是想跳下来就跑,却没想到被自己膝盖撞晕。我已经浪费了近十秒最佳逃跑时间,已经没有机会逃掉了,此时养鬼老头他们已经冲到了我面前,他们四个人团团把我围住。
我最终还是落到了养鬼老头的手上,是生是死看命吧!
养鬼老头走了两步来到我面前,嘴里吐出一句:“好一个机智勇敢的少年,老陈我由衷的欣赏你,可惜啊可惜!”养鬼老头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来。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火光照耀下的养鬼老头,这么近的距离看的出他的年龄大概六十岁左右而不是以前估计的五十岁。此人留着两撇半黑半白的小胡子,长相有点像已故著名演员午马老先生。
养鬼老头把手伸到我面前,无非是想让我把东西乖乖主动交出来,免的他自己动手抢。这表明了一种态度,如果我把小鬼仔主动交还给他的话,那也算是一种投降服气和一种尊敬,他可能不会害我性命。可是那样的话就算他放过我,那童童怎么办,我扭头看了看还在树上的童童,又看了看养鬼老头伸出的手。
最终我没有投降,没有把小鬼仔交出来,而是往养鬼老头的手掌上吐了一口痰,随即推倒右手边唯一的一个妇女,从她身上踩过去开逃。
遗憾的是我才跑了不到五步就被捉住了肩膀,扭头一看竟然是舅舅。这可是生死时刻,捉住我的人竟然是舅舅,情急之下我叫了一声他,说我是阿弟你不认得了吗?快放了我!
舅舅一听并没有惊讶,只是小声的说快跑吧!随即松开了我,然后只见他双手抱着脚跳了起来,装作是被没熄灭的木炭烫到。
不过虽然舅舅松开了我,但我没有机会跑出一步,就被养鬼老头一把捉住,随后另两个人从身上拿出绳子把我绑了个结实,最后吊在了一颗小槐树上,脚跟离地一根手指的高度。
此时的老槐树的火已经蔓延到了整棵树上,俨然成了一棵火树,整个山坳都被照到很亮,而树上的童童早已没了踪影。
我被吊起来后,看到舅舅一脸的着急,而养鬼老头把我吐到他手掌上的痰又抹回了我的嘴里,然后给了我十几个耳光。
十几个耳光打下来我的耳朵嗡嗡的响,除了这之外什么都听不到了,感觉到鼻血流了出来,流到嘴里咸咸的,而脸上火辣辣的疼,当时就肿成了猪头。
养鬼老头打完耳光后,把我肩膀的袋子一把扯了下来,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上。这些东西除了那只黑色婴儿尸体外,还有古铜小刀,柳树木头小人和一些钱,另外还有一块写满古怪文字的黄布。手电筒和凤骨针刚才掉到了地上,不知道掉哪里去了,在地上被火烧了那么久,估计已经变成灰了。
让我惊讶的是养鬼老头弯腰并没有去捡那个黑色婴儿尸体,也没有拿我那把神奇的古铜小刀,而是拿起了那张写满古怪文字的黄布看了好久。
这块黄布是上次在八步贺江边挖金子得到的,当时返回挖开金子不见了,只剩这块黄布,童童放进了袋子里我一直都没有注意过它。
养鬼老头叫那个妇女把地上的古铜小刀,黑色婴儿尸体等物装进一个八卦袋里后,又转过头来看着我。
只听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老陈最不中意听假话,你告诉我这块黄布是哪里得来的,我就放你一次,还给你很多钱!”养鬼老头语气平缓,但眼神犀利的瞪着我,仿佛我说一声不,他就会当场吃了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说了也没有好下场!”我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
此时舅舅走到了养鬼老头身边,和他嘀咕了几句悄悄话,养鬼老头点点头,接着舅舅走到了我的面前,而养鬼老头他们则后退了一段距离。
舅舅过来后就一刀砍断了吊我的绳子,我落到了地面上,但身上的绳子他并不解开。他给了一些吃的送到我的嘴里,说我都长的那么高了,声音也变了,都认不出来了,然后又问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这个陈二爷可不是个好惹的人啊!你怎么就惹到了他,还好他现在给你机会,让你说出那块黄布是从哪里得来的就放你一次。
我把吃的吞进肚子里后才感觉肚子舒服多了,先前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饿了。我没有答舅舅的话,而是反问他怎么和这些人混到一起去了,告诉他我是因为外婆的嘱托来贵港找你的。
外婆已经离世九年多,舅舅听到我说是外婆叫我来找他的,以为我脑子被打坏了,一脸嫌弃的说你外婆都死了九年了。
外婆上了大舅妈的身,告诉我你杀了隔壁村的吴大炮,我在山洞里把吴大炮的尸体弄成了一堆骨头,毁灭了证据,外婆希望你能回家好好过日子。
舅舅一听到吴大炮脸刷的一下就变的惨白,随即又恢复平常,说吴大炮不是他杀的。
不是你杀的难道还是我杀的,我不解的问,舅舅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说起了这个事。原来吴大炮竟然是个鸡奸犯,把舅舅骗到山后说谈大事,没想到是谈变态交易,以舅舅身体偿还欠债。舅舅是个正常男人,这种事情自然不愿意,但吴大炮想来强的,被舅舅一把推开倒在地上竟然就这么死了。舅舅说他摸吴大炮的鼻子没气当时就吓傻了,杀人可是要枪毙的啊!于是拖着吴大炮的尸体藏进了一个山洞里,把自己的衣服给了吴大炮穿上,就当作是寿衣了。
舅舅回到家后越想越觉得不对,推一下人怎么就死了呢!会不会吴大炮本身就有什么病,并非自己所杀。但几天后隔壁村吴大炮的族亲来到了村里找,躲在家里的舅舅害怕有天警察会找上他,于是跑到了贵港来躲。
来到贵港后,在一个大屋子里偷东西,结果被捉到,但这个屋子的主人不但没有把他怎样,还好酒好菜招待,至于原因他也不明白,而这个大屋子的主人就是养鬼老头陈二饼。
舅舅还告诉了我他嗜赌的原因,是因为家里夜里有鬼,那东西就是村头文革时候斗死的老地主王勾八。这个王勾八每天晚上都出现在舅舅房间,所以他晚上都不敢睡觉,只能跑去村里赌钱的地方看人赌钱,久了这才染上了赌瘾。
舅舅说完打了自己几个耳光,说有件事对不起我,外公外婆留给我的读书钱都被他输光了,所以我十几岁都没能上学。舅舅说完这些,让我什么都和养鬼老头说,这样才能保住一条命,你可是家里四代唯一的后人,你要没了我以后如何去见你外公外婆。
我说那既然这样你就应该把我放开,但舅舅说解开你的绳子又如何,你是跑不掉的,信我,都说了吧!
看舅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想到妹妹还没找到,若是这样死了那真的太遗憾。但我实在无法相信养鬼老头的话,说了肯定也不会放过我的,至于童童她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那黄布上写了些什么,但从养鬼老头的表现来看,应该写着不寻常的东西,或者是一个重大事件的预言,亦或者是一个大宝藏的位置,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舅舅苦口婆心的劝说了一番后,我决定告诉养鬼老头这个黄布的来源,但我也不是个傻子,因为我想到了一个让他暂时不能杀我的理由。
舅舅起身走到了养鬼老头身边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养鬼老头走了过来,让我把这块黄布的来源告诉他。
我编了一个慌,这黄布是我在桂平西山上一个山洞里得来的,那山洞夜里有一团光球飞进去。我追着光球进了洞里,光球钻进了一个水潭,我跳下水潭抱起了一个箱子,打开看里面就是这块黄布。
养鬼老头听了不动于衷,我又补充道第二天夜里我又看到了光球,应该那洞里还有别的物品,如果你放了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带路的。
养鬼老头听我说完后,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说带路是肯定要你带的,但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魂,他说完后不知道从哪拿出三根红色细针来,还有一个和手指头大的金色秤砣。
取魂!我一看到他拿出这些东西就吓的浑身发抖,差点尿失禁,要知道死并不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死后成为别人的工具。虽然我和童童的关系也可以说算是养鬼,但我对童童是没有任何目的的,也没有指望她帮我达成什么愿望,更不可能让她去害人。
但如果我成了养鬼老头养的鬼,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东西。像童童这种六岁女童都能害了十几个童男,更别说我这样的,说实话我非常害怕。
养鬼老头把一根红绳子绑住我两只脚,然后把秤砣绑在两腿中间的红绳子上,接着拿起一根针对着我的额头准备扎进去
没有了魂我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一个发癫佬,也就是精神病人,最坏的结果是当场暴毙。
舅舅也着急了,虽然他以前常打骂我,但那是因为赌钱赌输心情不好,而不是真的讨厌我到了骨子里去,毕竟是亲人。舅舅跪在了养鬼老头脚边,求他放我一条性命,而养鬼老头一拳就把他给打晕了过去。
就在那根针往我额头上扎来的时候,童童不知道从哪里俯冲而下,快接近养鬼老头的时候,只见他脸上得意的一笑,然后猛的一转身,伸手竟然捉住了童童的脖子。
被养鬼老头捉住脖子的童童,此时就像一个普通小孩一样没有还手之力,她双腿悬空脸色迅速变黑,看起来非常的痛苦。养鬼老头不慌不忙的从腰后摸出一个金色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把灰,撒到童童身上,可怜的童童顿时像把火烧到一样,痛苦的尖叫着,胡乱挣扎。
养鬼老头叫那个妇女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交给了养鬼老头。这东西是个木头制的,刻有很多怪异的符文,估计是用来装鬼的,现在则用来装童童的,如果真的被他装进去,就算我今晚活的下去,这辈子都难见到这样纯真的童童了,她会重新沦为一个恶鬼。
我十分着急却想不出任何救童童的办法,我连自己都被绑着,不过我虽然急,但没有和电视里演的那种傻逼一样大喊放开她放开她,但内心是真的急死人。
就在养鬼老头接过妇女给的东西后,突然童童嘴里吐出了一个珠子,那珠子在半空中一下就把童童从养鬼老头手中吸走。
养鬼老头先前一副高人模样,这突然的变故让他当场呆若木鸡,一只手还保持着捉住童童脖子的姿势,眼神则和那个妇女对视愣了许久。
我大喊了一声童童的名字,不知道她进了这个珠子里是否还能出来,至少那些动物怨魂和树灵是出不来了。这个珠子是一个石头鸭子的眼珠子,它虽然具有吸入灵体的功能,但并不吸童童。但是这下童童自己跑进去,不知道会不会凶多吉少,珠子里面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我根本无法想象的到。
珠子吸走童童后掉到了地上,养鬼老头愣了好几秒才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看眼睛瞪的比牛眼睛还大。只听他嘴里不断的赞叹着“奇了真是奇了,今晚捡到宝了!”
养鬼老头咬破手指,往珠子上滴了几滴血,然后似乎再等待着什么,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最后养鬼老头手掌一握,把珠子放进了口袋里,接着转过脸来凶神恶煞的看着我,表情十分得意的说今晚的收获可真大,不但找回了小鬼仔和鱼妖,还得了这么一个神奇的宝珠,难得啊!
这时舅舅醒了过来,他求养鬼老头放我一次,养鬼老头冷笑着问舅舅知道不知道他干嘛要把他带在身边。
原来今年养鬼老头算出自己有大灾大祸,如果能找到贵人就能躲过去,他第一眼看到舅舅的时候就知道,舅舅就是那个贵人,所以舅舅偷他东西他并没有为难舅舅,反而客气招待。如今证明养鬼老头果然没算错,舅舅确实是个贵人,养鬼老头不但找回花了多年心血的鱼妖,还得了这么一颗宝珠。
养鬼老头话锋一转,手指着我对舅舅说你外甥可是个上等材料,我需要他的一魂三魄,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死的,只是脑子会变傻而已。
养鬼老头说完又打晕了舅舅,又拿出了刚才那三根针,扎了一根在我额头上,第二根扎在我的右手大拇指上,第三根针准备扎进我左右大拇指上的时候,身后早已烧成木炭的老槐树轰然倒了下来。
烧了那么久,那棵老槐树已经完全烧成了一棵碳,整棵树都成了红通通的碳,也许是树根无法支撑,这时刚好倒了下来
顿时木炭四溅火光冲天,一个篮球那么大的木炭砸到昏迷过去的舅舅肚子上,烫的他大叫着醒了过来。其余的人包括养鬼老头都不停的抖动着衣服,身上也有很多溅起的火碳星子,弄不好身上就烧了火。
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被溅到了许多红红的木炭,大的有乒乓球大,小的也有花生米大,我奋力挣扎抖动身子才把身上这些炭火抖到地上去,不然衣服着火了活活烧死。
老槐树连根齐断,整棵树砸到地面,碎成无数的大小不一的木炭,抖落了身上的木炭后,我才注意到断根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井口,我还看到井沿上面有根又黑又粗的铁链子。
那条铁链每一扣都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一头锁在井沿的小石桩上,另一头则垂下井里,而井边有一个木炭足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把井边的地面照的通红。
这口井本来是在树根下面,老槐树倒下后才让井口暴露了出来。这棵老槐树估计有上千年的树龄,它还是树苗的时候正是北宋朝代,而老槐树长在井口上面,说明这口井比老槐树还要老。让我十分不解的是,这条铁链也很久了,为什么没有生锈坏掉,或者说不是铁链,而是铜链或其它金属。
这么一口年代久远的古井,那条铁链到底锁着什么东西呢?不可能是一个水桶。舅舅家也有一个水井,绑住水桶打水的绳子也就是两根放牛绳就够了,用铁链是大材小用。
养鬼老头他们也看到了这口井,此时他们几个人正面面相觑,只见一个大胡子问养鬼老头要不要过去看看。养鬼老头点点头,随即拿过那妇女的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还烧的很旺的木炭走到了井口边,然后用手电筒往里面照。
只听他惊叹了一句“好深的一口古井,都看不到底!”
养鬼老头话音刚落,另三个人立即走到井口边,几支手电筒纷纷往井底里照,有一个人对着井里学狗汪汪的叫了几声,让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大胡子不知道哪里找来个拳头那么大的石头扔进了井里,过了好久才听到声音传上来,按照的的估计这口井深两百米左右,也就是五十层楼高。
养鬼老头那几个人在井边讨论起来,而舅舅则坐在我旁边,对我苦笑着。
那几个人一番讨论下来后,我看到他们竟然开始拉那条铁链,除了养鬼老头外,那三个人一起捉着铁链往外面拉。
看他们拉的身体都快贴到地面,可见铁链有多重,他们拉了好久,地上的铁链都堆了一好高也没到头。
我和舅舅距离井口二十多米,看他们拉累了休息后又拉,总共拉了十几分钟,最后从井里拉出了一立方大的石头。
这石头方方正正,很显然是人工的产物,它四周都被绑着铁链,不过我并没能看到石头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也许是离我有点远看不清的缘故。
不过这石头肯定是空心的,不然三个人不可能拉的上来,但空心石头里面装着什么呢?
石头只比井口小那么一点点,养鬼老头四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能把石头拉出进口。卡住了最后没办法,把铁链绕了石桩几圈,暂时把石头固定在了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