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只要是这句话,那里面肯定有故事,我把耳朵都支愣起来了,这黄天贵如果真是传闻中的黄老板,那不光跟我老丈人有瓜葛,跟我也是仇敌的关系,要不是当初放鬼吓唬那帮地痞混子,我们家估计都会鸡犬不宁的,所以说,我必须了解黄老板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叔,这个黄天贵是什么来头,要真是他做的,那他的胆子也太肥了,光天化日虏劫学生,被抓到不判死刑也得无期啊。”我很认真的说着。
武灵耀苦笑着摇摇头:“孩子,有些事情你不懂,有些时候,人情大于法理,那黄天贵不是善茬,既然敢这么做,他就不怕后果。要说起这人,还真是污了我的嘴巴。他是本县城最大的黑社会头目,纵容手下,抢劫,斗殴,屡见不鲜。并且跟市局里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没人敢招惹他。最近地皮抄的比较热,他也动用关系承包工程,几年下来也成了正经的生意人。算是我的同行吧。”
同行是冤家,他们俩要是掐在一起比较正常,不过我心里痒痒,我老丈人说话慢悠悠,浑身上下都是儒雅之气,我一个急头白脸的愣小子,真心不敢催促。
武灵耀接着说:“本来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因为我的工作重心不在这个县城里。但是一年前,中央下达了文件,要搞改革开发,首当其冲就是搞好交通,所以打算修建一条高速公路。这可是大工程,一条高速公路的费用起码十几亿人民币。我动了心,便开始与国有制的路桥公司洽谈,准备进行竞标。这时候黄天贵出现了,他是地头蛇,自然不会让我。所以从那时起就结了仇。”
“我做地产生意已经有些年头了,各方面实力比黄天贵要强,眼看着就要竞标成功,但我在市区建设的居民楼恰巧出了事情,三个工人失足落下,全都摔死了。我一下焦头烂额,与律师在各个部门周旋,安抚死者的家属,进行赔偿。可是这还没有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开发的楼盘几次三番的发生意外,不是死就是伤,闹的沸沸扬扬,都说我触犯了神明,受到了惩罚。我自然没有了心思再去竞标高速公路了,黄天贵趁机就抢了先。”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几次三番的出事情,肯定是破坏了风水格局,他们搞建筑的,应该懂这方面的学问啊,动土的时候就应该勘探好的。我忍住了心中的疑问,继续聆听。
武灵耀继续道:“一年的时间里,总没有个顺当劲,烦都烦死我了,等处理好了这些事情之后,我忽然听闻黄天贵惹上了人命官司,被隔离审查,工程也搁浅了,我顿时有了想法,准备趁机插上一脚,重新竞标,把这块肥肉揽到自己嘴里。但是……”
我挑了挑眉梢:“但是又出事儿了对吧?!”
武灵耀点点头:“对,又出事儿了,也不知怎么这么倒霉,你阿姨在陪我视察工程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了下去,骨头倒是没出现问题,但也好生休养了一个月才下床,另外……”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慌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我眼睛一亮,难道他也发现了徐姨的诡异之处?并且我了解到一件事,徐姨之所以会这样,也跟市区的工程有关系。如果是风水的问题,她的身上不会有这么浓郁的煞气,那么唯一的解释是,那个工程里有鬼!!!
我现在不能直接说徐姨被鬼冲了体,赶紧接下了话茬:“我说徐姨的气色怎么不好呢,原来是出了这样的事。”
武灵耀诧异的看我,徐姨笑吟吟的说:“刚才你们在书房谈话的时候,人家西凉就给我看了看,说我是元气亏损,要多休息,跟昨天那个市医院的大夫说的一样。看来这孩子真是有点本事呢。”
武静芳很认真的说:“陈西凉的确懂医术,这是大家伙儿都知道的事情。另外他还懂风水,喂,你今天来我家,闲着没事也给看看吧。”
我摸着脑袋笑:“看你说的,我哪有这么厉害。”
武灵耀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我:“英雄出少年,西凉啊,叔看好你。”
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舔着脸说不敢,可我心里明镜一样,他家的事情很棘手,趁着天还没黑,我得施展一点手段了。
我问:“叔,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明白了,黄天贵不想叫你染指那个工程,所以就想绑架小芳来要挟你对不对?!”
“肯定是这样的,黄天贵无恶不作,什么下三滥的招式都能使出来,那四个歹徒肯定是他的手下。但是我现在只是猜测,并无确凿的证据,根本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我啃着唇内老皮,暗自思量,这个黄天贵真是厉害啊,只要跟他争,不是死人就是伤人,真的有这么巧吗?
武灵耀的工程出人命,加上徐姨现在的状况,我断定那个工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都是黄天贵搞出来的?
别忘了,他会打生桩的秘法,说明他对道术并非是一窍不通,很可能比我都厉害,他要是抓几个厉鬼丢进武灵耀的工程里,不死人才怪呢。
好啊,黄天贵你个混账东西竟然也懂道术,小爷一颗赤子之心,持道术行走,为的就是普度众生,可你呢,用道术御鬼害人,你这是犯了道门大忌。可别叫老烟鬼知道这些,不然的话,他非得替天行道不可。
不行,我得赶紧解决了这件事,否则的话,还得有无辜的人遭殃。我看了一眼徐姨,随后冲武灵耀讲:“叔,我略懂一些阴阳风水,你的工程这一年总是出人命,肯定是犯了忌讳,你要是相信我,我就给你看看。”
武灵耀一下直起了腰,真皮沙发嘎吱嘎吱的响,他一脸惊讶的说:“西凉我不瞒你,我们搞工程的都有玄学方面的专家,动土前早就测定好方位了,风水上面不会出问题,并且死了人之后,我又请了几个专业的风水先生,那都是响当当的大师啊,他们也说我的工程并无冲煞的痕迹,难道你有不同的看法吗?”
我神秘的一笑:“有时候要转变一下看待事物的角度,没有冲煞的痕迹,难道就不能从别的方面下手么?”
“你的意思是?!”我这老丈人顿时就摸不着头脑了,看我的眼神中透着费解。
我嘿嘿一笑:“叔,咱们借一步讲话吧,等我跟你说了,你就全明白了。”
武静芳满脸的崇拜,很认真的说:“陈西凉,你真的要给我们家看风水吗?你又要展现实力了?”
我拒绝个人崇拜,真的,所以没搭理这个小妮子,便跟着武灵耀进了书房。
嚯!
这书房气派,红木的书桌,书柜,椅子,书柜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书,书桌上还有未写完的书法,地面铺着羊绒地毯,在角落里戳着屏风,茶几上放着盆栽植物。
就书房的布局来看,对风水把握的十分精准,的确不是个外行。
落座之后,我老丈人满含期待的就说话了:“西凉,这里清静,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探了探身子,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低声道:“叔,咱先不说工程的事儿呢,你先跟我说说徐姨的情况,你别瞒我,我已经看出徐姨的问题了,她在晚上是不是有什么比较诡异的举动?”
一听我说这话,武灵耀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两眼闪烁不定,分明是被我击中了要害。
我赶紧说道:“徐姨的情况不妙,如果不抓紧解决,她的性命都会受到影响。”
“什么?!”武灵耀这下可急了,站起来几步走到我跟前,压低了声音道:“西凉,不是我不说,是你徐姨的事儿太蹊跷了,我怕说出来你不信。”
我很冷静的说:“叔,别看你是走南闯北的大老板,但真说起邪性事儿,你还真没我见的多。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灵耀见我这么镇定,一咬牙就说出了实情:“自从你徐姨在楼梯上摔下来,整个人都变了,白天还好,尤其是到了晚上,后半夜,她就会一个人在客厅里跳舞,时哭时笑的特别吓人,并且……”
他呼吸都急促了,我知道更恐怖的事情来了。
“并且她总是吃生肉,把冰箱里的猪肉和浴缸里的金鱼都吃了,我看着吃的,没把我吓死,等我过去的时候,她一双眼睛绿油油的,嘴巴上都是血,死死盯着我,然后并不理我,就回去睡觉了,第二天啥也不知道。”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没跑了,绝对是鬼上身。
我问:“那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没想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没想,我成天带着她跑大医院了,大夫说她是梦游症,不过我看着不像,那眼睛都绿成啥样了,就跟两团鬼火差不多。后来我没办法,把家里的生肉全都丢掉了,并且晚上也看着她,没有了生肉,她的情况好转了一点儿,昨天我又带她去医院看了下,没想到刚回家,就听闻小芳被歹徒袭击的事情。”武灵耀唉声叹气,发愁的都快活不了了。
我很理解他的心情,所以更不能坐视不理了,认真的说:“叔,徐姨的问题我能治!”
几乎是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阵凄惨的笑声从书房里回荡起来,书房的门开了,徐姨飘了进来。
我的妈,她浑身都是血,两个眼窝子里插着两把水果刀,鼻子被削没了,嘴巴用线缝着,她噗嗤一下,将一把刀从眼睛里拔出来,刀尖子指向我,幽幽笑道:“别多管闲事!!!”
我cao!
我浑身的汗毛一下就炸开了,差点儿没从沙发上掉下来,特么大白天的,徐姨就原形毕露了?
我死死的盯着对方,看着那张被丝线缝合的嘴巴,一动一动的,凄厉恐怖的声音就发了出来。
满脸的鲜血呦,浆液,碎肉都呼在一起,指向我的刀尖子上面还在不断滴答血珠,弄了一地板。我的心脏就像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了一样,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徐姨凛冽的笑,血窟窿的眼睛里蠕动着一个眼球,死灰颓败,泛着黄水。整个人煞气冲天,死灵旋转。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见鬼,身边没有了老烟鬼,感觉格外的没底,但我是一名阴阳风水师,我肩头的责任重大,决不能被这点‘小节目’所吓倒,她叫我别多管闲事,可我这小暴脾气,这个闲事我是管定了。
我直接从手腕子上撸下了核桃手串,大吼一声:“你个妖孽,找死!”
说着,我卯足了力气就要冲过去,谁知武灵耀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子,惊诧的嚷道“西凉,你怎么回事,清醒一点!”
这句话听到我耳朵里就跟一道炸雷差不多,我一眨眼,门口的徐姨不见了,地板上干净如初,房门也是紧闭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猛的眨了眨眼睛,晃了晃脑袋,前方的确什么都没有。我天,难道刚才都是幻觉?!
武灵耀惊骇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会这么激动,就跟被什么吓到一样。我没时间跟他解释,刚才的情景虽然是幻觉,但绝不是无的放矢,肯定是徐姨体内的鬼魂在作祟,并不是所有的鬼魂都有这个能耐,起码我口袋里的那对姐弟就不行,没有煞气的支撑,连原形都显不出来。这么一看,徐姨体内的鬼魂十分强大,大白天都敢这样子,那到了晚上还不翻了天?!
不行,不能在等待下去了,必须及早处理。不然的话,武灵耀和小芳全都得丢了性命!
我挣脱了武灵耀的手,抢步来到门口玄关,拉开房门向外看去,就见徐姨和小芳背对着我在厨房做饭,两人时不时的交谈一二,脸上都笑吟吟的。
我眯起了眼睛,心说魔鬼啊魔鬼,你披上了人皮,也挡住那颗邪恶的心。我死死的盯着徐姨的后背,心中寻思着什么时候出手。
就在此时,徐姨缓缓的扭过了头,冲我意味深长的一笑,两个眼窝逐渐深陷,扩大,里面绿油油一片,蒸腾燃烧!
我砰的一声将房门关死,背靠着门板呼呼喘息,不知不觉中,满脸都是冷汗,内衣都被沁透了。
这个鬼不简单,他敢明目张胆的挑衅我,除了本体的强大之外,就是能够迷惑小芳和武灵耀,也就是说,如果我对她发难,她很可能就会对小芳爷俩下手。
她那得意的笑声里已经涵盖了一切,她并不怕我,所以对付这件事必须冷静谨慎,稍有差池就会酿成大错。
武灵耀就在我的面前,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我怎么回事,一张脸都煞白煞白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摆摆手,说:“叔,你别怕,刚才我看到了点东西,现在没事了,咱们坐下谈!”
这个鬼在徐姨的体内潜伏了很久,但是并没有伤害武灵耀和小芳,我不明白它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鬼上身跟黄天贵那个混帐有直接关系。
我和武灵耀坐回了沙发,他问道到底看见了什么,怎么会吓成了那个样子,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平静道:“叔,我说出来你别害怕,我刚才见到鬼了。”
武灵耀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慌里慌张的说:“鬼?西凉你开什么玩笑,大白天的哪有鬼,怎么我没看见?!”
我就知道对方会是这个反应,我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跳,令整个人再平静一点。我也是第一次独自面对鬼魂,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不过在这个场合,我是唯一一个有办法对付鬼的,所以我不能乱,我一乱,武灵耀就更没主意了。
“叔,怎么跟你说呢,这天底下有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你没见过,但并不代表不存在。鬼就是其一。你知道徐姨为什么会有那么诡异的行为么?她就是被鬼给上了身。这只鬼很有道行,大白天的现身了,专门给我警告,叫我远离这里,不要多管闲事。你别怕,这只鬼应该是有所忌惮,不然的话早对你们爷俩下手了。”
武灵耀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就跟傻掉了一样。
我知道他不相信,但我现在也没办法证明给他看,只能一步步的引导:“叔,市里的工程总是死人,你就没往别的地方想吗?还有徐姨,她没有从楼梯上摔下来之前,是这个样子么?梦游症说得就得,你们生活了半辈子了,有没有这方面的毛病,心里应该有数。邪性事儿都赶的一年了,你是大老板,有头脑,不难明白其中的关键吧!”
武灵耀两眼闪烁,在思考,在琢磨,眉心死死的拧在了一起,他或许意识到了某些东西,张开嘴就说:“西凉,你真的懂这方面的事情?!”
我心里呵呵一笑,咱是正经八百,童叟无欺的阴阳风水师,上清天师道一脉相承,老烟鬼讲话,玩儿的就是普度众生。对于神鬼之事,那再了解不过了。
我心里嘚瑟,但嘴上不能说,我很认真的讲道:“叔,跟你说实话吧。黄天贵之所以惹上人命官司,这其中就有我和我师傅的功劳。事情是这样的……”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黄天贵既然知道打生桩,那么肯定精通阴阳术法,所以说,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邪性事儿,绝对跟他有关系,他这是在御鬼害人,如果不尽早铲除徐姨体内的脏东西,后果不堪设想啊!”
武灵耀听的眼睛都直了,我承认,我所经历的事情,外人不会轻易接受,肯定认为我在胡诌,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会说,天底下哪有鬼,你就是说出花来,我们也不会全信。
但是武灵耀并不简单的人物,白手起家,坐拥这么大的产业,头脑不是一般的清晰,虽然面对的是这种事,但他也有平常人所不具备的接受能力。
这一点,我从他那越发认真的脸色上就能端详一二。他很庄重的对我讲:“西凉,没想到你还是道家的传人,叔叔真是失敬了。凭借我对黄天贵的了解,你所说的事情,他都能干出来,所以我相信你。你说吧,下一步咱们应该怎么做。”
他满脸都是‘我第一次见鬼’的模样,但出奇的镇定,显现出了大家风范。我心中赞叹,不愧是企业家,跟平常人就是不一样。
人们面对未知的事情,既想捅破了窗户纸看一眼,但又怕房间里藏着什么猛兽突然给自己一口。好奇且谨慎着。
武灵耀就是这个样子,别的事情他可以不管,但徐姨可是他的结发妻子,多少年的感情了,现在岂容一只厉鬼糟蹋她的肉身?!
他能相信我,使得我倍感高兴,说道:“叔,你放心吧,我有办法解决这该死的脏东西。但需要一些材料,事不宜迟,我用纸笔拉出一个清单,你得给我去购买。另外,我想问一下,你和小芳身上有没有专门克制脏东西的事物?比如护身符一类,不然的话,这只鬼不可能这么安分的。”
武灵耀的心里本就七上八下的,听我说这个,浑身一激灵,一手就捂在了腰间,就看他从裤腰带上解下了一小块红布。
对我说:“这是我五年前去西藏旅游,在寺庙里求来的护身符,说能够保平安,所以就一直带着。你看看这个东西是不是能克制鬼怪。”
我拿过来打开红布,发现里面有一道黄符,被叠成了三角形,外面用树丝缠绕,晦涩的朱砂符文密布,透过符纸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在观气术的作用下,这道灵符充满了金灿灿的光华,不是地气,也不是人气,更不是煞气。而是极为强劲的真佛之气。
“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道符应该是道行很高的密宗弟子所授,这玩意儿可是宝贝,带着它一般的鬼怪都近不了身,千万要保护好。”
武灵耀惊讶道:“你说的不错,的确是一个西藏喇嘛赐给我的,说此道灵符,专门诛杀奸邪,可保我一路畅通。”
搞房地产的,肯定懂玄学,求个护身符也在情理之中。可就是因为这道护身符,直接保护了他的生命安全。
我继续问:“小芳身上有什么东西?!”
武灵耀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她身上并没有护身符,不过她的卧室里有一尊钟馗的塑像,因为她卧室的方位,按八宅游星来说,冲着五鬼,所以我就摆放了一尊钟馗。”
我心中大喜:“叔,您的确是个内行人,那钟馗可起了大作用了,徐姨自从出事后,应该没有进过小芳的卧室吧。她肯定不敢。钟馗乃是抓鬼的祖宗,有他老人家在,咱们就能事半功倍了。别愣着,现在就着手准备材料,在天黑之前,我一定把这只该死的鬼魂抓住。”
武灵耀对我没什么怀疑了,问道:“西凉你用什么就直说,叔去准备。咱们做的隐秘点,别露出马脚。”
我摇摇头,苦笑道:“咱们的一举一动肯定逃不开那鬼魂的眼睛,不过她现在不敢造次,只要我迅速一点,应该不成问题。我总共需要九样东西,分别是成年男子的胡须,鸡蛋清,童子尿,香灰,米酒,鸡冠子,黄纸,朱砂,毛笔。我只能提供童子尿,其余的您就着手准备吧。”
武灵耀听了这些材料后,有了三秒钟的愣神,但最后什么都没问,果断去准备了。我看的出,他心里是紧张的,因为他离开书房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估计他在面对徐姨的时候,心里活动会很精彩。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下四肢,心说还特么接个大活儿,咱也不能闲着,先把童子尿准备出来。
我妥妥的尿了一茶壶,然后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因为我一会儿得画符,心里急躁是不行的。
没过多久,武灵耀就回来了,拎了一个手提袋,徐姨还问他去干嘛了,我老丈人多机灵,说有东西落车里了,刚取回来。并且把武静芳叫到了书房。
武静芳两手都是面粉,因为她在帮徐姨包饺子,她进了书房大眼瞪小眼的看我俩,不明白叫她进来干什么。
我早就跟武灵耀打好了招呼,小芳还小,捉鬼的事情可不能叫她知道,万一落下什么心理阴影,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同时我也在暗中流泪,咱接触阴阳风水的时候,比现在还小,老烟鬼那厮怎么就没考虑过我的心里感受捏!
武灵耀踌躇半天不知怎么开口,还是我来说,我舔着脸笑道:“是这样的,昨天你受了惊吓,今天就别忙活了,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小芳甜甜一笑:“没事的,很快就弄好,对了,你吃醋吗?”
我猛地眯起了眼睛,探手就摸到了她的后颈,找到天柱穴就按了下去,小芳一翻白眼,软绵绵的就躺在了沙发上。
天柱穴主昏睡,正好用在这个节骨眼,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武灵耀急了:“西凉,你干什么!”
“叔,没事,我只是叫小芳睡一会儿,等他醒过来,一切都结束了。”
武灵耀瞠目结舌的说:“你小子又使了什么手段啊,大活人一下就昏倒了,我的天,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啊?”
他是聪明人,知道我不会害小芳,如果想害人,昨天就不跟歹徒搏斗了。
我勉强的笑了一下:“叔,咱的本事多着呢,以后你就全知道了。现在你得配合我,抓紧时间制作武器!”
“武器?!”武灵耀终究是忍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西凉,你到底要弄什么?!”
我二话没说,拿过那个手提袋就开始往外盗东西,有血淋淋的鸡冠子,一小包朱砂,毛笔,一打黄纸,几个鸡蛋,一瓶米酒,一捆香。
“胡子呢?!”
武灵耀弹开手掌,里面有一层胡子茬,说:“我刚刮下来的,还新鲜着呢。”
我就去了!
我立马将胡子丢进了装满尿液的茶壶,磕开鸡蛋,流出了蛋清,而后锁紧盖子,用力摇晃。随后开始用这些液体冲刷朱砂,混成粘稠的物质,挤出鸡冠子里的鸡血滴入其中。最后我拿起毛笔沾了朱砂就要画符。
提前说了一句:“把香全都点燃,按照后天八卦的方位摆好,含着米酒喷八个方位,最好把整间屋子都弄的酒气腾腾。
武灵耀见我语气急促,知道不能耽误了,收起了内心的疑惑,麻利的去准备了。他懂玄术,摆个后天八卦易如反掌,随后就听见‘噗噗噗’的声音,浓重的酒精味道就弥漫四野。并且八个位置上的香,侵染了酒精,燃烧的更快了,香气袅袅,香灰洒落。
我暗中点头,这就算成功一半儿了,随后就要提笔书写,可就在这一刻,书房的门户咔嚓开启,一股阴风就吹了进来,凄惨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将我瞬间包围,整个人如坠冰窖。
坏了!
我猛地抬头,就看见徐姨又飘了进来,浑身染血,眼眶子里差了两把西瓜刀,鼻子被削掉了,嘴巴用丝线缝着。粘稠的血浆从他脸上滚滚而下,凄惨,恐怖,扭曲。
果真是逃不过她的眼睛,几乎是刚准备东西,她就出现了,看样子,必须速战速决。
再看武灵耀,他惊叫一声,疯狂倒退,差点儿把宽大的红木书桌给撞翻了:“佩玉,佩玉……你怎么变成这样子!”
很显然,他也看到了徐姨恐怖的样子,心都快吓碎了。
“早说过不叫你插手,既然冥顽不灵,我只有叫你去死!”徐姨狂笑一声,嘴巴挣扎,都飞迸出了鲜血,那根根丝线紧紧的勒紧肉里。
话音未落,她身形好似疾风一般就冲到了我面前,探出双手,十指如钩,冲我的脖颈就抓了过来。
我大吼一声:“叔,这是鬼魂现行了,你不要怕,继续喷米酒。我来对付它!”
我立即开启了观气术,气息灌入双腿,脚尖点地,噌的一下就倒退了三米多,就手抄起一把红木椅子就砸了过去。
咔嚓一声,椅子四分五裂,狰狞的徐姨噔噔噔倒退了三步,而后更加疯狂的嚎叫,从双眼中噗噗拔出两把西瓜刀,血珠飞射,腥风扑来。
唰唰!
他身形一动便是数米,两把钢刀直逼我的耕桑咽喉,我眼角一跳,心说这个鬼魂借助了徐姨的身体,简直力大无穷,又有利器,看样子必须给它来点儿狠的。
我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涎就喷了出去,直接呼在了徐姨脸上,它惨叫一声,好像被一记重拳给打了一下,身体就倒飞出去。
我心中窜着火,趁热打铁,又拎了一个红木椅子就砸了过去,咔嚓一下,把徐姨给砸飞出去数米,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
我老丈人快被吓死了,但他很听话,纵然哆嗦成了鹌鹑,也不断的喷米酒,可能酒精也能壮胆,他的脸红彤彤,眼神镇定了不少。但是看到徐姨凄惨的摔在地上,他惊呼了一声,竟然过去搀扶。
我心说糟糕,它是鬼啊,你怎么是非不分。
果不其然,徐姨嚎叫一声,满身的煞气就冲流出来,我看的真切,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大刺猬,毫不夸张的说,这等煞气要是冲了人体,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当场死亡。
武灵耀闷哼一声,就被煞气撞飞了,不过我看到他腰间的护身符绽放出真佛之气,将他的身体保护的密不透风。
我这才把心底的大石放下,暗忖道,你这个死鬼,小爷不打出你的绿屎,算你没吃过韭菜!
我刚要冲过去,徐姨就从地面上弹了起来,一张脸都裂开了,红的血,白的骨,模糊在一起,脑浆子飞出老远,两个噙满黄水的眼球耷拉在眼角,嘴巴的皮肉都粉碎了,露出红彤彤的口腔,一动一动的,大声咆哮:“就你这点微末道术,还想杀死我,痴心妄想!”
唰唰!
两柄飞刀冲着我就斩了过来,我瞳孔一缩,心说我cao,丹田一提气,整个人斜着就飞了出去,落地后打了个滚儿麻利的站了起来,但是徐姨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同一时间,我就听闻身后血腥气大作,尖锐的破空声,就像有人刺来了无数钢针,我一回头,徐姨晃着那张恐怖的脸,探出钩子一样的十指就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顿时窒息了,并且浓烈的煞气涌如我的身体,我感觉血管里被注入了令下三十度的寒水,简直把人冻死了!
“你给我在这儿吧!”
我拼了命的探出一只手,掌心里握着核桃手串,直接就排在了徐姨的胸口,就听噗嗤一声,大片的白烟冒起,就跟用烙铁烫了一下一样,徐姨惨叫着倒飞出去,正好摔进了那个用香围成的后天八卦里。
我眼睛一亮,心说时机到了,赶紧跑到茶几上,提起毛笔就在黄纸上画动起来。
我生怕徐姨还有战斗力,所以画的十分迅疾,一转眼八道灵符就画好了,我拿起来直奔徐姨近前,武灵耀在一侧看着,都吓呆了,竟喘粗气,满嘴的酒精味儿,一瓶米酒已经见底了。
我心说干的好,将八道灵符直接插在了正在燃烧的香上面,我一跺脚,大声吟诵:“阴司八卦图,驱魔鬼浮屠,真火冲煞起,万劫罪恶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呼!呼!呼!呼!呼!
插在香上面的八道灵符同时燃烧起来,上面的朱砂里蕴含的都是至阳之物,火苗呈金黄色,周遭的温度顿时上升,被围困在之内的徐姨猛地惨叫起来,不断挣扎,但就是站不起来。
她身上的煞气被八团火焰烧的七零八落,一团黑色的烟霞从徐姨头顶冒了出来,我知道这就是那只厉鬼的原型。
我摆的这个阵势,是遣兵篇里大名鼎鼎的驱魔八卦阵,能将厉鬼从人体中打出来,并且无处遁形,最后被至阳的烈火烧死。
随着鬼魂出现,凄厉的哭喊声就弥漫了四野,那鬼魂时而扭曲,时而扩散,简直痛入了骨髓,我知道,她在这等阵势中根本坚持不了几分钟,不能叫它如此轻易的死去,必须问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说,是不是黄天贵派你来的?!”我吼道!
那鬼魂已经不成形状了,大声求饶:“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只是黄天贵养的一只小鬼,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武灵耀跟他竞标,他就命我大闹市区里的工程,随后又上了武灵耀老婆的身体,想把他们一家子全都害死,但是他们父女俩都有庇护的手段,我根本什么都没做。放过我吧,求你了!”
凄厉的声音就跟钢针一样,全都刺入了我的耳朵里,我心中惊骇的同时又怒火滔天,黄天贵啊黄天贵,你养鬼害人,我决不能容你。
而武灵耀也大吼起来:“黄天贵,我与你势不两立!”
轰隆!
这只厉鬼终于被八卦阳火烧成了飞灰,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地面上,八堆烟灰围成了圆形,面目苍白的徐姨就躺在那里。我赶紧说:“叔,咱们救人要紧!!!”
大战过后,我的心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徐姨被鬼魂冲体很久,虽然现在自由了,但体内的煞气还淤积在一起,如果不及时的进行救治,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武灵耀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虽然惊吓过度,但现在已经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他刚才所看到的,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看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惊叹。或许从今天开始,他就会明白,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神奇。
所以在我的吩咐下,他毫不犹豫跟我联起手来,一起救治徐姨。
徐姨还是徐姨,并不是面目全非的样子,风韵犹存的脸上苍白如纸,细密的冷汗伏在额头,身体还在神经末梢的牵动下,一抽一抽的。
我赶紧跪在地上,探了探她的鼻息,气若游丝,情况不太乐观,赶紧说道:“叔,人体有三个地方贯通整个机体,分别是印堂和两个脚底,徐姨体内有煞气,所以必须把煞气排泄出来,咱们一起动手,用地上的香灰揉搓这三个位置,动手吧。”
武灵耀对我所说的话没有半分怀疑,七手八脚的抓起一把香灰就涂抹开来,使劲的揉搓徐姨两个脚底,而我一变念动《救苦经》一变用香灰在徐姨的印堂画圈圈。
不一会儿,徐姨嘤咛了一声,丝丝缕缕的煞气就从她的身体内释放出来,周遭的温度飞速下降,武灵耀都开始打哆嗦。
我说不能停,必须等煞气排泄干净才可以。武灵耀坚定的点了点头,一把把香灰抓着,把徐姨的两个脚底都搓红了。
十分钟过去,我俩累的满头大汗,我开启了观气术,发现徐姨的体表不再释放煞气,心中大石总算落了地。
“叔,徐姨没什么大碍了,你调一碗蜂蜜水给她灌下去,我收拾一下书房,不然等她和小芳醒了,肯定会发现端倪,这种事还是不要张扬,不然你们一家子老得活在阴影中。反正今天也有材料,我再画两道符给他们娘俩,以后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我说完就开始收拾一地的残破桌椅,而武灵耀在厨房调制了蜂蜜水给徐姨灌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书房焕然一新,就是空旷了很多,徐姨悠然转醒,小芳也被我解了穴道。
小芳迷迷糊糊的问:“不是在包饺子么,我怎么睡在这儿了?”
我舔着脸笑道:“肯定是昨天受到惊吓了,睡一会儿也不要紧,给你这个,以后都带在身上,是安稳神经的。”
说着我把一道叠成三角形的灵符递给了小芳。小芳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感觉很新奇,迷迷瞪瞪的问我:“这是不是护身符啊?”
武灵耀说话了:“别问这么多了,西凉给你的,你就收好。要是还犯困就回屋子里休息。”
话音未落,小芳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妈妈,诧异的说:“我妈这是怎么了?怎么也睡着了?”
徐姨是一脸的糊涂样,她这些天都是浑浑噩噩的,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看到我之后,死皱着眉回忆,就跟不认识我一样。
我知道这是鬼上身的后遗症,所以赶紧说:“徐姨就是劳累过度,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我又自我介绍了一下,徐姨看看武灵耀,又看看我,憋出一句话:“哦,你就是陈西凉啊,什么时候来的啊,你看你叔也不告诉我一声,现在什么时候了?快中午了吧,咱们是在家吃还是外面吃。”
说着给武灵耀打眼色,那意思是,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武灵耀见她真的好了,开怀大笑:“你就别着急了,西凉不是外人,中午饭就在家吃。你们娘俩去休息,什么都别想,这顿饺子我和西凉搞定。”
哎!忙活了半天,最后还得自己动手做饭,没办法,干吧!
我和面的时候,武灵耀就偷偷问我:“你徐姨的身体没大碍吧?他就一点儿都想不起来这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
我很肯定的点点头:“她现在只记得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其他的事情应该只有个轮廓,根本无法回忆。你开导开导她,骗她摔了脑袋,这段时间意识一直不清醒,但从今天起就会没事的。”
武灵耀心中畅快,就跟开了两扇门一样,笑道:“就你小子激灵,今天这事儿可多亏你了。不然的话,我们家不知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呢。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这世界上是真有鬼啊。”
我摆摆手:“叔,你说的这是啥话,我入行的时候,师傅就教导我,人鬼殊途,各有道路,如果有鬼魂骚扰人类,那么就应该不遗余力的去铲除。我是阴阳风水师,我做的都是分内的事情。更何况,我跟小芳还是这么久的同学。至于鬼怪嘛,这要看一个人的命理和运势,有的人一辈子都碰不到,而有的人天天被鬼缠,所以说,你不用想太多,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有句话不是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武灵耀看我的眼神都在发光,重重点头:“现在像你这样的奇人异士可不多了,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碰到一个,真是我的荣幸。西凉,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过来找我,我给你办的妥妥的。”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我点着头嘿嘿笑着。
不一会儿,鼓囊囊的饺子就出锅儿了,四个人围坐在桌子上,一边吃一边谈论。看得出来,小芳和徐姨都满脸的疑惑,好像脑子里有很多事情,但就是想不起来。
武灵耀为了叫他们宽心,把我交给他的瞎话说了出来,徐姨这才恍然大悟,可小芳是明白人,眼珠转动几圈儿,想说话,但最后又咽了回去。她可是明白,徐姨这段时间内并不是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不过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算了,由它去吧。
吃完午饭,我又画了一道灵符,交给了徐姨。随后我就跟武灵耀重新回到了书房。
武灵耀的心情好了,情绪开朗了不少,但是当谈到黄天贵的时候,他那张脸又阴沉了下来,双目雷鸣电闪,就跟要杀人一样。
不能怪他这样,只怪黄天贵太过阴险毒辣,竟然养鬼害人。我知道这件事儿必须有个结果,所以就说道:“叔,这次的竞标你只管安心去做。黄天贵那边我来处理。虽然我的实力不高,但我师傅却是个能耐人,有他出马,绝对没有问题的。”
武灵耀眼睛一亮,探着身子说:“你师傅有把握对付黄天贵?”
我冷哼一声,很不屑的讲:“黄天贵用的是下九流的招数,给我师傅提鞋都不配,处理他就跟碾死一直臭虫差不多。就是不为了你这事儿,我们也不能留着这厮,他养鬼害人,本就有悖人伦,犯了天谴,这种人是要下地狱的。”
武灵耀咬了咬牙,说道:“黄天贵死上一百次都不多,不过你和你师傅也不能大意,他是县城里一霸,手下的打手很多,亡命徒更是层出不穷,如果真要对上了,万事小心。”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做到了心中有数。但说实在话,究竟怎么对付黄天霸,还得老烟鬼拿主意。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我准备回家,武灵耀灵机一动,跟我说:“西凉啊,虽然黄天贵没能算计了我,但这次竞标也有一定的难度,高速公路可是一块肥肉,估计其他省市的开发商都会过来分一杯羹,你既然懂玄门之术,能不能帮我算一卦?”
我当即摇摇头:“叔,实话跟你说,我只懂阴阳风水,要说给你看个阴阳宅,破个风水局不成问题,但要说算卦,我可是一窍不通。玄学的成分很复杂,也很深奥,并不是谁都能一卦千金的。这事儿啊,我真心帮不上忙。不过针对竞标的问题,你就放宽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你的别人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怎么攥也攥不住。叔,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武灵耀笑了起来:“西凉啊,遇上你我算是开眼了,你说的对,钱财乃身外之物,太过执着反而会乱了本心的。还是你旁观者清,叔不如你。”
我羞涩的一笑,说了句不敢,其实心里却乐开花了,今天就算成功搞定,给未来的老丈人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这算是在我和小芳的感情路上,画上了很重要的一笔。
我跟他们一家子告别,骑上大二八就回了李庄,进门看到老烟鬼正在喂鸡,我放下车子就把他拉进了屋子,言简意赅的把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遍。
老烟鬼不听则以,一听之下,直接骂了姥姥,把吃饭的粗瓷碗都摔碎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找黄天贵拼命。
黄天贵的做法,犯了道门的大忌讳,老烟鬼算是把他恨透了。我赶紧拦着,叫这老东西冷静一点,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可别为一点小事动肝火。
老烟鬼到底是被我说通了,阴沉着脸在炕头抽烟,屋里烟气缭绕的,呛得我直流眼泪。
我知道他心烦,有火,也不敢言语。待他一袋烟抽完之后,我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老烟鬼,咱是道门中人,讲的是捉鬼度人,无愧于心,可不兴拿着菜刀跟坏人玩命。凡事都讲个策略方法,以你的手段,对付黄天贵还不是小菜一碟么,咱们的宗旨是,既除了害,又不能惹火烧身。你懂我的意思吧?”
老烟鬼猛地看向我,一个眼眉高,一个眼眉低的说:“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贼呢?”
我嘿嘿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呗!”
“我抽你!”老烟鬼一下从炕头上窜了下来。
我赶紧跑到了门口,嚷嚷:“师傅打徒弟可不算本事,有能耐叫黄天贵伏了法,咱这也算替天行道了。”
老烟鬼嗤笑一声:“对付这个杂碎还用为师出手?那鬼魂的反噬也够他喝一壶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年之内,他必定死于非命!!!”
老烟鬼说,养小鬼实则是跟鬼魂做交易,天底下可没有白占得便宜,鬼也不是先天性的痴呆症患者,你想叫它们给你干活,必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首先,养小鬼需要用自己的鲜血喂养,从而建立两者的联系,小鬼可以帮你升官,发财,甚至害人。但是每做完一件事,它的胃口就会增加一倍,你总是得流血,并且体内开始淤积煞气。如果这个小鬼被人弄死了,那养小鬼的这个人,势必会遭到反噬。
所谓的反噬可不是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而是体内淤积的煞气就会爆发,这种邪煞很不好控制,就是高明的阴阳风水师都没有办法。
黄天贵养的小鬼被我灭掉了,那么他现在肯定被煞气折磨的死去活来,寿命也会大幅度缩减,三年之内的血光之灾就能结果了他的性命。
好吧,既然一个人已经被判定为死刑,那就没必要跟他深究什么了。我怀着幸灾乐祸,喜大普奔的心情吃了晚饭,在我爸加班做活的时候,继续背诵四御仙书遣兵篇。
今天我用里面记载的驱魔八卦阵灭了小鬼,取得了我未来岳父的信任与感激,无形中就给我打了一支兴奋剂,叫我更加卖劲儿的参悟起来。
周一的早晨,完成了各种修炼后,我骑着大二八上学,走在林间小路,迎着春风,呼吸着麦芽破土的芬芳,整个人都十分清爽。
从李庄去县城的路并不好走,竟是小路,下雨天都是泥泞的坑洼,并且两侧都是大面积的农田,荒无人烟的,到了晚上,几乎都没人敢在这里出现,没办法,瘆的慌!
就在这时,我发现有十几个人突然从前面的树林里窜了出来,我也没多想,以为是下地干活的村民。但是到了跟前儿我的心脏一突,因为我看到在树林子里有十几辆崭新的摩托车,这玩意儿可是稀罕货,我们村就村长赵玉良有一辆,并且在林子的深处,停着一辆豪华的桑塔纳两千。
我cao,这不是那辆车么。
我终于看清了前面十几个人的模样,清一色的混子,不过都是人高马大,裸露的胳膊上,脖子上,都有纹身,耳朵打满了耳钉,裤子破破烂烂,典型的黑社会造型。
在人群之后,我看到了黄毛,还有那对双胞胎,以及一个身材敦实的黑大汉,四个人中间夹着一个大光头。
这个大光头是个大胖子,目测在二百五十斤往上,穿的很讲究,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总共十个手指头,就带了八个金戒指,手指间夹着一个特大号的雪茄,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就跟一个企鹅差不多。不过细观察,此人的面色煞白,印堂发青,两个大眼袋黑黢黢,就跟大熊猫一样。
我天,我一下捏住了闸线,大二八的后轱辘噌的一下,把土路磨出了一道沟,我停了下来,心里惊讶着,黄毛,双胞胎,黑大汉都是黄老板的手下,怎么今天聚集了这么多人堵住了我的去路?
难道是因为那个小鬼的事情?不,不可能,小鬼被我打的魂飞魄散,根本不肯能通风报信,那么只能是虏劫武静芳的事情了。
那一天我一脚踹翻了黄毛,这厮在地上打滚儿,肯定把我认出来了。今天堵住了我的去路,肯定是蓄谋已久的报复。并且这些人手也够多,我顿时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
几乎是刚要掉头往回跑,人家十几个混子就把我给围上了,大声骂道:
“特马小兔崽子,看你今天往哪儿跑!”
“三番几次的跟我们作对,今天就废了你。”
“荒郊野地,弄死了直接埋土里,就是天王老子也察觉不了。”
这些混子凶神恶煞,瞪着眼,咧着嘴,恨不得把我生撕活剥了。
我调节着自身呼吸,快速的冷静下来,反正今天也跑不了了,就看看对方到底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把大二八支起来,垂着双手一句话不说,但是暗地里却开启了观气术,四面八方的气息流动尽在我的感应之中,无论哪里出现波动我都能第一时间做出判断。
黄毛四人簇拥着大胖子来到近前,围拢的混子自动分出了一条路。
“我cao你妈的,你很屌啊,打了我两次,我特么今天一定亲手灭了你!”黄毛一见我就大声骂道,一脚就踹了过来。
仗着人多,这个杂碎胆气也壮了,这一脚呼呼挂风,恨不得把我一条腿给踹断,可小爷是谁,特马的先后揍了你两次,今天也吃不了亏。
我嘿的一声,不退反进,躲避这一脚的时候,势大力沉的拳头就砸在了黄毛的膝盖上,这家伙‘哎呦’一嗓子就冲一边倒了过去,我哪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一手抓住他的肩头给拽了回来,身子半蹲,用手肘狠狠的磕在了他的肋骨上。
咔嚓一声,肋骨不知断了几根,黄毛杀猪般的嚎叫,缓缓倒在了地上。
被簇拥的大胖子眼睛一瞪,一股杀气就拔地而起,他大吼:“小崽子够狠,给我做了他!”
没有任何花哨的对话,见面就是厮杀,毕竟人家就是冲着我来的。这个死胖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黄老板了!
“找死!”
“草泥马!”
“给我死吧!”
周围的一帮混子呼啦一下就围拢过来,从腰上一抹,全都拔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作势就要冲我刺来,在观气术的帮助下,我感觉四面八方的气息骤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平缓的轨迹被切断,我知道那是有匕首交替刺来的原因。
在面对这样的生死战斗时,我的内心冷静的好似一块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竟然连一丝恐惧都没有。
或许我明白,在这个当口,只要有一瞬间的胆怯,愣神,就可能被匕首刺成马蜂窝。
这些年我面对了很多恐怖的画面,心智比一般人要坚定的多,所以我没有崩溃,反而在格外冷静的应对。
这是一个包围圈,打开了一角就能出去,而眼前的黄老板是这帮混子的头领,擒贼先擒王,就拿他下手吧。
本来已经打算放过你,但是你却偏偏送上门,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死吧!
我大吼一声,将体内的气息灌注双腿,一脚把地上躺着的黄毛给踢飞了,前方好几把匕首噗嗤噗嗤刺在了黄毛的身体上,他惨嚎一声,直接没了动静,而后轰隆一下压倒了五个混子。
双胞胎和黑大汉惊呼一声,护着黄老板就向后倒退,这个时候的我早就冲了出去,不然的话,后面的匕首可就扎上我屁股了。
包围圈已经打开,我脚下就跟踩着风一样,一纵就是三五米,凶悍的好似下山猛虎。
双胞胎和黑大汉早就领教过我的厉害,我又当着他们的面废了黄毛,他们就更怕我了,但是黄老板在身后,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跟我战斗。
我没学过武术的套路,全凭着体内一口气见招拆招,虽然三个人同时冲我发动了攻击,但我依旧没有惧怕。气息凝聚双拳,硬的就跟铁块一样,跟黑大汉对拳,对方的拳头炸裂,缩着一只胳膊就惨叫了起来。
双胞胎对我左右迂回,手中的匕首唰唰点点,在我两侧瞎咋呼,他们二人有两下子,应该练过,但是害怕我点他们的笑穴,所以出招总是畏畏缩缩不敢玩儿狠的。
这时候,后面的十来个混子冲我背后下手,空气都被匕首撕裂了,双胞胎总算找准了机会,大吼一声就窜了过来。
前面的黄老板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认为我会死。
但是小爷什么阵仗没见过,这只不过是小儿科罢了。我嘿的一声,矮下了身子,一个扫堂腿就跟收割机一样,碾压在这些敌人的脚踝上。
就听咔嚓几声,一轮下来,躺下一大片,全都蜷着腿叫唤,我心里讲话,小爷体内气息磅礴,灌注在腿上,比生铁还硬三分,你们这是自己找死啊。
可是没等我继续高兴,就发现黄老板那死胖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qiang。
我cao!怎么是个人都有枪啊?!
这玩意儿太可怕了,光是对准了我,就叫我浑身冰凉,汗毛都炸起来了。
“你特么很能打,但是你今天必须死!”说着就扣动了扳机。
我特么根本没时间躲闪,就听‘嘭’的一声,我直接瘫在了地上,感觉胸口都喘不上气了,特码的,小爷难道要死在这儿,死在一个死胖子的手里?不,不行,我不能死,我还没孝顺我爸和老烟鬼呢,我还没考上市里的一中呢,我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怎么能随便死去。
但是紧接着,我就感觉胸口顺溜了很多,细感受,发现浑身哪儿都不疼,我面色煞白的到处摸,根本没有弹孔,我cao,没打中吗?!
我一抬头,发现黄胖子正攥着右手惨叫,右手的掌心插着一枚锋利的铜钱。那柄手qiang掉在了地上。
刚才那一枪个打偏了!
我的两条腿立刻回血了,噌的一下站起来,就看到一条黑色身影从旁边的树林子里走出来,走的极快,脚尖一点地就能出去五六米,再眨眼,这身影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一股香风袭来,我天,对面竟站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孩子,你们还要不要脸啊?!”
女人冲我吟吟一笑:“小兄弟的内家气功很厉害,但你记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再硬的骨头也抗不过子弹的!”
我从没见过这么英姿飒爽的女人,她身穿一袭皮衣,长发披肩,五官秀丽温婉,但细观察,她眼角眉梢带着千层的杀气,人前人后那是百步的威风!
太特么有气质了,我瞬间被震撼到死。
同时,她的实力毋庸置疑,要不是铜钱精准的插入了黄天贵的掌心,那一枪就能打爆我的头。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老烟鬼说过,受人点水恩,应当涌泉报。我心中火热,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总感觉这个女人大有来头,绝非等闲之辈。并不是谁都能用铜钱当飞镖使唤的,哪怕是老烟鬼都不见得有这个能耐。
皮衣女人见我愣住了,摇头一笑:“果真还是个孩子,不过年纪轻轻却一身的本事,小子,你哪儿的人,多大了?”
我咬了咬舌头,叫自己镇定下来,一抱拳说道:“我…我是李庄的,今年十五了,在上初二。刚才多谢姐姐出手相助,不然我今天非得交代在这儿。”
这时候黄天贵还在哀嚎,大骂:“草泥马,哪儿来的臭娘们儿,敢攻击老子,我特么废了你!”
说着就挪动肥大的身躯,冲皮衣女人冲来,我一闭眼,心里讲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果不其然,就见皮衣女人面色一沉,拧身飞出了一脚,正好踢在了黄天贵下巴上,咔嚓一声,下巴就脱臼了,一口鲜血喷出,好几颗大牙光荣下岗。
黄天贵庞大的身躯都离了地,被摔的七荤八素,躺在地上直哼哼,再也不嚣张了。那些被我击伤的混子一个个哭爹喊娘的不敢动弹,全都被皮衣女子给震住了。
我心里讲话,这女人好强悍的手段,简直是高手中的战斗机啊。
“一帮不知死的鬼!”皮衣女子迈着方步走到了黄天贵近前,用坚硬的皮鞋踩着他的大脸。
黄天贵一边吐血,一边惨叫:“你特马的到底是谁,敢动我黄天贵,是不是不想活了。杨峰,杨震,你们俩还在等什么,给我上!”
那对双胞胎浑身一震,几乎刚走了一步,就被皮衣女子的眼神吓住了,两人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眼角都在哆嗦,他们明白对方的厉害之处,恐怕一交手就得吃亏。
这时候皮衣女子用诧异的目光看着黄天贵,一字一顿说道:“原来你就是黄天贵,我找的就是你。没想到我们竟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说着抬起了脚,冲双胞胎喝道:“扶他起来吧,真是晦气!”
我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是熟人,我顿时拿不定注意了,偷眼观察四周,看清形势,省的一会儿出现变故无法逃跑。
这女人太可怕,要真是站在了黄天贵那一边,三个我也不是对手。
所以我必须找好退路。
情况发生了逆转,不光我惊讶,双胞胎和黄天贵,以及一帮混子都瞪大了眼睛。
双胞胎把黄天贵搀扶起来,黄天贵疼的直哆嗦,满嘴都是鲜血,他用怨毒的眼神狠狠剜着皮衣女人:“你找我?你倒是是什么来路,如果不给我一个理由,你肯定会死的很惨!”
都被揍成这个熊样子了,还口出狂言,不知道是被打傻了,还是真的有所依仗。
就听皮衣女人说:“红花双棍惹人愁,青刚八德镇山流!”
黄天贵不听则以,一听之下,刚才的狂妄和嚣张尽数消散,浑身都剧烈颤抖起来,惊骇欲死的看着皮衣女人:“你…你是?!”
我心脏一抽,因为我这句话我也听老烟鬼说过,但具体的就是想不起来,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竟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皮衣女子冷笑道:“镇山于我,有个贼黑子抢了山主金光,花冠特命我外在游查,这里是你的地盘儿,所以我来找你!”
我眼神一跳,无比的惊讶,因为这女人说的是江湖切口,想当初我跟老烟鬼面对狼爷四个盗墓贼的时候,也是用切口.交流了一下子。后来我缠着老烟鬼较我这些江湖黑话,其中就有皮衣女人所讲的这些。
她的意思是,我的职务是镇山,有个叛徒抢了老大的宝贝,花冠命令我出来查探,找到这个叛徒。
当我解读出这句话的意思后,我的小心脏又是一震,终于明白‘红花双棍惹人愁,青刚八德镇山流!’的意思了。
这皮衣女人原来是洪门中的高手!
因为只有洪门中人才会这样自报家门,而镇山和华冠都是洪门中的职位,华冠是专门调查奸细叛徒的,镇山用来辅佐华冠,偌大的洪门,等级森严,帮会成员众多,本以为这个组织已经消失匿迹了,没想到还活跃在这片土地上。
要说洪门的历史,十分久远,属于清代的秘密组织,源于‘汉留’五房之二房‘金兰郡’‘三合会’‘洪顺堂’‘洪军’;1663年至1680年由陈近南主管,对外称天地会,以策动反清活动,引起朝廷的注意,后来演变成名称不一的多个地下社会或会党,并随着华侨移民南洋而传播到东南亚,为近代革命有着很突出的贡献。
我对洪门的了解十分有限,但却明白,这个组织十分了得,根本不是一个黄天贵可以抗衡的。
同样是社团,把洪门比作一只大船,而黄天贵充其量就是一片树叶。
所以黄天贵会这么震撼,在他们这些职业流氓的心目中,洪门的地位无上高远,神圣不可侵犯。
“没…没想到是洪门的高手,我黄天贵失敬了,希望阁下别跟我一般见识。您放心,我们肯定会留意那个偷了宝贝的叛徒的!”黄天贵抹了抹下巴上的鲜血,掐媚的笑着,翻脸比翻书还快。
皮衣女子冷冷笑道:“既然碰到了,我就提点一下,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还能做成什么大事。”
黄天贵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扭头看了我一眼,就跟狼一样。
“阁下,不知道那叛徒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了解清楚了,才好帮洪门办事。”黄天贵低三下四的说。
皮衣女人见他这么恭敬,脸色好转了不少,凑过去咬了咬耳朵,黄天贵不住的点头,最后哎呦一声,掌心就窜出一道血箭,原来皮衣女子把那枚插在他掌心的铜钱拔了出来。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小兄弟,你的内家气功很厉害,年纪轻轻手段不弱,我的事情解决完了,马上就得走,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内家气功?呵呵,小爷这是观气术,可不是什么气功。
不过我同样恭敬的说:“在下陈西凉,不知姐姐姓字名谁,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来日必有所报!”
这话说的真社会,就跟一个混迹江湖很久的老油条一样。
皮衣女子眼睛一亮,点点头:“果真有点意思,我叫水闻一,叫我水姐就好。咱们来日方长,有缘再见吧。”
江湖儿女何等飒爽,说完扭头就走,路过黄天贵的时候,无比阴冷的说道:“这小兄弟是我朋友,你若是再对他不利,小心我取了你的脑袋!”
黄天贵浑身一哆嗦,差点儿吓尿了裤子,赶紧说不敢。
一阵香风远去,水闻一脚尖点地,三闪几闪就消失在了小路上,速度快的匪夷所思。
我心里讲话,这就是洪门镇山的实力么?恐怕老烟鬼来了,也不能占多大便宜。
黄天贵一众人,用狠毒的眼神看着我,但是谁都不敢动手,他们可不敢得罪洪门,当然了,小爷的实力也不是盖的,再闹一次,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小子,算你走运,今后要是再坏我的好事,我特么一定剁了你。滚吧!”
我cao!水姐刚走你就牛逼上了?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吧。
我骂了一声,纵身冲驰,一脚把黄天贵踹翻在地,一只脚捻着他的大胖脸,一字一顿道:“水姐能办你,我也能办你。黄胖子,我明确的告诉你,从今以后你要是再敢做丧良心的事儿,我特么一定活剥了你!”
双胞胎,黑大汉,以及一帮混子喝骂着就围拢过来。
我环顾四周,大喝一声:“我特么看谁敢动?!”
没人敢动,全都瞪着我,我的实力已经深入人心了,不想活的完全可以放马过来。黄天贵被我踩的哇哇暴叫:“陈西凉,你有种!”
我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眼眶顿时裂开了,对待这种人决不能心慈手软,别忘了他曾经拿着手qiang想杀我!
“我给水姐一个面子,今天不弄死你。但你跟我老老实实的说,刚才水姐跟你说了些什么。把那个叛徒的资料给我说出来。”
水闻一救了我的命,我自然要给她帮忙了,所以也想知道那个叛徒的事情。
黄天贵已经扛不住了,呼哧带喘的说:“叛徒的名字叫张大江,三十三岁,是个壮汉,只有八根手指,绰号张八指,是洪门的核心弟子。上月初,洪门在河北境内举行堂口峰会,有一人贡献了一件冥器,名曰上清珠,是个无价之宝。洪门大佬十分高兴,叫张大江保管,谁知这小子竟然带着宝物跑了,现在全中国的洪门弟子都在追杀他。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赶紧把你的脚拿开,不然老子跟你拼命!”
我抬起一脚踢向了他的肚子,嘭的一声,黄天贵蜷成了大虾米,胖脸埋进了胸膛,疼的都喘不上气了。
我环顾四周,这些狗腿子浑身绷着劲,恨不得现在就撕碎了,但是他们始终不敢。
“好,你说的我记下了。而这一脚,是替那对冤死的姐弟踢的,虽然我没能力送你去派出所伏法,但是你多行不义,三年之内必定死无全尸!”
我看着黄天贵冷笑:“养的小鬼被灭了,浑身冲煞,这个滋味儿恐怕不好受吧!”
我刚说完这句话,黄天贵猛地看向了我,惊骇欲死的说:“那件事也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