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个无忧无虑的暑假生活以闪电的速度结束了,在这段时间里,我除了修炼就是帮我爸做木匠活,我也想分担一部分家庭重担,毕竟市一中的花费比县城的初中要高很多,咱也戳起来也是一米八的大个儿,不能总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男人嘛,就得有点担当,不过在我们那个年代,有钱人不算太多,都是一般水平,所以比较早熟,要不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呢。
我爸说,叫我好好读书,将来要当大学生,当状元,也能给老陈家光宗耀祖,我嘿嘿笑着,胸脯子拍的啪啪响,跟我爸做了承诺。不过我随即又说,其实当阴阳风水师也不错,现在的社会太复杂,牛鬼蛇神哪儿都是,帮人解决这样的麻烦,也能糊口。老烟鬼到现在也满世界的给人看风水呢,照样吃香喝辣。
我爸无奈的笑道:“阴阳风水的这条路,是我叫你走的,为的就是辟邪防身,社会虽然复杂,虽然黑暗,但说到底也在发展着,以后没文化是不行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阴阳风水师当成职业。”
我爸对我的爱很深沉,也很滚烫,所以他说的话我都认真听,同时心里很鸡贼的想着,要是考上了大学,有了文化再把阴阳风水师当成职业,那不就如虎添翼了么?!
阴阳风水师不可怕,就怕人家有文化。欧耶!
于是乎,我怀揣着这样一个伟大想法离开了家,是武灵耀亲自开车接的我,车里面自然有我的女神武静芳同学。
临走的时候,我爸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学习,不要生事,跟同学搞好关系,同时给了我五百块钱。这是一学期的学费加上当月的生活费。
搁现在五百块钱不叫钱,可那时候就不少了,我攥着这五张大票子,心里酸酸的。喉咙里就跟堵住了什么东西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我只给了我爸一个大大的拥抱。
但是等抱在一起,我的眼泪就止不住了,我这才发现,我爸是这么瘦,完全是小一号的自己,背也驼了,鬓角也花白了,怀抱间那种热气腾腾的亲情,全都涌进了我的心窝子,我暗地里说,爸,您在辛苦几年,等我念完书,我就叫您过好日子。
等我和我爸分开,老烟鬼伸手递给了我一个布包,嘿嘿笑道:“要走了,也没啥送给你的。里面有一条追魂鞭,是我这段时间做的法器,你要是在市里碰到邪乎事儿也能防身,另外还有一瓶药酒,每天修炼完都喝一口,不但能强身健体,对外伤也有很大的疗效。以备不时之需吧。”
我接过了这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条一尺长的黑色短鞭,主体是硬桃木,外面用树丝编成了花纹,一股香气扑鼻,在观气术的作用下,我看到这短鞭上散发着一股金灿灿的光芒,道家的真气四下缭绕,至刚至阳,驱鬼伏魔绝不含糊。
那瓶酒被装在铁壶里,扁平的,足有三斤多,外面套着皮兜,可斜挎在肩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就如同老烟鬼对我的关怀。
我紧紧的抿着嘴唇,点点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可能,随着长大我也不太善于表达吧。
交代完了这些事情,武灵耀跟我爸和老烟鬼打了招呼,为了赶时间,并没有耽误太久,上了车就开了起来。
我透着后车玻璃,看着我爸和老烟鬼依旧矗立在原地,探着身子挥手,我猛地就扭过了身子,把即将流出的泪水又咽了回去,武静芳还安慰我,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那么悲情。
我就说了一句话:“他们……都老了!”
……
离开了李庄,驶向了县城,我的情绪逐渐恢复过来,可能是因为武灵耀在场的关系,我没跟武静芳逗贫,一个劲儿的望着窗外。
武灵耀开着车,不断的从后视镜里望我,突然笑道:“西凉你不用担心家里,好好上学就是,在高速公路修建的期间,我就在县城住着,肯定多去你们家串串门。”
我心里一暖,点点头说道:“叔,你有心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要没有你,黄天贵也不会犯了人命案,高速公路这块肥肉也轮不到我。最主要的是还是你徐姨的事儿。你可是我家的贵人呐。”
“都是分内的事情,叔你老记着这些干什么,我做事情没想过回报。”我很认真的说着,不过心里却舔着脸笑,都是一家人了,还提什么帮忙,帮你不就是帮自己咩?!
我猥琐的一面向来隐藏的很深,武静芳是一个知情人,所以她撅着小嘴就说话了:“爸,你不用谢他,陈西凉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cao!当着老丈人的面说我不是好人,刚给你家帮了忙就跟我玩儿过河拆桥啊。
“胡说,西凉的为人爸心里很清楚,你以后说话注意点。”武灵耀早后视镜里冲我笑:“这丫头都被你徐姨惯坏了。”
我是男人,度量大的很,不说虚怀若谷,宰相肚里能撑船,起码不会跟这个小妮子计较。但我很较真儿的是,她竟然对我当初的承诺不理不睬,你可是说过,只要我考上一中就跟我好的,用香港话叫拍拖!
碍于此地有第三个人,有些话我不好讲,所以便用‘我吃定你’的眼神看着武静芳。武静芳不甘示弱,同样气鼓鼓的盯着我,小眼神儿在无声的跟我说:“想跟我搞对象,门儿都没有!”
我擦,我败下阵来,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纸,唰唰写了起来,而后递给了她。
上面写着,小芳,我真心一片,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人可是要讲信用的。
武静芳经过这两年的发展,个头和身材都有变化了,亭亭玉立的,胸脯鼓囊囊,看到纸上的话,滑润的侧脸顿时染上了一层红霞,清啐了一口,唰唰点点也写了起来。
我只说你考上了一中才有追求我的资格,真想跟我谈,就看你能不能考上大学了。我一心都扑在学习上,高中三年很重要,你最好不要骚扰我,不然要你好看,哼哼!
我狠狠的搓了搓脸,叫自己冷静一点,现在的人也太不准成了,说话不算数,拉屎往回坐。我心里很气愤,后果很严重,要不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我狠狠的看着她,有一种大灰狼看小白兔的邪恶感,武静芳警惕的向旁边挪了位置,眯了双眼,好像再说,你敢放肆,我就削死你!
好吧,我终究没有对方强大,最后恬不知耻的问:“你准备考哪所大学啊?我对学习也很有兴趣呦!”
武静芳一捂额头,被我打败了,拧着眉头思考片刻,而后唰唰点点竟写了一首诗,名字叫西凉!
我去,难道这小妮子被我的真诚打动,从而回心转意了?不然的话,她干吗给我写情诗。还用上了我的名字?!
我喜滋滋的开始看,这首诗是这么写的。
西凉
你披星戴月风尘无垢,
去向那暗河激勇之巅。
死去的人们欢呼鼓舞,
把鲜血灵魂铸就成钢。
看完后,我浑身的鲜血都沸腾了,一股王八之气开始侧漏,这首诗写的好霸气,绝对是在赞美我啊。
但是细一看,我的瞳孔就收缩起来,貌似这首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竟是你去死吧,加上诗的名字,赫然变成了,西凉,你去死吧!
我cao!你骂人还骂的这么文艺?欺负我没有艺术细胞是吧?
武静芳捂着嘴大笑,双脚不断踩踏车底,眼泪都下来了。武灵耀在后视镜中皱着眉头,以为这丫头要抽羊角风!
我忍气吞声啊,别说肺叶子了,就是肾都快炸了。心里讲话,早晚我会把你拿下,到时候……嘿嘿,叫你给我生一炕娃!
汽车还在行驶着,已经出了县城,又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就进入了传说中的市区。
这座城市叫做保定,是古往今来,兵家的必争之地,方圆数十公里,到处都是建设的楼层,马路宽的能并排四辆小汽车,而重点一中就在保定市的南边。
我望着这座城市的模样,心里兴奋的厉害,虽然这里也有平房和荒地,有待开发的痕迹很重,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变成一座欣欣向荣的繁华闹市。我未来的三年就要在这里扎根,不晓得会发生多少个故事。
待来到南市区学校门口,发现这里人山人海,有骑车子的,骑摩托的,赶马车的,三轮车,也有小轿车,总之乌泱泱一大片,都是入学的新生。
学校门口平淡无奇,传达室,铁栅栏,瓷砖墙,并没有太过巍峨的地方。但是那几个烫金的大字就给这个寻常的地方笼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彩。
保定市第一中学!
终于到了,这所高中号称是大学的摇篮,能进入这里读书,都是一种炫耀的资本。我看到学校门口有一长溜的桌子,很多老师在登记注册,学生们排着队,大人们拿着行李,纵然秋老虎毒辣无比,但人们的热情依旧十分高涨,不管认不认识,都咧着嘴笑。
车子停在了路旁,武静芳早就按耐不住了,两只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开门就跑出去了,拉着武灵耀的手蹦蹦跳跳的喊:“一中,那就是一中。”
我一脸的冷笑,头发长见识短,我早就知道这是一中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了一个大块头,背着小山包一样的行李,擦着汗往前走,越看越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不过等我看到他那双油乎乎的特大号球鞋后,终于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他是屠户胡解放的儿子,胡建坤!!!
这个大块头来这里干嘛?还背着行李,难道是有亲戚也考入了这所高中?
我们毕竟有过一面之缘,胡家父子也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所以我立即走到跟前,拍了拍胡建坤的肩膀:“大个儿,还认识我吗?!”
胡建坤一扭头,背上的行礼差点儿没把我扫出去,一股油星子味儿,就跟背着两扇排骨一样。
这小子长的有特点,方面大耳,高鼻子厚嘴唇,一脸的大麻子,那双眼睛亮如明灯,并且人中又宽又长,从面相来看,这厮既富贵又长寿,命理很棒。就是人长滴忒磕碜!
胡建坤疑惑的盯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瓮声瓮气的问:“你谁啊?!”
我擦,这个石头块子,真是榆木脑袋啊,咱们一起抓过鬼,破过煞,都是战友,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彼此路人又相逢了呢。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再仔细看看,化肥厂,周小花!”
胡建坤绕着后脑勺寻思起来了,但下一刻,他眼神爆闪了一下,裂开大嘴就笑:“唉呀妈呀,是你啊。我想起来了,你叫陈西凉是个……哦对,是个阴阳风水师,咱们在一年半之前见过一次。他奶奶个犊子的,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说着就要给我一个熊抱,我虽然闻不了他身上的油星子味儿,但面对这样一位直爽的朋友,我没理由去嫌弃。但是抱完了之后,他一句话没气死我。
“西凉啊,看来你名气不小啊,这人们都把你请到这儿看风水来了,你这是老母猪窜墙头,真有两下子啊。”胡建坤很热情的笑着,露出了一嘴大白牙。
我很受打击,所以便很认真的说:“兄弟,咱来这儿不是看风水的,是来上学的!”
胡建坤惊呆了:“啥?你别告诉我,你考入了保定市第一中学!”
我拍了拍他的大肩膀,无奈道:“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心里讲话,怎么这厮还有狗眼看人低的毛病,小爷我就考不上保定市第一中学吗?撅着屁眼儿望天,你个有眼无珠的玩意儿。
胡建坤甩了甩那两条西瓜刀一样的眉毛,不可置信的说:“我爹不止一次说过,你的阴阳术很厉害,必定是从小受到高人指点的,怎么好事儿都赶一家了,成天修炼还有时间读书?你长了俩脑袋吗?”
他这句话差点儿没把我噎死,我无语了半天才说:“我说建昆呐,学习阴阳风水和正统知识并不矛盾,谁说过阴阳风水师就没有学习成绩的?我这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双方面都不耽误。跟长几个脑袋没关系。”
“这样啊。”胡建坤很无辜的看着我,好像他的世界观已经崩毁了。
我看他这个样子,掩着脸就想哭啊。你个石头块子,真应该用二踢脚使劲崩一下。
最后我问他你大包小包的来这儿干嘛,是送亲戚上学吗?
谁知这厮一脸的鄙夷,十分认真的说:“咱也是来上学的,中考成绩高出一中录取分数线三十七分,妥妥的被录取了。我爹正在杀猪,没工夫送我,我就跟村里的拖拉机过来的。”
我cao!
就这货也能考入保定第一中学,还高出分数线三十七分,特么我这么聪明的脑瓜子,还被好几个老师开小灶,才高出分数线三十六分而已。这货就跟没开化的野人一样,他凭什么这么厉害?
我就跟大楼顶子上的避雷针一样,浑身冒着闪电,雷的里焦外嫩啊。
“建坤呐,你成天跟你爹卖猪肉,还有工夫学习?”我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谁知胡建坤把嘴撇成了瓢:“卖猪肉是为了分担家务,我爹就我一个种,我不干活谁干活?实话告诉你,在学校里,咱的成绩一直都是拔尖儿的,什么课一听就会。多少人不服我,最后都妥妥的被打脸。我就想告诉他们,卖猪肉的也有春天!”
跟熊一样的身躯,背着小山包一样的行李,往马路上一站,就跟半截铁塔一样。我总以为这家伙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石头块子,没想到人家也是学习标兵,论头脑可不比我差,我也被妥妥打脸了,弱弱的说:“能拿出录取通知书给我看看么……”
我知道这句话很伤人,所以我受到了严重的惩罚,那张油乎乎的录取通知书‘啪’的一声拍在了我脸上。
那刺目的红戳,龙飞凤舞的墨迹,全都刺入了我的灵魂。
这厮的确没有说谎,并且从生日上看,还比我小俩月。
用现在的话说,这一年,你十六,我十六,我们再被学校草了一次又一次之后终于相逢……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武灵耀和武静芳走了过来,问怎么回事。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有恬不知耻的告诉人家,这位壮汉名叫胡建坤,文武双全,中考成绩高出分数线三十七分,跟我关系杠杠滴!
武灵耀眼睛一亮:“原来也是县城出来的学生啊,早知道就一起捎过来了。胡建坤是吧?恩,很不错,这身子骨真结实。”
胡建坤嘿嘿笑了,说来说去大家都是老乡,以后要在学校里奋斗三年,想想都是那么美好。
我们拖着行李排好了队伍,进行了登记注册,缴纳了学费,分到了学号,加入了学籍,分了班级宿舍,随后就步入了这所被万人瞩目的第一中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武静芳,胡建坤,三个人竟然分到了一个班,高一三班
整个高中一共就有十二个班,三个年级,每个年级四个班,那时候的高中生没多少,哪像现在这样,成百上千的。
学校里一水的平房,不过面积不小,一进大门是直通的小路,两侧都是龙爪槐,左侧是两个篮球场,右面是个直径四百米的大操场,教学区和宿舍区以及教职工宿舍都在前面。
我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心情变的非常好,不过却被武灵耀的大哥大来电给打破了,他打着电话,面色严肃了很多。
武静芳仰头看着他,小嘴噘得老高,可能她知道一来电话,他爸就得去忙。
果真不假,武灵耀歉意的笑着:“本来还说一起吃饭的,但工地上临时有点事,我得赶紧回去。”
武静芳一脸的不悦,而我却说:“叔你放心的去吧,小芳就交给我,您一百二十个放心。”
武灵耀点点头:“那是自然的,有你在小芳身边啊,我和你徐姨就算踏实了。话不多说,我先送小芳回宿舍,等我忙完了再来看你们,我已经跟你们班的班主任打好了招呼,有啥事儿叫他联系我就行。”
说着他们爷俩就先走了,我和胡建坤对视一眼,赶紧找我们自己的宿舍。
没错,我俩分的宿舍也一样,这就是有缘呐,在路上的时候穿过一个锅炉房,应该是供应热水的,胡建坤就说话了:“西凉,你是不是稀罕小芳?!”
我咬着手指头看着他:“你咋知道的?”
“看你那一脸贱样,谁看不出来……”
我cao!
……
等邻近宿舍的时候,我们霍然发现,那竟是一栋方方正正的小楼,看表面模样,这楼层有点年代了,赤色的墙皮有深有浅,大面积脱落着,一侧的爬山虎很顽强的附在上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想到我们竟然住楼房,貌似小芳的宿舍是平房啊。
真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啊,体现的很正点!
我没住过楼房,心里有点小兴奋,进了楼道就要往里冲,找五零二室,但刚进来就被一个中年人给挡住了。
“干啥的,横冲直撞,一点规矩都没有!”
中年人带着瓶子底厚的眼镜片,眼睛不大挺有神,小平头干净利落的,上身的白衬衫连个泥点子都没有,胸口的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反正这个人没太大的毛病,就是严肃的要命。
我愣住了,不明白这人是谁,还是胡建坤提醒了一声:“刚才分宿舍的时候,老师好像说过,要找戴宿管报道,这个人就是戴宿管吧?!”
我立即点头哈腰的笑道:“戴宿管是吧?你好你好,我们是高一的新生。”
说着把我俩的录取通知书和学号给他看了看。
戴宿管认真的看着,最后点点头:“陈西凉,胡建坤。恩,没有问题。五零二室现在已经来人了,不用给你们钥匙。但你们是新生,我要提前说一下规矩,在宿舍里不得大声喧哗,不得打架斗殴,不得互换宿舍,不得抽烟酗酒,不得使用电器,九点熄灯后必须上床睡觉,如果违反了规矩,我就向教职工报告,到时候别说我不留情面!”
说完,他看着目瞪口呆的我们,很满意的坐在桌子旁,很认真的做着登记。
当我俩来到二楼的楼道后,才互相对视一眼,爆了粗口:“这王八犊子真厉害啊!”
我们的宿舍在楼道尽头,两侧的宿舍里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学生,大人跟着铺床,拿东西,不过挺安静。那时候我们都老实,老师说什么是什么,不跟现在一样,什么都跟学校对着干。所以戴宿管那么严厉的说了一通,谁都不敢扎刺了。
但是等我们来到五零二门口的时候,就听里面鬼哭狼嚎:“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她长的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梳又长……”
咣当,推门进去,发现一个标准的二货正抱着笤帚,忘情呼唤!!!
牛仔现在挺忙的,没时间去打理跟帖,我发现帖子里的确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这样吧,牛仔设立一楼,大家有什么问题 尽管来提,牛仔在今明两天就为你们一一解答。同时我也看看,属于牛仔的铁粉有多少个。
来吧,跟帖吧,说出你们的问题,另外有出版社的编辑或者是其他版权改编的编辑想找我,就自报下联系方式,我加你们。
额.....我听说这里也能打赏..............
看到这二货的样子,我和胡建坤顿时就石化了,而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也就此戛然而止,这家伙先是一愣,而后就看到了我们大包小包的东西,不免尴尬一笑。
“这…这里是五零二室吗?我们是来报道的。”我犹豫的问道,同时心里讲话,这货脑子有泡,如果没走错宿舍的话,将来要跟这厮在一起生活三年呐。
二货同志立即扔掉了手里的扫帚,群众迎接八路军一样,过来就热情的握手:“同志们,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这里就是五零二,我第一个来的,我叫韩红涛!”
说着七手八脚的帮我们卸下行李,往空床板上一丢,随后就叫我们落座,端起暖壶就倒水,弄的我还挺不好意思。
胡建坤是个实诚人,对韩红涛的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嘿嘿笑道:“你叫韩红桃?红桃几啊?!”
我cao,俩二货碰到一起了!
韩红涛僵硬了一秒钟,而后无比龌龊的挑了下眉头:“你小子真幽默,我其实是方片尖!”
趁此机会,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下,韩红涛身子骨很结实,上宽下窄,扇子面的身材,身高跟我相仿,但是长的剑眉虎目,鼻直口方,很帅气,也很开朗。但是这厮的言行举止间,总是透着一股猥琐劲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后来我们互相交了底,韩红涛就是保定市区的原住民,家里好像挺有钱的,这一身穿着都比我俩洋气。
我们的年纪相仿,天真烂漫,几分钟就聊热乎了,话题不由自主的就转到了愿望与理想上面,韩红涛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慷慨激昂的说:“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歌星,红遍大江南北。怎么样,刚才我唱的不赖吧,我妈从小就说我底子好!”
我和胡建坤对视一眼,最后干笑着点点头,说是挺不错的。
就在此刻,宿舍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缝隙,一个瘦瘦的脑袋钻了进来,贼眉鼠眼还带着一个小眼镜,问道:“是五零二室吗?”
我擦,大白天你这么鬼鬼祟祟做什么。
但是韩红涛眼睛一亮,哈哈笑着:“又来一位新同志!”
说着几步走到近前,一拽门把手,直接把外面这厮给带了进来,把人家吓的妈呀一声,双腿都离地了。
待这小子进了宿舍,胡建坤瓮声瓮气的来来一句:“怎么是个小不点?”
的确是个小不点,身高不足一米七,干瘦干瘦的,还挺黑,就跟营养不良一样,尤其那双眼睛,贼小不说还一个劲儿的骨碌碌转动,看到他我就想起了黑猫警长里的一只耳!
此人狡猾狡猾滴,不是善茬子!
“你们好,我叫张晓冉,我是从蓉城来的,初次见面,大伙多多关照撒!”说着腼腆一笑,转身走到楼道里,把行李拽了进来。
张晓冉?怎么是个女孩儿的名字,我暗中偷笑,胡建坤这货就说了:“啥晓冉晓冉的,你这熊样儿叫小眼儿算了。”
张晓冉不爱听这句话,立马阴沉的笑:“你叫啥啊?”
“我叫胡建坤。”
“啥建坤建坤的,你这熊样儿叫小贱算了!”
这小子反击的还挺快,不过我知道要坏事,胡建坤这货脑子缺弦儿,只要发火就会动手,我赶紧拦着,谁知他竟然挠着后脑勺说了一句:“你咋知道我外号叫小贱?!”
我吐了一口血,心说好吧!~
就这样,他们俩率先有了外号,一场硝烟并没有燃起。
小眼儿选择了上铺,跟猴子一样利索,铺好了被褥之后就说:“刚才在门外,我听你们在谈理想。我能说几句不?”
我们大伙儿点头。
他很激动的说:“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侦探。侦探你们懂不?就是帮人办案的。一名侦探最主要的能力,就体现于他超出常人的敏锐洞察力,以及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这两点我都具备,不信的话我现在就能证明给你们看!”
“首先拿韩红涛来说,你对人热情,双眼内闪动着火焰,证明你的内心也是很躁动的,虽然表现的很二,但这是一位明星最潜质的特点,因为你日后要面对无数人的追捧,你要去歌唱,你要忘乎所以,把整个世界都抛在脑后,继续保持这种风格吧,你会成功的。”
韩红涛瞪大了眼睛,搂着小眼儿就亲:“小眼儿你看的太准了,谢谢你的鼓励。”
小眼儿嫌恶的擦着满脸口水,目光看向了胡建坤:“小贱你一脸无害,总是笑呵呵的,证明你心里没有烦恼,这种人没有心机最适合交朋友,但是你的双手却布满了老茧,证明你总是帮家里干活,以正常逻辑来分析,你是个踏实肯干,并且非常孝顺的人。”
胡建坤嘿嘿笑着:“说的啥玩意儿啊,这还用你看?你看谁不是这种人啊。是不是西凉。”
说着捅了捅我,我扭过头很认真的说:“人家小眼儿说的很对,像你这样的老实人已经不多了。”
小眼儿看向了我:“我说西凉啊,你的眼神很有特点,有年轻人的朝气,也有岁月沉淀下的老成,就跟经历了多少事儿一样。你很复杂啊,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
嚯!
这小子的确有两下子啊,真把我给看穿了,我不禁探直了身子,问道:“肯定什么?”
小眼儿很严肃的说:“你的内心很强大,但性格极其闷骚!”
滚!
我差点儿一脚给他踹出去。小贱和韩红涛笑的牙都碎了。
小眼儿猥琐的笑笑:“你这种人最吃香,表面一本正经,暗地里龌龌龊龊,绝对是良家妇女的大杀器,听说没有,这次高一的新生里,有很多美女耶!”
切,还美女,一帮庸脂俗粉而已,在我心中,只有小芳才称得上是女神。
说着话呢,宿舍门咣当一声就被踹开,一个带着蛤蟆镜的家伙,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他穿着时下最流行的喇叭筒牛仔裤,黑色运动鞋,上身是紧身的白背心,手腕子上带着一块儿我叫不上名的运动手表,看样子挺值钱的。
这人虽说卖相不错,但着实把我们吓一跳,连热情似火的韩红涛童鞋都皱了眉头。
“草,这宿舍里什么味儿啊?又腥又臭!”他嗅着气味来到胡建坤近前,脸色扭曲,用手扇着鼻子前面的空气,很屌的说:“大哥,你特么几个月不洗澡了,你都臭了行不行?一身猪油,也不怕被腻歪死!”
胡建坤的大脸一下涨红了,站起来比对方高半头,但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这人嘴笨的很,现在被戳到了短处,就跟没词了。
我心里可顶着火呢,人家是杀猪的啊,一身猪油怎么了?你是城里的孩子,你没吃过苦,你很有钱,但不证明你比别人高尚多少。
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人家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情,要是住宿就赶紧去铺床,不住宿立马滚蛋,装特么什么大尾巴鹰!”
这小子立马看向我,抬手就要打:“卧槽尼玛,你再说一遍!”
小眼儿赶紧过来拉住了他,赔笑着:“都是自己人,可别伤了和气,别动手,别动手。”
说着还给我和小贱使眼色,我心想今天开学第一天,打架的确不好,算了,不跟这厮一般见识,我拍了拍小贱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谁知道那小子不依不饶,一把推开了小眼儿,点指着我和小贱的鼻子骂:“骂了隔壁的,我华超揍你俩,就是脏我自己的手。什么狗JB宿舍,我找戴宿管换一个。”
说着骂骂咧咧就往外走,小贱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就要动手:“小王八犊子,我日你娘!”
说实话我也想揍这狗娘养的,但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懂得了做事的分寸,今天真心不是打架的时候,我赶紧拦住他。
小贱瞪着牛蛋一样大的眼睛看着我:“你特娘的拉我干啥,陈西凉你的本事儿都哪儿去了,怂货,孬种!”
你说我冤不冤,平白无故的被这厮骂了一通,我冲他嚷:“你特么做拖拉机来这里上学,吃的用的,加上学费,哪个不要钱,这都是你爸杀猪赚的,你要是想打架,我不拦你,但是要被开除了,可别跟我这儿哭!”
小贱一下愣住了,额头的青筋蹦起老高,攥紧的拳头就跟铁疙瘩一样,但最终还是松开了,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冲华超点了点头,二话没说就坐在了床板上,呼哧呼哧喘粗气,就跟一头牛一样。
华超鄙夷的看着我俩:“一帮穷鬼软蛋,打个架都这么多顾忌。这狗JB高中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哼,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过招。我记住你们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心里讲话,我手头上起码有三种方法,能叫你生不如死。但我这能耐并不是用来对付大活人的,所以你很幸运,不过以后要是给脸不要脸,你绝对没好果子吃。
华超骂骂咧咧的走了,临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抱着一摞书的小个子,一把给他推了个跟头,书洒落了一地。
华超骂道:“麻痹的,不长眼睛啊,小心我踩死你!”
那小个子闷头闷脑的不言语,一本本捡起书,直奔宿舍,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来这家伙也是宿舍成员了,不过他经过我们几人之时,连眼皮都不抬,爬上了上铺就开始看书,就跟个书呆子一样。
我们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厮有毛病吧。被人推倒连个屁也不放。
每个宿舍总共三个上下铺,六张床位,也就说每个宿舍只能睡六个学生,现在华超走了,只剩下我们五个。
书呆子一直不讲话,后来还是他的父母把他的被褥拎了上来,告诉我们要互相帮助,随后就走了。小眼儿话多,韩红涛热情,两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跟书呆子讲话,可人家就是不搭理。
这一下谁都没办法了,我们几个只能把他置身事外,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随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今天入学第一天,没有课程,明天才去班级上课。晚上我们在食堂买了饭回来吃,一转眼天就黑了。
就在每个人都端着饭盆狂啃的时候,小眼儿贼兮兮的说话了:“各位,我看你们被华超搞的没精神头,不如我讲个故事给你们提提神吧?”
看他这个德行,我很是无语。但韩红涛和小贱的积极性却挺高,一个劲儿的催促小眼儿快说。
小眼儿放下饭盆,拉开房门,贼眉鼠眼的看看楼道,最后把门关的死死的,扭过身子冲我们神秘兮兮的说:“我听说咱们这栋宿舍楼,在前年的时候死过一个人……”
小眼儿的一句话就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就连已经躺在床上的书呆子也不例外。
我心里的感觉怪怪的,死人是常有的事情,即便在学校也不例外,所以我认为小眼儿这个故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出于职业习惯,我慢慢的沉下了心,仔细聆听。
韩红涛倒吸着冷气,貌似死人这个话题离他很远,本能的就勾起了浓厚兴趣。
小贱脸上的傻笑不见了,变得很严肃,他爹胡解放是萨满教的出马弟子,对生命有着特殊的理解,这么看来,我俩是最相像的。
小眼儿看到所有人都支愣起了耳朵,一脸的好奇,他得意的笑笑:“下面,就由张大侦探,带你们走进一个诡异丛生的世界,故事,是这样的……”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缓缓的坐回床铺,这时候整个宿舍安静极了,外面乌云压顶,连个星光都没有,黑的一塌糊涂,配合着现在的气氛,更叫人喘不上气。
小眼儿开始讲了:“你们来的时候应该都注意到了,这栋宿舍楼共有五层,外表看着很破,年代久远的样子。我听说这栋楼始建于一九六零年,原先并不是什么学校,而是一个国有的科研机构,具体研究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等六六年的时候,爆发了文化大革命,出于政治原因,这个科研机构才被迫解散,等文革过去之后就组建了第一中学。”
我心里痒痒的慌,这小眼儿竟说没用的,赶紧步入正题吧。
就听小眼儿继续道:“在组建成第一中学后,为国家输送了很多人才,这栋宿舍楼原先是男女混用的。男生在下面两层,女生在上面两层,中间这层不住人,放一些杂物,或者是某些教职工的子女居住,这个习俗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在前年的时候,学生数量大曾,男生占据了三个楼层,女生没有变。这下男女之间就没有了太大的界限,伤风败俗的事情就出来了。”
我cao,还有意外收获,我肾上腺激素一下就分泌过剩了:“别整没用的,赶紧捞干的说。”
韩红涛脸红脖子粗的嚷嚷:“是不是出现那事儿了?”
“有黄段子你就整两句,老胡我顶得住!”胡建坤这个石头块子也长了草。
这时候上铺一直不说话的书呆子,蔫不唧的来了一句:“你说的这个故事,貌似我也知道一些。当初有个男生叫伍凤贤,住在三楼,跟住在四楼的同班女生包碧红发生了不正当男女关系,包碧红好像还怀孕了,这件事在学校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包碧红在舆论下竟然选择了自焚,她死后伍凤贤也转学了,这件事登了报纸,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所以校领导立刻把全校女生从宿舍楼里迁了出来,重新盖的平房,并且锁住了第四层,谁都上不去了。”
本来是挺激动人心的一个故事,不管惊悚也好,桃色也罢,但是从这小子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跟照本宣科的读课文一样?干巴巴一点趣味性都没有。
并且我们终于明白,这小子并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对于刚才他对众人的不理睬,我们也保持了绝对的沉默。但是他并不感到尴尬,继续说:“我叫苗伟。”
说完就不再言语。
小眼儿给气的,明明是他起的头,但话都叫苗伟给说了,他斜着脑袋看上铺苗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你所知道的都是表面文章,还好意思说出来,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还有,你这插嘴的毛病是跟谁学的,要是喜欢看书就继续看,别打扰我讲故事。”
哎呦!小眼儿可是个笑脸人,没想到说发火就发火。看来这厮的表现欲.望很强烈,别的事儿好说,一触犯他的忌讳,可能就翻脸不认人了。
苗伟就跟没听见一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反正性格很怪异。
韩红涛催促:“行了行了,苗伟说的不对,你再重新说一次不就得了。”
小眼儿这才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神秘兮兮的说:“要说这事儿的始末缘由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因为我哥当初就是伍凤贤的同班同学,他们关系还很不错,所以我才掌握了第一手消息。同志们,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哦,可别晚上吓的睡不着觉!”
胡建坤急了:“我说小眼儿,你个完犊子快点行不行。你不说,这饭都没法吃了。”
小眼儿这才干咳了一声,徐徐道来:“话说伍凤贤可是个好学生,门门功课都拔尖儿,但是家里却穷的叮当乱响,学费都是东拼西借的,他上个学不容易,每天就吃两顿饭,一顿饭俩馒头就白开水,高中三年就一条内.裤换洗着,为了节省钱,大冬天在水房冲凉水澡啊。啧啧,想起来就叫人心寒。而包碧红的学习成绩却不咋滴,家庭条件也一般,可是人长的漂亮,跟伍凤贤是一个村儿的,两人关系走的比较近,一来二去就谈上了对象。”
“高中生虽然是大人了,但要说上床也是不可能的事,伍凤贤老实的出奇,拉个手都得放假的时候,在学校里毛都不敢。要说这俩人成功高考,上了大学没准儿就真成了,但是呢,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们班上有个小子叫华龙,家里有钱,老爹是政府当官的,死活看上包碧红了,几次三番的追求,但都碰了硬钉子,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饼,依仗家里的条件,天不怕地不怕,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包碧红的拒绝已经激怒了他,他即便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
得到她?!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文艺说法就是生米煮成熟饭,通俗说法就是霸王硬上弓。
故事讲到这里,我们几个已经全部入戏了,听的贼拉拉带劲,都一劲儿的问后来如何。就连苗伟也从床铺上做起来了,皱着眉头仔细听,明显很有兴趣。
小眼儿为了配合此时的气氛,阴沉的笑笑:“华龙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就跟伍凤贤演了一出戏,前提是,他支付伍凤贤高中以及大学的所有学费,生活费,一次性付清。伍凤贤是穷怕了,也不希望年迈的父母过度操劳,没办法就答应下来。这华龙有多损,你们马上就能知道。他要求伍凤贤在包碧红的水瓶里下安眠药,等放假的时候,路过一片玉米地,包碧红昏睡过去,尾随的华龙就将其拖入了玉米地……”
我擦!这是赤果果的强.奸啊,这华龙真是不要命了,还有那个伍凤贤,为了一点钱,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出卖自己的女朋友,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赶紧说说苞米地里的事儿,越详细越好。”胡建坤一脸紧张的问。
小眼儿低沉道:“我又没进苞米地,我哪儿知道详细情况,反正等华龙出来之后,甩手给了伍凤贤三万块钱,嘎嘎新的票子。伍凤贤那个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冲进了苞米地,等他找到包碧红,整个人都傻掉了。包碧红被剥的精光,惨不忍睹的躺在地面,脖子上被嘬的青一块紫一块,胸脯子上都啃出血了,尤其是下.体,整整一大片红,听说连腚眼儿都没放过,全裂了。伍凤贤跪在那儿就开始哭啊,等包碧红醒了之后,他就开始扯谎,说看你想睡觉,一时没有把持住。包碧红没给疼死,但是在伍凤贤的诚恳认错下还是原谅了他。”
我们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原先看热闹的心情荡然无存,这华龙简直就是牲口啊,连特么后面也不放过?!难怪华龙这么狠,恐怕早就憋了一腔怒气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有一天,包碧红突然跟伍凤贤说自己怀孕了。两个人顿时感觉天都塌了下来,他们还是学生,眼看就要高考了。包碧红提出了退学,回家结婚。可伍凤贤哪能答应,他还想上大学,还想出人头地呢。并且最主要的是,这个孩子也不是他的。因为这件事,两人经常吵架,最后都发展到动手的地步。伍凤贤忍无可忍终于讲出了实情,得知一切后,包碧红痛不欲生,当天晚上就买了汽油,浇在身上自焚了。”
我们的心顿时沉重了很多,这种惨案发生的太不应该。华龙可恨,伍凤贤更加可恨!
小眼儿眼睛反着精光,语气格外低沉的说:“你们知道吗?包碧红被烧死的当天,天降大雨,半天天都被染的血红,这件事一下成了焦点,伍凤贤精神崩溃,主动说出了一切,华龙自然被揪了出来,以强奸的罪名锒铛入狱,伍凤贤也跑不了,成为了从犯,高中是上不了了。”
我惊讶道:“刚才苗伟不是说,伍凤贤转学了吗?”
小眼儿斜着眼看了苗伟一下,冷哼道:“他那是道听途说,真要是转学就好了。你们知道法医在给包碧红验尸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发现她的心肝肾外加胎儿全都不见了,就跟从来没有过一样,即便是烧成了焦炭也不会这个情况,这件事一下成了最大的疑点,紧接着,狱中的华龙和伍凤贤齐齐暴毙。华龙浑身上下的皮被扒了下来,小JJ被剁成了肉酱塞进了他的嘴巴。伍凤贤被一根钢管从嘴巴插到腚眼儿,但是他们的脸上全都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苗伟和韩红涛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小贱还算镇定,不过也感觉后背发凉,我心中微沉,眯起了眼睛。
小眼儿当即闭上了嘴巴,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几个,悄悄的说:“知道他们俩是怎么死的吗?是鬼,是包碧红的冤魂,包碧红躲藏在黑暗中,看着两个敌人,而后……慢慢的伸出双手,撕裂了华龙的人皮,掰断了监狱的钢筋,插入了伍凤贤的嘴巴。黑暗,黑暗中有生命在逝去,有灵魂在挣扎,鲜血肆意,他们无可奈何!”
啪!
刚说到这里,宿舍的灯忽然灭掉了。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妈呀一声,就连故意营造恐怖气氛的小眼儿也不例外。
就听外面戴宿管一句话:“熄灯了,赶紧上床睡觉!”
我cao!!!
全宿舍都叫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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