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传捉鬼人,说一说祖上几代人和我的真实经历。

  我跟强顺在工棚里坐下,每人点着一根烟,等平静下来以后,我仔细想了想,像这次的事儿,我过去还真没遇上过,你说我为啥昨天能救醒强顺,咋救不醒这四个人呢?相对来说,强顺昨天的情况比他们要严重呢。
  转念一想,难道说,我昨天能救醒强顺,是因为我太爷的魂魄在暗中帮忙?
  一想到我太爷,我倒是突然想起了奶奶跟我说过的一件事儿,那是我太爷跟萧老道一起盗墓时发生的一件事。
  奶奶说,有一次萧老道发现一座古代大墓,他们四个人,萧老道、我太爷、萧初九、萧十一,加上一只小鬼猴子,带上些家伙什儿,趁着夜深人静过去了。当时,萧十一跟小鬼猴子负责在四下望风,萧老道负责点穴,我太爷跟萧初九负责挖掘,萧老道点过一个穴眼以后,我太爷跟萧初九就照着那穴眼打下一根探地针,等把探地针打到硬土上,确定下面有古墓以后,两个人把探地针拔了出来,拔出来以后,地面上留下一个针眼,从那针眼儿冒出一股子鱼腥臭味儿,三个一闻,赶紧躲到了一边儿,想等臭味儿散尽了再说。
  在等待的时候,我太爷拿出烟袋点着抽上了,一袋烟抽完,他把烟灰“噗”地从烟锅里吹了出来,烟灰里还有火星子,顺风飘到了针眼上,就见“腾”一下,针眼儿里窜出一股蓝汪汪的蓝火,萧老道见状大叫,鬼火!
  其实呢,这不是鬼火,过去的人称之为“鬼火”,现在的人称之为是“磷火”,这种火一般出现在墓地里,人的骨头里含磷,磷与水或者碱相遇以后会产生出一种叫做“磷化氢”的气体,这是一种有毒气体,可以自燃,火焰一般呈蓝色或是绿色。
  鬼火从针眼里冒出来以后,我太爷他们几个先是吓了一跳,随后镇定了下来,他们是干啥的,当然不怕这个。
  萧老道经验丰富,几个人又在墓地周围打了几个针眼儿,还是那种鱼腥臭,用火石全部点着了。
  等几个针眼上的鬼火全都灭了以后,几个人顺着探地针的针眼往下挖,挖了大概能有四五尺,遇上了夯土层,萧老道用特制的药水洒在上面,夯土层自己就软化了,等把夯土层刨开以后,里面居然是个殉葬坑,一排排全是人骨头。
  想到这儿,我感觉我们现在遇上的,可能跟我太爷过去挖的那古墓差不多,弄不好这坑下面也是个殉葬坑,之前泡了水,现在起了化学反应了,人一下去就昏迷,就是因为吸了磷化氢。
  随后,带着强顺离开工棚去找老马,老马这时候已经给工人们安排好活儿了,正打算来工棚找我们。
  跟他一碰头儿,我让他给我弄一根两厘米粗、一米多长的钢筋,钢筋一头儿用一根十来厘米长的短钢筋横着焊接成一个“T”字型,另一头儿用砂轮磨尖,整个儿弄成一个“T”字型的大锥子。
  工地里砂轮电焊的啥都有,不到半个小时,弄好了。老马问我弄个这干啥,我说,你先别问,咱先试试再说。
  扛着钢筋跟一个十二磅的锤子,这次也没拴绳子,我又下到了坑里。
  坑顶上,老马跟强顺两个都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拿着钢筋走到之前冒气泡的那地方,把钢筋尖儿使劲儿把土里一插,抡起锤子砸了起来,一口气把钢筋砸进土里五分之四,随后招呼老马,扔根一米长的细钢丝绳下来,再把塔吊也弄过来。
  钢丝绳拴在“T”字上面,塔吊勾着钢丝绳,老马在上面指挥着,一点点儿把钢筋又从土里拽了出来,这时候地面上留下了一个直径约两厘米左右的小眼儿,我走过去用鼻子轻轻一闻,呸,一股子臭味儿,从身上掏出火机,想打着火机点一下试试,不过就在这时候,心里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子恐惧感,就好像我这一点下去就会出事儿,赶忙把火机揣回兜里打消了念头。
  顺着梯子我又回到了坑顶,吩咐老马,找点儿能点着的东西,老马很快找来几块羊毛毡,这东西上面有一层沥青,点着以后很不容易熄灭,我把羊毛毡用绑丝捆到一根木棍上点着,拎着绕到一个距离眼口比较近的地方,呼一下把木棍朝坑底扔了下去。
  两秒钟后,就听坑里“嗵”地一声闷响,眼口周围的泥土伴随着一股白烟瞬间炸开了。
  等白烟落尽,眼口那一块儿给炸出一个直径能有五六十公分的圆坑,从里面还在不停往外冒白烟,我顿时一阵后怕,刚才要真是傻不拉几的用火机去点,我这时候估计也躺下了。
  稳了稳神儿,又点了一块羊毛毡扔了下去,就见炸开的那地方“轰”一下窜起一股蓝里带绿的火焰,谈不上吓人,不过这火焰在阳光底下看着飘飘忽忽的,不像正常火焰那么真切。
  这时候,听见爆炸的工人全都跑了过来,一个个看着从土里冒出来的蓝色火焰面面相觑。
  462,老马一脸愕然,看着我问道:“老弟,这、这是咋回事儿,咋还爆炸起火了呢??
  我朝周围那些工人看了看,小声对他说:“这土层下面可能有个殉葬坑,爆炸跟起火都是磷气引起的,这地方不吉利,我看跟你们老板说一声,让他跟上面的人商量商量,把这地方填上,再换个地方吧。”
  老马一愣,又问道:“那我儿子呢?”
  我也是一愣,差点儿把这茬儿给他忘了,这时候,我想起了昨天强顺跟我说的,说坑边上站了很多人,我估计,这都是那些殉葬人的冤魂,哭声估计也是这些冤魂发出来的,保不齐他儿子的魂魄也混在这些鬼魂里面,只是强顺没看见罢了。
  想罢,我对老马说道:“今天晚上喊你儿子的魂儿,不过,喊魂儿之前,我得把这里的冤魂全部送走,要不然还不知道把那个冤魂喊家里去呢。”
  一转眼,这就来到了晚上,送四个人去医院的面包车回来了,开车的工人下了车就来找老马。
  这时候,我们正跟老马在他的单人工棚里吃饭,见开车的工人一进门就给老马说,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说是毒气中毒,医生叫他回来问问他们这工地里有啥毒气,还给他留了个电话号码,弄清以后给医生回个话。
  我一听,赶忙对老马说道:“叔,你赶紧给医生回电话,就说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啥是个“磷化氢”,“就说是坟地里冒出来的那种鬼火气体,磷气。”老马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医生打起了电话。
  下午的时候,老马已经给他们老板打过电话了,他们老板跟开发这片土地的厂矿也说了,不过,人家那厂矿说,他们好不容易争取到这块地,没办法在变动了,有啥事儿都要压下去,还得自己想办法解决,要不然之前欠的那些工钱,一分钱都别想要了,老马这老板一听,也没办法,把这事儿又推给了老马,让老马想想办法。
  老马给医院打过电话以后,问我咋办,我一想,这还能咋办呢,就按过去萧老道的法子弄吧,把地底下的气体全部放出来烧掉,不过,烧气体得等到白天,晚上下坑里不但有毒气还邪性,弄不好全得栽在里面。
  吃过晚饭,强顺问我,“黄河,今天晚上咱干啥咧,要不咱出去找个小地摊儿喝点儿?”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地方你要是能找见小地摊,那咱就去喝点儿。”
  强顺立马儿不说话了,附近这一带荒无人烟,听他们工人说,买盒烟都得走好几里地,想到地摊喝酒,就得去他们镇上,离这里十几里地。
  我又跟他说道:“今天晚上得做法事,把那些鬼魂送走以后,再给老马的儿子喊魂儿。”
  强顺问道:“你送那些鬼魂的时候,会不会把老马的儿子也一起送走呀?”
  我摇了摇头,“不会的,老马儿子还没有死,只是从身上掉了个魂儿,这种魂儿送不走,我感觉他肯定就躲在那些鬼魂里面,只是昨天没发现,等咱把这些鬼魂送走以后,到时候就剩他一个了。”
  随后,我让老马开车跟我们一起到他们镇子上去了一趟。他们这个镇子,也够荒的,人烟稀少,我们跑了好几家,总算买了点儿香烛纸火之类的东西,不过,老马还刻意给我们买了一瓶酒,又在唯一一家烧鸡店买了只烧鸡。
  从他们镇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三个人在老马的单间工棚里喝了点儿,老马本想把烧鸡打开吃的,我没让,待会儿送那些冤魂的时候,当供奉给他们供享供享吧,这些冤魂都怪可怜的。
  快到十点的时候,我让老马到其他几个工棚里说一声,现在谁要是想出来解手的赶紧解手,待会儿我一做法事,任何人都不许再出工棚,要是谁擅自出了工棚,出了啥事儿概不负责。当然了,说概不负责是假的,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真出了事儿我不可能真撇下他们不管。
  老马的话还挺管用,不到十点半,整个工地里安静了下来,静的就跟没人了似的,所有工棚里也都熄了灯,整个黑压压的。
  我让老马把他自己工棚的灯也熄了,跟拿上他儿子的衣裳,跟我们一起过去。
  之后,我跟强顺拿着香烛纸火啥,老马拿着他儿子衣裳,三个人来到了坑边,我朝坑里看看,又朝坑四周看看,在大坑正东方选了快地方。
  这里显得比的地方显得高一点儿,周围全是从地里挖山来的泥土,我捧了两把放到坑边儿上,点着一捆香插在了上面,随后又点着两根蜡烛插在了香两边,之前那只烧鸡拿出来,放到香跟前,说道:“都过来吃点儿吧,吃饱了好上路。”
  随后,让让强顺拿上一沓黄纸,分别在,坑正南、正北、正西,沿着坑沿各摆上九张,强顺刚拿上黄纸,莫名其妙起了风,地上的焚香给风吹的像火炉似的,一红一闪的,两根蜡烛火苗随风乱摆,眼看着要给风吹灭了,但是就是不灭,忽明忽暗的,看着有点儿吓人。
  老马这时候走到了我身边,我朝他看了一眼,脸色紧张,显然有点儿害怕了,老马小声跟我说道:“老弟,我这时候咋觉得后背这么冷咧?这是夏天呀。”
  我小声回了他一句,“你别怕,咱这里一点香一摆供,那些鬼魂都过来了,这么多鬼魂都来到咱跟前挤一块儿,冷很正常。”
  老马一听,脸上立马儿白了。
  强顺这时候拿着纸看着我们俩,脸色倒是很正常,强顺胆子其实也不小,说他胆小,那得分跟谁别。我冲他一摆手,“别愣着了,赶紧去摆黄纸吧,记住,每个方位摆九张,别用东西压着,管它风吹不吹,吹就吹走了。”
  强顺点了下头,拿着黄纸离开了。
  老马这时候抱着他儿子的衣裳,几乎快挤到我身上了,我安慰了他几句。
  没一会儿,强顺把黄纸摆好了,我让他跟老马到一边站着,我不招呼句先别过来。
  我在香跟前看着香,就这么等着,或许有人会问,你就不觉得冷吗?不觉得,当我觉得冷的时候,别人就得给阴气冲的昏迷不醒了。
  眼看着香一点点烧完了,我朝四下看看,说道:“你们今天灾消难满了,是离开的时候了,到那边儿,想投胎的投胎,想告状的告状,我今天用祖师爷传下来的法力,给你们打开一条阴路。”
  说完,我围着坑转了一圈,就见正南方摆的黄纸只剩下三张,正北方剩下四张,正西剩下一张,其他的黄纸,不是给风吹到坑里,就是给吹到了别处。
  我把南北两面的黄纸拿了起来,在原来的数字上各加了十倍,又对着周围说道:“今天的阴门在正西方,你们都跟我过来,我给你们把门打开。”
  说着,拿着黄纸走到正西那张黄纸那里,把这张黄纸从地上捡起来撕成一个长条,用长条在地上围了个圈子,最后用火机把圈子点着,又扔进去九张黄纸,嘴里念叨:“天圆地方,送钱买路,司职阴曹,唯吾号令,阴门开!”
  念完,把手里所有的黄纸点着,轻轻放在地上,冲着身边说道:“你们赶紧走吧,黄箔烧完以后门就会关上。”
  话音一落,风更大了,几乎能听见风里面呜呜咽咽的哭声,我这时候也感觉到有点儿冷了。
  黄纸烧到一大半的时候,风停了,我当时的感觉,就像从空调房间卜一出来似的,整个儿被空气里的热浪包围。
  我松了口气,都走了。
  扭头招呼不远处的强顺跟老马,我让强顺把开阴阳眼弄开了,强顺朝四下打眼一看,跟我说道,周围那些东西全没了。
  我问他,“啥都没有了吗?”
  强顺看了我一眼,说道:“还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啥,围着坑儿正在转圈儿。”
  我说道:“那就是老马儿子的魂魄了,单个儿魂魄离体,不是白的就是黑的,都不成形。”
  转脸吩咐老马,“叔,你现在别怕了,那些东西都走了,你现在喊你儿子的魂儿吧。”
  不过,在老马喊魂儿之前,我把强顺的阴阳眼给他抹上了,领着他远远的躲到一边抽起了烟。
  这种从身体里跑出来的魂儿,胆子很小,一般情况下,只有自己的亲人能把他喊回来,我也能,不过我身上的阳气比较重,只要他们父母在跟前,我一般不会亲自喊魂儿。
  老马喊了三声以后,抱着衣裳走到面包车那里钻了进去,我和强顺把烟抽完以后,也钻了进去。
  车上,我吩咐老马,把衣裳放腿上,立马儿开车回家,不过,车速不能太快,要不然很可能把你儿子魂儿丢在路上。
  三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老马家门口儿,这时候,已经午夜两点多了,老马想喊门,我没让,他这里一喊,搞不好他儿子的魂儿还得给吓跑掉。
  我让老马把手机给我,我给他们家座机打了个电话,打了两通电话,老婆接住了,我跟她说明情况,他老婆小心翼翼给我们把门打开了。
  我交代老马,别愣着,赶紧抱着你儿子的衣裳进卧室,把衣裳给你儿子盖身上,别吵醒他。
  等老马从他儿子小马卧室出来,我又松了口气,对老马两口说道:“叔、婶儿,这就没事儿了,等明天你们儿子醒来,就跟以前一样了。”
  两口子一听,对我千恩万谢。
  我又对老马说:“叔,事儿到这儿就算结了,我看您现在把我们送家去吧。”
  老马一愣,问道:“那、工地那个大坑咋办咧?”
  我说道:“您就照着白天我做的法子派几个人下去,在地上弄几个眼,把里面的气体烧完了就可以施工了。”
  老马有点儿舍不得,他想让我们跟他再回工地,说是我在旁边他心里踏实。
  我说道:“我再过去也帮不上啥忙了,那些冤魂我已经送走了,您儿子的魂儿也回来,剩下那些,其实已经跟鬼神没啥关系了,你们小心点儿就能处理掉。”
  老马问道:“你说,挖出来那古墓跑哪儿呢?”
  我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咱也别想这个了,我觉得有些事儿,咱不知道是最好的。”我嘴上这么说,其实在我心里,我认为很可能是给人弄走了,还有那只解放鞋,估计就是那些人弄棺材的时候落在里面的,至于谁弄走的棺材,弄走棺材的那些人下到坑里为啥没中招儿,这个我就说不清楚了。别看咱生活在一个无神论的社会里,但是,民间的奇人异士还是很多的……
  463,日子,又这么一天天的过了下去,整天的重复着昨天,打工、挣钱,民工的日子,辛苦又单调。
  不过呢,我跟强顺又和好如初了,强顺没事儿的时候就往我们家里跑,一般情况下,我都和小燕一起陪他出去玩玩儿。
  突然有一天呢,小燕很含蓄地跟我说,哥,以后强顺再过来,咱别一起出去了。
  我笑了,个死丫头,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哥了,嫌哥跟在你们身边发亮了是不是,行,打那儿以后呢,强顺一来我们家,我就先问他,你是来找小燕呢,还是来找我的?
  也就在这一年吧,2004年,我周岁二十五岁,强顺周岁二十四岁,我们这儿一般不说周岁都说虚岁,虚岁我已经二十六了都。这个年龄段在我们农村已经是个大龄青年了,就这年龄还不结婚的,不是家庭条件不好,就是你个人有啥毛病,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个人条件太好,挑三拣四,高不成低不就,挑来挑去年龄大了。
  写到这儿,或许有人会问,你属于上面那个类型的?这个嘛,说实话,我属于家庭条件不好的,主要是家里没房子。当时呢,我也想结婚了,守了慧慧这么多年了,每次到她坟头去看她,我就觉得她躺在那里很幸福,因为……唉呀,因为有人还在时时刻刻的想着她念着她爱着她,而我自己呢……唉呀,不说了。
  我属于是那种家里没房子的,祖孙三代挤在一个破旧宅子里(我们家那破宅子现在还在呢,改天有时间给你们拍几张照片),再加上我也没个固定工作,长的模样嘛,干工地的你们想想能有啥好模样儿的,你就是个水嫩小白菜儿,几个月工地下来,也得给你弄成非洲小黑孩儿。
  就在这一年春天的时候,我爸跟强顺他爸王思河,一起到大队申请了宅基地,父母们都想盖新房子了。强顺咱就不说他了,把我妹妹给勾搭上了,而我呢,用我母亲的话说,不盖房子连个说媒的都没有,真叫黄河打一辈光棍呀。
  在我们那时候,娶个媳妇也不容易呀,当然了,现在更不容易,那时候女方已经要看你家有没有房子、你个人有没有固定工作。家里要是没房子,个人有固定工作,模样长的也可以,也能勉勉强强娶个媳妇儿。要是家里没房子,模样再长的不好,还没固定工作,那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儿吧,也或者娶个二婚的,不过娶二婚的也要费点儿劲,弄不好还带着个孩子。
  春天申请的桩基,秋天的时候,村里让申请桩基的家户到大队去捏蛋儿,也就是抓阄,不过很不凑巧,我爸一下子抓到了我现在住的这个宅子这里,过去这里是个死人坑,埋了上百位跟日本人作战的国民党军人,我太爷跟我奶奶还在这里钉下过“天罡锁鬼阵”,我爷爷也因为这个,早早就过了世。
  一看宅基地捏到了这儿,我爸挺不高兴,这地方不吉利,大夏天打这儿路过都阴森森的。我奶奶说,就在那儿盖吧,就该咱家镇着它。
  这个宅基地呢,在我们村子的东北角,强顺他们家呢,居然捏到了我们村的西南角,这下可好了,几十年的隔墙邻居,一下子成了全村相隔最远的两家。
  两家的房子呢,在2005年的春天开始动工,2005年的秋天彻底完工。
  写以上这些呢,就是顺带提上一笔,别说我后来写到搬家了,各位都晕头转向了,再问我啥时候盖的房子,书里咋没写呢。
  咱再返回到2004年的夏天,离开老马家以后,我跟强顺在家休息了两天,随后又上了工地。这个工地上的活干完以后,我记得好像就收秋了,也就是收玉米了,收完玉米以后,我记得好像是国庆节前后吧,也可能是中秋节前后,记不太清楚了,我们包工头又包了个活儿,离我们村子不是太远,在我们村子正北偏东一点儿。
  这活儿是办公楼模式的三层楼,这楼是个坐北朝南向,门口正对着一个丁字路,东西一条大路,正南刚好正面对着107国道,107国道到它这里往东拐弯了,这地方就算没有风水常识的人也知道,特别不吉利,冲了“丁字煞”。
  跟我们头儿过去的时候,那里的地基跟圈梁已经打好了,就等着垒砖了,等我们把工具卸到那里以后,打远处过来一辆轿车,停到了路边。
  车门一开,从车里下来三个人,首先下来两个,一个三十来岁,一个四十来岁,两个人都是西装革履,挺体面。最后下来的这个,带着一副茶色墨镜,一身深蓝色中山装,手里还拎着个老式的黑皮包,走起路来不紧不慢四平八稳,就这身打扮跟走相,一看就跟普通人不一样,身边的气场也不一样。
  这人大概能有六十岁左右,黑脸盘儿,细长眼睛,宽阔的蛤蟆嘴,还有点儿谢顶,中等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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