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心掏肺为婆家,冷血的他们却得寸进尺,靠,姐再也不当包子了

  在二花资助下,我们完成了婚纱照拍摄,两个情意绵绵人框在一个框子里的一本子照片拿回家,婆婆暂时不再这话那话,只顾专心看浓妆淡抹过的美女帅男。公公则忙活着找工匠刷墙皮,实在不好意思说句,N家那栋楼房,盖好两年了还没钱刷墙皮子,一直都是灰色的水泥皮,住在里面像碉堡。这乘着我们结婚一并装装新,白墙绿裙子,再加上我拾掇的新窗帘新床罩子,看着蛮喜庆。
  除了这些,我还要为公婆二人各置办一套出席婚礼的行头,毕竟儿子大喜,让他们也跟着风光风光。
  银子谁出?当然我啊,难道还有第二者?!
  公公又是一贯的绅士,说正要用钱的时候,他就不装阔了,反正几十年就这么过来了,谁都知道谁过的,要是我非要给我婆婆买一件体面衣服,他倒不反对,女人嘛,都爱美,他说。
  有新衣裳穿了,还不用自己花钱,这好事掉头上谁不想接着?我一提出买新衣服的建议,我婆婆就以不反对表示了默许,连说三声:好好好,哪天哪天,去那服装店?
  我受宠若惊啊,婆婆不反对我嫁到她家了,这状态胜过她给我买呢子大衣几多件。
  “你想哪天便哪天。”我跟那老太说。
  隔天中午,正好花圃不忙,我专门请了假,拿大踏板载着婆婆大人到县城春风裁缝店量体裁衣,还载着公公来帮着挑布料。
  春风裁缝店知道是一家什么店吗?俺们县最大的裁缝店,几十个平方的门面,除了留一扇门方便顾客进出,三面墙全挂满布料,这在乡村哪有这么大的布店,哪有这么多的花色?
  布店门面房后边,还有一拉溜的加工车间,定型机、锁边机、大型熨斗机,呼呼冒着热气,活像大型馒头房。
  那女老板时尚的长波浪卷发披在后背上这间屋那间屋钻进钻出,妖娆的身段,耳垂上挂着两条半尺长的白金链子,手脖上也和二花一样,提溜着一只绿玉镯,那气派,再次昭告世人,这里是我们那小县最大的布店,最大的,谁来谁体面。
  婆婆在店里逛游几圈,看中一块青呢子布料,做了一件罩棉袄的大外套,花了小二百。
  小二百得是不小的数字了,在那个年代,想必农村老太来做的不多,搞得大波浪老板娘皮尺搭在我婆婆肩膀上一个劲问我:亲娘or婆婆?
  我在老板娘往单据上记尺寸的时候婉言相告:婆婆,亲娘我舍得?
  大波浪老板娘顿时起身冲我打一拍肩礼:小媳妇蛮孝顺,我撕布料的时候多给两公分,要是缩水了你好接,不缩水还能留着补窟窿。
  靠,感谢家乡人民的友爱传统,就是,你别巴望我一件外套穿的非得磨出窟窿行吧?我的生活就这么永远低级,连累我婆婆都要新三冬,旧三冬,缝缝补补又三冬?
  呵呵。
  我告诉你这是真事真事你要我说几遍,非要说到我婆婆找过来吗,也难怪,你身边没有这样的女人。
  题外:除了必须的需要隐藏的地方,这里边没有一件事情是假的,别乱定性搞得跟谁要抬高自己似得,侮辱姐人格,看到有人说假有点生气ying,姐妹们见谅。
  打发完婆婆,我还要关照一下我自己的嫁衣。
  婆婆倒是说过,霞你看要结婚了,还要不要我给你套件红棉袄?要不要往你们家下台盒?
  红棉袄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这盒嘛,就是婆家给儿媳娘家下的聘礼,有现金有实物,需要不少钱。我姐结婚时就给我家来了一台盒,不光把我姐的嫁妆钱给包办了,还有给我爹妈的各色礼品。
  我不能要盒,因为我知道N家穷。
  我跟婆婆说,算了,棉袄我自己到市场买件现成的,至于盒子,就免了吧,能省一盒是一盒。
  “我看行,你爹妈反正好打发,有盒没盒都得嫁闺女,觉都睡了这么久了,还能再有二话?”婆婆剔着刚进食后的牙缝端端正正坐在那只破木沙发上,一切的免费照单全收,还带窝囊我连带我爸妈。
  “傻儿,你又忘了折腾她,小心人家反过来又让你脑袋开花。”我在办公室跟L谈起这一幕,那小妞再次对我敲响被人反咬一口的警钟。
  还说么来,咱善良啊,咱就是舍不得让N家花钱啊,咱还是不懂降价没好货,好货不降价啊,咱自己到裁缝店订做了一身红棉衣,又弄了一双高革红鞋,红羊毛裤,搭配到身上,妈呀,真够鲜艳。
  结婚的准备紧锣密鼓。
  请假报告提前俩星期交上去,告诉局长我最近一段时间上班不能按点,请局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弄了一沓封面两只鸳鸯的喜帖交给党政办主任老张,如果有随份子的,麻烦那位钢笔字特有水准的老哥帮我记账,派发鸳鸯。
  每天我到老张那里收我的份子钱,然后夜晚和N坐被窝里算账,谁收了多少钱,购买沙发还是电视机,第二天就去买。
  木法子啊,工资本来就不高,还都上交了生命缔造者的爹妈们,到此时只能动用未来款项。
  我们家给亲戚们下了喜帖,让他们都来行贺。可惜这些钱我不能拿,算我给爹妈没聘礼盒子的补偿。
  N只有朋友同事随礼,没有亲戚贺礼,亲戚们要在结婚典礼上才掏现金,那现金,还都要被婆婆拿去。
  所以,我们资金有限,很有限,买什么都得狠狠侃价,付出几多白唾沫。
  一套布艺沙发、一台海信24寸彩电,一台半自动小天鹅洗衣机,一组挂衣橱,还有脸盆、暖壶、盆架子一应细小用品,喜糖喜烟,我们终于用份子钱办完了这一切的脸面。最后,还剩一件最重要的物品,说什么也得买回来,那就是,电暖气。
  天是真的冷了,中央电视台每天都在预告有寒潮,屋子里一丁点取暖的设施没有,看电视要拿被子裹腿,手里还得抱只灌满热水的点滴瓶。
  因为冷,N家的就餐地点早就从堂屋转移到了灶房,餐桌就在大锅旁边,大堆的柴草堵着锅门,每天,我们就坐在那大锅旁吃饭,让烧锅的地和吃饭的地儿平分秋色。
  还因为冷,院子里的自来水龙头每天都会结冰,出不来水,就拿火烤,所以,那里总是堆着一堆玉米芯燃烧后的灰烬。
  这样的天气,一台电暖气是多么重要,不是为了我取暖,是为了送亲的娘家人,他们已经感受了我的穷,不想再让他们感受冷。
  百货大楼的电暖气正处于热销,我憋足劲,买了一台一千二百瓦的,花了两百多块人民币。
  这台电暖气抱回家,婆婆正跟两个也是刚娶了儿媳妇的老妇女欣赏我的婚纱照,小媳妇很美,很雍容,这是婆婆的面子,那些内里的破事,谁知道呢,反正大家看见的就是片中人的美丽。
  我婆婆看我提回家的电暖器,自豪带显摆的故意提高嗓门问,“霞又弄来了新式武器?”
  我赶忙将电暖气抱婆婆脚丫子旁边,让她和她的老伙计们看个明白,“电暖器,插电就出暖风,结婚那天用。”
  婆婆看电暖气银白的面子,一个小方格一个小方格的出气孔,抖动两条扫帚眉,若有所想。
  想什么呢?不知道啊,我这个人最懒于做的事就是猜人的心思。
  啊,我的结婚仪式,已经万事俱备,只等那一声迎亲的炮仗,咣咣的敲响大地,我的亲人们坐上汽车到达我的婚房,我们一起享受一天电暖气的温暖,我就跟N,成了从内容到形式的全套夫妻。
  亲们,早早爬起来更的,握手,牵挂着我的人们
  腊月初六凌晨一点,我爸晃悠着他链条松弛的大金鹿,轧着凹凸不平的乡村土路,去喊那些参与送亲的本家。
  我叔,我婶儿,我小弟弟,我大伯,大娘,一群人,有会亲的,有送亲的,还有抱轿抱鸡的,每个人都是抖抖索索抱着肩膀,走进我家尚未进行改造的院门——两个砖垛,中间夹杂两扇旧木门,男人们坐在青砖铺地的屋子里抽软包大鸡取暖,女人们则抄手在袄袖里,跺着脚从里屋到外屋流窜,冷啊,活动活动。
  只有六岁的小弟弟,本来是准备给我提鸡篮子的,这时候就闹着让鸡出去,他要钻篮子里,因为,那篮子铺着厚厚一层麦秸,比外边暖和。
  总算等来了迎亲车,光想着坐汽车里可以暖和会儿,哪想到N为了省钱,出租没舍得雇,竟然就用了他们厂里赞助的两辆皮卡。
  坐在车斗里的亲人们比较幸运,没能进斗的只能拎只马扎坐车厢里,从我家到N家五十里征程,一路寒风凛冽,气温再低两度,就要成肉干,用手撕撕,都是一丝一丝的。
  我想我的电暖气啊,只要到了N家,马上给亲人们打开。
  皮卡车到达N家,门前已经燃起旺旺的篝火,红艳艳的长串鞭炮,挂在楼顶,又垂到地面,一个青年,手里握着打火机,守在鞭炮旁边,随时准备本民女驾临后他好点火放炮。
  还有帮厨的N家本族男劳力,还没进入端盘子端碗的角色,站大门口看热闹,N几个大学同学,老K、刘芳铭们,则晃着膀子等在红油漆的大门口,等着往我脖颈里撒麸子——那象征福气的小麦皮。
  值得一提的是,我婆婆也在迎亲的人群中,还粗糙的手掌捏着象征爱心的人民币,等我下车时候,暖暖的塞进了我手里。
  后来看看那爱心传递,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块。
  唉,要的不是数量,是形式,三十块,让我重拾婆媳温情。
  更让我感动的是,出自家门的时候小叔叔背了我,可谓脚不沾地,下车时候,早有一只木凳等在脚底,N躬身而立,伸开双臂抱我进家。
  进得门来,院子里,临时支起的大锅早就咕嘟咕嘟冒热气,大块的粉白肘子肉在沸水里滚来滚去,要多色迷有多色迷。
  看热闹的本家兄弟们早就退回到院子里,拔鸡毛、炖鲤鱼、捏肉丸子、最大号的铁笊篱捞起泛着金黄色泽的油炸面叶子,黄瓜、豆芽、鸡蛋皮、西红柿、芹菜条,在白帆布搭就的席棚里鳞次栉比。
  典型的农家婚宴场面,虽然跟人家我姐结婚那富丽堂皇的酒店宴席不能比,可是,我还是很满足。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气氛,要是进得屋去再有一台电暖气,我也可以算得上一场世纪婚礼。
  电暖气啊电暖气,多么关键的东西。
  经过一系列大门二门和篝火堆的穿越,我和亲人们总算到达了婚房。
  婚房还是我们原来的卧房,因为刷了新墙皮挂了新窗帘增添了些许喜庆,美中不足,还是冷。房间大,窗子大,墙薄,还有那预示西伯利亚寒流到来的冷风,贴着窗玻璃的表面滑啊滑,好似找不到支点的舞蹈鞋,寻找一切机会要穿越窗子的缝隙降落到屋子里。
  我让众亲友床上坐定,我穿着一身红嫁衣,头顶五彩塑料花,立即着手找那台电暖气,可,旮旮旯旯,衣柜里,床底下,我爬来摸去找了个遍,妈的说句到家的都快把藏在墙缝里的蚊卵给扒拉出来了,却始终没能找到那宝贝儿。
  走时明明放在空地上,突然不见了。
  我忍不住想骂,真TM活见鬼啊。
  我逮住戴着新郎小红花的N问电暖气哪去了,他说不知道啊,他也是在找啊找。
  房间里的冷依旧在持续,它着着实实影响着亲人们的情绪。
  有实在不抗冻的一个娘家大嫂,终于忍不住放出一个闷屁,“这家人真不厚道,要大冻活人哦。”
  小弟弟拉着稀鼻涕抱紧我的腿,“姐,冷,要钻篮子,钻篮子!” 大环境如此冷,小宝以为钻鸡篮子里就能暖和?那除非他能长出一身鸡毛。
  我小婶子是个高中毕业生,很识大体的人,没像我大嫂那样胡言乱语,也不会像我小弟弟想钻鸡篮子,可这位知识分子的批评那更让我有切肤之痛:
  “霞啊,也不是我说你,长的没见比你姐差,嫁的可就相差万里,人家你姐别说那宴席的排场,车队的豪华,聘礼多高,单说那取暖设施,立式空调啊,暖风可劲吹,想几度,便几度。你这好了,空调没有,电暖气没有,黑炭炉,蜂窝煤,啥都没有,你说你这是让俺们送亲呢,还是想让俺们体验穿越北极?”
  她在房间里踱着步。
  为了给我送亲,她专门新买了一双皮单鞋呢,单鞋穿的时间长啊,可单鞋它真的不抗冻啊。
  我真是无言以对我的亲人们。
  该死的电暖器,等我找到你,我非抱着你亲死你,烫哭我自己。
  大半天就这么死挨过去,到了下午,第一股西伯利亚寒流履行了关于它的传说,以迅雷的速度横扫整个中国北方,让气温,一下子从零下二下滑到零下十三。我的亲人们,在我最喜庆的这一天,深刻经历了,从北极到更北极,他们穿越寒风而来,又带着几乎凝固呼吸的傻逼寒冷而去。
  那只电暖器,去了哪里,到底去了哪里?
  我送亲友踏上回家的征程,去到婆婆屋子里给N家的亲友见个面,推开门,我还谁都没看清,却最先看见了,一个银白色的物体,无比优雅的站立在只有一张床一只旧立柜的屋子里,正亮着电源接通的小黄灯,源源不断的,输送着暖气。
  我那可爱的婆婆大人,也正穿着我为她购买的呢子外套,坐在暖风扑面的屋子里,满面桃花跟一帮亲友闲聊,整齐的牙齿时不时在黑红的唇边展露一下洁白风采,早已深深凹陷的两只小眼睛,则闪着熠熠生辉的光芒,暗褐色的两只眼珠,活像藏在黑匣子里的摄像头,照的我体无完肤。
  她惩罚我了,再一次。
  她胜利了,再一次。
  我以为结婚了就登上了诺曼底?殊不知诺曼底后还有第二第三诺曼底,世界如此大,进化好缓慢。
  一气把电暖气给更完了 ,想想那些往事,气死我了,一不留神,就在电脑上纵横驰骋了
  哇,被版主加了红脸啊,谢谢伟大的天涯,我一定带给各位姐妹们正能量,真诚记录我走过的路,我们一起探寻那婚姻幸福的真谛。
  被版主加了红脸啊,谢谢伟大的天涯,我一定带给各位姐妹们正能量,真诚记录我走过的路,我们一起探寻那婚姻幸福的真谛。
  毕竟写了那么多文字,很辛苦,能加红不容易,在此,还想特别感谢果果171斑竹一下,其他斑竹书生、批量、红尘一并谢过,抱拳,抱拳了,愿我们的婆媳版在四位斑竹操持下长长久久的红红火火
  各位看文的亲们,感谢你们陪我一起走了这么远,鼓励我,支持我,让我才有毅力码文码到了这么多,你们的名字在我心里,我就不一一点了,谢过,谢过了
  我真想冲过去,很恳切的告诉婆婆:我为你能省的都省了,能买的都买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作践我,为什么?!
  面对前来贺喜还没有走掉的亲友们,我要挑起一场婆媳大战?我又不是希特勒。
  我立马逃回娘家去?我不想一开始就惯下动不动就甩门而去的坏脾气。
  那我摔东西解恨?什么东西摔了不都还要花钱买,我傻啊。
  我有两分钟思维空白,目光凝视我婆婆呢子外套上的小红花。本来准备好的要跟各位亲友道个谢,斟杯水,这种情况下,我什么也干不了了,我只能无言的离去。
  窝进被窝二十分钟,洒出两汪最没用的热泪,最终还是,将最亲爱的N叫跟前,质问他为什么明明电暖气在眼前不帮我找到,听他给我说两句不关痛痒的废话,什么他没看见,真没看见,就算看见了,都是亲戚,电暖器放哪屋都是平等关系,也就这一天那电暖器在他妈房间里服役,以后更漫长的岁月,那电暖器可是归了我自己,我总不能大学毕业连这么简单的账都不会算......
  我真想当场踹他半瘫,孝子无错啊,可你也要搞明白,那电暖气谁买的,我那些亲戚们,有的一辈子可能就来你们家这一趟,我多想在她们面前给自己争个面儿啊,嫁了个人,既没有甜糖喜烟对他们相送,还连点热乎气都没有。
  N真是相当于什么屁都没放,还是我自己想起来两个字最可以让善良子民得到慰藉——拉倒!所有过往等于死亡,所有死亡无处追究,我永远都要,乐观的面对废墟。
  废墟,埋葬了青葱,却也可能会再次诞生青葱。
  只要我不放弃。
  我就拥有全部的可能。


  再说,我也没有时间因为一台电暖气纠结,那个喜庆的一天,还有多少场面需要照应。
  看看吧,院子里大堆等待刷洗的锅碗,昭示着一天的欢闹;屋子里N一帮大学同学,正聚在一起甩扑克,为了参加我们的婚礼,他们大老远的从南京北京桂林苏州赶来,面对这样一个特殊群体,我得履行一个主妇的职责,帮他们端茶倒水拿烟灰缸;还有我自己的头发,硬硬的发胶笼罩在头顶,就跟打了多少层的混凝土水泥,我不能将它们带进新婚的被窝,我得将它们洗掉。
  送走一批一批的客人,又将N的同学照顾妥帖,洗了头发,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感觉,真是累了,我囫囵吞枣就钻进了被窝,我要睡觉了。
  嬷嬷的,我就这样一觉到天亮吧,这具有人生转折意义的一天,那些让人高兴的,和不高兴的鸡毛蒜皮,都随太阳的西落,北风的光临,而遁入历史的隧道,想摸它一把都摸不到。
  谁想到一整天饭都没大吃,竟然还需要上茅房。
  说了茅房在院子里,标准的人厕猪厕组合——露天的粪坑,连接着露天的茅厕。
  我走出屋门,打开门灯,沿着既定的路线向着茅厕前进。
  刚要绕过粪坑,抵达茅厕,上帝啊,我突然看见半根甘蔗样的东西,在粪坑里摇摆。
  那不会是猪,因为猪圈里没猪,难道是人?吾猜,然后听粪坑里传来天籁般的呼喊:霞,拉我!
  是老K,那摇摆着的,是他的一条胳膊。
  N家那个让人悲催的茅厕啊,结构看上去跟很多农家茅厕没区别,可它的猪圈墙是半截的,到粪坑那一段时,直接就没了,省砖啊。
  熟悉这一布局的好说,不熟悉这一布局的,很容易就在没有砖墙的一段一脚踏出去,踏进了哪里,这个还用我说吗,粪坑啊,茅厕还要往前绕一绕呐。
  贫穷的N氏鸡蛋筐,筐了我也就罢了,还筐了朋友,放在国际频道上,它这叫日式专咬临近国,放在动物界,它就是一兔子专吃窝边草,用当下日益被光明化的同性恋说法,嬷嬷的,它就是一男女通吃啊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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