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长篇恐怖、惊悚、悬疑小说

  忍道使者真希望自己有双X光那般的透视眼,好看清面前这口箱子里究竟是什么,好在就算没有透视眼,谜底很快也会揭晓,他的心跳开始悄悄加速,他举起右手轻轻的放到箱子上,金属箱子传来一阵清凉,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按下了箱子的开关。

  箱子盖啪的一声弹起,黑色的海绵内衬上切割出了三个空间,一共只有三样东西,箱子本身带有低温储藏的功能,两只跟食指粗细大小相仿的玻璃试管,另外还有两张纸,两只试管里装着小半瓶鲜血,还用胶布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保罗,一个是克莱尔,纸上则骇然是四只黑色的掌印,就连指纹也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何意?恕在下愚钝……”忍道使者的目光越过长桌,看着长桌尽头的安德鲁大人。

  “凡野兽走过的地方,必然会留下脚印,这元凶杀了一百多个忍道精英,想必会在血案现场留下些线索,这口箱子里装的正是保罗与克莱尔兄妹的血样,还有掌纹以及指纹,现在看来,三个凶手有着极为高明的模仿与化妆技巧,面貌、身材甚至声音都可模仿,唯有这DNA那元凶是绝对无法复制的,这份礼物我想足够证明保罗兄妹二人的清白了,若是在血案现场找到了一模一样的DNA,哪怕是一个半个相同的指纹,这笔血债都可算在教廷的账上。到那时候,再来兵戎相见也不会太迟,您说呢……”安德鲁大人这回能把这忍道使者放出来,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必定能够说服对方化敌为友。

  这不仅仅是替保罗与克莱尔兄妹解决一个难题那么简单,安德鲁大人在下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日本忍道无疑是一把锋利的刀,倘若刀把子攥在了自己的手里,岂非快事?况且那遥远的东方正是教宗鞭长莫及的地方,那是英诺森红衣大主教的势力范围,大小教区的主教都是他的亲信,每年源源不断的给英诺森红衣大主教提供巨额的献金与人才,堪称是针插不入水泼不进的铁板一块,英诺森红衣大主教近年是越来越狂妄自大,俨然以下一任教宗而自居,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了,借着忍道这把利刀好好挫一挫他的威风,吃点苦头或许会让他收敛一些。

  而在安德鲁大人看来,派出使节寻找真相这样一个举动,实则已经透露了太多的情报,说明那风间拓海投鼠忌器,潜意识中并不愿与教廷正面为敌,否则何需多此一举,直接报复即可,这同时充分说明风间拓海是一个深沉多智的狠角色,他派出使节此来必有所图,那忍道这把锋利的刀将有很大的机会握在教宗一脉的手中。

  “真的不是教廷所为,不是阁下兄妹二人做的?”忍道使者神情复杂,看着保罗和克莱尔兄妹的眼神却已经变了,不再凶狠,而是茫然与痛苦,连元凶是谁都不知道,那少主的生死与下落就更渺茫了,这委实让他心痛如绞。

  保罗与克莱尔同时摇了摇头,气氛缓和下来之后,克莱尔也友善了许多,克莱尔回答道,“我哥哥生平从来不说一句假话,若是我们杀的人,绝无推诿抵赖的可能,只会与你忍道放手一搏,可恨只可恨那元凶,不仅杀了你们忍道的人,还嫁祸于我兄妹二人,若是被我逮到这几个混蛋,一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说回来了,就区区三个人把那罗刹之巢杀了一个鸡犬不留,究竟是你忍道的少主和下属太过废物,还是这三个人真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领?”

  “休要胡说,那忍道少主风间纲是杀手之王榜单上排名第二十五位的高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A级杀手,那忍者四头目纵然略逊于他,也绝不可能是废物,应该都有A级杀手的实力,这样的实力若说是废物,那全天下就没有不废物的人了……”安德鲁大人迅速的打断了克莱尔,这丫头说起话来不知轻重,好不容易才让东方人冷静下来,别一会又前功尽弃。

  “罗马教廷名不虚传……竟然调查的如此清楚……非我忍道无能,这次的敌人实在是太过凶残,简直是毫无人性,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啊,没有一个活口……”忍道使者的两行热泪终于溢出了眼眶,他攥紧了拳头,却无处宣泄胸中的怒火与悲愤。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唯有克莱尔走了过去,递过一条餐巾,“擦擦眼泪,大好男儿,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敌人给你一拳,就还他一脚,捅你一刀,便还他一枪,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伙混蛋陷害谁都不要紧,偏偏陷害我和我哥哥,我克莱尔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这句话才说完,那忍道使者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毯上,倒把克莱尔吓了一跳,只见这忍道使者用双膝代替双足,在地毯上行进,竟然从长桌这一头直接爬向了安德鲁,保罗见状想上去拉他起来,却看见安德鲁大人无声的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阻止。

  保罗默然落座,安德鲁大人让他不要拉,自然有深层的用意,俗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既然忍道有求于己方,那就让这使者露出底牌,此时,打断使者的悲情戏码,反而不好。

  而忍道使者之所以直奔安德鲁大人而去,也同样是看出了在三人中,安德鲁大人地位最是尊崇,这第二重使命能否完成,全在安德鲁大人的一念之间,莫说跪,就是自刎当场,他也豁的出去。

  却见那忍道使者爬到距离安德鲁大人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有丝毫的犹疑一个响头磕了下去,纵然是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依然发出一声咚沉闷的声响,可见用力之巨。

  “来的冒昧,多有失礼莽撞之处,还请大人切莫介怀,小人冒死前来,确有第二重使命,老主人来前吩咐,若教廷确非真凶,那小人带来了日本忍道的友谊,不知道教廷是否愿意多一个强而有力的朋友……”这句话说完,忍道使者抬起了头,仰望着安德鲁大人。

  “朋友当然是多多益善,有些不好听的话,却需要说在前头,这份友谊,想必也有附加条件,忍道需要教廷做些什么?”安德鲁大人沉吟了一小会,丝毫没有去扶起忍道使者的意思。

  摊牌的时刻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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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鲁大人坐的很舒服,肥硕而沉重的身躯陷在松软的椅子里,他用手指轻轻抚摩着红酒杯的边缘,一圈一圈循环往复,酒杯发出一种低沉的嗡嗡声响,讨价还价时最需要的是耐心,而安德鲁大人恰恰耐心很好,鱼儿终于咬钩了,不过内心的欣慰并未暴露在脸上,他看着忍道使者的眼神很平静,也很克制。

  忍道使者沉默了一会,并未急于回答安德鲁大人的问题,而是努力在脑海中组织词汇,肩膀上担着千钧重担,就连一句话都不敢讲错,安德鲁大人既然未曾直接拒绝,这缔结盟约的事情就还有希望。

  “安德鲁大人对于教廷被人如此栽赃嫁祸,就一点也不愤慨么?这元凶既然敢于嫁祸教廷,定然不是教廷的朋友,大人自己也说,如此强敌在侧,寝食难安哪,大人就不想揪出这元凶来永绝后患么?”忍道使者终于开口,盘算了许久,决定以共同的敌人作为突破口。

  “日本忍道一代目风间拓海果然名不虚传,派出个使节竟也是如此了得,我若是说不想,你定然不信,想自然是想的,若是太过费劲,也就算了,这一千多年来,教廷有过难以计数的敌人,可教廷依旧屹立不倒,狮子的领地上难免有嗡嗡叫的苍蝇,却无需理会它们。”安德鲁大人微笑着呷了一小口红酒。

  “安德鲁大人,这可绝非是嗡嗡叫的苍蝇那般简单,他们前几日才对着忍道挥舞屠刀,明天就敢对教廷大开杀戒,仅凭三个人就连根拔起了罗刹之巢,若说他们哪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把火烧了梵蒂冈,我也丝毫不会感到意外,大人莫非要养虎为患,待他们羽毛丰满兵强马壮之时,那就悔之晚矣……”克莱尔到底是年轻,看不出来安德鲁大人的欲擒故纵,保罗内心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傻丫头,抡拳头在行,肚子里的弯弯绕却有些不够,不过好在,打岔也有打岔的好处,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神来之笔。

  “克莱尔大人,您说的实在太对了,正是这个道理,安德鲁大人,您也是调查过我日本忍道的,我老主人天纵奇才,以一人之力靠一柄锁镰一统忍道,数万之众,人人效死,在教廷之外,多了这样一个朋友,日后有用得到我们日本忍道的地方,我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忍道使者听了那克莱尔的话,简直就是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的附和。

  “起来吧,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这么生分,还是坐着说话,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迂腐偏执的人,还请落座,好好商议一番。”安德鲁大人离开了椅子,快步向前,艰难的蹲下身子,他硕大的圆肚皮对于下蹲造成的阻碍可是巨大的,安德鲁大人笑吟吟的扶起了日本人,牵着他的手将他引回他的座位,又把他按到椅子上。

  “安德鲁大人,您这是同意了教廷和我们日本忍道结盟?”受宠若惊的忍道使者,看着那慈祥如邻家大伯的安德鲁,简直有些如堕梦中,话音都开始颤抖,幸福来的太过突然,要不是顾及礼仪,简直就想嚎叫起来。

  安德鲁大人走回长桌的那一头,听了忍道使者这话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忍道使者狂喜的心突然就像是一脚踩空了台阶般飞速下坠,安德鲁大人却举起了酒杯,再度用银质餐刀敲击了三下酒杯,叮叮叮的声响将忍道使者自恍惚中扯了回来。

  “东方来的客人,教廷从不与人结盟,教宗地位何其超然,这些许俗务若是能惊动到教宗,简直是贻笑大方,这些俗务终究还是我来代为处理,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我们三人就代表了教宗的意志与态度,自今天起,日本忍道就多了三个教廷的朋友,不知道这样的解释,您是否满意?”安德鲁大人微笑着说。

  这是一段极为隐晦的暗示性对话,教廷是不可能与忍道结盟的,然而安德鲁红衣大主教与保罗兄妹可以同忍道结盟,而这又出自于教宗的首肯,今天在座的三人在教廷都是位高权重,炙手可热,说起来并没有丝毫辱没了忍道的尊严,最最关键的是,安德鲁大人在暗示,你的朋友只能是我们,而非整个教廷,或者教廷的其他人。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了,我回去后一定会一字不漏的转述给老主人听,多谢大人成全,老主人一定会大喜过望的,这份恩情,在下永世不忘,日本忍道,永远不会认错谁才是真正的朋友!”忍道使者这番话发自肺腑,说完,又站起身给安德鲁大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脑袋几乎都要碰上了桌面。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说吧,你要我们如何配合你揪出那元凶?”安德鲁大人永远掌控着谈话的节奏,就像是个高明的厨子在处理一锅浓汤,有条不紊,得心应手。

  “老主人说,元凶既然用了那嫁祸江东之计,目的无非就是挑拨离间,让往日里并无仇怨的忍道与教廷打的血流成河,他们却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我们却将计就计,佯装中计,假戏真做,打一个热火朝天硝烟四起,料那些鼠辈定然按捺不住,会出来落井下石,到那时候再将他们一网成擒,斩尽杀绝!”忍道使者说到最后,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还使出掌刀狠劈了一下空气。

  “妙……实在是妙……风间拓海果然一代枭雄……这个朋友实在是应该交啊……好一个风间拓海,好一个将计就计,真是临危不乱,智勇双全,我倒真是有些渴望着跟他见面的机会了,只是有一样,假戏真做未免容易穿帮,须得真戏真做才行,无妨闹的大一些,教廷这边有我们在,定然不让你忍道有丝毫后顾之忧。若是要杀人,我倒可以替你拟一张名单……”安德鲁大人一边说,一边轻轻的鼓起了掌,保罗与克莱尔对视了一眼,兄妹二人会心一笑,也鼓起了掌。

  至此,老乌贼的“嫁祸江东”之计彻底付诸东流,日本忍道与罗马教廷的教宗嫡系人马达成了共识,缔结了盟约,要携起手来揪出罗刹之巢血案的真凶,正所谓江湖险,人心更险,蛇蝎毒,人心更毒,能够在黑暗世界中雄霸一方的王者们,绝无一个是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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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的密谋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安德鲁大人的主导下,教宗嫡系与日本忍道很快就制订了切实可行的周密计划,损失惨重的忍道,与被栽赃嫁祸的教廷,携起手来精心替罗刹之巢血案的元凶们准备了一台年度压轴大戏,一个看上去很美实则如同绞索一般缓缓收紧的致命陷阱。

  “算无遗策”的退路乌贼,当日因为看不惯教廷的跋扈临时起意嫁祸保罗与克莱尔兄妹,却促成了这两方势力的结盟,这是老乌贼当初未曾预料到的,这就是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这个堪称完美的嫁祸计划在实施过程中同样绝无半点瑕疵,唯独错判了风间拓海的反应,没有料到这个忍道一代目竟然如此隐忍,这是世间最难缠的敌人,不仅有勇而且有谋,风间纲行事若是如风间拓海一般如履薄冰兼之滴水不漏的话,绝不会落到横死的下场。

  安德鲁大人当夜睡的很香甜,老狐狸在梦中也挂着笑容,这笔交易实在是很上算,堪称无本万利,罗刹之巢的元凶虽然栽赃嫁祸了教廷,却对教廷没有造成任何实际的损伤,却平白无故的送了一把利刃给教宗嫡系。

  这把利刃的用处可就妙不可言了,能揪出元凶固然好,抓不到元凶,安德鲁大人其实也并不那么在意,在拟定的计划中,忍道将会进行骇人听闻的惨烈报复,教廷将遭受沉重而疯狂的打击。

  如此一来,第一日本忍道的颜面得以保存,纵然对手是庞然巨物的罗马教廷,日本忍道也敢于悍然反击,世人将见识到这帮忍者疯狂报复起来究竟是多么的丧心病狂;第二在日本大教区借由日本忍道的手将英诺森红衣大主教的势力连根拔起,表面看起来教廷损失惨重,实则死的全是英诺森的臂膀与亲信;第三借着日本本土所发生的这一连串的血案与混乱之时,迅雷不及掩耳的在红衣大主教主教团会议上弹劾英诺森,纵然脱不下他的红袍子,也要让他栽一个大跟斗;第四,以平息事态,控制局面,调查真相为由,宗教裁判所的执事保罗与克莱尔兄妹将亲赴日本,最终的结果当然一定是查明了真相,外加将残局收拾的漂漂亮亮妥妥当当,与日本忍道签署停战协议,日本忍道赔付教廷一笔巨额赔款,两兄妹本就荣耀而光鲜的履历上又增添了辉煌的一笔。

  唯一需要担忧的是,英诺森大主教以日本教区遇袭为由妄图发动教廷对忍道的全面战争,然而教宗必定以各种理由予以驳回,这些理由大都带着无从违逆的冠冕,例如世界需要和平,如今的时代教廷一定要低调,基督徒需要忏悔,惨案发生后究竟是沉沦于仇恨与杀戮,还是宽恕从而得到灵魂的救赎,没有教廷的倾力支持,英诺森红衣大主教若是一意孤行要独自发动与忍道的战争,不妨就借此机会帮那忍道一把,彻底送英诺森大人上路,这也是他自寻死路,违逆教宗的下场。

  最后宗教裁判所以调查真相为名肆虐过的日本大教区,有多少人会遭到清洗,多少人会被贬谪,多少人下黑狱,多少人熬不过酷刑而变节投靠,又能搜集到多少英诺森大人的丑闻与证据,这都是旁枝末节了,真正重要的是铁板一块的东方,从此再不是英诺森红衣大主教旱涝保收的私田,教宗的意志将重临大地,那是至高无上不容轻侮违逆的声音。

  安德鲁大人甚至有些感谢那栽赃嫁祸的元凶,不然哪里来这个“一石五鸟”的妙计,若是真的揪出了元凶,这元凶只是个势单力薄的小组织,教廷不介意为了增进与忍道的友谊略微出些小力气,要是这元凶是财雄势大,兵强马壮的硬骨头,要跟元凶殊死一战的也是那日本忍道,而非教廷,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掀不过去的过节,跟谁都可以合作,这合作对像可以是日本忍道,当然也可以是那元凶。

  这才是安德鲁红衣大主教真正的如意算盘,老狐狸的狠辣与薄凉也可见一斑,任你们杀的烟尘滚滚血肉横飞,教廷都不会损伤分毫,至于些许颜面算不得什么,货真价实握在手中的利益可比那虚无缥缈的面子要实惠的多,外间诟病教廷软弱无能,岂非正好让那无数世俗国家的政府首脑安心,教廷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觊觎国土与权力的教廷了,而是一心传播上帝福音的圣徒。

  从梵蒂冈被黄金狮子骑士团毕恭毕敬秘密礼送回酒店的忍道使者,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与天空上如羊群般慵懒的白云,心中澎湃恍若两世为人,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议,简直就像是拍摄了一部离奇而诡异的电影,自己那些用于杀人取命暗藏机关的随身物品、行李、护照,就连那颗内藏剧毒的假牙也已经完璧归赵。

  从一只不得其门而入的无头苍蝇,到殚精竭虑满头是血的撞进教廷,从被困在十字架上的猴子,到教廷大人物的座上宾,从不共戴天的仇敌,到现在的亲密盟友,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那么不真实,唯有用舌头舔舐着牙根那个空洞洞的地方,那个缺了一颗牙齿的地方,才能确信这不是在做梦,自己真的靠着一腔热血完成了老主人的托付,真相已经找到,盟约已经缔结。

  忍道使者坐在窗沿上,背靠着窗框,对着窗外的天空看了许久许久,手里握了一瓶冰啤酒,这是他对自己的小小犒赏,在那一刻,似乎可以暂时忘记自己作为一个忍者的宿命,而沉浸在冰啤酒的惬意与畅快之中。

  夜渐渐深了,酒店墙壁上的挂钟指向了十一点整,忍道使者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瓶,意大利与日本时差为八个小时,这时候日本已经是早上七点钟,此时电话,不会失礼,也不会搅扰到老主人的作息,这许多年来风间拓海都是凌晨五点起床,然后练功一个小时,六点洗漱,六点半早餐,七点开始练习书法。

  听筒那头的电话铃响了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八下,拨号音中断之后,对面没有人说话,只是沉默,这个电话号码并不对外公开,唯有忍道面临生死存亡大事时,用于直接传递信息。

  “梵蒂冈的百合花开的很好……我带了些种子回来……”

  “辛苦你了,辛苦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刚强而浑厚又带着威严,短短的这几个字说完之后,忍道使者已经泪流满面,却死命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敢发出丝毫抽泣的声响,在电话那端说话的正是忍道一代目风间拓海,电话旋即就已挂断。

  自出使梵蒂冈以来,一切的焦灼、煎熬、等待、忧虑、绝望、彷徨、迷茫,肉体的疼痛,精神上的羞辱,都是值得的,就为了这辛苦了三个字,纵然肝脑涂地,也能含笑赴死,这就是风间拓海的魔力,一统忍道当世枭雄的人格魅力,数万之众,人人效死,绝不是空言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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