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长篇恐怖、惊悚、悬疑小说

  一个孩子要如何从两位当世高手的手中打探出真相,已经有了答案,唐不破终究还是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唐门当代家主的宝座,不仅如此,唐门在他的手中竟一改历年来的积弊,脱去了跟那些古老家族如影随形的暮气沉沉,颇有些耳目一新的气象,这唐门于近年竟然又有了中兴之势,唐不破就像是一条钻入水底残忍的鲶鱼,生生将那一池死水搅和出了勃勃生机。

  正如唐不破自己亲口所说他杀唐不灭虽然心痛,却并不后悔,在他看来唐不灭的性格不适合作唐门家主,这一代的唐门家主舍我其谁,唐门唯有在他的带领下才能重铸辉煌,唐不灭是他成为家主的障碍,所以他只能将这障碍搬开,如此一来,似乎唐不灭夫妇的死去变成了重振唐门的必需代价,这当然是疯子的理论,唐不破就是这么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疯子是真的信奉自己创造出来的这套歪理邪说,视之为真理信仰一般践行,他从未后悔,更坚信自己的正确,蒸蒸日上的唐门却也仿佛一直在证明疯子的理论是正确的。

  唐门当代家主唐不破或许是个彻头彻尾的禽兽,却毫无疑问是一个异常可怕的人,这样的人天生就适合在血肉丛林中称雄,因为他足够冷血,所以没有弱点,他实力超群,又老谋深算,更是能屈能伸,这样的一个人统领着唐门,光想想已是脊背生凉,偏偏骨灰盒要对付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年,我若武道有成,那唐家堡便是龙潭虎穴,我也陪你闯上一闯,我菜刀今日发血誓于王贵面馆,这仇咱们一定得报!”很奇怪,我并没有被唐门家主的滔天凶焰吓唬住,我只是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需要仔仔细细的制定一个计划,关于如何杀掉唐不破的计划,我狠狠的咬破了右手食指指尖,看着鲜血汩汩的涌出,并不疼,居然有种快意,那嫣红的血滴在清澈的烈酒中慢慢化开,就像是红尘中悄然盛开一朵妖娆而旖旎的血色之花。

  “你这又是何苦……你可知道,如今的我去杀唐不破,机会只有一成……如今的唐不破加上我唐门的暗器,与那渡者六道的领路蛇信也有一战之力,你何苦还要跳进这个漩涡里来,我绝不同意。莫说我杀了唐羽,已经讨回了一点利息……”骨灰盒的手突然闪电般的夺过了那杯血酒,不肯让我立下誓言,魔都四大A级杀手之一的他身手本就远胜于我,所以这夺还酒杯就变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只能怒目而视。

  骨灰盒却咬破指尖又滴了三滴血滴进酒杯,然后他默默喝了一半,却将剩下的一半推了回来,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有一丝感激,我默默喝下那半杯残酒,向他伸出了右手,他也伸出一只手,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并非寻常握手的那种姿势,而是拇指彼此缠绕掰腕子那般的交握,也没有说那些俗套的歃血为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俗话套话,只是我和骨灰盒都明白,从此我俩不仅是朋友,更是兄弟,就如同渡者六道那般彼此可以交托后背的兄弟。

  这两只手只是紧紧的一握,又迅速分开,两个大直男对于亲昵的举动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太适应,若是四周食客的眼睛聚拢过来,或多或少便有一份难堪,食客们永远不会知道,日后叱咤黑暗世界的两大魔头就是在这样一个苍蝇馆子里,喝着极为廉价的二锅头结下的兄弟情谊,这二人或许一生制造了无数的杀戮,但从未背叛过彼此,与死在亲哥哥手里的唐不灭相比,他的儿子唐灰是幸运的。

  “我若是哪天横死街头,你替我照顾我妹妹唐安!当然现在她可比你厉害多了……你若是死了,你那小丫头小婷我会替你养育!我歇会,饿了,吃肉!”骨灰盒似乎突然就有了胃口,说吃就吃,运箸如飞,那筷子就跟雨点一般朝着卤牛肉进攻,我就愣了这么一小会,那盘子就有见底之势,我先是有些急眼,后来一转念,今儿可是骨灰盒买单,爱吃多少吃多少,王贵那卤牛肉岂是吃的光的……

  “王哥,再来二斤卤牛肉!”我高叫,这花别人钱真叫一个痛快,我发觉,最近我这不要脸的劲头,越来越像老乌贼了……

  “来了,这牛肉吃多了不容易消化,别一会撑着……”王贵也是有些骇然,出于好意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这开店的还怕客人吃的多,要不说这是个厚道人呢。

  我跟那骨灰盒就跟是饿死鬼投胎一样抢肉吃,到了这第二盘牛肉又见了底的时候,骨灰盒拍了拍肚皮,那平坦的肚子发出咚咚的声响,他竖着耳朵认真的听了一听,朝我举起了三根手指头。

  “什么意思,OK了,吃美了?”我有些蒙圈,故此问他,他拿起笔又歘歘的写了起来。

  “牛肉不错,这馆子下次可以常来,三分饱。”

  我一口血差点喷丫脸上,靠拍击腹部的回声来测量胃的剩余容量,莫非也是唐门绝学的一种?想了想,不太可能,这显然是独属于这奇葩的恶习,若是他那妹妹唐安也是吃一会饭,拍拍自己肚皮,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我都不敢想象那画面,只是担忧她日后的情路怕是会比较坎坷……

  “你怎么不接着问了?”骨灰盒问我,我如何忍心问的下去,我简直盼着就这么吃肉喝酒的混过今夜,而且我也无需再问,骨灰盒第一次杀人必定是为了仇恨,也唯有铭心刻骨的仇恨,能让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战胜恐惧与怯懦,痛下杀手。

  “想必接下来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吧?”我答非所问。

  “我当日在塔楼里浑浑噩噩的坐着,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饥饿,仿佛整个世界咔嚓嚓的轰然碎裂,只有那口遍布铜锈的大钟一言不发的陪着我,脑子里只是无数遍重复着三个字,怎么办,怎么办,我愤怒而迷惘,我恐惧而悲伤,我愤怒老祖宗为何不主持公道,我迷惘生活该如何继续,我恐惧唐不破的心狠手辣,我悲伤我父母死的如此凄惨,我突然觉得我从小长大的这个唐家堡是如此的陌生,在鸡犬相闻的平静下不知道有多少惨剧在持续的发生,我只知道一件事,唯一的一件事。”

  “何事?”我问。
  ============================================================================
  交功课,大家看完举手之劳顶一顶,很快就杀唐羽,大家稍安勿躁,晚安^o^
  “这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绝不能让唐不破知道我已经得知了真相,就正如唐不破与老祖宗当着族人的时候依旧是母慈子孝,一派温情脉脉的和睦融洽,当年,十岁的我也要学那老祖宗与唐不破开始演戏,这戏还要演的逼真,决不能穿帮,一旦穿帮,我和我妹妹唐安就命在旦夕,这其间的凶险与利害虽不十分清楚,求生的本能却在警告我危险,老祖宗算是阻止唐不破斩草除根的最后一道防线,可是这防线岌岌可危漏洞百出,所以十岁那年我的生活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极度真实的生存游戏,一场虚与委蛇却输不起的游戏,要知道后来出任家主的唐不破靠着雷厉风行的手段与狠辣很快就收服了族内一帮狂热而死忠的属下,唐不破已经不需要亲自出手,而制造些意外那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整个唐家堡,除了四岁的妹妹与老祖宗,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人人都可能成为唐不破袭杀过来的利刃……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长大,你叫我如何不羡慕你?”骨灰盒有些黯然,与他相比,我可以信任的人简直多得有些奢侈,除了失踪的羯蚁,剩下的九个六道人人都是我强而有力的盾牌。

  “真是辛苦你了……”我一时之间似乎也找不到别的话语,与骨灰盒相比,我实在是幸运了太多。

  “这都是命,菜刀,有句话,虽然多余,却还是说在头里,你我是兄弟,这酒后说些往事,听过了便忘记,若是传扬了出去,不仅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反而可能有杀身之祸,唐不破杀人从不心慈手软,眼下这江湖,唐门撒在外面的眼线有多少,就连我也不知道,我便是这般,打小就连梦话也不敢说错半句。”骨灰盒突然提醒我,我默默点头。

  “不说梦话,不算是最难的,最难的是你发自内心的憎恶、仇恨、抵触一个人,却依旧要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要崇拜并且热爱着对方,唐不破为了维持他那雪中送炭急公好义的形象,担任家主之后依旧是将我和唐安视如己出的模样,我也依旧欢天喜地的围着他玩耍,为了不穿帮,我甚至连亲妹妹唐安都瞒在鼓里,就跟老祖宗瞒着我一样,我渐渐能理解老祖宗的做法,只是这种忍辱负重真的很折磨人,就像是人家给你端上来一盘臭狗屎,你依旧要吃的兴高采烈,吃的喜气洋洋,吃的满面春风,我渐渐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你知道是什么习惯么?”骨灰盒问我。

  “……”我沉默着摇了摇头,任何轻佻或者逗趣的话,用在此间,都是莫大的亵渎,那是一个十岁孩童的度日如年,如同炼狱般的煎熬。

  “我洗澡要洗很久很久,就像是个被玷污过的女子般洗刷自己,一遍一遍的打肥皂,一遍一遍的冲洗,唐不破摸过的头,唐不破拉过的手,唐不破触摸过的每一寸地方,都打下了耻辱的烙印,像烈焰在灼烤着我,老祖宗和妹妹以为我有洁癖,只有我自己知道,在哗哗的水流中流泪,不会发出声响,不会有人看见我的泪痕,我现如今已经不会哭了,儿时大概就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光了吧……”

  这是一个冷的骨髓都要冻僵的冷笑话,我对面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眸干涸的就像是黄沙万里的沙漠,骨灰盒早已没有眼泪,那眼中只有冲天的血光与杀气。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的认识了骨灰盒,那个只有在独自洗澡时才敢悲啼的脆弱而无助的孩子,那个孩子一直躲藏在冰冷而僵硬的面具深处,从未离开……

  我突然觉得任何话语都他妈的毫无用处,我只能将酒杯倒满,再一饮而尽,只有这炙热的酒能让我那快要冻结的血液温暖那么一点,真想杀人啊,提着唐不破血肉模糊的头颅祭奠在骨灰盒爹娘的坟前,也唯有如此,才能清偿这一切。

  对于一个坐在苍蝇馆子里喝廉价二锅头的废柴杀手来说,杀唐门当代家主唐不破,确实很荒谬,这就像是一只伸出腿妄图绊倒大象的蚂蚁一样可笑,可是我却坚定的像是一块磐石,我人生中拟定的第一张非杀不可名单,唐不破名列第一。

  “这出戏大家都演的很投入,无论是老祖宗、唐不破还有我,老祖宗是为了中止仇恨,唐不破为了扮有情有义,我是为了活下去,大家都很入戏,演着演着就演的真假难辨,在族人眼里,当代家主对唐不灭遗下这一双儿女好的不能再好,比对亲生儿子唐羽都要好些,唐门家主那可是大忙人,时间宝贵的很,既然忙于演戏,对于亲生儿子的陪伴与管教那就少了些,老祖宗从未想到,在她的沉默与刻意引导下,上一辈的仇恨似乎暂时偃旗息鼓,而下一代的仇恨与分歧却在萌芽壮大。”骨灰盒眼睛里有一丝玩味与无奈。

  “唐羽很仇恨你和唐安?”我猜,这是个很符合逻辑的猜想,唐不破是一个眼中只有自己的人,他有兴趣跟唐灰兄妹演戏,却没有时间跟儿子玩耍,失宠的儿子仇恨那抢夺父爱的堂兄妹,心生怨怼,这是人之常情。

  “唐羽长我两岁,是老祖宗的长孙,可谓是掌上明珠,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就连我爹唐不灭生前也极为宠他,这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他八岁之前就是所有人的焦点与心头肉,这一切随着唐不灭夫妇的死亡,唐安的诞生,而出现了截然不同的改变,对他来说,是难以忍受的改变,而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唐安,那个尚在襁褓中就没了爹娘的小姑娘。”

  “从所有人的焦点,变成奶奶不疼,爹娘不爱,这心理落差想必是挺大的。”我嘴上说,心里想的却是,活该,谁让你这厮是唐不破的儿子。

  “唐羽死的很冤枉,他误会了所有的人,我从未要争夺唐不破的父爱,我只是为了活下去,老祖宗对他的冷淡或许是因为唐不破这儿子伤老祖宗的心伤的太深太痛,唐安更是什么也不知道,被蒙在了鼓里,唐不破却是因为当了族长实在是忙的分身乏术,所以唐羽很生气、很嫉妒、很愤怒,他明着不敢,暗中却开始不惜一切的针对唐安,这位堂兄给我妹妹取的第一个外号就是扫把星。”

  “这也太刻薄,太恶毒了……我靠……”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他找死,我便成全了他!”
  =======================================
  周一了,交功课,晚上要出去喝酒,就提早些更新吧,大家看完举手之劳顶一顶,明天见^o^
  “这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绝不能让唐不破知道我已经得知了真相,就正如唐不破与老祖宗当着族人的时候依旧是母慈子孝,一派温情脉脉的和睦融洽,当年,十岁的我也要学那老祖宗与唐不破开始演戏,这戏还要演的逼真,决不能穿帮,一旦穿帮,我和我妹妹唐安就命在旦夕,这其间的凶险与利害虽不十分清楚,求生的本能却在警告我危险,老祖宗算是阻止唐不破斩草除根的最后一道防线,可是这防线岌岌可危漏洞百出,所以十岁那年我的生活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极度真实的生存游戏,一场虚与委蛇却输不起的游戏,要知道后来出任家主的唐不破靠着雷厉风行的手段与狠辣很快就收服了族内一帮狂热而死忠的属下,唐不破已经不需要亲自出手,而制造些意外那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整个唐家堡,除了四岁的妹妹与老祖宗,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人人都可能成为唐不破袭杀过来的利刃……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长大,你叫我如何不羡慕你?”骨灰盒有些黯然,与他相比,我可以信任的人简直多得有些奢侈,除了失踪的羯蚁,剩下的九个六道人人都是我强而有力的盾牌。

  “真是辛苦你了……”我一时之间似乎也找不到别的话语,与骨灰盒相比,我实在是幸运了太多。

  “这都是命,菜刀,有句话,虽然多余,却还是说在头里,你我是兄弟,这酒后说些往事,听过了便忘记,若是传扬了出去,不仅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反而可能有杀身之祸,唐不破杀人从不心慈手软,眼下这江湖,唐门撒在外面的眼线有多少,就连我也不知道,我便是这般,打小就连梦话也不敢说错半句。”骨灰盒突然提醒我,我默默点头。

  “不说梦话,不算是最难的,最难的是你发自内心的憎恶、仇恨、抵触一个人,却依旧要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要崇拜并且热爱着对方,唐不破为了维持他那雪中送炭急公好义的形象,担任家主之后依旧是将我和唐安视如己出的模样,我也依旧欢天喜地的围着他玩耍,为了不穿帮,我甚至连亲妹妹唐安都瞒在鼓里,就跟老祖宗瞒着我一样,我渐渐能理解老祖宗的做法,只是这种忍辱负重真的很折磨人,就像是人家给你端上来一盘臭狗屎,你依旧要吃的兴高采烈,吃的喜气洋洋,吃的满面春风,我渐渐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你知道是什么习惯么?”骨灰盒问我。

  “……”我沉默着摇了摇头,任何轻佻或者逗趣的话,用在此间,都是莫大的亵渎,那是一个十岁孩童的度日如年,如同炼狱般的煎熬。

  “我洗澡要洗很久很久,就像是个被玷污过的女子般洗刷自己,一遍一遍的打肥皂,一遍一遍的冲洗,唐不破摸过的头,唐不破拉过的手,唐不破触摸过的每一寸地方,都打下了耻辱的烙印,像烈焰在灼烤着我,老祖宗和妹妹以为我有洁癖,只有我自己知道,在哗哗的水流中流泪,不会发出声响,不会有人看见我的泪痕,我现如今已经不会哭了,儿时大概就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光了吧……”

  这是一个冷的骨髓都要冻僵的冷笑话,我对面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眸干涸的就像是黄沙万里的沙漠,骨灰盒早已没有眼泪,那眼中只有冲天的血光与杀气。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的认识了骨灰盒,那个只有在独自洗澡时才敢悲啼的脆弱而无助的孩子,那个孩子一直躲藏在冰冷而僵硬的面具深处,从未离开……

  我突然觉得任何话语都他妈的毫无用处,我只能将酒杯倒满,再一饮而尽,只有这炙热的酒能让我那快要冻结的血液温暖那么一点,真想杀人啊,提着唐不破血肉模糊的头颅祭奠在骨灰盒爹娘的坟前,也唯有如此,才能清偿这一切。

  对于一个坐在苍蝇馆子里喝廉价二锅头的废柴杀手来说,杀唐门当代家主唐不破,确实很荒谬,这就像是一只伸出腿妄图绊倒大象的蚂蚁一样可笑,可是我却坚定的像是一块磐石,我人生中拟定的第一张非杀不可名单,唐不破名列第一。

  “这出戏大家都演的很投入,无论是老祖宗、唐不破还有我,老祖宗是为了中止仇恨,唐不破为了扮有情有义,我是为了活下去,大家都很入戏,演着演着就演的真假难辨,在族人眼里,当代家主对唐不灭遗下这一双儿女好的不能再好,比对亲生儿子唐羽都要好些,唐门家主那可是大忙人,时间宝贵的很,既然忙于演戏,对于亲生儿子的陪伴与管教那就少了些,老祖宗从未想到,在她的沉默与刻意引导下,上一辈的仇恨似乎暂时偃旗息鼓,而下一代的仇恨与分歧却在萌芽壮大。”骨灰盒眼睛里有一丝玩味与无奈。

  “唐羽很仇恨你和唐安?”我猜,这是个很符合逻辑的猜想,唐不破是一个眼中只有自己的人,他有兴趣跟唐灰兄妹演戏,却没有时间跟儿子玩耍,失宠的儿子仇恨那抢夺父爱的堂兄妹,心生怨怼,这是人之常情。

  “唐羽长我两岁,是老祖宗的长孙,可谓是掌上明珠,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就连我爹唐不灭生前也极为宠他,这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他八岁之前就是所有人的焦点与心头肉,这一切随着唐不灭夫妇的死亡,唐安的诞生,而出现了截然不同的改变,对他来说,是难以忍受的改变,而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唐安,那个尚在襁褓中就没了爹娘的小姑娘。”

  “从所有人的焦点,变成奶奶不疼,爹娘不爱,这心理落差想必是挺大的。”我嘴上说,心里想的却是,活该,谁让你这厮是唐不破的儿子。

  “唐羽死的很冤枉,他误会了所有的人,我从未要争夺唐不破的父爱,我只是为了活下去,老祖宗对他的冷淡或许是因为唐不破这儿子伤老祖宗的心伤的太深太痛,唐安更是什么也不知道,被蒙在了鼓里,唐不破却是因为当了族长实在是忙的分身乏术,所以唐羽很生气、很嫉妒、很愤怒,他明着不敢,暗中却开始不惜一切的针对唐安,这位堂兄给我妹妹取的第一个外号就是扫把星。”

  “这也太刻薄,太恶毒了……我靠……”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他找死,我便成全了他!”

  =======================================
  @I乌龙茶I 2016-05-30 17:02:00

  周一了,交功课,晚上要出去喝酒,就提早些更新吧,大家看完举手之劳顶一顶,明天见^o^
  -----------------------------
  ^_^
  
  回复功能乱用的教训……我晕……
  
  要说起来,其实我对唐羽的死,兴趣很浓,因为我关心的是如何起意杀人以及杀他的过程,更重要的是杀完人之后究竟是什么心态,毕竟是杀人,跟那屠猪宰狗总会有些区别,可是仔细再一想,真的有区别吗?

  或许是在黑暗中呆的太久,我突然觉得从前在学校里被灌输的那套道德观念,不再如金科玉律一般不可动摇,人类在原始的部族时代,为了一片林子,一条溪流,为了一块猎场,就能杀个不亦乐乎,到如今,其实依旧没有进步多少,依旧是抢钱、抢地、抢女人这点旧套路,但凡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古人,先将那些文人骚客摘出来,剩下的所谓明君、圣主、良将、又有哪一个不是满手的杀戮与血腥?所谓开疆拓土、不世功业这些冠冕堂皇用来贴金的字眼其实都是在诉说一个事实,这孙子生前杀了很多人,是一个相当成功的抢劫杀人犯,忽必烈、拿破仑、恺撒、希特勒莫不如是。

  杀一人有罪,杀千人、万人、百万人却是英雄豪杰,这天下间便是这样的道理,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有些悲凉,却是再也没有从前的那些心理负担,比如像唐不破这种人,这人若是消失这个世界想必会更美好那么一丝,纵然不多,却也非常值得尝试一下……

  “我绝不会让你掺合到唐不破这件事里来,你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骨灰盒似乎猜中了我心里那点小九九,我假意点了点头,日后等我有能力掺合进去的时候,你就想阻止也无法阻止,此时答应,只是为了让骨灰盒安心。

  “杀唐羽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吧?”我问骨灰盒,要知道唐羽比之唐灰可要大上两岁,这意味着唐羽习武的时间要比唐灰多两年,所以唐羽当时的战力可能在骨灰盒之上,其次,他是唐门当代家主之子,因了这身份特殊,身边想必就有护卫或者侍从,最最关键的是,这该死的唐门最为擅长用毒,若是对付旁人,这在饮食之中下毒或许会有奇效,偏就在唐门,这下毒行不通,这一旦毒发,族内那些高手就会察觉异状,年仅十二岁的骨灰盒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调查,如何置身事外?

  我或许已经具备了少许杀手的本色,短短的时间内,我竟然在脑海中推演杀唐羽的计划与漏洞,这其间考虑的完全就是杀人的关键之处,如何近身,如何出手,如何脱身,可是骨灰盒当年偏就完成了这难度巨大的杀人计划,且安然活到了今天,杀人如果说也是一种天赋,骨灰盒简直是天赋异禀。

  “我妹妹唐安,时下被人叫作安静的安安,这你大概是知道的吧?”骨灰盒问,我点了点头,我听狗王老佘提起过,据他说这个姑娘安静的像是春风拂过,安静的走路也没有声响,安静的像是夏夜里的星光。

  “这都是唐羽害的,唐安小时候不这样,三岁的时候就扎着两只羊角辫漫山的乱跑,性子很是活泼可爱,最是喜欢小兔小猫小狗这些小动物,唐家堡跟她同龄的娃娃很多,当妈的聚在树下打毛线择菜的时候,娃娃们就在一起玩耍打闹,这本是山里孩子司空见惯的日常,有一回却哭着跑了回来,裤子衣服上全是泥,老祖宗问她是不是被人欺负挨了打?她也不说,只是哭,老祖宗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只好作罢,当日夜里,我已经睡着了,小丫头却悄悄跑到我房里来,问了我一句话。”骨灰盒提到唐安的时候,眼中有淡淡的温柔,这双兄妹命运之坎坷也唯实让人唏嘘,我不忍打断,只是将那写字板清空,再推了回去。

  “山里已是深秋,与都市不同,早晚间风寒霜冷,是要盖被子的,小丫头悄悄钻进了我的被窝,就像是一只小猫,她钻到我怀里,把小脑袋搁在我胸口,我便醒了,她问我,哥哥,扫把星是什么意思呀?我听了这话,简直就像被雷电劈了一下,就连手指头都是麻的,原来当日下午,她一起玩耍的小伙伴里有个叫虎头的小朋友,这虎头的爹本就是唐家堡暗器作坊里的工匠,手极巧,为讨儿子欢心用树叶编了一只蚂蚱给他玩,这蚂蚱编的活灵活现,虎头拿出来炫耀时顿时就被孩子们团团围住,唐安当然也不例外,便扎进人堆里也想凑个热闹,这虎头倒也是个大方的孩子,将那蚂蚱给大伙轮着玩,一人可以玩二十秒,偏偏轮到唐安玩的时候,先前拿着蚂蚱那个孩子不愿意撒手,两人就拉扯了一下,这树叶编的蚂蚱本就不怎么结实,顿时断作了两截,虎头如何舍得,立刻哭闹了起来,唐安见闯了祸就赔礼说,虎头,你别哭,我回头赔你一只一模一样的,这孩子间的打闹本来就是常有的事,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居然起哄,你赔什么赔,你连你爹你娘都克死了,就是一只蚂蚱到你手里也没有好下场,你这个扫把星……虎头,一听更是急了眼,就上前推了唐安一把,唐安跌了一跤,只摔得满身的泥,这丫头回了家怕老祖宗脾气不好直接打上门去,所以一直憋到半夜,才来问我,这扫把星是什么意思,我并不是一个会说伶俐话的人,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能反复安慰她,安安不是扫把星,一直哄到月上中天,小丫头才满脸是泪的入了梦乡,我虽没有安慰人的本事,替妹妹出头的本事却是有的,我第二天就去寻这帮小崽子的晦气!”

  唐安三岁那年,骨灰盒九岁,自己也是尚未发育的小屁孩,却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护妹妹。

  “这虎头有些冤枉了……”我这说的是公道话,这傻大方的孩子虽推了唐安一把,却是个被人利用的傻蛋,这顿打实在冤枉。

  “虎头并没有挨揍,我第二天拿了几块奶糖,把这小子哄进了后山的林子,我从腰间的竹篓掏出那条五彩斑斓的赤练蛇时,这小子当时就吓的尿了裤子,我吓唬他不为了出气,我要找的是那起哄的小兔崽子,唐安不肯说,就得从虎头这里着手,虎头当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外加一个湿裤裆,立刻就招了供,这虎头如今可也算是个强者了,却怕我怕的紧,这小子后来告诉我,每回做噩梦,都有一条五彩斑斓的巨蛇在他面门左近蜿蜒游动,那巨蛇长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极度狰狞的脸……”

  “哈哈哈哈,你丫才九岁,就提溜着毒蛇去吓唬人?”我这回实在没绷住,杀唐羽也就算了,这里头还藏着这么一段趣闻,实在是笑的我肚子疼。
  ============================================================================
  交功课,儿童节,这章稍微欢乐一些,大家看完举手之劳顶一顶,晚安^o^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