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寝室楼门口的时候,居然看到大爷马上就要关门,我吓了一跳,慌忙跑了过去,大爷一看是我,愣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又出去的,我还以为没人了呢,快进去吧,要锁门了。”
我愣道:“不对啊大爷,这才9点半,怎么就要锁门,平常不都是十点多吗?”
大爷说:“是啊,平常十点,这不是前两天一直出事么,校领导有命令,提前半小时封寝,免得再出什么意外,我看你啊,也别总瞎跑了,早点睡觉去吧。”
“哦……”我答应了一声,就往寝室楼里走去,心说这要是以后都九点半了,我岂不是又少了半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
想到这里,我就下意识的回了下头,想看看身后的黑夜,却没想到,这一眼看去,却无意中发现,在女寝楼拐角的地方,有一个黑影一闪就过去了,我眼睛比较尖,借着灯光早已经看清,那黑影身上穿着的是一条黑色的裙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要出事!
于是我也不进宿舍楼了,转身出了大门,奔着那黑影消失的放向撒腿就追。
看门大爷被我吓了一跳,在后面一个劲的喊:“哎哎哎,我说你这孩子咋和么大脾气,我也没说你什么,快回来,别乱跑啊,要关门了啊……”
我连头也没回,眼睛只紧盯住前面那人,哪里顾得上跟他说话,只一瞬间,我就冲过了楼的拐角,没有了灯光,眼前景物顿时暗了下来。
定睛看,前面的黑影还在,只见她正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一身黑裙,行走间飘飘忽忽,却是走的飞快,看那方向,正是实验楼!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幸亏刚才进寝室的时候慢了一步,否则就又要错过了,现在无意中被我发现,自然不能放过。
我心中也是暗道侥幸,我只想着去看蓝宁,却忘了我是在明处,那神秘女子却是在暗处,这漫漫长夜,她可以随便选择一个时间段出动,我想要防住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我屏住呼吸,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始终尽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今天倒是非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错过了这一次,下次又是防不胜防!
我不声不响的追了一段路,眼看快要到实验楼了,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如果这次能顺利,那么谜底很快就会揭晓,我摸了摸腰间的如意乾坤袋,心里顿时有了底,这回,咱可不怕什么了。
谁知就在这时,那黑裙女子忽然停住了,抬头看了看左右两侧,似乎在观察动静,随即,在我完全还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把头转了过来……
这一刻,我几乎瞬间就看清了那张面孔,那张熟悉的面孔,顿时心中如遭雷击,一颗心狂跳起来,只觉一阵血往上冲,几乎差点晕了过去。
因为,这人竟然是辛雅!
我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心中暗暗叫苦,甚至连手脚都不自主的微微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她?我曾经是那么的信任她,无论别人怎么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排斥她,我都愿意去相信她,理解她,做她的朋友,只因我自己也曾经和她一样,有过孤独无助的那段岁月,有过被人不理解和排斥的生活,更重要的,我和她一样,都是不幸之人。
可是,她却还是骗了我,她对我所说的一切,原来只不过是谎言,是为了遮掩她自己的谎言。
我的心瞬间就乱了,完全呆在原地,心里有股冲动,想要冲上去质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欺骗我,可是,我心中想了千次万次,脚下却还是纹丝没动,我紧咬着牙,拼命握着拳,指端传来的阵阵刺痛提醒着我,一定要冷静,如果现在露面,那么就是前功尽弃,我一定要跟踪到底,揭开她真正的面目!
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隐身在黑暗中,直到她转过了头,放心地继续往前走,才重新开始跟上。
不过,走了一段路后,她却忽然转了方向,竟绕过了实验楼,往围墙走去。
她究竟要干什么?我心里画了个问号,快步追了上去,因为此时她已经开始加速了,脚下几乎就像不沾地一样,行走如风,转眼就走出了很远。
当我再次追到近前的时候,她已经是站在了围墙前面,而就在此时,意外的事发生了,她竟然身形掠起两三米高,就像一片风中落叶,飘飘荡荡毫无重量一般,就跟滑翔似的,径直飘过了围墙,只一闪,就消失了。
我站在围墙下,抬头望着这两米多,将近三米高的围墙,略退了几步,猛的一个加速前冲,一脚蹬了上去,双手再一搭,就已经翻了上去。
但见四野荒芜,秋风凄凉,周围是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荒地,我放眼四望,只隐约看见极远处的月光下,荒野中,似乎有一道黑影滑过,随即,就再也没了踪影。
我呆呆的望着远方,不由疑惑,她到底去做什么了?有什么事,还要跳出围墙去做?难道,她这次出来并不是去实验楼的?
我迟疑了半天,并没有追过去,因为现在目标已经消失了,我就是盲目的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搞不好,还容易陷入别人的圈套。
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是整个韩家最后的希望,我不能冲动。
我重新又跳了下来,抬头看着这高高的围墙,心头又升起疑惑,连我都连蹿带蹦才上去,刚才那飘逸的滑翔动作……她是怎么做到的?
回去的路上,脚步不知怎么变得沉重了许多,心头一片迷茫,满脑子都是辛雅回头的瞬间,夜风中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让人油然生怜,但,又让人心中莫名作痛。
不知何时,我终于回过神来,往周围一看,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女寝楼的后面,那堆沙子的旁边。
我愣了,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我抬头,上面,正对着的就是辛雅的寝室,此时,却是窗户紧闭,屋内漆黑。
我知道,辛雅此时已经不在房间里,她……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是一阵作痛,默默摇头,正琢磨着是回寝室睡觉,还是守在这里,看她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却在此时,三楼辛雅的房间窗户,忽然打开了。
随即,一个身影探了出来。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月华如水,冷清而幽静地悬挂在黑色的夜幕上,泛着清澈纯净的白光。夜空中,有薄雾,如轻纱般缠绕,带着几许朦胧和忧郁,映衬着月光下,那个同样忧郁和宁静的女孩。
那正是辛雅。
我惊呆了,凝望着窗下,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这一刻,我似乎感觉到了灵魂出窍般的飘渺和虚幻。
我甚至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朦胧的梦。
对,这一定是场梦境,一场可怕的噩梦。
否则的话,为什么会出现两个辛雅?
辛雅孤独的站在那里,凭窗远望,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就犹如童话世界中,被困在高塔,渴望自由的公主。
可是就在刚刚,另一个辛雅,一身黑裙,行动飘忽,我分明眼睁睁的看着她,翻出墙外,鸿飞冥冥。
难道,那是幻觉,抑或,是灵魂?
我悄悄的退走了,没有惊动她。
这一切,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第二天,我履行了昨天的诺言,老老实实的去上专业课,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老张那种精神,在当今社会上,这种负责任的老师已经越来越少,我尊敬他。
因为,他热爱他的职业,热爱他的岗位,热爱他的学生。
虽然我不知道,以他的能力和专业水平,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好的学校,或者,自己开办一个专业培训班,那样的话,收入会更高的,而且学生也会更多。
但这些想法也仅仅存在于我的脑海中,生活中,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而人生又已经太多坎坷,何必去费力琢磨别人呢?做好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下课后,我便准备动身,前往昨天南宫飞燕纸条上所留的地址,福源街79号,去找她,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比我掌握的更多。
不过在我刚走到校门前时,一辆白色宝马忽然停在了前方,随即,一个身材袅娜的女孩走了下来,长相很是清秀,但眉眼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她回身对车里的一个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关上车门,径直走入校园。
我看清了,那车里坐着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头发微秃,大腹便便,戴着一副墨镜,目送那女孩进入校园后,就开车离开了。
我心里不由一动,宝马车,漂亮女孩,难道她就是阿龙昨天说的那个女生?
我正想着,那女孩就渐渐走近,正这时,旁边刚好走过几个女生,一见那女孩,便叽叽喳喳的围了上去。
“呀,田田,你今天真漂亮,这衣服又是新买的吧?”
“是啊,你看你穿上多好看,身材一级棒,哎,要是我穿就丑死了。”
“哇,你这包包我上次逛街见过,要好几千吧?”
“怎么会几千,最少一万多哎……”
那个被叫做田田的女孩一脸骄傲的笑,说了句:“你们呀就胡说,这包也没那么贵,才八千多而已。”
“哇……”于是又是一片惊呼声,那女孩却并没停下她的脚步,只是对那几个女生再次笑了笑,就继续往前走来。
我站在不远处,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不由暗叹口气,她果然不是阿龙所能驾驭得了的,不如回头叫阿龙还是算了,他搭不起的。
正犹豫了下,是先回去找阿龙,还是先去找南宫飞燕,那女孩就已经走到了近前,高高的仰着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骄傲的就像是一只孔雀。
然而就在这一刻,我的心却沉了下去,目光紧盯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瞬。
并不是我被她的美貌迷住了,也不是带着批判的目光去审视她,而是,就在她走近的一刻,我发现这个女孩,印堂发暗,眉间隐隐有着一团黑气。
纵然她现在化了妆,那脂粉也难以掩饰,她走得越来越近,我分明看见,那黑气已经覆盖了她的整个眉间,甚至,已经在渐渐往她的双眼蔓延。
我知道,这黑气,准确的叫法,应该叫死气。
人的身上有着三盏灯,两个肩膀和头顶上各有一盏,这些灯是看不见,但却是人身阳气的来源。三盏灯分别是天灯、地灯、命灯,天灯和地灯分列人的两个肩膀,命灯则位于头顶。
人的这三盏灯平时会保护人不受到阴气的侵袭,但是一旦人受到阴气侵袭之后,三盏灯也就会减弱,眉间出现黑气其实就是因为命灯减弱而造成的,也是看出人是否受到阴气侵袭的最好方法,这也就是我们所常说的印堂发黑。
天灯和地灯熄灭了没有关系,是能够慢慢恢复的,但是一旦头顶命灯熄灭了,人就可以去见阎王爷了,因为头为六阳魁首,人身的六阳经脉汇聚于此,那是顶顶要命的所在。
同时,眉间黑气的浓厚程度也可以看出阴气侵袭的情况,一旦黑气浓厚到完全把眼睛给遮了,那么命灯也就将熄灭,而现在看这个女孩的情况,貌似离大限已经不远了。
我很是惊讶,不知道这个女孩究竟发生了什么,本想再看个仔细,她却似乎察觉了我在偷看她,皱眉瞪了我一眼,就转过头快步离去了。
不行,我得去马上告诉阿龙,无论如何,必须离这女孩远一点,免得自误。
刚走了几步,我又停了下来,犹豫了下,阿龙的性格属于那种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执拗脾气,我要是现在去告诉他,他未必会听得进去,毕竟这种时候,换做谁都不会轻易甘心,总要弄个明白才死心。
我看了看那女孩离去的背影,心想,就让阿龙去吃个亏也好,没准他去找那女孩,俩人一见面,就GAME OVER了,比我跟他说上一百句话都管用。
这种事,就是要自己死心,否则,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于是,我犹豫了下,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好人不是这么当的,有些时候,做好人也要讲方法,否则,被人误会了自己还一头雾水。
那么,我还是先去找南宫飞燕吧,等回来的时候再去找阿龙,兴许连一句话都不用多说,这事就过去了。
就这样,我还是出了校门,在路边等了一分钟都不到,远处就来了辆车,我心里暗骂,这要是昨天我追那个美术老师的时候,能这么痛快点,兴许就能追上了呢。
这就叫天不遂人愿,越想做的事,越是困难重重,世间事,大抵如此。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个福源街到底在哪,于是上了车我就跟这司机师傅打听,没想到,他听了这个地名,也是一头雾水,问我是不是记错了。
我也迷糊了,掏出昨天南宫飞燕留的那张纸条,仔细又看了一遍。
“找我请到福源街79号,不过我可能不在那里。”
虽然南宫飞燕后面留的那句话有点不靠谱,不过却是字字清晰,确认没错,千真万确就是福源街79号啊。
我把纸条递给司机师傅看,他接过纸条想了半天,又把纸条递还给我,挠了挠头,一脸迷惑的说:“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不过我是常跑郊线的,市区内的情况,有时候可能也不是太熟,没准是哪条街改名了,我建议你啊,先坐我的车到市区,然后,就去换个出租车,那些人成天在市内跑,肯定能知道。”
我心头疑惑,但也没说什么,他说的也有道理,人毕竟不是地图,有不知道的地方也是难免。
很快,我们就进了市区,我付了车费五元,跳下了车,然后开始找出租车。
其实根本就不用找,因为路边就停着一排最少五六辆,这都是常年在这里蹲客的,一见到有人下车,就有两个晃悠了过来,看意思准备要跟我搭讪。
以前进城,我几乎从来不跟他们打交道,要坐出租车的时候,也是走远了一些,去路边拦车,因为他们大多数都属于黑车性质的,一个个都跟小混混似的,我这人从来就不愿多惹麻烦,所以对他们一向是有多远躲多远。
不过这次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三个人包抄过来,甩着手一路小跑,满脸都是饥渴的表情,也不知多久没拉到活了……
其中一个剃着板寸的抢着问我:“小兄弟,去哪啊?来上我车走吧……”
说着话他就伸手来拉我,这简直已经不是揽客,是抢人了,我把手一缩,开口道:“福源街79号,知道在哪不?”
这人一愣,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摇头说:“没听说过。”
我又把目光转向另外两个人,毫无意外的,这俩人也都大摇其头,刚才的一脸饥渴都变成了失望,转身都走了。
不远处还有好几台车,好几个人,刚才那个板寸喊他们:“哎,谁他妈知道福源街79号是个啥地方?”
几个人都摇头,显然谁都不知道,还有的在那里对我指指点点,偷偷的乐,好像在那里说我土鳖进城,肯定是记错了地名,让大家谁也别理我。
我心里有气,也没搭理这帮人,转身就往前走,鼻子底下有嘴,市里这么大地方,我就不信找不到个知道这地方的人。
不过我刚走出不到一百米,身后忽然喇叭响,我回头看,一辆出租车停在旁边,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皮夹克的男人从里面探出头,语气低沉地问我:“你去福源街79号?”
这人,似乎也是刚才那些人其中之一,我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是啊。”
他忽然对我微微一笑,摆摆手说:“上车吧……”
我犹豫了一下,心里奇怪,刚才我问路的时候,那么多人都说不知道,他也在场,怎么刚才不说,现在又追过来?
不过想了想我就释然了,这伙人明里暗里的,都在勾心斗角,抢客也要有技巧,想必他刚才是不敢说,免得得罪大伙吧。
我自己给他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这才放下心来,对他一笑,说了句:“谢谢啊……”
车子很快行驶在市区的路上,我不断的打量着外面,心里开始胡思乱想,琢磨着这段日子以来的经历。
其实,爷爷要我来平山,是有他的打算,让我来这里找一个叫做司徒陨的阴阳师,然而除了这一个名字和城市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有价值的信息和线索,这些日子以来,我常常想找一找这个司徒陨,看他是否能够真的给我什么启示和帮助。
可是,单凭一个名字找人,这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那位阴阳师是隐居在此,我又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搞寻人启事,再说,他在这里也未尝不会用化名生活,那么,除非能有一个合适的机缘,否则,我是不可能找得到他的。
再说,学校里现在发生的事,也让我无暇分身,等再过两个月,学校就放假了,到那时候,如果我能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完,要是南宫飞燕有空的话,和她一起寻找司徒陨,这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相信,对于这座城市里的一些隐秘,她一定了解的很多。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索着心事,而那司机也是一言未发,只是我突然发现,他偶尔会通过后视镜,目光阴沉的看着我。
我心里有些发毛,这才想起来,他也是那些黑车之一,这家伙,不会是想着怎么算计我吧?
我不由忐忑起来,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不知道他一会要用什么方法来黑我,是给我绕远,还是在计费器上做手脚,或者,下车后直接来个狮子大开口?
哎,刚才上车的时候,要是先谈好价格就好了,我敲了敲脑袋,还是经验不足啊……
车子在市区内七拐八拐,我对这里不熟,也不知道他到底走的是什么路,上的是什么街,总之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后,他才把车停在一个巷子口,回头对我说:“下车吧。”
我看了看外面那条有些陈旧的小巷,又看了他一眼,挤出个笑脸,有些警惕地问:“谢谢了师傅,一共多少钱?”
他没回头,后视镜内,我看到他嘴角微微上翘,似乎笑了下,淡淡说道:“下车吧,到福源街来的人,我都是不收费的。”
我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这是什么道理?
最终,他还是没有要我的钱,我下了车,怔怔的望着这出租车离去,心里暗暗想,莫非这人是福源街的住户,这算是福利?
纳闷了一会,我摇了摇头,管他那么多,总之到了地方就行。
这条小巷远离闹市,地处偏僻,两旁都是些陈旧的房屋,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在这城市里,估计也属于是即将成为保护建筑的那种老街了。
我有些奇怪,这么古老的街道,按理说很多人知道才对,为什么那些人却都说没听过呢?
带着这疑惑,我走进了小巷里,走了几步,就下意识的往街边的门牌看去,不料这一看,却是让我大吃一惊。
因为那门牌上分明写着:福顺街3号。
福顺街?
不对啊,我不是说的清清楚楚,我是要去福源街的吗?难道那司机听错了,或者,他是故意的?
尼玛,果然啊,还是被坑了,那家伙居然故意给我拉错了地方?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而且,他还不要钱,这不是有病嘛!
但是想了想,我还是走了进去,说不定,这里就是福源街,只不过叫法可能不同,等我找到79号,一问便知。
这条街上安静得很,家家关门闭户,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数着门牌号,径直往前走去。
然而几分钟后,我却看着面前出现的77号停住了脚步,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这条街走到这里就已经是尽头,这里是77号,对门是78号,再往前,是一堵厚厚的墙,压根就没有什么79号。
我疑惑的看了那堵墙半天,上前又敲了敲,确认是实心的,并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看来,应该是找错地方了。
我郁闷了,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却在巷子口的地方,突然见到旁边门里出来了一个人,我顿时喜出望外,忙上去询问,这里是否是福源街,不过那人奇怪的看了我,指着门牌说,你自己看,这里是福顺街,什么福源街,他在这生活了三十多年,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
这回我算是彻底傻眼了,我本以为,这一次来市内找南宫飞燕,大不了就是扑个空,她不在这里而已,却没想到,连她所说的那条街都是个并不存在的地方,这不是逗我玩的吧?
我心头堆了好多疑问,却一时也没办法,只得独自回了学校。
到了学校之后,已经是下午了,宿舍内,俩人居然在喝酒,阿龙还是老样子,一脸很不爽的表情,在那对着一个鸡腿较劲,啃的满手是油,旁边小胡子不时往嘴里扔个花生米,俩人谁也没说话,屋子里安静得很。
见我回来,阿龙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随手也扔给我一罐,大咧咧地说:“小天,来,咱哥们一块整点。”
我接过了酒,一看旁边地上已经丢着七八个空罐子,于是劝他:“你少喝点吧,这酒进了肚子就是泡沫,有什么想不开的,说出来就痛快了,喝酒顶什么用。”
阿龙一梗脖子说:“怎么没用?我就是要用这啤酒的泡沫,把那些虚伪的海誓山盟都淹死,什么他妈爱情,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了。”
我摇了摇头,说:“怎么,难道你这回还真爱了?这才认识几天啊,不至于的吧?”
阿龙却没回答我的话,又灌了一大口,用力把啤酒往桌子上一摔,气呼呼的喊道:“你知道么,我今天去找她了,她居然大言不惭的告诉我,那是她干爹而已,是我想多了,你说,你们说,这是我想多了吗?那老家伙不就是有钱吗,有钱了不起啊?我日他娘的!”
我也打开啤酒,喝了一口:“你也别想太多了,既然已经看清了她是什么人,以后不要来往就是,离她远点,好女孩多的是,别老寻思什么钱不钱的。”
阿龙叫道:“不对,你说错了,我今天琢磨了,有钱还真了不起,你不看现在的社会,都以什么来评论一个男人是否成功?钱,只有钱才是最真的,说别的没用,他奶奶的,你放心,以后那个小娘们来找我,我都不鸟她,总有一天,我要让她跪下给我唱征服!”
看来他是已经想开了,这倒是省了我许多废话,不过我暗叹口气,你要让她给你唱征服,估计是等不到了,那女孩的情况,我估计活不过今年了。
不过我倒是没打算插手,本来之前也曾经动过一丝念头,但是现在想想,我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我就是去找人家,多半也得被当成神经病轰出来。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有很多人,很多事,都是咎由自取,禁忌师又不是救世主,何况我连自己的命都不知能挺到哪一天,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了再说吧。
这件事,貌似就这样过去了,每个人都按照各自的生活轨迹前行,很快,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两天内,南宫飞燕仍然没有消息,我也没有去找辛雅,丁玲玲也没有露面,而实验楼那个女鬼蓝宁,也是好好的。
一切,似乎都挺正常,包括那个美术老师,陈俊,也照常上课,路上见了我,也会呲牙咧嘴的挤出个笑脸,但我却注意到了,那个模特,这两天一直没有出现。
而我在这两天之内,抓紧一切时间养精蓄锐,修炼精神力,画符,我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只有在今天的这场死约之中活下来,才有资格去继续下面的行动,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而且我觉得,那年轻人,就是幕后的关键,只要能收拾掉他,一切的问题,差不多就会迎刃而解。
今天是霜降,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又是月中,我收拾好了一切东西,在黄昏之前出发了。
东湖桥的死约,我来了。
阿龙却没回答我的话,又灌了一大口,用力把啤酒往桌子上一摔,气呼呼的喊道:“你知道么,我今天去找她了,她居然大言不惭的告诉我,那是她干爹而已,是我想多了,你说,你们说,这是我想多了吗?那老家伙不就是有钱吗,有钱了不起啊?我日他娘的!”
我也打开啤酒,喝了一口:“你也别想太多了,既然已经看清了她是什么人,以后不要来往就是,离她远点,好女孩多的是,别老寻思什么钱不钱的。”
阿龙叫道:“不对,你说错了,我今天琢磨了,有钱还真了不起,你不看现在的社会,都以什么来评论一个男人是否成功?钱,只有钱才是最真的,说别的没用,他奶奶的,你放心,以后那个小娘们来找我,我都不鸟她,总有一天,我要让她跪下给我唱征服!”
看来他是已经想开了,这倒是省了我许多废话,不过我暗叹口气,你要让她给你唱征服,估计是等不到了,那女孩的情况,我估计活不过今年了。
不过我倒是没打算插手,本来之前也曾经动过一丝念头,但是现在想想,我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我就是去找人家,多半也得被当成神经病轰出来。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有很多人,很多事,都是咎由自取,禁忌师又不是救世主,何况我连自己的命都不知能挺到哪一天,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了再说吧。
这件事,貌似就这样过去了,每个人都按照各自的生活轨迹前行,很快,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两天内,南宫飞燕仍然没有消息,我也没有去找辛雅,丁玲玲也没有露面,而实验楼那个女鬼蓝宁,也是好好的。
一切,似乎都挺正常,包括那个美术老师,陈俊,也照常上课,路上见了我,也会呲牙咧嘴的挤出个笑脸,但我却注意到了,那个模特,这两天一直没有出现。
而我在这两天之内,抓紧一切时间养精蓄锐,修炼精神力,画符,我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只有在今天的这场死约之中活下来,才有资格去继续下面的行动,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而且我觉得,那年轻人,就是幕后的关键,只要能收拾掉他,一切的问题,差不多就会迎刃而解。
今天是霜降,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又是月中,我收拾好了一切东西,在黄昏之前出发了。
东湖桥的死约,我来了。
在城东的一处幽静之地,有一片小湖,想必人们懒得起名字,就叫它做东湖,沿着湖畔长堤有一座公园,也就随之叫做东湖公园。
我之前并没有来过这里,不过这地方明显比什么福源街要好找得多,我黄昏前出发,在日头还没完全落山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地方。
时间还早,我沿着湖畔转悠了一圈,倒也没什么风景,现在已经快冬天了,到处一片萧瑟,湖水中也铺满了落叶,连游人也是星星落落。
湖畔,有座长桥,而桥边有座凉亭,我走了一会之后,就选定了这个地方,走进去,坐了下来。
东湖桥下,应该就是这里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公园里的游人也慢慢都散了,天边升起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映在湖中,秋风拂过,月光在湖水中荡漾,看上去,别有一番美感。
这天一旦黑下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坐下还没有半个小时,很快,公园里的人就走了个干净,我深吸口气,静下了心神,只觉得周围静谧一片。
我渐渐警惕起来,摸了摸腰间的如意乾坤袋,凝神往四周扫视几眼,随后调动起所有的精神力,用念力来观察着周围大约十几米范围内的动静。
我现在的能力,大约也就只能做到如此了,如果是爷爷在这里,我估计,大约这一片湖水的范围内的一丝变化,都逃不过他的耳目吧。
时间缓慢的过去,我开始有点心焦,同时也有点后悔,早知道那家伙来的这么晚,我何必天没黑透就来这里死等?要知道,这等人的滋味最是难受,尤其此时此刻,我是在等一场生死约斗,时间消耗的越多,对我的状态就越不利,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倒不如,刚才在外面的烧烤大排档,撸点大肉串补充补充能量来的好……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心里愈发的恼火,看来我要吸取这次教训,如果还有下次约斗,一定要来的晚一点,尽量的晚一点,反正像这种没有具体时间的约斗,只要不过了半夜十二点,都他奶奶的不能算迟到。
想着想着,我就站了起来,与其在这里傻等,我还不如去撸点大串,好歹吃饱了跟他干架!
不过我正起身要走,忽然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如果想很快死掉的话,不妨走出去。”
这声音骤然入耳,我心头猛的一跳,立马就把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手抚腰间,抬头喝道:“是你?”
凉亭上方一个身影翻下,稳稳站在桥边,却正是那个怪异神秘的年轻人,他双手抱臂,斜倚在桥头,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看着我说:“我早就来了,你这蠢货,真是太弱了,我现在觉得,跟你约斗,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
我心中一沉,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听他的意思,却已经对我下手了?怎么,我却一点都没发现……
我镇定了一下心神,试着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却并没觉得哪里不适,于是面露不屑地说道:“哼,像你这样猥琐的家伙,也只配鬼鬼祟祟的藏起来,躲在凉亭上面喝风,你以为,你的那点手段对我会有效么?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哈哈哈哈……”他忽然狂笑起来,“你就不要装模作样了,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对你偷偷出手,我只不过是在亭子上面坐了一会,看了看月色而已,你这可怜的家伙,真是..….哈哈哈……”
我不由愣了,随后就是一阵恼怒,这家伙原来竟是在消遣我!
我伸手在腰间一摸,一枚破字诀已然在手,冷哼道:“多说无益,既然你定下这死约,那我们今天就来个不死不休,免得,你再去学校里捣乱,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可就不好看了。”
听我故意拿这事揶揄,他倒是并没有露出什么尴尬之意,只淡淡道:“那些人,不配让我出手而已,更何况是对付女人,我没有那样的习惯。”
他真是大言不惭,我立刻就想到了蓝宁,想到了这事件中所有受伤害的女生,这叫从不对付女人?
我冷笑道:“你说的好听,只怕是专门对付女人吧,既然要打,有几句话我倒想说明,你为什么要坑害那个女鬼蓝宁?”
他神情略微一怔,反问道:“蓝宁是谁?”
我直截了当道:“就是学校实验楼里的那个女鬼,你为何要盗取她的魂魄?”
他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女鬼,跟我何干?”
他居然还在装糊涂,我又冷笑一声道:“好吧,就算这事你不承认,那么在山里,豢养山魈害人的是你吧?在村口小河,拖丁玲玲下水的水鬼,也是你弄出来的吧?”
他这回倒是痛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这有什么,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该死的人,我从来不让他活着。没想到,你却屡次多管闲事,自以为聪明,否则的话,也不必让我大费手脚。”
我心里微微一动,他话里的意思,难道说丁玲玲她们都是该死的人?
“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她们是该死的人?她们,是不是也包括去年死的那两个?”我追问道,在动手之前,我得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废话,若是不该死,我才懒的理,反倒是你,既然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胡乱出手,更该死!”
他话音落地,双手忽然扬起,两枚铜钱顿时飞上半空,在他的头顶滴溜溜乱转,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面带邪笑,双手再次结成法印,大段的音节从口中念出,刹时间,一轮皎洁的白光从他的头顶射出,如同天边那轮圆月一般,在他的头顶盘旋不停。
我顿时惊讶不已,忙掐住破字诀,凝神待发,却见他一段口诀迅疾念毕,大喝一声:“月华水镜,烟雨魂断!”
随着他这一声喝,他头顶的那一轮月华登时发出“啵”的一声轻响,瞬间,月华激荡,一大片月光便蔓延开来,周围顿时明亮一片。
我所处的位置,刚好是在月光蔓延的范围之内,当下疾步跳出凉亭,甩手打出破字诀,也喝了一声:“一法破,万法破,魑魅魍魉,皆破在前,破!”
其实我这纯粹是顺嘴胡乱喊的,爷爷教我的时候也没什么应景的口诀,只不过看他这招式又帅气又拉风,不想让自己显得寒碜而已。
这破字诀也着实是给力,一脱手便化作一道红光,如同炮弹般射入了那一片月华之中,随着我心念一动,瞬间就在那月华的中心爆炸,只听轰的一声,红光爆闪中,那大片的月光被撕裂开来,片片碎落。
我心里正得意,却不想那月光并不是实物,其实是一种类似雾气般的东西,被这破字诀炸开,虽然碎裂,但是爆开的瞬间,反而笼罩的面积大了一倍不止,这就好比往水里扔炸弹,会激起大片的水花,是同一个道理。
我猝不及防,只觉眼前一阵明亮刺眼,那月光已经罩在了身上,还没来得及细想这究竟是什么法术,心头忽然莫名一颤,竟然急速跳动起来,只一眨眼的功夫,我已是一阵剧烈心悸,感觉整个心神都被这月光包围了,我再也不能自已,踉跄后退数步,靠在亭柱上面,只觉一颗心已经快要跳了出来,就连意识都一阵阵的模糊。
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我已无暇去想,我集中精神,想要把这缕月光驱走,然而那月光就如同一张无边无形的大网,在我的心头越束越紧……
那年轻人的邪笑声已经响起,在这紧急关头,我忽然想起了天书古画中的境界,忙努力聚集起所有精神力,拼命观想着古画中的自然境界,强迫自己把心神从这月光中抽出。
这办法果然奏效了,当我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观想古画中时,那月光的威力就被渐渐削弱,就如同一张大网被撕开了口子,渐渐的,终于消失了。
眼前的一切重又清晰起来,我长长呼出口气,甩了甩头,定睛再看,那年轻人依然站在前面不远处,头顶月华依旧盘旋,但眼神却变得很是古怪,他看我醒来,忽然开口问:“你这人好奇怪,你的镇物到底是什么?”
这句话,却问的我一愣,镇物?什么是镇物?
我调匀了呼吸,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也没有什么镇物,但,我今天一定会打败你,一定会让你说出所有秘密,解除你所下的所有恶毒诅咒,而你,也将为你所犯下的禁忌而接受惩罚。”
说着话,我再次伸手,一枚禁字诀出现在手中,现在我已经大抵可以确认,这个人,应该也是一个禁忌者,虽然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但,他已经触犯了禁忌,就要受到制裁。
禁,乃是禁忌之起点,也是禁忌之终结。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我捏着禁字诀,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在身体内流淌,这一刻,我觉得我的精神力空前的强大,就连周围的黑暗,仿佛也在此时被驱散,我清晰的看到了那年轻人头顶的月华。
原来,那是一面镜子,如月轮般的一面古镜,闪烁着乳白色的光华,在他的头顶旋转翻腾。
他双手仍旧结着法印,面庞冷峻,始终带着一丝邪笑,目不转瞬的盯着我,仿佛,也在聚集力量。
我们没有人再说什么,所有的解释和对白,都是无力的,这个世间的真理,有时候是要用拳头来诠释的。
胜者为王!
禁字诀陡然发出丝丝黑芒,如同黑色的电光,在符咒上盘旋缭绕,我知道,这才是它的真正的原始形态,禁忌,本就是来自黑暗中的力量。
我抢先出手,禁字诀飞出,犹如一道黑色闪电,迎面向年轻人击去。
若他果真是禁忌者,必破!
那年轻人几乎在同一刻也动了,他双手连续变化,一指头顶古镜,顿时一大蓬月华再次爆出,却不同于刚才的蔓延之势,而是化作一道笔直的光华,直直射出,看样子,是要跟我这一击来个硬碰硬。
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这一刻的碰撞,禁忌之力,和他的月华之力,瞬间对轰,但,这一次却没有发出任何惊天动地的爆炸,而是只轻轻发出了“啵”的一声轻响,就如同一汪湖水中,掷入了一枚石子般,仅仅荡起一丝涟漪。
然而,这两股力量却几乎在瞬间交融在一起,黑白两色光华,交缠盘绕,也不知是在驱离,还是在吞噬,在半空中顿时搅做一团。
再看那年轻人,双手结印,面色凝重,指着头顶的古镜,在不断的驱策力量,姿势和神情,就像电影里头那些高手对决时候一样。
而我,却是乍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有心也学着他的样子,给禁字诀助威,毕竟人家那么郑重其事的样子,我总不能跟打酱油似的吧?
不过,事实上我还真不会别的了,除非这时候添乱,我再丢一个破字诀出去,就是不知道那么干会有什么后果。
于是,一个诡异的场景出现了,湖边桥下,半空中,一团黑白交杂的光华缠绕不休,白光的后面,一个年轻人奋力驱策,一脸势必要胜的专注神情。
而黑光的后面,我是一脸紧张加茫然,双手摆来摆去,却不知往哪比划才好,有心想趁着这时候跳上去踹他两脚,却又下不了决心。
哎,这就是我做为实习禁忌师的第一次正式战斗的真实写照……
我纠结了片刻之后,半空中异变再生,那一团纠缠在一起的光华,忙活了半天,也没有分出胜负,却轰隆一声响,化作一团红色光焰炸开,黑白双色光华登时碎裂成片,如烟如雾般缓缓消散在夜空中。
我登时就愣了,怎么,这就完事了?我的禁字诀,居然就这么被他破了?这不科学啊……
那年轻人缓缓收势站稳,深深呼吸,探手把那面古镜收入怀中,死死盯着我,低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你不必管我是什么人,总之,你今天最好把你做的事都说清楚,否则,我是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
他再次邪笑,缓缓道:“不错,今天本就是不死不休之局,但我却没想到,在世间居然隐藏着你这样的高手,想来,我们这些年在山中隐居,倒是孤陋寡闻了,不过可惜的是,你还是必须要死。”
他双手握拳,踏步向我走来,目光中流露出隐隐的杀意。
我心里暗叫不好,这家伙玩法术没占了什么上风,又要跟我肉搏了,这他娘的,我这是弱项啊……
我也随即握拳,血玉扳指早已戴在手上,心想这一次无论你的动作如何快速,我拼着不躲不闪,也要给你来上一下,让你尝尝这韩家禁物的厉害。
反正我这次前来,已经是豁出去了,光符咒我就带了一沓,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破字诀,少部分是禁字诀,这配置纯粹是为了打架来的,我心里暗想,如果这血玉扳指打不到你,我就把这一沓子符咒全丢出去,就不信干不趴下你!
他走出数步,忽然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随即,身体就像被黑洞吞噬了一般,一阵扭曲中,便再次消失不见!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他的那一套隐身进击,我深吸口气,脚下摆了个丁字步,已经做好了挥拳的姿势,确保这家伙出现的第一时间,我能一拳打到他那张看着就欠揍的脸上。
刚刚做好准备,下一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嘿嘿冷笑,我心头一沉,正要回身,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背后就猛的遭到重击,我踉跄前冲数步,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竟几乎要昏厥一般,不由暗骂这家伙卑鄙,居然跑到后面偷袭!
他再次冷笑,欺身而上,我也怒了,不管不顾的回身一拳横扫,直奔他的面门,但这家伙反应实在太快了,只一翻腕,就牢牢抓住了我的拳头,就势往下一拗,竟要将我的手腕硬生生拗断!
“啊……”
一声惨叫响彻夜空,我捧着手腕踉跄后退,只觉剧痛无比,几欲断折,这年轻人的手劲果然大的可怕。
但,这声惨叫却是他发出来的……
就见他跟我一样的姿势,也是捧着手腕连连后退,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大声道:“你、你好卑鄙……”
我不甘示弱,也扼腕大骂:“你他娘的才卑鄙,从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
他用力咬牙,不吭声,急忙去看手上的伤势,神情却是愈发的惊骇。
我明白了,刚才他抓住我的拳头,必然是被血玉扳指的尖刺刺中,所以才会这个样子,我心头暗喜,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你想着拗断我的手腕,岂会自己中招?
黑暗中,我无法看清他手上的伤势究竟是什么样子,然而看他的神情,必然是足以让他害怕,那血玉扳指是韩家的禁物,顾名思义,所谓禁物,便是禁止被使用之物,其中所含力量自然非同小可,刚才那禁字诀如果是通过血玉扳指的力量,用血咒画出,那么,我想他根本就无法破掉,自己也就不用挨这一拳了。
他的身形已经摇摇欲坠,忽然抬头,满面都是浓浓的杀气,但那面目之上却已然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我不由也是一惊,莫非这就是血玉扳指的威力?
忽然,他再次踏步向前走来,浑身仿佛都布满了煞气,他面孔上的黑气,随着他前进的脚步,也是越发的浓厚。
就好像,他每前进一步,杀气就重一分,而那黑气,就要随之加深一分。
我下意识的缓缓后退,他的样子此时给人的感觉很是可怕,好像要入魔了一般,这个时候,我最好还是暂避其锋,不要吃了没必要的亏。
翻手间,一枚破字诀和一枚镇字诀同时捏在手里,如果他继续向前,我就打算施展远程攻击了,绝对不能给他近身的机会。
呃,我突发奇想,如果我要是绕着湖跑一圈,他会不会自己先趴下了呢……
不过他显然是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了,我正要转身就跑,下一刻,他却一声怪叫,纵身就扑了上来,那样子,就像是一头受伤发狂的野兽。
我毫不犹豫,扬手间,就要掷出破字诀,不管别的,老子先炸翻你再说!
然而就在我这破字诀将要出手,还未出手的一瞬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忽然爆出一道红光,硬生生拦阻了这年轻人的去势。
我一愣,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随即,就见一个苗条的身影从黑暗中跳出,却是一个黑纱蒙面,身穿绿裙的姑娘,她伸手拦住年轻人,急道:“大哥,够了……”
年轻人嘶吼道:“橙月,你别管,这是大猎杀,本来就是一场死亡游戏,谁也无法阻止……”
我再次愣了,大猎杀?那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