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师》--生活中有很多禁忌,一旦触犯,后果不可想象!

  那年轻人满面怒气,势若疯狂,看样子恨不得立刻冲上来将我撕碎。然而那个突然出现的蒙面女子却死死拦住了他,镇定道:“大哥,你又犯老毛病了,依我看,这人似乎并不是我们要猎杀的对象呢。”
  说话间,她的手一直放在年轻人的手上,那年轻人便也没有挣扎,却面露狞色道:“他轻易破了我的厌胜之法,怎么可能不是我们要猎杀的对象?去年的时候,我明明已经除掉了那学校里的妖人,如今却又再出现,我本想一直在寻机再次下手,没想到,屡次被他阻拦,要不是他,我早已找到了隐身在幕后的那个家伙,我岂能放过他!”
  听着他的话,我脑中有那么一刻的空白,他这番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我飞速在脑海里思索着,似乎在那一瞬,抓住了什么。
  我面露疑色问道:“你刚才所说,难道去年那跳楼自杀的关晓荷,是你做的手脚?”
  他恶狠狠说道:“不错,我若是不杀死她,她还会害更多的人,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若是碰巧遇到这种以术为恶的,必杀之!”
  我更加疑惑,追问:“这么说,你原来并不是跟她一伙的?”
  “哼,你不必装蒜,虽然我还没有搞清楚你的身份和来历,但是,你必然和她们脱不了关系,今天就算我杀不了你,下一次,也必然要把你们统统干掉。”
  他说着话,不知怎的,脸上的黑气忽然就渐渐消失了,那女子这才像是放下了心似的,把手移开,看了我一眼,开口道:“大哥,事情未必是你想的那样,我说了,这个人虽然神秘,但他的身上,似乎并没有铜钱的气息。”
  年轻人的语气渐渐冷静下来,却冷声道:“即便他不是我们要杀的对象,但,也万万留不得。”
  我越听越是糊涂,不由一阵头大,忙摆手道:“慢点说慢点说,你们这说的都是什么,我怎么越来越迷糊?”
  他哼了一声说:“你不用知道的太多,你只需要做好准备,随时迎接死亡吧……”
  那蒙面女子忽然道:“大哥,少说几句吧,我们先走,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年轻人心有不甘的看了看我, 又转头看看那女子,终于还是点头道:“好吧,橙月,我们先走……不过你记住,我一定会再来的……”
  他说罢,拉着那蒙面女子向后退了一步,单手平伸,似乎抛出了什么东西,随即就在两个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洞,他就那么邪邪的狞笑着,望着我,缓缓退了进去。
  我上前一步,想要阻拦,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了,一道白光闪过,黑洞乍然消失,这两人的身影便也随之消失,我定睛再看,清冷月光下,只有那一汪湖水,和眼前一座孤零零的小桥。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失神,这一切,怎么就这样结束了?这神秘的年轻人,最后只留下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匆匆拉着那女子跑了,不是说好了,不死不休的嘛?
  疑惑了片刻,我有些明白了,看那女子的意思,应该是急于去带他疗伤,虽然我并不知道我的血玉扳指究竟对他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但是看那满脸黑气,我也能想象得出,那一定是非同小可,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甘心就这样走掉,因为,这无疑意味着今天他败了。
  今天这一架打的,简单而又粗暴,虽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但却带给了我新的启示----按这年轻人所说,那天他想杀掉陈韩扬和丁玲玲,却是因为他们本就该死?
  还有,去年关晓荷的死,也是他干的,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他口中所说的幕后之人,又到底是谁呢?
  事情,看似有了新的转机,然而,却也增添了新的谜团。
  还有,以后我得随时准备应付这家伙的暗杀了,想起他那神出鬼没的手段,我还真是一阵头疼。
  然而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场死约算是稀里糊涂的过去了,然而当我出了公园,准备回学校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现在已经是半夜十点多,早已经没有车了,也就是说,我回不去了。
  这实在是个不幸的事实,我站在公园门口张望了一阵,发现自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城市对于我来说,还是很陌生的。
  秋风很凉,树枝上已经挂了微霜,是的,今天就是霜降,再过些天,就是冬季了。
  我微叹口气,拉紧了衣服,缓缓往前走去,我不知道我能去哪,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只不过面前有一条延伸向前的小街而已,黑暗中的前方,隐约有一盏路灯,发着朦胧的光。
  我看不清前方的路究竟有多远,这条街又有多长,但我毫无去处,便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但愿前面会出现一间旅社,能让我歇歇脚,喘口气吧。
  黑暗中,我踯躅前行,思量着今夜所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盏路灯处。
  昏黄的灯光下,我微微回过神来,往左右打量,想要找一个能供我歇脚的地方,然而我却失望了,这周围都是黑咕隆咚的,大约因为远离市区的原因,连居民都比较少,看来我要想在这里找个歇脚之处,应该是很难了。
  正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笃笃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缓缓敲击地面,我抬头看,却见前方慢腾腾的走过一个身影。
  远远望去,这似乎是个老人,他微弯着腰,一手拄着拐杖,背上好像负着一个口袋,在黑暗中,慢吞吞的前行,却是不知要去哪里。
  我心中一动,看起来这老人应该是附近的居民,不如问问他,看他是否能给自己指指路。
  我走了过去,大声开口道:“老人家,麻烦您,我想打听一下……”
  这老人渐渐走近,却没有抬头,仍旧是一副慢吞吞的样子,缓慢的应道:“什么事啊……”
  这语调缓慢的让人着急,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皱纹,那袋子看着虽然不是很大,但背在他的肩头,却貌似很沉重的样子,他就那么弯着腰,也不知,是岁月的烙痕让他已经无法伸展身体,还是,被那个袋子压的,直不起腰。
  而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个类似铁丝做成的小耙子,上面是一截黑色的木棍,这身行头,再配上肩头的口袋,我有点明白了,这应该是个拾荒的老人,也就是捡破烂的。
  不过,他干嘛要大半夜的出来拾荒?而且还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似乎,有些不合理。
  我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说:“老人家,我问下,附近哪里有可以休息歇脚的地方?”
  这老人并没有因为我的问话而停下脚步,我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是沿着墙角走路的,此时,他正用手中的一个类似小耙子一样的东西,翻动了一块墙角的石头,然后用耙子抓起什么东西,头也不回的塞进了背后的口袋里。
  看着他的动作,我惊讶了,这老人走路慢吞吞的,说话慢吞吞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随时都能扑倒似的,怎么刚才这个动作,居然快速无比,快的连我都没有看清,他究竟抓起了什么东西。
  这个动作完成后,他就又恢复了那个样子,才缓慢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眯缝的眸子里,仿佛露出一丝异样的神采,随即又低下头,摇头道:“年轻人,你开什么玩笑,我老头子,走了这大半辈子,也从来没找到能休息歇脚的地方,你还这么年轻,就要想着休息了么?”
  我心头一凛,这老人貌似不经意说的话,却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含义,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再次转过头,继续在地面和墙角翻了一阵,随即耙子一动,又抓起了什么东西,塞进口袋里。
  这一次的角度刚好对着我这边,然而我却惊悚的发现,刚才这老人的动作,虽然像是抓起了什么东西,可实际上,我看清了,那耙子上分明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顿时就明白了,这若不是一个重度精神病患者,那就肯定是一个非同寻常的老人。
  “老人家,你这是……”我开口问道,然而却不知该怎么问才好,他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摇头道:“年轻人,你知道,人的魂魄是会散碎掉的吗?”
  不知为何,我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蓝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心头却是惊骇莫名,他怎么会突然对我提出这个问题?
  老人无视我的反应,慢吞吞的说:“唉,它们都是可怜的人,魂魄散碎掉了,就无法进入轮回,而且,还会被人捉去,做为施展邪术的媒介,你说,这是不是很不幸呢?”
  我努力压着狂乱的心跳,对他说:“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说……”
  他却摇摇头,没有说话,缓缓转过了身,继续往前走去,那拐杖敲击在地面,便继续发出笃笃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我心头澄明,知道这必然是个异人,当下在后面大喊道:“老人家,请您给我指引……”
  那老人却已经远去,夜空中,只有笃、笃的声响。
  我怔怔的望着老人的背影,良久,才听见那夜风中,缓缓飘来一句话。
  “小心纸人……”
  “小心纸人。”
  这神秘的拾荒老人,给我留了这么莫名其妙的四个字,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纸人?散碎的魂魄?这是什么意思?
  我怔怔的站在那里,望着前方无边的黑暗,忽然间想起,莫非,他所指的,就是学校楼顶,我见过的那个纸片化成的女鬼?
  对了,他这提醒,让我顿时想了起来,当时我坠落楼下,见到的正是一个裁剪出来的纸人,身上画着符,但却没有脸。
  而此时此刻,那拾荒老人的话,让我茅塞顿开,纸人,散碎的魂魄,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不就刚好可以制成那种东西?
  如此看来,蓝宁的魂魄,恐怕正是如此,她的散魂碎魄,已经成为了别人施展邪术的媒介!
  想不到,意外之中居然得到了这个收获,我思索着这一切,心下不由豁然开朗了许多,看来,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个人在操纵着一切,去年的关晓荷生死不明,但毫无意外,她一定就是那个人在学校里的内应,也就是那幕后之人的帮凶。而今年,也必须有着一个和她同样使命的人。
  只是目前我还不知道,那个人,究竟会是谁。
  但,我想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夜色之下,我望着远方那神秘老人消失的方向,满心感激。
  不过,纵然我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今天晚上却还是没有地方去。虽然那老人的话说的很对,年纪轻轻,前途未卜,不要总是想着休息歇脚,但他也只不过是个比喻词,我总真的不能在大街上转悠一夜呀,搞不好,再让治安巡逻的给逮起来……
  最后,我走出了很远,终于还是在路边找到了一家小旅社,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不管咋说,今天晚上是有着落了。
  就这样,我好歹是在这对付了一夜,当然,这一晚上也没什么好说的,脑子里各种胡思乱想,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很晚,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而这一觉也没睡多久,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我就起身了,连洗漱都没顾得,就匆匆坐车回了学校。
  不过经过了一夜的思考,此时的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小胡子上课去了,只有阿龙自己在,这家伙这两天失恋,心情也不好,一直都没去上课。
  此时他看起来状态还可以,只是还有些闷闷不乐,我拉他一起去食堂吃了东西,陪他说了会话,这才渐渐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于是,我就趁机问他,这段日子,学校里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让他给我讲讲,或者,鬼故事也行。
  阿龙一听这个,就来了精神,他思索了一会,似乎在搜索自己最近听说过的事情,隔了一会之后,才对我说:“我前些天倒是听说过一个事,但是不知道算不算,反正,有点挺瘆人的,不过现在说没意思,你等晚上的,关了灯我再给你讲,那就带劲了。”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还是老毛病,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道:“怎么,你要半夜给我讲鬼故事,你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了?”
  阿龙一愣,挠了挠头,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哦,对对对,我忘了,深夜莫谈鬼,不过,这个事白天说真心没啥意思,既然你要听,那我就跟你说说。”
  他舔了舔嘴唇,故意压低了声音,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我忍不住好笑,拍了他一巴掌说,你就快点讲吧,真鬼我都见过,你这大白天的,吓不到我。
  阿龙嘿嘿一笑,这才对我说,他听一个哥们讲,就在前些天,他们楼里出了个吓人的事,说是一个人半夜睡觉,不知怎的忽然惊醒,睁眼一看,就在他床边的墙壁上,有一个人的脸,在瞪着眼睛看他。
  当时这个人就吓傻了,疯了似的喊叫着跑下床,打开灯一看,那墙壁上却又什么东西都没有。宿舍的人也都被他弄醒了,一问他怎么回事,他哆哆嗦嗦的把事情说了,宿舍的人也很害怕,不过也有胆大的骂他,说他就是吓唬大家,那墙上好好的,哪来的人脸?
  这件事,据现在大约有半个月了,不过那人也只发现这一次,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异常,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阿龙这故事简单得很,听上去就像校园杂志里那些短篇鬼故事,既没什么故事性,也没什么惊悚性,纯粹就是刺激眼球的。
  我听了后,其实也没什么感觉,心想那墙上怎么可能出现人脸?这里是学校,又不是什么古宅,会有那种杀了人,用血肉和泥砌成围墙或者房屋,然后出现闹鬼事件的情况。当然,这种故事一般也只存在于恐怖小说,和恐怖电影里,至于现实当中,恐怕没什么人会变态到那种地步吧?
  于是我对阿龙说,这个事,多半是扯淡的,那些人闲出屁来了,不知从哪传出这么个谣言,传啊传的,就变成真的了。没准,那人所说的墙上的人脸,只是一块斑驳的墙皮,夜晚的时候,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上去有点像人脸而已,不信的话,今天晚上你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注意观察自己周围的墙皮,看看是不是也能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要说人的想象力,总是无穷的,就跟小的时候,我们总是喜欢在仰望天空的时候,看着天上云彩的形状,想象着它们都像什么东西,这个经历,谁没有过?
  所以说,这其实应该不算什么鬼故事,只是那人疑神疑鬼,自己吓唬自己而已,这样的事,也是不在少数的,世上鬼虽然很多,但哪那么容易就被人看见,撞鬼的毕竟是极少数。
  听我这么一说,阿龙不由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这个故事既然不算,他估计心里也不服,于是就继续挠着头思索,真别说,他在想了几分钟后,又想出一件事情来。
  他说,这个事也是听说的,不过来自于女生中的传说,大概也就是在最近这两个月,有人看见过好几次,半夜三更的时候,女寝楼里,有一个神秘的黑影出没,有时候在走廊里,有时候在厕所里,还有几次,有人看见那黑影翻出了寝室楼,往实验楼那边方向走去。
  从来没有人看到过这个黑影的正脸,因为她每次都是一闪即过,就像鬼魅一般诡异。
  但,所有人又都差不多知道她是谁,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其实女生中早已经流言四起,现在就差一个爆发的引子,搞不好的话,很快就要出事了。
  说到这里,阿龙又悄悄在我耳边说,大家之所以都能猜到她是谁,就是因为,那人穿了一条黑裙子,曾经有人想去兴师问罪,也有人想报告学校,但是,谁也不敢去触霉头。
  因为,这学校里穿黑裙子的,只有辛雅。
  阿龙说到这里,拉着我说:“小天,这事我也是前天才听说的,本想早点告诉你,让你还是离她远点,不过这两天那个何田田的事把我闹的,什么都忘了,今天多亏你提起来了,要不,得耽误事啊,大家都说,她其实……根本就不是人……”
  我不动声色的听阿龙讲完,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他默默的吃完了饭,就回到了宿舍,阿龙看我不吭声,以为我被这件事吓到了,只是劝我一定要想开一点,女人嘛,学校里多的是,随便换一个就好了,犯不上把自己也搭进去。
  我不由好笑,这两天刚把他劝好,这掉过头来,又开始劝我了。
  其实我早已经想到了,现在学校里一定会有这种传言,若不是前两天晚上,我无意中看到了辛雅深夜出门,还有昨天晚上那神秘老人的话,恐怕我还想不到那么多,不过现在,我已经决定了,今天晚上就开始按照我的计划行动。
  没有人帮忙,我就自己来。
  这天晚上,我照例还是挂上我的如意乾坤袋,所有家当都装在里面,然后独自出发了。
  目标,实验楼。
  月光下,我就像一个暗夜幽灵,急匆匆的往实验楼跑去,也不知道,如果此时此刻被人看见,会不会又是一个新的鬼故事出现了。
  当然,那鬼教室我还是上不去,这老教学楼的举架都有四米高,再加上窗户的高度,最少也要五米多高,累死我也是没办法的。
  但是谁说我就一定要爬上去了?
  我一溜烟跑到实验楼后面,挨个窗户看了看,最后挑了个没有防护栏的,低头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退后两步,脱手飞出板砖,只听哗啦啦一阵响,就打开了一道门户。
  对,这就是我的方法,简单又粗暴,直接又干脆,不过我没敢去砸前楼的玻璃,是因为那里地处空旷,玻璃的脆响太容易被人听到,而且做为一个学生,我对于砸学校玻璃这事还是有点怵头的,尽量隐蔽一点,心里也踏实。
  我从这窗户翻了进去,周围自然是黑咕隆咚的,借着窗外的月光,我大概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教室,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用的,教室门是虚掩着的,我俯身捡起刚才那板砖,抓在手里,小心地推开门,迈步走了出去。
  教室外面,是一条幽静昏暗的走廊,黑暗中,那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一眼看去,竟似乎是不知要延伸到何方一般。
  我没有在意这些,加快脚步,直奔二楼。
  二楼的走廊,跟一楼的一样,而且更加的阴森,我望着那走廊尽头,不知怎的,心里有点发毛。
  虽然已经跟蓝宁算是比较熟了,见了她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感觉,但是这眼前一条走廊,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让我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硬着头皮,我继续往前走,那两旁一间间的教室,给我的感觉就好像里面随时都可能伸出一只鬼爪,或者跳出一个鬼影,吓我一大跳。
  我心里念叨着,这都是想象,这都是心理作用,不要自己吓自己,连真鬼都不怕,你好意思怕一条走廊?
  话虽如此说,我还是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溜小跑,就来到了那间鬼教室门前,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也忍不住摇头好笑,沿途一个鬼都没有,我自己把自己弄的毛毛的,结果到了真有鬼的地方,我却放心了,这不是有病么?
  那块板砖一直掐在手里,此时也没有犹豫什么,上前对准那个锁头,咣当咣当两下,锁头自然没事,锁鼻子掉了半边,随后我又加了一脚,门就在吱呀一声中,打开了。
  看看,暴力有时候就是这么管用。
  我踏步进了教室,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墙角的蓝宁,正惊恐的看着我。她显然刚才吓坏了,我这又是砸锁,又是踹门的,估计她还以为是那个要害她的恶人又来了。
  不过当她看清是我,顿时就放心了,身形飘起,惊讶道:“你、你……”
  想必她也不知道我这么干是为了什么,连问话都不知从何问起。
  我看了看她,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应该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我对她说:“准备准备,我要带你走了。”
  蓝宁很惊讶,看着我说:“带我走?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要……”
  我打断了她:“这些天,一直都没有人来找你吧?”
  她愣了下:“嗯,我也很奇怪,那个…人,一直都没有来过。”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对了,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想,既然她不出现,那么应该有两种原因,一是她暂时不需要你的魂魄,二是,她现在不敢出现,或者说,她在等待机会。那么,咱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冒着危险傻等了,所以我决定,今天我就带你出去,因为我怕万一时间久了,被人钻了空子,那就不妙了。”
  蓝宁犹豫了下,却也并没有反对,在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着急,都要渴望早点恢复自由,谁愿意整天在这里担惊受怕?鬼也不例外。
  看着蓝宁终于点头同意,我微微一笑,取出那个软布袋,打开来,里面的夹层中,插着三根银针。
  分别是:定魂针、渡魂针、驱魂针。
  这三根银针长短不一,用法不一,正是韩家祖传之宝,我凝目注视片刻,伸手了捻起中间那根。
  三根银针,定魂针最长,为三寸七分,镇定魂魄所用;驱魂针最短,两寸五分,驱离魂魄所用;渡魂针居中,三寸一分,救渡魂魄所用。而我此时捻起的,也就是渡魂针,此时此刻,刚好能派上用场。
  我招呼蓝宁:“你过来,附身在这根银针上面,然后我带你出去,就不用管什么符咒了。”
  她露出欣喜之色,却迟疑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微微一笑:“你只要过来蹲下身子就行,我来帮你。”
  她依言飘了过来,伏低身子,头顶便暴露在我的眼前。
  人身有穴道,鬼身有鬼窍,而鬼魂头顶脑后,就是鬼窍之一,禁忌笔记中记载,渡魂针用法之一,就应在此处。
  我手捻银针,深吸口气,奔着她脑后鬼窍刺了下去。
  下一刻,银针深陷而入,在我的手上居然传来了犹如刺入实体般的感觉,同时,我的心神似乎也有些异样,仿佛感应到了蓝宁那种紧张焦急的心情。
  想不到这渡魂针如此神奇,我定了定神,开始缓缓捻动银针,果然便有了效果,只见蓝宁的身体在银针下渐渐淡化,同时身形也在渐渐缩小,慢慢化成了一团烟雾,被逐渐收入银针之中。
  片刻后,蓝宁已经消失了,而我手中的银针也微微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我的第一次渡鬼成功了。
  当然,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渡鬼,只不过是把她收起的一种手段,但这种手段不同于其它收魂方式的生硬和粗暴,在这种手段下,鬼魂会感应到施法者救渡的心意,从而减轻它们心中的戾气,收魂之后,再通过其它手段加以渡化,那才是真正的渡鬼成功。
  其实,那种真正的渡魂手段,我现在还不会,我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隐匿蓝宁的气息,而且,我一时半会的也并不想离开这教室。
  因为,我要在这里等待,我觉得,蓝宁的气息一旦消失,就会有人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这就是我的计划。
  蓝宁在银针里面,对她只有好处,我略略松了口气,打量周围,从墙角拉过了一把椅子,掸掸灰尘,坐了上去,接下来,只要等待就好了。
  我看了下时间,十点整,看来,我要有大把的时间要度过了,于是我在椅子周围丢了八枚镇字诀,摆了个八卦方位,先确保自己的安全,然后舒舒服服的抱着肩膀,开始闭目养神。
  只是,待会如果真的有人来,会是谁呢?我脑海中闪过了几个身影,但却都很是模糊,我不知道,究竟会是谁。
  教室里恢复了幽静,静得只有我的微微呼吸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寒风,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又好像眨眼已过千年,我闭着眼睛,努力把自己的精神力提高,用心神来感应着周围的一切。
  大约半个小时后,走廊外面,忽然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只是这脚步声却是很轻,轻的几乎让人无法听清,若不是此时的环境,加上我的精神集中,很可能压根就听不见。
  但无论如何,我知道,她来了。
  大家中秋节快乐
  虚掩着的门,忽然再次被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
  我睁开眼,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前。
  长发黑裙,苍白的脸庞,冰冷的双眸,不带半点情感。
  辛雅。
  我心头一痛,曾经我以为,这个深夜来找蓝宁的人,会是丁玲玲,却没想到,还是辛雅。
  不过,我并不能确定,这个就是真正的辛雅。
  我站了起来,直视她的目光,缓缓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辛雅没有言语,她看着我,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憎恶,仿佛充满了恨意,转瞬间,教室中阴风顿起,辛雅乱发飞扬,死死盯着我,踏步走了进来。
  我微退半步,瞄了一眼脚下的镇字诀,心想只要你再走过来几步,是人是鬼就立见分晓了。
  没想到,她缓缓走了几步后,就停住了脚步,忽然张开口,喉咙中发出一个沙哑怪异的声音。
  “想不到,你还是坏了我的事。”
  我呆住了,这声音,完全不是辛雅,甚至听上去就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她恶毒的目光紧盯着我,却站在镇字诀前面一米远之处,并没有再继续前进。
  我屏住呼吸,开口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辛雅”略显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邪笑,缓缓说道:“你无需问的太多,你只要知道,跟我作对的人,都将不得好死,或者,生不如死!”
  话落,她的双眼刹时血红一片,身形忽然飘起半空,一声怪叫,竟然脚不沾地的向我扑了过来。
  她轻飘飘的,就像,一个纸人!
  我顿时惊讶了,她究竟是什么且不说,我这摆好的镇字诀,她根本就没有触碰到,居然跳过来了!
  这场景,和高中时候我对付那个夜魔之子时,是何等相似啊,然而这次我却不会那么慌乱,手一晃,又是一枚镇字诀在手,照准了她扑来之势,扬手就打!
  我并没有用驱字诀或是破字诀,因为驱字诀是驱散邪灵之意,而破字诀更霸道,搞不好直接就打的她魂飞魄散,只有这镇字诀,最为合适。
  然而我这镇字诀打出,只见她眼中红芒一闪,身形居然飘飘忽忽的在空中转了个身,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和角度躲过了镇字诀的袭击,随后长发搅动,竟眨眼间变得老长,就像无数个触手一般,向我卷了过来。
  我早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对付,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变态,一愣神的功夫,那头发就已经卷住了我的左臂,同时用力拉扯,似乎想要将我拖拽到她的身边。
  我暗骂了一句,忙挥起右手,用血玉扳指上端的尖刺,去划那如同鬼爪般的长发。
  我并不知道这样是否有效,但眼下没有其它更合适的办法,不想这血玉扳指划过,那长发竟应之而断,在她的怪叫声中,化作几缕青烟消散了。
  我心中一喜,看来这血玉扳指更加简单粗暴和有效,于是干脆也不扔符了,大叫一声就跳了过去,右手紧紧握拳,狠狠奔着她打了过去。
  我现在基本已经能确定了,这压根就不是辛雅,分明就是一个纸人,只不过用了辛雅的形貌而已,实际上就跟楼顶那个纸人女鬼一样,就是级别应该高了很多而已。
  打个比方,这就像是两个机器人,前面那个装载的是低级芯片,连脸部五官都没有,而眼前这个就是高级芯片,不但有五官有表情,还会说话,会打人。
  所以,虽然面前这个人是辛雅的模样,但我还是下得去手的,而且我这一拳直接就奔脸去的,心想先把你打的面目全非,我认不出来你的模样,心里就好受多了……
  她没有硬接,身形随即飘起半空,我这一拳意料之中的落了空,却反手就是一道镇字诀打出,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我早已计算好了,这一次,她绝对没有时间闪避!
  不料她身在半空,竟然再次变化,整个身体忽然猛的对折,头和脚贴在了一处,以毫厘之差,最终还是堪堪避过了我这必中的一击。
  我心头凛然,暗道这下子怕是不好对付了,她分明是个纸人,身体各个部位都能随意折叠,从理论上来讲,根本没有躲不过去的攻击,除非,我用大范围的攻击方式,让她避无可避。
  再牛逼的武林高手,也挨不过一发炮弹!
  我横下决心 ,随手就抓出一枚破字诀,既然她是纸人,那也不必客气了,就算抓不到你,先轰碎你,我就不信你还能自己把自己粘上。
  她在教室屋顶飘荡着,似乎在寻找着机会下扑,而我抓着破字诀,凝神望着她,也同样在寻找着机会,这破字诀威力大,我得小心使用,万一要是把屋顶震塌,我就罪过大了,要是搞不好把自己再压在里头,那可就不光是罪过,而是丢人了……
  我们俩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互相对峙着,所不同的就是她一直在飘来飘去,而我却纹丝没动。她好像有些急躁,几次试探着想要扑下来,但是见我巍然的样子,又飘了回去,显然她对于我刚才的手段也有点摸不到底细,不敢贸然出手。
  这样反复几次,她终于等不及了,干脆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直接往下冲!
  我眼前一亮,这也正是我所等待的机会,于是我看准她扑下来的位置和势头,大喝一声,破字诀甩手飞出,立时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拖着尾巴的红芒,径直向着她狠狠迎击过去!
  同时我手中已经抓了一张镇字诀,想着若是这一下不中,只要她身形一闪,这枚镇字诀就紧随而上,打她个措手不及,就算你可以无限自由折叠,也难逃这一次双管齐下。
  果然如我所料,破字诀击出,她早有防备,身形猛的一侧,整个人就忽然变了,从我的角度看去,竟然只看到一张薄薄的纸片……
  这让我不自禁的骇了一跳,正想打出手中的镇字诀,不想那个破字诀已经打在了屋顶,顿时就是一声爆响,屋顶连灰尘带墙皮被震落一大片,正落了我一头。
  这一下却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手中不由慢了一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纸人已经迅疾无比的从半空翻落在我的身后,一声嘿然冷笑,我的脑后顿时就是一股冷风袭来。
  我心中一沉,这下要糟糕,本来想要算计她的,没想到居然被她给算计了,她分明是估计用这个角度,来吸引我打出破字诀,然后再趁机反击偷袭的!
  然而此时想什么都晚了,急切之中我顾不得许多,回手一拳就往身后打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拼个两败俱伤也好!
  这一拳打出,我登时就觉得颈部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了,不过还没感觉到什么力量,那纸人忽然就一声尖叫,忽然踉跄后退,同时缠绕在我颈部的东西也撤了回去,我定睛一看,原来还是她的头发。
  但见她此时却是紧紧捂着自己的左眼,目中竟似乎有鲜血流出,我不由大感意外,难道我这一拳,刚好打在她的眼睛上了?
  可是她明明是纸人,怎么会流血?
  我心头疑惑刚起,却见她势若疯狂,拼命的甩动头部,口中发出不似人类般的吼叫,同时眼中红光大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了一般。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正凝神警惕,她忽然张开双手,猛的向窗口扑了过去,那窗户在她的面前就像不存在的一样,直接就穿了过去。
  她居然跳楼了!
  我急忙追了过去,随即一脚踹开窗户,低头一看,她的身影正在夜空中飘落,姿势飘逸无比,正是一张纸片的标准落姿,和上次那个女鬼几乎一模一样……
  我于是急了,心中暗道不好,这一次,她可不要像上次那个纸人一样,变成一张纸片就消失了,那我可是白费力气了。
  于是我跃上窗台,纵身也随之跳了下去。
  双脚落地,竟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差点坐倒在地,一看,才知道这下面居然有一块砖头,刚才跳下来也没看见,左脚正好踩在这块砖头上,却是不小心崴了脚。
  我忍着疼,抬头看,那个纸人却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变成一张纸片,而是双手掩面,披头散发,远远看去,就像个发了疯的女人一样,飘飘忽忽的往围墙边跑去了。
  显然,她要逃走。
  这次我是必须要追了,良机若失,下次再想抓到她,可就难上加难了。
  我得顺藤摸瓜。
  这些心思一闪即过,我咬了咬牙,跳起身,往她逃走的方向跑去。
  而所幸的是,她也明显受伤不轻,脚下踉跄,几次都似乎找不到路径似的,左冲右撞了一阵之后,才再次飘上围墙,随即跳了下去。
  此时我已经紧追到了围墙边,一看她又从这里跑了出去,也顾不得脚下疼痛,猛的蹿上墙头,纵身跃下,看准了前面飘忽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追了过去。
  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再让她跑了。
  学校的围墙外,是一望无垠的大片庄稼地,不过此时却只能称为荒地,长满了一尺多高的野草,当然,也已经是枯草。
  前面飘飘忽忽的身影,在这一片荒地上,几乎是无所遁形的,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根本连头都不回,似乎根本不在意我在后面追踪,又或者,已经完全顾不得许多。
  我脚下疼痛,但也只能忍着,深一脚浅一脚的一直追了得有二里地,前面忽然出现了一片小树林,而她的身影在树林边上一晃,随即就不见了。
  我顿时就急了,好不容易跑出这么远,要是再让她跑了,那可是前功尽弃,得不偿失,我这一瘸一拐的,我容易嘛!
  我连蹦带蹿的就追了上去,不过到了地方一看,周围已经没有人影了,心里这个难受,顿时就一跺脚,还是让她给跑了!
  不过我并没打算放弃,她突然消失,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玄机就在这树林里。
  我定了定神,开始在树林里转悠起来。
  这里虽然说是个小树林,其实也没几棵树,稀疏零落的,林子中,影影绰绰的还有一些土包,远远看去,似乎有点像……坟头?
  此时,正是月上中天,皎洁的月光无遮无碍的洒落大地,竟然十分明亮,我借着月光定睛看去,不由愣了,前面好像…….还真的是一片坟头…….
  坏了,难道那个纸人钻进坟里了?这似乎有点不科学,呃,呸呸,这本来就不是科学…….
  我的意思是说,纸人并不是女鬼,只是有人通过某种邪术操控而已,按理说,跟这坟应该没什么关系才对。
  不过这大半夜的看见一片坟包,心里还是有点别扭,我打起精神来,鼓起劲头,沿着那纸人消失的方向,仔细往前寻找。
  大概走了也就不到一百米,我忽然发现在前面的一棵树下,好像坐着个人。
  不过在树影的掩映下,看不太真切,我提高了警惕,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却是从侧面迂回,缓缓的往那边走去。
  渐渐的近了,我隐身在一棵树后,悄悄往那里看去,这一次,借着月光,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这果然是一个人,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暗中的黑衣人。
  我心头一动,这难道就是那个幕后之人?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低垂着头的黑衣人,心中愈发的疑惑起来,这个人,虽然还看不到面目,但是,却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思索着,那人好像已经发现了我,忽然发出了一阵桀桀怪笑,便缓缓抬起头来,脸庞上现出两点幽幽绿光,就好像什么怪物的双眼一般!
  我心头大惊,突突乱跳,忙转过了头,藏在树后,不敢再往那边看一眼,但是心里却是惊骇万分。
  这人……这人……
  那神秘人忽然怪笑一声,在树林中缓缓开口说话了。
  “你来了……”
  这声音低沉沙哑,就好像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让人听上去浑身都不自在,然而这一刻,我心中却是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幕往事霎时涌上心头。
  没错,这神秘人,竟然像极了当年曾经给我所谓洞天石的那个黑衣人!
  而他所说的话,更是让我惊骇不已,难道他早就知道我会来,他竟是在这里等着我的么?
  然而不管怎样,我是不可能再藏下去了,于是只得硬了头皮转身走出去,双手握拳,站在了他面前不远处。
  此时离的近了,我才看清,原来这人是盘膝坐在树下,而他的面前地上,摆着零零散散的一些小东西,似乎有几张纸片,用一块黑色石头压着。旁边地上,放着一串铃铛,另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但我却是根本不认识了。
  “是你?”我警惕地试探着问道。
  “呵呵呵,不错,我们又见面了……”黑暗中,这黑衣人忽然抬起头来,却正是那个身材高瘦,形容枯槁的黑衣人,他依然是当年的那副模样,满面邪气,目光有如凶灵般盯着我,口中呵呵大笑,然而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看起来是说不出的诡异和骇人。
  果然是他,不知为何,当确认了之后,我倒是不觉得如何紧张了,反而胸口腾腾升起了怒火,如果不是他,爷爷当年也不会受伤,也不会那么快就离开我,把自己封闭在山洞之中,生死不明。
  我嘿嘿冷笑,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一招的懵懂少年了,即使是此时碰上这个神秘的黑衣人,我也敢和他一拼。
  “刚才那个纸人,想必就是你弄出来的吧?”我直截了当的问。
  “纸人?呵,你说错了,那怎么会是纸人,确切的说,我叫它,纸灵。”黑衣人眼中绿光闪烁,竟丝毫没有辩解和否认。
  “纸灵?哼,说的好听,不过是邪法而已,如今被我撞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学校里面的那些事,恐怕都是你搞出来的吧,还有,你为什么要害蓝宁?”
  我声声逼问,他却毫不在意,桀桀怪笑数声,才缓缓说道:“若是别人此时在我面前,怕是早已经跪地磕头求饶,你却敢如此追问,不错不错,看来这两年来,你进步倒也不小。”
  我不耐道:“少说这些废话,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要是没什么可说的,我可就……”
  他忽然打断了我:“少年人,不要咄咄逼人,我问你,我送你的洞天石,现在何处?”
  他一提这个,我更是怒火往上窜,冷冷道:“什么狗屁洞天石,早让我摔碎了,你这点小小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他忽然放声狂笑起来,但可怖的是,他的脸上依然没有半点表情,就好像那张脸皮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样。
  我心头一阵烦恶,同时也是暗暗心惊,他给人的感觉似乎比当年更加怪异了。
  他笑了一阵之后,才缓缓停下,点头道:“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少年人,我们现在既然再次相遇,那么就说明,你我有缘,我便再问你一次,可愿意跟我一起走?”
  我摆手道:“你就别废话了,再问我一万次也是不可能,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谁,你做这一切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眼中忽然闪烁出一丝精光,冷冷道:“我以前说过,如果你跟我走,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你若是执迷不悟,那今天就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话音一落,忽然伸手移开了那几张纸片上压着的黑色石头,然后拿起面前的一枚铃铛,叮叮当当摇响,同时口中低低的念诵着什么咒语,头也随之胡乱摇摆起来。
  随即,就见他面前的几张纸片之中,忽然有一张跳了起来,这一瞬间我就看清了,那分明是一个纸人……
  我心头惊讶刚起,黑衣人口中咒语突然加快,紧接着,一大团灰雾腾起,其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凝结成型……
  片刻之后,灰雾渐渐散去,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隐约中,可以看出这似乎是个女子,只是面无表情,双目无神,呆呆的看着我。
  关晓荷!
  没错,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正是那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口罩和墨镜的女模特,同时也是去年跳楼而亡的那个女学生,关晓荷。
  可是,当灰雾完全散去后,我却是大吃一惊,不由连连后退,只觉整个头皮都是一麻,心里也是突突狂跳,看着眼前的关晓荷,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她竟然是一丝不挂的……
  大家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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