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师》--生活中有很多禁忌,一旦触犯,后果不可想象!

  我想来想去,似乎留哪个问题都不妥,而且也着实难于抉择,同时,我心里也隐隐觉得,如果我把这唯一提问的机会,留给自己,是否有些自私了呢?
  韩家人,自古时起,便是禁忌师,是执法者,而执法者的准则之一,就是公正无私,眼下何田田生死未卜,若找到那个给她施术的人,是她的唯一生存机会,那么,我不忍心把这唯一的机会留给自己。
  更何况,现在根本也没有见到那个人,留了问题又有何用呢?还不如等下次见面,再视情况而定了。
  于是我只得说:“还是暂时记下吧,我这问题有点复杂,三言两语恐怕说不清楚,就等贵主人在家,我再来打扰吧。”
  童子含笑点头:“既然如此,客人轻便。”
  我微微松了口气,既然他没意见就好,邵培一也对童子点头微笑,拱了拱手,道声打扰,于是和我一起,转身而出。
  这精舍的门户,就在我刚才进来的地方,是两扇黑色的精雕大门,此刻正是敞开的,门外是一团朦胧的雾气,犹如山谷中的雾霭,缓缓飘动着。
  我知道自己刚才就是从那里走进来的,不由暗暗称奇,当下也不露声色,和邵培一并肩走了出去。
  不过就在我身入雾气之时,眼前一片朦胧,前方却突然闪过一道身影,和我擦肩而过。
  我心中微惊,急回头看去,却见那个人也刚好回头看来,四目相对,就见这人身穿一袭绿裙,长发垂肩,黑纱蒙面,只两只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定定的看着我。
  我登时认了出来,这不是那天在东湖死约之时,被那个神秘年轻人唤作师妹的,叫什么橙月的吗?
  然而我和她渐行渐远,无边雾气涌来,随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下一刻,只觉邵培一在旁边拉了我一把,我悠悠回过神来,抬头一看,自己已经是身在墙外,而四周天色昏暗,我疑惑地看看时间,顿时吓了一跳,居然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吧?我清晰的记得,我和邵培一进入这福源街79号的什么福缘斋之时,明明是上午时分,这只不过坐了片刻,喝了口茶,说了几句话,怎么,外面就已经天黑了?
  邵培一见我惊讶,嘿嘿笑道:“傻眼了吧?前几天我第一次来,和你一样迷糊。跟你说吧,这地方神秘莫测,在此间停留一个小时,外界就是十个小时啊。”
  我更是心惊,暗暗算了一下,我们在这里待了也就大半个小时,算起来从上午到现在,时间差不多过了八个多小时,果然如邵培一所说。
  我不由摇头吐舌,这地方当真神秘莫测,居然自己有独立的时间体系,这简直已经是超出三界之外了啊。我心头莫名发寒,隐约觉得,那个福缘斋主人,必然是个很可怕的人物。
  但看他行事作风,似乎又没什么架子,他虽然不在家,但家中童子待客有礼,不骄不傲,这若不是主人吩咐调教,是不可能做到这样的,毕竟,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有求于人的,他们就算是倨傲一些,那也没人会说什么,但事实却偏偏相反,这当真是让人费解。
  我回过头,打量着这藏身在墙壁之中的福源街79号,默然无语,心中却涌起了强烈的,想要一会这福缘斋主人的愿望。
  “老邵,咱们过几天一定要再来一次,我现在忽然很想会一会这位神秘的人物呢。”
  邵培一拍了拍我说:“兄弟,走吧,下次再来,就未必是从这里进去了。”
  “啊?什么意思?”我再次愕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下一次再来,从这里未必就能进去了。”邵培一解释道,“福源街79号,取五行相生之理,门户每月变化一次,这次是从地面墙壁进入,乃是取五行之土,而土生金,所以下一次,就指不定从哪个铁大门进去了。而金又生水,那门户就可能开在湖水里,水又生木,那就会开在某一棵大树上……”
  我打断他说:“木又生火,难不成想进去的人还得去钻火圈?”
  邵培一摊摊手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就随便猜猜,其实这福源街79号的秘密,又岂能是我们这么随便就能猜到的呢?不过你说的这钻火圈,应该不大可能吧……”
  我皱了皱眉,摇头道:“算了,这地方不是咱们现在能研究明白的,下一次,我看还是叫上南宫飞燕吧,她应该熟一些,我看你也就是现学现卖。”
  他嘿嘿一笑:“你说对了……”
  我再次看看时间,对他说:“别扯淡了,马上快八点了,咱们得赶紧去红月KTV,找那个肖凯去。”
  他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俩快步走出了这神秘的福源街,而这过程中周围仍然安静一片,走到街口之后,我回头看看,这小街里面已经是黑洞洞一片,望之阴森而又诡异。
  抬头四望,天空繁星满天,但只有这福源街的上空,却仍是一片昏暗,跟周围截然不同,显然,这条街根本就不属于人间。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在街口撞见的那人,不由心头一寒,回想起来,想必那个人,也不是什么人类吧?
  我凝视着这神秘的街巷,心中暗想,这福源街,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呢……
  外面的街道上,也是寂静无人,甚至连个路灯都没有,这里竟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我们走出一段路后,前面才渐渐有了灯光,我心中稍定,就准备叫辆出租车,然后直奔红月KTV。
  不过我刚站在路边要招手拦车,邵培一就拦住我说:“咱不是有专车么,还费那个劲干啥?看我继续给你召唤那个黄泉摆渡人。”
  说着,他就蹲下身,再次画出那个符号,手往上一按,片刻后抹了把汗说:“行了,等着吧。”
  我不解地说:“这大街上到处都是车,你非叫他干啥,我总觉得那个人阴气森森的,怪异得很,再说,他都说了,白天载人,晚上的时候,指不定拉的就是什么了……”
  邵培一笑道:“你管那么多呢,再说,叫别的车,不是得花钱嘛……”
  我顿时无语,再次被他打败了,敢情他冒了一脑门子汗,就为了省俩车钱啊……
  但这次我们俩等的时间稍稍有点久,足足过去了二十多分钟,远处才飘过来那辆出租车,这回我看的仔细,那个牌照已经摘了,而且这车开的飘飘荡荡,几乎四轮不着地,果然已经不是载人的车了。
  那个司机,也就是黄泉摆渡人----柯南,探头看了看,摸了摸鼻子说:“哟呵,又是你们俩,坐我这车上瘾了?晚上除非特殊情况,我可是很少拉人的,难道你们不知道?”
  邵培一打着哈哈说:“咱哥们这不是有缘嘛,干脆,您就甭拿我们俩当人,不就完了?”
  这家伙为了省钱已经满嘴胡说八道了,黄泉摆渡人歪了下头:“上车吧,不过我话说在前面,远路的我不去,我刚送了个人去三岔口跟他老婆见最后一面,一见有人召唤,赶紧就回来了,所以,一会我还得去接他回来,明白不?”
  邵培一满口答应,连连点头说:“明白明白,您那是公差,是正事,我们这个,您就当干了个私活,辛苦钱少不了哈……”
  黄泉摆渡人也没说什么,只是招呼我们快点,于是我们俩钻进了车子里,车窗外顿时又是一片朦胧,周围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但我知道,我们很快就会到达目的地了。
  红月KTV,当我们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霓虹耀眼,难以掩饰的嘈杂声从门内宣泄而出,门口车如流水,服饰各异的人们进进出出,哪里还是上午时分的冷清场景了。
  我和邵培一下了车,他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递给了黄泉摆渡人,我瞥了一眼,是一张五百万面额的,上面清晰的写着天地银行。
  黄泉摆渡人挥挥手,车子很快飘走了,我笑着对邵培一说:“你这也不省钱啊,五百万打个车,牛逼!”
  他嘿嘿一笑,拍了拍兜里,得意地说:“要的就是这个痛快劲,再说了,这五百万面额的,我两块钱就能买一沓,够打俩月车了。”
  我不得不对他伸出了大拇指,太尼玛会算计了,这家伙出门不带人民币,带冥币……
  不过站在这灯红酒绿的KTV门口不远处,我们俩正打算进去,邵培一忽然开始挠头,小声说:“小天啊,从小到大还没进去过这种地方,我突然有点紧张……”
  我笑骂道:“你小子胡扯吧,上午不是刚来过一次?紧张个屁啊。”
  他苦着脸说:“但是白天跟晚上根本就不一样啊,你说,我待会进去要怎么做才能像经常来的样子?里面是不是有很多漂亮女人?会不会有打手?”
  我无语了,对他说:“你想这些有用么?咱俩又不是来玩的,是来找人的,进去直接找肖凯,别的你管那么多干啥?”
  他一脸纳闷的点点头:“哦,你说的也对,不过,这次你先进……”
  好吧,那就我先进,不过我看了他几眼,心想这家伙去那么神秘的福源街79号都没皱眉头,怎么进个KTV跟要死似的?
  于是我就当先带头走了进去,一个唱歌的地方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有点特殊服务呗,反正我们是来找人的,我兜里就七十多块钱,邵培一兜里一沓子冥币,就算碰到抢劫的也不用怕啊。
  红月KTV,当我们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霓虹耀眼,难以掩饰的嘈杂声从门内宣泄而出,门口车如流水,服饰各异的人们进进出出,哪里还是上午时分的冷清场景了。
  我和邵培一下了车,他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递给了黄泉摆渡人,我瞥了一眼,是一张五百万面额的,上面清晰的写着天地银行。
  黄泉摆渡人挥挥手,车子很快飘走了,我笑着对邵培一说:“你这也不省钱啊,五百万打个车,牛逼!”
  他嘿嘿一笑,拍了拍兜里,得意地说:“要的就是这个痛快劲,再说了,这五百万面额的,我两块钱就能买一沓,够打俩月车了。”
  我不得不对他伸出了大拇指,太尼玛会算计了,这家伙出门不带人民币,带冥币……
  不过站在这灯红酒绿的KTV门口不远处,我们俩正打算进去,邵培一忽然开始挠头,小声说:“小天啊,从小到大还没进去过这种地方,我突然有点紧张……”
  我笑骂道:“你小子胡扯吧,上午不是刚来过一次?紧张个屁啊。”
  他苦着脸说:“但是白天跟晚上根本就不一样啊,你说,我待会进去要怎么做才能像经常来的样子?里面是不是有很多漂亮女人?会不会有打手?”
  我无语了,对他说:“你想这些有用么?咱俩又不是来玩的,是来找人的,进去直接找肖凯,别的你管那么多干啥?”
  他一脸纳闷的点点头:“哦,你说的也对,不过,这次你先进……”
  好吧,那就我先进,不过我看了他几眼,心想这家伙去那么神秘的福源街79号都没皱眉头,怎么进个KTV跟要死似的?
  于是我就当先带头走了进去,一个唱歌的地方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有点特殊服务呗,反正我们是来找人的,我兜里就七十多块钱,邵培一兜里一沓子冥币,就算碰到抢劫的也不用怕啊。
  我们走了进去,灯光一下子昏暗下来,我转头四顾,就见大厅里面影影绰绰的坐了些人,有男有女的,但是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什么。
  我正往里面走,旁边一个打扮妖冶,穿着很凉快的女人忽然转头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就翘起了腿,眯着眼对我们勾了勾手指。
  我扭头一看,就见那女人的目光正盯在邵培一的脸上,似笑非笑的,正故意把本就是高开叉的裙子往上拉了下……
  我靠,这是赤裸裸的要勾引我们么,不过,这女人不看我,看着邵培一是啥意思?
  我再回头一看,顿时就明白了,原来邵培一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红的跟块大红布似的了,正拼命扭过了头,连看都不敢往女人那里看一眼。
  我不由奇怪,邵培一难道还会怕见女人?不应该啊,他带我去福源街79号的时候,那么神秘的地方,他都坦然自若的,岂会这么不济?
  好吧,其实我也比他强不了多少,不过咱这几年的精神力也不是白练的,我当下运足目力,狠狠的瞪了那女人一眼,而那女人一触碰到我的目光,整个人登时就呆了,浑身一个哆嗦,就像被电打了一样,赶忙低下了头去,再也没敢看我们。
  我心里不禁得意,回头小声对邵培一说:“老邵,别给我丢人好不好,腰板挺直了,一个女人而已,你难道还怕她会吃了你不成?”
  邵培一愁眉苦脸地小声说:“女人是老虎,我师傅说的,你看她那样子,裙子开叉都快到胳肢窝了,我受不了啊……”
  我无语了,你这是萨满啊,还是和尚啊?
  “拜托,有点出息好不好,南宫飞燕不比她漂亮多了,你咋不害怕?”
  “那不一样啊,南宫飞燕……我从来就没拿她当过人……”
  我再次无语,但愿他这话别让南宫飞燕听见,不然的话我很替他担心……
  我压低声音对他说:“精神一点,别忘了咱们是来干嘛的,你就当那些女的都是妖魔鬼怪,你就不害怕了。”
  他听我这么一说,四周看看,顿时腰板就直了,小声说:“小天,你还真别说,我这么仔细一瞅,还真都有点不像人……”
  我对他没话可说,无奈地摇摇头,随即晃晃悠悠地走向了吧台,努力做出一副道上混的嘴脸,把手往吧台上一放,沉声对那个年龄不大却浓妆艳抹的吧台小妹说:“我找肖凯。”
  我并没跟她用礼貌用语,也没客套地说什么“你好、请、谢谢”之类的废话,我觉得在这种地方,就是得霸气一点,别人才能抬眼看你,否则像邵培一那样的,都能让人拿眼皮夹死……
  我这句话说出后,还以为那小妹顿时就得笑靥如花,媚眼如丝的乖乖告诉我肖凯在哪,谁知她只是用眼皮撩了我一眼,就用鼻子哼哼出一句:“不认识……”
  这三个字就把我噎住了,不认识?哪怕她说不知道在哪,或者问你找他有什么事,我都能接上话,可她居然说不认识……
  邵培一已经躲在了我的身后,看来指望他说话是根本指望不上了,我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说:“肖凯,不是你们这的人么,我白天来过一次,有人跟我说他晚上会在……”
  那小妹这回连头也没抬:“那你就去找白班的人问啊,反正我不知道……”
  我这个气啊,他是夜班的人,我问人家白班干啥?这不是抬杠嘛?!
  我再次耐着性子说:“那麻烦你告诉我一下,这里谁认识他,我是他的老同学,找他有事情……”
  这回那小妹终于抬头看了我两眼,倒是没继续难为我,用下巴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那些女人,说:“那边坐着的都认识,你去问吧。”
  我回头一看,头皮就是一麻,就见那边沙发上一水的都是白花花的胳膊大腿,一个个浓妆艳抹,红头发红脸蛋红嘴唇,跟一群女鬼似的,我哪敢过去问她们啊?
  我正窘迫,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个男的,大约三十几岁,体格挺壮,留着小胡子,冷不丁一看长的就跟光头强似的,他走过来看了我们两眼说:“两位小兄弟,我们这是娱乐场所,来的只有客人和消费者,没有什么老同学,想找人的,你得开个包间再说话,要知道,在这里找人,无论男女,都没有免费的。”
  他这语气和态度倒是挺好,不过这话里的意思却挺操蛋,想找人还得先开个包间?
  他看出我的犹豫,冷笑一声,又继续说:“你们恐怕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吧,不是我难为你们,其实刚才肖凯就在大厅坐着,你们眼睁睁看着都不认识,还冒充什么老同学,不过你们既然想见他,那就按规矩来,开个小包间就可以了,最低消费588的,然后想找谁都随意。”
  我看着他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就想一脚踹他脸上,588你妹啊!老子现在兜里估计连88都没有,旁边邵培一倒是有钱,身上最低五百万一张的,你敢收么?
  我和邵培一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来找个人居然还受到这样的刁难,话说那个肖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还得开个588才能找他?
  看来今天这事要泡汤,对于这种地方来说,什么禁忌师,什么萨满传人,都没有588管用,真他娘的是个悲哀。
  不过我心里盘算着,既然用正常途径不好使,那就别怪我用非常手段了,人要588才能进去找肖凯,鬼总不用了吧?
  我冷眼往大厅里扫了一圈,只见一个人似乎正起身离开了大厅,于是冷笑一声:“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告辞就是,不过请你转告肖凯,真正要找他的并不是我们,让他自己待会小心一点。”
  说完,我就拽着邵培一要走,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出门我就让蓝宁进来,不就是肖凯么,等蓝宁找到你,我让她用一只眼跟你对视,吓不死你个王八羔子!
  不过我们俩刚刚转过身没走出两步,忽然就见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长发美女,只见她脚下踩着一双高跟小皮靴,两条结实修长的大腿,包裹在紧身皮裤里面,显得非常性感,纤细的腰身,丰满的胸膛,长发如黑瀑般垂落胸前,冷艳的面孔上虽然仅是略施粉黛,但那风姿和美艳,已经足以让大厅内所有的女人黯然失色。
  在骄傲的凤凰面前,百鸟都得臣服,何况这一屋子乌鸦麻雀!
  不过这个人却并不是凤凰,而是狐狸----南宫飞燕。
  我正惊诧她怎么突然来了,南宫飞燕已经踩着小高跟走到了我们面前,面庞冷艳而又高贵,仰头扫视一眼大厅里的人,傲然道:“我让你们找的肖凯呢?”
  哟呵,她这御姐范居然还十足,我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指了指那个“光头强”说:“他知道,不过得开个什么588的包间才肯说。”
  南宫飞燕一皱眉,几步走上前去,在那个光头强和吧台小妹已经大厅里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从包里抓出好几沓子现金,丢在了吧台上,眼皮扫都不扫一眼地说:“你们这里,有没有5万8的包间?”
  连我都被南宫飞燕的话吓了一跳,5万8的包间,她当这里是迪拜啊?
  那吧台小妹已经站了起来,脸都绿了,结巴道:“没、没有……”
  何止没有,我估计她都没听说过5万8的包间。
  南宫飞燕不屑撇了撇嘴,又问:“那5千8的呢?”
  小妹继续结巴:“也、也没有……咱们这最贵的是2888的VIP贵宾间……”
  南宫飞燕摆了摆手,似乎连话都懒得跟她多说,淡淡对那个傻了眼的光头强说:“让你的人马上给我开一间最贵的包房,上最好的酒水,至于剩下的钱----让肖凯爬着来见我!”
  我忍不住汗了一个,且不论南宫飞燕这钱是真的假的,这股气场太强大了,连我都悄悄从她身边挪开了几步,邵培一更是暗暗竖起大拇指,一脸的怪笑。
  那个“光头强”应该就是这里的经理之类管事的,知道这回遇到了大富婆,马上过来点头哈腰地亲自带着我们去了包房,同时转头对身后一个小青年儿低吼道:“还不赶紧去把肖凯给我叫过来,马上,天上人间陪客!”
  等我们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包房门口我才知道,原来这间包房的名字就叫天上人间,迈步进去一看,我这眼睛登时就合不上了,这哪是KTV包房,简直就是宫殿呀……
  光头强陪着笑脸把我们请进了包房后,满脸堆笑地说:“姐,我这就去给您准备酒水……”
  他一句话没说完,南宫飞燕眼睛一立:“你管谁叫姐呢?”
  光头强一愣:“呃,我、我说错了,我这就给您预备酒水去……”
  说完,他就赶紧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像是生怕再说错话似的。
  包房门随即关上,南宫飞燕眼珠一转,这才恢复正常,笑嘻嘻地回头说:“怎么样,我来的及时吧?”
  邵培一似乎半天都没敢喘大气,这下子才长长出了口气,仰面倒在沙发上,叹气道:“有钱真他妈好啊。”
  我调侃道:“你不是也挺有钱的么,刚才其实你只要丢五百万出去……”
  他苦笑道:“然后立马就得被人打个半死……燕姑娘,你哪弄的那么多钱?大土豪啊!”
  南宫飞燕神秘一笑:“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一定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金钱的力量比任何力量都大,而有些人,你跟他讲一万句道理,也不如直接给他一万块钱管用。”
  我默然点头,就在这时,几个服务员陆续走了进来,端上了酒水果盘和各色点心干果,眼看着瞬间就摆满了桌子,南宫飞燕给我使了个眼色,于是我叫住一个服务员问:“肖凯怎么还没到?”
  服务员小心地陪着笑脸说:“我家强哥说了,他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我好奇地问:“你家强哥是谁?”
  他脸色微变,好像认为自己说错话了,苦着脸说:“我错了大哥,我说顺嘴了,大哥你别介意,他就是、就是刚才领你们来的那个,是我们经理……”
  我不由恍然,还有点想笑,想不到那个家伙居然还真的叫什么强哥,看来这光头强的外号是名副其实了。
  南宫飞燕不耐烦地挥挥手,叫道:“都出去吧,三分钟之内叫肖凯马上出现!”
  那服务员连连应声,吓的头都不敢抬,倒退着走了出去。
  邵培一在旁边直吐舌头,不解的问道:“燕姑娘,他们怎么这么怕你?”
  南宫飞燕冷笑了下,摇摇头说:“他们怕的不是我,是金钱,是权势,如果不是摔在吧台的那几沓钞票,我在他们眼里或许也不比一个陪酒的小姐强多少吧,不过……”
  她忽然对我们眨了眨眼,低声说:“两个小时之内,咱们必须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的话,我的障眼法就要失灵啦。”
  我晕倒,原来那钱是假的呀……
  正说话间,忽然有人轻轻的敲门,南宫飞燕冲我们一使眼色,肖凯来了!
  啪的一声响指后,包房门自动打开了,一个模样还不错的小白脸站在那里,面孔上虽然还带着些许稚嫩,看上去年龄并不大,但眉眼间却满是油滑,进屋没看我和邵培一,直接对南宫飞燕堆笑道:“姐,你真漂亮,刚才他们跟我说,贵宾间来了大明星,我还以为是骗我的呢……”
  这家伙的嘴倒是真甜,南宫飞燕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说:“小弟弟真会说话,不过,他们的确是骗你的。”
  他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南宫飞燕给他来了个软钉子,但他反应也挺快,随即露出一脸阿谀的笑容说:“姐真会开玩笑,来,我给你倒酒。”
  他自信满满的走过来就要去拿酒杯,南宫飞燕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你就是肖凯?”
  他看着南宫飞燕,笑的就像一朵向日葵,目光里根本没有我和邵培一,开口道:“对啊,姐点名让我进来,谁敢不听您的呀……您喝哪种酒?”
  南宫飞燕脸一沉,一巴掌就把酒瓶子摔了,眼神冷的像把刀子,喝道:“我让你站着跟我说话了么,我说让你爬着进来,难道你们都是聋子么!”
  肖凯的脸本来就挺白,这一下更白了,手里举起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目瞪口呆道:“姐,我、我哪错了么?”
  南宫飞燕冷哼一声,冲邵培一挥了挥手,邵培一会意,起身就把包房门反锁了,肖凯一看这架势,脸色更是难看,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有些慌张地看着我们,南宫飞燕眯眼道:“你难道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了?”
  他使劲摇头:“我真不知道,姐……”
  南宫飞燕不耐烦地一甩手,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脸颊上就多了五条指印,这家伙被吓坏了,嗷的一声叫,捂着腮帮子不明就里,呆呆的看着我们,眼看着腿肚子就有点发软了。
  “小天,你来告诉他,他错在哪了。”南宫飞燕笑眯眯地指着我说,语气是相当的温柔。
  这肖凯已经彻底懵了,完全被南宫飞燕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气势镇住了,战战兢兢的看着我走过去,我对他一笑,说:“别害怕,坐下说话。”
  说着我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知这家伙扑通一下就坐地上了,我无奈地低头看着他,心说我也没打你没揍你,你这么配合我干啥?要讹人啊?
  不过这南宫飞燕也是真了得,如果我不认识她的话,就刚才这场面,我准得拿她当成个黑社会女老大。
  “肖凯,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害怕,我们找你,也只是有些话要问你而已,只要你乖乖的说实话,我保证你什么事都没有,当然,你要是不配合我们,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虽然我这人不喜欢暴力,不过……”
  我故意拖了个长腔,其实不过后面怎么样连我都不知道,我现在的心里也是砰砰直跳,天可怜见,我啥时候冒充过黑社会呀?
  但越是不说出来的话,就越让人有想象空间,肖凯的脸色已经在瞬间变了三四种颜色,哭丧着脸说:“大哥我错了,有事您说话,我一定不敢隐瞒……”
  我一看这效果还真不错,于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先问你一句话,你跟何田田是不是老同学?”
  如果说刚才他瞬间变了三四种脸色,那么现在估计就得变了七八种,嘴巴张了张,迟疑地看看我,又看看南宫飞燕,最后被南宫飞燕的眼神吓的一哆嗦,点头说:“是……算是老同学,不过不是很熟,就是一个学校的……”
  我满意地点点头说:“嗯,还算你老实,我再问你,是你给何田田介绍的那个老板……包养她的?”
  我这话一问出,肖凯的脸色就没再变了,而是固定成了……铁青色。
  “大哥,不是我介绍的,真不是,是、是那个人找我,让我给他牵线而已,后来他们的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挥手制止了他,又问道:“现在你说这些没有用,我只想知道,怎么能找到那个人?”
  肖凯拼命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每次都是他来找我,虽然给过我一个号码,但是后来根本就打不通了,大哥,天地良心,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他,我只是给他介绍过一个妹子,后来何田田出的事都跟我无关啊……”
  我忽然皱了皱眉,蹲下身问他:“奇怪,我只是问你怎么能找到他,我跟你说出什么事了么?”
  他哭丧着脸说:“你是没说,但是何田田来找过我啊,大哥大姐,你们都是何田田找来的吧?其实要我说,她拿了那么多钱,也够她享受的了,干啥还非要找那个人啊,她回家好好过日子不行么……”
  我叹口气,打断他说:“何田田已经剩下不到七天的生命了,就是因为你介绍了那个人造成的,如果你现在老老实实说出来怎么找到那个人,我还能帮你,否则,就凭你这个德行的,我真的不能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南宫飞燕忽然在旁说:“小天,你跟他说那么多道理有什么用,你忘了我的话啦?”
  她冷冷问肖凯:“那个人一共给了你多少钱?”
  肖凯不敢不回答,讷讷道:“其实没多少,也就、也就两万块钱……”
  南宫飞燕鼻子里嗤了一声,摇头说:“就你这种货色,我想你也不敢拿太多。”
  她随手从身后一摸,再伸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抓着厚厚一沓子钱,往肖凯脸上一扔,淡淡道:“我给你五万,给我老老实实,一字不漏的说!”
  事实证明,南宫飞燕的做法是完全有效,而且十分正确的。
  尤其是对于这种人来说。
  我费了半天劲,也没见到肖凯,她砸了一沓子钱,几分钟之内就见到了。而我跟肖凯又浪费了半天吐沫星子,也没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结果南宫飞燕再次扔出几万块钱,肖凯立马就服了。
  “我说,我全说!”
  南宫飞燕嘴角上翘,看了下时间说:“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如果你说的东西不能达到我满意,那么,我就要扣钱,如果让我满意了,加倍。”
  肖凯眼巴巴的看着地上散乱的一堆钱,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一定、一定……”
  南宫飞燕看了我一眼,偷偷吐了下舌头,转过头又冷冷道:“现在,开始计时,小邵,你来看时间。”
  邵培一痛快地答应一声,就见肖凯浑身一个激灵,随即就精神了起来,嘴也利索了,说话也不结巴了,就跟我们讲述起了一年前所发生的那件事情……
  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为了十分钟的限制,说的全是重点,一句废话没有,而且语言丰富,表情生动,我听了一会简直都以为他是说评书的了。
  说的是一年前,他接待了一个比较古怪的客人,是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来了之后丢出一沓子钱,点名只要18岁的处女,而且必须是真正的处女。
  这有点难住了经理,因为这里的女孩子虽然也有18岁的,但是这处女的要求太难了,人造的倒是有俩,可原封的压根没有……
  后来没办法,就把那俩领进去了,结果人家都不用验身,扫了一眼就看出是赝品了,于是什么也没说,收起钱就走了。
  不过那男子见肖凯机灵,私下对他说,如果他能帮助介绍,好处费两万,但要是敢做手脚糊弄人,就拿这两万块买他一只手。
  肖凯是满口答应,帮人介绍一个18岁的处女,就有两万块钱赚,这么容易的事上哪找去?于是他立即就开始四处寻找猎物。
  但这个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尤其他做这一行的,所接触的女孩虽然不少,但是符合条件的还真是没有。就这么过了段时间,他忽然就遇见了何田田,两人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虽然不是同学,但远离家乡,也就顺便攀了个老同学的关系,又见何田田心情郁闷,就施展自己的特长,开始跟何田田话聊。
  结果一番谈话后,何田田的情况被他全部摸清了,年龄刚好18岁,从来没谈过男朋友,家里又急需一笔钱救命,这么合适的条件,简直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呀!
  于是乎,肖凯就充当了这个牵线人,而且还按照那男子的要求,没敢说是包养,只说是要她的十年生命,当时他只以为那男子是故意这样的,因为人家毕竟是个18岁的黄花大闺女,直截了当的说包养,多难为情啊,反正这十年生命的事,多半也就是个扯淡的话,也不会有人信,其实也就是给彼此遮遮脸面而已。
  不管怎么样,两人见面之后,这件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居然成了,他也顺利的拿到了两万块酬金,顿时乐坏了,表示还会帮那男子介绍。
  谁知那男子却拒绝了,说每个城市只需要一个人,以后跟他再无瓜葛。
  就这样,何田田之后和那男子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只是一直到前些天,何田田突然来找他,说联系不到那个男子了,他这才知道,何田田已经被甩了。
  于是他又劝何田田想开点,那些有钱人都是逢场作戏,她跟着混了一年也够本了,别惹那个麻烦了。
  谁知何田田气愤地说,她必须找到那个男子,因为她已经得病了。
  当时肖凯还以为何田田是被传染上那种不干净的病了,也不好说什么,后来何田田也就不了了之,自己走了,再后来,他就听说何田田重病垂危,这才有点害怕,所以,我和邵培一刚才来找他的时候,他才不敢露面,就是因为他怕我们是何田田的家人,来找他算账的。
  但是南宫飞燕出现后,他就藏不住了,于是……
  说到这里,肖凯继续说:“大哥大姐,我知道的我统统都说了,其它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了,其实那个人,自从介绍了他们之后,我压根就没再见过。”
  他摊了摊手,做了个无辜的表情,表示自己的话说完了。
  不得不说,他所说的东西,还真没什么太有价值的,除了那人只要18岁的处女,和每个城市只需要一个人,其它的东西跟我们了解掌握到的差不多。
  邵培一在旁边看了下时间,耸耸肩说:“你小子时间掐的挺准,刚好九分半。”
  肖凯看着地上的钱,又看看南宫飞燕,咧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眼巴巴的等着她发话。
  南宫飞燕凝目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嘴角一翘,淡淡道:“你不老实。”
  肖凯瞪大了眼睛,连连说:“我老实啊,我很老实,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姐,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一句都没撒谎啊……”
  南宫飞燕看着他,并没说什么,却是沉吟了片刻,忽然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再跟我说一下,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大概有多大年龄?”
  肖凯努力回忆了一下,才说:“大概,也就是二十五六岁,个子高高的,像个富家公子,当然,人家确实是富家公子,要不然能花那么多钱买妞嘛……”
  南宫飞燕再次皱眉,瞪了他一眼,忽然一招手,地上散落的钞票就都飘起半空,居然绕着肖凯的身体飞了起来。
  肖凯吓的一声怪叫,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上了,一个劲的翻白眼,似乎十分想晕过去,但是死死地盯着那些钞票,却又偏偏闭不上眼。
  这才是真正的财迷了,我默默的摇了摇头,对南宫飞燕说:“你就别逗他了,干脆晕过去算了,既然没有别的线索,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南宫飞燕嘻嘻一笑,啪的打了个响指,就见那漫天的钞票忽然就都变成了白色的纸钱,纷纷扬扬的从天撒落。
  这一来,一点都不用费劲了,肖凯直接嗷的一声,眼珠子登时就翻过去了,四肢抽搐几下,一歪脖子,晕过去了。
  邵培一上前看了一眼,说:“这家伙也没说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怎么办,咱们就这么走了?”
  南宫飞燕点头道:“不但要走,而且马上就得走。”
  说罢,她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我就觉眼前白光闪烁,身子竟腾空而起,随即眼前便一片朦胧……
  时间仿佛只过了一瞬,下一刻,我便双脚落地,睁开眼再看,却是已经到了红月KTV的外面街上,远远看去,那里仍然是一片灯红酒绿,只是刚才的那一幕,却有如梦境一般了。
  南宫飞燕看了看我们,忽然问道:“怎么样,刚才的一番问话,你们可曾听出了什么问题没有?”
  邵培一挠挠头一脸迷糊地说:“呃,他刚才不是说,要18岁处女么,我想,这肯定是什么邪术吧?”
  这简直是废话,谁还不知道这是邪术?我拍了拍他说:“老邵,你刚才估计是光听见18岁处女了吧?我倒是觉得,肖凯和何田田所说的人,从体貌和年龄上基本一致,应该就是个二十多岁的人,但是刚才肖凯说,那人是花钱买妞,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是买命。”
  南宫飞燕看着我微微一笑,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继续说下去……”
  我也笑了下,继续说道:“我想,那人抽取别人的生命,用来续命,无非有两个目的,一是给自己续命,二是给别人续命,不过他既然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自己应该不需要续命,那么,在这个城市里,是否有需要续命的人呢?我觉得,这应该会是一个突破口。”
  南宫飞燕听我说完,眼前一亮,拍手笑道:“不错,我也是这个想法……”
  不过邵培一却在一旁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说,谁规定二十多岁的青年就不需要续命的?英年早逝的难道还少嘛?
  我勒个去,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当时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家伙说的对啊,而且,我怎么感觉他就像是在说我似的?
  南宫飞燕看了看他说:“小邵偶尔也说出几句有道理的话来,不过,我们现在既然无法找到他,就没法证实这件事,那就只能按照小天的主意来打开突破口,那就是,找到这城市里需要续命的人,再逐一调查。”
  我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但这样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范围还应该缩小,我认为,应该从那些大富豪开始调查,因为能出得起五百万买十年命的人,在这个小城里虽然应该不少,但也绝对不多。”
  这一次,他们俩都表示赞同,邵培一还加了一句:“请注意,那人付出的绝对不止五百万,那只是给何田田的酬金,别忘了,还有那个施法者,他的酬金一定会更多。”
  我凛然点头,看看南宫飞燕,笑着说:“看来,这个人比你还要土豪了,我想要找到这个人,难度应该也不小,这次恐怕又要麻烦你了。”
  南宫飞燕瞥了一眼邵培一,对我说:“哎呀,在邵家的先生面前,你这么说岂不是折煞了我,这种小事,只要他动动口就有人帮他办了,还要我费什么力气。”
  我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好奇,看着邵培一问:“老邵,这事你在行?”
  邵培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其实事情倒不大,不过有点麻烦,我得请神帮忙,而且得找个地方才能施展,在这不方便……”
  南宫飞燕说:“那还不好办,到我家去,地方虽然不大,但随便你怎么施展折腾都行……”
  说着话,她又冲我眨了眨眼睛,我转过了头假装没看见,心说她怎么总喜欢调戏我呢?
  于是,我们就一起返回了南宫飞燕的家里,不过中途邵培一又改了主意,他说,这个事得找个人配合他,以便用来请神。
  他说的这个我倒是明白,他这萨满传人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干啥的,但他曾说自己是跳大神的,这种职业,我当然是很清楚,因为在东北,这跳大神的,甚至比阴阳先生还要神秘和常见。
  所谓跳大神,就是一种让活人与“死人”或者“神怪”沟通的仪式, 一般是由两个人所完成的,在整个跳大神仪式过程之中,两个人依据分工不同,又分为大神和二神。
  大神,实际上就是一名天生邪骨、体质独特的人,由他来充当容器,让请来的神怪或鬼魂附体。这些人通常都是天生八字不硬,或者命格不全,火气不旺,这话说起来有点不好理解,其实在我们每个人的身边,都会有这种人,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体质不好,很容易生病,有时会突然间莫名的害怕,爱哭,情绪时常,有些还曾经或多或少的,遇到过一些常人没遇见过的事情,比如撞鬼,闹邪。
  在跳大神的过程中,大神基本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因为他们只是一个容器,也可以说是供神灵附体的工具,通常在被附身之后,很多大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这个跳大神仪式中的另外一人,也就是二神,才是真正重要的人物,整个仪式,其实都是他们在主持和操控的,神灵也是他们所请下来的,东北通常称之他们为二神、帮搬、帮兵。
  我所知道的,大概也就这些了,因为小时候老家虽然也有跳大神的,但是在我们那里却很少有人请他们办事,原因就是,在我们村子左近,无论有什么疑难杂症,实病虚病,只要找到我爷爷都能解决,那还要跳大神的干啥?
  就这样,我带着好奇和期待,和他们一起,又再次来到了南宫飞燕给何田田一家租住的那间公寓。
  进门一看,何田田的父亲和哥哥都在,显然正在焦急的等待我们的消息,此时此刻,我们一回来,他们的眼里就只有邵培一了,估计这个会跳大神的年轻人,已经成了他们心目中能救命的神仙了吧。
  邵培一也没隐瞒什么,简单的告诉他们说,昨天请的大仙法力有限,今天再试一试,说着便卸下了一直背着的小包袱,开始从里面往外一样一样的拿东西。
  我早就对他这个小包袱很好奇了,此时一看,见他拿出来的东西,却是一面鼓,和一串铃铛。
  那面鼓并不大,跟个小号洗脸盆差不多,鼓面上画着奇怪的图案,而另一面却是空的,这竟是个单面鼓,邵培一拿起来放在桌子上,随手一动,只听哗啦哗啦的响,我凑上前一看,原来是那鼓的另一面,用红绳拴着一些大钱,所以一抖动,就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再看那串铃铛,是用几根花花绿绿的布条编在一起,串着许多铜铃,一抖起来更是哗啦啦响,清脆悦耳,还挺好听。
  我差不多有点印象了,我记得小时候,村子附近也有跳大神的,我还曾经偷偷看过一次,他们用的家伙道具,貌似就是这种东西。
  不过人家都是两个人跳,一个大神,一个二神,邵培一却是一个人,这是要单挑吗?
  于是我就问他:“老邵,你这是要自己来?跳大神不都是俩人吗?一个大神,一个二神啊。”
  邵培一笑笑说:“别人得用俩,我们邵家用的方法却是不同,只要有个人能配合一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说着,他就看了看我们几个,何田田的父亲和哥哥忙起身表示都愿意帮忙配合,邵培一看了他们几眼,指着何田田的父亲说,你可以。
  接下来,他就把那串铃铛挂在了何田田父亲的腰上,嘱咐他:“待会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如果身上发冷,或者有别的异常,也千万不要说话,无论多害怕也要坐着别动,否则不但帮不了你们,还得害了你的命。”
  何田田的父亲有些紧张地点头应承了,邵培一这才举起了鼓,又拿起鼓鞭,比划了一个姿势,对南宫飞燕说:“燕姑娘,待会注意及时回避啊,千万别忘了。”
  南宫飞燕满口答应,邵培一又点起三炷香,回头对我们示意了一下,然后便举起鼓鞭,然后就要开始请神了。
  邵培一低下头来,闭上了眼睛,脑袋开始缓缓摆动,好像在感应着什么似的。
  “咚,咚,咚......”
  三声缓慢又显沉闷的鼓声响起,邵培一忽然加剧了头部的摆动,同时口中唱到:“请~~~神儿~~~来~~~~”
  他的声音很是清脆,但是此时此刻他唱出的这几个字又透着一股子诡异,随着那个“来”的拖腔,他手中的鼓点也开始渐渐加快,咚咚咚咚咚的声音让我的心跳都不由得随之加快。
  他在那里敲着鼓,我忽然想起个事低声问南宫飞燕:“他这么大嗓门不好吧,这里是公寓,万一隔壁的来敲门怎么办,这大半夜的,整不好人家再报警......”
  南宫飞燕也低声说:“放心吧,我早都有安排,这一层基本都是空屋子,没什么人住的,再说就算有人听见,也不会有人管的,现在这城里人,谁也不认识谁,你现在就是喊救命多半都没人管,更别说跳个大神了,说不定,人家还当屋里看电视呢......”
  我无语了,她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而邵培一在那里敲着鼓,晃着头,突然,他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的加快了速度。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这鼓点声是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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