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师》--生活中有很多禁忌,一旦触犯,后果不可想象!

  她低低的话语,就像炸弹一样在车厢里爆炸了,楚琪和丁玲玲第一时间就愣了,呆呆的看着辛雅,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接话。
  那个陈韩扬却是脸色大变,按捺不住地嚷嚷道:“怎么样,我就说了不带她,带她就肯定有事,昨天我就说了不行,你非要......”
  丁玲玲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你要是不想去现在就下车,我们还不带你呢!”
  陈韩扬一下子就没词了,讷讷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一起出去玩玩又怎么了,我都没说什么,你一个男生胆子就那么小?能出什么事?你要害怕就别跟我们一起。”
  想不到丁玲玲还是个快嘴刀子,楚琪悄悄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乱说,丁玲玲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笑道:“辛雅,你甭理他,就当他放屁好了。”
  陈韩扬真的是连个屁也没敢放,扭头就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辛雅自然知道原因,她的头垂的更低了,就好像犯了错的小女孩一样,勉强笑了下说:“没什么,其实我刚才的意思,是我有点不舒服,怕影响了你们。”
  丁玲玲明显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笑道:“没事就好,你不是经常这样的吗,要我说呀,就是你在屋子里宅的太久了,心情抑郁,等一会上山溜达溜达,说不定一下子就什么病都好了。”
  楚琪也说:“是呀,所以我才特意叫你来的嘛,辛雅,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多想,我们今天就开开心心的玩,好不好?”
  辛雅看着我们,终于点头笑了笑。
  车厢里重新陷入了沉闷,谁也没有再说话,然而看着众人的表情,却都有些不自然。
  我知道,友情其实和爱情一样,是需要维系的,关键时刻,也需要勇气,需要付出代价,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楚琪和丁玲玲的做法,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我又看了一眼全程都没怎么说话的王宇,他紧紧抱着自己的画布,脸上,似乎也闪过了一丝忧色。
  这小小的插曲,似乎注定了,这将是一场不怎么美妙的旅行。
  感谢大家支持,只要大家喜欢,我会一直坚持的,希望这个帖子能火起来,我努力发,大家使劲顶,哦也~~!
  其实这种写生活动,就是出去玩,一天天憋在学校里,出去了青山绿草,天蓝水蓝,有对象的可以来个情调,没对象的就可以趁此机会发展,多好。
  也就半个钟头不到,我们就来到了山里,抬头看看,发觉这山也没多高,天也没多蓝,树叶子也掉的差不多了,真心是有点失望,这比我们老家差远了。
  不过那几个人都挺兴奋的,就好像终于拥抱大自然了,又跑又笑的,也就俩人无动于衷,一个是我,一个是辛雅。
  上了山后,一路向西,陈韩扬自告奋勇给我们带路,他说,前面有个山坡,一片枫树林,风景特好,说要是写生的话,那里是必须要去的地方。
  他的提议很好,自然没人反对,我更是无所谓,去哪都行,反正跟我都没关系。只是,一路上我一直试图跟辛雅接近,跟她解释解释那天的事,但却始终没找到机会,她似乎还是有些躲着我,而随着我们的前进,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是难看。
  我们穿梭在树林中,周围一片萧瑟,远处枫叶正红,脚下的枯叶沙沙作响,这秋天的山景,相比夏天的满山绿翠,还真是别有风致。
  秋风有些凉,林子深处偶尔传来清脆的鸟啼,阳光也淡淡的,很舒服的天气,慢慢的,我紧张的精神也不由放松了下来,别说,来到这山里,还真有种远离烦恼的感觉。
  翻过了一座山头后,很快就看到了陈韩扬说的那片山坡,果然好大一片枫林,坐在山坡上,极目远眺,山下是一望无尽的平原,远处有村庄院落,炊烟袅袅,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在山间,衬得周围的一切都有些若隐若现。
  这是一座土山,石头不多,陈韩扬却带着我们在一处山崖顶端,找到了一块巨大的山石,他兴奋地给我们介绍,这块石头叫做望月石,据说有上千年的历史,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有山中的狐仙精怪跳上石头,拜月修炼,后来有人发现,以为是仙迹,就常常有人在此烧香祭拜,直到现在石头下面还有香炉存在,山里的一些村民们,进山的时候也会来这里烧柱香,祈祷大仙保佑呢。
  我们不由啧啧称奇,一起跑到石头下去看,果然有香炉和烧香的痕迹,丁玲玲有些神往地说:“哎呀,可惜没有香,要不然,我们也来拜一拜,祈祷大仙保佑。”
  陈韩扬马上附和着说:“没有香也没事,所谓心诚则灵,我们来一起拜,我陪你。”
  丁玲玲很开心,俩人看那样子就准备去香炉前拜大仙,我看了她们俩一眼,忍不住开口说:“喂,野外的仙不要乱拜,我们又不知道这是什么仙,出了问题,小心大仙跟你回家。”
  陈韩扬嘿嘿笑道:“那好啊,请个大仙回家供着,大大的保佑我们。”
  丁玲玲听我这么一说,却犹豫了,楚琪也说:“他说的对,不清楚情况不要乱拜仙,这是忌讳呢,我们还是走吧,你们看,下面就是枫林了,多美呀。”
  丁玲玲也没有坚持,笑道:“好吧,其实我就是随便说说的,咱们走吧。”
  两个女生笑嘻嘻的,拉着一旁静立的辛雅,先走了下去,陈韩扬脸色有点不好看,本来想献个殷勤,却没成功。
  他甩了甩手,也跟在女生后面走了下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却狠狠说了句:“多管闲事,难怪你总往辛雅那个乌鸦嘴身边凑,我看你们俩都差不多......”
  我苦笑摇头,并没有搭理他,无知的家伙,山里精怪鬼神众多,搞不清状况,你就敢乱拜?我这是在救你啊。
  我清晰地记得,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村里有个人,在山里砍柴的时候,无意中冲撞了不知名的鬼神。其实当时他就是用柴刀砍一个老树根,但砍了几下发现很硬,就作罢了。没想到回到家里就犯病了,发烧呕吐,昏迷不醒,还梦见有个白毛老太太上门,质问他凭什么砍坏别人的房子,说完就在他的身上抓了一把,走了。
  那人迷迷糊糊的醒后,果然看到身上有几条被爪子抓出的伤痕,这才害怕了,忙求人去找我爷爷,爷爷带着人去了山上,拜了瓜果供品,又给那老树根上门搭了一个棚子,回到家后,那人第二天就好了。
  后来,爷爷说那老树根里住了个白毛老鼠,被那人无意砍了房子,才下山找他算账,但这事毕竟有因果,也不能怪那白毛老鼠,所以,只宜安抚,给它修好房子,陪个不是,也就没事了。
  所以,眼前这个不知是什么来历的怪石,虽然下面还有香炉,那也不能乱拜,除非问过了当地的村民,知道根底才行,否则,一旦冲撞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麻烦可就大了。
  再说,我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用韩家的禁法。
  我清晰地记得,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村里有个人,在山里砍柴的时候,无意中冲撞了不知名的鬼神。其实当时他就是用柴刀砍一个老树根,但砍了几下发现很硬,就作罢了。没想到回到家里就犯病了,发烧呕吐,昏迷不醒,还梦见有个白毛老太太上门,质问他凭什么砍坏别人的房子,说完就在他的身上抓了一把,走了。
  那人迷迷糊糊的醒后,果然看到身上有几条被爪子抓出的伤痕,这才害怕了,忙求人去找我爷爷,爷爷带着人去了山上,拜了瓜果供品,又给那老树根上门搭了一个棚子,回到家后,那人第二天就好了。
  后来,爷爷说那老树根里住了个白毛老鼠,被那人无意砍了房子,才下山找他算账,但这事毕竟有因果,也不能怪那白毛老鼠,所以,只宜安抚,给它修好房子,陪个不是,也就没事了。
  所以,眼前这个不知是什么来历的怪石,虽然下面还有香炉,那也不能乱拜,除非问过了当地的村民,知道根底才行,否则,一旦冲撞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麻烦可就大了。
  再说,我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用韩家的禁法。
  就这样,我们一起走下了山坡,在枫林上方一侧找了个地势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楚琪、丁玲玲、王宇,三个人支起画布,准备写生,陈韩扬凑在丁玲玲身后,帮她拿这拿那。
  我和辛雅自然是没事干,侧头看去,辛雅正望着远方出神,她双手抱着膝盖,目光烁烁,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我悄悄坐了过去,看她还是没反应,低声对她说:“你饿不饿,我这里带吃的了?”
  她并没回头,只是仿佛下意识似的缓缓摇头,我暗叹口气,又说:“你不要总是这个样子,既然出来了,就开心一点,你看,那一片枫叶多美......”
  “是啊,像血一样,漫山遍野。”她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差点噎我个半死,像血?大姐啊,你心里要不要这么阴暗?
  好吧,我也承认,确实是有点像血。
  刚说了两句话,我就被她搞无语了,这时陈韩扬站起来说了句:“我去撒尿,你们不要偷看啊,哈哈......”
  丁玲玲踹了他一脚:“看你个鬼啊,小丁丁!”
  众人顿时笑翻,我趁机轻轻捅了捅辛雅,笑道:“你看他们,笑的多开心啊。”
  辛雅回过头看了看几个人,目光再次漂移,淡淡地说:“是啊,他们笑的真开心......”
  不知为何,辛雅的这句话,却说的我浑身有些发冷。
  很快过了中午,我们在草地上铺上了野餐布,纷纷拿出带来的食物,来了次简单的野餐。
  我们六个人虽说心思各异,但也是热热闹闹,尤其陈韩扬这家伙的确是很善于逗女孩子开心,一会讲笑话一会讲故事,几个女孩子哈哈大笑,就连辛雅也偶尔流露出一丝笑意。
  我心里有些别扭,无意中抬头,却见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对着上方那个望月石,那石头一半探出山崖,从我们的角度看去,有点摇摇欲坠的。
  我顺口说:“那石头怎么好像要掉下来似的。”
  几个人一愣,回头一看,转过脸的时候就都不大高兴了。
  陈韩扬说:“哥们,你啥意思啊,今天好不容易有人没多说话,你又接班了。”
  辛雅的脸色变了,丁玲玲给了陈韩扬一巴掌,骂道:“闭嘴,来的时候跟你说什么了,该说话的时候说,不该说话别吭声!”
  这话说的很是玄奥,这是说谁呢?好像一句话骂了三个人啊,楚琪赶忙打圆场:“哈哈,你们就闹吧,这鸡腿我都吃了啊,还有这个,喂,陈韩扬,把番茄酱给我,我尝尝鸡腿蘸番茄酱好不好吃......”
  陈韩扬悻悻地把番茄酱递给了楚琪,而丁玲玲也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又踹了陈韩扬一脚说:“喂,惩罚你,给我们唱个歌。”
  陈韩扬这次却没听她的,显然也不高兴了,站起身说:“我去上厕所了。”
  他转身要走,估计是觉得不大对劲,回过头又对丁玲玲笑了下说:“你要想听我唱歌,回去我给你唱啊。”
  丁玲玲气哼哼地骂了句:“贱人。”
  陈韩扬大约是真被骂惯了,一点也没生气,对她嘿嘿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气氛一时有点不好,楚琪左右看看,瞪了王宇一眼:“你就知道吃。”
  王宇莫名其妙被呛了一句,挠了挠头,四处看看,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我看那石头好像也要掉。”
  楚琪又瞪了瞪眼睛,却噗嗤一下笑了:“哎我说你们今天真奇怪,算了不理你们,哎,辛雅,你看我今天画的怎么样,还有玲玲的,诺,给你。”
  她再一次转移了话题,辛雅接过她们的画,点头说:“嗯嗯,挺好看的,我就羡慕你们,能把这么美的风景都留下来,真好。”
  不知为何,辛雅一开口就好像带着股莫名的忧郁,就好像林黛玉那么多愁善感,楚琪嘻嘻笑道:“其实这没什么呀,画画多麻烦,要是拿个照相机,咔嚓咔嚓几下子就全留下来了。”
  辛雅微露笑意,摇头说:“那样只是留住了外表的美,真正内涵的东西,是需要用心去刻画的,就算是拍照,也是要用心才能拍好呢。”
  丁玲玲刚才说话失言,正有点郁闷,闻言也笑了:“辛雅,要不你给我们跳支舞吧,好久都没见你跳舞了,我试试看能不能给你画下来,那一定也很美。”
  辛雅愣了下,勉强笑道:“不了吧,我今天不大舒服,改天吧。对了,咱们还是走吧,这里也画完了,是不是可以去别的地方转转了?”
  丁玲玲有些不大高兴,“哦”了一声说:“那好吧,王宇你把东西收拾收拾,都吃完了吧,哎呀楚琪你怎么还吃,就你吃的多......”
  不得不说,女人的确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她们总是能最快速度的转移话题,而且上一刻是阴雨天,下一刻可能就满脸阳光,谁也摸不透她们的心思里到底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反正,我是搞不懂。
  两个女生嬉闹了一阵,王宇已经不声不响的把东西背包都收拾好了,其实我也看出来了,楚琪也算是分工明确,颇有头脑,她叫陈韩扬来是活跃气氛,叫王宇来是当苦力和后勤,我的任务应该是陪辛雅玩,不过很可惜,到现在为止我跟辛雅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看着她们整理东西,我忽然冒出一句:“陈韩扬怎么还没回来?”
  楚琪一愣,回答说:“陈韩扬,有这个人吗,咱们不就是这几个人,哪来的陈韩扬?”
  我大惊失色,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丁玲玲也吃了一惊,忙问楚琪:“你胡说什么那,怪吓人的,他不是去厕所了吗?”
  楚琪突然哈哈大笑:“哈哈,我吓唬你们的,看你们脸色都变了,真是胆小,王宇,你去看看陈韩扬究竟在干吗,这都多久了还不回来。”
  原来是虚惊一场,王宇也听话,答应一声就走了,我瞪了她一眼说:“大小姐,不带这样的啊,荒郊野外,说这种话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不是吧?我也没说什么啊。”楚琪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丁玲玲也辛雅也表情奇怪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她们的样子,似乎都有点害怕,于是笑了笑说:“我也逗你们的,这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东西,哈哈哈,被我吓到了吧。”
  楚琪撇了撇嘴:“一点都不吓人,我都没当回事。”
  这家伙还嘴硬,刚才分明看她脸色都变了,不过我也没说什么,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难道我会告诉她们,我小时候就听过关于这样的事件么?
  要知道,山中阴气重,相比城市里面灵气又足,各路鬼神精怪云集,是很邪门的。我们老家的地方,有一个故事,说是几个孩子上山玩,有一个就出坏主意,让大家都装着看不见其中的另一个孩子,来吓唬他。
  于是几个孩子进了山,那几个玩的很开心,而另一个孩子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谁都不理他,谁都不看他,他说话别人也装着听不见,甚至还有人说:哎呀,某某今天要是也来就好了。
  那孩子被吓坏了,因为他就是那个某某。
  玩了一会,那几个孩子觉得也差不多了,就想告诉他,大家是在跟他开玩笑。可谁知,这时候那孩子已经不见了,几个人到处找遍了也没有,顿时吓坏了,跑回家找来大人,也依然是毫无踪影。
  这时候有人就说,你们不用找了,在大山里面,或者是阴气重的地方,是不能胡乱说话的,如果说某某没了,装作他不存在,那他就会被山精鬼魅视作被遗弃的人,这个孩子,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怕是连魂魄都没了。
  说白了,这个人就是被山鬼捉走了,血肉吃了,魂魄吸了,就算大家找到的时候,估计也就剩下一堆白骨了。
  不过山鬼究竟是什么?为何能吃人的血肉?这个问题,我却是始终没搞懂。
  当然,此时此刻,我就不能讲这样的故事来吓唬她们了,毕竟只是几个小姑娘,又是荒山野外的,真要是被我吓坏了,那就没意思了。
  所以我常常觉得,无知其实也是一种福,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百无禁忌,随心所欲,当然,出了事那是后话。可像我这样,做什么都瞻前顾后,处处都是忌讳,半夜起来上厕所都得躲着镜子走,还真是有些别扭。
  我们很快收拾起了东西,打好了背包,丁玲玲有些焦急地看着山上,嘀咕着:“这个陈韩扬,到底干嘛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等他回来看我不拧死他。”
  楚琪说:“没事没事,说不定拉肚子,王宇不是已经去找了嘛,急什么。”
  辛雅在旁边似乎想说什么,我一直注意着她,见她欲言又止,低声问:“辛雅,怎么了?”
  她脸色不大好看,抿紧了嘴唇,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由纳闷,正要追问,却在这时候,王宇急急忙忙的从山坡上跑了下来,人还没到,就远远的喊了起来。
  “不好了,陈韩扬......不见了!”
  “什么?!”
  几声惊呼同时响起,我一步蹿了出去,抓住王宇急问:“说清楚,他怎么了?”
  王宇微喘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明明看他是往山坡上去的,可是我找遍了那附近也不见他人,喊了半天,也没回应。”
  楚琪目瞪口呆地说:“坏了,不会是让我给说没了吧?那么准!”
  丁玲玲已经慌了,一个劲摇头说:“不可能的,你别吓唬自己,一定是他走远了,王宇你没看见,说不定,他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了,不知不觉就......”
  我打断她说:“咱们别在这瞎猜了,赶紧去找他,说不定他是吓唬咱们呢。”
  几个人正准备出发去找陈韩扬,辛雅却叫住我们说“要不,你们几个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东西,不然带着也不方便。”
  我想了想说:“也对,那咱们就不拿东西了,辛雅在这里看着,但是你千万不要乱走了,知道吗?”
  辛雅点头,大家也觉得有理,于是卸下背包放在一处,几个人急急忙忙往山上跑去。
  山坡上,果然没有陈韩扬的踪影,我皱了皱眉,四处看看,又望了望身旁那块大石头,心中忽然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
  “王宇,那小子刚才两次上厕所,都是在那?”我看着那石头问王宇,因为我隐隐觉得,那家伙很可能把尿撒在石头下面了,那可是惹祸上身!
  王宇挠挠头说:“大哥,他在哪上厕所,我也不知道啊......”
  没等他说完,我已经走了过去,在那石头周围看了一圈,奇怪,并没有什么便溺的痕迹。
  可是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了,除了这石头有些古怪之外,莫非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还是说,他只是跑到远处去玩了?
  “咦,这里有脚印!”楚琪忽然大喊起来。
  我跑过去一看,楚琪拨开了地面的枯草,下面果然有清晰的脚印,一直往前面的树林延伸而去。
  “你真细心。”我赞了她一句,“走,咱们沿着脚印去找。”
  丁玲玲兴奋地说:“这家伙不是在和我们藏猫猫吧,等一会找到他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们循着脚印的方向,往前方走去。这里其实是一处类似断崖的地方,一侧是山坡,一侧则是树林,我们很快走出了几十米远,那脚印却渐渐开始凌乱,又走了一会,竟然在中途戛然而断,任我们怎么寻找,都没有踪迹了。
  我站住了脚步,心中纳闷,回头一看,后面都是我们几个的脚印,很是清晰。因为这里满山都是黄土,尤其现在野草枯了,脚印就更是明显,不可能走到这里突然就不见了痕迹,这人难道竟会上天了不成?
  丁玲玲忽然指着一个方向喊了起来:“你们看,他在那!”
  众人急忙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里,隐约正是陈韩扬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缓缓的往前面走着。
  丁玲玲嘟着嘴,有些生气的说:“这家伙,居然跑出这么远,难怪找不到。”
  她对着那边大喊了起来:“陈韩扬,你快回来,你要干嘛去啊?喂......”
  接连喊了两三次,陈韩扬好像根本听不见,丁玲玲气呼呼地往前就跑:“我去抓他回来。”
  我忙叫住了她:“等等,我看不对劲,他的脚印明明到这里就断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几十米之外的地方?”
  楚琪想了想,分析说:“也许,他一直是在树林里走的吧,咱们追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脚印。”
  王宇也说:“是啊,别管那么多了,还是先过去看看再说,总这么疑神疑鬼的也没有用啊。”
  我对大家说:“好吧,不过我有个建议,咱们待会不管走多远,就以刚才那个石头为标志物,还有下面这片枫林,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要迷路。”
  楚琪表示同意:“对对,你说的对,还有,咱们不要分散,本来地形就不熟,要是找到一个又丢了一个,那就没意义了。”
  丁玲玲急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们真啰嗦,快点吧,他要走远了。”
  当下,我们便一起追了过去。
  远远看去,陈韩扬就在前方树林中,但任我们边跑边喊,就是无动于衷。甚至,连头都没有侧过一下,脚步,也没有停顿过片刻。
  我们跑进了树林里,丁玲玲大喊:“陈韩扬,你站住,你再装着听不见,我就再也不理你啦。”
  陈韩扬没有反应,他走得很慢,我们的距离在渐渐的接近,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凋零的枝桠,在林间投下斑驳的树影,前方的陈韩扬低垂着头,任我们如何呼唤,只是毫无反应,缓慢而又迟滞的拖动着双腿,自顾往前挪动着。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这副样子,十有八九已经是中邪的征兆,换句话说,很可能是被山魅迷了神智,要拖到深山里去了。
  楚琪她们速度太慢,在这山间树林里,走的磕磕绊绊,我心下焦急,对她们说:“你们慢慢走,千万不要分散,我跑的快,先追上去看看。”
  不等她们答话,我转身弯腰,撒腿就跑。
  想当年,我和小伙伴们一口气翻两座大山,都从不知什么是累,这种小山头,在我眼里完全就和平地差不多。
  二十米的距离,差不多三秒左右,我就冲了过去。
  离着他还有不到十米远,我就脱口大喊:“陈韩扬......”
  这下子,他似乎有了反应,脚下略停了下,好像有点想回头,我心中一喜,只要他能听见就好。
  左边的裤兜里,一张驱字诀老老实实的待在那,我伸手就要去掏出来,同时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心想着,只要追上他,趁他一回头,这一张符拍在他的头顶,保管驱散邪祟。
  不过刚走出两步,我却不自禁的停住了,望着他的背影,吃惊地张大嘴巴。
  头顶阳光斑驳,树影婆娑,可是陈韩扬,竟然没有影子!
  我立刻意识到了不对,仔细再看,只见这个陈韩扬的身体却有些飘飘荡荡,而且离的愈近,看得愈加真切,他根本就不是用双脚在走路,而是在缓慢的飘动!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生魂离体!
  人死,魂魄离体为鬼魂,也叫做死魂。而活人魂魄离体,就叫生魂,生魂带有阳气,不怕阳光,不畏活人,所以,才能在这大白天的时候,在阳光下的树林中行走,而且,连楚琪丁玲玲她们,都能够看见。
  对了,就是生魂离体,这根本就不是陈韩扬的身体,而是他的生魂。
  我有点傻眼了,这种状况,还从来没遇见过,他好端端的怎么会生魂离体?
  不过此时没空让我多想,当务之急是赶紧救他,但这个驱字诀肯定是不能用了,一巴掌要是拍他个魂飞魄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要用什么方法呢?我记起了小时候村里有小孩子丢魂的,通常见过的方法有燃香招魂,符水招魂,以物招魂,最简单的就是大人天黑时顶着星星到外面去呼唤小孩子的名字。
  但这些招魂法的前提,得是守着人的躯体,因为人的躯体是容器,没有容器,魂魄就无所依,所以守着躯体招魂才是最常见最通用的方法。
  可眼下这情况,陈韩扬的躯体已经失踪了,现在就只有生魂在野外游荡,这个魂得怎么招呢?
  其实关于这个,已经不叫招魂,应该叫做收魂,禁忌笔记上面倒也有记载,但都需要用某种法器,收起魂魄,从人躯体的头顶百会穴灌入,再施以镇魂符水,这人就算是救来了。
  但我现在可以说是赤手空拳,拿什么收魂?我总不能,把陈韩扬的魂魄抓住,揣兜里吧?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电闪而过,实际上也就过去了两秒钟,还没等我想出主意,我的胸前忽然亮起蒙蒙的红光来。
  血玉扳指!
  我一下子把这宝贝想了起来,这许多日子以来,它始终被当做项链坠子挂在胸前,我几乎都快把它忘记了。
  上一次它发出红光,还是在高中,我遇到夜魔之子的时候,而在女寝楼顶遇鬼的时候,这血玉扳指也没有反应,可此时此刻,这血玉扳指突然再次发出红光,又说明了什么呢?
  这一次,恐怕又是一个来头大的。
  我心头凛然,目光四处乱瞥,却不见什么异常,于是一把扯开衣扣,把血玉扳指拿下,戴在手上。
  老实讲,这扳指的具体用处,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但爷爷说遇到危险必须戴上,那就必然是很重要的。
  我来不及多想,戴上血玉扳指,顺手摸出镇字诀,现在也只能用这个了。我得赶在别人没过来之前,尽快把这事解决掉。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多远,他们怎么还没过来?
  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我顿时又吓了一跳,只见身后不知何时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整片树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哪里还能看得见楚琪等人的身影!
  不好,多半是中了圈套,我心中一沉,再看向陈韩扬的背影,却越看越觉得古里古怪,当下再不犹豫,几步跳了上去,抓着那张镇字诀,一巴掌往陈韩扬的头顶拍落!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
  陈韩扬似乎毫无反应,我心中一喜,这镇字诀拍上他的顶门,不管他是陈韩扬的生魂,还是别的什么妖邪变化,必然要服服帖帖了。
  然后就在我的手掌堪堪拍上的时候,他却猛然停住脚步,霍然回头,但身子却一动未动,整个脑袋旋转了180度,嘴角带着邪笑,死死的盯住了我!
  我发誓,我从未见过那么诡异的表情,他脸上笼罩着一层黑气,眼眶里一片白色,嘴角上翘,带着一丝邪笑。
  这一刻,我甚至能看到他的头顶和周身都在散发着丝丝的黑气,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邪魔!
  不知为何,当我看到这张诡异到极点的脸孔之后,浑身登时就没了力气,胳膊软软的垂了下来,手一松,那张镇字诀缓缓飘落在地。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只看了我一眼,我就萎了?
  我后退两步,想抬手去抓另一个裤袋里的驱字诀,却已经力不从心,两条手臂好像有千斤重,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陈韩扬身子仍然不动,保持着头颅向后的姿势,居然向我缓缓走了过来,嘴里发出咯咯的怪笑,一步步逼近。
  这他奶奶的还是陈韩扬的生魂么?怎么比我见过的恶鬼还凶啊。我双臂无力,双脚倒是没事,不由连连后退,心里却在拼命的想,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悲了个催的,哪怕你让我双腿不能动都不要紧,这双手不能动,我连符咒都写不了,还玩什么啊?真是后悔,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我好歹也练练拿脚写字。
  这个陈韩扬却不管我心里想什么,忽然加快了速度,只见身影一闪,眨眼间就站在了我的面前,跟我来了个脸贴脸!
  一双死鱼般的眼睛出现在面前,我心中一惊,就见他竟缓缓对我咧开了嘴,露出了两排细密的尖牙!
  那架势就跟要吻我似的,我受不了了,大吼一声,一脑袋就撞了上去,只觉软软绵绵的,陈韩扬却是被我撞的不断后退,怪叫连连,我晃了晃头定睛再看,这陈韩扬的脑袋已经被我撞得凹陷进去,鼻子塌了,嘴扁了,一只眼睛都被挤出来挂在眼眶外,让人一看就触目惊心。
  “让你吓唬老子!”我嘴上叫着,却是愈加心惊,这究竟是鬼还是怪?
  “陈韩扬”似乎恼怒了,口中怪叫,伸手把自己的头扳正,就像揉橡皮泥似的,在脸上一阵捣腾,随后放开手再看,尼玛,居然恢复原状了。
  这莫非就是还我漂漂拳的真谛么?
  陈韩扬霍然转过身子,恢复正常姿势,大约是知道吓唬我无效,干脆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这个陈韩扬,一直就跟我和辛雅闹别扭,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没想到现在变成这副模样,继续跟我作对,我顿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怎奈,双臂无力,什么手段都用不出来,只得凭着还算灵活的身手,东躲西避,闪开他一次次的扑击。
  也不知道这个“陈韩扬”究竟想干什么,整个身子弓成一团,就像个大猴子一样,呲牙咧嘴的,不住的往我身上扑、抓、咬,动作迅疾,牙尖爪利,好几次都差点被他抓中。
  我不由大为纳闷,如果说这个真是陈韩扬的生魂,怎么会这种物理式的攻击?通常来讲,生魂根本就是没有经过修炼的,就算是被邪祟附体,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凌厉敏捷的攻击方式,这、这分明就是一只发狂的猴子嘛!
  这一分心,我的脚下就乱了,眼看他再次冲了上来,慌忙往旁边闪去,却脚步错乱,一下子绊倒,咕咚摔在地上。
  虽然因此也躲过了他的这次攻击,但我双手无力,还没等挣扎起身,他就已经再次扑了上来,这一次,我却是避无可避了。
  我心中一沉,正要来个懒驴打滚躲过去,却忽然觉得右手拇指钻心般的疼痛,急忙扭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摔倒,手掌磕碰在了一块石头上。
  可是,手掌磕碰,大拇指疼个什么劲?
  “陈韩扬”已经扑了上来,大嘴张开,几乎已经咧到了耳根,望之瘆人无比。我顾不得多想,翻身倒地,一个懒驴打滚,骨碌碌翻出老远,堪堪避过了这要命的一击。
  “陈韩扬”凌空扑下,没有扑到我,恼怒异常,一口咬住旁边的一块石头,喉中怪叫,嘴里咯吱咯吱一阵猛力咀嚼,竟然把那块石头嚼了个稀烂,从他的嘴角不断掉落。
  我看得一阵心悸,这家伙太变态了,我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陈韩扬的生魂,没有哪个生魂会这么猛的,幸亏此时已经是秋天,没有过高的蒿草,万幸也没石头和树木阻拦,我刚才一下子滚出老远,才没被他一口要中,算是躲过了这一劫,否则的话,怕是现在我的脑袋都要被他咬掉半个了。
  他在那里咯吱咯吱的嚼石头,我赶忙抽空看了看手指,因为这一会手指仍然是钻心的疼,就好像被针深深刺入一般。
  但我这一低头却顿时愣了,就见我的拇指上面,沿着血玉扳指,竟缓缓流下了一丝血痕,与此同时,那血玉扳指也再次发出红光。
  这血……却是从何而来?我惊讶的望着血玉扳指的变化,和那一抹血痕,心中却猛的一阵刺痛,就好像手指上的疼痛,忽然转移到了心口。
  随即,血玉扳指红光大作,手指上的血痕就好像被红光吸收了一样,眼看着就融入了血玉扳指之中,竟然消失不见了。
  那一瞬间,我忽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眼前阵阵发黑,但一股无名的力量却好像从心底而生,刹那间就遍布全身,那是一股热力,我清晰地感应到了它在我的血液中流淌涌动,奔流不息,我的两个手臂一下子就恢复了原状,只觉浑身上下都在热血沸腾,不,是血在燃烧!
  我顿时浑身燥热无比,头中昏昏沉沉,勉强睁开眼,却发现看到的物体都已经被染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没错,是血,满眼的血,红色的血,燃烧的血,那个“陈韩扬”此时在我的眼中,也已经模糊起来,我再也忍受不住这热血的燃烧,一跤跌坐在地,双手抱头大吼,在地上翻翻滚滚,想要宣泄出这一股无边的烦躁和热力。
  直觉中,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我身上几欲沸腾的血液才渐渐的平复下来。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眼中的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是满眼的血色,而那个“陈韩扬”却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傻了一样。
  不知道他是否被我刚才的举动吓呆了,竟好像忘了继续扑击,我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再次低头看向那血玉扳指,却发现那上面竟流淌着一层血液,如同红色琉璃宝石一般,缓缓流转。
  我不由愣住了,难道这是我的血液?
  记忆中,仿佛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我呆呆的看着这诡异的血玉扳指,忽然间明白了,这件韩家的禁物,原来是要用血去催动的。
  就像,爷爷的那杆旱烟袋,现在想来,那应该也是禁物的一种,我还清晰的记得,当年爷爷用那烟袋中的烟气,来施展禁法,一举击破了马九的邪术,现在想来,这才是禁法的真正奥义。
  而我这个血玉扳指,想必就是要以血为引,才能发挥出禁法的最大威力。
  我缓缓抬起了头,看着前方不知究竟为何物的“陈韩扬”,深深呼吸,扣指一弹,一滴鲜血飞出,凝立在我的面前。
  对了,就是这样,我倏地伸出手指,触在那一滴鲜血之上,随即手指飞快划动,那滴鲜血便随着我的指尖划出一道道血痕,宛如血之精灵一般,只眨眼间,一个鲜血写出的“驱”字就出现在了眼前,凝立半空,就好像,当年爷爷以烟气写出的古字,一般无二。
  无需再去多思索什么,我单手挥动,喝声:“去!”
  就见那血字闪出红光,随之飞出,却比爷爷当年的一道烟气看起来要凌厉诡异得多,那个“陈韩扬”呆立原地,似乎想要躲避,但这血字去势甚疾,只在半空掠过一道血红的浮光,他根本没来得及闪开,只怪叫一声,下一刻,那血红的驱字诀便击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陈韩扬”怪叫一声,整个身躯顿时被这一下击飞,但我眼睛尖,就在他身体飞出的刹那间,我分明看见一道影子从他的身后飞了出来,随即远远的摔了出去。
  不好,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没有去管扑倒在地的陈韩扬的魂魄,直接就去追那个飞跌出来的影子。
  但那影子落地后,几个翻滚就站了起来,身形渐渐清晰,我跑了几步就不自禁地站住了,看着面前出现的怪物,心头惊骇,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被我击飞的,并不是鬼魂,也不是魔怪,却是一只形容古怪的大猴子!
  不,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只似人似猴的怪物,它半蹲在地上,满身的黑毛,模样很是丑恶,眼睛是血红色的,发出凶狠不甘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我。
  没错了,刚才陈韩扬盯着我时候的眼神,跟这一模一样。
  山中奇怪的猴子?这到底是什么,我在脑中飞快搜索知识库,猛然想了起来,这似人似猴,又非实体的怪物,应该就是禁忌笔记里面曾经提过的山魈!
  山魈,是一种传说中的精怪,乃是死人怨气聚集所化,其性最是凶狠歹毒,长相怪异,似猴非猴,似熊非熊,似人非人,以吸食魂魄精气血肉等为生,力大无穷,可生裂虎豹,堪称山中一霸。
  但是这种东西,一般只有在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地方才有,所谓山深必有怪,水深必有妖,可这个小山,方圆不过十余里,山里的每一个角落估计早都被人踏遍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修炼成怪?
  我微微有些慌神,传说中这东西迅猛异常,绝对不同于普通鬼怪,就冲它刚才制造的雾气,阻拦了众人来看,道行就不低,而且,很可能是故意引我为敌。
  我能成功干掉这家伙么?
  这片刻的功夫,我已经和这头山魈对峙了有两三分钟,眼见它又缓缓往前探来,我正准备继续施法,却忽然听山中远处传来一声呼哨,这山魈听到呼哨声,探出的脚爪立刻停顿了,望着我似乎犹豫了下,紧接着又看了看远处躺着的陈韩扬的魂魄,不甘地低吼一声,却随即转身,四爪落地,飞一般的消失在了林中深处。
  我不由一愣,这就跑了?难道这山魈竟不是独来独往,听那呼哨声,莫非竟是有人召唤它不成?
  我呆呆地望着树林深处,忽然发觉周围的雾气渐渐稀薄了,忙收回心思,快步走到陈韩扬的魂魄处,低头一看,这回应该不错了,倒卧在地的这个看起来有些虚幻的灵体,正是陈韩扬,只见他双目呆滞,却面带惊恐,似乎在看着我,却又好像看不见我,林中凉风掠过,他就瑟瑟发起抖来。
  这倒是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一个人的魂魄,以前听爷爷说,有道行的人可以和魂魄对话,但看他的魂魄这样子,明显是已经吓呆了,也不知道,这次救回去的话,会不会变成个傻子。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是,我怎么救他呢?
  绕了一圈,似乎又回到了最初那个问题,我总不能把他揣兜里吧?魂魄这个东西,是很脆弱的,稍一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尤其他这种没修炼过的生魂,刚才又被山魈附体,我很怕我现在一碰他,都容易魂飞魄散。
  抓了抓头,我很是有些后悔,爷爷留下的东西里面,有三根银针,之前我仅以为那是爷爷针灸治病的,翻阅了禁忌笔记才知道,那原来是韩家的一件宝贝,三根银针,分别名为:定魂针、渡魂针、驱魂针。
  三针名称不同,作用不同,却是很重要的法器,偏偏我从来没有带在身上的习惯,而这陈韩扬眼下的情形,只需要用渡魂针将他的魂魄吸附,随后引入体内就可以了,取的就是引渡的意思。
  只是现在三针不在身边,想也没用,我绕着陈韩扬的魂魄转了两圈,也没想出个主意,几次想试着用念力把他捧在手上,但想想又觉得太扯淡。
  正在焦急,不远处忽然传来喊声:“小天,小天……”
  竟然是楚琪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果然是他们几个,正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不住地对我挥着手。
  我忙拦住了她们,现在陈韩扬魂魄不定,可千万不能被冲散了。
  “你们先别过来……”我冲她们喊道。
  “你刚才跑哪去啦,我们找到陈韩扬的东西了……”楚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冲我嚷嚷。
  我心中一动,找到陈韩扬的东西了?
  我迎了上去,顾不得问她们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急忙问楚琪:“你们找到什么了?他人在哪?”
  楚琪摊开手来,我一看,她手中原来握着一枚衣扣,不由疑惑道:“你是说,这扣子是陈韩扬的?”
  楚琪摇头说:“我本来也不知道,是玲玲发现的,她说是陈韩扬的。”
  我把目光转向丁玲玲,她脸上有些发红,说:“他那天扣子掉了,找我帮他缝上的,所以、所以我认识……”
  原来如此,既然有他的衣扣,那就好办了。
  我一把抓起陈韩扬的衣扣,对她们说:“你们在这里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过来,记住,千万不要跑过来。”
  说完,我又看了一眼楚琪说:“你懂的?”
  楚琪一愣,脸上满是迷惑,却仰头说:“嗯,我懂……”
  我心说你就装吧,连我都没弄明白,你懂啥啊?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看着丁玲玲和王宇,只要他们不跑过来,我就有把握用这衣扣收起陈韩扬的魂魄。
  飞快跑回刚才的地方,我小心地把那枚衣扣放在陈韩扬魂魄的头顶,然后退了两步,紧张的看着他的反应。
  其实我心里琢磨着,这种时候应该念些什么咒语的吧?收魂嘛,小时候村里人就这样,什么天灵灵地灵灵,什么急急如律令,这个老君那个神仙的,可我想破了脑袋,也没记起禁忌笔记里面有这种口诀记载,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大约一分钟过去了,陈韩扬的魂魄却毫无反应,我不禁纳闷,按理说,这种身上穿的衣物扣子之类的东西,都是可以依附魂魄的,怎么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这扣子不是他的?
  不对,一定是哪里的步骤错了,但我却一时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回头看看,楚琪等人站在不远处,正疑惑又焦急的看着我。
  此时,陈韩扬的魂魄已经很微弱,她们是根本看不到的,可这也是我越来越焦急的原因,他的魂魄已经受伤,如果再不尽快回到体内,就可能永远回不去了,最严重的后果,就是魂飞魄散。
  我等不及了,上前蹲在陈韩扬身旁,小声地对他嘀嘀咕咕:“陈韩扬,我是来带你回去的,你还在等什么?再晚一会你小子就没命了,快点给我进衣扣里面去,要不然你以后就再也上不了学,泡不了妞,你不是学音乐的么,以后也学不成了,五线谱对于你来说,就剩下个休止符了……”
  说来奇怪,我这话还没说完,陈韩扬那略显呆滞的目光忽然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丝不安,随后,整个人就嗖的一下,钻进了那衣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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