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讲些古怪事

  承接上文:

  接下来,乞丐一把鼻涕一把泪,自顾自述说开自己的遭遇来。连长被他抱定一条腿,不得脱开,起先很是不耐烦,甚至起了愠怒,不过听了几段,竟被吸引住了,以致渐渐忘了拿捏姿势的辛苦,重心未改地僵着身子从头听到了尾。
  啧啧!

  ——欲要叙述清楚乞丐的经历,空间还得再次转回开篇提到过的那个村落。时间却滞了十多年之久。

  当时,申澜族长居住的那个村子还远没有开篇提到过的那般大,民户也不过那时节的四分之一略多一些。由于本地历来有冶铜造器的传统,对冶炼燃料需求很大,故而家家的营生无非焖焦炭一路。申澜本人也尚未发迹,不例外地和几个本家弟兄一样,每天起早贪黑,趸来黑黝黝的烟煤,封炉、举火,烧制成发白的焦子(本地语,指焦炭)出售,赚取微薄的利润过活。
  这天,申澜的堂兄弟申沫过来,说要和他商量一件事。
  对于家族里这位堂兄弟,申澜打心眼儿里不待见。那是因为几年前有个做焦子煤经济的远房亲戚登门说媒,说有米脂来的一对帮工父女落了难,回不了家乡,老汉托了自己,欲把女子聘给本地年貌相当的后生为妻,算了却个眼前帐。近水楼台,他第一个便想到弟兄俩条件合适,于是,过来问问,摸一摸俩人的心思。
  俩人都动了心,谁不晓得“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呦!立刻兴冲冲跟了那位亲戚过去相看。
  见了那女子的样貌,俩人都十分满意。女子对他俩也没有推脱,任其取舍,女子考虑再三,最后相中了申沫,因为她觉得俩弟兄比较,这一位显得老成些。
  一家女百家求,聘定者自是冀了百年前修定之缘,失聘者显然赤绳系于别踝。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申澜满腹沮丧之余却没这么想,觉得女子当时保不齐是取舍不定,用了掷骰子择婿的办法,自己这把投得点子背,才给申沫得了便宜。后来几回试探,被女子正色拒绝,及至女子和申沫结了婚,成了申家姻眷,才死了那猿睨之心。
  他那心思虽灭,但心底总是时不时翻起那么股味道来,酸酸的,日久变质,每有思虑,衔起的竟变成一腔恨意,和申沫的关系愈见疏远了。
  这次见申沫过来要和自己商量事,哼!他求的事情,总来好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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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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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申沫一开口,条件显然很诱人:拿自家两眼窑洞来换申澜位于村子外的那块旱地。
  申澜不由得动心。一来,村外那块连年泛盐、起碱的地本就没啥收成,二来,那地紧挨着“怪圪垯” ,正愁租不出、卖不掉,望见便起心病哩,申沫的要求可谓正中下怀。
  可他转念一想,觉得不大对,这申沫可不简单,平时做事情十分精细、沉稳,岁数不大,却做了好多年的族长 ,是申姓家族并外姓乡老众口称善的一个人物,凭他那份精明能讨亏来吃?
  想到这里,他试探着打问了几句,说我知道兄弟你不缺这两洞窑住的,更不缺几垧地种,为啥偏瞄中了我那块屌毛不长的地块块哩?
  申沫笑笑,说其实自己换来那块地不是为了种粮食,只是想再砌个新的焖炭炉子哩。自家那座旧炉旁边几年间陆续起了不少房舍,堆料、出货显得越来越窄促,早该挪一挪地方了,寻来寻去,只有你那块地四邻不碍的,最最适合。
  噢!申澜听完沉吟半晌,不置可否。
  申沫显然早有准备,明白申澜溺于旧怨是不愿轻易让自己的目的得个痛快实现的,马上说出了另一段话头:把族长的位子让给申澜来当。
  这下申澜彻底情愿了,一点心花几乎怒放到脸上,他深知踞族长之位,平时是有老多便利好讨的。
  心里渴盼,可他嘴里却一个劲说些推脱的话,无非兄弟你哪有那么忙,自己德行、资份哪够,这族长一职还是你继续担着吧,我来当……
  申沫就坡放驴,说自己眼下已是有家眷的人了,媳妇哪天再生了儿子,今后肩上担子陡添份量,担着可是吃力不小,一心打理生意下,实在分撇不出心力料理家族里一应俗务了;兄弟你是最合适接任的,就不要推脱了,回头我便召集几大家子掌事的过来,和你立个交接文书。
  申澜连说这怎好,这怎好。含含混混地却又把话头转向那块地,连连龇牙,一副不无担心的口吻提醒申沫,要是砌个焖炭炉子,辟个堆货场子啥的,那里倒是蛮合适,只是怕那地邪性——这么多年来,传言,实事可是生出不老少呃!
  申沫眼见申澜已经松口,吁了口气,挥挥手,神色决然——无妨,无妨!
  呵呵;哈哈……

  就这样,兄弟两个各达所愿。

  接下来,众乡亲很是纳闷儿了一阵子,倒不是申沫好好当着的申姓族长说让便让给了申澜,这个,大家好理解,俩兄弟岁数虽然不大辈分却不低,族长的位子一退一继族里是没有什么人出来竞争的,倒也正常,只是申沫拿起了砖券的窑洞换来十几亩盐碱地的做法让人捉摸不透。后来见他收拾场地,买砖砌炉,又从外地请来十几个帮工,才逐渐明白,噢,这是想扩大买卖哩。
  不过人们又开始议论起来,觉得这申沫是精明过了头,一来焖炭纯属大路生意,从业者众多,竞争太激烈,赚钱不易,二来,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他换过来的那块地紧邻着的“怪圪垯”古怪多呵:月亮明晃的晚上,那上边不时爱见些怪模怪样的走兽在来回溜达;炎天六七月,晴天打雷,生生劈死过人;一年到头,时不时有怪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把村民瘆个够呛。这些总来还不算最奇怪——每每乡间有怀了崽的猪羊牛驴脱了栅跑出来,到那附近啃草、搜根,待崽子落地多成了怪胎,不是猪鼻子长得老长,就是驴马长出头角……哎呦!虽说民间有那“鹿生麒麟猪生象”的说法,可那些现象多属偶然,不像身边这些是明知挂了“执照”的。
  申沫却丝毫不以为意,紧锣密鼓地张罗着。难不成真琢磨着个“富贵险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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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不涂不知道,一“不”好显眼!用的“不”太多了,今后不好用“不”了。趁着还能说个“不”,紧说: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好看!
  (战战兢兢,探头探脑,扒稳栏杆)咋还不更新哩?写不下去了?这类题材不好写奥,都被人写滥了,大火口味早变的极刁,若无新意,恐怕又失败一篇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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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困交加)不是辞穷难继,倒是琐务缠身——浮世汶汶,很影响人的情志的;与其泛乏支应(一如后来自觉不满那几篇),不如止步。是不是我真该撂笔了?悲凉。
  承继上文:

  众乡亲替他捏了把汗。谁都清楚,他那行当难有多大赚率,短期内不可能赚到多少钱的,何况场地紧挨着一个凶地界,好不好时常再生出些枝节出来,难保最后不落得个黯然收场。
  申澜也在时时巴望,不过他区别于众人,并不替自己的兄弟担惊,而是一门心思地盼着申沫千万别落个好,最好能在那地块出个意外啥的。
  这时,他的心思已经由当初的嫉恨转生出些许觊觎来,以致泛起丝丝幻想——申沫媳妇当初自己也是中意一场,她那身姿、容颜时不时还出现在脑海里,让自己不欲想而不能;唉,何得上天赐下个机会,今生今世好和她厮守一场!
  申澜便是起了这么个心魔。

  申沫的生意果如大家预料的那样,久久不见起色,惨淡支撑了许多年,直到他的第一个孩子五六岁时,才显得有了赚头,一家子出来进去的,吃食渐渐丰盛,披挂也渐渐显得光鲜。
  这时,周围一些人又起了感叹,说这申沫真是有恒心,百折不挠,是条汉子。偏偏另有些人撇嘴,说哪呀,凭申沫自己光杆一根早趴蛋了,还不是他雇来的那些位帮手肯卖力!——哪里人?听说打神木那边过来的哩……七嘴八舌,众口不一。
  这时候,申沫更不在意人们有啥议论,愈发起劲地操持着自己那份营生,年余光景,竟变得富甲一方,眼瞅着家里搬离了窑洞子,另辟了新场院,盖起了青砖瓦房,惹得乡邻眼馋不已。
  申沫并不餍足,一味地和几个雇工一起,搭膀子起劲干着,显然是要谋求更大的财富。
  有道是“一家饱暖千家怨”,申沫一发财,难免引来一些人的妒忌,他们不做别的,每天瞪圆了一双红红的眼睛,替申沫监看每笔生意的来路,掰扯他的每一笔进项——做这么普通个营生,也能发了财,别是有啥猫腻在里头啵?
  时间一久,大家发现,申沫其实是有着其它业务往来的——和他交集的收购商,绝大多数都是外来的,没见过,并且这些人出来进去的都是一副光鲜样貌,绝无其他熟识的本地收购商人那种“土呛烟沁“的样色。敢情,人家凭了交游来带掣生意的么,发达是凭了利儿薄销路广哎。申沫其人看来真是精明,做事情善取个高屋建瓴之策的,远非一般人可比呦!
  这些话头传进申澜的耳朵里,使他妒恨难耐。尤其,每每见到申沫和他媳妇两口,那女子满头珠翠,一身绫罗,挈着他们那个粉琢般的娃娃,一脸满足地和男人说着话,申沫意气洋洋,他那心里更像倒了个掺杂了各种调料的瓶子,分辨不出个滋味来。不行!哪能让他们那般畅怀,得施展些手段出来,好不好不能教申沫太过得意。哼!
  这申澜平时就有见人使绊儿,见道垒堑儿的习惯,这些年没往申沫身上使用,总来是没承想咸鱼会翻了身。如今正好拾掇出来,冲他招呼。
  申澜就是揣着这么一副”白菜樱子上拉屎,我吃不着也得让你恶心“的一种心态,下定决心,开始了对申沫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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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诸位朋友惦记!抱拳。
  @燕北烈风 给您说个古怪:前些天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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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世界的维系说白了是靠了某些秩序的,也许人类永远囿于一定的认知领域,不得僭越其它,便是秩序的一种。——不明白?呵呵,我具体也说不上来,类如老子所谓道吧。
  再说几行:

  既云算计,自该不择手段,但申澜顾忌自己接任族长以来尊威尚浅,生怕众望难孚,一开始,行事显得缩手缩脚,给申沫造成的麻烦倒也不大,顶多就像牛身上落下的几道虻叮的疤痕,无关痒痛。
  时间久了,申澜胆子渐壮,手脚开阖也愈加熟练,觉得小爪子挠痒实在伤不了申沫的皮肉,最好能下回重手,让他伤筋动骨,从此一蹶不振 !
  这“手”从哪里好下哩?嘿嘿,俗话说“欲毁房舍先拆篱笆”——就挑申沫那些得力帮手下家伙!先把他捋成根光棍再说:你申沫到时候没被算计趴了蛋,孤自一人做营生费力劳神也得累趴蛋!嘿嘿。

  说到申沫那几个伙计,打头的那位精壮汉子最最扎眼。那人一副雄阔体格,显然平日里深受东家倚重,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副二老板架势,。据说他领来的那群后生女子都连着亲戚,每天跟着他出来进去地忙着活计,个个都是一副不知疲倦的样子。
  申澜甫施手段,打着民防的旗号,欲要弄清楚这些人的底细。这看似无可厚非,毕竟世道多乱,甄清里外是必须的嘛。其实,申澜是揣了一己目的的:只要抓住一丝丝不妥便要无限放大,好挤兑的他们在本地无立足之地。
  谁知,这些人个个身家清白,来路明朗。申澜就像苍蝇飞来一圈没叮着个显缝的蛋,一时没了抓挠,不免丧气,只好退归本位,以待时机。

  也许是老天厌怒久滞于阴沟暗壑下的阴霾,竟很快降下来个机会,遂了申澜的一时之愿,也把一片阴惨淘漉出来,置放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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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也是申姓一家,有人赶了牛车在路上走,一个没留神,对头儿交错时和申沫家送货的车子挤蹭在了一起,货车上驾辕的是匹五年头儿青鬃马,脾气比较暴,几下没挣挪开便胡刨腾起来,惹得拉套的几头牲口也乱了性子,左右乱撞。赶车的老板儿吁吁几声拉拽不住,狠甩了几鞭子,竟打惊了车,几头夯货撒开蹄子,掫翻了对方的牛车,把一辆沉重的货车拽稻草般一气拖出一里地,最后翻倒在了个沟里才算了账。
  牛车司机车子受损自然不甘,薅住货车一方要求赔偿。那拉货人急于找寻车子、牲口,挣脱不开下不免言语急火。争执不下,俩人最后来请族长申澜出面裁断是非。
  申澜听说申沫家车子出了事,急急赶了过来,一路走,还想着要使个法子让牛车一方多讨些便宜。

  到了近前,他见纠纷再普通不过,无非牲口惊车肇祸,牛车一方按理讨不到太多利市 ,有些泄气,只好叮嘱牛车那头:按照乡俗,扣下对方相应量的货物作价抵赔吧。
  然而牛车那头很不情愿,说最好让他家出钱作赔的好,他家那货是些啥玩意儿哩……
  申澜心里动了动,问啥玩意儿?不就是每天见滥了的焦子么!边想边挪步去翻了的车子那边瞧看。一看不打紧,他的心里起了疑问:申沫交给购货商的就是这些东西?——一地散落的焦子堆里竟夹杂了大半沙土。
  一车子成品,外覆实货,内里堆填土砂,掺假?使奸坏?——不对!这一行当是做不来这个的,打生茬儿或许可以当面支应一下,对于那些老收购商使用这些手段无疑是自绝后路。申沫这是要做啥?
  申澜起了个大大疑惑,当下却没露声色。凭他多年来逐渐养就的深深城府,想着还是细细观察一番的好,据此,往后能找寻出申沫的大破绽也说不定。
  他从此愈加留心。

  终于有一天,他觉得狠狠折腾一下申沫的机会来了——那天,申沫显然又要出货,一拉溜摆了七八两车子,几个雇工一气不歇地在忙活着。那货,他盯看多日,早估算过了,堆货场上摊放的那些是凑不满这些车子的,铁定又是掺了杂的。哼!等你装好,我带人过去,当场给你扒拉开,让大伙都晓得你做的个不实生意,看你今后还怎么再干这一行!
  打定主意,掐捏好工夫,申澜招呼了人,闹嚷一路,去到申沫的堆货场子,截下了那几车货,口口声声要做验看。

  申沫并不在场,堆货场里是那个精壮汉子在打理、招呼。见申澜带了一群人闯进来,个个神色不善,汉子有些紧张,连忙谄笑着过来致意。
  申澜板着脸没搭理他,一叠声命人们卸了驾辕牲口的鞍套,把车子就地支架起来,动手往下捯货。
  果不出所料,没扒拉几下,焦子下面的泥沙便漏了下来。人们纷纷咒骂:这是坏了行规呦!名声歪了,今后一地乡众指着啥讨吃食?!真是黑了心肠了……
  申澜鼻子里哼哼几声,冷冷命那汉子把申沫叫出来,听他如何说话。

  汉子头面见了汗,左右望望,眼珠子紧着转悠,却没听申澜的吩咐,倒一个箭步趋到他眼前,一把攥住了他的一只手,裹进了自己的袖口里。且压低了声嗓:“爷们儿,先慢言语,听我一言,总来大家都得好处哩……”
  申澜吓了一跳,不知道汉子搞的啥名堂,本能地想甩开他的手。不想那手竟像是和自己的手焊在了一起,纹丝未能移动。
  申澜上了急火,刚要开骂,突然觉得罩在汉子袖口里的几根手指被对方掐捏住了个诀窍——凭他早年交易牲畜的经验(可能大家听说过,很多人也懂。这是一种交易双方两口不言,只通过捏握手指表达数目的传统方法),对方显然是抠了个“约莫”,在问自己。
  噫——有关窍!申澜多精明,眼珠子也紧翻几下,没再言语,手指头使劲,扣挠几下,先应了对方的“问诀”:你有交易?
  汉子见他会意,手上急忙使力:不下此数哩!
  申澜蹙眉。暗暗思忖,觉着有意思,何妨顺水推舟,看看这汉子祭出的这一出到底归于哪类究竟;绝差,他们最后还逃得出自己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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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常好,撸主只要不自宫,一定能吸引很多人!撸主的挖掘技术一定来自蓝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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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么,看来我得解释解释。正是:

  曾期搦笔述纷纭,断尽红尘幻与真。
  每愤强梁压下庑,多嘉弱柱秉直心。
  开颜鸳鹭双嬉戏,举憾燕伯两离分。
  一入蓝翔深似海,楼猪从此尽不群。

  ——伟大的 蓝翔 碗碎、碗碎、碗碗碎!!
  感谢各位顶帖的朋友!(抱拳)
  试试能发了不——一遇周末总爱断网,又“吃”了俺辛苦凑成的百十来行文字。真想骂几句!(躁)
  不好意思啊、各位朋友,这两天有朋友求画,急着赶活,不及更新。
  赫!多时不来,乍见屁股后面搭了个帘儿诶,玫红色、绣了字还。啥意思?谁家号坎儿?不不,该叫号帘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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