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诡异的考古,揭出一个未知的世界————失落世界的代码

  和石门镇山洞里的水晶球一样,这块水晶也应该是承载了一些记忆的,这些记忆不知道还是不是那种通篇看不懂的文字。这倒是个意外的发现,我们的目的本来就是找到史前文明的遗物,却从找龙脉开始一错再错,没想到现在居然歪打正着。


  “把它装起来带走,要是能出去,这就是重大发现。”顾光明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摘下背包把水晶球硬塞了进去。


  得来全不费功夫。出不出得去另说,这意外之喜让众人有些振奋,再东张西望一番,小小的墓室里没什么其它显眼的东西。一个个走进前面没了灯火,重新变得漆黑的墓道。我跟在几个人中间,心里忽然开始起了异样的感觉,在顾光明把水晶球装在背包带走时我就提前想到了,那种特殊的磁场会让靠近水晶球的我和顾光明头脑产生恍惚感,然后多出来一些信息,在石门镇时已经体验过了。
  众人又向前走出一阵,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却不住地冲击着我,这种感觉绝对不是我曾经经历过的那种被灌输了远古记忆的恍惚,让我觉得极度的缺乏安全感,心烦意乱地抬起手臂看一眼手表,发现自己的手正难以克制地轻微打着哆嗦。


  我满头冷汗地慢慢落在了后面,心跳的快要蹦出了嗓子眼,恐惧和不安混杂在一起,强烈到要昏厥过去的程度,是水晶磁场的影响?我看向前面的顾光明,脚步略有些虚浮,却神采奕奕地和大头并行在最前面,不象有什么问题的模样。


  也许是我的神经太敏感了,我不断地告诫自己要放松下来,这种转移注意力的办法还算管用,随着大口的深呼吸,心态开始平静。我计算不出这条墓道已经走了多久,只是不断地控制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忽然听见大头高喊的一声,“有墓门”,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彻底地清醒过来。
  和众人一起凑上前去,两扇石制的墓门颜色灰白,正阻在墓道前方的尽头。顾光明眼睛几乎贴在了石门端详半天,语调奇怪地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总算到终点了。”


  陈瞎子出声拦住了迫切想要打开石门的顾光明和大头,把耳朵贴在了一扇石门上,吩咐我们三个四处捡了几块散落的墓砖,砸击挨着石门两侧的墓道砖壁。正在忙碌间,曾经熟悉的恍惚感倏然间袭来,脑子里多出的却是一些模糊的画面。


  这些记忆的画面破碎而凌乱,和上次完全不同,信息量极大,事无巨细地似乎包含了一个人从生到死的所有记忆,但却都象是只上传了一小半的网络图片,分辨率低到什么也看不清。

  任由这种恍惚不住地侵袭头脑,我并不享受这个传输的过程,但无力阻止。脑袋有些发晕,石门镇那一次并没有眩晕的感觉,或许是这一次的记忆片段太多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很难看,迷糊之间众人都有些关切地让我休息一下。坐到地上,眩晕的感觉稍减,我才注意到一旁什么反应也没有的顾光明。


  适才消失的那种令我毛骨悚然的不安再度出现,这次却没能阻碍我的思考。难道水晶球传递给我的是一个人的全部记忆?这意味着什么?


  心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咚咚”地象是急促的敲门声。不对,我们刚才一定遗漏了什么。我们带走这承载了记忆的水晶球难道也是宿命?周元王的目的是让我们带走这水晶球?
  我努力让头脑保持着最起码的清醒,转头问向席地而坐的徐媛:“你刚才说两侧通道燃亮起灯火,一直到刚才那间发现了水晶球的墓室,是什么喻意来着?”
  徐媛有点摸不着头脑,机械地回答道:“大概就是墓主人企盼自己死了以后,可以踏着光明之路获得重生的意思,怎么了?”


  重生?复活重生?这几个字在脑海里重复了几遍,突如其来的极度恐惧一下子就包围了我,脑子忽然间“嗡”地一声,头发都要站起来了,浑身打着无法控制的颤栗,随即歇斯底里地大吼道:“大头,快!把顾光明背包里的水晶球拿出来,扔的越远越好!”


  大头的反应是茫然的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我,象是在打量一个受了刺激刚刚疯掉的精神病人。我扶着墙壁,尽了最大的力气站立起来,声音里带了哀求的哭腔,“大头,相信我,快!我没疯!”


  大头仍然是一头雾水,但这时却笃定的选择了无条件信任我,看了一眼顾光明,然后把手伸向了他的背包,说道:“那个水晶球一定有什么问题,给我吧。”
  51、心惊胆颤


  顾光明下一刻的动作让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感到了意外。他迅速地转过了背包抱在身前,仿佛是在呵护着自己的生命,目光坚定而阴冷,我从没看到过懦弱的顾光明有这样的眼神。“大头,去抢!”我高喊一声,随后不顾头脑的晕眩,拼尽全力扑向了顾光明。


  这时的大头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一把撕扯住顾光明怀里的背包,奋力地拉拽,正好我摇摇晃晃地撞到了顾光明的身上,将他扑倒在地,顾光明撒手了背包的一瞬间,大头把背包顺势夺到了自己的手里。这一回没用我多说什么,大头迅捷无比地拿出了背包里的水晶球,双手紧紧抱住,向我们来时的方向跑去。顾光明见状,使劲掀翻了压在他身上早已气喘吁吁的我,从地上弹起,刚要去追,却让我搂住了双腿重重摔倒在地,我嘶哑了嗓子冲着白露和徐媛喊道:“快来帮忙啊,按住他。”
  徐媛和白露一直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正愣着神,这时管不了许多,冲过来一个摁着手一个抓住脚,顾光明狼嚎般的惨叫着,平时不大的力气爆发起来着实惊人,三个人都几乎抓不住,情急之下,徐媛和身朝着扭在一起的我和顾光明一扑,白露也跟着压在徐媛身上,几个人叠罗汉似的把顾光明牢牢压在了地上。


  顾光明大口地喘着气,一次次左右扭动身体,试图翻滚出三个人体重的叠压,我本来就头晕的厉害,现在的体力更是消耗的严重,一旦没了力量,两个妹子就更控制不住撒疯的顾光明了,情形越来越危急,我暗暗叫苦,眼看着顾光明就要挣脱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陈瞎子顺着声音摸到了我们几个跟前,左手触到顾光明的脸找到位置,右手却一掌劈在了顾光明的脖颈,顾光明终于一声不吭地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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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眩晕感渐渐消失,我也累得浑身脱了力,躺在地上喘了半天,想想又怕顾光明再醒过来发疯,天知道他要干什么,发狠地喊了一句:“赶紧把他绑起来,我背包里有绳子。”


  两个美女再加上陈瞎子,三个人七手八脚地把顾光明捆成了粽子,我这时才略微缓过点劲儿,又跟着胡乱地紧了紧顾光明手脚上的尼龙绳索,反正不勒死就行。


  大头终于匆匆地转了回来,事起仓促,我这时才想明白应该让徐媛或者白露把水晶球扔远,大头要是在这儿,早就把发疯的顾光明制服了,不过现在的结果也不差,不控制住突然失常的顾光明,别说我们几个有没有危险,他要是自残了我们也得一辈子过意不去。


  众人喘息稍定,徐媛满脸的担心和狐疑,迫不及待地问道:“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容我再缓缓。”我低下头深深呼吸了几口,借以整理着略显混乱的思绪,不由越想越觉得后怕和心冷。再抬起头的时候,几个人都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住我,我赶紧稍微把条理组织清楚,接下来故意把语速放的平缓,生怕他们理解不到。


  “那个水晶球是储存了记忆的,而且只有我和顾光明能够读取出来,这和我们在牛耳岭的经历有关,这个你们都知道吧?”我先用了反问的方式,设定了这个本来难以接受却客观存在的事实为基本条件,然后才可能说的明白。
  大头忙不迭的点头,徐媛和白露也多少知道一点原委,陈瞎子大概就是云里雾里了,可也沉思着没多问,我接着说了下去。


  “我们可能已经打破了宿命。”我轻松的长吐了一口胸中的闷气,“虽然这是个悖论,宿命就是不能被打破的,能打破的就不叫宿命……”无疑我的表达方式还是有问题,前一句话的水晶球和现在的打破宿命之间,思维过于跳跃,而且话说的象绕口令一样,几个人眉头同时一皱。


  我有些着急,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挠了挠头,决定还是直接了当,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有疑问现去解释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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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一直上不去天涯,想发文发不上。。。。不怨我。
  “事情还得先从周元王布置了这许多的算计说起,他的目的实际我们下来之前就知道了,只是谁也不相信,最终还是古往今来每个帝王都费尽了心机想要的‘长生不老’。”


  话说到这里,就有些不太容易理解起来,我耐心地做着诠释:“那个水晶球,我们先不要管它是从哪儿来的,里面储存的记忆只有我和顾光明能够被动的接收,别人什么反应也不会有,也就是说,不管里面装载了什么记忆,都会一股脑儿地强行灌到我们两个人的头脑里。上一次是一整篇弄不懂的文字,这一次……却是一个人一生全部的记忆。”


  话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这是周元王整个阴谋里最核心的部分,大头疑惑着刚要张口,我摆手比划着让他先不要说话,继续说道:“这么说吧,周元王既然可以预知未来,就一定知道他身死两千多年以后,会有能够接受水晶球记忆的特殊能力的人,也就是我和顾光明,进入到他的墓中,这你们能理解吧?”
  几个人有先有后地缓缓点着头。


  “我们不需要弄懂周元王这种预知能力的原理,暂时只要知道现象就可以了。好了,现在两个条件出现了,一个是我和顾光明这种能接受水晶记忆的人,另一个是周元王明确知道我们将会进到他的墓里。接下来当年的周元王创造了第三个条件,也就是获得这种和史前文明有关的水晶球,并且临死前用了不知什么办法,把自己一生的记忆全部灌输了进去,这个过程好象一份电脑文件的完全备份。”


  我想了想,为了加以强调,又按另外的顺序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必要的条件,“第一是储存了周元王全部记忆的水晶球,第二是可以接收这些记忆的我和顾光明,第三是让我或者顾光明与水晶球最终遭遇在一起成为必然。这三个条件一旦全部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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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悠悠我心


  后怕再一次袭来,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最终,周元王的全部记忆将被强行拷贝到我或者顾光明的头脑之中,并且取代原来所有的记忆,如果……人的记忆被删除,就只剩下了躯壳,而取代着驾驭这具躯壳的是周元王的思想和记忆,他就成了真正的周元王,这是另类的,却是设计的聪明绝顶的重生方式。张义山留下的记载没有错,周元王的确掌握了长生术,不过不是怪力乱神和乌七八糟的丹药。这是……他妈的高科技。”


  “还有几个细节我们本来没有注意到的,缀玉俑里放进尸体代表了人的重生,却没有棺材,陈老爷子说整间墓室就是棺材,也对也不对。从另一个方面来理解的话,周元王或许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死,会在两千多年后复活,所以完全不需要棺材。肉身已经毫无意义,被焚也是周元王自己设计的,一具臭皮囊而已,烧毁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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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几个细节我们本来没有注意到的,缀玉俑里放进尸体代表了人的重生,却没有棺材,陈老爷子说整间墓室就是棺材,也对也不对。从另一个方面来理解的话,周元王或许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死,会在两千多年后复活,所以完全不需要棺材。肉身已经毫无意义,被焚也是周元王自己设计的,一具臭皮囊而已,烧毁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获得新生。”


  “从接触到水晶球开始,直觉一直告诉我不对劲,而真正点破,让我想到这一点的,是徐媛刚才说的,墓道两侧燃亮的灯火一直通到放着水晶球的墓室,寓意是‘踏着光明之路获得重生’,我不知道顾光明的名字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巧合,这……太可怕。”


  啰里啰嗦了半天,嗓子都要冒烟了,我摸索着背包翻出水壶仰头喝了几大口,徐媛却一指旁边被捆成一团的顾光明,声音忽然打起颤来:“你怎么肯定我们躲过了周元王的诡计,他现在到底是顾光明还是周元王?”
  我的心忽然开始狂跳,象被急促敲击的鼓声,正咽着的一大口水差点儿把自己呛死,剧烈地咳嗽起来。我靠,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顾光明还在昏迷着,记忆的水晶球一直在他背包里放着,他受到的影响比我大得多,虽然这种记忆的传输被中途打断了,周元王的设计到底有没有得逞本来就是未知数。


  大头抢过了我手中的水壶,喝了一口却没咽下,扑的喷了顾光明满头满脸,说道:“给他弄醒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捆的这么紧,还怕他跑了,我看多半没成。”


  顾光明被水一激,打了个战栗醒了过来,两只眼睛空洞茫然地东张西望,我忽然觉得他可怜,多少有点心痛起来,张口轻声问道:“你还认不认识我?”

  顾光明嘴唇缓缓动了几下,随后眼神呆滞一动不动地瞅着我,半晌也不说话。等了半天的大头焦躁无比,扬手“啪”的就是一记耳光,恶狠狠地模样象极了抗日神剧里的鬼子,“说,你他妈的到底是谁?”徐媛却发急似的使劲扯了大头一把,原本蹲着的大头险些坐倒在地,徐媛的声音变了调,“干嘛啊?你慢慢问他,如果他的脑子里全是周元王的记忆,一定是再也认不出我们几个了。”说着,眼圈竟然微红起来。


  我和大头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的发楞。徐媛却不管不顾地把顾光明揽在了怀里,柔声细语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顾光明轻轻点了点头,嘴里含混着吐出两个字:“徐媛。”
  众人不觉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徐媛就开始紧抱了顾光明激动地啜泣,我张口笑骂道:“你个重色轻友的破货,老子和你这么多年了你不认识,只认得她。”此时顾光明的目光虽然还有些迷离涣散,但我明白他已经没问题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眼神是欺骗不了人的,那里面混杂了上天赋予你的独一无二的性格。


  几个人连忙解开捆住顾光明的绳索,徐媛扶顾光明倚墙坐好,又忙着喂了几口水。我却琢磨着什么时候顾光明和徐媛开始上演的缠绵绯恻的爱情肥皂剧,怎么一点征兆也没有。一个脑袋受了刺激,另一个情比金坚的呵护,这尼玛是活生生的韩剧啊,感人到我都羡慕嫉妒恨了。瞄了一眼白露,彼此目光一对碰,白露还是不言不语地赶紧半低下头,轻咬嘴唇,不知在想着什么。我心里忽然无端地恼了起来,你看看人家徐媛,大胆直白敢爱敢恨的……女汉子,两相对比,白露可真特玛愁死我了,我的付出也不要什么回报,你连正视我一眼也不肯吗?
  越想越觉得委屈,我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做作出一副幽怨无比的表情,把脑袋侧向白露一边,嘴唇离的她耳朵已经很近了,怕被人听见,声音轻得象蚊子嗡叫:“我要是象顾光明这样,才没人关心呢,死了也没人收尸。”我故意把“死”字狠狠地咬着说出来,然后抬眼看向头顶。


  白露大概本来打算插手帮一把徐媛,听我这么一说,把头轻轻转向了我,我咬牙装出不理不睬的样子,歪头斜眼地接着看墓道顶,余光却瞥到白露慢慢地低垂下了头,忍不住再回头看时,白露的眼泪已经“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我一下子就彻底慌了神,心里的愧疚到了恨不得死一回给她看的地步,抓耳挠腮地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徐媛和大头大概发现到我们俩有什么不对,一起神色古怪地看了过来,我心里更加发慌,正要想办法把他们的注意力岔开,大头却一脸坏笑地冲着徐媛说道:“你看看白露妹子被你们俩感动的。”


  徐媛一听,脸立刻羞红着转回,不敢再理睬大头,我暗松了一口气,大头无心的一句玩笑话算是替我解了围。


  陈瞎子却“嘿嘿”冷笑,说道:“哼,欺负人家丫头老实,这样的人老瞎子有点看不过去,倒不介意替他收尸。”大头和徐媛是丈二金刚,不知陈瞎子所云。我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子,他妈的忘了,我话说的声音再小也逃不过这老……爷子的耳朵。


  顾光明缓缓地清醒过来,昏头胀脑地连说话都有些吃力,颠三倒四地说着脑子很乱根本记不起发生过什么,当时潜意识不断告诉他一定要保护好那个水晶球。众人不敢再累到他,一起坐在地上休息了许久,时间早过了中午,顺便吃了些东西补充体力。偷瞥白露一眼,只见白露胳膊环抱着蜷曲的双腿,下巴正拄在膝盖上,两只大眼睛失神地瞅着角落一动不动,我忽然感到一阵阵说不出的自责和怜惜,心也跟随着脉搏的跳动,一下接一下地刺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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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版务给了红脸,这不仅说明我写的这些玩意儿可以被叫作“书”,也说明了诸位跟着看书人的品位不是太差,嘿嘿,今天加一点内容了。。
  53、驿动


  我很想跟她说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的矜持我可以试着接受,我只是因为一时嫉妒了顾光明拥有徐媛直接了当的爱而我没有,其实这种爱如果真的强加在我身上,我的性格决定也是无福消受,我错了,真错了,我太后悔了……但所有能想到的真心话却鼓不起勇气来说。懦弱有时的体现并不是面对对手的不勇敢,而是一句本该说出来的话却张口结舌的说不出来,这大概源于我的自卑。忽尔觉得我和白露之间,那个真正矜持在骨子里的人其实是我。


  心乱如麻地呆坐着,我一口东西也吃不下,白露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却再也不瞅我一眼。我能体会到她心中的气苦,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又慢慢地想到我的初恋,比对之间,那一段的恋情却远没有现在的刻骨铭心,就明白过来现在是彻底地掉进去了。
  顾光明已经恢复了正常,这让众人欣喜起来,和大头顾光明都不同,徐媛毫不掩饰对我的佩服,我却惶然地逃避着她感激的眼神,就象鲁迅笔下那个被榨出了皮袍下“小”字的市侩,除了羞愧,没有一点成就感。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重新站在那道墓门前,众人都有些忐忑。陈瞎子听了半天说墓门后有通道而且很长,几个人接着商议起来,至于说的什么我也懒得琢磨和插嘴,跟着一起向内拉开墓门的时候脑子也还是一片空白,心烦意乱地打量着接续下去没有变化的那条漆黑甬道。


  大头再迟钝也看得出我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却难能知道为什么。盯着正在楞神的我,以为是在打怵,“嘿嘿”一笑,说道:“看把你吓的,来,跟在哥哥后边。”我的气正没处使,横了大头一眼,大概犀利的眼神吓了他一跳,小退一步扁了嘴嘟囔着什么。我看了看还是有些虚弱的顾光明,三下两下摘下了他的矿灯戴在了头上,二话没说几乎小跑着冲进了黑暗的甬道之中。
  众人一楞神的功夫,我已经踏进去了十几步,听见几个人齐齐地惊叫了一声“快回来”,顿了一下,我虽然不是陈瞎子,也能分辨出这些担心的声音里似乎并没有白露的,心里一阵绞痛,大步就向里跨了进去。我后来的确仔细想过,这时的沮丧和懊悔是不是莫名其妙地转化成为了勇敢,并且会就此让我一辈子勇敢下去,可让我颓废至极的是,我分析着那心态大概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失意。


  ……


  眩晕感忽然袭来,紧接着我闭了眼睛一晃脑袋就清醒过来,这中间只相隔了不到半秒。但睁开眼来,眼前的一切却让我惶惑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是幻觉?我赶紧再闭上眼睛,足足等了四五秒钟才又睁开。
  不象是幻觉。我发现自己还是坐在那道墓门前原来休息的位置,墓门紧紧地关闭着,好象从来不曾打开过,然后我就注意到身边偎依了一个温软的身体,下意识地低头一看,白露正呼吸均匀的昏睡在我的怀里,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很希望时间凝固在这样的瞬间,理性还是告诉我要现实一点,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而且出了大问题。


  我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痛的厉害,稍微一动就牵扯了从头到脚无数个伤口,忍不住地叫了一声,一扭头看到墓道中间大头他们几个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地,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心里一着急,咬牙忍着痛抽出了正搂在白露腰间的手臂,轻轻抱着白露让她倚靠在墙壁,打着晃站起来的一瞬间,我注意到自己实在是太虚弱了,一手扶着墙壁都险险摔倒。


  用当下最快的速度走到最近的陈瞎子身边,还是耗费了许多时间,这期间我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撕扯的不成样子,胸前从里到外挂着一缕缕的布条,露出了血肉模糊并不发达的胸鸡(这不是错别字)。


  喊了几声,陈瞎子没什么反应,艰难地俯下身去,用手指试了试陈瞎子还有呼吸,我暗松口气,然后努力地走向每一个人,试探了半天,终于把悬在半空的心放进了肚子里,大家都还活着。
  看上去所有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却远没有我这么狼狈,我先尝试把大头叫醒,可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无论连喊带叫怎么晃动也跟搬动着死猪一样。放弃了大头,再换一个也是如此,我有些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魇了。


  身体上的疼痛有些麻木,不管周遭的一切是真是假,这半天也知道骨头没出什么问题,我返身坐回到白露身边,盯着她长长的睫毛看了好一会儿,觉着自己的心里也渐渐安详起来。体力在缓缓地恢复,我实在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在我跨进墓道里的那一刻就昏了过去,现在的境遇都是假的?


  我想了半天,觉得要弄清这处境是真是幻,还是应该努力先把一个人唤醒,摸到身后有些破烂的背包拿出水壶,准备用水先试着把大头喷醒再说,他最皮实。
  转头再看一眼白露,忽然间有些动心,那光洁白晳的面颊和微闭的嘴唇把我的心勾的痒痒的,不管了,老子……先亲一口再说,一旦要是梦,醒来就全完了。


  还是有些犹豫,心突突地跳着,闭上了眼睛发现这样胆子就会变大一些。我慢慢歪着头凑了过去,一点点地感觉到她温暖的鼻息,轻轻用嘴唇一触碰到她的脸颊,立刻就闪电般地把头缩了回来,妈的,还是胆子太小,再来一次。


  动作开始变得轻车熟路,这一次我直奔她微微翘着的嘴唇,离她面庞越来越近的过程简直太美妙了,美妙到她的大眼睛……不对啊,白露的眼睛什么时候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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