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诡异的考古,揭出一个未知的世界————失落世界的代码

  29、回煞


  这个世上所有的人在这个问题上都是自相矛盾的,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绝对不相信世间有鬼的人,你让他独自去坟地守上一夜,就算胆子足够大,他也肯定不会那么自在。认真想一想,其实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故意在逃避“有鬼”这个想法。


  此时小贾轻声的开口说道:“莫非是冲撞到了‘回煞’?”我的心陡然一紧,前两天来石门镇路上小贾讲的“鬼棺材”给我印象太深了。


  气氛变得更紧张,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排除了幻觉的可能,而想到了鬼。顾光明大概琢磨张秃子是研究民俗的,民间奇闻异事接触颇多,一定明白这些邪门的事儿,神色惊惶的问向张秃子:“要是真撞到了回煞,那该怎么办?”


  张秃子眼神发呆,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摇摇头回答了一句:“不知道。很久前认识的一个江湖术士给过我一张驱鬼平安符,说是驱邪避祸,一直带在身上,可也没用过啊,难说管不管用。”我心里不觉有些羡慕,好歹张秃子有个倚靠。我们几个该怎么办?金兵有狼牙棒,我们有天灵盖?
  张选呼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明天一大早我们就离开,现在还是睡觉吧。”


  张秃子和小贾回了屋。我一琢磨,把幻蛊石塞进了大头床下的背包里,说道:“老道士说这东西得放在离人别太远的地方,才有驱蛊的效果,还是先放在你们这里吧。”


  磨蹭了一会儿,我还是把回来前脑子里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些记忆画面的事儿跟张选说了,顾光明也跟着点头,大头和张选诧异万分,四个人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张选沉思良久,认为这事儿跟老林说的史前文明一定有关,一切都等我们回去找了老林再说。


  这一天过的可真是太刺激了,回房间躺在床上过了好久,脑袋跟装满了浆糊一般沉甸甸地,慢慢才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感觉着应该是早晨了,昏昏沉沉地起了床,睡眼朦胧之间把窗帘拉开一半,看着外面还是天色漆黑,又倒头躺了下去,还没等再睡过去,屋子里的灯却“啪”地亮了起来,顾光明大声地叫着:“快起来,这他妈的怎么回事啊?”
  顾光明的调门拔得很高,尾音拖带了满是恐惧感的颤抖,象极了电视剧里的公公在宣读圣旨。我的睡意被他这一嗓子浇灭,不由大为光火,“呼”的坐起来刚要发飙,却看见他脸色发青地坐在床边,手明显地抖动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里的手机。


  “……怎么了?”我的怒意全无,迷惑悚然的看着顾光明,昨晚撞到的棺中鬼影还历历在目,眼见着他又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恐惧和担心同时向我袭来,说的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顾光明突然“霍”地一转头,两只圆瞪的眼睛直愣愣刷地盯住了我。


  “我……操!”我全身一震,虽然离了好远,还是本能地向后躲去。我发誓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体会到被男人的“回眸”砸到墙上的感觉。


  “现在……几点了?”顾光明的声音忽然变得嘶哑,语气低沉地问道。


  我心跳加快,不敢确定顾光明的状态是正常的还是被什么恶鬼上了身,下意识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七点……十五分,你……没事儿吧?”
  顾光明开始急促地喘息着,手抬起来一指外面,“早上……七点十五分?”


  我心说这不废话吗?睡了一宿还能是晚上七点十五分?一脸不解地转头看向顾光明手指的窗外。就在这时,脑子却一转劲反应过来,“嗡”地好象炸开来一般。


  这不对啊,早上七点多钟了,天怎么还是全黑的?我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栗了起来,问向顾光明:“你的表是几点?”


  顾光明面色死灰,木然地摇着头,嘴里嘟囔着:“手机和手表都是七点十五,时间没错。这次怕是真撞鬼了,昨晚那个回……煞。”


  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嘴唇哆嗦着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股子寒意从里往外透出。
  眉头一皱,我突然紧紧盯着顾光明,说道:“你不是我的幻觉吧?我一定是在做梦。”顾光明没理我,“嘘”了一声让我别说话,耳朵竖着听向了门外。


  “啪……啪……”一串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走的很慢。聚精会神地听,听得出来有人正在向房门走近。我的手颤抖着不大听使唤,又不敢发出声音,缓缓地伸向床下的背包,好半天才摸索出那把军刀紧紧攥在了手里。


  四周一片死寂,啪啪的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如果我俩都没听错的话,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什么东西正静静地站在我们的门口。顾光明手里也哆哆嗦嗦地拿着刀,慢慢地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向房门。


  我夸张了表情,拼命地向他摇着手,顾光明紧张地大口喘息着,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向我。未知的危险远比看得到的更吓人,我的意思是门口的那个东西既然它不进来,我们就别去招惹,而且我们一定也招惹不起。脑子在恐惧的状态下飞快地转着,我突然一指窗外,这里是二楼,外面又没有栏杆,我们两个人翻下去并不困难。

  顾光明早没了主意,惶恐地点头。悄悄地穿上外套和鞋,我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房间的门,明明门口站着什么,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招待所的窗户都是八九十年代的铝合金推拉窗,时间一长滑道上积满了土。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我费了半天劲才推开一扇,屋里亮着灯从明处看向暗处,窗外是茫茫不知边际的黑暗。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尽量平稳下来,我把头先探了出去。


  借着被云彩半遮住的模糊月光,眼前的景象如同重锤砸在我的头上一般,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弓去,紧接着“哎呀”一声大叫起来。
  30、脸


  只见楼下街道的正中间,静静地摆放着两具漆着大红颜色的棺材,红的如此刺目,仿佛用血涂满了,写着大大“奠”字的一头正冲着我们的窗下。


  顾光明没看到街道当间的棺材,却被我的反应吓了个半死,后退了好几步。我二话没说,转身就奔向了门口,下意识的反应里,门外的东西反倒让我觉得看得见摸得着,比街道上的棺材好了太多。


  房门用的是老式的暗锁,我将锁咔嚓一下扭开,突然一把将房门拉开,刀横在胸口就冲了出去。这时根本没时间做什么心理准备,让我待在窗下正对着阴森棺材的房间里忍受,还不如直接杀了我,门外好歹应该是个活物,至于是什么,爱谁谁吧。


  走廊里的楼道灯阴暗昏黄,我几乎闭着眼睛抡刀就扎了出去,管你妈的是人是鬼,先吃老子一刀再说。
  一条黑影向后退着,一边退一边大声喊道,“是我!”听着声音很是熟悉,这时我才定睛细看,操,原来是张秃子。


  我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儿泼口大骂,“怎么是你?”张秃子一脸的惊慌失措,急急忙忙地说道:“这早上起来全都不对了,小贾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听你们屋里有动静,我过来看看。”


  顾光明用手按住了胸口,苍白的脸这时才开始有了一点血色,气急败坏地说:“你要进就进来,窝在门口要吓死人啊?”然后转向了我:“你刚才怎么了?”


  “外面街道上摆着两具棺材。”虽然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恐惧,我的手指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指了指向窗外的方向,顾光明本来稍稍缓过来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煞白。


  连紧张带惊吓,张秃子剧烈的喘着气,极快地点头说道:“我也看到了,屋里不敢待。”
  我偷偷地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痛的厉害,不是做梦。又用手捅了捅顾光明,顾光明看着我,问道:“干嘛?”这他妈的全不对啊,不是幻觉,难道是真实的?


  三个人站在走廊里进退两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我心想还是先得把大头和张选喊起来,人越多胆子越壮。转身刚要砸张选的房门,赫然看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影影绰绰地站着一个人影,正在朝我们几个人摆手,好象在招呼我们过去。


  我一把拽住张秃子,身边多了一个人才敢慢慢走近前去,挪了几步终于模糊着看清,原来却是司机小贾。


  小贾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摆着手示意我们跟他下楼,三个人不敢发出声响,跟在小贾的后面, 蹑手蹑脚地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几个人身上都没带手电,即便是带着也不敢打开,摸着黑走到楼下,一路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招待所的大门。大门外就是镇上的街道,想起刚才窗外的血红棺材,一股悚然感从胸口直窜到了头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小贾不紧不慢地推开招待所的弹簧门,当先走了出去,没见到他有什么异样。人一多壮了胆气,我畏畏缩缩地跟在小贾后面,从大门口探出脑袋向外看去。


  天空上的月亮时遮时露,尽管光线模糊,我还是能看见街道上清清朗朗,漆着大红色骇人的棺材已经消失不见了,心里又是一阵忐忑,不知道这棺材的再次消失是幸运还是不幸。


  小贾一直没有扭回头来,也不解释这样跟着他是要去哪儿,看起来就是漫无目的向前。眼前的一系列遭遇既离奇又紧凑,让人猝不及防,心里根本不能平静下来好好想想,正要琢磨着开口问一问,忽暗忽亮的月光下,走在前面的小贾侧过了脸,抬头看了一眼前面二楼上的窗户,我的心却“咚”地一下跳到了嗓子眼,险些晕死过去。


  小贾倏然侧过的半边脸,惨白的颜色好象电影里的吸血鬼,那……完全不是一张活人的脸。
  身后的张秃子和顾光明视线被我挡住,没有看到这一幕。被恐惧感瞬间地包围,我浑身上下立刻起了一阵痉挛般地颤栗。惯性地跟从了几步,小贾已经转过了脸,继续不急不徐地往前走去。


  后退了一步,我用手偷偷地拽了张秃子一把,张秃子愕然地看着我。我悄悄一指前面,顾光明和张秃子一起盯住了小贾那双垂在身侧,象枯骨一样苍白毫无血色的手。两个人瞬间好象同时踩了刹车,一下子顿在了原地。


  我急忙冲两人使劲挥动手臂,不让顾光明惊喊出来,随后下意识地向后一指,二人会意,不敢张扬出声,极慢地倒退向招待所的门口。


  小贾完全没有理会,自顾自一步步向前走着,和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动作的僵硬和不协调愈发明显。天空中的一片薄云此时遮住了月光,四周围拢着吞噬一切的黑暗,一会儿过后,街道重新朦胧地微亮起来的时候,小贾的身影已经不知何时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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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找到一张差不多的图,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
  图来了,不敢看的筒子赶紧闭眼,



































  
  万簌俱寂,我能清楚地听见顾光明沉重的喘息声,张秃子低低地喊了一声:“先回招待所。”三人倒转回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向招待所的楼前。


  就快走到了招待所的大门前,门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我微微奇怪的同时也稍觉安心,有了光亮就代表了安全。


  迈步冲向门口,我速度有点快,已经甩开了顾光明和张秃子七八米。扭头看着远处的小贾再没出现,心里余悸未消,嘴里呼哧喘着粗气,脑子乱糟糟地象一团浆糊,转过脸来,抬起手去推那扇门。


  刹那间只见门玻璃上,门厅里透出的昏暗灯光映射着,紧紧贴了一张惨白惨白男人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直勾勾地看着我。距离太近了,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正是招待所里那个服务员。
  凄厉至极地大喊了一声,我腿一软,倒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身后的张秃子和顾光明紧跑几步,俯身把我扶起来的时候,门口的脸已经消失不见了。


  浑身抖动着已经举不起胳膊,我的眼睛呆滞的盯着招待所的大门,上牙不停地碰撞着下牙,连张开嘴都困难,声音好象从喉咙里发出来:“那……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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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是人是鬼


  张秃子狐疑地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手哆嗦着伸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了一张黄色的纸符,转头四处看了一圈,一指街对面远处邮局的位置,那里似乎影影绰绰地透了一点光,低低地说了一声:“走,咱们往那边。”


  顾光明没有受到这般惊吓,这时显得比我从容了许多,和张秃子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把我扶了起来,转头折向街道斜对面。


  两个人拖着已经迈不开步的我,紧赶慢赶也走不快,斜穿过了街道,我从几乎昏厥的状态渐渐恢复,腿脚也快了起来,想起刚才张秃子手里拿出的那张符,大概就是昨晚他提到的驱鬼符。


  张秃子走在前面路过了我们总去的那家小饭店,我和顾光明跟在他的身后,紧张加上害怕,腿脚发软。眼瞅着有些跟不上了,刚想出声喊着张秃子让他慢一点,身旁饭店两扇稍嫌破旧的门板却“吱呀”一声慢慢地开了。


  沉沉静寂的黑夜里,那门被打开的声音回荡着拖得很长,听起来格外刺耳,瞬间我就感觉脖颈后有凉气呵过来,下意识地一缩脖子,我扭头向门内看去。
  还没等我把视线完全调整过去,耳边顾光明的惊叫向炸雷一样在耳边响起,“啊……”


  这次我的眼睛无法逃避,饭店打开的两扇门里,面无表情的站着两个人,或者说……两具僵尸更合适,正是做菜手艺不错的老板和老板娘,直勾勾地注视着我。到现在我也无法准确表达和描述那两张脸有多么让我惊骇,那段记忆模糊到接近于空白。


  惊恐到了极限,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不可能体会到。如果人真的有灵魂,用魂不附体来形容再恰当不过。我的头脑瞬间陷入完全的停顿,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连尖叫声都喊不出来。好象从正常人一下子变成了白痴,转身就跑或者晕死在地这两种正常的反应都没有了。只有真实经历过以后,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被活活地吓死。


  一个人影挡在了我的身前,张秃子从前面跑了回来,手里高高举着那张黄色的纸符。倏然间我得到了解脱,那个过程好象从濒死重新回到了人间。


  过了很久我才明白过来张秃子这是在救我,我能听见他在叫着什么,却什么也听不懂,脑子是一种半清醒的木讷痴呆状态,传导神经好象也出了问题,被张秃子拽着走了很远,我才想起来缓缓扭头去看,那两扇门已经关上了。
  能弄懂张秃子表情上的焦虑和听见他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时,我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我皱了眉头使劲想,脑子虽然象被卡住了转的很慢,不懂就问还是知道的,张口问道:“这是……哪儿?”自己听着也陌生的声音简直就是变了调的老唱片。


  “刚刚带你到了邮局,不记得了?”张秃子一指大门。


  我慢慢地点头,感觉着有些回过了神,然后注意到旁边一张床上,顾光明眼神呆滞着躲在角落不停地颤抖。


  张秃子把厚厚的窗帘拉的一丝缝隙不露,挡在了最让我感到不安全的门口,对我和顾光明声音轻柔低缓地说道:“没事了,刚才全靠这个驱鬼符震住了脏东西,你们休息一会儿,总能等到天亮,不用怕。”


  他的话听着让人如沐春风,暖洋洋地安全感倍增。张秃子手中的那张黄纸符更让我有了强烈的依赖感,他拿在手里左右的摇晃着,一阵倦意不知为何涌了上来,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蜷缩在椅子上,模糊之间看到顾光明已经闭上了眼睛。
  惊吓过后,人的意志力非常脆弱,张秃子笃定的眼神和那张黄纸的平安符象是精神崩溃之际的救命稻草,我放任自己头脑的空白,什么也不去想……


  朦胧之间我隐约听到张选在喊着我和顾光明的名字,声音空旷的仿佛远在天边。紧接着“哐当”一声,邮局的门被不轻不重地推开,张秃子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我看到张选崩着一张苍白的脸,心里一激灵,脑子清醒了过来。


  手和身体还惯性地保持着颤栗,我正要张口问大头去了哪里,张选却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光明的状态和我差不多,哆哆嗦嗦说不出完整的话。张秃子算是最镇定的一个,紧紧掩上了门,一脸惊恐地说道:“这镇上全不对了。”


  张选疑惑地问向张秃子:“你的手机也是早上八点多?”
  张秃子肯定的点了头,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张选。张选的慌乱很少见,这一次我却清楚地看见了他的手在抖,接过手机按了几下,完全失去了主意的瞪大双眼,说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张秃子在屋里不停地踱来踱去,不安地说:“一定是我们中了邪,好在这些脏东西畏惧我手里的驱鬼符,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先出去看看。”说完,不等我们说话,推开了门往外走去。


  琢磨着这样太危险,我刚想喊住张秃子,却见门旁一道黑影迅捷的闪出,一掌切在张秃子的后颈上,刚踏出门的张秃子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一动不动。还没容我来得及紧张,那个黑影从门外伸进头来,压低了声音喊道:“快,跟我走。”


  借着屋内明晃晃的灯光一看,我彻底地愣住了,大头?


  张选转身灭了灯,把我和顾光明拉了起来,神情古怪地低声说道:“现在没有时间解释,先逃出镇子再说。”
  张秃子肯定的点了头,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张选。张选的慌乱很少见,这一次我却清楚地看见了他的手在抖,接过手机按了几下,完全失去了主意的瞪大双眼,说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张秃子在屋里不停地踱来踱去,不安地说:“一定是我们中了邪,好在这些脏东西畏惧我手里的驱鬼符,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先出去看看。”说完,不等我们说话,推开了门往外走去。


  琢磨着这样太危险,我刚想喊住张秃子,却见门旁一道黑影迅捷的闪出,一掌切在张秃子的后颈上,刚踏出门的张秃子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一动不动。还没容我来得及紧张,那个黑影从门外伸进头来,压低了声音喊道:“快,跟我走。”


  借着屋内明晃晃的灯光一看,我彻底地愣住了,大头?


  张选转身灭了灯,把我和顾光明拉了起来,神情古怪地低声说道:“现在没有时间解释,先逃出镇子再说。”
  恢复了这么长时间,我和顾光明的腿脚虽然还不怎么利落,但跟上前面蹑手蹑脚的大头问题不大,张选落在最后,四个人绕过了邮局的一侧,看见了来时我们坐的中巴车正停在那里。


  大头用手里攥着的车钥匙打开了车门把包扔了进去,然后跳上车,一边催促着我们几个,一边打着了火,发动机的轰鸣声在静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响。


  中巴车亮起大灯转过街角,大头发了狠似的踩下油门,车速一下子提的很快,在镇子的街道上飞驰颠簸,还没坐稳的顾光明差点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紧紧的抓住前排的扶手。

  张选不说话,面色铁青目光直愣愣的紧盯着前方,我忽然觉得不对劲,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出现在脑中,不由张口问道:“你们俩……是人是鬼?”
  32、真实的谎言


  “鬼你妹啊!”大头喘着粗气,“两个傻子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心里一怔,这倒确实是大头说话的风格,可谁要卖我,我很值钱吗?


  “全是假的,每个人都在撒谎。”张选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听起来很瓷实,大概是为了保证我们听懂他的每一个字。我更蒙了,什么假的,谁在撒谎?为什么打晕张秃子?


  中巴车飞快地驶出了石门镇短短的街道,张选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望向窗外,提醒大头说:“现在还不敢说已经安全了,路况不好,小心注意着开。”


  车里的每个人都在沉默,张选说的话算不上莫名其妙,这一两个小时我们一直处在不安全之中,可我着实费了半天的思量也没琢磨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紧张的气氛持续了足有十几分钟,距离石门镇已经越来越远,顾光明率先张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选长出了一口气,把目光从窗外移向我们俩,说道:“从几天前到了怀化开始,就是设计好的一场骗局,我们堕入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圈套。”


  “我不知道张秃子和小贾是什么身份,不过我肯定他们不是老林提供给我们的联系人。记得张秃子接站的时候跟我们说起过,他一早上跟单位通了电话吗?刚才在邮局里我看了张秃子的电话,那天早上,他的电话上根本没有任何进出的记录。也就是说,从我们见面开始,他就在撒谎。”


  我仔细地回忆着,甫一见面张秃子的话很多,似乎的确说过见面前刚打电话问了才知道张选的名字,然后临时写在一块纸牌上,我当时还觉得这么接站有些搞笑。可张选的怀疑就因为这个也太说不过去了。
  看着我和顾光明的疑惑不解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张选接着说道:“陷阱编织的再好,也只是理想化的设计,具体到了操作上不可能没有漏洞。你们两次进到洞里这个期间,我和于老道张秃子一起待了很久,每当我聊起一些话题,他们总是支支吾吾,或者自觉不自觉的把话岔开。最让我起了疑心的,是张秃子压抑不住的焦虑,看上去比我们自己还要在意幻蛊石拿到没有。”


  “幻蛊石解蛊的说法有诸多的破绽,对张秃子和于老道来说,这是一个迫不得已硬编出来的谎言,目的是欺骗我们进到洞里拿到幻蛊石,在我们知晓了山洞里的危险准备放弃时,顾光明却不明不白地出现了幻觉,一切似乎都在催促着我们不得不拿到幻蛊石。这种巧合使我直接怀疑他们是在利用我们,但你们拿到幻蛊石从洞里出来以后,他们又没暴露任何占有幻蛊石的意图,我当时觉得也许是我想错了。”


  我和顾光明大头拿到幻蛊石就发生在昨晚,所有的情形都历历在目。我从怀疑自己被骗,到觉得自己也许过于阴谋化了于老道的企图,这个转变的过程基本和张选一样,原因都在于张秃子和于老道并没有巧取豪夺我们千辛万苦得到的幻蛊石。和张选所不同的,是我从来没怀疑到张秃子身上。
  张选看着陷入了沉思的我和顾光明,加重了语气,说:“直到昨晚你们俩说起脑子里多出了一些记忆,我才开始慢慢想明白他们的真实目的。”


  顾光明“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不是幻蛊石,那东西对他们来说没有价值,真正有用的是幻蛊石留在我们脑子里的东西。”


  张选赞许的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们每个人都和幻蛊石有过接触,但为什么只有你们俩脑子里出现了的一些记忆片段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张秃子一定知道,即使拿到幻蛊石,凭借自己不可能得到那些记忆的片段,只能依靠我们解读出来。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他们要得到的并不是银行卡,而是银行卡的钱。”


  本来事情已经足够烦恼了——我和顾光明莫名其妙的拥有了一种能够读出史前文明遗留片段的能力,但这还不算完,这些记忆的片段似乎成了某个势力庞大的组织觊觎的对象。可是把我们俩绑架不就得了?我和顾光明一定是鞭子还没挨身就屈打成招,如果他们再用上美人计就更得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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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zkz2
  嘿嘿,前面告诉你红衣鬼如何如何,是我不得不瞎编,没办法,不能剧透啊。。。
  “他们选择的方式是,极度恐惧状态下的催眠。”张选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从遐想中缓过神来。“从最初张秃子就刻意营造诡异的气氛,直到刚才发生的一切,目的都是让你们两个一步步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完全丧失了自我抵制的意识,他们的目的是那些记忆片段,但恐怕还不仅如此。”


  “催眠术最重要的是突破被催眠者的心理防线,惊吓过后你们的安全感寄托在张秃子和他手里的符上,那张符也就成了他催眠用的道具。心理完全崩溃以后深度的催眠非常可怕,一旦成功,下一次张秃子再发出暗示,你们就会不自觉地陷入被催眠的状态,轻易被实施心理控制。”


  张选说到这里,没有继续下去,重新看向车窗外沉沉的黑夜。


  “那现在的时间……”顾光明疑惑的问。大头正开着车,抢先说道:“是半夜。我们昨晚睡了可能有二十个小时,他们用了麻醉剂,然后把手机和表都偷偷调过。”


  现在我才刚刚认识到这骗局布置的有多大。这几天噩梦一样的经历,完全弄明白需要一次思维上的逆转,我努力回想着杂乱无章的细节,从头开始理顺。
  小贾给我们讲的“回煞”当然是子虚乌有的编造,第二天晚上吃饭时我和顾光明看到的那幅画,小男孩的问答都是设计好的,成功的给我们心里埋下“鬼”的种子,昨晚回到招待所时撞见的红衣鬼影和整支出殡队伍的神秘消失,更是让我的神经紧崩到了极点。


  几个小时前,以为是早上正常的醒来,我们并不会认识到时间不对,而是陷进了“时间对,天仍然是黑的”这样一个误区。两具摆在街中的血红棺材,脸色惨白行为怪异的小贾,突然出现在招待所门口的服务员僵尸一样的脸,直到最后让我和顾光明彻底崩溃的饭店老板和老板娘,梯次地把我们送到了悬崖边,只要再加上一脚,就会坠入无底的深渊。
  33、湘西,我爱你


  中巴车亮着大灯,在四周漆黑的土路颠簸了一个小时,终于转上了一条柏油路。张选拿出手机看了看,轻轻舒了一口气,说道:“终于有信号了。”紧接着拨通了电话,应该是打给老林,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好意思竖着耳朵听,随后指点着大头把车开向高速公路,大概是要转回怀化。


  整个骗局的脉络已经清晰了,仍然有很多细枝末节没想清楚。我现在最好奇的是张选昨晚识破阴谋以后发生的事情,又开口问向张选。


  事情的经过复杂,张选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廖廖几句大致道出了原委。张选说,昨晚他才怀疑到张秃子的真正动机,一直琢磨到很晚,即使认为张秃子要有所行动了,也不可能通盘考虑到所有的预谋,更加不可能想到催眠术。本来打算坚持着一宿不睡加以防备,一早再和张秃子他们周旋。
  躺到半夜张选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现在想想应该是类似乙醚一类麻醉药品的气味,意识到不对劲,自己用被捂紧了口鼻,却仍然阻止不了昏迷过去。也幸亏如此,张选吸进的麻醉药量少了许多,这导致他醒来的时间,比同一个房间里的大头要早。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产生了我和顾光明一样时间上的困惑,不过他立刻就意识到这是张秃子耍的花样,费了很大的劲儿,直到泼了一脸水才弄醒大头,出了房门发现我和顾光明已经不在招待所的房间里。


  张选和大头从窗上看到远处的邮局透出灯光,两人收拾了东西打算去查看,没成想在招待所里碰到了小贾,小贾看到他们俩,转头就想跑,已经知道了端倪的大头火冒三丈,一拳就打翻了小贾,绑起来扔到了招待所的房间,顺手拿走了车钥匙,两人下楼偷偷守在邮局外面。
  张秃子此时正打算用催眠术控制我和顾光明,张选和大头计较一番,自己装模作样的进了邮局。张秃子当时的表情十分吃惊,没想到张选会跟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识破,惊惶之下想开溜,被躲在门外的大头见机打晕。


  听到这里,我心中叫了一声侥幸。张秃子他们麻醉药物的用量拿捏的十分精准,看来是准备第一步先将我和顾光明用催眠控制住,张选和大头醒来的时间故意向后拖延,打算个个击破。这样想来,我和顾光明出了房门的时候,即便不理会装神扮鬼的小贾,直接去砸张选的房门,两个人的麻醉时间没到,叫也叫不开。


  我长舒了一口气,暗想四个人在生死存亡的边缘又绕了一圈。顾光明不住地苦笑,说道:“我们这几个人命里相克,从聚到一起就没消停过。”


  现在我越来越佩服张选的洞察力,同样的经历,我的怀疑是从幻蛊石拿到手里以后才开始的,而且从头至尾一直选择相信张秃子。这骗局做的如此复杂和周全,张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呢?
  自己顶顶。。。。
  当我把这个疑问再次问向张选,张选回答道:“你们过于容易相信别人,从开始小贾说鬼棺材的故事,我听着就觉得不靠谱,当然这时候怀疑还谈不上。最初产生了质疑是那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利用小孩子的画和编好的说辞给你们灌输‘鬼’的概念,本来安排的无懈可击。但小男孩和老板娘之间用当地方言土语的对话,虽然只有简短几句,却有着明显的漏洞,老板娘似乎在故意掩盖什么,她当时万分紧张的神色更说明了她的心虚。”


  “虽说还不能识破阴谋,却让我心里从那时开始就有了提防。一两个疑点不可能推测出如此庞大潜心的算计,加在一起就足够了。”


  “咦”,顾光明惊讶道,“你能听得懂湘西的方言?”


  张选微笑道:“我还知道湘西尽管交通不便,一些地方的民间习俗被以讹传讹的神秘化,但绝对没有小贾和张秃子编的那样。而且湘西再偏僻的地方也根本没有晚上出殡这一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顾光明保持着好奇和惊讶。


  平时不苟言笑的张选,这时却绽放着笑容,露出一口齐整的白牙,开心的象个孩子,“他们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我就是土生土长的湘西人。”


  (第二卷终)
  顶顶贴,晚上再来发第三卷吧。。。
  自己顶贴。。。
  1、快慰


  中巴车一路飞驰,快到了高速路口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劫后余生的心境伴随着东方泛着微白的天空,仿佛大梦初醒,清朗之际又多了点沉重的快慰。我把车窗推开一条缝隙,野外清新干净的风立刻涌了进来,荡涤掉胸中最后的烦闷。


  天空越来越亮白,虽然还看不到日出,却能感受到光明正真真切切地从地平线向上升起,神游了一会儿,我有些感慨地说道:“光明真好。”


  顾光明很有些感动,眼中甚至盈出了泪光,冲我说道:“我没做什么,大家能够重新在一起最重要。”顾光明的话让我迷惑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靠,老子在歌颂光明,又不是说你,你激动个屁啊?


  顾光明大概注意到我看向他的眼神满是鄙夷和不屑,也才明白过来,讪讪地咳嗽了几声,刚要开口说点什么,中巴车减了速,大头缓缓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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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卷有没看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其实留下了许多伏笔,@名字不要再重复了 开始时问我什么时候到戏肉,一下火车已经是戏肉了,有些显得拖沓的细节有另外的意义,比如刚开始镇上那个无关紧要的买水司机,等于告诉了那个镇不是个真正的镇,一个人也没有。。。后面会做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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