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抬脚踢向跪倒在地的另一个男人,喝斥:“说!你们是怎么收买EVA的!”
鼻青面肿满脸血污的男人垂下头交待:“一个星期前,我们找到EVA,她说她能进去魅道接近凌少,三天前她又明确回复我们,说她可以按照我们的指令办事,我们就给了她50万——”
“行了。”凌笙辉开口制止他往下说,点到即止的意图很明显,他不想让我听到太多详细经过。
我闭上眼睛,嘴唇发抖,EVA真的好傻啊,明知道这男人财雄势大惹不得,她为了那些钱竟然甘愿冒险!
凌笙辉走来,又扯着失魂落魄的我走出室外,他冷冷盯着我:“她必须为她的贪财付出代价!这就是她背叛我之后该受到的惩罚!”
我盯着鞋尖一动不动,只觉得心里乱成一团麻,只觉得自己卑微如尘埃,可是,我仍然想为EVA辩解:“她家里穷,急需钱用,一时糊涂而已,请您——”
“收起你那一套圣母玛丽亚的言论!如果我今天放过她,我凌笙辉不用混了!”凌笙辉暴喝一声。
我闭上了嘴,凌笙辉瞪着我足有半分钟之久,忽地,他一手抬起我的下颚,扬了扬浓眉:“顾盼,一千万,卖不卖?”
我气愤,又觉得眼前的他卑鄙无耻下流贱格!这种时候亏他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我一手甩开凌笙辉的手,回头去捡起扔在走廊上的画具箱。
双脚如踩棉花,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车城侧门的,好半天,我都回不过神来。
这时,整个霸道车城就像一个巨大的音箱,音乐响彻四方,广阔的广场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我不肯就这样离开,我在等一个奇迹。
我终于等到那个大海指挥着两个黑衣男人抬出一大团用大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往面包车后车箱扔去。
我僵直着双脚飘过去,大海看到是我就皱皱眉头:“她死了,你还不快滚!”
轰!我好像被雷劈中了般。
死了,EVA死了!刚刚还和我站在一起搞彩绘的鲜活生命,说没就没了。
“大海哥,求您让我看看她!”我不顾一切拉住大海的手恳求。
阿锦走出侧门,见到我拉住大海的手,就对大海递了个眼色,大海甩开我上了面包车的副驾座。我不愿意放弃,上前去想再哀求大海让我见EVA最后一面。
阿锦追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扯开,我眼睁睁看着面包车绝尘而去。
“你自身都难保,还想多管闲事?!”阿锦瞪住我。
一阵寒气袭身,我打了个哆嗦,阿锦对我又喝了一声:“闭紧你的嘴巴!不然你跟她的下场一样!”
我转身,逃也似的跑到路边拦截空的士,直到坐上去,我都在全身发抖两眼僵直。
几分钟后,我才晓得想,现在EVA出了事,我有义务打电话通知她家里人!
但是,我对EVA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连她的中文名字也记不起来,认识以来总叫她“EVA,EVA”。
我想起中介经纪人,也许她有EVA家里的联络方式,抖着手指拨号,看见等待对方接通的提示我赶紧又挂断了。
通知EVA的家人她出事了,可是,我该怎么交待来龙去脉?那势必要揭发整件事情!而且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连EVA的尸体都没有看见,只见到一个大黑色塑料胶袋!仅此而已!
我沮丧,我气馁,有种打落门牙和血吞的不甘和无可奈何!
电话我是不敢打了,我在想,凌笙辉轻易放了我,难道不怕我去告发那桩命案?可是转念间,我就嘲笑自己的无知。
只手可遮天的凌笙辉,又怎会怕我去报案?!
我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六星级大酒店,摩天大楼,商业步行街,城市繁华依旧,绝不会因为某人死了而有所改变!
我们翻不出凌家的势力范围,翻不出凌笙辉的魔掌!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短信提示音响起,我晃了晃昏昏胀胀的脑袋,看屏幕上的短信内容:你在哪里?我刚在步行街给你找了份派传单的活,你到XXXX店找经理报到。
这是我闺蜜韩晓晓发来的短信,她帮我找到这份工作实属用心良苦,我马上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吩咐司机开到步行街入口处。
我下车走向店铺门口。可是,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我立刻怒不可遏。
“变态啊你!”我走过去啐了伍小思一口,转身走进商铺里找经理。
不到两分钟,我黑着脸走出来,伍小思静静站在原处,很得瑟的看着我。
“怎么样?顾盼!就凭你也能跟我斗?!”伍小思嚣张的撇撇嘴儿。
我厉了她一眼,对于伍小思这种一哭二闹使尽手段迫使人家辞退我的伎俩,早就见怪不怪。
我实在不想为难那位经理,还害得人家陪着笑脸对我说对不起呢。
虎落平阳被犬欺,家破人亡财散尽,我没那个精力再与伍小思干耗,抓紧时间找下一份工作比较实际。总有出头天,我不相信伍小思能对我赶尽杀绝!
漫无目的沿途搜刮细看店铺有没有张贴出招工启示,虽然我今天经历了霸道车城那件可怕的事,但我还是坚持着信念,一天不死,我都要为我自己,以及我的家人争出一条活路来!
我没想到伍小思会跟上来了,还不依不饶的在身后冷嘲热讽:“郑宇伦快要回国了,他暗恋你这狐狸精多年,一回来肯定伸脚踹了韩晓晓投入你怀抱!顾盼,你是这样打如意算盘的吗?”
我的手猛地一抖,忍无可忍一转身怒视伍小思:“你要向我报复,我认了,可是你挑拨离间我们的友情,我绝不饶你!”
“顾盼,你以为你还是两年前最受欢迎的顾家大小姐?不饶我是怎的?我不止骂你狐狸精,我还打狐狸精呢!”说完,伍小思飞快扬起手,一记耳光刮来。
我一把抓住她挥下的手臂,干过力气活练就了臂力,我轻易就推开她。
伍小思倒退两步,高跟鞋葳了葳跌倒地上,索性发起泼:“打人哪!哎,快帮我报警!”
一个身穿名牌服饰的女孩子坐在步行街上大呼小叫,自然吸引了无数好奇的目光,我叹口声用同情的口吻劝她:“亲,好歹我们曾经是好朋友,你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撕破脸皮,何苦呢?”
这话刺激了伍小思,她的食指戳点着我,恨恨的骂:“狐狸精!别以为韩晓晓端着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就是友情万岁,我早看穿了!她无非是用这种手段来拉拢郑宇伦的心,守着你是方便她自己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我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一阵抽动,懒得再理她,果断上了一辆公交车回家。
伍小思的情绪失控得像条疯狂一样乱咬乱叫,我就不要再听她那么多废话脏了耳朵!
回到家,我忐忑不安,晚上恶梦连连,又梦回到可怕的往事。
那时,邰家一夜破产,一家四口从此人间蒸发,三个月后,我爸爸跳楼身亡,债主如蝗虫一样围着我家的家门,将家里面值钱的东西哄抢一空,大宅子和所有不动产,也被银行拍卖抵销贷款欠债。
妈妈带着我和哥哥,拎着一只破旧行李箱离开,那种凄凉景况,不堪回首。
是郑宇伦对我们伸出援手,给我们一家三口租下房子安身立命。
但是郑夫人闻风赶来,拿出我爸爸向郑家借钱的欠条,我一看金额差点吓死了,一千万!
我这才知道,原来爸爸四处借债,艰难维系集团公司已经很久很久。
郑夫人这样对我说:“这钱不用你们还,你,离我儿子远远的,否则后果自负。”
其实无须郑夫人这样相逼,我都会离郑宇伦远远的,我的闺蜜韩晓晓从小暗恋郑宇伦,两人也已经订了婚,我又怎会夹在他们中间?
梦到这里,我大汗淋漓醒来,当初的决定真的没有下错……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没有接到走秀的任务,只好去肯德基餐厅碰碰运气。
经理一见到我就摇头:“送餐员名额已满。”
我其实也知道,人家已把我列入黑名单了,没办法,只好另找下一家餐厅……一整天下来,我走遍大半个越州市,竟然找不到一份兼职工作。
我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家,不需要怀疑,这一定是伍小思所为!
在邰家破产前,邰正源拒绝与伍小思订婚,跑来向我求爱,这件事,对伍小思刺激很大。伍小思甚至扬言,邰家的破产是我一手造成的。
当年如果邰家肯与伍家联姻,说不定真能力挽狂澜。邰家倒下,三个月后,我们顾家也倒下,伍小思说这就是我应该受到的报应!
接下来,第三天,第四天,我被大小商家拒之门外,除了魅道,但我还是不想踏进那里半步。
走投无路四个字,好像一道符咒贴在我的额上。
我心急,不安,再这样下去,家里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第五天早早起床,我坐车从西面郊区这边坐车到东区市中心。
台北这座大都市说大也真是够大的,我被老东区旧城过份的烦嚣搞得头胀眼花,眼前的一切只觉白花花茫茫然,眼睛扫一圈儿,四周全是钢筋水泥森林。
我拿出手机翻找伍凯的电话号码,伍凯是伍小思的爸爸,我想,由他出面阻止伍小思的疯狂报复行为会比较有效。
电话接通后,伍凯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我是伍凯,哪位找?”
“伍伯父,我是顾盼。”我尊恭有礼又关切的喊他,因为他是我爸爸生前最好的朋友。
“顾盼?哦……盼盼?”伍凯如梦初醒的提高声调。
“是的,伍伯父,我有事要找您商量,您能不能抽空——”
“好,好,你马上来柏豪门口,我很快就到那里。”
我慢吞吞应了声,挂线后心里直发悚,柏豪大酒店在我心目中是个封锁了两年的禁地,我爸爸就是从那儿的顶楼跳下来的!
伍凯这种父辈级人物的指令,我不敢拒绝。
我赶公交车,喘着气跑到柏豪大堂前庭停车坪,看到那里停着一辆加长版宝马,我走过去向车窗内张望,果然见到后座上坐着伍凯。
“伍伯父。”我浅笑着轻轻喊他。
“来了?”伍凯的脸在车窗里晃了晃,目光定定落在我的脸上。
我看到他眼睛里射出幽幽绿绿类似野兽的目光,心里生出一点异样,他那眼神令我很不自在。
可是,我和他女儿伍小思是从小一起玩着长大的好朋友,他又是我爸爸的好朋友,所以我不能乱怀疑他。
“……我知道这两年来小思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我已经教训了她,盼盼,自从你爸死后,我一直想去看望你们一家三口,可是经济环境不好,生意忙走不开啊。”伍凯推了推黑框眼镜,年届五十岁的他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话。
他因为高度近视,那两只眼珠突出来怪吓人的,他紧盯我,把我看得很不好意思,头越垂越低。
我微笑着没有打断他说话,心里一阵阵刺痛,只想赶快交待清楚事情,让伍凯约束好伍小思,我好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
可能,这个伍伯伯已经不记得我爸爸在两年前就是从这儿跳下去的!但我又怎可能忘得掉!
伍凯盯着我不放:“盼盼,你难得来看望伍伯伯一次,我有一件你爸爸的遗物想要还给你,来,上我办公室。”他一边说一边推开车门下地,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手就往大堂门口拉去。
虽然伍凯在我心里是德高望重的父辈级,但被他这样牵着手走,我仍然很不自在,轻轻挣脱了他的大手。
走进电梯,我和他一时找不到话题,都没有说话。
我抬起眼,看着头顶跳跃的红色楼层号码,有些奇怪的偷偷看了看伍凯,他不上顶楼办公室上十八楼的客房做什么?
柏豪大酒店以前是我爸爸名下的资产,我对这里的环境最为熟悉不过!
伍氏集团并购这里之后,伍凯就搬来进驻我爸爸的董事长办公室了。
似乎觉察到我的怀疑,伍凯笑笑:“我先回包房换件衣服。”
我点点头,没有往深处去想,随着伍凯出了电梯,走向1818号豪华套房。
伍凯用卡开了门,很绅士的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先进去。
我进了门,伍凯连房卡都来不及插上电源插座,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我,喘着气说:“盼盼,想死我了,让我照顾你,再多的债我都帮你偿还,让你妈妈和哥哥下半辈子不愁生活。”
我吓得魂飞魄散,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本能的挣扎,身体反被他死死压贴在墙壁上。
“你和我在一起的话,荣华富贵全都是你的!”伍凯的脸凑近我,想要强吻我。
“伍伯父!”我忍无可忍尖叫,喉咙里翻涌着一阵阵恶心,我一抬膝盖,义无反顾顶向他的命根子,然后一巴掌拍过去。
原来,他骗我到这里来,竟然是想对我施暴?!我如同他的侄女,我跟他的女儿同年同月出生,我才二十岁好不好?!老禽兽!
伍凯命根子被我顶个正着,疼得他脸色发青,他死捂着下身额头冒汗,我趁机开门逃出去。
伍凯追赶在我身后,恶狠狠的骂:“你还忘不了邰正源那小子?邰家四口人一夜间逃得无影无踪,你还想着他?我告诉你,邰家翻不了身的,即使邰正源回来了,他也不会要你,因为……”
我脚步迟疑了一下,可是形势根本不让我多作停留,逃命才是正道!
“站住!顾盼!你个贱女人!”伍凯嘶哑着声音喝斥我!
我才不会听他的,没死的飞跑到电梯间狂按电梯按钮,可是,电梯一时半刻下不来!
伍凯追到我身后,咬牙切齿指着我骂:“你翻不出我掌心,乖乖听话,我还可以饶了你,不然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别说台北,就算是整个台湾,也没有你们姓顾的立足之地!”
好嚣张的威胁!我转过身厉了他一眼,脚步迅速移向走火通道口。
“这是我的酒店,只要我一句话,你别想活着走出去!”伍凯索性抱着双臂,得意洋洋的盯紧我。
“嘭!”一声,走火通道木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冲出五六个男安保。
我开始有些绝望,难道我真的走不出去这个酒店门?一丝悲凉的宿命感升起,我如果在这里被这个老禽兽强了,我还有面目去见我爸爸?
我看着伍凯指挥那群安保逼近来,好想学我爸爸那样,一跳了断不堪的人生!
“你们别过来!”我从皮包里掏出锋利的削笔刀,紧紧握在手中上下左右乱划一气。
幸好,我随身带着这把小刀,一作傍身,二为画图稿的需要。
“叮!”往下走的电梯门开了,我听到提示音,虚晃一下手中的小刀,逼得那些人退后一步,我就闪身窜进梯门。
我满以为成功在望,但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的衣角仍然被人从后死死揪扯住,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回拖拽。
我从小练过芭蕾舞,反应敏捷手脚并用,脚尖勾住电梯门,双手扒着电梯门,极力发出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
揪住我的那个人不肯放过我,另一只手又一把扯拉我的长发,我的头皮快要被撕裂了,疼得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朦胧中,我看到电梯里好象站着一个男人,他的面目我没办法看得清,唯有那一头蓝色火炬状的发型格外的惹眼夺目。
悲催的我还是被伍凯揪出了电梯门外,“叩!”双膝跪倒地上,然后又眼睁睁看着梯门慢慢合上,我不禁失声大叫:“凌少,救我!”
其实,我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叫了他一声。因为我不敢期望凌少这只禽兽会将我从另一只老禽兽手里救出来!
但是电梯门奇迹般又打开了,凌笙辉手上提着个密码箱,懒懒闲闲的靠在梯壁里看着跪在地上的我,还有我身后那个瞪大眼睛怒视他的伍凯。
“伍董,您在玩什么游戏?我很感兴趣,能加我一份吗?”凌笙辉笑着对伍凯说,一根中指戳着开门的按钮,没再看跪在地上的我。
“凌少,这女人欠债不还,我手下的人好不容易才抓到她。”伍凯勉强掀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凌少,眼神充满了戒备。
“哦?胆敢不还伍董的债?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而且她好象还认识我。”凌笙辉走出电梯,一副很兴奋的样子,笑咪咪的上下左右前后360度无死角审视我的脸。
“凌少,救命!”我忍不住流下泪水,身处狼窝,我不得不向另一头禽兽发出呼救,真是悲哀!
不管是谁,能把我带离这里就好,我不愿意让爸爸的灵魂看我受尽侮辱!
“嘶——你认识我?”凌笙辉装模作样的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微眯了眼对伍凯说:“嗯,仔细看,她好象是我的员工。”
伍凯有些忌惮的目光游移在凌笙辉和我之间,他料想不到凌笙辉会这样说。
“她欠您多少钱?我考虑一下替她还给您。”凌笙辉习惯性的摸着下巴,闲闲的问伍凯。
@点到为止的人 127楼 2014-05-09 21:13:09
楼主写的很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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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去吃个饭再回来
@一把青草 128楼 2014-05-09 21:22:45
欣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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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咯,我加油
这回,伍凯瞪着凌笙辉和我,说不出话来。
我偷偷看着伍凯,他的脸色在变幻,似乎在衡量要不要因为我而去跟凌少这样的人物翻脸。
我看伍凯虽然忌惮凌笙辉,但也不至于过分畏惧对方,毕竟我们都在姓伍的地盘上!
“她爸跳楼之前欠我一千万,我有借据在手上。”伍凯一扬手,他的特别助理就将借条递到凌笙辉面前。
凌笙辉看了看那张发黄的借条,点头:“好,我跟她私下说两句。”说完,他旁若无人的伸出手臂捞起我,锋利眼神扫向那些男安保。
男安保他们没等伍凯开口,就被凌笙辉的气势逼得自动让出一条路。
凌笙辉带着我走到走火通道口,他凑近我耳边,木无表情的问:“顾盼,我为了救你要得罪伍凯,还要花一千万冤枉钱,你说你值得我这样做吗?”
我倍感屈辱,闭了闭眼睛,但心里面还是希望他能把我带离柏豪,去哪儿受罪也不要在这里!我怕我爸爸看见我受辱,死了也会在棺材里哭!
“带我走,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咬紧牙关,狠狠挤出这句话。
“可我想,你究竟值不值一千万了,本少爷只要身体干净的女人,你老实回答我,你、还、干、净、吗?”凌笙辉嘴角的笑意慢慢荡开,一字一顿说出口的话带着刻意的折辱。
“是。”我垂下眼睛,眼里的泪意涌向鼻尖,嘴角不断抽搐。
我死忍着不让自己哭,我不要崩溃,关键时刻我必须冷静!
“好,成交!今晚就做。”他直截了当的说,抬起手摸着我的脸:“嗯?”
“……好。”我把心一横,但死都不肯说出“成交”二字!因为我不是商品!
“笑一笑,我不吃苦瓜。”他两指挑起我的下巴,命令我。
我哪里笑得出来,但是凌笙辉凌厉的眼神下,我只得死命咧开嘴唇皮算是笑了。
他拍了拍我脸蛋,我的泪水被那个力道一晃,掉出了眼眶。
他似乎满意了,横过强有力的手臂搂住我的腰,把我带回伍凯的面前。
“伍董,一千万立刻转帐,我的助理明天会来取回借条。”凌笙辉不管伍凯有没有回应,只管带着我踏入电梯。
我以为凌笙辉会带我马上离开这个让我心痛的地方,没料到他只是带我上到三十八楼。
他走出梯门,我站在梯内不动,他皱眉命令我:“快点出来!”
三十八楼是西餐厅。现在已过一点钟,我感觉饿了,他也许是饿了才会来这里吃饭。我仍然低着头,跟上他的脚步走入餐厅。
餐厅经理一见到他,马上笑容可掬、点头哈腰:“凌少,欢迎光临!您请这边来。”他一边说一边引着我们往大落地窗边走去。
那里的座位可以看到半个台北市的繁华景象,凌笙辉和我坐的位置就是最好的那一个。
他没有说话,一坐下来就拿起菜牌点菜,好像很饿的样子,我眼睛一直盯着桌面上的那杯清水,没有看向窗外。
我不敢看是因为我爸正是从这个方位向下跳的。
菜还没上,红酒先送了过来,凌笙辉斟了酒给自己,举起杯先啜了一口,然后透过杯里殷红色的液体,定定望着对面的我。
他的动作简直可以用优雅来形容,可我觉得他不过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他对我的回瞪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点点:“你居然还敢回来这里?”
“……” 我呆愣住,他用了回来这个字眼,意思是他很清楚我家以前拥有这酒店?还是他也知道我爸从这里跳下去的?
“顾盼,我在跟你说话,你要么点头,要么给点反应,不要像条死鱼似的瞪着我!我怀疑你在床上也会像条死鱼,我花一千万可不是这样个玩法!我不爽了,有你好受!”凌笙辉表情不改,说的话却像炮弹一样连番轰炸我。
他让我点头,让我给点反应,我唯有勉强点几下头。
看看周围,优雅高档的环境,客人千篇一律穿着高贵,对面的凌笙辉也同样一身矜贵的西装,只有我,衣着寒酸,旧T恤牛仔裤。
我安慰自己,光有高雅的外表又有什么用?,一颗心烂成渣!
牛扒送上来了,凌笙辉有了食物堵住嘴巴,不再有闲情逸致为难我。
我面对丰盛的一桌子食物,虽然饿得肚皮贴着背脊梁,却食欲全无。
凌笙辉吃完了面前的牛扒,放下刀叉,重新端起酒杯喝红酒。我低着头,用叉子拨着那颗西兰花,只想时间快快熬过去,快些离开这里。
“怎么?这些菜都入不了顾大小姐的尊口?”凌笙辉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我猛的抬起头望着他,原来他记得我的过去,很清楚我们顾家曾经有过的富贵和风光。
我撇开脸,突然被眼前晃过的一种金属光芒闪了眼,我愣了一愣,条件反射地追看了过去。
有个男人刚从我身边走过,高大的背影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他甩动双手时,手腕上那条铂金手链夺目耀眼。
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正是邰正源!他走路的姿势我最熟悉不过,他手腕上带着的手链正是我当年亲手设计打造,在中秋之夜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我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门外,这才晓得站起身狂追出去!
我追到电梯间,眼睁睁看着他搭乘的那扇电梯门合上。
我狂按按钮,如果不是身处三十八楼,我铁定冲去走火通道那边跑楼梯了!
好不容易搭乘了电梯下到大堂,四处张望,我疯狂寻找邰正源的身影,但偌大的大堂哪里还有他的踪迹?
我不顾一切追向门口,一边急步走一边喊他:“正源哥!邰正源!我是顾盼!”
没有!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来来往往的宾客在对我指指点点。
“小姐,小姐!请您出去,不要在这里闹!”身穿黑色西装制服的大堂经理带着两个安保员跑过来驱赶衣着寒碜的我。
我失魂落魄的站到大堂门外,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顾盼,看来你很不乖,很欠抽!”我身边响起凌笙辉愠怒的声音。
我转过脸看向旁边,发觉视线模糊不清,原来我哭了,泪眼朦胧,所以看不大清楚凌笙辉的表情,不过不用猜,害他追出来找我,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你再跑一次试试!”凌笙辉又发话了。
他的话让我一动不敢动。
我快站成石柱了,直到门僮开来凌笙辉的宝蓝色玛莎拉蒂,直到他把我塞进副驾座为止,我才缩着身体把头靠在车窗边沿,眼睛茫茫然望着前方,脑子里不断晃动的画面是正源哥手腕上那条铂金手链。
正源哥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千百个问号搅得我头疼,根本没心思去理身边的凌笙辉……
“喂!跟你说话呢!”凌笙辉大力一拍方向盘,正中喇叭的位置。
突如其来的喇叭声把我吓得差点跳起来,我扭过头看见车子正开的飞快,而他的手紧抓住方向盘,太过用力的原故连指骨节都是白色的,我知道他生气了。
“说!邰正源是谁?你的情人?男朋友?”他盯着我,眼里爆出了条条血丝。
我倔强的闭着嘴巴,我不想跟他这种人渣谈起我心爱的男人,邰正源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很重要,一点都不想听到从他的脏嘴巴里说出侮辱邰正源的话!
凌笙辉见我仍然不回应他一个字,他的手猛的伸过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逼视:“回答我!”
“凌少,您看路,别撞车了。”他越是愤怒,我倒越冷静了,我指指车前头提醒他。
“吱——”凌笙辉一踩急刹,车子刚好停在斑马线前。
红绿灯,一群路人过马路。
我不看凌笙辉,装作不经意向自己这边的车窗外看去,旁边刚好停着一辆黑色卡宴,驾驶座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看了看我,我好没意思的想收回视线,眼角余光却瞄到卡宴后座上有金属光一闪。
敏感的我马上睁大眼睛看去,卡宴后座的车窗已经慢慢升起,可我视力很好,透过茶色窗玻璃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男子,那脸部轮廓是正源哥无疑!
这次我没有犹豫,迅速推开车门跑过去。
就在这时候,变灯了,卡宴启动起来,从我身前一掠而过!
“正源哥!正源哥!”我又大声喊他,声音落回我自己的耳朵里,也觉得那叫声很凄厉。
我看着车子拐进前方车阵里,再也看不见了,我当场飙出眼泪。
身后,狂嚣的汽车喇叭声响起了交响乐,此起彼伏。
我占了整条车道,呆立着不晓得挪步,凌笙辉下车过来拎着我的衣领,将我拖回玛莎拉蒂。
“顾盼,你找死!”他开了车门大力塞我进去,他自己绕过车头上了车,猛踩油门。
我揪紧布质挎包的斜挎带,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无法自拔。
我伤心,两次错失和正源哥见面的机会了,今后还有机会在茫茫人海里再见他吗?还有可能吗?
感觉手背有水滴疯狂砸下,我伸手一摸,热热的眼泪。
我不知道自己流泪流了多久……我想吐,所以眼泪暂时止住了。
才发现凌笙辉将油门踩到最大,车速已达200!整辆玛莎拉蒂像飞艇一样在高速公路上飙!
我捂着胸口强压反胃的感觉,不去看他阴沉的脸色,看着车窗外夸张飞掠的景物。
我认得这是驶向花莲的高速公路,但我不想问他要带我去哪里。
眼看已快要进入花莲,玛莎拉蒂却在前方回环处以惊人的时速调头,又向台北方向驶回,我皱眉看看凌笙辉,他一脸寒霜,额上分明的写着“生人勿近”!
我大气也不敢透一口,眼睁睁看着凌笙辉将车子开进市区,然后开入魅道的地下停车场,我又不禁感到奇怪,他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凌笙辉停好车,开门、下地、绕过来我这边,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我眼花缭乱。他拉开我这边的门,像老鹰抓小鸡那样一手抓住我手腕往外拉。
他力道很大,让我实实在在感觉到他的愤怒。 他拖着我走,完全不顾我是否跟得上他大步大步的频率。
我跌跌撞撞的随着他走入电梯,上到空无一人、漆黑一片的厅吧,再穿过幽暗的通道,到达天字一号厅门口。
开了密码锁,他连灯也不开,拖我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厅里,强有力的手臂猛的把我一甩,我滚落在柔软的意大利沙发上。
凌笙辉一把扯下领带,卸掉西装外套,鹰一样的眼睛紧盯我。
我害怕,我退缩到角落。他手臂一伸,抓住我的脚腕扯回来。
“凌少,求您放过我,我尽全力还那一千万给你!”我已经将自己抵了债卖给了他,本该两眼一闭任由他为所欲为的,但是,我在看到了正源哥之后,想法又不同了,我不能认命!
“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顾盼,你知道我在魅道这里看到你有多开心吗?你生来就是个表子!你别矫情了!你只配在这种地方被我上!”凌笙辉捏住我的下巴使劲揉捏。
我不明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睁大眼睛瞪着他。
“你不再是顾家大小姐!你记住,我是怎么上你这个贱人的!”他一下子提起我丢到大理石长几上,抓住旧T恤领口一下子撕开来,然后是我的牛仔裤……
……“嘶——”火辣辣的钻心疼痛,我听到自己倒抽气的声音,就像被淬过火的利器捅破了五脏六腑……
我贴在冰冷的大理石长几面上,感觉寒气直刺进骨头里……
凌笙辉的眼睛半眯起来盯紧我:“顾盼,还好你没有骗我!否则你死定了!”
他叉开五指插入我的头发里猛地揪住扯起我的头,命令闭上了眼睛的我:“睁开眼!看着我!”
头皮快要整块被掀掉,我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到他如何虐我。
我很屈辱,很累,很疼,很想死,可就是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干瞪着眼睛看他怎么作贱我。
渐渐的,我麻木了,自动忽略了疼痛,像一具尸体那样任由他。
“喂!别给我装逼装死鱼!讲点职业道德!你是我用一千万买回来的!你就得给我一千万的回报!”他喊完了在微微喘气,很不满意我一动不动,掰过我的颈子狠狠地咬。
“啊!”我疼得大叫一声,我终究不是尸体。
再怎么忽略都抵受不住极致的那份痛感!
他听到我的叫声,变得异常兴奋,继续低下头咬我,利齿咬得表皮破损后再用舌头舔弄,那火辣辣的灼痛让我忍不住要喊疼。
……不知过了多久,他折腾够了,终于抱着我不动了。
我也虚脱了,无力地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唉,总算结束。
凌笙辉抬起身站直后,再提起我的身体挟在腋下,半拖半拽走向右手边那堵墙,伸长手臂探到壁灯的某个暗钮轻轻一按,我惊觉那堵墙会移动,露出一个更黑更幽暗的门口!
天字一号厅竟然暗藏了这样一个密室!
他带着我走进密室里,灯光应声亮开,我望了望室内的环境,这里就像酒店的豪华房间一样,一张大大的双人床,一排大柜两只床头柜,电脑台椅一套,还有一个密码保险箱放在角落。
我以为凌笙辉会将我丢进床里,没想到他会顺手拉开玻璃浴室的门,他把我拖进了里面。
“侍候我洗澡!”将花洒蓬头塞到我手上,他傲然跨进浴缸里命令我。
这是一个豪华按摩浴缸,好好的功能不用,他凌少偏要奴役我!是了,他说过他花了一千万买我回来就要还他一千万的回报!我怎可以忘记!
我蹲下身子,伸手开了冷热水阀调水温,同时开了花洒蓬头冲刷他的身体,再挤了沐浴露到浴球上,在他的后背上打圈搓着。
从前,我给我家那只小宠物狗彼得洗澡,就是这样洗的。
温水涨上来了,我打开按摩功能按钮,水柱涌喷向他后背穴位,令他舒服得连脸上紧绷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顾盼,老天爷对你真好,明明你命中注定是贱命一条,还硬要赏你十八年荣华富贵,你该知足了!”养足了精神,他记起了要继续侮辱我。
我不说话,我只盯着他后脑勺,手里捏紧沾满了泡泡的浴球。
如果这时候我手上拿的是一块硬物,我难保不会一下砸到他脑袋上!
“不要动歪脑筋!你整不死我的!坐进来!”他一拍水面示意,水花四溅。
我才不要跟他一起,我特别恶心那这三个字“XX浴”!尤其是跟他这样的男人一起!
他见我没动静,霍地回头瞪着我,大声呼喝:“坐进来!”
我防备地站起身后退一步,他也哗啦一声站了起来,亮利的眼神瞅着我像要吃了我一般。
我害怕,我一点一点退后,他长腿跨出浴缸一步步逼近。
满地的泡沫让我脚下打滑,我后背已经撞上湿滑的墙壁,退无可退了。
凌笙辉立马压贴上来,一口咬住我的嘴唇,连皮带肉往外撕扯,我立马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凌笙辉抬起手臂一把掰下冷水阀的开关,冷凉的水柱倾泄而下,将我浇成了落汤鸡。我打着寒颤,这时,他扑过来……
跟上一次硌在冰冷大理石几上受酷刑的完全不同,现在我莫名其妙就感觉不一样,我冷,而他是热烘烘的,像是输送热源给我。
我处于冰与火的夹击中,前面是热的他,后面贴着冷滑的墙……
我的理智与身体分离了,他似乎感觉得到,在听到我轻轻哼叫时,嘴角抽动一下。
“啊。”我又轻叫了声,我明明已经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还是难敌本能的反应。
这次他听得很清楚了,挑眉露出嘲讽的神色,突然凌空提起我,把我吓了一跳,他将我带往洗手台那边。
我扑倒在洗手台上,双手撑住洗手盘的边沿才稳住了身体,才不至于滑倒在地上。
他在我身后,从半身镜里盯紧我的脸,盯得我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不想再看这样狼狈不堪的自己。
“顾盼,你看看你自己!看着我!”他咬牙切齿的揪住我头皮往后一扯,逼迫我抬起头。
我被迫看向半身镜,在镜子里与他对视。
就这样,我从镜子里将他看得清清楚楚,也把自己的样子和反应看得清清楚楚。
我都快要认不出镜子里那个女人就是我自己!我居然脸上泛起粉红色,眼色妩媚!
他大概还不满意我的表现,张开口整个吞掉我的耳朵,舌头又舔又咬。
我打了个战栗,皮肤上像有小虫子爬行那样麻麻痒痒,我下意识看向镜子,他也正斜斜的睨着我。
该死!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既然反抗无效,我只能随波逐流,让自己舒服一点。
“顾盼,你天生就是贱,你看你的样子!”
“顾盼,你要是再装死鱼,看我怎么收拾你!”
凌笙辉,以好得吓人的精力折腾我,稍有不满意我的表现立刻开口谩骂。
完了一次,他会休息两三个小时,然后又对我进行下一回合的折磨。
我和他一直在密室里逗留,从厅外,到密室,进浴室,又转出密室的床。
他不肯轻易放过我,就如他所说,花了一千万必须要得回一千万的回报!他不榨干我是不会放手的!
到最后,我脱力了,干脆昏睡过来,他再怎么作贱我怎么喊我都不曾睁开眼睛过……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我醒来是因为后背上受重压,肺部闷得快至窒息。
我睁开眼,发觉自己是趴着睡的,凌笙辉又趴压在我背上,难怪我被压得快要缺痒死掉。
我皱眉,全身酸软疼痛,看到脸侧就是他那张脸,心里恨不得一掌拍开他。
我用力抬起一边肩膀,顺势将他缷了下来,我侧躺起来,呼!透了口舒服的气。
这时,他圈在我腰间的手移上来,包着我,身体自动贴过来,我赶紧伸手推推他,身体挪开一点,跟他保持距离。
凌笙辉的手一按我肩膀,我立刻变成了平躺的姿势,两人的目光对上了,他盯着我,我瞪着他。
“顾盼,看来这半天一夜还没让你学乖!”他坐起身,拉了枕头垫在背上,半倚床头。
我皱皱眉头没说话,看着他从床头柜上摸来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了狠吸两口,他的手把玩起打火机,视线又落到我身上。
我低头看看自己,连忙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只露出脸部。
他突然凑了过来,准确无误贴住我的嘴唇。
我傻了眼,愣愣的由得他在口里一阵翻搅,又看着他笑着坐起身,然后我后知后觉被那股烟呛个半死,咳嗽不停。
他拉我坐起来,拍着我的后背,我这才顺过气来。
“顾盼,我家缺个女佣,你来给我打工。”他很恩赐的对我说。
我知道,他的态度有些缓和,不像昨晚那样凶狠恶毒了,但我没办法接受被他强完,再继续做他嘴里所说的女佣角色!
说我顽固不化也好,说我不懂圆滑处事也好,我都要拒绝他!
“对不起,您请另外找人吧。”我尽量用诚恳的态度来回复他。
凌笙辉脸色阴了阴,半眯眼看着我:“工资要多少你说吧。”
“不是工资的问题,不好意思,我不做。”我声音是细声细气的,我的态度却是坚决的,否定的。
他瞪着我,那神色分明在说我不识趣。
我害怕他来强硬的,向后一点一点挪动,他一手抓住我手腕:“没我允许,你动一下试试!”
他抓疼了我,我看看红肿的手腕上再添青白掐痕,咬咬牙说:“凌少,您说一夜一千万,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怔住,脸色阴沉发青,嘴边却勾起笑:“顾盼,你有种!死也不肯来当我的女佣是吧?好!很好!这游戏我陪你玩定了,我会让你尝尝走投无路的感觉,然后看着你回来跪着恳求我放你一马!”说完,他下床,趿着拖鞋走进浴室里。
我连忙跳起,看也没看透明玻璃浴室里的凌笙辉,下了地出去厅上找衣服,还好牛仔裤能穿,只是旧T恤被撕烂了,我回密室到大衣柜里随便找了件男式衬衫穿上,捡回布挎包匆匆离开。
走出魅道,我抬起脸,让灿烂的金秋阳光洒在脸上。
发觉那些路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我,我低下头急走,根本不用照镜子,我知道我脸上、嘴上都是伤。
回到家,我倒进床里又昏睡过去。
我在家里呆了两天养伤,脸上和下巴的瘀青倒是很快消失,就是嘴角和唇皮的破损伤口比较麻烦,出去找工作铁定被人指点笑话。
第三天我呆不住了,一大早坐车去东区那边。
既然上次在那里见到正源哥,我想,也许我能再遇见他。
漫无目的走在东区各条主干道上,眼睛不停歇地往车子堆里搜寻卡宴车的踪影,我怪我自己上次没看清楚车牌号码,现在这样好被动啊!
累了一天没有结果,我满心失望返回家。
接下来,我要全副精力投入到找工作当中,我没钱了,如果下个月初筹不到一万块缴我哥的学费,那我哥和妈妈就会被特训学校赶出来!
一想到这,我坐立不安了。我把这个事情当作我爸的遗愿,无论如何都要扛起来呀。
我开始早出晚归,可是一件工作也找不到,因为我身后始终有两个男人紧跟着,走到哪跟到哪。
我知道他们俩是凌少的人,每次我见老板谈招工事情的时候,他们总是凶神恶煞地怒视人家,那些老板全都怕了不肯请我。
以前只有一个伍小思,我还可以勉强应付,现在是伍小思加凌少,我真的流年不利,犯了太岁!
正如凌少说的,我走投无路了,一周下来一分钟没赚到,甚至连彩绘走秀那边也哑火,经纪人口径一致,不敢请我!
这天晚上,为了省车钱,我拖着脚步走回家,看见路上商铺挂起红灯笼,想想明天就是中秋节,我却连买月饼和烤肉的钱都拿不出来,心里酸痛死了。
听到汽车喇叭声响起一片,我侧了头看看路边,有一辆玛莎拉蒂跟着我慢慢的开,占了人家整一条车道。
霸道嚣张的玛莎拉蒂,我知道那是凌笙辉的车,马上调回目光。
“嘟、嘟——”他按响喇叭向我示意,可我依然走我的没有理他。
这时候,我布挎包里的旧手机响起,拿出来看来电,是妈妈!
走到人行道一堵墙边,我接通后开口就问: “妈!您今天怎么没带大哥一起回来?”
“你哥得了数学奖正高兴呢,明天我和另一个家长约好带他们去公园玩玩,所以明晚才回家,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别累着,不说了不说了,省话费!”妈妈赶紧说完一串话,挂线。
我盯住暗下来的手机屏幕,眼前晃过我妈和我哥高高兴兴笑着逛公园的样子,突然心疼得想哭。
要我哥停读特训学校回到那间又窄又小的出租屋里住,进出行动都是我妈吃力地推他轮椅,出租屋那片区最多三姑六婆,一定会对他们指指点点。
不行,我受不了他们吃这种委屈,有什么苦什么难我一个人背着就好,放过他们吧,老天爷!
“顾盼!过来!”又是凌笙辉命令式的叫声。
我回过头看到他已经下了车,高大的身体靠在副驾的车门上,朝我勾动手指。
我咽了咽口水,发觉喉咙哽着硬块,皱眉低着头走过去:“什么事?”
他飞快伸出手一把扯住我手腕,我整个人失了衡扑到他身上去,我抬头瞪着他,他也垂下眼睛盯着我。
“我没耐性了,我只给你现在这次机会,你做还是不做?”他脸色阴沉得吓人。
“……”我说不出话来,思想剧烈斗争。
他捏住我下巴猛地一抬:“你已经做过一次,做一百次又何妨?你到底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没有?”
一口一个做,我真想草他!我不说粗口不代表我不会说粗口!要我连串说起来也很顺溜的你大爷!说我是贱人,你麻痹的好高贵干嘛找我这个贱人?!
我心里翻涌着这些冲动的话,可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发现好像他比我还急,于是我就用要死不活的语气跟他说:“好,我答应你,但我有条件。”
他嘴唇皮动了动,就像想生气又忍着那样,一会儿才慢吞吞说:“顾盼,想跟我谈判你要有足够的资本!”
@雨夜泪流满面 167楼 2014-05-10 17:43:45
马克、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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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咯,继续来看吧
@雨夜泪流满面 177楼 2014-05-10 19:59:46
楼主,吃饭了没有、蛮好看得、我最喜欢柔弱女强壮男得戏码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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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去吃了,亲呢?喜欢看就常来嘛
我不出声,我只看着他,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样子,我是他脚底的泥了我还怕他再踩我?
他说对了,我做一次是做,做百次是做,不趁机做点有利于自己的事实在太冤!
他皱皱眉:“我今天心情好偏又很无聊,有时间听你说条件,你有福了!”
我极力维持原来的表情,估计是他所说的那种装逼死鱼样:“先给我一百万安家,我不做女佣,我晚上陪你睡,我白天出去工作。”
“哦嗬,你自动升级要陪我?我不缺人陪,陪的是可以使唤的下人!”他勾起嘴角嘲笑我。
我定定看着他,眼里的意思非常清楚,在说凌少你也别装逼了,要我做女佣我不照样被你压着上吗?我晚上能逃得过你的泰山压顶吗?
只有他一个人在笑,笑多会没意思,他自觉收起笑:“一百万马上给没问题,今晚开始哄我开心,另外你工作地点由我说了算,就去魅道继续做你的彩绘师,我让那里的老板和阿锦照看你。”
“好。”我答应得很干脆。
不想留下思考的余地给自己,我怕我又会反悔想逃,口袋里没有钱了真不能让自己再任性。
凌笙辉头一摆:“上班。”
他绕过车头上了车,我也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也不问他带我去哪里,去哪里都是受罪,何必问呢?我坦然坐着,看着前方的路分岔完又分岔,这是往淡水北投方向去。
玛莎拉蒂遇红绿灯停下,他忽然拉过我的手放在腿上:“捶捶腿。”
我缩回手,开车捶什么腿,万一出事怎么办?
他盯着我威胁:“顾盼,我以为你经过这次教训学乖了!信不信我踹你下车!”
好吧,给钱的都是祖宗!我侧着身体给他揉捏腿部的肌肉。
我心无杂念,尽量让手指的力度恰到好处,他也似乎专注开车,没再说什么。
车子上了一段高速路又下了匝道,来到一座温泉度假村。
我没来过这里,只看过宣传,它的消费高得吓人。
停车到大堂前的停车场上,凌笙辉没有马上下车,戴起蓝牙耳机打电话,我就坐在那里透过车窗看四周的环境。
从我的角度看去,前面有一块巨幅导览图,我看见上面标记有露天区、室内区,SPA水疗区、别墅区……
“大海,我到了。”凌笙辉说。
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挂线,推开车下了地,我也跟着出了车子。
我向大堂方向望去,那个大海急步走出来,对凌笙辉半鞠躬:“凌少。”
“他们到齐了?”凌笙辉问他。
“是的。”大海连忙应。
“你要不要按摩。”凌笙辉突然转过头问我。
“不要。”我直截了当回绝。我很不喜欢陌生的手在身上捏来捏去。
“直接去别墅,帮我叫按摩师。”凌笙辉冷冷盯了我一眼,然后吩咐大海。
大海一边答应,一边挥手示意一辆电瓶车驶过来。
我们三个人上了电瓶车,绕着一个人工湖边开去,我看见路牌指示:豪华别墅区。
到了一号独立别墅,我看见门口外面站着几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他们个个拎着黑色公文包正在交谈,见电瓶车停下,他们又马上停止说话,恭恭敬敬的自觉站成一排。
凌笙辉一下车,这几个男人像约好似的一起喊:“凌少!”
我想,他们以前真没少操练这种阵法!喊的真齐整。
凌笙辉点点头没有说话,做惯鞍前马后这些工作的大海率先为他开路走进别墅里,我跟在凌笙辉身后,然后是那几个男人。
凌笙辉一进厅门就坐到三人沙发上,拍拍旁边的位置吩咐我:“坐这里。”
低着头坐到他指定的位置,他的手一捞我的腰,我上半身扑倒他身上,他满意了,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我手臂的皮肤。
“开始吧你们。”他这话是对那几个男人说的。
他们一个一个有序地开始述职,我僵住身体维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就算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个男人零距离贴近,我也得逼着自己习惯,反正我的长头发可以帮我遮羞遮去整张脸。
凌笙辉将我当成一只顺毛猫,扫完手臂的皮肤又来顺捋我的头发。
还好,女按摩师很快来到,及时解救了我快僵成木板的身体。
凌笙辉放开我,起身和女按摩师走向大厅右边的角落,那里有按摩床和简便围帘。
男人们依旧进行述职,不管凌笙辉是不是在听。
我自由了,打量起大得离谱的大厅布局。这里一整层楼是开放式大厅,健身器材、按摩床,占了一半的空间,另一半是休息区间,有沙发组、饮水机、茶水柜、冰箱、不锈钢橱柜和流洗台,总结一句,家居设备应有尽有。
这时,厅里响起各种声音,劈里啪啦的按摩捶打声,伴着凌笙辉时有时无的闷哼声,还有男人们述职的说话声。
“顾盼,去把自己洗干净。”凌笙辉闷闷的声音从围帘里传出为。
我感觉到男人们的目光一致盯紧我,我皱皱眉,回应他:“哦。”
大海给我指指楼梯口,我快快走上二楼,顺手推开右手边虚掩的那扇厚重木门向里面张望。
房间面积有五六十平方大,也是开放式的,大床、沙发组在东边角,一个足可容纳六七个人泡进去的温泉池在西边角,酒柜、茶水柜在南边角,玻璃浴室在北边角。
我懒得去看另一个房间,随便吧,就这间吧,我放下布挎包到沙发上,进了浴室里冲洗。
泡汤是种享受,是等一下受完罪之后的奖赏!我要学着苦中作乐。
褪了衣服小心挂起,我刚冲了一会儿水,浴室的玻璃门突然被人拉开,我猛一回头,瞪着不敲门就闯入的凌笙辉。
我皱紧眉头,问他:“这么快按摩完了?”
“还没完。”他伸手从后面抱住我,下巴搁我的肩头上:“那女按摩师的手真的很厉害,我火烧身了。”
我僵住,真切感觉到后面顶着什么,虽然他已经用大浴巾围紧了,却仍硬硬的威胁我的神经。
他将我推到湿滑的墙壁上贴压着,手上下在乱摸,微喘着气命令:“我要你,快!”
如果不想太遭罪就要乖乖他听的话,我打了个哆嗦,果断地配合他……
我顺从,就不会太疼,但有时他真的很过分,我会扭来扭去不肯就范,他有些生气了一巴掌拍在我的PP上。
他翻转我,亮利的眼神盯住我,我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转开视线不敢跟他直接对望。
他一手捏起我的脸颊,逼我与他对视:“乖乖听话!”
其实,我知道他这是要我配合他玩游戏,他花了大钱买下我,目的就是要讨他欢心哄他高兴,好吧,为了一百万,我认了!
认了命,人就会变得轻松些,居然可以体会到一些些快乐,那种感觉令我的手指无意识揪起床单拧扯,令我冲动想咬人,下一秒,我张口咬住他撑在身边的手臂肉。
“嘶!”他疼得倒抽气,捏住我下巴解救出他的手臂:“顾盼你叫啊,不要咬我!大声叫出来!”
他咬我,我不可以咬他,他要我叫出来,那我为什么非要听他的?
我闭紧嘴巴没有叫,打死也不叫!他咬我一口,我也反咬他一口。
两个人像斗兽一样缠在一起,他越玩越兴奋。
我佩服他的好体力,我自己的体力自问也不差,可也渐渐的吃不住,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