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到罗马的时候晚点了半个小时,早就知道意大利的火车不准点,这下可体验了,还EUROPE STAR呢。王大姐家离火车站不远,但背着巨大的行囊,我们还是接近崩溃的边缘。一桌子的中餐洗去了仆仆的风尘,红烧肉,土豆烧鸡,花菜,粉条青菜汤,我毫不客气的干了两碗汤吃了一碗饭,饭后还有葡萄,开心啊,真开心,就像回到家了。
晚上和饼饼还有2个同屋的一起去吃百年老店的冰淇淋,1个半欧3个球,够猛。可是更猛的是我的两个同屋。一个从维也纳来,居然只比我大两天,可是人家是牛鼻的物理学博士,已经快毕业了,9月就去美国那个刚发生枪击案的大学读博士后,厉害吧。我中学的时候物理几乎就没及过格,人家居然能读博士后,内伤啊,内伤。还有一个台湾来的男孩,读研究所,我本来以为是甚么电子类的,结果居然是声乐,他个子不算高,长得比较敦实,有些黑,看起来不像华人,可是他居然会把手放在下巴上说:“我很弱的。”笑疯了,这样的人居然会唱歌剧,神那,帕瓦罗蒂啊。
一早被博士叫醒去梵蒂冈,到梵蒂冈的时候队伍已经排成长龙了,我们几个也加入了队伍中,后面又来了3个同屋的人,一个北京的小孩在德国汉莎工作的,说好了我如果从北京飞德国,以家属价买汉莎的机票,去北京可以吃他的喝他的。还有两个是德国柏林过来的学生,都是西安人,在柏林读电子工程。我们一行6个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就过去了2个小时,过程中我们欣赏了小北京的钢管舞,还有他和饼饼的小蜜蜂舞蹈和啵啵,估计嘴巴都啵肿了。
队伍里很多亚洲人的脸孔,韩国人居多,也有很多中国人,这些年经济不错,越来越多的国人走出来玩,在海外经常能碰到中国人。很多CHANGE的地方也有人民币的交易了,这让人觉得很欣慰。
夏天的罗马城可能有40度,我身上前几天在火车上被小虫咬的包包好痒,浑身又都涂满了防晒霜,粘乎乎的,很不舒服。但是这样的夏日虽然没有意大利帅哥陪同没有期待中的罗马假日,但是还是要去著名的废墟斗兽场威尼斯广场一游的。在废墟的时候我有短暂的恍惚,心痛的感觉在蔓延。我爸爸转业后成为一名建筑工程师,年幼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巧手下创作了一张张完美的图纸,钢笔画水粉画,那个时候我就明白这个叫做艺术创作,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从事创造性的工作。可是今天站在废墟前,而且这是第三次站在这里,我还是不可遏制的觉得心痛和可惜。这无数工匠的心血这古罗马的辉煌就变成这一片的断墙城桓,我的罗马啊,不知有一天我爸爸站在这里是否也会有和我同样的感觉。
威尼斯广场上伟大的维托里亚二世傲然的骑在马上注视着他的王国他的子民,看着他攻克的疆域,我伟大的罗马大帝,不由的哼了一首歌:“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饼饼问唱甚么呢,我说是维托里亚唱给我听的,她很疑惑的说:“关他甚么事啊。”“是因为他征战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我一边仰望着他一边答到,转头看见饼饼鄙视的眼神。
我真的觉得奇怪,莫名奇妙的就觉得是我的罗马,我的维托里亚,其实这关我什么事,可是我站在废墟的时候,却有如此真实的幻觉。就像凌说的,这里是不太干净,一路上看到很多的旋风,神奇的是我在废墟边站着缅怀的时候,过来了好几只黑猫,围在我身边转,吓得饼饼连忙闪开,她不喜欢黑猫,她觉得黑猫看着很灵异。是的,可是我在这些猫猫的眼神里没有看到戒备,看到的却是温和。
一路的教堂一路的广场一路的SHOPPING,女人啊,真是麻烦,一边叫着脚疼一边孜孜不倦的血拼,回到王大姐家的时候,两人都只剩一口气了。吃过饭,饼饼和德国读书的阿牛和兰刚打牌,我在床上写我的游记,好疼啊,脚,真是怀念国内的SPA.
前面两天已经把要去的景点都暴走完了,今天决定轻松一点,睡到自然醒,然后陪饼饼去西班牙广场购物,晚上回来就要收拾东西了。迷糊中有人在叫我,是博士,他说他在等我们去西班牙广场,我告诉博士让他先去,我还要睡觉,因为他中午就要回来赶飞机回维也纳了,我怕耽误他的时间。就此和博士别过了,中午他回来的时候我们肯定在外面,所以没有办法再见面,如果有缘也许将来在美国或者中国见吧。博士叫志峰,我给他改了个名叫做自封博士后,呵呵,特纯朴特书生气,研究粒子的,真希望有一天他能成为诺贝尔奖的得主,那个时候,呵呵,我要很多签名和照片,然后拿出去换钱,嘿嘿。
和饼饼去到西班牙广场买了很多意大利手工的小皮具,带回来作为礼物,我一边吃冰淇淋一边想着减肥,神那,把我装在冰箱里吧,这该死的太阳。少女喷泉又称许愿池,才走到路口已经听到水声了。无数的游人云集在池边拍照许愿投币,我和饼饼也拍了几张,关键的是我们很虔诚的许了愿。6年前我曾经在这里许过愿,所以现在我又回来了,但是遗憾的是我忘记当时许的甚么愿了,不过这次我一定不会忘记。我用心的记住了我自己的誓言,那一刻脑海里出现的是阿旺的样子,好像在我眼前深深的看着我,我又看到了那魂牵梦萦的眼神。希望这清凉的喷泉水能带给我好运,让我愿望成真,再回罗马。
带着辛苦拼来的战利品我和饼饼回到旅馆,他们都已经回来了,今天多了两个朋友,也是从德国来的留学生,男士据说和我同年,一问居然小我月份,所以这帮人中我是最老的了,我一边吃饭,台湾的音乐家一边和我开玩笑,叫我阿姨呢,我真的有这么老吗。管他的。大家打趣说我们这一屋里有3个唱歌剧的,一个是小林,正宗的音乐人,一个是我,刚买了双高跟鞋,他们说是准备用来唱歌剧的,还有一个是阿牛,这个家伙真是神奇,刚到那个晚上就说梦话,关键是他不是说话,是唱歌,还是英文,唱了3句,我都要疯了。这夜半歌声多吓人那,阿牛死活不承认,反正我和博士还有兰刚都听见了。后面一个晚上他倒是挺安静的,说是怕被我们害了,所以不敢唱了,呵呵。
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一行人都十分雀跃,说一起去吃百年老店的冰淇淋,我请所有人吃了冰淇淋,然后他们开始说我一点也不老,阿牛还叫我妹妹,你说甚么人那,都,真是的,就只有小林,那个台湾的音乐家,老在那打趣我,说我吃冰淇淋样子难看。去到街心公园,我们围着小林要求听歌剧,他说要表演需要有人配合,饼饼当仁不让成为女主角,我们围在边上做观众。真棒啊,真的,小林的意大利歌剧让大家目瞪口呆,唱了3段,大家都意犹未尽,有他在还花甚么30磅去看FAME,我要求小林唱个通俗的,这人来了一首《千里之外》,还死骚包的唱了一段费玉清版一段周杰伦版。
回到酒店,小洪燕居然说不要睡觉了,一直聊到天亮我送饼饼走,真让人感动。本来小林要去另一个HOSTEL住,在我们的挽留下他也不走了,直接睡厨房的沙发,呵呵,好可怜的小孩啊。
冲完凉后不知谁提议拍集体照,还要各自穿睡衣的集体照,得到大家的响应,我,饼饼,小北京徐磊(全场最骚包的钢管舞选手),台湾音乐家小林,夜半歌者阿牛,兰刚,德国的一对小夫妻,洪燕(可爱的上海小女孩),还有另一对德国读书的情侣和一个荷兰小伙。知道吗,这一群人东倒西歪的丑态百出的千奇百怪的POSE把屋顶都要笑翻了,全部的证据都在小林的相机里。大家互相留了邮箱,说好一定要联系,他们也都答应我,我去柏林就找洪燕,去慕尼黑就找阿牛和兰刚,明年6月去台湾看小林的音乐剧专场演唱会,去美国就找自封博士,到北京找徐磊。太开心了,你看我这半个地球都可以吃他们的喝他们的,哈哈。
一早我和饼饼小林就起床了,她们两个都是早上的飞机,饼饼回英国,小林回台湾,不过不在一个机场,我送饼饼。走在路上,小林突然对我说:“你看我们穿情侣衫呢。”我一看,还真是,都是深蓝的T裇,卡其的裤子,我说:“那又怎样。”这烂人居然说:“我很悲痛。”然后打趣的说我穿的是“踢不烂”TIMBERLAND。说笑中就到了站台,我们和小林握手告别了,真诚的希望有一天我们这些人可以再聚首一起听小林的专场演唱会。
送饼饼上了去机场的大巴,今天她要回英国了,明天和她男朋友一起去迪拜预支蜜月。一起出来了10天,虽然因为从未同游过,我们之间有过短暂的不愉快,大多数时候是因为我太自我,不太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好在我们有及时的沟通这些问题,所以一路以来我们都洒满了欢笑,从法国到意大利。现在虽然只是暂时的分开,还是觉得很不舍。她孤独的背着行囊在BUS上,我黯然神伤的独自在站台,她担心的望着我,我不敢看她的脸。车子开动的一刻,眼泪还是流下来了。唉,真是不愿意送人,所以亲爱的们,不要让我送你们好吗,你们来,无论多大的风雨我都去接,走,就不要送了,就这么淡淡的告别好了。我是个EQ很低的人,承受不了这样的离别。这样的伤感。
我以为我足够坚强,我以为我足够洒脱,我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切放下辛苦经营了4年的公司,告别过去的生活,企图重新开始一段人生,可是我真是高估了我自己。我大多数时候还真的只是一个外表坚强内心软弱的女人。这样的离别让我伤感,让我想起和阿旺的分别,让我想起把心和眼泪留在一个地方,把肉体带走的悲伤。
一个人背着行囊去了雅典,逛了一天,又转飞到了圣托里尼,这里号称有全世界最美的落日。我订的HOSTEL在悬崖边上,正对着爱琴海,坐在露台上看着海看着太阳发呆。
风真大,爱琴海沉默的看着我,小镇上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是我的伴侣,路边咖啡馆坐着的也都是一对对,没有一个像我这样孤独的人。独自出游并非第一次,但这样的景色是给两个相爱的人的,我这样孤独的灵魂注定只是短暂的过客。
这样的海,这样的阳光,这样的肃穆,让人想流泪。婆娑的泪眼中似乎又看到莲心和沙扎,也是这样的水边,也是这样的暮色,也是这样的让人心动,他们的欢喜,他们的悲哀,他们每一次短暂的相会。
夜里一个人呆在酒店突然就被一种情绪困扰,感觉那样的疲惫那样的无助。半夜3点还无法睡觉,很想下去游泳。
好静的夜好凉的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咬牙钻进了水里,来回游了几圈后才觉得没那么冻。突然就有热的液体流进嘴里,哦,不知道甚么时候眼泪流下来了。憋了一口气把头埋进水里,让眼泪也融进了水里。鱼对飞鸟说:你看不见我的泪 ,因为我在水里。飞鸟对鱼说:你也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泪在我心里。
这样寂寥的夜,这样清冷的风,这样孤独的我,在这异国他乡的泳池边,被突如其来的伤感笼罩着无声的流泪。没有人安慰,没有人陪伴,没有人思恋。想起这过往的30年,我们都曾经不顾一切的追求过,我们也都曾经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过痛苦的结果。可是,我们真的明白自己的内心吗?总是被道德被责任被舆论压抑着我们的心,不愿意去打破固有的平衡,也许不爱也许不再,却依然愿意艰难的维系,只是为了良心上暂时的安宁。然后骗自己,这就是生活,原本都是这个样子。再然后漠然,开始制造一个又一个的茧壳把自己牢牢的包裹,从来不曾真的看到自己的内心。当再次遇到想要不顾一切去追求的生活时,我们迷失在自己编制的谎言里,觉得经历太多已经失去爱的力气,已经没有了追求的勇气。然后我们再一次忽视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呼喊,让这一次再次随风。许久以后,当我们回忆起来,发现曾经不愿放弃的那个人已经成为生命的过客,那些个共同的回忆已经碎成片段。然后我们对自己说“如果――――我愿意――――”可惜,都只是废话了。最后都是错过。
我们真的要周而复始的这样生活吗?生命中真的只有道德责任和舆论吗?我们爱过自己吗?我们爬过许多的山趟过许多的河,却只记得在这经年遇见合适的你,这一刻这一天这一年这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只为了在途中能与你相遇。如果你也像我那般的爱你,如果你也能无条件的宠爱我,那么TRIRAMISU,带我走吧。
一个人不知游了多久,终于身心俱疲的回到房间。我明白,终究只是奢望。
接下来的计划是要在圣托里尼住一个星期,一个人看看海游游泳逛逛小街,也许可以让自己沉淀。
第二天的下午,我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莫明其妙的短信,“你还好吗?我可能得了肺癌晚期,如果你在深圳,我希望可以见你一面。”我有些纳闷,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没有回复,可是心里却莫名的慌乱,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还是忍不住,回了个信息:“你是哪位?”对方回复:“小龙。”
我顿时呆住。
小龙是我几年前在一个培训班上认识的朋友,当时大家分在一组,因为是老乡的缘故,关系很不错,变天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衣服借给我,喝酒的时候帮我挡酒。有一段时间他追求过我,后面去了广州工作,我当时因为有男朋友,所以也没有回应他的感情。到现在差不多1年多没有联系了,却突然收到他这样的信息,我非常的恐慌。
手机信息再次响起“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有些话不说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这些年我一直都惦记你,我想说我很爱你,但是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照顾你了。找一个爱你的人好好生活,不要再一个人了。我希望能坚持到见到你的那一天。”
我的心突然的似乎就停止了跳动,小龙,小龙,拿起电话赶紧拨过去,“小龙,我是小米。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怎么回事,以前不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我没事,你不要太担心。年前就一直肺不太好,前些时在深圳的医院检查说是肺癌晚期,后来又去了广州上海北京,都是一样的结果。”
“那应该化疗啊,去住院啊,你怎么没住院,你在哪里?”我急忙说。
“我在开车,刚回老家去看了父母,医生说不用住院了。你在哪里,能见个面吗?”小龙黯然的说。
“你骗人,你这个骗子,你没事,你骗我,我在国外,我回不去,我还要一个月才回去,你不会有事的,我现在不要回去,我要你等我回去看你,多久你都要等下去。。。。。。”我突然的泣不成声。
“小米,你不要这样啊,”小龙声音也哽咽了,“你回不来就算了,没有关系的,我尽量等你,我也希望走之前能再见你一次。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有没有结婚,如果有老公或者有男朋友,帮我带个话,让他帮我一起对你好,如果没有,没有关系,我会保佑你的,一定会有人带着我的感情对你好的。。。。。。”小龙也哭出声音。
“你这个笨蛋,你为什么抽那么多烟啊,你这个笨蛋,你以前怎么不说啊,我不管你,你一定要等我回去,一定,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你听到了吗?”我哭着说。
小龙却挂了电话,我听见对面泣不成声。
眼泪趟成了河,紧紧握住电话,感觉到从没有过的无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慌乱中拨通了那个无比熟悉的号码,人家说你最困难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是谁,那那个人就是你最爱的人,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个。电话通了,是他的声音,“阿旺你要帮我,你要帮我,我的朋友他要死了,我该怎么办啊,我怎么能够救他啊?”我哭出了声音。
“傻瓜,你怎么了,别哭,慢慢说。”
“我的朋友小龙得了肺癌晚期,医生说不用治了,他说他走之前想见我最后一面,可是我现在回不去啊?你帮他,帮他好不好。”我一着急就语无伦次了。
阿旺沉默了一下,说:“我尽量,你让我感受一下他的信息。”
我直接就把小龙的信息转发过去了,我不知道阿旺看到这样的信息会不会不高兴,但是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是修行的人,我相信他的人品,相信他不会见死不救。
阿旺没有再来电话,我不知道他说的尽量,是做甚么,但我知道我在跟他通完电话后情绪稳定了许多。给深圳的一个哥们松松去了个电话,他也是我们一个培训班一个组的,跟他说了一下小龙的事情,他也觉得非常诧异,可是当时他对我说:“小米,你确认是真的吗?”
“ 你的意思?”我有些疑惑。
“我这样想可能有些不厚道,他以前毕竟追求过你,男人为了追求女人会用一些手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松松犹豫的说。
“明白,但是我们都认识小龙几年了,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我解释道。
“这个我也知道,毕竟谁都不会用得癌症诅咒自己。”松松说。
“松松,我现在还在希腊,然后还要回英国,我的机票是英国回去的,本来要去苏格兰,下个月才回去的,现在我打算回英国就马上改签机票,但是我想先麻烦你一件事情。”
“你说吧。能做的我会去做。”
“你帮我给个电话小龙,帮我去看看他,如果情况不乐观,尽量劝说他去医院。不管你看到甚么情况,都给我来电话,好吗?”我恳求的说,松松应允了。
一个人走出房间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心里头一直压抑的慌。可是走到院子里,看到外面精彩的世界,想起小龙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再经历这样的人生,我悲从中来,终于坐在路边狂哭。
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是旅馆的老板,一个和蔼的老爷爷,他温柔的看着我,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告诉他我朋友生了很严重的病,可能要走了。他爱怜的擦去我的泪水,拉起我的手走进LOBBY,冲了一杯咖啡给我,告诉我每个人都会离开,如果他一定会走,我们只能希望他开心的没有遗憾的离去,然后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说GOD BLESS HIM。我猛地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他的怀抱宽厚温暖,像极了外公的怀抱,他一直不停的拍打着我的后背说:“DONT WORRY,DONT CRY ,POOR GIRL ,EVERYTHING WILL BE OK ,GOD BLESS HIM ,BELIEVE ME -------"
在这异国他乡,无助的我哭到在一个陌生的老人怀里,居然要靠这个萍水相逢的老人的怀抱,借给我面对的勇气和力量。许久,我平静以后告诉他要退房去机场,赶最晚的班机去雅典,明天一早回英国。老人坚持要送我去机场,然后还给了我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他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告诉我如果需要帮助就给他电话。我在他关切的目光中进了机场。
许久以后,我都无法忘记,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老人给了我他温暖的怀抱,给了我一杯热咖啡,给了我他的联系方式。回国后我买了一套京剧脸谱寄给了他,表达我对他由衷的感激。上帝会保佑他,佛祖也会保佑他。
不好意思,今天打了一天球,很疲惫,就不更新了,明天继续。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