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惊,猛的看向了周围,其余人也都脸色一变,一时间迅速的相互看,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正常,我眯了眯眼睛,老铲这话已经是相当的明显,我直接从身上掏了两张玩意出来。。。
老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和他说话的那伙计,朝着旁边说了一声,
“土成,把我让你带的墨线拿出来。”叫土成的动作相当快,摸的就从身上掏出墨线,这时候不只这土成,就连其余人也都全跟着老铲的目光盯着之前说话的伙计,那伙计脸都吓白了,
“铲爷,要不你再看看?真不是我。。。”就在这时候,土成已经是把墨线递到了老铲手里,老铲脸色一变,“老子当然知道不是你。”我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手准备的东西猛的就朝着一个方向按了过去,与此同时,老铲手一翻,刚到手的墨线直接就捆在了那叫土成的汉子手上。
几乎就是一瞬间,其余人几乎都没反应过来,这土成诡异的一笑,接着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猛的就要朝着老铲扑过去。就在这时候,我两张高级货已经是重重的打在了这土成的背上。
“狗日的咧。”
老铲墨线一勒,一把把这货按在了地方,就在这时候,我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感觉从身后传来,回头看了一眼,居然是那口依旧没有什么动静的棺材。
眼看着这土成浑身抖的不行,狰狞的脸上两个眼睛直直的就要朝上翻,一手按住这货,一手终于是直接掏了一张银色的符纸出来,朝着土成身上一按。冲着那口棺材的方向低吼了一声,
“截门道兮,大山系命。你敢?。。。”
“你敢”两个字阴沉的不行,银色的符纸猛的燃了起来,土成脸色变得平缓,我张着嘴巴,看了身后一眼。。。
两个汉子抬着土成飞快的进了通道,银色符纸已经燃完,老铲急促的对着我说了一句,“小爷,快走。”
我心头一震,快步跟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在进了通道的拐角处,我下意识的最后看了这墓室中的烂棺材一眼,正好从棺材的缺口处看到了躺在里头的那具尸体,似乎是我的错觉,自始至终,都是几个汉子发疯,那棺材和里头的东西一直就没有动过,这时候,我似乎看到,躺在里头的那玩意的一双眼睛,像是还没死一般的,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心头一紧,赶紧追了上去。
这通道比起之前窄了不少,连续拐了好几个弯,一群人终于是停了下来。一个汉子抬的累,
“要我说,直接冲上去砸了狗日的玩意。”
我心头还在跳,小声的问了老铲两句,“铲叔,刚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行头?”老铲点了根烟,“小爷,这些口棺我也只是听过,名堂深的很,你看到没?狗日的基本上全被打烂了,要是没有烂,我是绝对不敢带你们从有这玩意的几个地方过,之前的几个还好,里头没有躺着人,这最后的一个,偏偏狗日的躺了个尸体进去,刚才其实凶险的很。也好在这些棺材被人打烂了,三爷给我的符纸才镇的住。”
我想起了什么,问了两句,老铲瞅了我一眼,
“小爷,你说为什么他们想朝那里头爬?这些口棺我听三爷说过,被迷了的人到最后都会以为,只要躺进去就可以永远不死。”
“什么?”
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在这墓道里头,我声音抖的不行,“那。。。那是谁能把这些玩意给打烂的?”
老铲眯了眯眼睛,“这些锤子玩意,本来就不该存在,小爷,你没看见现在打烂了都这么邪乎?”
我心头有一点一直想不通,老铲听了我接下来的话,在通道里头又是说了两句,让我想起之前的棺材就觉得心头发麻。
“小爷,这个永远不死我也不晓得是什么名堂,你没瞅见那里头的尸体都成了什么样子了么?狗日的这玩意这些邪乎,让人自以为永远不死,迷住人的眼睛。。。”
我心头惊的不行,“自以为永远不死?”这他娘是什么意思?老铲没有再说话,一群人继续往前走,这时候距离丑脸失踪已经过了两三个小时,在路上老铲的意思就是,之前过那些石头雕刻的时候,怕是我们就已经不在之前的那个墓里头的。这座城“密密麻麻”的墓室多的不行,我压根就猜不出自己到了哪个方位,反而是老铲,时不时的就要问几句那话不多光记方位的汉子。之后带着我们又是穿过了好几条墓道,遇到墓室能从墓道绕开的老铲绝对不会进去,有好几次经过的墓室里头,我都隐隐觉得一股阴冷的感觉传来。说不清楚,似乎里面的东西隔着通道壁头还能感觉到我们。
实在绕不过去的,一群人不得不码着头皮硬过,过程之中小心的不行,不过我估计是早就过了之前的那个墓,所以里头再也没有出现那种被打烂的石头棺材,反而到了后头,居然碰到一开始出现的那种腐尸,就藏在黑黝黝的墓道里头,第一次瞅见的时候骇了一大跳,一个汉子惊的不行,
“这玩意不是在外头么?怎么他娘的这么深的地方都能碰到?”
说话间身上的一根骨头又是丢了出去,这一招直接就是把那玩意给引开了。我心头疑惑,老铲粗粗的开了口,
“这墓群这么多墓,相互之间又是通的,这些玩意怕是从其他的口子进来的,管它做求。”不知不觉,我估摸着老铲带着我们在不知道多少墓道里头已经是走了半个晚上,每经过一个墓室,不管进不进,老铲都会在地上点上一根香。
我们始终在朝着一个方向走,其中经过的最大的一处地方,光是壁头就有十多米高,整个怕是我们见过的最大的一个,里头杂乱的摆着相当多的木头棺材,已经烂的不行。里头居然藏了三四十个腐尸,进这地方的通道开在半空,一群人用绳子吊下去,然后几个汉子几乎把身上藏的骨头全掏了出来,猛的朝着一个方向一丢,一群人拼了命的朝着对面的口子跑,总算是过了那地方,大家心头都清楚,这些玩意极难收拾,身上没有魂,完全他娘的是尸体变的,粽子他娘的好歹因为还有魄气吃一群汉子这一套,这些玩意基本上和粽子不沾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经过一个墓道,前头出现了长长的石梯,老铲低声的念了句什么,带着一群人朝着那石梯上头走去。这一路上再也没有碰到所谓的“那边的人”的尸体,我心头反复的想,我们这时候到底到了这座“墓城”的哪个位置?
三叔这货肯定是进来了,到底会在什么地方?
经过空荡荡的石梯,走过一段直路,一座悬空的链桥出现在眼前,这链桥出现的时候,我们似乎已经是出了墓道,我朝着周围一看,发现这链桥竟然架在两个悬崖之间,下头深的完全不见底,而上方,则是漆黑的不知道多高的“墓城”外头的地底高空。
看到这玩意,老铲明显神色有些异常,
“狗日的,总算是没走错路。”
老铲这话似乎一开始就要来这地方,这座桥起码两百米长,由于光线的原因,对面一片漆黑,压根不知道通向哪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墓道出来之后无端端的朝着漆黑的虚空通过去,一时间所有人心头都有些闪,一个汉子吞了吞口水,
“铲爷,真要从这儿过去?”
老铲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香,一个汉子手里发了一根,声音有些低沉,
“待会走过去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声音,一定不能回头,跟着我走就成。要是有人出了事,只管走自己的,不要去管别人。”
“拿着指路香,一定不能灭。”
“铲爷,要是指路香灭了会怎么样?”
老铲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前头,“要是灭了,我也不晓得会出什么事。。。一定不能灭。。。”
如果这时候从地底的上空看,肯定可以发现,一条巨大的沟壑一般的深谷正好横穿了整座“墓城”,显得气势无比,这座链桥就出现在这深谷上头,而我们这群人就像蚂蚁一般站在由外往内的一端。
香点了起来,一群人拿着香,开始朝着这前头走,两边的链子满是铜锈,压根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这座桥就像是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的路,此时在眼中显得安静无比。一时间又想起老铲刚才郑重的话,我看了一眼其他汉子,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些发抖,经过的之前的烂棺材,一群人都是有了经验,这些狗日的看上去越没动静的玩意,实际上就越他娘的危险。
陆续开始往前走,上了桥之后,下头的悬崖完全看不出来有多深,我手里头拿着香,跟着一群汉子一步一步的超前迈,走了约莫一两分钟,由于不敢回头,我估摸着身后的墓道出口已经是相当的远。
又过了一会,我们边走手里的香一边静静的飘,依旧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周围安静的出奇,我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尽头,这“路”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候,我眼睛一瞪,因为手里的香头飘出来的烟开始慢慢的变的杂乱起来,老铲低低的声音从前头传来,“不要管,就当没看见。”
我心头一惊,这周围安静的出奇,依旧狗日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桥上什么都没有,老铲的话里头到底在怕什么?
手里头的烟丝越来越乱,这地方压根就没有风,我就看眼看着手里头这玩意,到最后,甚至开始疯狂的乱飘,心里抖的越来越厉害。终于,莫名的阴冷的感觉出现在心头,意识之中像是有什么人在说话,那声音似乎就在耳边,而且还相当多的样子,由于声音很杂乱,我压根就听不清楚狗日的在说什么。
就在某一刻,当我再看一眼周围的时候,直接是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桥上,居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密密麻麻的低着头跪在这桥上。我心头大骂,狗日的,怎么这么多板板?心头一片冰冷,我拿着香,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这些“人“就跪在我们两边,一个个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安静无比,但耳中却不断有声音传来,看不清楚这些人的脑壳,狗日似乎每一个都在说话,又压根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我心头一阵发麻,看了看走在我前头的汉子,狗日的似乎也看到这些两边的玩意,一个个走的十分不自然。
这些东西朝着这链桥路黑漆漆的尽头跪着,压根就看不清楚脸,手里的香越来越杂乱,我心头惊的不行,这些玩意到底有多少?
就在这时,背后有什么动静传来,我下意识的心里一抖,老子背后有东西?
不对头,我虽然走在人群的后半段,但是我背后绝对是另外一个汉子,而且这汉子应该和我一样,两只手拿着香,一起跟着老铲朝前走。
就在我以为背后东西的时候,猛的发现,这时候不止是背后,几乎就是一瞬间,我的两边居然多了两个人,低着头跟我一起慢慢的走,压根就看不清楚样子。
之前的声音中有几个传进意识之中,这回是相当的清楚,
“指路的给我,给我指路。。。让我走出去。。。。”
于此同时,老铲低沉的声音从前头传来。“不要管,我们有截香指路,这些狗日的近不了身。他们做什么都不要管。”
两边低着头跟着我走的“人”,手的动作居然和我们差不多,也这样拿着的动作,只不过那手里头空空如也,什么玩意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两个人慢慢的伸出了手,居然直接朝着我手里头的香伸了过来,我心里有些抖,想起老铲的话,不敢有任何动作,就在这时候,我猛的发现,一只手居然慢慢的从我颈子旁边伸了出来,也是朝着我手里头那根已经燃了一半的香伸过去。这一下老子吓的够呛,之前的感觉没有错,身后果然也有这种玩意跟着我,而且距离相当的近。这时候如果有人从旁边看,就可以看到,一个低着头的人静静跟着我,就在我和身后的汉子中间,用一种诡异的动作把手伸到前头来。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作,眼睛甚至没有朝两边看,这事儿相当的邪乎,就像老铲说的,狗日的那香明明就在我手里,三只手隔得相当的近,却无论如何抓不上去。意识之中那种麻木的声音逐渐变得凄厉起来,到了最后甚至成了嘶吼声。特别是身后的那声音,吼的最为厉害。。。
这链桥也不知道有多长,我麻起胆子不管其他,继续朝前走。最前面的老铲就像是一盏灯,身后所有的汉子都跟着这货。
终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条“路”的前方开始看到尽头,虽然依旧黑漆漆的,而且十分的远,瞅上去像是一面悬崖壁,越到后来越清楚,尽头的位置是一面峭壁,峭壁的那端依旧看得到一座座房子一般的墓室,只不过这链桥通向的地方,那地儿显得相当的突兀,一个拱顶出现在前头,比其他的大了不少,在视线之中越来越清晰,瞅着一路上这些玩意似乎全都在朝着那地方跪,我心头就有些发毛。
狗日的对面应该是这“墓城”的另外一处,偏偏这条“路”通向的是对面最大的一个墓。
越来后来,这链子路上居然开始出现尸体,大多都已经完全烂干,有的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在经过其中几个尸体的时候,我猛的发现,跟在身边的两个“人”居然不再跟着我向前走,身后的玩意似乎也没有再跟来。眼睛余光瞟到几个玩意陆续走到其中几个尸体面前,然后慢慢消失,我心头一震,顿时明白了什么。
狗日的,这些玩意在这路上出现的地方,不能超过自己的尸体,走路走路,这些东西只能是出现在自己走过的地方,从尸体往后,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走过,死了怎么可能出现?
这到底是一条什么路?
链桥到最后开始变得斜着往上,眼看着离那地方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候,我猛地看向了斜前方的一个方向,其中几具似乎还完好的尸体出现在面前,狗日的穿的衣服和之前碰到的五斗米几乎一样,几个死人静静的躺在地上,经过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才发现,这几人死的时候表情惊恐,几乎每个人手里头都拿着一盏旧灯,里头却早已经熄灭。
看到这场景,我想到了什么,就在这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我旁边传来,
“这是五斗米的手法,用灯指路,可惜这几个人回了头,命灯被抢了,魂就变得和周围的东西一样,永远走不完这条路。”
我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心头猛的一惊,稍微的一扭头,就发现自己身边又是多了一个人,下意识的心头就开始骂锤子哟。等到看清楚之后,惊了一下。
我完全没想到会是他?之前和那玩意一起拖着失踪的丑脸,这人居然跟了上来,走在我旁边,手里头也是拿着一根香,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看我,反而一个劲的盯着前头。
“丑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先前那玩意咧?”
我只敢稍微瞟一眼,这时候的丑脸气色看起来极差,拿着根香只顾着走,也不知道这货在想什么,反而眼睛一个劲的看着前头的某个地方。
看这货没回答我,我也懒得再开口,距离尽头越来越近,周围几乎已经是看不见尸体,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连带着身边跪着的“玩意”也越来越少,意识之中的声音变得很小,到最后,路上跪着的东西完全看不到。旁边的丑脸始终盯着前头的方向,我心头多少觉得有些别扭,这狗日的太过神秘,要是他不想说,老子问再多也是白问,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狗日的居然莫名其妙的再次开了口,
“小爷,你有没有发现多了一个。”
我心头疑惑,明白过来了什么,顺着这货的目光看了过去,这时候几个汉子拿着香正在我们前头走,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头,我走在一群人的中后部分,一直在我前头的应该是五个,而这时候,一列的背影中,走在我前头的人居然有六个。
由于光线太黑,又他娘的是隔了一定距离的背对着我,我压根看不清楚谁他娘的是谁,没有说话,悄悄的瞟了一眼丑脸,发现这货正静静的盯着其中一个背影。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老铲已经是带头走到了完了链桥,一个巨大的墓门出现在前头,而这时候,手里的香只剩下相当短的一截。
我快走两步,如果不是听了丑脸的话,真会以为是老子刚才是眼花,从桥上走下来之后,狗日的居然前头只有五个人,就在眼前,那多出来的一个背影,竟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一个汉子开了口,
“铲爷,你这招真他娘的管用,刚才骇死我咧,又不敢动,那玩意都把手伸到老子怀兜里来咧。要不是你说不能动,我刚才差点没忍住就要整死那板板。”
“狗日的说来也奇怪,刚才那些玩意还那么多,叫唤的不行,到现在全他娘的看不到咧,这些东西难道是被困在这桥上头?”
“刚才那些东西难道死了之后就一直在这桥上走?永远都走不完,为什么全都朝着这地方跪着,一般都是人去跪仙人板板,还他娘的没见过这么多板板都能同时跪,他们到底在跪什么?这里头又是个什么地方?”
一群人终于敢回头看了一眼,从这端瞅回去,就链桥就像是从幽深处通过来一般,和之前站在那头看的感觉差不多,安静异常,只是来处的尽头还隐约看得到几具烂完了的枯尸,我心头有些发麻,似乎一双双眼睛正从来路的深处一个劲的瞅着我,脑海中又闪过那些无数的吼声。我完全想不出,这“链桥”上头的怨念已经是达到了什么程度?
狗日的,听了之前老铲和丑脸关于这桥的话,我隐隐觉得里头似乎包含着关于这玩意的其他喻意一般,只是一时间说不上来。
“丑哥,你怎么跟来咧?”
几个汉子语气中有些惊奇,看着我旁边的丑脸,老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直接就往开在这山壁上的墓门走了进去。
丑脸正要往前走,我心头忍不住,小声的问了一句,谁晓得这货压根当没听到,老子一时心头急,刚要骂句狗日的,这货反而开了口,
“刚才我们过的那地方,那东西不可能藏的住,不管是谁,都必须自己走过来。。。”说完再也没开口,我不敢相信,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丑脸。
难道,真的有什么东西藏在我们这群人里头,我们一直就没有发现?如果不是这样,那这货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这货皱了皱眉头,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塞了个东西给我,我一瞅是个布包。
“三爷让我给你的,过了这桥,就连三爷也码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儿,这地方阴气太重,其余手段管不了什么用,这玩意你拿着。”
我楞了一下,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个铃铛,“这东西他们都有,三爷也给你备了一个。”
铃铛是铃铛,但是口子里头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被芯子给绑住了,压根就摇不响。丑脸没有再说话。我把东西揣在身上,也跟了上去。
说实话,有一点我想不通,以前都是练符道手罡,我压根就没用过什么铃铛,而且没回看到这丑脸我就觉得有些渗,要是三叔要给我东西,干嘛不让老铲给我,要交给这来历不明的丑脸?
这墓门相当壮观,进去之后一条宽的不行的通道一直斜着往上,我心头明白,这地方进去是之前看到的这边悬壁边上露出来的那最大的一个墓。
往里头走了四五十米,一个汉子眼睛尖,猛的在地上发现了什么东西,是个烧的差不多了的烟把,赶紧捡了起来
“锤子咧,这牌子是三爷最喜欢抽的咧。”
看着这烟把,我心头一抖,老铲带的路果然没错,一路上碰到的五斗米的尸体,再加上现在的这烟把,三叔这货习惯一直就这样,烟从来就是哪里抽完朝哪里丢。
“铲爷,三爷已经进去咧。这回三爷到底带了多少人?我瞅着过了那桥之后的这斗怕是这墓群里头最大的一个,光这门就看起来和之前的不同,这回怕是要倒一手猛的。”
“铲爷,这地方奇怪的紧,你说什么墓狗日的会把口子开在这种地方?通过一个悬空的路子才能往里头走,要是这里面真的埋着人,又会是什么东西?在链桥上头的时候我瞅了瞅这地底悬崖边,一排的墓宫里头,其余的怕都是围着这地方再修,狗日的还有些像是在拱卫的味道。”
“死在那空中桥上的那些东西,似乎狗日的死了都想要到这里头来,那么多的板板,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常年被困在桥上,就跪着望这地方,这地儿到底有什么邪乎?”
这汉子说的话怕是就是此时大多数人心头的想法。。。
老铲带着我们一直往前走,已经是深入了这巨大的墓门里头三四百米,一路上倒是都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玩意。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高大静冷的石头通道中,我悄悄的贴了一张符纸在额头,时不时的瞅两眼走在身边的一群汉子,无论怎么看,之前那多的一个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我心头很是复杂,要是真的没看错,到底是什么东西跟着我们进来?这种感觉相当的微妙,就像是一群人里头藏了一个人,你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你看不到他,只剩着心头在隐隐发麻。
这从外头看上去最大的一个墓,一群人小心翼翼的过了外头的墓道,前头再次出现一扇门,我心头码了一下,估计这他娘的就是这大墓的殉坑或者第一个墓室,同时也有些好奇,这锤子光是外头的架势就这么大,这里头到底会是什么?
越走越近,终于是进了这道门,然后我看了一眼这里面的东西,整个人一时间呆住了,这怎么可能?
要说我也是见过夯王墓,去过雪山的人,不管是雪山的那最后的谷内巨石,还是平城土山里的石柱,跟眼前的场景都完全没有办法比。
一个汉子似乎压根就没想到眼前的场景,说话的声音有些抖,“这。。。。这地方也是人能够修出来的?”
就在我们眼前,这墓宫里头大的完全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从这门口出去之后,居然是一片安静的如死水一般的湖面,一眼望不到到底有多宽,就在泛黑的水面上头,放眼过去,二十多块巨大的形状各异的石头直接冒了出来,每一块的大小几乎已经可以用山来衡量,黝黑黝黑的石头一直通到往上不知道多高的地方。
我呆住了,抬着头往上面瞅,一眼完全望不到头,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山相互之间隔的十分远,目测都有个三四里的距离,老铲瞅着面前的情况,死死的盯着几个石头山通上去的方向,喃喃的说着,
“三爷说,这墓群里头藏着一个地方,那地方是悬在空中,压根就没有接着地,如果我猜得不错,三爷说的,就是这一座墓的穹顶位置,这样就是解释三爷为什么说那地儿漂浮在空中,这二十几根柱子一般的石头山,我不晓得是不是起的支撑作用,但三爷说,这石头山就是去那地方的唯一通道。”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已经完全不能用墓室来形容,漂浮在空中的地方?下意识的朝着上头看了一眼,二十几根巨大的石头,直勾勾的通向上头,狗日的这大墓的墓顶到底有多高?这还是人能够修出来的地方?从老铲的话里头,这些全是三叔告诉他的,但三叔找这墓群找了这么久,应该是压根就没来过这里,为什么三叔会知道这么多?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丑脸,这丑脸在见到墓室里头的湖的时候,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十分的复杂,之前狗日的一直是个苦瓜脸,而这时候这货居然皱起了眉头,那表情看上去,就像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拼命的在回忆或者说在纠结着什么东西一般。
一群人来到水边上,我心头有些渗,狗日的这么多的水可以称为一个湖,泛黑的表面没有一丝波澜,整个安静的相当的诡异。就在这时候,一个汉子踩到了什么,然后咦了一声,
“铲爷,这地下有东西。”
我心头一惊,一群汉子开始在水边上的地上挖了起来,不一会儿,两三把已经完全腐烂的玩意被挖了出来,我看了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一个汉子比我先说出口,
“铲爷,是香灰,浸了水之后混着土成了这模样,木棍都早就烂完了。成了这样子,已经是猜不出年头,估摸着怕是比外头那些尸体的时间都还要长。”
我心头惊的不行,不是因为这汉子的话,而是我在几处地方都用脚在地上蹭,居然全是这汉子手里头的东西。五顺也蹭了两下,对着我说的声音中有些抖,
“小爷,我瞅着这地方怕是很久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儿。。。在这儿祭祀,而且持续的时间很长,这里头大的就没了边,光是围着水面这一圈地就码不准有多宽,要是地下全是这种灰,那那时候的这些人,拜的到底是什么?就是铲爷说的那上头的东西?”
说完,五顺瞪着眼睛指了指水面向上的方向。
祭祀?我看了一眼这水面,狗日的要是真的是祭祀,这是得多少人的祭祀?按理说很少有道家会信什么祭祀这一套,问天问地问山水,狗日的从来都是罗盘地势开路,就在这时候,我似乎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围在这水面周围,拿着香对着上方的穹顶位置,齐齐的跪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要是真有这些人存在,那是一群什么人?难道真像五顺说的?狗日的拜的就是老铲空中那个悬空的地方?我几乎倒抽了一口凉气。
说实话,到这时候我也想不出,究竟什么地方能够悬在空中?只是越发的觉得他娘的邪乎。
老铲从身上掏了三根香出来,末了招呼了旁边的一人一声,那汉子居然从包里拿出一个碗,碗里头装着满满的米,直接摆在了老铲的前头。老铲朝着前头的石头山,端端正正的把香插在了地上,回头说了几句,我一听老铲的话,心头有些奇怪,一群汉子连带着我,都已经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老铲的背后。
“今我南截道,来此地借路,三柱道堂香,一碗道堂饭,摆过之后,礼数已到。”
说完抱了抱拳,我和一群人也跟着就对着这水面,把手拱了起来,就连一旁的丑脸,狗日的居然也跟着我们意思了一下。
我心头有些奇怪,看老铲这架势,似乎就是在对着这些水说,偏偏那丑脸在做完之后冷冷的开了口,“铲爷,整这些有个求用,把饭摆到这儿来,这些玩意也不会吃。”
一时间老铲居然脸色有些尴尬,
“小哥,这话你就说的不对咧,这水里头的东西三爷交代过,一定要走这一道手续,你也晓得三爷的性格,做事都得在阵势上头先唬住狗日的。三爷说,这碗饭一定得摆,不然我们就过不去。”
听了老铲的话,丑脸眉头一瞅,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猛的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蹲下来把碗里头的米抓起来在鼻子边上闻了闻。接着连这货的脸上都露出吃惊的神色,丑脸吸了口气,
“三爷倒是舍得。”老铲嘿嘿一笑,依旧盯着那安静无比的水面,
“这碗道堂米在老家祠堂的那供桌上头,供了几百年,只要是个板板就他娘的拒绝不了,三爷说这玩意摆在那儿还不是总有一天要用,只要用的是时候,谁他娘的都舍得。”
丑脸没有再回老铲。我越听越奇怪,问了一句,这回反而是丑脸看着我,“铲爷说的是这水里头的东西,待会你就看到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汉子盯着前头的水,咦了一声,“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心头有些奇怪,狗日的神戳戳的,谁晓得就连五顺都开了口,“是,是有声音,就在这墓湖里头,狗日的奇了怪咧。”
我心头一惊,看了看一个个汉子的表情,狗日的似乎都听到了些什么。丑脸冷冷的开了口,“那是因为这里头死了很多人。。。”
锤子哟,我使劲的偏了偏耳朵,这水在我眼前显得平静的不行,不管是耳朵还是意识之中,哪里他娘的有什么声音?就在这时候,一个汉子猛的朝着一个方向一指,居然正好指的是地上的那碗饭的位置,
“铲爷,上来了。。。有好多。。。在吃饭。。。”
我心头有些急,猛的看向了那饭的地方,狗日的一碗饭依旧摆在那儿,哪里有什么东西?更别说老子现在眉心还贴着符纸相当于加开了一回眼。
几乎所有汉子都面色紧张的盯着一碗饭的位置,似乎那地方真的有很多人蹲在那儿吃一般。在我眼中,那地儿依旧空空如也,这时候由不得我不相信,其他人都他娘的看得到,偏偏老子就瞅不见。。。我心头骇了一大跳,锤子哟,老子的天生鬼眼外加高级货出了问题?
老铲似乎也在瞅着那地方,“狗日的,吃了饭就好。”
我正要说什么,老铲当先就选了另一处下了水,朝着隔得相当远的石头山直接游,其余人二话不说也跟着跳,这是老子第二回游泳,在这有些泛黑的水里头死死的闭着嘴巴,与此同时注意着周围,狗日苦瓜脸说这里头有东西,偏偏老子看不见这些玩意,就连回头的时候,那一碗饭还静静的摆在地上,和之前压根就没区别。。。
这水相当的冷,下来之后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刺痛一般,不一会儿就手脚麻木,只是一个劲的跟着老铲朝前头游,不让这狗日水进嘴巴。
第一块石头越来越近,不过带头的老铲压根没看,反而直接绕了过去,丑脸这货就像是盯上了我一般,连在水里游都他娘的游在我旁边。我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丑脸看上去比我轻松太多,老子狠了口气要朝着前头猛冲,这货边游边开了口,声音小的不行,似乎并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小爷,刚才你是不是什么都没看见?”
我心头一惊,这货怎么知道?我发现之后一直闷压根就没开口。我边游边看了这货一眼,谁晓得这货接下来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小爷,这水里头的板板有个特点,长时间的阴气积累,已经可以说是通了鬼身上的一种阴眼,你看得到他时候,它也看得到你。所以在那道堂饭摆下去的时候,如果你的眼睛被蒙了,让你看不到那些东西,那些东西自然也就不会发现你和你身边的东西。”
我心头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候,丑脸突然说了一句,“小爷,现在你再回头看一眼?”
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居然有些害怕,一时间不敢回头,终于,老子骂了句狗日的苦瓜脸,然后把心一狠。
我边游边慢慢的转过了头,就是这一眼,之前那岸边的情况已经是完全不同,在我眼中,相当清楚的看到,不知道多少个影子正从水里头朝着那岸上爬过去,密密麻麻的围着那碗饭。看清楚之后,我完全惊呆了,原来那些汉子说的是真的。。。这才是之前他们眼中看到的情况。
丑脸接下来说了一句简直让我不敢相信的话,
“小爷,你还记得刚才过桥的时候看到的多出来的那个影子么?就在刚才,我瞅见他用手,捂住了你的眼睛。”
锤子哟,这话一出,老子差点慌的立马就沉下去,死命的打了几下才又浮了起来,狗日的这苦瓜脸,我心头一阵冰凉,丑脸的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之前看到的那影子,刚才就在我旁边?我浑身说不出的冷,老子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难道现在还跟在我们身边。。。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真的是之前的那座桥是丑脸口中藏不住东西的地方,所以那玩意才会露头?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这时候手脚已经麻的不行,丑脸没有再说话,这狗日的似乎自此就闭上了嘴巴,之后我边游边注意这货在看什么地方,不过丑脸似乎压根就不吃这一套,一个脑壳偏过去,眼睛瞟的也没个准。。。
我在心头狠狠的骂了两句狗日的,之后的路上闪的不行,突然,我猛的回忆起什么,就在刚开始的墓室里头,老铲和丑脸之间那两次莫名其妙的对话。。。一时间,我长大了嘴巴,狗日的泛黑水又是闷了一口,只觉得嗓子使劲的扯着疼。
老铲带着我们经过了好几座石头山,这时候已经是远远的看不到岸边,游到面前,才能感觉到这黑乎乎的石头山到底有多大,绕一座过去要绕个一分多钟。
我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游在最前头的老铲,几乎每经过一个这种地儿,都下意识的带着人离冒出水里的壁头隔了个七八米的距离,压根就没有靠近。
我累的不行,实在没办法使出了小时候洗冷水澡的一招,深吸一口气,让身子附在水面上,然后两手慢慢的划,等到憋不住了才又换一口,这招在那时候堪称屡试不爽。
终于,老铲游到了其中一个面前,翻了上去,上岸之后,我直接是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其余汉子也都够呛,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铲爷,这水里头的是什么?就在这大石头的边上,那底下好像有东西。”
我坐起来朝着下头看了一眼,直接愣住了,就在这深的不行的水底,密密麻麻的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捆在我们坐的这一块石山水里头的壁上,由于石头山旁边的水是由浅入深,依稀可以看到较深的湖底也摆着一口口漆黑的什么东西。
之前说话的汉子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陡然的再次开了口,
“我就说咧,还以为这地方不是墓室,狗日的什么人修错了,要是墓室怎么会这么大,而且墓室里头还有个湖。他娘的这是水葬,这湖底怕是全。。全放的是棺材,这么大规模的水葬,我不知没见过,那是听都没听过。这里看上去这么大,依旧是个墓室,只不过这里的棺材全放在水里头,棺木在水里头不透气,好的木头一两千年都不会烂。。。”
其余人似乎都没想到,全他娘的呆住了,包括我都下意识的瞅了一眼这大的不行的湖,要是真的是个水墓,这湖里头到底放了多少棺材?一个如此大的已经不能用墓室来形容的地方,下头埋了这么多人,到底是拿来做什么?
我下意识的朝着顶上看了一眼,面前的石头山壁坑坑洼洼的通向一直看不到的地方,老铲也是抬着头看着上头,“那地方是悬在空中,就在这最大墓的穹顶位置,没有地方可以不接地气,这几乎不是人能够想出来的一个墓局风水,水由地生,这大的不行的水墓,死在这里头的这些人,就是为了给那上头的地方接地气聚阴用。在风水上从下面垫住顶头的那地方。这湖水和水棺,聚了这么多年的阴气,全都是为了那浮在空中的地方。”
我下意识的长大了嘴巴,老铲这话我听的不是很明白,关于风水的那几句话都听的有些似是而非,不过最重要的是,到底什么地方?能够他娘的浮在空中?这里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这墓群里头最大的墓就是这个,上头到底有他娘的什么机关布局,或者到底是什么人,通过何种的设计,才能在我抬头看上去这一眼望不到的顶头,整出了老铲口中的那个邪乎地方。
想到这里,我心头升起了极度的疑惑,狠了口气想要看看,狗日的到底老铲反复说的“浮在空中”是他娘的个什么名堂。就在这时候,老铲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猛的看向了湖面的尽头。
“狗日的,这么快就吃完了?”
我心头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候,丑脸动作比谁都快,一把就朝着这石山的斜坡爬了上去,老铲直接吼了一声,一群汉子赶紧掰住石头就往上爬,好歹这玩意上头坑坑洼洼的特别多,不到半分钟,所有人都是向上爬了七八米。老铲狠狠的骂了一句,“狗日的锤子货,吃了老子那碗饭,管你他娘的多少年的板板,想追上来都晚咧。”
说完朝着下头吐了一口,之后赶紧往上爬,我感觉到了什么,边朝着上头爬边瞅了一眼远处的水面,只见平静的湖面上,老铲口中的锤子货我简直就数不清,水面依旧平静,意识之中,里头已经是不知道多了之前爬上岸“吃饭”的那种影子,其余的汉子手脚利索,已经是摸出绳子开始往上甩,扯稳了之后,一步步的朝着上头吊。
下意识的,一群人都是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这地儿倒是到处都是突出来的石块,其余汉子狗日的动作娴熟,包括丑脸在内,似乎经常做这种事儿,绳子不断的朝着上头甩,扯紧了之后蹭蹭的就朝着前头瞪,狗日的眼睛尖,总能把绳子前头的倒钩甩到卡得住的地方。
不过也有招子不亮的时候,一个汉子拿着土爪朝着上头甩,彭的一声打在了石头上,弹下来正好打在自己上头两三米的五顺脑壳上头,这货一只手死命的捂住脑壳,
“哎哟,你个狗日的,你还真的是看不到你先人的方位?专朝你先人这里丢?”
那汉子本来在嘿嘿笑,前一句“顺爷,别。。。”还没说完,听到这话,立马就变了口气,“老子刚刚打儿子关你的事儿。”眼看着这两货眼睛瞪了起来,两块石头从上面直接扔在了两人脑壳上,两人刚想抬头骂,然后赶紧闭上了嘴,偷偷的瞅了一眼爬在最上头的老铲,老铲几乎都没看下面一眼。
从下面看这些石头山,压根就不知道有多高,我身上没带绳子,眼瞅着身边这群狗日的越爬越快,心头一阵着急,卯足了力气找石头朝着上面爬。越到后头,这边上就越抖,好几回停在一个地方上不去,几个汉子甩了根绳子下来把我往上面扯。
在一处相当光的地方,一个汉子拉着我的衣服一把把我扯到了一个凸石上扒稳,我赶紧踹了两口气,
“谢咧,安哥。”这汉子嘿嘿一笑,
“说这些做求,小爷,我又不是五顺那种人,狗日的只顾着自己上去。爬的时候还要骂他先人。这就叫做忘本。”
我不好意思接话,一门心思想着老子接下来该怎么上去才能他娘的掉队。这时候一群人已经是朝上爬了不知道多少,由于光线暗的原因,底下的水面完全已经看不见,只是黑乎乎的一片,就像个不知道多深的深渊,我压根就不敢在朝下看,怕一时腿软到时候掉下去。
我时不时的看一眼一个方向,所有人中,就丑脸没有用绳子,速度一点也不慢,这货似乎总能从这山壁上头找到一条路,然后自己往上翻,不像其余汉子,要通过绳子来一个接一个的搭手蹬,到了后头更陡的地方,找一个站得住的凹坑或者凸石头都得要寻思一会,这群汉子有的是办法蹭过去,这后面的地势,我基本上就成了属于有人上去了再把我弄上去的类型。
一时间严重的内疚充斥着老子的内心,因为这几年脸皮越来越厚,只能是通过一声一声的谢谢来让心头平衡,到了后头一群汉子都听的习惯了起来。
一个在上头的锤子货偷偷了念了一句,
“小爷还真是客气。”
“你以前没听人说过?小爷是本家的人里头,最客气的一个。”
我心头憋的有些难受,差点踩滑掉下去,抓稳之后在心头猛骂狗日的,几个汉子低头看我,我尽力的让自己露出稍微自然点笑容。心头一个劲的骂锤子货。
也不知道爬了过去,前头的老铲吼了一声什么,这时候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连带着身边的汉子每上个一二十米都要歇一阵。
就在老铲指的地方,我抬头看到了什么东西,陡的不行的山壁上,开始出现一条一条的玩意,仔细一瞅,居然是是之前在墓群外头见到过的那种石头链子,一端像是从石壁中突然冒出来的一般,雕刻在这石山上,直勾勾的朝着上头通去。
这时候是越上越困难,一群汉子像见了什么一样,着急的就朝着那一根根的玩意摸过去,然后吊住石链的一环环,继续朝着上头扒。
我也是急忙就朝着这玩意爬过去,抓住了之后深吸几口气,然后打死都不松手。。。抓住之后才发现,这些石头链子果然是直接在山上镂刻出来的,一根根粗的不行,就像沟壑一样朝着顶头伸过去,爬了这么高依旧瞅不到向上的尽头,我心头有些发麻,这地方到底有多高?
看着这些石头链子只在墓群外头见过,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我隐隐想到了什么。一开始从那深渊下来的石板路,从各个方向直接通到这墓群的位置,那玩意似乎也有二十多条,我瞅了瞅远处的其余石头山,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难道这些石头山和外面的各个方向从深渊伸下来通向这里的路,相互之间有什么对应的关系?老铲说过,我们现在正在爬的这东西,连带着周围的二十几根东西,也可以称作是“路”,是通向那悬浮地方的唯一的通道。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心头一冷,狗日的之前在墓群外头,走在那些石链子石板上面的东西,那无数板板被牵着,当时看着是消失在了墓群深处,之后就再也没有碰到过。。。难道狗日的就是来了这地方?去了此时我们头上的顶头位置。
想到这里,再次瞅了一眼那黑漆漆不知道多远的上头,我居然有一丝害怕。
我心头想着事情,一个劲的朝上爬,突然发现前头的汉子已经停了下来,再一看,所有汉子都不再超前,静静的看着上面,我心头一惊,由于视线被遮住,难道碰到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候,上头的人小声的说了几句,然后相互之间传着什么东西,就在上面的汉子侧身的一霎那,我总算瞅了个清楚,就在这我们这根石头链的远端,一个什么玩意静静的挂在那里,穿着衣服,像是个死人。
“这人死了没几天。。。”
我心头惊的不是别的,这时候包括老铲在内,所有人都在看着这玩意,因为这远远的这尸体身上,似乎扒个什么东西,和这人牢牢的抱在一起,一动不动。
“锤子哟。”
再往上头由于光线的原因已经是看不清楚。就在这时候,我前头的汉子把身子探了下来,“小爷,铲爷给的,等会遇到这些东西,拿一个塞狗日的嘴巴里。”
我有些疑惑,接过来一看,一开始我接住有些空,以为没什么东西,差点骂了一句“你个狗日的给老子空气?”这汉子着急的喊了一声,“小爷,接住咧,别掉。”这时候我才发现,狗日的给我的是几颗米,由于很少,只有三四颗,捏在手里头压根就感觉不到。
“铲爷说,待会要是狗日的动了,就塞在他们嘴上,就没事。”
离那尸体越来越近,瞅这衣服,应该是之前进来的那些人。。我总算是看清楚抱着这死人的那玩意,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样子,一动不动的吊在这链子的石头壁上,这根链子最上头的伙计动作很快朝着这玩意塞了个什么东西,跟着的人都是尽量躲着往上面爬。
之后陆续经过了三四个,我越往上越心惊,狗日的时不时的就出现一个这种玩意,一动不动的挂在山壁上,有些在石链子上头,有些则在附近,黑乎乎相当的安静,越往后头越多,已经是瞅见了好几具尸体,都是被这些玩意死死的抱在背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候,正好再次经过一个,我远远的趴在链子的另外一侧,瞅过去总算是看了个清楚,这一看直接吓一跳。
依旧是个尸体被这东西给抱在背上,但这一具和之前的那些人完全不同,看上去已经是死了很久,浑身烂的不行,我码不准这人是怎么死在这里的,而这尸体背上的那玩意黑乎乎的,手脚十分的长,从后头把这尸体死死的箍箍住,我完全想不到,狗日的那背上的玩意像是已经和这尸体长在了一起一般。
我心头一惊,这尸体背上的那玩意脑壳埋的深,也是有手有脚,不过即使隔的这么近也完全看不清楚样子。
就在这时候,前头的汉子声音有些抖,
“小爷,你看那一个。”
我心头一惊,赶紧看了过去,才发现最前面的老铲都已经是停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玩意,就在老铲看的方向上,一个人形的东西慢慢的从山壁的黑暗处朝着我们爬了过来,怎么可能?因为我的角度看过去,这玩意相当的怪异,因为这东西,长着两个脑壳。
由于隔的有些远,我压根看不到老铲这时候的表情,只听到老铲莫名其妙的骂了一声,“狗日的,这玩意长成了。”
长成了?就是那两个脑壳的东西?一瞬间我明白了过来,这些尸体本来不会动,应该是死了之后,被那玩意给扒在背上,不知道经过多久,两个玩意逐渐的竟然长在了一起,成了眼前的这个东西。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围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盯着这两个脑壳的玩意慢慢的朝我们爬过来,几个汉子掏出了相继掏出了家伙,我心头有些急,狗日的压根就不晓得是什么玩意,老子怎么知道该怎么收拾?
就在这时候,老铲居然先动了,快速的换着石链朝这东西攀了过去,这玩意也不断的朝着这边走,一瞬间居然动作快的让人不敢相信,几乎是两秒钟就已经到了老铲的面前,然后黑乎乎的身子猛的就要朝着老铲的背爬上去。
锤子哟。
我心头一急,下一刻老铲已经是把刀抽了出来,猛的朝着身后一捅,我瞪大了眼睛,这玩意压根就不怕老铲的刀,两个脑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四肢就直接把老铲从后头抱住,然后就连老铲,被抱住之后,变得一动不动。。。
我心头大骇,已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一群汉子顿时急了眼睛,管都不管就要朝着那头爬过去。就在这时,老铲粗粗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要过来,我没事。”
我反应了过来,老铲的另外一只手居然从反方向弯了回来,这时候正堵在那玩意靠后的那只脑壳的嘴巴位置。
接下来老铲的动作十分的轻,一点一点的贴着壁头梭了出来,一只手始终按住那东西的嘴巴,那东西变的一动不动,就保持这哪诡异的动作。
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老铲悄悄的攀了回来,相反那玩意像是死了一般。
“我们快点上去,趁着这狗日的还没吃完。”我捏了捏手里头的米,隐隐明白了什么,一群人动作加快,快速的朝上爬,那东西始终一动不动,在经过那高度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一阵阵诡异的咯咯声从那方向上传来,像是低低的在嚼碎什么东西的声音,我压根就不敢看这玩意后头的那个脑壳,老铲那把刀的来头我相当清楚,怕是这东西的邪乎程度已经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终于,一群人爬了两个小时左右,终于是到了这石头山的顶部,这时候的石头山已经没之前那么宽,我只觉得手脚酸的不行,之前那玩意再也没有追来。
看到这石头顶的时候,我心头都奇怪,狗日的就一二十米宽什么都没有,直到站在着上头,一群人往头上一看。。。
我直接呆住了。就在这一刻,我总算是明白了,老铲那句浮在空中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除了老铲和丑脸,其余人都已经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一条石头链子,从我们站的地方,直勾勾的伸了上去,就在我们上空极远的地方,隐隐的可以看到顶头的位置,那地方显得相当的模糊,像是等待已久一般,一块陆地出现在哪里,看上去完全就是悬浮在空中。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第一次的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一个汉子声音有些抖,
“真的有这种地方???悬在空中?”
“这他娘的老子不会是眼花了吧。”“这地方难道是天宫?真正的天宫。。。”
这一幕已经是不能但是用“壮观”来形容,所有人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得极其不正常起来,呼吸急促。。。
远处,几乎每一块石顶上都远远的连出一根链子,朝着上头通上去,到了最后链子已经是看不见,隐约从方向码的出就是连在那地方。
连老铲都楞了好一会儿,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是看到了。。”
我已经不知道该形容这时候的心情,老铲招呼了一声,我心头一抖,看了一眼面前的这根石头链子,狗日的老铲的意思居然是让我们吊着这根斜着向上的玩意爬上去。。。
“铲爷,你真想让我们就用他娘的链子爬到那上头去?”
这时候就连其余汉子脸色都有些闪,每个人都清楚爬了两个小时的高度有多高,下头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这些石头山,光看这些向上的链子,就给人一种在虚空中的感觉。老铲二话不说用刀砍了一段绳子,穿过这石链之后两头绑在手上就开始朝着那地方吊了过去,石链开始轻轻的晃动。
一群人在这石头链子上整整吊了一个小时,我麻着胆子跟上,一路上脱手了好几回,骇的够呛,两手的绳子一阵扯紧,勒的疼的而不行,由于只能双手用力,每吊一阵都得放手歇一会,一直到最后,几乎所有人的手,都被勒的淤青。
离顶上的位置越来越近,终于,隐隐瞅的见上头似乎还有一排排的房子的影子。到了这时候,我才看到这悬浮的真正原因,不过来不及说那么多,一口气已经是憋的不行,顺着石头链子就要朝上翻,所有人都舒了口气,狗日的总算是摸到了这地方。
到了这里,这所谓的悬浮天宫在我们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狗日的总算是被看了个透彻,说是陆地,还不如说一个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虽然模糊,但这时候已经是可以看到这周围是一个巨大的环形悬崖,环形悬崖的三个方向十分奇怪的往中间凸了出来,正好稳稳的卡住中间这块陆地一般的巨大石头。由于之前隔的比较远,虽然这三块从周围的悬崖凭空凸过来的地方很宽,但由于视线的原因压根就看不清楚,给人一种这块地方像是悬在空中的感觉。
巨大的环形悬崖硬生生的卡住中间这块陆地一般的石头,狗日的就相当于硬生生的又造出来了一块地方。。。我已经是完全的说不出话来,这水墓的顶端,竟然会是个这种情景。
这时候我才发现中间这块石头之大,完全可以用一大块地方来形容。。。
我深深的了口气,之前在隔得近的石链位置已经是看的相当清楚,面前的这块大石头顶端是平的,十分的宽,而且上头看到了一排排的建筑一般的东西。
这些石头链子末端像是捆在这石头的底部一样,一群人顺着石头链子一点一点的往上扒,终于是到了这块大石头的顶部,经过了这么久,第一次的踩在了地上,我一屁股坐了下来,长时间的勒着两个手几乎失去了知觉。。。不过当我看了一眼这石头顶部的场景之后,我一瞬间长大的嘴巴。
这地方相当的大,之前果然没有看错,就在顶部中间的位置,一排排的烂房子出现在眼前,我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第一眼看到这地方给我的感觉。。。。
像是来过这里一般。。。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旁边小声的响了起来,是丑脸这货,静静的瞟着我,似乎察觉到了我表情中的异常,
“小爷,三爷跟我说说,这地方你肯定知道是哪儿。”
这地方像是明显被人给修过一般,虽然我们站的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烂石块,但从链子翻上去的地儿正好连着一条路,我始终盯着远处那破烂的建筑,一群人上来这里之后就没有说话,老铲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一群汉子开始在周围找了起来,始终没有什么发现,老铲到底在找什么?
老铲带着一群人沿着这路朝前走,我心头始终不能平静,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在这么高的位置,算是这墓的穹顶方位,居然能有这么一块地方,一个汉子小声的嘟哝了一句,
“狗日的,还以为真他娘的悬浮,原来他娘的就相当于是这楼房的第二层,下头是水墓,上面就是这地儿,狗日的,这两层之间隔的也太他娘的远了点。”
“说的也是,老子之前也不是没见过什么两层墓之类的,哪里像这地方这样,搞出个这种阵势,这名堂也太他娘的大了点,差点把老子给骇到咧。说是说,这地儿从下头看起来,还真像个天宫。跟着铲爷这回算是长了见识。狗日的这儿也太大了点,中间不远那地方看着就是个村子的样子,到底是谁修的?”
我听到老铲低低的念了一声,“三爷说过,这墓群里头,只有一个墓有第二层,狗日的,我们要找的就是这座墓的第二层,也就是这水墓上头的这地方。。。”
就在这时候,老铲猛的停了下来,眼睛瞅着一个方向,我也看了过去,就在距离这条路边不远的位置,一个个土坡从地上冒出来,周围一片安静。
我心头一惊,这地方居然有坟,老铲大步走了过去,其余人赶紧跟上,这些坟隔的相当的密,每一个前头竟然还放着一块牌牌。
其中有一块看上去样子最新,前头竟然还插了三根已经燃完了的香,我没有管那香,反而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块烂木牌上头的字,一时间彻底的呆住了。
看着这东西,我不得不相信,这地方我真的来过。。。。
坟头立碑,棺材供桌隔牌位。从来没有见过在坟前放牌位的玩意,我眼睛盯着这块木头,再也挪不开。。。
“常观远之墓。”
简单的五个字,没有多余的东西,一个汉子见我和老铲都盯着这玩意,这货压根不知道这三个字代表什么,直接说了一声。
“铲爷,狗日的姓常?这牌牌的立的怪,先显、故去这些字是一个没有,也没谥称。狗日的这立牌牌的是不是一点都不懂?上头这么写的话,按照某些说法,那是一点香火也收不到咧。”
要是平时,我肯定也和这汉子的想法差不多,后人给前人立碑或者立牌,都得加上死道谥号,可能传到后来,成了一种尊敬,但其实的真正原因,是一种死人和活人之间的香火关系,阴寿长存,保佑后人,也保佑死人的香火。但这时候,我看着这常观远三个字,满脑壳都是其他想法。
老铲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反而是丑脸看了一眼已经是呆住了的我,面无表情的开了口,“这些牌牌,都是这坟里头的人自己立的,被埋下去的时候留在了外头。”
“丑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咧,死人还能给自己立牌牌?况且这墓再大,再是个两层墓,也他娘的是个墓,在墓里头看到坟,这事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另外一个汉子像是突然发现了这话里头的含义,猛的应了一声,
“是咧,狗日的墓本身就是个坟的意思,在墓里头还有坟,这他娘的有什么用?”老铲蹬了下眼睛,几个汉子赶紧闭上了嘴巴,
“几个狗日的,谁给你说这墓群是拿来装死人的?”
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一动,几乎是瞬间就脱口而出,“铲叔,不是装死人的那是拿来做什么的?”老铲见我直勾勾的盯着他,脸色有些复杂,就在这时候,反而是丑脸看了口,“是拿来过死人的。”
“铲爷,这常观远到底是哪个?”这汉子不晓得也一点不奇怪,上回知道这事儿的人这次一个也没来。
我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常观远的这座坟前,还有三根燃完的香,很明显是最近才点过的,我心头一惊,难道是三叔?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老铲低声的骂了一句,似乎很不情愿一般,然后回头说了一声什么,一群汉子顿时惊的不行,
“铲爷,你开玩笑?”
老铲嘴角一开始在抽搐,之后脸色变得黑了下来,“狗日的,叫你们照做就照做。这事儿是三爷吩咐了,没见三爷都上了香?你们算个球。”
然后当着我们的面,从包里掏出一个木牌,小心翼翼的在上头刻着什么,我过去一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铲这货刻的是,
“善显先人常阴公观远之灵位”就在这行字的下头,老铲还细细的刻了另外两行字,一行是“南截道王家敬立,阴香拜受,檀木落地,魂在当聆。立于常公死之时。”
而另外一行,则是“王家嫡子文秀,嫡孙澈及外堂门人敬上。阴急如律令。”其中我和三叔的名字之间隔的有些开。
我完全搞不懂情况,老铲竟然在给这座坟重新立牌位,这货到底是什么意思?刻好之后,这货回头看了一眼,盯得人居然是丑脸。
“小哥,这事儿还得麻烦你。”
丑脸一直看着老铲的动作,神色有些复杂,从老铲手里头把牌位接了过来,静静的盯着上头,吸了口气,
“铲爷,三爷让你这么做的吧,不愧是王家三爷,连这种损招都使的出来。”
一时间老铲脸色居然有些尴尬,似乎做这事儿也相当的不光彩,“小哥,这事儿还真得麻烦你咧。”说完居然把手里头刻刀给递了过来,一时间丑脸的楞住了,呆了好一会,没有接老铲手头的刻刀,反而点了点头,“铲爷,这事儿交给我。”
我眯了眯眼睛,老铲刻的牌子上头句句我都想不通,特别是那最后的一句,“立于常公死之时,明显就不对头,这玩意他娘是是老铲现刻出来的,我心头一抖,连常人都懂的东西,老铲绝对不会不懂,这货是故意把这牌子的时间写成的这样。。。
眼看着丑脸拿着自己雕的木牌已经是弯下了腰,一时间老铲神色有些紧张,我码不准这货到底要做什么事情。只见这货用手往地上那烂牌位上头的几个字一蒙,再拿开的时候,我直接是呆住了,不仅是那上头的字,就连整块东西,都随着丑脸这一蒙一拿开,变成了另外一块。。。
只是一瞬间,所有人就看到插在地上的那烂牌位猛的就变成了老铲刻的玩意,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
怎么可能?所有汉子都觉得自己眼花了,整整一块木头怎么会变?看着这时候到了丑脸手中的烂牌位,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睛死死的盯着丑脸的那双手,拼命的回忆起刚才的场景。
这绝对不是木头会变,就在刚才,那是这货一只手的两根指头,夹住地方那玩意往上一勾,几乎同时,老铲那块东西藏在这货的手臂后面,大概也是为了遮住上头的字,几乎是快过地上那块抽出来之前就被立了下去,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是快过了人的眼睛,地上的牌位换了之后,周围的土竟然没有松一点,就像是老铲这东西原本就立在这儿一样。
我惊的说不出话来,老铲脸色一松,然后挥了挥手,几个汉子赶紧从身上掏了一包包东西出来,居然是一包包的纸钱,这些汉子从身上掏出粉末,往这纸钱里头一撒,然后像炒菜一般的合了几下,开始在一堆一堆的烧了起来。老铲压根就不管一群汉子是什么脸色,狠狠的像是骂出来的一般吼了一句,“给老子卯足劲拜,往死里拜。”
末了,这货似乎还觉得不够,对着一群汉子又是吼了一句,“一定要把这玩意当成先人那样来拜,狗日的,听到没有。”
一群汉子陆续跪下,脸色难看的不行,硬生生忍着不断的跪那写着常观远名字的牌位,一群人也是脸皮厚,一开始别扭,到了后头狗日的越拜越起劲,有两个居然还在比速度。老铲见了这一幕,嘴角都在抽搐,
“小爷,我们也来吧。”
我心头一惊,其余汉子猛的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老铲,五顺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就站了起来,语气很是奇怪,“铲爷,这怕是不行咧?怕是你也负不起这个责咧。”
眼看着陆续几个汉子全都站了起来,就跟着老铲来的其中两人没有什么动作,这群站起来的汉子死死的盯着老铲,虽然脸上害怕,瞅这群货的样子竟然是不想让。老铲脸色阴沉,五顺等人一时间不敢再说话,这他娘的是一种长时间的积威,就好比寡瘦狐狸见了粗壮的山熊。。。。
就在这时候,我已经是走了过去,然后对着那块牌位跪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看着我的动作,老铲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跟着我就跪了下来,我心头一惊,因为不只是老铲,就连丑脸这时候也跪了下来,对着那牌位一个劲的拜。丑脸小声的说了一句,
“三爷这一手缺德的紧,专瞄准着常观远的死人特点,小爷,你倒是看得清楚,学三爷学得快。”
我心头憋的慌,一句话就要骂这狗日的,老子现在脑壳都是蒙的,看清楚了个求。
之后一群人似乎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只是大部分汉子都不敢看老铲,瞅着我们几人的动作,这群汉子在地上拜的更加的起劲,一直等到纸钱燃了之后后,原先的那块牌牌被换掉,新的玩意立在那儿,老铲站了起来,直接就是朝着五顺一群汉子走了过去,五顺等人脸上显出惊慌,不过没人敢有什么动作。我心头一惊,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只见老铲势大力沉的两耳光直接是朝着两个人扇了过去,居然就是那两个没有站起来的汉子。
“铲。。。铲爷。。。”
“两个锤子货,再有下一回,老子弄死你。”
说完直接大踏步的朝着那村子的方向走去,一群人赶紧跟上,就剩下两个汉子在原地,这两人年纪比老铲小不了多少,其中一人看着老铲的背影,声音有些抖,“狗日的,我们好歹跟了铲哥这么多年咧。。。”
“你说个锤子,别说老爷子,当初三爷文秀一根烟,就得管一辈子。。。”
之前的事情我完全弄不明白,就连一群汉子都奇怪老铲的所作所为,我心头清楚,这些绝对是三叔让老铲这么做,在家里头,老铲和其他人并不相同,首听爷爷的,其次是三叔,再往下怕才是我老汉。
一群人开始沿着路往里头的房子走,这水墓的第二层“天宫”,所出现的场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压根就不是这群汉子想象的什么墓室殿堂之类的玩意,反而就是这么一群远远看上去安静的出奇的房子。。。
周围都是石堆,我眼睛望了望,只见两边的远处,依稀瞅的见和我们这儿走的一模一样的路,从四面八方直直的通向前头的这村子。
一时间之前的某个想法再次涌上心头,下意识的长大了嘴巴,墓群外头从各个方向通下来的路,再到墓群里头的这个最大的墓,下头二十多个有着石头链子的石头山。我之前的猜测完全正确,如果这时候我站在这穹顶的高空往下看,肯定可以看到,二十多条石头链子从各个方向的石头山延伸上来,到了这第二层地方的位置,几乎在每个方向上都引出了一条小路,直勾勾的通向当中的那个“村子”一样的东西。
而那里,就是这些在一开始在地河里头就出现并且在之后不断出现的石头链子,这些所有的石头链子到底代表着什么?最终竟然都指向这同一个地方。。。
想到这些,我猛的想起了丑脸刚才的那句话,“是拿来过死人的。。。”
常观远埋在这外头,老铲废这么大的力气,弄了个新牌牌出来,还让所有人来跪,而且故意写错那牌牌上头的时间,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名堂?三叔这货到底想做什么?我只觉得疑惑在心头憋的慌。。。
一群人慢慢的朝着前头走了过去,眼中的一排排房子越来越近,这些房子修的十分杂乱,压根就是随意布置的一般,走的越近,那些房子的越清楚,甚至可以看到里头密密麻麻的巷道,只不过这些房子大多都他娘的是老旧的不行,灰尘断梁,看上去不像是房子,反而给人一种坟的感觉,我低声的说了句什么。
丑脸也在一个劲的盯着前头,小声的对着老铲说了句什么,老铲挥了挥手,其余人有些不明白,
“铲爷,不进去?”
“现在进去没用,看不到我们想看的东西。”
“这地方,不是这么进的。你以为光走就走的进去?”
那些房子明明就在我们眼前,老铲居然说进不去?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经过之前的事情,一群人看着老铲胆子都有些抖,压根就没敢再问。
我心头疑惑的紧,事情到了现在已经越来越奇怪,我眼睛不断的盯着周围,生怕又出现什么东西,但自始至终周围一片安静,这情况相当的反常,之前那些地儿都凶险的不行,但似乎到了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情况,特别是周围这些虽然样子变了太多,但依旧和三年多依旧遇到的那地方相似的不行的场景。我心头抖的厉害,
直接问了出来,“铲叔,还要等什么?”
老铲没有说话,反而是丑脸开了口,
“小爷,铲爷的意思是,等引路的人出现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才进得去。”说完丑脸静静的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位置,我猛的一惊,因为这货此时指的居然正是之前的那一群坟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下意识的三年多以前的某一幕浮现在脑海,当时我和几个汉子被那诡异的玩意给迷了眼睛,一直从粪坑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就到了那几乎是从来就不存在的村子,在那村子外头碰到那老头烧纸钱,以及那老头当时说的话,沙哑的声音似乎再次响起在耳边,
“大爷,大白天的你烧这些纸钱做什么?”
“给人引路啰,怕他们找不到路。。。”
而我们一开始碰到的那老头,就是常观远。。。也就是刚才老铲让我们这群人,一个劲的往死里拜的东西。想到这里,我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村子周围全是乱石头堆,一条条看似杂乱的小路就通向里头,周围的石头多的不行,除了小路的地方,其余那是压根就不能走,老铲带着我们找了个地方,几块大石头之间的一个缝,一群汉子直接是躲在里头。
刚进这石头缝,一个汉子眼睛尖,猛的看到了什么东西,立马就把刀抽了出来,就在这宽石缝的里头,居然有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地上,这汉子拿着刀摸了过去,用手探了探这人的鼻子,
“狗日的,还是活的。”
说话间两耳光就朝着这人扇了过去,不过压根就没什么反应。丑脸只看了一眼,就开了口,“这样都没回来,狗日的活不长了。”
这话说得奇怪,那汉子赶紧伸手去摸这人的眉心,接着声音很是惊讶,“狗日的,这人身上没有魂。”
老铲皱了皱眉头,
“这个五斗米藏在这地方,狗日的其余的应该就在附近,码不准这群货也瞅出来了这里头的名堂,选在上个时候进去,刚才进来的时候,那边的人没有露头,估计大多数都成了这种状态,三爷肯定就藏在这周围的什么地方,三爷也带了人过来,以他的性格,肯定会留那么几个人是醒着的,这地方这么大,估计三爷的人藏得深,我们最好不要去找,现在外头还是白天的时候,我们等下个时候一到,先进去再说。”
老铲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一群人也没有问什么意思,我心头始终憋着一口气,老铲招呼了一声,几个汉子开始在石头宽缝的外头撒粉末,一张张符纸被掏了出来,沿着口子的地方,全都贴了上去,与此同时,老铲眼睛一个劲的盯着外头,似乎在防范着什么东西。到了最后,从身上摸出一个布包,
“狗日的,那碗米,也就剩下最后这点儿咧。”
说完,小心翼翼的把米撒在了门口的位置,似乎是在防范着什么,我心头奇怪,要是三叔和那边的人全都上来了,真有人醒着,为什么始终藏着不肯露头,按理说我们之前走进来,已经是相当的明显。
撒完了米,一群人就开始等老铲口中的那个时候,老铲点了根烟,其余人也跟着抽,我摸了摸身上,还剩半包的样子,递了一根给丑脸,谁想到这货压根就不接,我在心头狠狠的骂了句狗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已经是一地的烟头,老铲始终坐在门口,死死的盯着外头。就在这时候,丑脸猛的坐了起来,静静的看着外边,
“铲爷,时候到了。”
就在这时候,躲在这里的我们压根就看不到,外头那连在这第二层上头的一根根石头链子,一根根的开始抖动了起来。。。
老铲猛的从身上掏出了两个东西,直接丢了一个给我,“小爷,含在嘴里。”说完直接朝着一群人说了一句,“转过去,千万不要看。”
丑脸快速的说了句,“铲爷,这时候就这么一会,我们走?”
我心头一惊,老铲的这时候的语气竟然是相当急促,我隐约相当了什么。就在这时候,老铲拿这个什么东西,往我背上一贴,下一刻,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就是晕了过去。
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小爷。。。小爷,快走。”
我心头一惊,猛的站了起来。老铲一副焦急的神色,身旁跟着丑脸,我压根就没看周围的环境,直接就被拉了过去。。。
视线之中,老铲和丑脸两人走在我前面,身边还跟了两个汉子,周围的光线相当的暗,只看得到个两三米远。
而此时的山洞里头,包括老铲和我在内的五个人,一动不动的睡在地上。。五顺和其余汉子一边看着我们几人,一边小心的盯着外头,
“顺哥,这是什么情况?”
“铲爷他们已经进去了,我算是明白了铲爷之前那话的意思,外头的那村子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铲爷说的进去的方法,就是用魂才能进去。铲爷他们现在的魂不在这里,这时候铲爷他们看到的,怕才是这第二层地方藏着的真正面目。”
“守住他们的身子就好,铲爷找了个这种地方藏,门口还下了这么多手段,肯定有什么道理,狗日的,招子都放亮点。”。。。
我跟着老铲朝着前头走,完全不知道周围是什么地方,黑漆漆的看不清楚,老铲一个人摸在前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方向,渐渐的,周围的景色变得越来越清楚。
“等会不要动,等着引路人出现。”
我心头一惊,没有说话,老铲的话音刚落,就像是拨开云雾见了天一样,周围所有的景色变得清晰起来。看了看远处,我直接呆住了。。。
一个小村子静静的出现在前方,就在村子周围,一条条泥巴路从各个方向朝着村子里头通进去,密密麻麻的黄土房子,似乎就是再次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地方。。。那“常观远”引着我们到过的那地方,村里错综复杂的迷宫一般的巷子。。。点着蜡烛送我们出来的大娘。。。还有在最后关头放了我们一马的常观远。。。
直到现在我终于确定,三叔说的话没有错,这三年来他确实一直在找这个地方。这地方的真正所在就在墓群里头这一座墓的第二层。之前看到外头那些断壁残垣的房子,当时我觉得熟悉,那是因为虽然看上去周边环境不一样,但整个地方的布局,几乎就是当时去过的那村子一模一样。只不过不同的是,现在我们进来的方式。。。
引路人?我终于是明白了老铲的话的意思。。。
就在这时候,丑脸脸色一变,“铲爷,我们快藏起来,时候到了,那些玩意进来了。”丑脸说话的时候神色变得紧张起来。。。。与此同时,在外头,这时候没有人看到,那些连在第二层这大石头周边的石头链子,摇晃的更加猛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无数的影子沿着那石头链子往上走,像是一直从整个墓的底层走上来的一般。这些人影,在上了第二层的石链末端之后,就像是进入了什么地方,陆续消失不见。。。如果我在这里,肯定会吓一跳,也会想通一件事情,这从墓群外头就看到过的无数被引着走的玩意,原来真的是一直沿着这些石头链子,一路最终走到了这里。。。
这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村子出现在眼前,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丑脸和老铲变得相当的紧张,五个人偷偷的猫了下来,就在这时候,我心头一惊。。。
就在远处,这一条条通向村子里头的路上,什么东西相继了燃了起来。这一幕太过熟悉,当年到这地方,一堆堆的纸钱就这么摆在地上,而这时候,竟然和当初如出一辙一般,一条条路上的纸钱燃了起来,丑脸眼睛死死的盯着外头,声音很小,
“引路人来了。。。”
我顺着丑脸看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就在其中一条路村口的地方,一个老头像是远远的突然出现在那里一般,躬下身子,一点一点的在烧着其中一堆。我惊的说不出话来,即使过了这么久,我怎么会不认识这个身影,远远的望过去,这老头就是。。。常观远。。。就在老铲带着我们进来的现在,常观远终于再次出现。。。
当年我们就来过这里,现在同样到了这里,这村子到底是什么地方?
常家的秘密,每两代失踪一个人,三叔这几年疯狂的找这个地方,虽然隔得远,但再次清清楚楚的看到这老头的时候,我心头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大爷,大白天的你烧这些东西做什么咧?”
“小伙子,怕它们找不到路,给他们引路咯。。。”
当初就是在这村口,我们问这老头的这句话。。常观远就是老铲口中的引路人,给那些东西引路的,到底引的是什么路?当年来过的这地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只觉得浑身都冷了下来。。。就在这时候,就像是等待了很久,终于到达了一般,周围开始传出哗哗的链子声。
丑脸的声音变得更快,“千万别露头,那些玩意来咧。”
就在我们眼前,一排排的人影出现在了村子四面八方的路上,每一条路上,都有几个尖脑壳手里拿着铁链,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人影,顺着地上那一堆堆正在燃着的纸钱,一步步的朝着村子的方向走过去。。。
眼前的这一幕直接让我呆住了,一条条燃着纸钱的泥巴路,这些拿着链子的尖脑壳身后跟着数不清的板板,远远的望过去,各个方向的路上,这些尖脑壳牵着这些板板,最终的目的地就是朝着那村子里头走。。。
一时间,几乎村子各个方向都出现这些东西,我不敢露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常观远,只见这人依旧躬着个身子在烧纸钱,随着这些玩意走在路上,从远处看过去,那一堆堆的纸钱燃的更加的旺了起来,另外两个汉子已经是吓的呆住了,我听到老铲小声的骂,
“狗日的,这还是第一拨,就他娘的这么多。”
“铲叔,这一堆堆纸钱的火光,难道就是为了给这些东西引路?”老铲恩了一声,就在这时候,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条路上,明显的哗哗声响了起来,几个尖脑壳出现在视线之中。身后和远处的其他路上一样,跟着一排面无表情的板板。。。
“狗日的,这么近?”老铲低声的骂了一句,这群突然出现的东西距离我们只有十多米米的距离,几个人心头抖的不行,压根就不敢朝那方向看。
就在我们藏的地方,也不知道其余几人中的哪一个,居然猛的就朝着这一排人跑了过去,我眼睛只晃到了一下,那人影动作相当快,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加入了这一排的板板当中,再一看已经没了动静。。。
我心头一急,到底是哪个狗日的?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刚才那影子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我们几个人中的一个。。。
我猛的看了看周围,依旧是五个人。。。就在这时候,丑脸眼神起了变化,开始死死的盯着这一群最近路过的玩意,眼睛看着越走越远的这群板板,我心头一惊,刚才到底是谁?难道就是那一直藏在我们中间的玩意,这东西也跟了进来,只不过这时候跑了出去?
我来不及往下想,突然,几乎是一转眼,又是一个人影跑了出去,这回的居然是丑脸,这货动作也快的不行,我嘴巴张了开来,就在我们几个人面前,丑脸快速的追上了那群板板,然后混了进去,再也看不到这货的影子,只有前头拿着链子的尖脑壳,带着这一群板板,越来越远的朝着那村子里走去。。。
“铲爷,丑哥他?”
一个汉子惊的不行,老铲粗粗的说了一声,“别管那人,我们走我们的。等会先进去再说。”,等到几乎每条路上的板板都已经是进了那村子,周围变得安静了下来,老铲终于是动了。
“小爷,该我们咧,这第一拨的时间就这么点,我们先过去等。”
我眼睛一瞪,就在这些东西进入那村子消失之后,周围这一堆堆沿着路摆的之前,燃出来的火竟然慢慢的越来越小,老铲当先就走了出去,其余几人赶紧跟上。
老铲的步子相当的急,我们几乎是麻着胆子跟上了老铲的脚步,不一会儿,顺着最近的那条路已经是到了村口的位置,灰蒙蒙的天,整个地方诡异的安静,村子里头那一排排的泥巴房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除了我们之外,就只剩下那依旧躬着身子在地上烧纸钱的常观远,这老头远远的烧着纸钱,我始终看着这玩意,一次也没有抬过头,压根就没看到我们一般,也不管我们。老铲语气有些急,
“先不要靠近引路的那人,现在过去,被他发现了就进不去。我们千万不能就这样经过他旁边,只要他一抬头,我们就进不去咧。。”
到了外头的一个路口位置,老铲猛的停了下来,眼看着这一条条路上的火堆越燃越小,老铲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我听到这货低声念着,
“怎么还不来?”
我心头一惊,刚才这货就说过来等,这地上的一堆堆火似乎相当的重要,熄了之后难道进不去?
眼看着周围这些路上的火越来越小,老铲似乎更加的急了起来,眼睛不断的看着这路口的来路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们几个没有说话,就这样跟着站着。。。
突然,老铲脸色一变,声音有些抖,“来了。”
我骇了一条,只见老铲双眼始终盯着一条比较偏的泥巴路,就在这条来路的尽头,村子往外方向泥巴路上,渐渐的出现一个个的人影,这时候周围已经是空荡荡的不行,路上的火焰小的就快要熄灭的时候,这一群人出现的相当的诡异,哗哗的链子声传来,狗日的当头居然也是一个尖脑壳,身后跟着一群影子,很明显也是一群板板。
这多出来的一队玩意,像是要搭上末班车一般,一步步的往前走,看样子居然要经过我们站的这路口。“铲爷,当头的就是那种玩意,狗日的过来咧?”
谁晓得老铲居然没有反应,“别动,看着就好。”
我心头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老铲小声的朝着我们说了一句,我顿时一句锤子哟差点冲口而出,然后不敢再动,几乎是一小会,这最后的一群东西已经是走到了我们面前。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这最前头的一个尖脑壳很明显的有些不对头。老子正要仔细看的时候,老铲直接闷了一声。
“小爷,快闭上眼睛。”
我不敢再看,死死的把眼睛闭了起来,身边传来老铲的声音,“一个搭着一个,跟着走。”虽然心头吃惊,我伸手摸到了老铲,跟着就朝着前头走去。。。
几个人闭着眼睛压根就看不到,这时候这群玩意正好走过我们的旁边,老铲带着我们,居然顺着那尖脑壳身后的一群人影,直接就加入了进去。
“千万别睁开。。。”
老铲粗粗的声音还在说,我浑身冷的不行,已经是明白过来老铲的意思,不过脑壳里头那是一万个想不通,狗日的丑脸这种货也就算了,现在连我们也要来这一招?要是那“尖脑壳”突然转身,我下意识的就想一个劲的吞口水。。。
我们藏在这最后一群人影里头,慢慢的朝着村子走了过去,周围的纸钱烧的火越来越小,经过了那埋头烧钱叫常观远的老头旁边,这老头低着的脑壳始终没有抬起来。。。我们直接跟进了村子。
过了好一会儿,老铲粗粗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爷,可以睁开了。”我心头一惊,发现此时我们已经是站在了村子里的一个巷子里头,外面就是来时候的土路,我往回一看,外头的纸钱堆已经全部熄灭,而那点纸钱的常观远,这时候竟然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屁娃,你看个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猛的转过了头,只见周围一群人影里头,声音居然是从那前面的“尖脑壳”身上传出来的。
“叔。是你?”
这尖脑壳这时候一动不动,我猛的反应了过来,之前看到的那尖脑壳哪里不对劲,狗日的,当时一个影子和那最前头的尖脑壳隔的很近,几乎是贴着这玩意在走,两手两脚像是从后头捆着那“尖脑壳”在动。我赶紧侧过身子一看,一张贱笑着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这货突然从这玩意后头冒出了脑壳,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屁娃,你给老子有点出息?刚才让你闭上眼睛,不然那引路的常观远就看出你们来咧,这玩意相当于看门狗,在那门口的时候狗日的鼻子最灵,到时候还进得来个求。要不要老子再给你走两步?”
三叔身子依旧贴着这玩意,说完居然当着我的面来回的走了两步,和我想的情况一模一样,这货就那样贴着那尖脑壳,藏在这玩意身后像是绑着这东西再走,我心头已经是形容不出来的感觉,与此同时,我终于发现,之前跟着这群尖脑壳进来的影子,其中几个居然是好几年前见过的砖街伙计。跟着我们来的两个汉子已经是形容不出来的神色,
“三爷,我还以为。。。。原来是您老人家。”
老铲站在三叔旁边,小声的在说着什么,三叔皱着眉头,朝着这村子深处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村子里安静的出奇,三叔看了看外头,“丑脸你管他做求。你们等会招子亮些就是。”
三叔看了看外头之后,又转过来瞅着我,“屁娃,故地重游有什么感觉?这地儿可就是你们几年前看到过的去处。”
这货瞅着我依旧是不是的看他前头的玩意,笑了一下,
“屁娃,老铲带你们进来走过的地方,你有没有看到过一种雕刻,这些玩意不出来的时候,就藏在那种雕刻里头,老子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引了一只出来,这狗日的现在还没醒。别他娘的跟老子大喊大叫,弄醒了你跟老子要负责。”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动不动的玩意,居然是被三叔从那些雕刻里头引出来的?狗日的这货几乎是架着这玩意带着我们进来,面前的这东西居然还没醒?
三叔整个身子依旧贴着那尖脑壳,右手死死地按住那玩意的肩头,说话的时候也一点不敢松手的样子,这时候我才看到,这货神情很是疲倦。突然,三叔眉头一皱,像是发现了什么。
“狗日的,发现我们了,先走。”
我心头一惊,这巷子周围一片安静,哪里有什么东西。只见这货快速的又藏在了那“尖脑壳”背后,就在这时候,突然我猛的一惊,觉得身后多了点什么东西,再一看,一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巷道的尽头,正面无表情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我骇了一跳,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路上烧纸钱的“常观远。”
三叔快速的说了一声,然后所有人赶紧在这货的身后排成一排。这货稳了稳口气,左手在那依旧“睡着的”尖脑壳背上拍了一下,
“走。。。”
哗哗的链子声响了起来,一群汉子连带着本身就被三叔带过来的那些板板,开始一步步的超前走去,我心头一阵发麻,远处那常观远的表情此时竟然和三年前完全不一样,木然的脸上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我跟在三叔身后,只觉得手都在哆嗦。这货低低的声音传了回来,
“你怕个球,有这玩意在,再说我们都已经混进来的,狗日的现在即使我们睁着眼睛都看不出来我们是假的。动作给老子自然点。”
这货骂完之后就架着那玩意继续朝前,我猛然发现就在就在我们这里的链子声响起的时候,那脑壳居然再次变得一动不动。。。三叔带着我们,直直的朝着这巷道的深处走去。。。
出了这巷子之后,我才算是真正的看到了这村子里头的场景,周围的屋子一间间全死死的关着门,几乎每一个门口都点着一堆之前,看上去和几年前简直一模一样,一条条的巷子就在这村子里头穿插,三叔带着我们绕来绕去,一路上我连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经过的有好几个巷子,尽头都看得到一排排的板板被铁链子牵着走过去,每到这时候,三叔带着我们立马就掉头。
一路上绕来绕去,终于到了一个地方,三叔停下了脚步,
“铲哥,你们在外头的身子没问题咧?”老铲粗粗的开了口,“放心吧三爷,外头有弟兄守着,我打了招呼,时间久了,狗日的就得给我们喂水喂饭。”
我实在是忍不住,终于是问了出来,“叔,这墓群到底是个来头,为什么这村子会在这儿?这村子里头有什么名堂?”
三叔皱了皱眉头眉头,没有回答我,反而开口再次问老铲,
“铲哥?那一直被挡在外头的那一只引进来了?”老铲点了点头,“引进来了,在门口遇到他尸体的时候,我就按你说的办法蒙了一下那挡路的路碑。三爷,之后那玩意一直就跟着我们到了这里,一路上我都盯着那东西,就藏在我们中间,和你说的一样,进来这墓群之后,那东西就没有做过其他的,只是跟着我们,那玩意现在应该是也已经进来了。”
什么?我心头一惊,跟着我们的那东西,老铲居然一直知道,那玩意到底是什么?就藏在我们中间,我们一直就看不到他。就在这时候,三叔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开了口,
“屁娃,跟你说个事。”
“老铲引进来的那东西,就是你那兄弟。。。”
什么?看着三叔,直接是已经说不出话来,跟着我们一路进来的,只在过了链桥的时候露出了身形,也就是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胖子。。。
在外头老铲说过的话,进来之后无时无刻不压在我心头,如果之前还存在着怀疑,那么此时随着三叔的这句话,我只觉得浑身冰冷。呆呆的开了口,
“门口那具尸体真的是他?”三叔没有说话,我已经是猜到了答案,就在这时候,
“叔,那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一个汉子开了口,“小爷,遇到那尸体那地儿那么潮,那胖娃的尸体都烂成那样咧,你说死了多久?肯定好几年咧,也奇怪,当时就听说这胖娃一个人来盗了个墓,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他是怎么发现的?蹊跷的是这货被逮了之后还从局子里头跑脱了,又回了这儿。”
老铲瞪了这汉子一眼,狗日的赶紧闭上了嘴巴,我没有管其他,眼睛一个劲的盯着三叔,三叔神色有些疲倦,
“屁娃,三年前那胖子回来的时候,我又不是瓜的,早就已经找人盯上了他。当时就发现了这山脉下头有名堂。一直等到现在才下手,有两个原因在里头。。。”我心头一震,表情变得极为难看,三叔咳了一声,表情十分的复杂,
“小澈,关于这胖子的事情,等这次的事儿之后我都会告诉你。我想知道,外头那二十多条探到这地底的链子路都是从什么地方通过来。这里太他娘的凶险,不做准备我真不敢进来。再加上老子要进来,必须要拉上那丑脸,光是找这狗日的就找了两年。”
三叔看着我,接着说了一句,
“你跟着过来,肯定奇怪为什么老铲对这里头这么熟悉?”
“这么久的时间,我一共进来过五回,把这墓群给摸了个遍,最后才找着这双层墓的位置。,前段时间我把路线告诉了老铲,叫老铲带你们进来,只不过因为那胖子变得东西留在外头的原因,山脉附近死了很多人,还惹上了五斗米那群玩意,这群人对这里面不熟,不过狗日的也有些手段,一路上这群货死了这么多人,还是跟到了这里。”
这时候其余汉子隔得很远,都守在这小巷子口子往外瞅,只有老铲跟在我们旁边,
“小爷,三爷说的是真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下来的时候,从地下河进洞,之后沿着一条长的不行的石链子路下了很久才下到这地底墓群,这只是其中最近的一条路,另外那些从其他方向伸下来的,这几年除了三爷,我们都不敢进来,我就带人顺着外头的地下水脉到处去找,这地下墓群除了那一条路连着这山脉的入口之外,其余的路都是伸向各个方向,从他娘的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沿着底下暗水脉到这么深的墓群里头。”
老铲自己说到这里,语气中都有止不住的吃惊,“五斗米那群货本来只是想抓住那胖子变得东西,进来之后这群狗日的看出了这里头的名堂,这墓群的局布的太大,地势牵扯也太广,简直是闻所未闻,所以这群玩意就硬生生的跟到了这里来,想要搞清楚这里头的名堂,狗日的货,以为这里头有什么好处,偏偏送了这么多的命。。。”
要是平时,我肯定会惊的不行,因为老铲的意思,竟然是那些尖脑壳从各个方向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把这些鬼魂用铁链牵到这底下墓群来,最终进入这村子。
“这些路伸出去的暗水脉里头,整整十条,都遥遥的指向当年那雪山的位置,水脉在地下我们看不见,人走不了但是那些东西能走。还有五条,只朝着平城的方向去的。这地方,和当年西昆仑雪山上的东西,肯定脱不了干系,当年的那个布局,还有这个墓群,这里头藏得东西怕是大的骇死人。”
什么?我猛的看着老铲,“小爷,你还记不记得,那进来的路碑,上头的四面刻了那树的形状。”
“这地方,跟老爷子当年去西昆仑砍的那棵树,有极大的关系,这村子里头,怕就是解开那树背后的秘密的关键。”
我听着老铲的话,惊的不行,这地方和西昆仑的雪山有直接联系?眼睛却始终盯着三叔,这货瘪了瘪嘴巴,再次开了口,听了接下来的话,我直接愣住了,
“第二个原因,就是,你也看到了胖子的尸体,我们想知道,那上头那张符纸,到底是不是爹贴上去的。那胖子变成了这里头的这种玩意,按理说进来压根不费劲,却在门口被人给拦住了,用的就是那张符纸。那张符纸在青色货里头都相当不一般,我们家我知道的一共就三张,三张全在爹身上,如果真的是你爷爷,那他现在,就在这里头。”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叔说完就看着我。我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叔,你不是来了这么久了?这村子就这么大,那你找着没有?”
三叔看了看远处,“摸到这双层墓的时候我进去过一回,你以为这次我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找你过来,那地方,怕是只有你才进的去。。。”
说到这里,三叔整个神情变得阴狠,“屁娃,叔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这回你就进去帮我看一眼,就一眼。。。这地方只有平城的人知道,狗日的从祖宗开始就让子子孙孙来给这里守路引路,平城那些狗日的祖先到底参与了些什么行头,又知道些什么行头,这些对于我们都是其次。我只是想知道,爹如果真的来了这里,他究竟怎么样了。老子管那么多做求,等会其他的你也不要去管,找着爹,那才是天大的事。。。”
三叔的神色疲倦至极,这货刚才那段话竟然有些语无伦次。我心头抖的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只觉得憋的相当难受,朝着远处看了一眼,以前来莫名其妙被引来这里的那一次,我也没往深里走过,就被那大娘给送出来了。。。
“叔,当时我们到底是怎么来的这地方?”
三叔眯了眯眼睛,“你真的不知道?”我心头一惊,当初的事情我记得非常清楚,狗日的几乎就是直接迷进的这地方,三叔的语气相当的奇怪,
“当时你们有没有觉得时间不对?”
我心头一惊,到底是什么意思?三叔接下来的话简直让我不敢相信,“这事儿我也是到了这里才想通,你们当时以为只过了一个晚上,我仔细的问过跟你去的那几个人,后来才发现的不对头,其实你们被迷了整整三天,只不过你们的魂魄,丧失了其中两天的记忆。”
怎么可能?三叔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到那些被链子牵着的玩意没有?你们当时就是这样被牵着过来的。在你们看见那村子的一刻,就已经是过了一天多,以为前一刻还在路上走,下一刻就看到了那村子,其实这中间,隔了整整一天,只不过这一天中你们都成了那种状态。。。”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之前那些被链子牵着的板板的样子,怎么可能?我甚至连失去意识的感觉都没有。
“外头的那些阴路通向各个方向,就是牵着你们的魂魄,沿着其中的一条,到了这墓群里头。。。”
三叔的话简直是骇人听闻。
周围一片安静,我已经是说不出话来,这巷子在这村子里头都是属于比较偏的地势,老铲问了两句,三叔看着外头,
“你们才来两个晚上,就在前几个晚上,我瞅着五斗米那群货进来咧,五斗米抓不住这玩意,用的是其他的法子混进来,现在肯定也不敢露头,就藏在这附近,那边能用那法子的都是狠角色。等会碰到了别去管,这群狗日的不知道深浅,老子估摸着到时候这群货一个也跑不出去,怕是都得死在这里头。”
三叔又是低声的吩咐了几句,接着藏在那玩意的背后,哗哗的链子声中,又开始朝着村子深处走去,一群人没敢问,这货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把这一只没有醒的尖脑壳给弄了出来。
每个屋子门口几乎都有还没有燃完的纸钱,三叔带着我们一条一条巷子的往里头走,远远的只要一碰到牵着链子的玩意就赶紧躲开。这村子里头的天灰蒙蒙的,整个村子都昏暗的不行,看不了多远,一个个房子关门闭缝,我已经记不清楚当时的那大娘到底住的哪个位置。三叔虽然躲着走,但似乎相当的清楚方向,看上去像是这里头的地皮踩的很熟。
“这村子很大,那些板板被引进来,有一部分留在这村子里头,等时候到了再被牵着去那地方,这些留下来的板板都是阴寿未尽,等时候到了再进去。”
三叔的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我隐隐想起了当初遇到的那大娘,点了一根蜡烛,说点的就是阴寿。。。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名堂?
村子里头似乎到处都是牵着链子的玩意,几个尖脑壳牵着一群人影慢慢的走着。有好几回,几乎拐角的位置就碰到了这玩意,三叔不慌不忙,最近的一回只隔了四五米就绕开,身后一群汉子吓的不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这货带着我们到了他之前说的地方。
这地方几乎已经是到了村子的另外一边,密密麻麻的房子齐齐的消失不见,三叔带着我们竟然已经是走到了这村子的边缘,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后面会是这种情况。
灰蒙蒙的天空下,前头的地方没有任何东西,视线的尽头灰蒙蒙的一片,压根就看不清楚,而此时,这地方的视线相当的不清楚,就在这时候,哗哗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心头一惊,瞅着三叔前头的那玩意根本就没动,然后我就看到,一长排的人影慢慢的从隔我们很远的另外一处出村的路走了出来,慢慢的朝着前头走去,逐渐消失在空无一物的视线尽头,只有那哗哗声似乎还在耳边。
一个汉子声音有些抖,
“三爷,这。。。这前面完全就看不清楚,到底这前头是什么地方?”
“管他娘的那么多,先跟上去再说。”一个汉子话刚说完,直接就往前头迈了两步,就在这汉子即将踩出这两边的房子,踩到前面的地上的时候,猛的被三叔一把拉住,老铲直接骂了一句,
“你他娘的想死?”
这汉子赶紧退了回来,脸上吓的不行,三叔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候,陆续的哗哗声响了起来,更多的尖脑壳牵着长长的一群群面无表情的影子走出了村子,朝着这外头空无一物的地方走了过去,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我心里一抖,难道这地方,我们压根连走出去都不行?
三叔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那些东西消失的方向,一个汉子问了一句,
“三爷,那灰蒙蒙的好像很远,是什么地方?”三叔没有回答,反而是老铲骂了这刚才差点走出去的汉子一句,
“你刚才那一脚,就是鬼迈出去了都没有回头路,你他娘的嫌你活得长?”
就在这时候,三叔看了我一眼,疲倦的神色中很是复杂,似乎在犹豫,我一直都没发觉,这货自从到了这地方之后,心思像是重的不行,特别是没回一看到那些玩意消失在视线尽头,这货脸上就不经意的露出狠色。我正在一个劲的瞅外头,还没转过头来就听到这货开了口,
“小澈,你记不记得你老汉给你说过的一句话。”
我心头一惊,这货抽什么风?三叔看了一眼那灰蒙蒙的尽头,这时候说不出来是什么语气,
“你老汉跟你说,这世上即使有阴曹地府,也不是这里。。。我今天再给你说一次,不管你看到什么,也要相信你爹的这句话,到了地方之后,按我说的做,你只要进去看一眼,就看你爷爷在不在,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几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思考,只听到三叔又重复了一次。
“记住,一定要相信你爹的这句话。即便是有他娘的阴曹地府黄泉路,也绝对不会是在这里。”
我哦了一声。。。
三叔此时的语气相当的怪异。就在这货说完之后,慢慢的把一只手朝着那一直静静站着的尖脑壳身上一拍,就在这时候,一股渗人的气息传来,我心头一惊,只见这一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玩意,居然浑身开始了抖动,这东西之前的脸上黑乎乎的脏的不行,像是被什么给遮住了一般,只有那两个眼睛还死死的闭着。
这玩意要醒,一时间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一群汉子已经是齐齐的围了过来,只有老铲一动不动,神色复杂的像是猜到了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完全不敢相信,三叔小声的对着老铲说了句什么,然几乎是当着我的面,一点一点的把这尖脑壳的影子,扯进了自己的身体。
其余人已经是彻底的呆住了,三叔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那玩意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哗哗的链子声猛的响了起来,一个劲的想要挣扎,与此同时嘴里头不断的发出奇怪的声音,三叔右手死死的抓住醒过来的这玩意,压根就不管其他,猛烈的青光亮了起来,这货嘴里默念的越来越快,然后一点点的,最后把这只玩意,拉进了自己身体。
“叔?”
铁链声变得平静了下来,三叔整个身子都躬了下来,死死的咬住牙巴,此时可以看到,一个尖脑壳的影子在他身上不断的晃动,这玩意的样子变得狰狞。三叔浑身止不住的抖,脸色已经是发狠到了极致。
面前的三叔再也没有开口,只是意识之中,一个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
“小澈,我们走吧。”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慢慢的跟着三叔走了出去,他牵着我,哗哗的声音从这货身上响了起来,我强忍住心头的情绪,迈出了这巷子,一步步朝着远处走了过去,老铲等人已经是呆立在了远处,就这么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下,两个身影越走越远,消失在了模糊的尽头。。。
老铲的神情十分的复杂,几乎嘴角都在颤抖,谁也没听到,这汉子就看着我们两个身影消失的方式,低低的念了一声,
“三。。。文秀,你说你不相信,就这么带着小澈去,那地方我们谁也没见过,这墓群在地底这么深,加上一路上看到的这些东西。。。要。。。要是这前面真的是阴曹地府呢?要是那样你还回得来么。到时候你让我们怎么办?你让王家怎么办?。。。”
这一瞬间,老铲竟然已经是直呼三叔的名字,似乎这种叫法,才是这汉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把三叔当作兄弟的真情绪。。。
“铲爷,三爷敢把那东西引上身?我一直就没问,从头到尾的这些尖脑壳的玩意到底是什么?”老铲猛的看向了这汉子,一时间脸色吓人的不行,这汉子吓的退了两步。老铲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也是听三爷说的,这世上有一族的人,天生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三爷说如果他没猜错,这些玩意,就是照着那一类人的样子,不知道多少年前开始,就被人给硬生生的养出来的。”
“铲。。。铲爷,什么玩意这么邪乎。变成这种东西可以勾这么多的板板。”
老铲回过了头,不再看这汉子,反而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后头,静静的说了两个字,“鬼差。”
就在这时候,老铲目光看向的地方,这条村子边上的巷子来路的尽头,一个人影快速的摸了过来,老铲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其他的汉子再看清楚这人之后,也是齐齐的松了口气。
这影子快速的摸了过来,居然是之前就失踪了的丑脸,来到村子边上,看了一眼外头,老铲神色复杂,
“三爷带着小爷已经进去了,你去追那东西追到没有?”
话虽如此,但老铲的口气竟然有些冰冷,“你以为我不晓得,那胖子变的东西是你让三爷放进来的。出了事你。。。”
话还没说完,这丑脸已经是来到了跟前,老铲眼睛一瞪,这丑脸的状态不对劲,浑身的魂影竟然一阵晃动,像是极其不稳的样子,“你碰上了什么?”
丑脸没有说话,快速的指了一下身后,
“铲爷,快走。那引路的来了。”
就在这句话之后,老铲猛的朝着那巷子尽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头慢慢的走了过来,样子诡异的不行。
“这人,就是那常观远。。。”
老铲脸色有些难看,一边是这诡异的老头,很明显这时候,丑脸的影子已经相当不稳,而另外一头则是灰蒙蒙的天空下一群人压根就不敢走出去的地方,所有汉子都看着老铲,那老头已经是越走越近,一群人脸上露出吃惊无比的神色,因为这“常观远”的脸上此时竟然开始一点一点的发生变化,五官逐渐消失,整个脸看上去变得像一层树皮,只剩下那嘴巴依旧咧着,对着这头诡异的笑。
“铲爷,弟兄伙进来的时候也不是没带家伙,先弄死这狗日的再说。”
话虽然是这样,这汉子伸手从身上摸符纸的动作都骇的及其不自然,就在这时候,丑脸快速的对着老铲说了句什么,老铲眼睛一瞪,看了看身边的一群汉子,然后静静的说了一句。
“你们怕个球,都这时候了,还有他娘的什么好怕的?”
一群汉子以为这货要拼命,瞬间能通过手段带进来的家伙都已经是掏了出来,谁知道老铲瞅了一眼背后,
“我们走,去找三爷。。。”
所有汉子都没有说话,随着这老头越走越近,一群汉子没有一个有其他动作,齐齐转身,其中两个盯着这老头,狠狠的骂了句狗日的。
看到老铲等人的动作,一瞬间,这老头猛的扑了过来,动作竟然是快的出奇,就在这时候,老铲猛的吼了一声,
“常观远,你还记不记得,从你死的时候,就是我们给你立的牌位?还给你烧了这么多年的纸钱,这些你都忘了?”
话一说话,这诡异的老头居然停了下来,只是浑身还在诡异的扭动,只是这么一下,老铲没有管那么多,一群人动作相当的快,朝着我们三叔走过的方向,看了眼那望不到边的灰蒙蒙,然后直接跑了进去。
就在一群人迈出村子之后,其中一个汉子回过了头,直接是惊了一声,
“铲爷,你看后头。”
就在一群人的身后,刚才还在的村子,竟然就在这么一瞬间消失不见,前前后后全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哪里还有刚才的地方?似乎这一下子走出来,就再也走不回去。。。一个汉子神色抖动,
“狗日的,刚才明明那村子还在身后,这不见了我们还怎么回去?锤子咧,连回去的路都没咧。”
“铲爷你说得对。。。这一步这么走出来,我。。。我们真的就回不了头了。”
“你怕个求,三爷和小爷都进来了,还少得了你个孙子?”
老铲没有管着几个汉子的话,反而看了一眼身边的丑脸,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小哥,趁着刚才那东西还没追来,赶紧带路咧。”
丑脸没有回答,老铲也不在乎,“小哥,三爷要引那东西上身才能带小爷在这里头走,这地方是个什么名堂我心头有点清楚,要是就这么走,我们肯定一辈子都困在这周围,直到外头的身子死了,我们也只能等死,更别说找三爷他们。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直接就能带我们过去。”
丑脸神色瞬间有些变化,像是老铲的话说中了什么一般,然后直接走在了最前头。“铲爷,其实这地方我也是头一回来,跟着我,我带你们去找三爷。等会尽量藏在我背后。”
老铲和一群汉子赶紧跟上。。。
前头灰蒙蒙的一片,一开始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我跟着三叔身后一步步的朝前走,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村子早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眼中只有走在我前头三叔的身影,哗哗的链子 声音竟然是从三叔身体中传来,一个影子在这货的身体内不断的挣扎,不过无论如何,都像是跑不出来一般。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周围开始响起其他的声音,我看了一眼,只见开始出现尖脑壳牵着一列列的面无表情的人影,也在往前走。灰蒙蒙的天空之下,视线完全看不了多远,时不时还没有看到这些玩意就已经听到那诡异的哗哗声,然后慢慢的离着我们不远的地方走过去。
这时候的三叔,压根就没有管身边的情况,只是一个劲的走在我前头,看上去每一步都相当的疲倦,我们两边的远处,长长的一群群人若隐若现,三叔跟我看起来和这些东西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些不时出现的尖脑壳身后牵着的是数不清的人影,而三叔拖着哗哗的身子,只牵了我一个,一步步疲倦的朝前走。
在这除了那些玩意,就空无一物的灰蒙蒙的天空,我早就已经失去了方向。。。
终于,一些其他的什么声音响了起来,周围的地上,开始出现什么东西,要是平时,我肯定心头麻的不行,就在这泛黑的土地上,连空气之中似乎都弥漫着黑气,弄得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有丝丝的模糊。
这些声音越来清楚,那是一个个哀嚎着的“人”,远远的越来越多,一眼看过去似乎漫无边际,就在这灰蒙蒙天空下的土地上。
“叔,这些是什么东西?”
三叔没有回答我,依旧拉着我朝着前头走,周围出现的人影更多了起来,耳中的哀嚎声不断的变大,我听不清楚这些玩意在说什么,三叔没有回头,声音却响了起来,
“屁娃,如果我们能听清楚他们说的东西,就永远的回不去了,成了和他们一样,这一世,就再也做不成人了。。。”
我终于是瞅出了什么不对头,这些出现在这一块茫茫土地上的玩意,似乎都在面无表情的到处走,压根就找不到方向一般,一个个面无表情,身上的衣服也有很多看上去竟然绝对不是这个时候的东西,远远的看过去,每一个“人”都没有开口,但声音偏偏就是从这些“人”身上发出来,像是在表达着什么,我眼前是一片安静,耳中却嘈杂无比,这些声音让人听了心里发麻。
就像是听在耳中,隐隐的扯着自己的魂一般,从心底升起一股冲动,想要朝着这些数不清的玩意走过去,让自己好听清楚狗日的在说些什么。。。
终于,身边的这些东西逐渐的少了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三叔的脚步慢了下来,身子竟然累的有些躬。
“屁娃,应该快到了,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去管,记住我说的话。”
这货的声音第一次显得极度的疲倦。我心头一惊,眼前的场景依旧是灰蒙蒙的天空,空荡荡的土地上什么都看不到,三叔一边走,一边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
就在这时候,周围哀嚎的人群已经消失,就只剩下一路上是不是出现的被链子牵着走的一群群人,三叔牵着我,和这群人几乎就没有区别,朝着一个方向,看上去是那灰蒙蒙的尽头走了过去。
终于,像是等待了很久终于出现了一般,一个什么东西,出现在了视线的尽头,三叔带着我越走越近,身边那些被链子牵着的人影变得多了起来,之前大多数都和我们隔的很开,而此时竟然是都最终走向了这里。。。
我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前面的三叔此时竟然已经是举步维艰。。。
这一路走了这么久,三叔说的地方终于要到了么?我朝着前头看去,然后直接呆住了,怎么可能?整个土地到了前头,那是一个从两边一直延伸到了尽头悬崖,土地被齐齐的隔断,悬崖的外面没有任何东西,只是雾茫茫的一片,一座巨大无比的石头门静静的立在悬崖的边上,无数的人影此时正被链子牵着,一点点的走进那门里头。
这。。。我下意识的长大了嘴巴,那一个个的人影在悬崖和门面前,看起来就像是蚂蚁一般。
整道门都开着,一眼望过去,还看得到悬崖外面那一望无垠的灰蒙蒙的天空,但那一个个的人影走进去之后,居然就在眼前消失不见,我记得在去那雪山的地底,当时也看到过这种门,虽然当时的情况完全不同,但看上去是如此的相似,此时的这门比起当初的那玩意瞅着更加的诡异,
“叔,这里头,进去之后是什么地方?”
三叔没有回答,就在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里,就是所有鬼魂的终点。人死了之后最后都要去的尽头。。。”我心头一惊,猛的转过了头,只见身后静静的站着一个身影,脸上完全看不清楚样子,这人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
见我楞了一下,三叔的疲倦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澈,我们先过去。”
难道三叔完全没有看到这突然出现的人?我心头一惊,再次转过了头,那人影明明就站在那地方。就在这时候,我猛的发现,狗日的刚才还是一个人,而此时,居然已经成了一群,密密麻麻的围在我们周围,看起来像是有好几十个人的样子。这些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每一个从身子上看上去都相当的老,
“叔。。。你听到什么没有,我们周围突然跟了群人。”三叔神色一变,扭头到处瞅了瞅,此时我已经是可以确定,这货是真的没看到。。。怎么可能?
“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去管,只要进去就行。”
我还没反应过来,三叔已经猛的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一把抓住我的右手,然后往我怀里一伸。于此同时,外头的石头缝中,我和老铲几人的身子静静的躺在地上,一个汉子正拿着一个碗在把饭剁碎,
“弄烂点,给小爷他们喂下去。”
突然,几个汉子发现了什么,眼睛全都朝着我看了过来,只见一直一动不动的我,居然闭着眼睛把手伸进了自己怀里,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头已经是多了个铃铛,正是丑脸交给我的那个。
“魂还没回来,小爷就动了?”
几个汉子露出吃惊的神色,因为就在我身子掏出那铃铛的一刻,这玩意居然开始慢慢的震动了起来。
这时候我们已经是走到了悬崖边上,我提着右手,似乎感觉到右手真的拿着个什么东西,三叔冷冷的开了口,“你手里有个东西,你看到的那些东西不敢过来。”
我瞅了一眼周围的这群越围越拢的玩意,“叔。。叔,他们到底是什么?”三叔样子没有看我,这货眼睛里似乎只有悬崖边上那巨大的门,说出了一句我完全不敢相信的话,
“你看到的这些玩意,这时候不在这里,它们在那门里头,隔着那道门在影响你的眼睛,这些东西是什么我以后再告诉你,你只需要拿着你手里的东西进去这门,进去看上那么一眼,我会跟着你进去,我看到的和你看到的不一样,我看到的东西都是假的,只有你才能让这里头的玩意露出真正的样子,千万记住你爹的那句话,还有。一定要找找你爷爷在不在里面。”
三叔的声音相当的急,我心头一抖,门里头的东西?刚才那声音似乎还在耳边,“所有鬼魂的终点,人死了之后要去的尽头。”
而这时候,我们已经是走到了这巨大的门边上,就在我们周围的其他地方,依旧有面无表情的人影被牵着不断的走进这道宽的不行的门,我心头狠了口气,三叔牵着我,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猛的就带着我朝着这地方走了进去。。。
我一脚迈出了这悬崖,下一刻,似乎两个眼睛一片漆黑,脑壳晕的不行,只有右手里头拿着的东西似乎震动的越来越厉害。
我能够感觉到三叔还在我身边,下一刻,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们似乎站在一条巨大的石头台阶上,不知道多宽的台阶一直向下通到黑漆漆的尽头,就在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一幕幕虚影似乎闪过眼前,黝黑高大的殿楼,山川,甚至河流,无数人影被链子牵着正朝那地方走去,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小,再往前就是漆黑的一片,像是只有无数的哀嚎声从地下传来,人影变得虚无。三叔的声音都在抖,
“幽冥殿,黄泉楼,无边狱场,阴曹地府。。。另外一个世界,那我们摸不到的世界?”
“真的存在这地方?不可能,不可能。。。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这里不可能是那地方。。。”
到了这地方,这货似乎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我心头一惊,因为三叔的声音一开始很激动,到了最后居然逐渐的小了下去,就在这时候,我猛的发现,这货浑身战抖,似乎再也忍受不住一般,接着哗哗的链子声响了起来,一个尖脑壳的玩意慢慢的从三叔身上走了出来,三叔被牵到了那链子上头,就在我的面前,这货的表情变得呆滞起来,就这么被牵着,一点一点的就要走向那不知道多远的另外一个世界,
“叔。。。?”
我大骇,猛的就朝着这货抓了过去,居然抓了个空。怎么可能?我抓不住三叔?
我不断的超前前头跑,居然不能前进半点,每一步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似乎三叔走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在一个和我完全隔绝开来,只能看得到,不能摸到的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此时眼前的所有东西,包括越来越远的三叔,似乎都变成了虚影,一点点的开始模糊。“叔。。。”
“叔。。。去不得。。。”
我彻底的发了疯,拼命的朝着前头跑。。。“老子日你仙人。。。老子日你仙人。。。”我几乎声嘶力竭,就在这时候,疯狂的铃铛声响了起来,右手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个青色的铃铛影子。我猛的想起了进门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剧烈的青光从我右手亮了起来,我压根就没有管,意识之中三叔的那句话就像是最后的一根稻草,我高高的举起了右手,然后猛的就跪了下来。抬着头,朝着我也不知道的方向,大声的吼,
“今有子孙王澈,叩请南截道先祖垂怜,命系大山,魂镇西南,以此截铃引我王家世代香火,诛邪火急如律令。”
“今有子孙澈,以颈后截骨为证,叩请先祖垂怜。”
我发疯一般的喊,不断的朝着我不知道的地方磕头。疯狂的情绪之中,一种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传来,当年在夯王墓中,还有给小拖油瓶请牌子的时候,才有过这种玄乎的感觉,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看着我一般。只是此时,这感觉比起以前不知道强烈了多少倍。我全身已经是不能动,浑身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一般,所有都重量都来自右手这玩意。随着震动的加剧,那重量还在不断的压下来。
出现在右手的铃铛已经是震动到了极致,这玩意似乎在告诉我,不用我请,它自己就找了很多年,就是要找到这个地方一般。我浑身不能动弹,似乎一股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的怒意从这玩意上头传了出来。
我记起三叔说的话,这时候已经是拼了死命,拿着右手里头这“铃铛”,狠狠的朝着前头丢了过去。
“老子日死你仙人。”
像是什么破碎了一般,一阵巨大的嘶吼声响起了,就在这一刻,周围的一切场景发生了变化,震天的铃铛声中,这“铃铛”出手之后,几乎是自己就朝着前头飞了过去,狠狠的撞在了空中。
下一刻,三叔的声音响了起来,
“屁娃,干得好,老子就知道这招管用,我们家那群死了的行头,跟这地方的过节深的很。老子这回算是差点死在这里头。。。。”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几乎快要哭了出来,眼前所有的场景发生了变化。之后一瞬间脱力,猛的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外头的石头缝中,一群汉子慌的不行,因为此时躺在地上的我,不仅浑身抽搐,整个七窍都开始朝着外头流血,样子相当恐怖。
“小爷?小爷?”
之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整个地方像是崩溃的一般,三叔在喊我,我压根听不到这货到底在什么地方,下一刻只觉得一只手猛的拉住了我,
“小澈,快拉老子出来。这玩意露出来咧,它要吞了老子。”
就在我面前,所有的场景全部消失,一个粗的不行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这才是这门后的真正景象,那是一根奇大的树干,我骇的不行,就在这树的中间,一个黑漆漆的口子出现树干上头,一只手从里头伸了出来正拉着我,我使出最后的力气,狠狠的朝着外头一扯。
一个人被我扯了出来,正是三叔,我浑身剧痛,在丢出那铃铛之后,我连影子居然都有些模糊。
出现在面前的树大的让人不敢相信,我自己都没发现,跟着三叔被扯出来的,居然还有一个尖脑壳,手里头拿着根铁链,此时正拴在三叔的身上,正是之前被三叔扯上身的那玩意,此时居然还拉着三叔,一起被拖了出来。
“你他娘的要进去,老子可不想。”
三叔右手一翻,嘴里念叨着什么,然后朝着这玩意一打,奇怪的声音消失在树干那巨大的口子之中,三叔总算是脱了身,立马一把把我抱了起来,飞快的离开了这树的范围。
我也不瓜,这树出现的一刻,我也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情况,虽然心头惊讶,但挣扎着也爬了起来,第一次的,朝着这三叔口中总算是露出了踪影的玩意,看了过去。。。
从未见过的巨大的树,诡异的枝干四处张着,泛黑的树皮,怪异的枝干,一切都显得安静的出奇,只有阵阵铃铛声还在从那树干上头发出来。看到这东西,我心头说不出的复杂,刚才的一幕幕涌上心头,我只觉得全身都开始发凉。
就在这时候,三叔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这货吸了口气,
“果然是这样。”
自从刚才之后,周围一片安静,除了这棵树之外,唯一的声音,就是一个铃铛此时已经深深的嵌在了那树干上头,还在发出悠悠的响声。这玩意已经离开了右手,但依旧有阵阵青光从上头传出来。我没有管着铃铛,一个劲的盯着巨大树干上头那黑黝黝的口子,似乎是我的错觉,意识之中,依旧听得到无数的哀嚎声从里头传出来。
“叔,难道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全在这口子里头,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三叔神色复杂。。。“这墓群,是有人花了一两千年,布下的一个局,为了就是种出你面前的这玩意。”
我心头一惊,还想再说什么,就在这时候,三叔悠悠的盯着那铃铛,再一次的开了口,“我没有看错,只有你才能把这铃铛用到这种程度,把我们老家祠堂那一代代的木头牌牌上的阴势全引过来,只有这样,才能把这里头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给逼出来,里面的东西出来之后,你给我一个个的看清楚,记住我让你找的什么。小澈,答案就在眼前,等会给老子千万别眨眼睛。”
我心头一抖,把里头藏的一个个的东西给逼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着铃铛声不断的摇,这树干开始起了变化,慢慢的朝着外头鼓了出来,我心头一惊,几乎每一个鼓起来的地方,露出来之后居然是一个个干枯的“人”,这些人浑身已经成了树皮的样子,看上去完全已经是这棵树的一部分。由于这玩意极大,这些人居然有几十个之多,这些干枯的浑身都已经变成了树皮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叔小声的念了一句,
“之前隔着那门影响你的,就是这群东西。。。”
这些人为什么会藏在这树里头,那青色的铃铛,要逼出来的难道就是这些融进树干的人?随着这一个个的玩意漏了出来,之前那种冥冥之中被窥视的感觉袭上心头,就是从那铃铛里头传来,铃铛声变得急促。。。
三叔说这些人就是这地方的答案?一时间我完全蒙了。
就在这些东西露出来之后,三叔像是在飞快的数着什么,然后猛的停了下来,一时间这货声音都变了,“真的多了一个。。。真的多了一个。。。”
这一个个的玩意几乎每一个脸上都满是树皮,压根就看不清楚,三叔的声音相当的急,
“小澈,快看看你爷爷在不在里头,只有你才能够认出他来。”
我心头一急,猛的看向了三叔,这货压根就没有理我。“屁娃,我看不出来,他们每个人的脸在我眼睛里头都一样,快给老子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货似乎已经是慌到了极致。
我来不及管那么多,听了三叔的话,一时间心头慌的很,猛的朝着这些人看了过去,眼睛飞快的在一个个树皮一般的“人”上头打转,几乎每一个在我眼中看上去都是一样。三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表情,像是生怕我露出什么神色一般,这货紧张的声音都在抖,
“在。。。在不在里面?”
“在不在里面?”
“我请到那铃铛里头的东西撑不了多久,小澈,你快找。”
我浑身剧痛,一时间完全慌了神,三叔死死的盯着我,就在这时,三叔猛的想起来了什么,“小澈,老铲带你进来的时候,肯定经过了一种墓室,里头摆了很多棺材,那地方用鬼路才走的过来,这墓群里头有多少那种棺材,这上头就有多少个这种东西。两年多的时间,我早就摸清楚了,这墓群里头,那种棺材的数目应该是三十四口,这上头,有三十五个。一定要把多的那个找出来,看清楚它的脸。”
我没有注意到,这货边说话的时候,边一只手已经是疯狂的动了起来,不断的指着这上头的东西,三叔开始用起了藏算。。。
“爹,你到底在不在里面?”
三叔的声音相当慌,这时候我比三叔更慌,难道这些已经变成了树皮的人,才是这墓群里所有东西的关键?虽然不晓得这里头的名堂,但这事儿对我来说比天还大,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情绪到了此刻,我完全不知所措,这上头这些东西的样子,我一时间居然很是害怕,那是一种深入到灵魂的恐惧,我生怕按着三叔说的,真的看到了什么。。。
铃铛依旧在摇,点点青光越来越弱,三叔神色一变,猛的吼了出来,“你们这群老货。现在要是敢走,老子回去就放火烧祠堂。”
像是没有听到三叔的话一般,铃铛发出的青光越小越小,三叔一只手已经是动到了极致,我心头着急万分,眼睛不断的往这些玩意上面看。。。
“叔,我。。。我看到了。。。在那里。。。。”
就在这时候,青光熄灭了下来,我心头一震,猛的发现了什么,然后突然朝着上头其中一个一指,
几乎是一瞬间的感觉,就在那青光熄灭的最后一刻,本来这些浑身树皮的东西每一个几乎都一模一样,但就是这么一眼,其中一个的一张脸居然起了变化。看清楚这一张脸后,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澈,做得好。。。”见了我的表情,一瞬间三叔居然笑了起来,这时候我已经管不了这货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凄凉。一时间只顾着用手直直的指着那其中的一个,浑身开始哆嗦。。。
“叔。。。真。。。真的是。。。”
三叔神色十分的复杂,看着我指的方向,蹭的就站了起来,直接跑了过去,这货动作相当的快,照着那树干就往上爬,然后到了我指的那个位置。到了地方之后,这货的手抖的不行,从身上掏出一把粉末,小心翼翼的就朝着那一个撒了下去。
就在我的眼前,随着三叔手里的粉末一点一点的洒下,那树皮一样的“人”全身渐渐的清晰起来,树皮逐渐消失,连在树上的整个人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之后,我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一般。。。
我浑身无力,这三十五个树皮一般的东西静静的被捆在巨大的树上头,这墓群里走了这么久,我始终想不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那熟悉的身影,一张脸如同记忆中一样的慈祥。我形容不出心头的感觉,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不。。。不可能。。。”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根本就没有发现,浑身树皮渐渐隐去的这慈祥的身影,身上居然被死死的钉着九颗钉子,压根就是硬生生的被钉在这树上头的一般。三叔没有说话,右手抖的不行,青光亮了起来,这货一点点的把手伸了出去,然后把上头的九个钉子,一个一个的拔了出来。那熟悉的身影一动不动,三叔动手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看上头“爷爷”的脸,反而眼中只有那些钉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叔已经是回到了我身边,
“屁娃,跪下。”
我无力的跪了下来,就在这时候,身后响起了什么声音,我和三叔压根就没有回头,三叔低着个脑壳,而我则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树上的身影。
一群人似乎走的离我们越来越近,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
“丑哥,你到底找不找得到路?在这地儿绕了这么久,三爷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丑哥,你带着我们朝着悬崖后头冲,他娘的到时候魂被勾了怎么办?”下一刻,几个身影渐渐的出现在身后很远的地方,当头的正是丑脸,正快速的朝着这里跑过来。我和三叔压根就没有回头,一群人的声音响起,
“三爷。”
丑脸身后跟的是老铲等一群汉子,看样子也是从刚才那道悬崖边的门闯了进来,自从这树出现之后,这门的附近就再也没有一群群“人”朝着这边走。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树上的情况,老铲神色一变,“这。。。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候,一股渗人的气息传来,那树上熟悉的身影居然慢慢的动了起来,老铲等人已经是惊骇莫名,一时间好几个汉子都已经全部怔住了。只有少数的两个露出奇怪的神色,
“铲爷,这地方这么邪乎,这悬崖后头居然是棵树,真他娘的大,三爷和小爷出了什么事。怎么跪在地上,那老头是谁?身上怎么有九个洞。”
“闭嘴。。。再说一个字老子整死你。”
老铲挤出了一句话,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气,“给老子跪下。”一群汉子全都跪了下来,大多数人脸上露出悲戚的神色,其中有的在跪下来之后就已经埋着身子居然开始啜泣。。。两个汉子也跟着跪了下来,一时间不敢再说话。
只有丑脸还站在原地。九颗钉子被取下之后,那熟悉的身影慢慢的动了起来,居然一点一点俄在往下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候,旁边其他的树皮一般的“人”竟然也动了起来,一只只手伸了出来,不断的想要把“爷爷”扯回去。
这些不断伸手的人似乎很想从这树上头走出来,但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意识之中阵阵苍老的嘶吼声从那一个个树皮一般的“人”身上发出来,像是愤怒,又像是看到了什么人做到它们做不到的事情一般,不断的发出声音,光是这些声音,就让身后的一群汉子居然影子开始不稳。竟然光是声音,似乎就能让其余的魂魄散掉一般。
“怎。。。怎么可能。。。。这些东西是什么?”
这些玩意似乎想脱离这棵树,不断的嘶吼着,把“爷爷”往后拉,但那熟悉的身影没有被耽搁半步,一步一步的爬下了树,然后朝着我和三叔跪的地方慢慢的走了过来,只剩下身后一群以后嘶吼的东西。
就在这时,这“爷爷”脸上诡异的一笑,老铲眼睛一瞪,猛的就吼了出来,“三爷,这。。。这东西他。。。他不是老爷子。。。快跑。。。”
“你看他的手。。。”
老铲惊骇莫名,因为就在这“爷爷”手上,树皮褪去之后,露出来的居然是一根根蓝色的毛发。。。更加强烈的渗人气息从这一步步走过来的人身上传来。我眼睛就这么看着他,似乎他眼中只有我。终于,“爷爷”越走越近。
“爷爷”诡异的笑了起来,在我眼中却是那么的慈祥,这么多年,我没有在看到过这张脸笑,无数次的梦中,无数次的奢望。以至于这诡异的笑容此时都成了我最宝贵的东西,我声音有些战抖,
“爷。。。爷爷。。。”老铲脸上更加的着急,本来就跪在地上的老铲,一时间竟然是要扑过来,
“小爷,快跑,他不是老爷子。”
三叔看了老铲一眼,老铲猛的停了下来。
三叔没有管老铲,就这么跪在地上,静静开了口。。“小澈,你知道我为什么说爹来过这地方,而且在这地方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因为,我找到那胖子尸体的时候,在他身上,除了那符纸,还找到了另外一样东西。。。”
“你爷爷留下了一样东西在那胖子的尸体上,让我帮他收拾了他留下来的这一个玩意。”
三叔静静的把手在身上一摸,然后摊了开来,那是一个小小瓶子,看上去再普通不过,我看了这瓶子一眼,只觉得相当的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当年我不在,你跟着爹出去,他用这瓶子时候你才这么高一点。。。”
三叔慢慢的把手伸进了瓶口,要是平时,我肯定吃惊这货是怎么把这东西给带进来的。三叔从瓶子里头扯出一根细细的线。
“过了这么多年,这火看起来已经和当时完全不一样,爹养了这瓶子这么多年,就是要让我来用了它。。。”
话音刚落,“爷爷”的身影正好走到我们面前,一只手朝着我伸了过来,我没敢动,就这么看着这熟悉的脸,而这时候,三叔已经是轻轻的把那根线,放在了“爷爷”的脚上。
几乎是一瞬间,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丝蓝色火焰瞬间就从那瓶子里头冒了出来,飞快的沿着线燃了过去。
只是一瞬间,一阵嘶吼声响起,面前的“爷爷”完全变了样子,那妖异的蓝色火焰猛的燃了起来,我眼中只剩下这一幕,一时间我完全发了疯,就在这时候,三叔一把把我按了下来。
“不。。。不要看。。。”
耳边不断的传来嘶吼声,我死死的低着头,浑身开始止不住的抽搐,我们面前的人影已经是突然变了样子,浑身妖异的蓝火中,一张脸显得极其的诡异,三叔死死的按着我,我不断的想要挣扎,这时候我耳中只要那低沉的嘶吼声,胸口烫的难以忍受,只觉得浑身渗的不行,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能够抬起头来再看。三叔的声音相当的沙哑,
“小澈,听话,他不是你爷爷,只是长成了你爷爷的样子。。。”
“这么多年,我知道屁娃你的感受。。。我。。。我等到这最后一刻才动手,也只是为了要多看那么两眼。。。”
我呆呆的停了下来,三叔的声音像是入了神,一个劲的念着,“我也只想多看两眼。。。”所有跪下的人都低着头,就这样,我和三叔跪在这人影的面前,耳中的低沉的嘶吼声逐渐的小了下来。。。我胸口一阵发烫,最后三叔松开了手,我一下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候,唯一站着的丑脸开了口,
“小爷,老爷子当年和一群人去过一个地方,那地方谁也不知道,只不过出来的人,没人在活着的情况下过得了这一关,现在,三爷灭了这东西之后,老爷子成了那唯一的一个,活着过这一关的人。。。”
“你看到那树上头剩下的那些没有,每一个都是整个人魂一起变成那样,老爷子这模样的这一个和他们完全不同。。。”
我眼睛一瞪,猛的看向了丑脸。。。丑脸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但已经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语气,
“我想不出来,一个人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可以做到这一步,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到?”
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前头,妖异的蓝色火焰渐渐的消失,那低沉的嘶吼声也小了下去,我和三叔依旧跪在地上,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在蓝色火焰中化成了灰烬,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候,猛的吼叫声响起,一股股渗人的气息从前头传来,正是那树上的其余三十四个树皮一般的玩意。上头每一个给我的感觉都沉重无比,树皮的人影和那树死死的连在一起,一个个魂影不断的挣扎。
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丑脸的话,还有之前发生的一幕幕,我虽然心头猜到了一些,但隐隐只有那么一些,此时我眼睛只是盯着三叔,自从“爷爷”那身影随着蓝火一起消失之后,三叔猛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朝着丑脸开了口,
“怎么毁掉这地方?”
树上的那些身影还在挣扎,吼声之中,连带着一群汉子的魂影都有些不稳,“铲爷,这些玩意是什么?和那树在一起,邪乎的紧。光是这样弟兄伙就撑不住,狗日的声音都像是在扯魂,要是被这上头的东西下来,谁还收拾的了?”
要是没有经过刚才的事情,肯定这时候我也早就发现了不对头,这树上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和之前那些尖脑壳十分的相似,但是渗人的程度完全不是之前的那些玩意能比。突然,我猛的想了起来,在进门的时候,当时遇到过一群人,其中一个人影还开口说了话,三叔就是这群玩意在隔着门影响我。。。
这墓群走到最后,这棵树终于是露了出来,偏偏上头竟然出现这几十个嘶吼挣扎的东西,三叔之前的一句话,这些树上的玩意就是这墓群里头的答案,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依旧呆呆的望着地上那一堆灰烬,心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丑脸脸色复杂的看着那树上头的一个个树皮影子,神色十分的复杂。
“三爷,我也不晓得办法。”
三叔眯了眯眼睛,“你就不想救他们?”丑脸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们的魂已经全变了,和这树彻底的连在了一起。。。没救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修了这墓群,过了这么多年,这玩意里头的聚集的玩意已经重到了想不到的地步。”丑脸犹豫了一下,“三爷,这地方不能就待,不然等会就真的回不去了。”
就在这时候,三叔眼睛一眯,像是看到了什么。老铲等一群人陆续的站了起来,树上头的玩意依旧在嘶吼,只有我还始终的跪在地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烫,已经烫到了让我无法忍受。外头的石缝之中,几个汉子猛的像是发现了什么,赶紧围到了我周围。
“顺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糊了味道?”
“就是从小爷胸口发出来咧,锤子哟,小爷身上有什么东西烧着了,把衣服都烧糊了。”
此时的我静静的躺在地上,胸口的位置已经是开始冒烟,就在我胸口的位置,那块玉佩已经是烫的不行,一群汉子围在我周围,其中一个伸手就要过来摸。五顺猛的拉住了这汉子,
“有些东西,不能看,规矩你他娘都不懂?”
几个人没有再动,只有五顺皱着眉头,嘴里低低的念着,“小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叔一直在盯着一个方向,这时候猛地转过头来看着我,这一会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我跪在地上,我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指着那棵树。三叔眼睛一瞪,就在这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老铲着急的喊了一声。
“三爷,你看。”
巨大的树开始了扭动,上头树皮人影的嘶吼声更加的剧烈,就在这时候,似乎有无数的哗哗声音从那树干中,黑漆漆的口子里头传来。最先是我胸口烫的出奇,察觉到了这玩意的不对头。
“锤子咧。”老铲脸色变的不行,就在这时候,跟着老铲过来的几个汉子,竟然慢慢的变得面无表情,一步步的就要朝着那玩意走过去。
“三爷,怎么办?”
三叔脸上露出狠色,居然就连三叔这货的影子都开始有些不稳,直接挤出了一句话,“怎么办,老子去日他仙人。”
“爹把这火养了这么多年,里头还剩着一些,不晓得管不管用。”
说完之后,三叔一把拿起手里头的一个什么东西,然后猛的跑了过去,那是始终攥在这货手里头的那瓶子,三叔拿着这瓶子,朝着那树猛的就一丢,之后管也不管,
“赶紧跑。”
瓶子装上了树干,里头剩下的东西连着线都被倒了出来,一坨蓝色火焰窜了出来,直到现在我都想不通三叔说的爷爷养这些火养了很多年是什么意思。
诡异的蓝色火焰燃了起来,一瞬间蔓延到了整个巨大的树上头,猛的嘶吼声更加的强烈,依旧有哗哗的声音从那口子里头传出来,从先前的情况来看,那些数不清的尖脑壳牵着一只只鬼完全就是到了那口子里头。
三叔右手青光一闪,猛的打在了几个汉子身上,我骇的不行,因为就在这时候,随着那巨大的树干不断的扭动,三叔丢出去的蓝火竟然变得小了起来。
“锤子咧,老爷子动过手脚的火都没用,这狗日的到底是个什么行头。”
三叔右手不断的打,一群人醒了过来,立马就开始往回头跑,唯一一个没有动的居然是丑脸,就在这时候,这丑脸做了一个我吃惊无比的动作。
只见这人,对着这树,又像是对着那上头嘶吼的树皮身影,慢慢的跪了下来,狗日的还慢慢的磕了三个响头。
一瞬间,似乎是我的错觉,那树上嘶吼不断的那些玩意,似乎在这时候,都把脑壳看向了这丑脸,嘶吼声更加凄厉,听上去隐隐有种别样的感觉。三叔这时候正跑在我旁边,我听到这货小声的骂了一句,
“它们是在让他把它们给结果了,这他娘的这丑脸也没办法咧。这事儿邪乎了,明明都已经都已经长进了那树的东西,偏偏还看得出来这丑脸的跟脚。”
我心头一震,那些东西求丑脸结果了它们?一瞬间我猛的想起了三叔以前说过的话,不过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使劲的跟着三叔往往外头跑,一头闯进了一片漆黑之中,再看清楚的时候,已经是到了这门的外头。
灰蒙蒙的天空再次出现在面前,三叔望着前头这茫茫的一片,猛的就停了下来,一群人心头着急,不过没有人说话,这时候都是看着三叔。
一小会的功夫,又一个人影快速的从身后的门里窜了出来,正是丑脸,这货脸上依旧一副苦瓜脸,有些惊慌的盯了身后一眼,“三爷,快走。”
我反应了过来,三叔身上的玩意已经没了,这时候要是直接往外头跑,肯定跑不出这灰蒙蒙的地方,就在这时候,老铲粗粗的喊了一声,“小哥,带路。”
我心头一惊,然后就看着丑脸直接的跑在了前头,一群人赶紧从后面跟上。由于没有看到之前老铲他们过来的情况,这一幕我完全想不通,不过已经是来不及琢磨这丑脸身上的名堂,就跟着跑了出去。。。
这路上和来的时候一样,从视线看过去一直到尽头,不知道多少“人”在哀嚎,灰蒙蒙的天空之下,丑脸的动作极快,一群人拼命的朝着前头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场景猛的一变,再一看,我们已经是到了村子里头。
一个汉子语气吃惊的不行,
“丑哥,你真的可以把我们带回来?”
丑脸没有说话,这汉子跟着也就闭上了嘴巴,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村子后头这一片灰蒙蒙的天空,然后一群人直接朝着村子里头跑去。
这村子和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唯一少了的就是之前有尖脑壳拉着一群群的“人”朝着里头走,而现在这村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影儿。
老铲粗粗的说了一声,
“下一拨的时辰还没到,这里头现在没有东西。”“三爷,这回该怎么出去?”
三叔朝着周围瞅了瞅,“这地儿原路是出不去咧,跟着我,出去的地儿我晓得。”几个汉子脸上闪过疑惑的神色,其中一人小声的念着,
“五斗米那群玩意也跟着进来咧,不晓得狗日的现在死没死完。”
这村子静悄悄的哪里还有影,我是打心头猜不出那跟进来的五斗米的人在什么地方,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三叔没有说话,带着我们就朝着一个方向走。
有个汉子还在说,“这群玩意进来之后,应该是不晓得出去的路,三爷先前那话说的准,狗日的进来的,码不准全都得死完。”
一条条巷子,两边的屋子全都关门闭缝,一群人心头都晓得这些屋子里头的是些什么东西,没有一个人有那心思推开门去看。
三叔带着我们弯弯绕绕,终于,到了一条小巷子面前,看到这里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感觉升上心头,这村子里头都是巷子,偏偏就这儿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记忆之中的画面浮现了出来。。。
一个大娘拿着一根燃的已经差不多的蜡烛,当时就站在这小路的路口,笑容满面的对着我们挥手,
“大兄弟,走咧之后千万别回头。”然后慢慢的转身,迈着蹒跚的步子一步步的消失在当时的视线之中。
我已经是知道这条小路是什么地方,三叔带着我们一个劲的沿着这条路朝前走。不多时,这小路的尽头,一个低低的房子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