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在百度鬼树吧开了个帖子。跟我的读者交流的专区,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在这个帖子里面提出来。
另外,我有自知之明,但是也知道有很多读者已经是鬼树的死忠。我自己也为这本书沉迷不已。如果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在这里提出来,不过因为要占楼的原因,估计还是去贴吧的交流专区比较好。反正大家随意,关于鬼树和新书阴棺回忆录的事儿,和其他事儿,大家都可以说。嘿嘿。我每天不定时的上线进行回复。
在天涯这里也可以哟,希望大家积极的发言。月骁在这里谢过了。
交流专区帖子(楼主就是我):
http://tieba.baidu.com/p/3744910799
刚刚歇口气,就瞅着几个汉子贼眉贼眼的也是朝着我店子方向走,为首的他娘的还穿个长褂子。我又是骂了一声,之后立马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旁边拿着门板就往槛里头上,大下午的直接就关了门。
不多时,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小爷,开门咧小爷。”
“小爷,我们刚才看到你咧。”
我躲在店子里头当没听到,死活都不开口。
连续抽了两三根烟,我透着门缝瞅了眼外头。才松了口气,慢慢的把门板给下了下来,谁晓得刚开一条,穿着褂子的货门面旁边直接走了出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只脚就已经是踩进了店子里头,生怕我又把门给关上。
我心头直骂,这狗日的居然还躲在旁边,想都想不到的人穿着褂子的货脸皮比我还厚,一脸惊色的看着我,
“哟,你睡这么晚?都下午了才开门。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
穿着褂子的汉子也没管我脸色好不好看,几个货直接就进了店子。
“小爷,出事咧。得你拿主意。”
还没等我开口,这货就继续说了下去。
“昨天的信儿,我们在东南面的地方被人给动咧。”这货直接说了个地名,我压根听都没听过,“七八年前吧,我们的弟兄摸出那地儿下头有个大坟,当时去了人准备倒。后头发现里头有问题,估摸着是以前造墓的时候,死的那些人比较惨,魂魄一只都没出来。久而久之整个坟都成了个养杀阵。当时去的弟兄问了堂口,按照堂口的意思,墓室开了都停了手,只是顺了里头的东西,留在尸体上的鬼魂一只没动,三爷主要是是想着杀了也造孽。就在周边另外又布了些眼子来养里头的阴气,出来的时候顺手把口子一堵,意思是哪天这地儿肯定用得着。”
“就在昨天,那边的弟兄说,那地方已经被开了洞,里头的鬼全他娘的没了踪影。应该是有人摸了进去,把鬼给偷了。那坟里头可都是几百年的怨板板。你说这事儿怎么办?掌柜的说,这事儿得你拿个主意。”
我只觉得脑壳一阵大,这群货像是盯上了我一般,隔三差五得就要朝我这店子里头跑,到现在我是躲都躲不赢。
我眯了眯眼睛,
“掌柜的是什么意思?”
这穿着褂子的汉子直接开了口,
“掌柜的意思是,按照规矩来办。查出来是那个地方的杂种去打的洞,看上去手法不像是走脚的人干的,敢进那地方的,起码都得有点货。你想想,这毕竟不是我们的正行,按照掌柜的说的,就把动手的给做了就行,那地方的板板跑出来了光我们求事。”
我心头一扯,几乎是从嘴角憋出了一句,
“掌柜的既然都放了话,你还来问我做求?”
这货嘿嘿一笑,
“小爷,你不是不晓得,现在干这种事,掌柜的交代咧,只要你在家里头,都得来跟你说一声。”
几个货就这么盯着我,见我皱着眉头,我心思没在这上头,下意识的就念了句,“养杀阵的鬼,可能不是一般的凶。”
我完全想不到,这货嘿嘿的站了起来,看样子有些着急“小爷,我明白你的意思咧。”
眼看着几个货打了声招呼就朝着门口走,我心头噎的难受,怎么就明白我的意思了?老子自己都还在想。狗日的居然就能。。。
我狠狠的叹了口气,两年的时间,自从老鬼放话之后,这些货没几天的朝着我这儿跑。如果说以前,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家里头伙计在外头都做些什么。经过我总结,虽说一件件事情各有不同,但隐隐给我的感觉,似乎都是在各处占地势。
不错,就是占地势。很多伙计明面上是倒斗,但一旦遇到位置好的斗,绝对不会着急动手,有的甚至连里头的东西碰都不碰一下,反而直接回来,家里头有老头听说之后,没过几天就会开始摆道场,接着一群人就是开始把一口或者两口王家的棺材往那地方运。最后给埋在那斗里头。这种做法已经不光是占地势那么简单,相当于偷梁换柱,把那斗的风水和不知道多少年的阴气和佑气都给直接抢了。
刚才那穿褂子的货虽然话说的隐晦,但我又不是瓜的。那地方的位置估计不是太好,之前去的人只倒了斗,没有破地方。狗日的想的肯定是把那地方的地势给养起来。偏偏不知道被人看中了里头的鬼,结果进墓之后打了洞,鬼跑出来聚的阴也就散了,相当于让这群货白忙活了一场。
虽说都是家里头的汉子,这穿褂子的货看那样子本身也不是个什么好鸟,狗日的按照我的话来说,这货就是要缺德就一直缺德到底。着急成那样,其实是在着急那坟,那块地,看那样子这货这回只要一过去,下手不是一般的重,而且还得做的隐秘,这货说是七八年,我心头清楚,看那样子肯定不止,不然这锤子货不会那么紧张。
我点了根烟,只觉得无力的感觉从心头升起。我心头清楚,就在刚才,我只要稍微的摇一下头,几个汉子走了之后,不一会儿老鬼肯定就会过来找我,眯着眼睛边笑边说是不是应该再想想?末了还不罢休,硬是要补一句,“你还年轻,很多事儿你不明白,这事儿我让他们先做着就成。”
几个人走了之后,我重新开了店门。虽然没有明说,但掌柜的其实很明白我的意思。我满脑壳就像找到三叔。砖街的事儿,虽说三叔这货平时嫌麻烦,都丢给老鬼几个人,但自始至终,一旦出了什么蹊跷,从来都是这货说一不二。这是多年前,三叔把我带到砖街的时候开始,这条街上一直以来的情况。但现在,才两年时间,在老鬼和一群老头有意无意的做法之下,似乎这条街,已经适应了没有那个一脸坏笑的人存在的情形。我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每回一想起来,就觉得心口闷的难受。
我压根就不晓得走了之后刘东发生的事情,回来问过老鬼好几回,掌柜的硬是一个字都不说,话里话外似乎就当没有刘东这个人。一年多以前,我偷偷托了个伙计去西北,打听刘东的信儿,才晓得这货居然在我们离开没多久就死了。我直接惊出一身冷汗,那伙计说的刘东的死的时间,竟然就和我胸口玉佩重新长进肉里的时间差不多。之后的这一年多,那几只找我的玩意,连影都没见到。
我想了想,还是朝着老鬼的古董店走了过去,刚到门口,就看到掌柜的和往常一样,站在柜台里头打算盘。而老鬼身后的墙壁上头,又是一张符纸已经贴了上去。符纸左右两边的油灯,也已经重新被点了个燃。
我从脸上挤出了点笑,
“鬼叔?”
老鬼点了点头,之前那伙计带过来的木箱子,就放在老鬼面前的柜台上头,我脸皮也厚,硬是假装没看见。
老鬼边算账边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要是再不看,我就叫人把这堆本本给祝凤堂那孙女送过去。让那女娃娃帮你看。”
一句话让我硬是不知道怎么还口。老鬼把算盘一放,还想说什么,我二话不说直接拿起边上的香油,搬了个梯子到正面的墙边上,爬上去开始朝那两盏油灯添油。大白天的,油灯的火显得极其不明白。我心头晓得,要是这两盏灯再灭的时候,就是鬼市下一次开门。在鬼市里头看到的东西,像是个梦魇一般围绕着我,那张口闭口叫二狗子的老头,还有鬼市地下,那几乎一整个山壁上头,被用链子死死捆住不断挣扎的影子。
老鬼叹了口气,
“三娃不在,你爹又不顾这头,这街上好歹要个本家人。现在那群老家伙全都盯着你,我不把这些东西交给你,又交给谁?”
这样吧,我也在这里开个楼。关于刘东的死,大家可以说说具体的看法。去年写这一段的时候,我心里特别的矛盾。额。。。
因为这是第一卷的坑。刘东的死,到底应不应该,这样说也不适合。应该是我自己心里写到这里的时候,都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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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出门,老鬼叫住了我。
“小爷,算日子明天有人要迁坟。到时候得你重新去把香给他们点燃。这是两年多以前,你爹带你回来的时候,他跟街上这群老家伙谈好的。一直到前一阵,才总算把那些人的尸体重新找了个全。就等着你帮他们点香。”
我心头一愣,老鬼的话听上去像是没头没脑,但我瞬间已经是明白了什么意思。这事儿,还得从两年前,我老汉把我从刘东那儿带回来那天晚上说起。
。。。
两年前,我老头伤的不轻,火车开了两天,终于是到了站。那时我依旧走不得路。下车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待的旁边一连几个车厢居然都是空的。也不晓得这群汉子是想的什么办法搞出的这个情况,若只是狗日的用钱把两三节车厢的票包了下来,偏偏一路上就连乘务员都没有出现过在这附近。
这天深夜,几个汉子抬着我上了车,在车上的时候,两个汉子拿了一个麻袋出来,又准备朝着路上撒用麻袋装起来的恶心玩意。
开车的货朝着后头说了一声,
“二爷,是直接回乡里头。还是?”
我老汉楞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什么,车子已经开出去好一段距离,才慢慢的开了口。
“去砖街。”
开车的货点了点头,烂车一个拐弯,开始朝着砖街的方向去了。我心头有些扯,一直我都是以为会直接回去,汽车比火车慢,从这儿直接开回乡里头估计得开到大天亮。刚才的一幕看来,难道我爹原本没打算去街上?
与此同时,在车子最后两个窗户的位置,一个汉子边撒边说,
“这些都可以费了大力气才弄到的好东西,就这么丢在路上头,估计明儿一早就要被扫大街的被清掉。五十里撒一回,就剩这最后一点咧。我想不到这回的点子到底有多硬,过个路居然都还得用这种东西来遮气味。”
“你懂个球,二爷的意思,是把回来的气味盖好就行,就不会被发现从哪些地方过了路,到时候扫街的扫了有个屁影响。只是这些从骨头上刮下来的东西尸气太重,流到外头,估计又得弄出什么邪乎事儿。”
一旁的汉子嘿嘿一笑,
“你这么一说,老子到想看看。这些玩意要是被顺着水沟冲到谁坟边上,估计能硬生生弄出个粽子来。这就叫祖坟冒青烟。”
两个锤子货蔫吧坏。其中一个本来手头抹了油,用手抓着朝外头撒没事,偏偏这狗日的下意识的觉得有些沾,顺手就朝自己屁股上头擦了一下。之前还一脸歪笑的汉子脸色变的卡白,另外一个手快,一把扯着这货的麻布裤子一扯,连着整块布都给撕了下来。就这么一瞬间,这汉子屁股的位置已经开始发黑。另外一人动作飞快,从身上掏出一把什么东西立马就朝着这汉子的屁股位置抹了上去,磁磁的声音响起,之后这汉子被抹的位置竟然开始冒烟。
“痛死老子咧,狗日的轻点。”
一股臭味在中巴车上头弥漫开来,两个汉子看到我坐在前头的我老汉正瞟着这边,那汉子赶紧把屁股一捂。脸笑了个稀烂,
“二爷,没事儿。这最后一点已经撒完咧。”
我就坐在我老汉旁边,这汉子屁股冒烟的味道太过明显,另外几个货想笑,又是硬生生的憋住。就在这时候,我老汉突然站了起来,我心头一惊,之后车子后头惊慌的声音响起,
“怎。。。怎么全变黑咧?”
我老汉已经朝着后头走去,就这么一会,那之前还嘿嘿笑的汉子居然整个屁股都开始变烂,臭的不行的味道在车厢里头弥漫开来。
“二爷。。。我已经上了坟头灰,还是成了这样。”
我老汉右手一翻,从身上掏出一长符纸,朝着那靠在车窗边上的汉子一丢,符纸燃了起来,这货整个后半身的位置竟然随着符纸直接燃起了火,旁边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符纸燃完的一刻,火焰也熄了下去,而这汉子已经是痛的倒在了地上,屁股开始腐烂的肉已经是被烧了个遍,总算是露出正常的颜色。
两个人赶紧去把这人扶了起来,这货痛的已经脸色发白,看着手里头装之前的枯肉的麻袋脸色都有些闪。
“二爷。。。”
我想都想不到,我老汉直接从身上摸了包烟出来,低了一根给这汉子,
“回去之后,把烂的地方都刮了。”
另外一个看着窗户扭头看着窗户外头。“二爷,那之前丢出去的那些???”我老汉居然点了根烟,抽了一口之后咳了两声,
“不得不放下去,过了今晚,我就来把最后的扔到路上这点收回来。”
我心头惊的不行,下意识的就开了口,“那。。。那之前从火车上丢下去的那些怎么办?”我老汉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其余人也没开口,其中一个汉子朝着我一笑,
“小爷,你放心好咧,我们都选的是荒郊野岭的地方丢的。再说了,小爷,这东西里头的阴气自己会散,除非真的丢坟地那种阴地儿渗进去。要是散之前真有人摸了,那只能说狗日的命里头注定有这一劫”
这狗日的一句话说的相当敷衍。似乎压根就没有去考虑这一点,换句话来说就是关他求事。
车子快到砖街,一个伙计捂着屁股趴在后头,跟旁边一人抽着烟,屁股烂的位置看上去竟然动都没敢动。
“这些枯肉不对头,我们从坟里头刮下来的时候都没这么凶,上了坟头灰,按理说就应该没事了才对。谁能想到?灰一上上去,怎么还反而像变了种东西一样?我半个沟子都差点被烧没咧。”
这汉子说话的时候直咧嘴。
“你晓得个求,这东西在我们手里头的时候肯定没事。问题是我们弄到这些枯肉之后全都交给过二爷,过了一遍他的手,就成了这样。我捉摸着,里头应该是下了其他的什么手段。”
听到这儿,那捂着屁股的汉子直接就闭上了嘴巴,没有再问。顶着个烂屁股实在吓人。
我坐在位子上头,时不时看一眼旁边的身影。车子终于到了砖街,大半夜街道空荡荡的一片,安静的出奇。后面一排的两个货边看着外头的街道边在摆着什么,听了内容我才反应过来,包括德胜在内,这群人除了开车的,居然一个都没有来过砖街,全是从老家村子出来的人。
要是平时我回来,估计走到自己店门的位置也瞅不到一个人影,守夜的伙计藏的很深,不晓得里头的门道,压根就找不出这些货蹲在那儿。
偏偏这一回,一群人刚下车还没往里头走,街道两边就开始传来异动声。我老汉停了下来,就那么站在街口,不一会儿,一个个汉子从街道各处的巷子里头走了出来,全都盯着街口的位置。虽然很小声,但听得出来远处的一群伙计都在边看着街口边议论着什么。我被两个货扶着,就站在我老汉后头,目标也相当的明显。
不一会儿,里头的一个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没有看我,一双眼睛就只盯着我前头的身影。虽然这货演示的好,但在走出巷子那一瞬间,这货脸上都带着惊色,之后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才变成了平常的样子。
“二爷。您来了?”
我老汉笑了一下,抬脚朝着里头走去。边走边摆了摆手,这伙计点了点头,接着扭头朝着远处做了个手势,不一会儿,出现在街上的一群守夜汉子再一次的没了影。
我老汉边走边看着砖街两旁的房子,我形容不出来,他的表情似乎还有些复杂,像是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一般,口气里头却还有些重,
“都没了?”
一旁带路的伙计楞了一下,接着赶紧开了口,
“二爷,都没了。周围的地势里的招子全都破的干干净净。这一阵才又开始下,地势是稳住了的,现在堂口的人都在周边山里头的风水眼子里守着。掌柜们的意思,是慢慢又把这些地势里头下的招子给养起来再说。自从出了上一次的事儿之后,有几伙外边的招子不亮。到这边来进了我们得山,已经给废了,说是滇西那边道上的,一个都没留。堂口已经带人去滇西那边了,去查是那几个地儿的人,掌柜们的意思是,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这伙计自顾自的说着,我老汉像是没有听这货的话,咦了一声,
“你怎么认识我?”
这货嘿嘿一笑,
“你们一到街口,我们就认出来咧。这些弟兄全都是家里头的打扮,我可是看到您第一眼就把您认出来咧。再说了,我们守夜的里头,有好几个都是上回跟着去了北边平城的,见过二爷您。”
我听了之后心头一个劲的骂,这些货全他娘的都是跟我一起喝过酒的,我就站在我老汉旁边,两个人又长这么像。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没见过我的,但凡是知道三叔的,一看我老汉的长相,猪都能猜出来他是哪个,所以之前那群守夜破天荒的全都默不作声的露了面。
到了这时候,我总算是反映了过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虽然这条老旧的街道对于我来说几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么多年,这。。。这应该是我爹第一次踏进砖街。。。
到了古董店,老鬼就站在门口,看了我老汉,两步就迈了过来。
“文仲。”
一群人朝着古董店直接走了进去。掌柜的穿着个褂子,似乎想都没想到我们会来街上,我老汉一进门就瞅着古董店墙上头的那两盏灯。老鬼看了我老汉的脸色,在一旁叹了口气。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只有古董店的两三个伙计,站在一旁偷偷的朝着坐在椅子上头的我老汉瞟。
“我这次来,就琢磨这把这东西又点燃,不然对不起祖宗。”
老鬼脸色有些复杂,叹了口气,
“陈伯进了鬼市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连魂都没有留下。老爷子当年把这店铺交给我,就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王家能够不点这盏灯。那才是真正的挣脱了这个枷锁。。。”
这话一出,我心头一震,我老汉没有说话,就看着墙壁高处的位置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个老头走了进了古董店的门,眼睛都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高大身影。
如果是三叔,这时候肯定还是那副你进来就进来,关我鸟事,别说站,这货跟这群老头背地里头怎么样我不晓得,不过以这货平时的做法,要是在街上瞎逛,正好看到那个老头迎面走过来,这货十有八九不想打招呼,他能转脑壳缩头当没看见。
“魏叔。。。”
“李叔。。。”
我老汉一脸笑容,完全一副晚辈的样子,来的一群老头居然脸上全都没有笑容,一个个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只有其中的一个稍微的朝着我老汉点了下头,其余人全都板着个脸,甚至后头的两三个眼睛已经是眯成了一条缝。
我完全没有想到,古董店里头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有些诡异。
一时间,我心头沉了下来,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这一次居然会是这种局面,我老汉十几二十来不进砖街,最多就让我妈过来过两回,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缘故?这群砖街的老掌柜,在我妈过来的时候,对她都很是客气,虽说我妈大大咧咧,但这群掌柜话里话外完全已经把她当成了所谓的“主母”。但偏偏像是对我老汉的态度很是复杂的样子。
对着我老汉笑的老头姓魏,犹豫了好久,终于是开口念了句,
“文仲,来了就好,你爹把这块地儿交给我们。你好歹也得来看看。”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明显听得到老家伙里头有人哼了一声。
我老汉依旧一脸笑容,不过却没有再说话,就站在原地,像是在等着什么。
一时间屋子里头的气氛很是微妙,终于,,一个老头慢慢的站了出来。声音很是沙哑,一双老眼就那么盯着我爹。
“来了就好。这儿好歹也是王家的当口,你这个做主的,我还以为你到闭眼那天都不会进这地方一步。”
说完慢慢的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所有人都看着这老头,只见这老头抖着手,把一个用布包着的玩意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慢慢的松开上头的旧不,里头的东西露了出来,居然是一块牌位,看到这牌位,我直接楞住了。因为那开头,竟然用的是“返显”两个字。
“返显徐公尽昌大人之灵位。”
这牌位立的死人叫徐尽昌,名字没有问题,问题出在返显两个字上头。一般的都是故显,圣显,阴显等拜谒先人的称谓,偏偏一个返字,多用于惨死的人灵位上头,一般这种牌位,绝对不会往屋里头立,多是立牌牌的人觉得这死人有怨。我心头一惊,我老汉一直不来砖街,到的这天晚上,这群老头居然就是这幅脸色,其中一个居然还拿了个怨死之人的牌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多的我不说咧。我那老哥也算是王家人,当年他自己了断,是被人给活活逼上去的,四十九天没敢人去给他收尸。我今天把他的牌牌带了过来,我一把老骨头,争的就是这口气,如果你还有良心,就来看一眼这块牌位。”我心头一个咯噔,依稀记起来听好几个伙计说过,当初爷爷走的时候,外堂发生过很大的变故,三叔出面保了很大一部分人,最后才管的外堂。
老头吧一块木头牌子朝着地上一放,就在这时候,
“老徐,你做什么?”两个老掌柜猛的站了出来,一左一右直接拉着这姓徐的老头,徐老头圆瞪的眼睛里头像是只有我爹。
“那是你那哥自己作死,还不赶紧收起来?”一个老头怒目圆瞪,虽说一声暴喝朝着徐老头吼,但眼睛也是看着我爹,像是在说给我老汉听的一般。徐老头一步都不让,沙哑的声音像是含着痰,
“我哥他也是你叔父辈,按理说这长幼尊卑王老哥从小就教过你?二娃,当年你要了他的命,现在难道你连看他的灵位一眼都不肯?”
说完猛的看向了老鬼,
“桂娃子,当年的事儿你最清楚。你说句话,二娃这一拜,到底该不该?他一直不来,无非是不想给我这死了个的老哥把鬼名给正了。”
就在这时候,我老汉没有理这老头,反而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把他先抬回去。”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个汉子左右把我一夹,直接把我架出了门口,朝着我店子的方向抬。动作要多麻利有多麻利。
“哟哟。轻点行不行?”
我一出门就看不到里头的场景。
那老头就这么盯着老鬼,老鬼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我老汉身后,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敢去看对面的老头,但就是这一个动作,已经是表明了态度。姓徐的老头猛的骂了一句,
“桂扒皮,你个小狗日的的良心被狗吃了?”
。。。
我脑壳一个劲的朝着后头的股东店子看,两个伙计压根就不管我,
“小爷,给你抬回去之后,直接给你放在床上?”
我心头噎的难受,咬牙切齿的应了一句,
“送我进门口就成,我爬也能自己爬回去。”
两个锤子这一回还就当了真,把我往门口一丢,很是着急的就朝着古董店的方向回。嘴里头还在念着什么,
“那就是二爷?”
“你看那群老家伙。大半夜的全都撵过来了,这还能有假?”
“而且你没看到?小爷在他面前连话都不敢说一句,随口就给打发回来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另外,我在百度鬼树吧开了个帖子。跟我的读者交流的专区,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在这个帖子里面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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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始逐渐的填第一卷的坑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是否还记得,当初在山上,爷爷走了之后,三叔递给过老铲一根烟。老铲当时接的时候犹豫了很久,从那次过后,老铲只听三叔一个人的话。在第一卷的时候,已经是给当年的这次变故留下了很多蛛丝马迹。包括大姑一家的发生的事情。并不像当初表面上的那么云淡风轻。
。。。
古董店里头安静的出奇,一群老掌柜全是衣服老成持重的脸色,就这么看着穿着及其普通的我爹。一块牌位静静的放在地上,姓徐的老头一脸的不善,之前的话语中竟然丝毫没有留脸的意思。
我爹站在屋子中间,居然在静静的盯着墙壁上头那两盏已经熄了的油灯。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我老汉。终于,一身中山装开了口,
“永镇西南,命系大山。从小爹就跟我们两兄弟说这句话,你们是叔伯辈,知道这里头的意思的应该比我多。爹走了,那事儿我也没有再查,到底是谁叫他们把我这儿子的八字给出去。三娃说最后查出来又怎么样?家大业大,爹一不在,始终会有人动其他心思。”
我老汉说完停了下来,慢慢的看着姓徐的老头,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看着我老汉走过来,徐老头嘴角都有些抖。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动。老鬼站在身后,脸色有些着急,
“二爷。。。”
想要伸手,但生生的忍住了,与此同时悄悄的把手伸进了兜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也是跟着我老汉慢慢的朝前走,眼睛死死的盯着姓徐的老头。
就在我出门之后,几乎是一瞬间,古董店里头的气氛几乎凝固了下来。眼看着我老汉已经到了面前,姓徐的老头吞了吞口水,表情之中已经是带着一丝慌乱。
就在这时候,我老汉把手朝着兜里一伸,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多了三根香。徐老头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看着我老汉慢慢的把香点燃,放在那块牌牌前头,默默的鞠了一躬。
“你。。。”
一瞬间,其余的老头像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两个老头动作飞快,接着竟然把姓徐的朝着地上狠狠一按。
“徐道昌,你个老龟儿子活糊涂了?”
我老汉看了这两个按着徐老头的老掌柜一眼,接着站了起来,
“你们放心,我把这灯点燃就走。”
说完悠悠的看着墙上头那两盏已经熄灭了的油灯。这一瞬间,我老汉语气中像是老了十岁,竟然咳嗽了两声,
“我爹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天,我王家那些后代,不用再眼睁睁的看着这盏灯熄了之后,又非得上去把它点燃,一代代的守住这片地方。。。”
说完看了那地上的牌位一眼,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谢谢各位叔伯。我王文仲到底是晚辈,当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各位看在家父的薄面上,多多担待。你即便是死了,门槛也还在,这么多年,你都一直留在王家,如果想走,我不会留你。”
一时间,全部老头都盯着我老汉。
就在这时候,老鬼突然动了,直接走到徐老头的面前,地上的香还在燃,老鬼也是朝着那牌牌鞠了一躬,之后竟然用手一抓,徐老头压根都没反应过来,老鬼就拿着那块灵牌,在地上给直接砸了个烂。
“桂扒皮,你敢?”
就在牌位被砸烂的一刻,所有人都住了嘴,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只见一个漆黑的影子飘了起来。一股渗人的气息升起,看样子居然是个老头,和地上的徐老头竟然有三分相似。一时间,所有人全都楞住了。
这只鬼出现的一刹那,一个老头胡子像是已经气急。
“徐道昌。。。。好。。好。。。”
老鬼眯了眯眼睛,“你以为没人看得出来,把你那死了的哥的魂魄藏在牌位里头,让二爷来拜?”说完一张符纸掏出,下一刻就要朝着那老头模样的鬼魂打过去。其余老头全都是一脸怒急的神色,
“徐道昌,你个龟儿子安的什么居心?我怎么就说那块牌牌上头的上了墨和朱砂,这种缺德事你敢朝着二娃做?在里头藏只厉鬼?让如今的头位来点香。。。”
话还没说完,这老头一把粉末直接是朝着漆黑的鬼影打了过去,地上的徐老头被死死按住,一个老头几乎已经咬牙切齿。
“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着这只老板板魂飞魄散。”
这老头刚刚说完,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老头直接瞪大了眼睛,只见屋子中间那只渗人的黑影。身上的黑气竟然一点一点的淡了下去。一时间,几个出手的老头全都停止了动作,就看着那本来凶神恶煞的鬼魂,慢慢的样子变得清明了起来。见我老汉没有开口,所有一时间都是没动,不多时,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影子就出现在店子里头,鬼魂的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徐掌柜。声音响了起来,
“弟娃。我一进门他就发现我了。还是给我弯了腰。。。我恨了这么多年,到现在都想不到,就这么一只厉鬼,他都还把我当成王家人来看。。。”
“哥。。。”
看着这影子,被按着的徐老头,一双老眼竟然已经是冒出了泪痕。
就在这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这已经怨气散尽的鬼魂,看了一眼我老汉,这只老鬼魂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笑容。话却像是在对着被按在地上的老头说,“规矩就是规矩,,我既然还是王家人,当年我犯了事,不管过了再久,这规矩都还是不能破。希望你以后,也得守规矩。”
声音到了最后,几乎已经是一字一句,
这怨气散完了的老头鬼魂,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
“王邪,你儿子拜过我。我这辈子。。。也值了。不管你认不认,我们当年虽说逆了你的意思,但我们没有叛过这个截字。。。”
一时间,磁磁的声音响起,被按着的徐老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老骨头拼命的想要站起来,只见那只老厉鬼的鬼魂,在磁磁声中逐渐变得模糊。当着所有人的面,就那么变成了一股青烟。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之前凶神恶煞要收拾这老厉鬼的老头,此时也是一脸复杂的神色,
“魂。。。魂魄散了。他自己寻死。。。”
“老哥。。。”
徐老头大叫一声,之后再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两个眼睛变得有些颓然。就在这时,一张符纸飘到了鬼魂消失的地方,慢慢的燃了起来。我老汉脸上依旧没什么神色,只是走到屋子中间的空处,小声的对着老鬼说了句什么。老鬼皱了皱眉眉头,
“二爷,这可使不得。规矩就是这样,没想到这老行头的魂还留了下来,按照老爷子走之前的意思,他们这群人只要敢动。那是连魂都不能留。没想到这姓徐的居然还变了厉鬼,藏在他弟的手头。”
“桂哥?”
我老汉看着老鬼,老鬼犹豫了一下,还是赶紧从身上掏了几张纸钱出来。纸钱点燃之后,我老汉蹲下来放在了地上。屋里头的人都看着我老汉的动作,一个老头颤颤的开了口,“二娃,规矩就是规矩。这纸钱,不烧也罢。”
说完狠狠的盯着地上的徐老头,还吐了一口唾沫。
就在这时候,徐老头压根就没管这吐口水的老掌柜,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老汉,
“我就问你一句,当年朝我哥他们下手,到底是你爹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狗日的想死?”
两个老头眼睛一瞪,一时间把姓徐的按的贴在了地上,力气之大,不过压根就没有去捂住这徐老头的嘴巴。徐老头嘴巴还在骂,句句都像是在骂晚辈子一般,话语之中很是难听。我老汉眯了眯眼睛,扭头看着这老头,烧纸钱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表情极为认真的一字一句,
“是我的意思。”
“那逼他们自尽,连魂都不留呢?”
“也是我的意思。”
徐老头一脸的颓然。一直在骂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这老头像是听懂了什么,不管我老汉怎么回答,这老货心头早就有了答案一般,发怔的自言自语,
“凭当时的你做不到。。。做不到。。。。是他。。。是他。。。”
“哥,我当时就跟你说,做不得。做不得,你偏偏不信,硬是想法设法的想把那娃子送出去,你们不想保那娃子。按照他的手段,怎么可能放过你们。。。”
就在这时候,这姓徐的老头似乎还不甘心。
“要是这样,那参与这事儿的王文蓉呢?你跟你爹怎么就没朝她动手,当初这事儿她可是全程都在里头。就因为她是你大姐?”
我老汉眼睛一眯?这一回算是彻底没有理这老头的话。
如果我还在这里,肯定会惊的不行。一句“不想保那娃”,里头的意思已经是十分的明显,肯定就能想得到,我的八字当时是被三叔从张培家后山的地方挖了出来。难道当时远的不行的砖街,有一群人,竟然跟这事儿有直接的关系?老铲说当年爷爷走了之后,当时的我压根就不知道砖街是什么地方,这儿就在当时发生过一件大事,牵涉到砖街的很多掌柜。最后是三叔到了外堂,这事儿才渐渐的平静了下去,不过已经是死了不少人。
就在这时候,我爹站了起来,再一次的恭恭敬敬的朝着地上的那堆纸钱,弯腰作揖。老鬼想都没想,紧跟着弯下了身子。两个老头跟着做了动作,其余人有些犹豫,不过陆续还是跟着弯腰,最后的几个看了我老汉一眼,叹了口气,终究是跟着朝着那堆火做了个揖。要这群老家伙跟着弯腰,以前从来都只有爷爷一个人做得到。
我一直不知道这天晚上之后发生过什么。这是我爹唯一一次上砖街。之后连续很多年再也没有来过。和爷爷做家主的时候不同,几乎是手把手的在砖街办事,而我老汉,只在砖街留下了两样东西。
第一样,就是被祝凤堂从家里头搬到店子里,挂在里门上的那副字“正气长存”。而第二样,就是老鬼这儿两盏重新被点起来的油灯。很多年之后,一直到我听到我妈评价我老汉的一句话,才似乎明白了这里头的道理。
“别看你爹表面上木脑壳,外人一看,还以为他跟三娃一样都是厚脸皮。其实屁娃,你点不了解你爹,他就是撑死了嘴硬。当初他当村支书,一碗水哪那么容易端的平。你老汉张罗村里头的人修排水沟,说什么那地方坟地多,不适合修。死活去得罪了一个大队的农民。那么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骂他王文仲。他愣是三年没让给那大队分一米沟子,反而带着街村办公室的那伙人,绕着那个生产队修了好几圈,让那大队的看的着吃不着,得自己到邻边引水,差点没把那些人给恶心死。你老汉就是那么个人,说好听点是一根筋通到底,说不好听点,就是死脑筋,那么多人骂他,心头其实难受的慌,就是死活不认错。”
。。。
两天之后,一个山坡的坟地里头,我面前是好大一片空地,而此时,这些空地里头,已经被挖了十来个坑,每个坑里头都是空空如也。老鬼站在我旁边,手里头抓着一把香。
“小爷,可以开始咧。”
我没有说话,老鬼点了三根香,递到我手里头。我对着其中一个坑,拜了一下,接着把香一放。跟以往不同,这坟地里头,此时只有我和老鬼两个人,挖坑的伙计是一个都没留下来。一个土坑上一柱,一直到最后的几个土坑。我终于是开了口。
“桂叔。当年我爷爷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鬼看了面前的这些新挖的空坟,也不知道心头在想些什么,
“当年老爷子一走,你的八字就被人给了出去。所以那红鼻子的老玩意才会找上你。。。”
说到这儿,老鬼似乎并不想再说下去。我正好又放了一炷香在地上,
老鬼话锋一转,“小爷,何况是我们?想当初五斗米换首座的时候,那可是死了几百个人咧。就连平成,三十多年前交接班,常家和张家斗的死去活来,最后还不是那张老爷子出面,忍了那口气,才没有出事。老爷子一走,那是铁定有些人会动心思。当年的事儿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其实我也没想到,可能是因为这回砖街被破,王家已经到了存亡的边缘。在大势前头,所以二爷即便是身上有伤,也要来砖街,当时最重要的是重新点那灯,顺便也在当年那件事儿上松口。”
我觉得心头闷的慌,
“他们。。。以前都是砖街的。。那他们都是谁?”
老鬼看着我。半天没有回答。我心头一愣,已经是明白了过来。我爹知道这些人是谁,老鬼也知道,但就是不会告诉我。这肯定是我老汉的意思。
最终,朝空坟里头上完香。我实在是忍不住,终究是把关于当年的事儿,心头很久的一个疑问问了出来,
“桂叔,按理说,我大姑好歹也跟了爷爷那么久,怎么就保不住她的第一个娃?最后还出了拖油瓶?”
说到这儿,我似乎再次想起当年三叔冲进大姑家,当成拖油瓶的面,大姑那伤心欲绝的样子。老鬼面色一惊。
“小爷,你怎么会知道?”
我死死的盯着这货,老鬼始终躲不过我的目光
“这事儿我不敢说,你只要知道,跟你面前的这些死人一样,文蓉她自己做错了事儿。按理说能朝她下手的,还能有几个人。那下手的人把文蓉姑爷家的根都给断了,最后还连累到那小孩,好歹是老爷子的外孙,老爷子肯定不会忍心,我至今都猜不出,朝文蓉动手的是谁。我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永远的烂在肚子里头,小爷,劝你一句,这件事就让它这么烂掉,千万不要去想朝你大姑下手的到底是谁。不管是什么结果,我怕你都接受不了。。。”
虽说从小到大,当年大姑家里头的事儿我就觉得透着蹊跷,但听到老鬼亲口说出来,这一瞬间,我还彻底的愣住了。
就在这时,老鬼脸色一变,眯着眼睛看了眼坟地下头的山林。
“小爷,香上完了,我们该走咧。”
我回头瞅了瞅空荡荡的山林,点了点头。接着抬脚就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一时间整个坟地变的空无一人,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静悄悄的山林中,才陆续有人上了山。这一个接着一个来的人手里头都是带着个骨头罐子,放到之前的空坟地里头,选一个点了香的空坟,把这罐子给放进去。
其中一个中年人抖着手把手里头的一个骨头罐子埋进了空坟。低声的开着口,
“师傅,今天你总算是可以入土为安咧。小爷给你们上了香,算是给你们正了名,以后您还算是堂口的人,这么多年,您老人家一路走好。”
说完把土一埋,也不立碑,烧了一堆纸钱,转身就朝着山下走去。正好远远的一个老头也是提着个罐子在上山,这汉子动作飞快,赶紧换了条路。老头和这中年汉子似乎都有意的在认出对方之前赶紧错开,刻意的让对面不晓得自己是谁。似乎两人手里头都藏了跟自己关系亲近的人的骨头罐子,这件事显得十分隐晦。
如果有人凑近了看,肯定就能发现,这汉子是砖街花圈店的一个伙计,平时对谁都是笑呵呵的。而那上山的老头,则是街头剪纸铺子的守门老头,一向很是沉默,就连呆哥上门蹭烟的时候,这老头都很少说话。一下的时间,十几个砖街不同地儿的人都上了山,一直到傍晚,那一块坟地的空坟全都被填满。
这天下午,整个砖街显得再平常不过。各家店子照样开门,我坐在自己店门口,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外头。老鬼回古董店的时候说的话还围绕在耳边,
“二爷知道他们是谁,我也知道他们是谁,不过按二爷的意思。这件事已经过了这么久,即便是再烫的事儿,到今天也该凉了。小爷,以后就当砖街没有发生过当年的那件事,二爷只让你去上香,让他们下土,不让你晓得他们的名字,其实这砖街里里外外哪个人你不认识?你该知道这里头的意思。说白了这就是一段内仇,看你老汉虽说松了口,以他的性格,这内仇他是可以选择暂时放下,但肯定心结没松开。不过他没给你选择的机会。”
我把烟丢在地上,就这么在店子里头一坐就是半天。
到了晚上的时候,呆哥已经回了店门。闷棍收拾好祝老头那半边店子,也是过来帮忙收拾。门板刚刚上上去,闷棍这货手就停了。我瞥这狗日的一眼,
“饭没吃饱?”
“不是,小爷,有人来咧。”
我看了眼外头,只见一个老头捏捏多多的已经是到了门口,我一瞅,居然是砖街一群老掌柜中一个,天色已经这么暗,这老东西关了店门到我这儿来做求?这老掌柜的姓魏,也是那天一群老家伙里头,第一个应我爹的话的人。
当初三叔把常家那只老鬼引到自己身上,老铲临走之前,说的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就是从常家下手,不是说常家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北边的那群人知道的怕是比我们还少,我几乎敢肯定,狗婆娘那地儿的人,绝对不知道他们的老太爷已经变成了那种玩意。要不然就在三叔抓那老东西的时候,平城的人整死整活也要过来把那只鬼给抢回去,到时候绝对是不交出去就不罢休的局面,偏偏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说狗婆娘那边的人肯定不晓得。
我们这边找三叔的法子已经是用了个尽,最后我手里头也有那常老太爷的八字,也是不知道开了多少次坛,压根就完全没用,一点踪影都摸不着,有一回我差点抓了狂,冲口而出是不是我们南截道的法门不够到位,一旁的老鬼气的跳着脚骂我,说三叔的肯定是连生魂都被什么东西给闭了,不然不会罗盘一点反应都没有,其实我心头清楚的紧,所以才更着急,老鬼拿出手找三叔,开坛用的都是银符不要命的用,这玩意本身就没多少存货,可谓是用一张少一张。
平城虽说不晓得,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叔身上的那只鬼,以前是姓常。我们虽说找不到,但祖脉相承,常家里头,肯定有法子能够找出那只鬼的蛛丝马迹,或者是用后代香火,或者是用祖脉阴佑,掌柜的也说只能是看天意,希望姓常的那地方有法子,能够追到那只鬼。
过了几天,祝老头拉我过去杀两盘,我心思没在,把把都输在这老货手里头。最后祝老头干脆把木头棋一丢。
“没心思就别下咧。”
我低着个脑壳没有说话,呷了口茶,眯着眼睛看着我,
“上午店里头收了两件东西,伙计瞅不出个名堂,你等会来帮着瞅瞅,先把代断出来再说。”
我点了点脑壳,
“你有事儿,君儿也忙,长期不回家。我琢磨着这样也不是办法,都结婚这么久,长期这么分开也不是办法。我琢磨着外头的事儿先让她放放,回来把正事先做了再说。”
我心头一抖,正事是什么意思?
祝老头把棋子一颗颗的收进盒子,说话压根就没看我,
“别装糊涂,亲家母给你打过多少次电咧?就连平时我出去喝茶,结果茶馆里头那几个老哥都话里有话的问这事儿。你真要把一家子人给急死?”
我咬着牙巴不开口,祝老头也拿我没办法,估计是没见过脸皮像我这么厚的人。我和小婆娘的事儿这老家伙清清楚楚,偏偏面对面下棋,两个人都当不知道一般。前一阵我就听到外头开玩笑,说有人放了话,要是小婆娘有了,这回绝对不能拿给三叔带,也不能拿给我带,说是已经找好了带娃的人,我心头憋的慌。
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只要是去北边的汉子出门,我都要扯过来多问两句。话里话外的意思相当明显,即使去的地方跟平城八竿子打不着,也去平城那地儿转转,看看周边瞅的出点什么来不,其实我心头早就恨不得自己过去把那地方给盯死。。。
也不断有消息传回来,始终是没什么进展。我表面上不说什么,心头已经是急的不行,自从半年前开始,出去了那么多人,把那头的地势都搜了个遍,始终没有老铲的消息,一直到两个月后,一件看似和这事儿没什么关系的小事,总算是牵出了由头,让我两年多的等待,有了结果。。。
那天我刚做完一个大鱼的生意,闷棍守着店铺,一个脸都笑了个烂,
“小爷,这次算是捞了回大的,算上零头,分成也能给你多弄点,估计你个把月不用愁烟钱咧。”
我心头骂了句瞧你狗日的那点出息。
话还没说完,闷棍就看着外头。我眼睛一眯,乍一看又是一条鱼进了店门,脸色示意让闷棍准备做戏,一进门就得给他狗日的唬住才行。
这人是个中年汉子,看穿着倒是有些讲究,只是一进门没看柜台,反而一个劲的盯着我。闷棍这货早就轻车熟路,
“这位哥子,要买点什么?纸钱香烛摆在这儿,你自己挑。”
我在一旁装作压根就没注意到有人进门,开玩笑,要真是条鱼,先开口狗日的指不定以为我这儿价钱便宜。
“请问哪位是王小哥?”
闷棍招呼着这货,这人也客气的紧,我没有回答,店子开了这么久,阴阳这行当知道我的人也不在少数。最多就晓得我在砖街开了个店子,回回出手收钱方面都往死里宰。好在办事都还干净利落。除了价钱上头,其他方面的名声还不错。
闷棍咦了一声,这中年人边问边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心头一愣,看着样子,这人明显是听说过我,故意开口问?闷棍开始忽悠,没两句话就把这人朝着大鱼的路上人,这人更是客气的不行,对着闷棍小哥长小哥短的一个劲的叫。
我在一旁听了心头难受,想着难不成是以前的大鱼知道老子这儿质量好介绍过来的?
我边磨朱砂边瞅这人两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人一进门之后,看我的眼神就有些奇怪。我说不清楚,只是觉得给我下意识的感觉这人有些特别。
这人一脸的笑呵呵,乍一眼看上去像是生意人,看脸的模样完全是陌生的样子。
“我不是来做生意咧,有人叫我给小王哥带个信。”
我心头奇怪的紧,还有人给我带信?瞅这中年人的样子,应该不是附近的人,难不成老子走了眼,这不是一条大鱼?
“给我带信?谁?”
我语气已经有些变,就在这时候,这中年人一双眼睛在店子里头看了一圈,接着直接瞅到了柜台边上的位置,
“就是那照片上的人。”
我直接呆住了,这人指的,居然正是柜台边上,那墙壁上头已经泛黄了的照片,而那上头,一个慈祥的老人正抱着还是小孩子的我。
我磨朱砂的手停了下来,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闷棍这货本来还在笑,跟这中年人一个劲的扯,看了我脸色,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然后,闷棍也变了脸色,不过这货好歹跟了老子这么久进步很大,
“你说的,是这上面的老年人?”
我尽量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脸上装作若无其事,闷棍瞅了瞅我的脸色,又是开了口,
“我说哥子,你在开玩笑咧?这可是我们这店子的老掌柜,一两年前就已经回老家咧,他要给我们掌柜的带信,用得着喊你?一个电话从老家打过来不就成了?”
“那我就不晓得了。我没说假话咧,小兄弟,就是他,叫我跟你们掌柜的带句话。”
我心头一惊,没等闷棍说话,这回我直接眯着眼睛开了口,
“哥子,什么话?”
这中年人看着我,又看了看照片,
“我瞅着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你和那老爷子是一家人,王小哥,问句不该问的话,你们家是不是欠了很多钱咧,我看你开这店子也不像咧。这老爷子说向你们家要债的人来咧,说是还把你们家的老三给逮了。说是好歹你们得先凑个份子。赶紧想办法再说。”
这回我心头再也稳不住,
“你遇到过那照片上的人?在哪里?”
这中年人大大咧咧的开了口,
“就在我们那头的一个山沟里头。那天我进了山,路上遇了狼,被困在了里头。一直到晚上都不敢下树,到了第二天晚上,我已经是冷的不行。周围还听得到山狗子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最后遇到了一个老人家,就是这照片上头的人。他让我跟着他走,把我带出了那块山地。我才没差点死在那儿。这事儿说来也奇怪,他叫我跟着他,我心头是骇的不行,但那周边的山狗子像是消失了一样,都守了我一天一夜,最后硬是没扑过来。那老人家就是照片上头的这位。”
今天更新四章,祝大家周末愉快。今天回来晚了,不好意思哈。
我吸了口气,又是问了一句,这中年人一听,继续开了口,
“时间就在三个多月前吧。那天这老人家出现的也奇怪,你别看我穿着这样,我算是个山里头的人,平时就倒腾点根子买卖。那一回算走的深的点,那周围按理说该是没有人的咧,偏偏这老人家一个人就出现在那山沟沟里头。那天我两天一夜没合眼,走出来之后在林子边上睡咧,一觉醒过来,这老先生已经不见了,我的那些根子货一样没少。还多了几根有年头的的。那么深的山,这老先生进去做什么咧,而且也奇怪的紧,就让我来给你们带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地儿,一打听确实有这么个店子。那几个根子的成分好,我估摸着应该是他给我的报酬,这是那给的也实在是多了点。”
这人说的根子是行话,其实就是药草根子,大多数都是深山里头搞得到有年头的,那玩意值钱。听了这货的话,我已经是有些信了三分。这中年人说的山沟到底是什么地方?
闷棍站在一旁,即使极力的掩饰,这货的有些快的呼吸已经是说明心头的动荡。这消息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消息。
我依旧不动声色,顺口说了句,
“快打电话回家问问,老掌柜是不是出门咧,都三个月咧,怎么家里头没人告诉一声?”闷棍点了点头,直接就出了门。
“哥子,你说的你们那地儿,到底是哪儿咧?”
这中年人说了个地方,之后没说几句话就要走,说是这一趟过来还有生意,我笑嘿嘿的哥前哥后,说是准备过去瞅瞅,这人听了我跟闷棍的话,也是自顾自的念了一句,
“老年人跑那么远,还一个人在山里头。我真没认错,他跟我说的店名就是你这店名咧。”
我站在店子门口,看着这人走出街口。闷棍从一旁拐了出来,
“小爷,放心好咧,我们的人已经跟上去咧。”
说完停了一下,“桂扒皮已经晓得咧。”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时候终于是变了神色,我也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个什么语气,就看着街口,
“给。。。给我把这人盯死。”
一句话念的特别的重。
“小爷,就刚才这么一会儿,跟过去的人就已经是好几拨。”
说完也是惊的不行的语气,之后骂了一句,“狗日的都三个月了,这人才他娘的把话带到。这种做生意的货比锤子还墨迹。”
话才刚说完,只见远处,老鬼已经是从街上走了过来,脚底下的步子快的不行。
。。。
店子里头,闷棍在细细的说着刚才的事儿,老鬼就一个劲的听,我坐在柜台里头,就瞅着墙上的照片,心头完全平静不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老鬼才盯着我,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小爷,你怎么看?”
掌柜的盯着我,我使劲的吸了口烟,之后点了点头,意思已经十分的明显。老鬼给闷棍交代了几句,闷棍再一次出了门,老鬼一副凝重的神色,至少说了两句,“这事儿先谁都别告诉。”
不多时,三个古董店的伙计到了这头,一个在门口守着,另外两人则进了门。老鬼当着我的面一滩事交代的下去,第一件竟然就是还要再加人去盯着那做生意的货。到了最后,老鬼自言自语的念着什么,
“小爷,你说那人说的老爷子带的原话是什么?”
我正在想别的,一听这话,又是把那人的话重复一遍,
“老三被逮咧,要债的人来咧,好歹先凑个份子。”
老鬼脸色微变,就重复着那最后一句话,“凑个份子。”那人说的时候,我没怎么注意,就以为这句话应该是那生意人自己加上去的。为什么老鬼会如此重视?老鬼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时间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小爷,就凭这最后一句话,决不能让刚才那人跑了。”
我心头一惊。差点一屁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桂叔,怎么说?”
“小爷,带的这几句话里头,重点就在这最后一句上头。”
老鬼眯了眯眼睛,“这是句行话,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的。因为这句话,我以前就听过,虽说是用处不同,不过我听过的那次,就是老爷子亲口讲出来的。”
凑份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来不及多想,听了老鬼肯定的语气。我心头莫名开始狂抖,赶紧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爷爷当年说过这莫名其妙的凑份子三个字?这意思明面上明显是凑钱,平时过节赶礼,也叫份子钱。
“小爷,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凑钱。如果这真是老爷子说的话,那这回我也想不到到底有多凶险,连他都说需要凑份子。”
“那是什么意思?”
老鬼看了看我,似乎有些犹豫,之后总算是开了口,
“反正你晓得就行咧,我也说不准,如果真是老爷子说的,要是我没猜错,这带的话里头应该是在提醒我们,那人碰到老爷子那地方。我们不能直接去。”
不能直接去?这是什么名堂?老鬼小声的开了口,我越听越心惊,说完之后,这货直接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候,老鬼嘴里头始终在念着“凑份子三个字。”突然,这货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从自己兜里掏了一个东西出来。
我一看,居然是一个铃铛,老鬼的这个铃铛比起其余汉子的稍微旧了些,这几乎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货自己的截铃。铃铛的把子上头,还捆着一圈老线头。
“小爷,这铃铛里头的名堂,三娃应该告诉过你。但这玩意的真正作用,远不止镇鬼那么简单。”
我心头一楞,这货突然把这人手一个的铃铛掏出来,话里头像是有话的样子。
“小爷,以前有一种说法,人活在地势上头,内脏八字从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风水,所以说用卦位风水来推地势,一样的道理可以拿来推人,传到后来,就成了算八字。”
我怎么也想不通,老鬼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不过看这货的表情,像是十分认真。一双眼睛就那么眯着看着手里头的铃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澈娃子,老爷子曾经跟我说过,王家最厉害的手段,其实并不是杀鬼驱邪,而是风水一道,他说,没有人能够真正摸到风水的终极,因为人本身也算是风水的一部分。这就像是一把锁,锁住了我们的眼睛,即便是你成了鬼,也能轻而易举的被凶险的地势杀死。而这一个千年大局,最厉害的,也就是在风水两个字上头。这,才是你爷爷都害怕无比的真正原因。”
“其实。王家到了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这铃铛还有一个作用。这些年几乎就没人发现这个作用。其实,凡是我王家的截玲,都有这种作用。”
我心头一惊,老鬼的话看似莫名其妙,但隐隐跟三叔以前瞥着眼睛看着,边骂屁娃边说的一些道理很相似。最重要的,是老鬼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铃铛还有一个作用?我心头惊的不行,因为就连三叔,都从来没有提过。老鬼之后的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这铃铛,在有些时候,也会响。响声就从这符铜里头发出来,而且那声音,也差不多只有王家的本家人,才能够听得到。”
“而这种时候的响声,不是说明周围有鬼魂怨念,很可能附近就连阴气都薄的很,更别说有鬼。但偏偏这铃铛响了。这些截铃在没有鬼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传出响声,那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我不知道当年老爷子有没有听过这种声音,这是老祖宗在截铃里头做的手脚,王家现在,几乎是没人听到过这种声音,因为至今我没看到过,到底哪里会有那么凶的地势。”
怎么可能?要是平时老鬼的话肯定让我摸不着头脑,但这时候,我不仅没有开口,反而眉头皱个绑紧。就听着这货最后说了那么几句,到底是什么原因?
“澈娃子,原因就在你爷爷说的最凶险的那种东西上头,那就是风水地势也能杀人。一旦你听到这种声音,你要小心的,不是周围有什么凶邪的板板,而是你在的那个地方,周边的整个地势。这鬼市,被我们闯进来之前,就是一个风水凶局,我王家当年那一代祖先,能够生生的抢了这地方,你以为他们靠的是杀鬼捏魂的招子?其实起到主要作用的,还是我王家在风水地势一脉上头的手段。他们的阴阳藏算,已经厉害到了我想都想不到的程度。最后这儿被我王家占为己有。。。”
“你也晓得,这铃铛从堂子里头出来之前,会找专门的地方,在土里头埋三年。现在的那些龟儿子都以为埋这三年,目的是是符铜震阴杀鬼,其实这些锤子货哪里能够明白,要真的是那样,怎么不直接泡在朱砂里头?其实这条规矩的真正目的,就是我我刚才说的,就是让符铜沾香火地气。起到一个防风水的作用。“
“防风水”,这几乎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
我心头有些沉,老鬼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话。之后这货直接回了古董店,我留在店子里头,心里久久的不能平静下来。
一直到傍晚,闷棍开始算账,祝老头倒是早早的就关了门。闷棍瞅了外头快黑了的天,问了一句,
“小爷,今儿还奇了怪咧,往常呆哥都晓得这个点回家吃饭,怎么今天还不见人。难道今儿他搞到了好货?躲在哪个咔咔(角落)里头抽?他经常这样干。”
我没有说话,站起来就朝着外头走,这时候周围的店子已经是大多数都关了门。一眼望去,一条街上头哪里有呆哥的影儿?
最后在街口的拐角找到这货,呆哥一个人蹲在地上,就看着外头。地上的石板上头已经是一地烟头。这货果然躲着在抽烟。
“呆哥,吃饭咧。”
呆子瞅见我,咿咿呀呀的喊了一声,
“叔。。。叔叔。”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货朝着我和三叔还是一个称呼,我也懒得改。我瞅了眼地上的烟头,
“呆哥,你在这儿蹲了多久?抽这么多?”
呆子嘿嘿的直傻笑。“叔。。。叔叔。我。。我们回去吃。。。吃饭。”我心头噎的难受,瞅着地方的烟头,他娘的起码得有一包的样子。心想这狗日的还真会找地方,这地方正好又是街口拐角,出街之后的一个吞进去的台阶位置,这货搞到了好烟,躲在这儿其余人压根就看不到他,所以就一个劲的闷抽烟?
我心思没有在这上头,拉着呆哥就朝回走。完全没有注意到,呆哥咿咿呀呀的跟着我,眼睛还时不时的朝着街外头看。像是在看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这天晚上,这狗日的一连吃了三碗饭,貌似搞了条好烟高兴的不行。我在心头一个劲的骂。闷棍这货炒的菜也只有呆子这种脑壳才吃得了这么多,祝老头在一旁哈哈直笑。
“就看着呆娃这模样,要是哪天真开了窍,不晓得多周正一个人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老鬼的古董店,那生意人来了之后的这天晚上,砖街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动静。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在古董店后头的院子里头。七八个汉子早就等在这儿,其中两个居然是德胜和孝粗。
两年前这两个货来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回老家,到街上那饭馆里头当了伙计,已经是出去跑了好几回。
德胜这货嗓门大,
“小爷,这回我们去哪儿倒土?”
这狗日还没等我开口,就走到我面前,自以为声音小的不行,
“小爷,我给你带了个钢盔,到时候有点什么事儿你就给带上,这玩意质量好,坟里头的板石咋上去都能撑一会。”
这狗日的拿壶不开提哪壶,谁不晓得我自从上回出门,脑壳上头就多了洞,到现在疤痕还明显的紧。我在心头狠狠的骂了句狗日的。
这一天,一直到一群人出了门,闷棍还带着呆子站在店子门口看我,使劲的朝着我挥手。孝粗在一旁瞅了一眼,之后骂了一句,“小爷,你这店里头的伙计倒是机灵,不过有些规矩他还不懂。干我们这行,出门切忌挥手,他娘的又不是不回来,挥手做个锤子?”
闷棍和孝粗毕竟才来两年,一伙人里头带路的是个叫土财的货。这汉子背的包最大,上车之后,我听其余人说话,似乎都只是以为这回出门就是倒斗。只有这土才,闷着个脑壳坐我旁边,
“小爷,昨天那人确实是做倒根子卖的生意,这人离开之后就坐车去了外头的一个镇子。那镇子上头倒是有市场要收他带的那些根子。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其余的倒没查出来什么,毕竟不是我们这边人?暂时摸不到底。”
我没想到的是,车子上了高速之后,居然朝着南边走,约莫两个钟头转到乡村公路上头,昨天那人去的地方,居然是朝着吃水乡的方向,听土才说,那镇子就在成都往南一百多公里的地方,这地方我以前倒是听说过,叫什么邓关镇,是个由于老建筑多,是个古镇,平时人参药根子,甚至土货都在这镇子上头有市场。
偏下午点的时候,一群人终于到了这地儿。
下车之后,找了个路边茶馆,一看看过去,到的这条街大多数都是开的药材或者特产铺子,土才开始打电话,没多久,一个伙计模样的就进了茶馆,直接朝着我们这桌子走了过来。这人看到我们这群人里头有我之后,似乎有些吃惊。土财看了我一眼,之后问了两句,这伙计直接就开了口,
“小爷,那人是昨天下午到的这儿,在这儿住了一个晚上,现在还在找这周边的铺子出货,怕是一时半会不会走。”
要说奇怪也不见得,这地儿正好是卖药材根子那些玩意的集散地。这伙计说完就没再开口,一群人都在看着我。
我心头不放心,开口先找着人再说。
“小爷,这时候他在南市场那街上头,街头街尾都有我们的人盯着,跑不脱。”
这汉子直接带路,不多时,一群人七拐八拐,到了镇子南边的一条街上头。进去之后开始朝着两边瞟,带路的伙计使了个眼色,我赶紧往边上挪了两步,顺着这伙计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居然正是昨天上门那生意人,坐在其中一个店子里头,像是正在和老板谈着什么,旁边摆一个大包,远远瞅过去像是正在卖货。
这街上头人来人往热闹的紧,像是赶集,我们几个混在里头也不怎么惹人注意,
“小爷,要不直接找上他?”
我看着店子里头那人,眯了眯眼睛,
“先盯着再说,盯上个一两天,看他什么时候走,到时候再找上去。”
“小爷,你是说这人或许是其他地方给我们下的坑?按理说自从北边茅山分了那么多家之后,就数平城最大,敢他娘的来挑门子。不过前些年我们跟常家火拼,那边很久都没信咧。”
土才直接骂了这货一句,
“你晓得个求,道上真正狠辣的路门都藏的深的很。光我晓得的,就有那么三四处深山老林,里头就藏着道上的一些老路门。掌柜的特意跟弟兄伙交代,如果不是什么大斗,千万别吃多了进那些山去倒,在别人的地头势单力薄,杀的出来倒好,要是杀不出来,就得白死在里头。这些路门狠着咧。。再说了,这么多年,你见过我们的人出去提过南截道三个字?”
这狗日的自作聪明,被土才瞪了一眼就没再开口。
其实我心头也奇怪的紧,这人看上去明显就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但老鬼的意思,这次去这人说的那山沟子,必须得带上这人。我远远的瞅了好一会儿,这中年人此时一脸的市侩样子,跟那店老板讲价整的起劲的不行,除了发现狗日的是个生意上头的好手,别的那是一点都瞅不出个名堂。
我们扭头到了路口,正要往回走,就在这时候,一个伙计咦了一声,
“小爷,你看。”
我一楞,接着直接看了过去,只见远处的一个房子门口,已经是围了一圈的人。人群里还时不时的又哭喊声传来。
我看了一眼就准备走,旁边的汉子开了口,
“那地儿就是这儿的镇政府,那些人是找政府扯皮的,昨天我们到这儿的时候,也有人披麻戴孝的在门口哭惨。说是什么修桥修完之后死了人,这事儿在当地闹的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