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开始讲了起来。
“王小哥,张妈死的蹊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一来就直接冲进这个屋子。说实话,老头子我也不敢相信,她已经死了这么久了。。。这段时间她看起来很平常,一点异常都没露出来。而且不是我乱说,这屋子里头我还是摆了一些管用的东西的,居然一点也没有看出张妈已经是个死人。。。”
此时那女孩也来到了屋子门口,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又听了她爷爷的话,一个脸吓的惨白。
“张妈怎么了?爷爷,张妈她?”
这小婆娘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想进屋又因为屋子里面的臭味加上床上恐怖的尸体,又不敢进,旁边也没人理他,就王楼估计认识这小婆娘,偷偷递了张纸巾过去,之后也没敢做多余动作。谁知这小婆娘一句“谢谢于哥”搞的王楼尴尬无比,一个汉子直接勾了他屁股一脚。
祝老头站了起来,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句,“王小哥,可否随我来?”我心里一抖,这老头要带我去哪里?这时候老铲倒是给几个汉子说了几句,接着朝我点了点头,其他人留在了客厅。祝老头躬着个背走在前面,我和老铲跟在后头,老铲手心藏着铜镜,虽然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走路的同时,手心的铜镜朝着周围不断的照。
祝老头带着我和老铲来到了大厅角落的一个小门,以前我还真注意到这里居然有个门,老头开了门,里面一片漆黑。我有些犹豫,还是跟了进去。
里头像是一个通道,有些弯弯曲曲的,我和老铲不得不拱着背跟祝老头朝前走,不一会儿到了另外一个狭窄的屋子。
我心中疑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祝老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我们跟着他走,这间屋子相当的狭窄,只有地上铺了一块木板,我注意到木板上面用朱砂画着很多看不懂的符文,祝老头伸手把木板提了起来,一个楼梯出现在眼前。
老铲看了看那木板上面的符文,眼神有些异常,小声的跟我说一句,“小爷,这是定地势的锁文。”我听得有些似懂非懂,看着这漆黑幽深的楼梯,心想着地方到底通向哪里?
祝老头点了根蜡烛,接着直接走了下去,老铲走在我前面也跟了下去。我踩在楼梯上面,发现有些湿漉漉的,这应该已经是地底下了,没想到这祝家还有这样一个地下室。越往下走地方越大,最后来到了一个方圆二十来米的房间。
“龙先生,王小哥,你们看看吧。”
由于空间比较黑,只有祝老头手里的一根蜡烛,我们看的不是很清楚,祝老头拿着蜡烛超四周走了过去,我才发现这地屋的四周竟然有着一个个烛台,祝老头把烛台点燃,这个地方的情形陆续出现在眼前,当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之后,我吓了一跳。
这地到没有铺水泥,全是泥巴地,就在我们眼前,几乎密密麻麻的都是燃完了的香烛,把前方的整个地面已经是覆盖住了。就在这些香烛的最前面,有一个石头做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张照片和一个牌位。
当看清楚那照片和牌位的时候,就连老铲都皱起了眉头,我则是觉得不可思议,心里直接骂了一句这他娘的怎么可能?
那照片和分明是一张遗照,用来供奉的,遗照上面居然就是张大妈微笑时候的样子,牌位上面一行字的中间,清清楚楚三个字,“张珍同。”
这。。。我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
祝老头依旧躬着背,声音有些疲倦的样子,慢慢的开口了,
“小君还没出生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已经有了。张妈每天都会来这里上香,祭拜那桌子上面的东西。这地方是老头子我同意她修的,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其实我也疑惑,她明明好好的,为什么那么多年前就把自己的灵位给摆上了,每天还来上香。她又不是死人,这么做简直是骇人听闻。不过她和你们一样,都是这道上的人,我也没有多问。毕竟一个大活人,每着自己的死人位祭拜,这件事情太过诡异,所以至今这家里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听了祝老头的话,再看看那桌子上面正在笑的“张大妈”,这平常的笑容让我觉得如此诡异,背心都开始发麻。就在这时,我反应了过来,连忙问了一句,
“那您知道他和老张。。不。。那张阴同是什么关系?”
祝老头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王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那个名字的,他们的名字听起来似乎差不多,但不是什么兄妹之类的。张妈来我这里这些年,帮过我不少,我多少对她的底细了解的不是很多,只是她这人心肠很好,平时在家里也尽心,虽然这地方很奇怪,她每天这样把自己当死人一样祭拜,时间一长,我也就习惯了,虽然一直好奇,但始终都没有彻底问出这背后的秘密,但我知道,她来自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你说的那人的名字和她只差了一个字,我猜测,你说的张阴同,应该和张妈来自同一个地方。”
来自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我心中一惊,那天晚上这张大妈在楼梯烧纸的时候不是说自己以前是仙婆么?我没有发现,就在祝老头讲话的时候,老铲的目光变的有些异常,眼睛死死的盯着石头桌子上面的牌位。
祝老头还在继续说着,
“后来的事情可能我说出来应该对你们有用。”
我心中一抖,赶紧仔细的听着老头的话,祝老头看了看满地密密麻麻的香烛,声音有些犹豫,继续说道,
“大约是两年多以前开始,张妈就变的有些奇怪,老头子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偶尔会神神叨叨的。有一次大半天都没看到她,我就到这地屋里面来找,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走路还是比较小声的,当时我来到这地屋,发现张妈正跪在这石头桌子面前不断的上香磕头。我叫了她两声,她没有理我。此时我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就没有说话,一直躲在这门口看,龙先生,王小子,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祝老头的表情很是复杂,声音也越发的显得苍老,
“我当时在这门口站了有半个时辰,张妈像是发疯了一般,不断的磕头上香,而且还是不是的咯咯的声音,那是她在咬牙齿。等她周围都已经是插了不知道多少香烛,之后,她居然拿起这地上的香烛开始吃了起来,样子相当的不正常,而且没有再走路,反而是在地上不断的爬。由于事情太过诡异,我不敢露面,只好悄悄的回到了上头。
从那天开始,我这老头子也变得小心起来,时刻都注意着她,因为她当时给我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不过后来张妈倒是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做事也和往常一样尽心尽力,只不过偶尔会发呆。
平时我在这家里休息,屋头的情况我都是在注意着的,她发呆的时候,嘴里总会念叨着什么,次数多了,有时候我故意隔得近点也听得清楚过几次,她发呆念的是什么,“四竖三横,还是来了?”所以王小哥刚刚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会那么吃惊。”
听了祝老头的话,我觉得浑身都有点发麻,再次看了看满地的香烛,想起祝老头说的张大妈爬来爬去吃这些东西的情况,我觉得心里渗的慌。不过此时还有一个东西像秤砣一样压在我心里,爷爷和三叔以前就说过,我命里四竖三横,颈后有截骨,我不敢再往下想,此时心中却突然闪过了另外一个事情。
这张大妈把自己当成死人一样祭拜了这么多年,我隐隐觉得和什么东西有些相似。我突然想了起来,那就是老张头。三叔说过,老张头躲在鬼市也是很多年,三叔说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因为这老张头一个活人,居然跑到鬼市那种死人地方去做生意,目的就是赚死人的香火。看着这满地密密麻麻的香烛,还有石头桌子上面的东西,我瞬间有了个想法,难道这老张头和张大妈都在在做同一种事情。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小子,你先回去吧。”
“祝老爷子,他们?”
“你先回去吧,这是我祝家的家内事。”
白西装青年还想说什么,但朝这边看了看,立即又是闭上了嘴巴,然后颇为不舍的走出了院子,院子外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嚎叫,“于楼,你给老子等着。”
王楼正走过去把刀捡了起来,正好听见外面的声音,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狗日的小杂种,老子今晚就。。。”老铲瞪了他一眼,这货立即闭上了嘴巴。
就在这时,陆续停车的声音出现在院子外头,都是不起眼的破车或者中巴,阵阵脚步声传来,依稀看得到是一个个穿着普通的汉子,不过却没有进院子,这些汉子一句话都没说,下车之后,这些人看了看院子里面的情况,然后便很快的消失在了周围的黑暗中。
祝老头看了看院子外头的行情,脸上几乎是挤出了笑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
“龙先生,您这是?”
此时那女孩也已经停止了哭泣,一双眼睛有些惊恐的盯着我和老铲,老铲没有回答祝老头的话,二话不说直接走了上去,一只手就要朝着祝老头抓过去,就在这时,那女孩战战兢兢的挡在了祝老头面前。
老铲有些犹豫,接着手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就站在一旁不说话。
我慢慢的走了上去,女孩依旧挡在祝老头的面前,整个身子都有些发抖,我没有管那么多,双眼死死的盯着祝老头,女孩看着我,看了看站在我背后的西装男和几个汉子,有些小声而且畏惧的开口了,
“我爷爷刚刚告诉我了,你。。。你叫王澈,你是。。。”
此时我理都不想理这瓜脑壳女孩,只想着如何能让祝老头就范。不过这老头衣服老神在在的样子,除了表情有些颓废外,倒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情况来。
我心里骂了一句,这狗日的还真他娘的会装,然后也鬼使神差的漏了个笑容出来,
“祝老爷子,张大妈呢?”
这老头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我心中已经是憋的极为难受,樊佳就在我眼前彻底灭掉,加上那和张大妈长的一模一样的玩意最后的那句听起来似乎莫名其妙的话,已经是让我彻底的震住了。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叫了一声老铲,接着王楼等几个人把老头围在原地,再也不管那呆立在原地的老头,我和老铲直接就进了屋。
我和老铲来到其中一个屋子前,老铲一脚朝着门踢了过去。接着一股臭味扑面未来。
“狗日的,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老铲骂了两句,这正是张大妈的房间,谁也没想到这屋子会这么臭,我和老铲捂着鼻子走了进去,这屋子很是简单,就一张床和一个衣柜,阵阵臭味正从那床上散发出来。
老铲吧被子一掀开,一具已经发臭的尸体呈现在眼前。
“我日你仙人”
我差点一口就吐了出来,这人是谁?
老铲倒是保持了一贯的狠色,徒手就去把那趴在床上的尸体翻了过来。我一看,这不就是张大妈么?
此时祝老头也是被几个汉子跟着来到了屋子门口,看到屋子里面的场景,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念了一句,
“怎么可能?”
接着祝老头就要走进来,不过被一个汉子一只手直接拦在了门口,这汉子拦着祝老头,另外一只手还不忘狠狠的抽一口烟。
老铲皱起了眉头,
“小爷,这老婆娘怕是死了有个把月了,你确定这就是你看到的他们家的佣人?”
老铲的话让我心中一震,个把月?狗日的这天白天张大妈还在摆茶给这些人喝,当时王楼也在场,居然已经死了个把月?
王楼站在祝老头的旁边,也是露出一副吃惊的不得了的神色。
整个屋子此时已经是臭的不行,祝老头看着床上的尸体,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力气,之前即使打断他儿子双腿的时候,这老头依旧一副“从容”的样子,不过此时,这老头已经是完全变了脸色。
看着这幅场景,我心里隐隐有些猜测,难道这祝老头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瞬间就被其他情绪冲了下去。
“张珍同。你怎么就。。。。”
这老头下一句话在我听来有些莫名其妙,
“龙先生,王小哥,我想问一句,你们是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
说实话,到了这个时候,我真想骂一句“装NM个叉”,不过还是硬生生的被我忍住了,这狗日的祝老头还真是个当特务的料,一场戏演的惟妙惟肖。不过我没发现的是,从一进院子开始,老铲就拿着个铜镜悄悄的照着祝老头,不过至今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而且祝老头的背上,也已经是不知不觉的被贴上了五六张符纸,也都是几个汉子“不经意”间的杰作。
就在这时,老铲的电话响了,老铲接起了电话,粗粗的声音回答着对面,
“三爷,祝凤堂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由于之前在车上来祝家的时候,老铲就给三叔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我虽然没有接电话,也听得出那边的语气有些暴躁。不过此时,老铲再一次的话让我心中疑惑起来,这祝老头没问题?此时我已经是变得有些疑神疑鬼,在沉重的心情之下,那“张大妈”吊在樊佳背后的诡异笑容让我不寒而栗。
我静静的走到了祝老头的面前,以其他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小声的说了一句,
“老爷子,你知不知道四竖三横的意思。”
接着我就看来祝老头眼睛一瞪,似乎听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一般,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
“张珍同。。。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迈不过去。。。到底是什么事。。。你还是死了。。。还是死了。。。”
我心中一震,这老头的反应简直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没想到自己简单一句话居然让这老头这幅模样。与此同时,我心中的疑惑变得更加的深了。
“祝。。。祝老爷子,张大妈叫张珍同?”
我再也忍不住的问了一句话,因为我觉得这张大妈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有点熟悉的味道,
祝老头依旧一副伤心的样子,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什么,听了我的话,半天才反应过来,
“是。。。是啊,王小子,她叫张珍同。”
我脑壳中有什么东西一瞬间闪过,这张大妈的笑脸,似乎和我看过的某张脸就那么的重合在了一起,那诡异的笑容都是那么相似。张珍同。。。张阴同。
我脑壳里就像是炸了一个响雷。这张大妈的名字,居然就和那已经死了的老张头差一个字,一股冷意顿时从心底升起。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战抖,接着问了出来,
“那。。。那您认不认识张阴同?”
祝老头听到这个名字,猛的把头转了过来看着我,两个眼睛瞪的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能够从我嘴里听到那三个字。
“王小子,你是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我心想我还是在哪里?狗日的砖街旁边的公墓,那块碑至今还在那里立的稳稳的,那在鬼市离奇死亡,之后又是不知道变成了什么玩意的老张头,绝对就叫张阴同。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小子,你先回去吧。”
“祝老爷子,他们?”
“你先回去吧,这是我祝家的家内事。”
白西装青年还想说什么,但朝这边看了看,立即又是闭上了嘴巴,然后颇为不舍的走出了院子,院子外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嚎叫,“于楼,你给老子等着。”
王楼正走过去把刀捡了起来,正好听见外面的声音,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狗日的小杂种,老子今晚就。。。”老铲瞪了他一眼,这货立即闭上了嘴巴。
就在这时,陆续停车的声音出现在院子外头,都是不起眼的破车或者中巴,阵阵脚步声传来,依稀看得到是一个个穿着普通的汉子,不过却没有进院子,这些汉子一句话都没说,下车之后,这些人看了看院子里面的情况,然后便很快的消失在了周围的黑暗中。
祝老头看了看院子外头的行情,脸上几乎是挤出了笑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
“龙先生,您这是?”
此时那女孩也已经停止了哭泣,一双眼睛有些惊恐的盯着我和老铲,老铲没有回答祝老头的话,二话不说直接走了上去,一只手就要朝着祝老头抓过去,就在这时,那女孩战战兢兢的挡在了祝老头面前。
老铲有些犹豫,接着手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我,然后就站在一旁不说话。
我慢慢的走了上去,女孩依旧挡在祝老头的面前,整个身子都有些发抖,我没有管那么多,双眼死死的盯着祝老头,女孩看着我,看了看站在我背后的西装男和几个汉子,有些小声而且畏惧的开口了,
“我爷爷刚刚告诉我了,你。。。你叫王澈,你是。。。”
此时我理都不想理这瓜脑壳女孩,只想着如何能让祝老头就范。不过这老头衣服老神在在的样子,除了表情有些颓废外,倒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情况来。
我心里骂了一句,这狗日的还真他娘的会装,然后也鬼使神差的漏了个笑容出来,
“祝老爷子,张大妈呢?”
这老头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我心中已经是憋的极为难受,樊佳就在我眼前彻底灭掉,加上那和张大妈长的一模一样的玩意最后的那句听起来似乎莫名其妙的话,已经是让我彻底的震住了。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叫了一声老铲,接着王楼等几个人把老头围在原地,再也不管那呆立在原地的老头,我和老铲直接就进了屋。
我和老铲来到其中一个屋子前,老铲一脚朝着门踢了过去。接着一股臭味扑面未来。
“狗日的,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老铲骂了两句,这正是张大妈的房间,谁也没想到这屋子会这么臭,我和老铲捂着鼻子走了进去,这屋子很是简单,就一张床和一个衣柜,阵阵臭味正从那床上散发出来。
老铲吧被子一掀开,一具已经发臭的尸体呈现在眼前。
“我日你仙人”
我差点一口就吐了出来,这人是谁?
老铲倒是保持了一贯的狠色,徒手就去把那趴在床上的尸体翻了过来。我一看,这不就是张大妈么?
此时祝老头也是被几个汉子跟着来到了屋子门口,看到屋子里面的场景,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念了一句,
“怎么可能?”
接着祝老头就要走进来,不过被一个汉子一只手直接拦在了门口,这汉子拦着祝老头,另外一只手还不忘狠狠的抽一口烟。
老铲皱起了眉头,
“小爷,这老婆娘怕是死了有个把月了,你确定这就是你看到的他们家的佣人?”
老铲的话让我心中一震,个把月?狗日的这天白天张大妈还在摆茶给这些人喝,当时王楼也在场,居然已经死了个把月?
王楼站在祝老头的旁边,也是露出一副吃惊的不得了的神色。
整个屋子此时已经是臭的不行,祝老头看着床上的尸体,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力气,之前即使打断他儿子双腿的时候,这老头依旧一副“从容”的样子,不过此时,这老头已经是完全变了脸色。
看着这幅场景,我心里隐隐有些猜测,难道这祝老头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瞬间就被其他情绪冲了下去。
“张珍同。你怎么就。。。。”
这老头下一句话在我听来有些莫名其妙,
“龙先生,王小哥,我想问一句,你们是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
说实话,到了这个时候,我真想骂一句“装NM个叉”,不过还是硬生生的被我忍住了,这狗日的祝老头还真是个当特务的料,一场戏演的惟妙惟肖。不过我没发现的是,从一进院子开始,老铲就拿着个铜镜悄悄的照着祝老头,不过至今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而且祝老头的背上,也已经是不知不觉的被贴上了五六张符纸,也都是几个汉子“不经意”间的杰作。
就在这时,老铲的电话响了,老铲接起了电话,粗粗的声音回答着对面,
“三爷,祝凤堂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由于之前在车上来祝家的时候,老铲就给三叔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我虽然没有接电话,也听得出那边的语气有些暴躁。不过此时,老铲再一次的话让我心中疑惑起来,这祝老头没问题?此时我已经是变得有些疑神疑鬼,在沉重的心情之下,那“张大妈”吊在樊佳背后的诡异笑容让我不寒而栗。
我静静的走到了祝老头的面前,以其他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小声的说了一句,
“老爷子,你知不知道四竖三横的意思。”
接着我就看来祝老头眼睛一瞪,似乎听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一般,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
“张珍同。。。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迈不过去。。。到底是什么事。。。你还是死了。。。还是死了。。。”
我心中一震,这老头的反应简直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没想到自己简单一句话居然让这老头这幅模样。与此同时,我心中的疑惑变得更加的深了。
“祝。。。祝老爷子,张大妈叫张珍同?”
我再也忍不住的问了一句话,因为我觉得这张大妈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有点熟悉的味道,
祝老头依旧一副伤心的样子,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什么,听了我的话,半天才反应过来,
“是。。。是啊,王小子,她叫张珍同。”
我脑壳中有什么东西一瞬间闪过,这张大妈的笑脸,似乎和我看过的某张脸就那么的重合在了一起,那诡异的笑容都是那么相似。张珍同。。。张阴同。
我脑壳里就像是炸了一个响雷。这张大妈的名字,居然就和那已经死了的老张头差一个字,一股冷意顿时从心底升起。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战抖,接着问了出来,
“那。。。那您认不认识张阴同?”
祝老头听到这个名字,猛的把头转了过来看着我,两个眼睛瞪的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能够从我嘴里听到那三个字。
“王小子,你是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我心想我还是在哪里?狗日的砖街旁边的公墓,那块碑至今还在那里立的稳稳的,那在鬼市离奇死亡,之后又是不知道变成了什么玩意的老张头,绝对就叫张阴同。
这老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开始讲了起来。
“王小哥,张妈死的蹊跷,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一来就直接冲进这个屋子。说实话,老头子我也不敢相信,她已经死了这么久了。。。这段时间她看起来很平常,一点异常都没露出来。而且不是我乱说,这屋子里头我还是摆了一些管用的东西的,居然一点也没有看出张妈已经是个死人。。。”
此时那女孩也来到了屋子门口,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又听了她爷爷的话,一个脸吓的惨白。
“张妈怎么了?爷爷,张妈她?”
这小婆娘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想进屋又因为屋子里面的臭味加上床上恐怖的尸体,又不敢进,旁边也没人理他,就王楼估计认识这小婆娘,偷偷递了张纸巾过去,之后也没敢做多余动作。谁知这小婆娘一句“谢谢于哥”搞的王楼尴尬无比,一个汉子直接勾了他屁股一脚。
祝老头站了起来,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句,“王小哥,可否随我来?”我心里一抖,这老头要带我去哪里?这时候老铲倒是给几个汉子说了几句,接着朝我点了点头,其他人留在了客厅。祝老头躬着个背走在前面,我和老铲跟在后头,老铲手心藏着铜镜,虽然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走路的同时,手心的铜镜朝着周围不断的照。
祝老头带着我和老铲来到了大厅角落的一个小门,以前我还真注意到这里居然有个门,老头开了门,里面一片漆黑。我有些犹豫,还是跟了进去。
里头像是一个通道,有些弯弯曲曲的,我和老铲不得不拱着背跟祝老头朝前走,不一会儿到了另外一个狭窄的屋子。
我心中疑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祝老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我们跟着他走,这间屋子相当的狭窄,只有地上铺了一块木板,我注意到木板上面用朱砂画着很多看不懂的符文,祝老头伸手把木板提了起来,一个楼梯出现在眼前。
老铲看了看那木板上面的符文,眼神有些异常,小声的跟我说一句,“小爷,这是定地势的锁文。”我听得有些似懂非懂,看着这漆黑幽深的楼梯,心想着地方到底通向哪里?
祝老头点了根蜡烛,接着直接走了下去,老铲走在我前面也跟了下去。我踩在楼梯上面,发现有些湿漉漉的,这应该已经是地底下了,没想到这祝家还有这样一个地下室。越往下走地方越大,最后来到了一个方圆二十来米的房间。
“龙先生,王小哥,你们看看吧。”
由于空间比较黑,只有祝老头手里的一根蜡烛,我们看的不是很清楚,祝老头拿着蜡烛超四周走了过去,我才发现这地屋的四周竟然有着一个个烛台,祝老头把烛台点燃,这个地方的情形陆续出现在眼前,当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之后,我吓了一跳。
这地到没有铺水泥,全是泥巴地,就在我们眼前,几乎密密麻麻的都是燃完了的香烛,把前方的整个地面已经是覆盖住了。就在这些香烛的最前面,有一个石头做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张照片和一个牌位。
当看清楚那照片和牌位的时候,就连老铲都皱起了眉头,我则是觉得不可思议,心里直接骂了一句这他娘的怎么可能?
那照片和分明是一张遗照,用来供奉的,遗照上面居然就是张大妈微笑时候的样子,牌位上面一行字的中间,清清楚楚三个字,“张珍同。”
这。。。我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
祝老头依旧躬着背,声音有些疲倦的样子,慢慢的开口了,
“小君还没出生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已经有了。张妈每天都会来这里上香,祭拜那桌子上面的东西。这地方是老头子我同意她修的,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其实我也疑惑,她明明好好的,为什么那么多年前就把自己的灵位给摆上了,每天还来上香。她又不是死人,这么做简直是骇人听闻。不过她和你们一样,都是这道上的人,我也没有多问。毕竟一个大活人,每着自己的死人位祭拜,这件事情太过诡异,所以至今这家里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听了祝老头的话,再看看那桌子上面正在笑的“张大妈”,这平常的笑容让我觉得如此诡异,背心都开始发麻。就在这时,我反应了过来,连忙问了一句,
“那您知道他和老张。。不。。那张阴同是什么关系?”
祝老头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王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那个名字的,他们的名字听起来似乎差不多,但不是什么兄妹之类的。张妈来我这里这些年,帮过我不少,我多少对她的底细了解的不是很多,只是她这人心肠很好,平时在家里也尽心,虽然这地方很奇怪,她每天这样把自己当死人一样祭拜,时间一长,我也就习惯了,虽然一直好奇,但始终都没有彻底问出这背后的秘密,但我知道,她来自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你说的那人的名字和她只差了一个字,我猜测,你说的张阴同,应该和张妈来自同一个地方。”
来自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我心中一惊,那天晚上这张大妈在楼梯烧纸的时候不是说自己以前是仙婆么?我没有发现,就在祝老头讲话的时候,老铲的目光变的有些异常,眼睛死死的盯着石头桌子上面的牌位。
祝老头还在继续说着,
“后来的事情可能我说出来应该对你们有用。”
我心中一抖,赶紧仔细的听着老头的话,祝老头看了看满地密密麻麻的香烛,声音有些犹豫,继续说道,
“大约是两年多以前开始,张妈就变的有些奇怪,老头子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偶尔会神神叨叨的。有一次大半天都没看到她,我就到这地屋里面来找,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走路还是比较小声的,当时我来到这地屋,发现张妈正跪在这石头桌子面前不断的上香磕头。我叫了她两声,她没有理我。此时我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就没有说话,一直躲在这门口看,龙先生,王小子,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祝老头的表情很是复杂,声音也越发的显得苍老,
“我当时在这门口站了有半个时辰,张妈像是发疯了一般,不断的磕头上香,而且还是不是的咯咯的声音,那是她在咬牙齿。等她周围都已经是插了不知道多少香烛,之后,她居然拿起这地上的香烛开始吃了起来,样子相当的不正常,而且没有再走路,反而是在地上不断的爬。由于事情太过诡异,我不敢露面,只好悄悄的回到了上头。
从那天开始,我这老头子也变得小心起来,时刻都注意着她,因为她当时给我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不过后来张妈倒是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做事也和往常一样尽心尽力,只不过偶尔会发呆。
平时我在这家里休息,屋头的情况我都是在注意着的,她发呆的时候,嘴里总会念叨着什么,次数多了,有时候我故意隔得近点也听得清楚过几次,她发呆念的是什么,“四竖三横,还是来了?”所以王小哥刚刚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会那么吃惊。”
听了祝老头的话,我觉得浑身都有点发麻,再次看了看满地的香烛,想起祝老头说的张大妈爬来爬去吃这些东西的情况,我觉得心里渗的慌。不过此时还有一个东西像秤砣一样压在我心里,爷爷和三叔以前就说过,我命里四竖三横,颈后有截骨,我不敢再往下想,此时心中却突然闪过了另外一个事情。
这张大妈把自己当成死人一样祭拜了这么多年,我隐隐觉得和什么东西有些相似。我突然想了起来,那就是老张头。三叔说过,老张头躲在鬼市也是很多年,三叔说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因为这老张头一个活人,居然跑到鬼市那种死人地方去做生意,目的就是赚死人的香火。看着这满地密密麻麻的香烛,还有石头桌子上面的东西,我瞬间有了个想法,难道这老张头和张大妈都在在做同一种事情。
我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可能是心理作用,这地屋周围此时给我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觉。
就在这时,祝老头再次说话了,
“龙先生,王小哥,其实这么多年我放心张妈在我家里,还依着她弄出个这种地方来,最后她变得有些怪异,我依旧收留着她,除了她确实尽心尽力,人也和善之外,还有个重要的原因。你们跟着老头子来吧。”
说完祝老头又顺着楼梯朝上走去,我和老铲都是脸色有些复杂的跟着他走,临走的时候,我又下意识的看了那石头桌子一眼,那张遗照中张大妈似乎正在对着我笑,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心中一紧,加快了步子,心里却不断的想着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祝老头领着我们来到了屋子里,这次倒是朝着书房走去,几个汉子和王楼还有那女孩倒是一直待在客厅里面,那女孩的一双眼睛已经哭肿了,脸色依旧有些惊慌。几个汉子想要说走过来,老铲瞪了一眼,几个汉子瞬间又停在了原地。
接着我和老铲跟着就进了书房,这书房和我白天来的时候倒是没什么两样,唯一多的就是一张已经被撕烂的卷轴摆在桌子上面相当的显眼。
祝老头走到柜子旁边,拿出了一张什么东西,然后躬背走过来递给了我。
“这是张妈的东西,多年前我在她屋子里头找到的。因为这个,所以我对她一直比较尊敬。”
听了祝老头的话,老铲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屑一顾,我心里对这老头也多少有了点想法,你说你一个老头子,跑到人家一个老婆娘的屋子里头做什么,还拿了人家的照片。自己到说成是捡,这祝老头有时候也是个脸皮厚的人。
不过当我看清楚手里这张东西的时候,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这是一张老照片,整个颜色都还是黑白的,而且已经有些花了。
照片中有不少人,站成了一排的样子,从左朝右数第二个是个女人,虽然样子比现在年轻了很多,但依旧可以看出是张大妈的模样。不过彻底让我吃惊的是,照片上的其他几个身影。
张大妈旁边的一个中年人,依稀可以看出是老张头的模样。而站在所有人正中的那穿中山装的大人和小孩,不就是年轻时候的我爷爷和三叔么?
可能是因为放的时间比较长的原因,照片已经是有些模糊,但多少还是看的清楚,因为以前三叔给我看过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所以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穿中山装的高大男人,绝对是爷爷,旁边的那个也穿着中山装的小孩,不用说,就是三叔。
就在我吃惊不已拿着照片已经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照片右边角落的一个身影又是让我心里起了波动,三叔当时给我看的照片上面,还有另外一个人年轻时候的样子,那就是红鼻子老头。而这张照片上,那站在最右边角落里面微笑的人影,就是红鼻子老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和老张头还有红鼻子认识的事情我很清楚,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张大妈居然也和爷爷认识,而且还一起留下了这张照片。老铲站在一旁,估计也是看到我手里照片中有爷爷的存在,眼睛也一直盯着照片看。
祝老头开口了,
“王小子,看了这照片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会对张妈这么尊敬,能够和王老爷子一起留下照片的人,背后的东西我不敢去想,所以一直也就把她当成家人看待,现在她已经死了,这照片你就留着吧。”
我只觉得眼前就像是有一片迷云,但无论如何我都拨不开它看到背后的东西一般。我没有说话,慢慢的把照片装进自己的衣兜。
“王小子,老头子我颠簸半生,也多少拼搏出一些事业,生了个没出息的儿子,只是这些都是过眼云烟,很多人觉得那些都是迷信的东西,我却一直寻术无门,虽然我知道张妈不简单,而且就在我身边,但我也晓得很多东西碰不得的道理,蹉跎到了现在,我已经是快要入土的人了。当年得遇你爷爷,老头子我震撼之余更是惊为天人,王老先生每一句话我更是都铭记在心,很多事情,还希望王小子你多多担待。虽然虚长你两辈,但今晚我字字发心,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祝老头的声音很是疲倦,整个样子显得更加的苍老,只是一双眼睛怔怔的盯着我,我已经是多少有些明白这老头的意思,不过这一刻我内心却无比的挣扎,眼神躲闪,下意识的不敢直视这老头的双眼。
看到我的反应,祝老头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暗淡下来。躬着背自顾自的走到桌子面前,伸出老手,慢慢的把桌上的两半卷轴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就在祝老头把落款的一半翻过来的时候,老铲一下子看到了这幅字落款处的几个字,顿时有些吃惊,
“小爷。。。这。。。这是二爷的手笔,这是哪个龟儿子扯烂的。。。谁他娘的胆子这么。。。”
听了老铲的话,我一下子就呛了出来,然后不断的咳,弯腰心里一个劲的骂,锤子的还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老铲看了看我的样子,估计也是反应了过来,连忙来拍我的背,谁知道这货的力气这么大,两巴掌下来,我的背已经是疼的不行,比呛到更加的难受。
我手还放在自己衣兜里面,紧紧的攥着那张照片,我更多的心思已经是放在了老张头和张大妈上面。这两个老行头的死虽然发生在不同的时间,但我隐隐觉得有太多的相似的地方,这两个人看样子都是爷爷认识的人,到底是这两人的背后藏着什么,爷爷现在又在哪里?
等祝老头把字收起来,我们三个出了书房,其他人依旧在客厅中等着,因为之前的所见太过吃惊,我一直闷着在想事情,没有说话。
那女孩有些惧怕的看着其他人,然后叫了声爷爷,赶紧跑到了祝老头旁边,依旧警惕的看着我们等人。
王楼倒是开口了,“祝君幺妹,不要怕,你于哥还有他们都不是坏人。”
一个汉子叼着烟,估计是闲的慌,连忙边点头边接嘴,“对。。。对,小姑娘,我们老实的很咧。”说话的时候一个眼睛不断朝着这姑娘身上瞟。
谁知到老铲正好走到了他的面前,咦了一声,然后二话不说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扇了上去,这汉子嘴里的烟顿时被铲掉了,这汉子估计有些懵,半边脸被一个大巴掌印盖了个全还念了一句,“铲爷,这什么情况?”接着赶紧闭上了嘴巴。王楼第一时间就赶紧的朝着远处站了点,不过还是没躲过,被老铲莫名其妙一嘴巴子又是扇到了脸上,临了直接哎哟了一声。老铲吐了一口唾沫,
“两个狗日的。”
祝老头来到老铲旁边,低声和老铲说了两句什么,然后指了指张大妈的屋子,老铲犹豫了一下,接着还是点了点头。
“祝老爷子,这事我们来办?”
“龙先生,她也该入土为安,毕竟这么多年,我想送她最后体面的一程,放心,这点事我祝家还是办的妥当的,不会有什么麻烦。”
说完,这祝老头就打起了电话,我听到了一些,是叫人来把张大妈的尸体送去火化的事。毕竟死了人,很多事不是那么好说清楚的,不过这祝老头脸色于之前没什么变化,似乎这点事不会有什么麻烦。
就在这时,看着祝老头打电话的样子,我再一次似乎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我没有管在场的其他人,只是在心里一个劲的念着,老张头。。。张大妈。。。就在这时,我猛的想了起来,尸体,对,就是尸体。
这张大妈和老张头的死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我还记得三叔从老张头坟里面挖出来的那些骨头,那些骨头上面密密麻麻的孔,那么这张大妈?
想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再也克制不住,我想确定一些东西,就在屋子再一次静下来的时候,我微微的朝着祝老头说了一句,“祝老爷子。。。我。。能不能再瞅瞅张大妈的尸体?”
祝老头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老铲也有些吃惊的看着我,祝老头点了点头,我又朝张大妈的屋子走了过去,老铲紧跟在我旁边。
依旧是扑面的臭味,屋子里的灯光很是昏黄,看着床上躺的这个叫张珍同的老女人,我一步步的走了过去,我想确定一件事情,从老张头的骨头,还有很多年以前,和爷爷一起在吃水乡挖出来的那几具尸体。这张大妈会不会也和他们有相似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张大妈的整个脸都已经肿了起来,完全变形了,我觉得嗓子发干,正要朝床上的尸体伸手,老铲粗粗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爷,还是我来吧。”
“铲。。铲叔,你去看看她的嘴里。”
老铲疑惑的看了看我,不过没有多说,直接上来掰开了这尸体的嘴,我眼睛一瞪,直直的盯着那嘴巴里面,不过除了已经肿了了舌头之外,倒是什么都没看到。
“小爷,什么都没有啊?”
我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我想错了?当年爷爷在吃水乡的一具尸体嘴巴里面,找出了一撮蓝色的毛,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种毛。就在这时,我也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也就和老铲走出了房间。
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张大妈那向下盖着的已经发烂的手心,几根蓝色的毛一点一点正从肉里面朝着外面长。
回到客厅,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三叔的声音。
“小澈,祝老头是不是给了你一张照片?”
我心中一震,想着应该是老铲之前跟这货说了,接着嗯了一声。
“你把那照片收好,等我回来给我看看。”
三叔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提起什么祝老头已经把他儿子废了,隐隐在说着祝老头的好话,不过一听语气就有些假。
我揣着兜里的照片,心中已经是憋的难受,恨不得马上问这货到底有什么事情,这货就在照片上面,肯定认识这张阴同和张珍同。不过三叔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只不过在我提起这屋子下面那些诡异的香烛祝老头描述的事情的时候,三叔的语气明显有些变化,之前老铲已经和这货通过话,应该告诉了他这些事,我一再追问,电话那头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我实在是忍的难受,语气已经是有些急躁,
“小澈。。。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这张珍同会在祝家,这人在你爷爷那一代的时候,道上的名气就已经比较大了,这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意料,背后藏着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我心里略微有些失落,三叔说这话的口气,透出一些冷意,不过我却听得出来,这货似乎并没有说假话。见问不出什么,我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就在我要挂电话的时候,这货却又是开口了。
“小澈,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心里在怎么想,祝老头的背影我们知道的八九不离十,那张珍同的事儿跟祝家没什么关系,至于祝老头儿子的事情,你能不能先放一放?”
这是这货第一次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楞了一下,瞬间又想起樊嘉和她老汉已经魂飞魄散的事情,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又朝着脑壳冲。三叔的性子我最了解,这事要搁他脑壳上面,那还不日了天?但现在,怎么会这样?顿时我又想到了原因,整个人有些失落。
“小澈,你爷爷虽然不知道去了哪里,但他是我和你老汉的天,你老汉现在是整个王家的天。这事你老汉已经知道了,这门亲事是你爷爷定的,打死不能改。。。我也没办法。”
我的声音有些战抖,耳边似乎再一次的响起了那个沉稳的声音,“小澈,要听话。”想起樊嘉,我依旧不能放弃,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叔,如果是你来当这个家,你会怎么做?”
三叔犹豫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
“我是爹的儿子。”
我呆呆的拿着手机,三叔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你也是你爷爷的孙子。”
电话挂断了,我看了看站在客厅里那个比起下午的时候已经苍老了许多的老头,走了过去,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樊佳她爹是车祸,这个我管不着,我只想问一句,樊佳是怎么死的?”
祝老头没有说话,此时老铲已经是走了上来,朝着其他几个汉子打了声招呼,几个汉子也看似随意的围了上来,静静的站在大厅,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的有些冷,大厅静的出奇。女孩战战兢兢的站在祝老头旁边,一副惊恐的神色看着周围的人,“爷爷。。。他们。。。“
祝老头反倒是笑了出来,不过笑容却相当的勉强,这一次这老东西没有再叫我王小子之类的,反而直接称呼了我的名字,
“王澈,难道你真的想要我的儿子的命?”
短短的一句话,我已经是懂了太多的东西,心顿时就沉了下去。旁边的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刻这小婆娘像是有了勇气,梨花带雨的冲上来就对着我的衣服又拉又扯,旁边的几个汉子想要动作,其中一个汉子已经是朝着女孩走了一步,不过看了看老铲黑的不行的脸色,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又是退了回去。
无论这小婆娘怎么拉扯,我动都没动,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老头,咬着牙齿几乎是挤出了一句话,
“命这个东西,没有贵贱。”
“王澈,你这个强盗,我爸的腿都断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家到底欠了你们这群强盗什么?那初中生变成鬼缠了我家这么久,现在该还的都已经还了吧。。。”
这小婆娘边说居然边张嘴咬我,要的我疼的不行,我没有想到的是,倒是祝老头直接走上来一巴掌就铲在了这小婆娘的脸上。这小婆娘似乎不敢相信,然后就坐在地上哭。
祝老头还在笑着,整个身影却显得更加的苍老,
“自作孽,又能如何?等他出院之后,我亲手把他送到公安。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可行?”
“爷爷,不关我爸的事,不关我爸的事啊。”
这小婆娘最后的声音几乎是吼了出来,不过祝老头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是怔怔的看着我。
我捏紧了拳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老铲深深的看了祝老头一眼,然后悄悄的说了一声,
“祝老爷子,佩服。”
接着打了声招呼,一群人也跟着离开了祝家。。。
此时的女孩已经是停止了哭泣,不过整个人都像是失了神一般,呆呆的坐在地上,祝老头蹲了下来,轻轻的摸着女孩的头发,
“君儿,爷爷也是没办法。。。你爸他自己造的孽。。。结果遇到了王澈,虽然他迫于压力,现在不会对你爸怎么样,但总有一天,王家这个庞然大物,迟早要让下一代当家。报应迟早会在,你爸落在公安手里,比落在这群人手里好得多,至少,你爸还能有个投胎的机会。。。”
女孩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不过依旧整个人都有些木然
“爷爷,你不是说王澈和我。。。”
“君儿,爷爷对不起你,这件事从你出生的时候已经没了回头的余地。要怪,就怪你不该投胎到这个家里来。。”
女孩一下子扑到了老头的怀里,木然的流泪,
“我一直在观察,这王澈性子内敛,又守规矩,比你认识的那些有几个钱就无法无天的娃子,已经是好了太多。”
如果我听到祝老头在背后这么评价我,不知道我会作何感想,我是地道的农村娃,从小漫山遍野的跑,说实话,和那小婆娘的差距实在是有点大,而且经过的樊佳的事情,在潜移默化间,我和这家人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就在祝老头和女孩说话的时候,老铲开着车正带我们回家。我坐在副驾驶,一句话没说,此时车厢里面,又一次的已经是烟雾缭绕。
“小爷,这祝凤堂确实是个人物咧。”
这已经是老铲第二次在车上说这个话,第一次也是在之前回去的时候。不过我的心思已经没有在这上面。老铲粗粗的声音还在念叨,
“这老家伙够狠,姜真的是老的辣。”
就在这时,王楼也在后面开口了,
“澈堂弟,我为家里做生意,也有些人脉,这事我去查清楚,也盯着那姓祝的把他儿子送公安。”
接着看了看老铲,把手拿起来捂着自己的脸,有些犹豫的又一次说,“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一群爷们去人家家里为难一个老头和女孩,几个汉子也把身子朝后面靠了靠,尽量离前面远点。也是跟着嗯了一下。
倒是其中一个叫歪嘴的汉子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我总觉得这祝老头是不是和之前那符里的歪乎玩意有些关系,要真是这样,也不枉我多盯那小婆娘的两眼。”
突然,车子来了个急刹车,接着老铲上半身直接从驾驶的位子扑到了后排,摁着歪嘴的脑壳就开始扇。
“狗日的。”
歪嘴想躲,不过已经是被旁边的两个汉子架住,一个劲的往前面推。
“铲爷,打死这狗日的。这狗日的嘴巴就是烂。”
其实我一直对祝老头是否和张大妈有关系也存在疑惑,但祝老头的表现和三叔说的差不多,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些事,包括兜里的这张照片也是这老东西给我的。
这张大妈到底变成了什么东西,还有那个地屋。她又是怎么溜到符纸里面去的。我瞬间响起了这老妈子在楼梯口给樊佳烧纸的情形,当时我根本没有察觉这老妈子已经死了,尸体就摆在一楼屋子,一想起这个,我浑身就是鸡皮疙瘩。估计这狗日早已经在樊佳的鬼魂身上做了手脚。
死了的老张头给我的感觉是一种像人又不像人的感觉,这张大妈就更离谱,死的尸体都臭了,我居然完全以为她是个活人。这一点让我相当的震惊,这两个老行头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到底背后藏着什么?
老铲打完歪嘴之后,又继续发动了烂车。。。
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到了砖街,一群人下了车,老铲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
“自己回去睡求得了。”然后管都不管王楼和其他几个汉子,直接和我朝店子走,几个汉子倒是也住在砖街,打开距离古董店不远的一个店门,然后直接钻了进去,此时已经比较晚,砖街大部分店子都关了,石头板的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也没路灯,王楼犹豫了一下,然后赶紧跟着几个汉子钻了进去,估计晚上也是睡那里。
我和老铲来到院子,我直接就朝着自己屋子走,老铲粗粗的叫了一声,
“小爷等等,我琢磨着该和你说。”
我停了下来,因为之前的事情我一直闷着不说话,不过也有些疑惑老铲到底要和我说什么。此时院子里一片安静,表面上看起来,除了我和老铲,似乎其他人估计已经睡了,我知道,就在我和老铲从前面进来的时候,至少有三双眼睛从不同的方向盯着我和老铲,只不过看到是我们之后,才又没有什么动作,老鬼在这店子和院子,每晚都会安排守夜的人,包括老鬼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货在周围装了什么机关之类的,反正只要有一点动静,这掌柜的绝对已经在自己的床铺上面睁开了眼睛。
老铲朝着周围看了看,院子静悄悄的看起来还是没什么人,老铲眼睛眯了一眼,突然骂了一句,
“看你妈个求,招子都被狗啃了,给老子滚到外面去守着。”
周围陆续传出一点动静,虽然看不见,但我估摸着这几个守夜的伙计已经是出去了,要继续留着,指不定又得被扇。
老铲把一个脑壳凑了过来,声音压的有点低,
“小爷,其实。。。我知道那张阴同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心中一震,眼睛死死的盯着老铲,
“小爷,那老张头的背景只有三爷和我这些少数的人晓得,就连老鬼都是不知道的。我也是早些年经常跟着老爷子出去走动,所以晓得的比较多。”
“小爷,额不知道你听过那个地方没有,那张阴同,就是鬼市里那个活人老张头,是从西昆仑出来的。那叫张轸同的老婆娘和他名字只差了一个字,就像祝老头说的那样,我也绝对敢肯定,他们两个都是从西昆仑出来的人。”
我心中一惊,西昆仑?老铲突然之间说出的话让我本来已经平静不少的心情再次起了波澜。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这个词,第一次是在很小的时候,当时三叔带着我去橙子林,那次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历火,三叔当时脸色相当不善的说出了三个字。第二次听到也是在三叔口中,这不过倒是没有单独说西昆仑,是和什么北天师道,五斗米这些合在一起说的。
接着老铲示意的一下,似乎是想和我多聊一会,虽然认识老铲很早,但外貌凶狠的汉子历来话不多,这次是老铲第一次想和我说些什么,我估摸着事儿估计不会简答。
我和老铲来到了院子偏门旁的一个屋子,是老铲平时的落脚屋子,屋子里面倒是很简单。
这货提了一瓶酒摆在桌子上面,直接扯了一口之后,一把把外套剐了下来,“小爷别见怪,这狗日的衣服太小了,勒的额痛。”
由于之前老铲的衣服已经被自己扯烂,后来抢了一个汉子的衣服穿上,我再一次看到了老铲身上密密麻麻的符文,还有那些旧伤痕和才被包扎的地儿。
“小爷,来点?”
我摇了摇头,心里还在消化着刚刚老铲的话,老铲又扯了一口白酒,然后继续说到。
“小爷可能不知道这些,西昆仑可以说是一个地方,也可以说是一群人。一般人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听过这个名字,但我以前和三爷,都跟着老爷子去过西昆仑,也就是当时,遇到过那老张头。”
我心中疑惑更深,我以前就想过,这西昆仑是什么玩意?我倒是听说过什么昆仑派之类的,和小时候看过的白眉大侠一样,那都是电视里面的玩意。还有昆仑山我倒是知道,我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铲叔,你说的这西昆仑,难道在昆仑山上?”
“小爷,他们在昆仑山上个屁咧,这额倒是知道的,那群杂种和昆仑山半毛钱关系没有。”
我微微的念着,西昆仑,,还有厉火,这名字突然之间给了一种压迫的感觉,一想到那诡异甚至恐怖的老张头,还有祝家地屋中密密麻麻的香烛,眼前似乎又飘过那老张头和张大妈诡异的笑容,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想着老铲口中的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赶紧又是问了几句,老铲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老铲喝着白酒,似乎是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接下来的话却是我从来都没听到过的事,
“小爷,我和三爷当时跟着老爷子,去那个邪乎地方,一开始我都不知道老爷子要干什么,老爷子当时来堂口,可能是因为我块头大,一眼就从十几个小厮里面把我提了出来,让我跟着去一个地方,能跟着老爷子做事,那是我们这些人盼天盼地的事。
当时三爷也还年轻,我带着包袱和三爷跟着老爷子就那么出了川,一开始还坐车走的公路,后来车也不坐了,老爷子带我们开始走那种偏僻的地儿,一开始还能看到一些人,最后是彻底连人烟霍霍都看不到了,老爷子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我也不敢问,倒是三爷可能年轻,一路上还经常弄些乐子出来,挨了老爷子不少巴掌。最后我们进了一个深山老林,在大山里面走了五天五夜,终于看到了那个地方。
当时,我们终于走出了那种普通的绿山,出现在我们面前是那种高的都被雪盖了的山峰。老爷子一开始就说说那地方一般人去不了,后来我才发觉,那地儿真不是人去的,我们朝着那雪山上面爬,自从路上开始出现雪,我都记不清楚到底看到了多少具尸体,全都是那种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玩意。
而且到了晚上的时候,还有很多见都没见过的邪乎玩意拦在路上。我当时虽然年轻,但由于在堂口的时间比较长,见过的板板不在少数。可那些玩意,真他娘的奇了怪的,几乎全是凶猛邪乎的不得了的东西。
小爷,那一路上的经历,我至今都历历在目,不怕你笑,我心里害怕都不敢说出来让老爷子听到,倒是三爷一副镇定的模样,不过后来三爷告诉我,他那是装出来的,他也是晚晚睡不着觉,按照三爷的话说,他当时也算是有点功力,我也有把子力气,不过路上倒是都轮不到我们出手,老爷子一个人就把那些玩意给收拾了。”
老铲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从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这货内心似乎是在回避着这些东西,我心里已经是惊讶的不得了,我隐隐觉得老铲即将的东西将是一个巨大的秘密,
“小爷,就是在爬那雪山的路上,我和三爷跟着老爷子,第一次碰到了张阴同。”
那是在雪地里走的第三天晚上,老爷子吩咐我简单的撑了三个蓬蓬,一路上我倒是背着重的不行的棉被和布盖,这应该也是老爷子看我力气大就带我去的原因。因为一路上有很多邪乎玩意,晚上又比较冷,所以一般我都是天黑了就进蓬蓬睡觉。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那天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被什么声音惊醒了,一个黑影子居然钻进了我的帐篷里面,我心里骇的不行,心想老爷子呢?那玩意一进我帐篷就不断的抖,当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本来就是枕着刀子睡得,我直接把刀子抽出来准备和那玩意拼命。
就在我要拿刀和那玩意拼命的时候,那玩意突然出声了,我才发现原来是三爷。此时三爷整个脸都吓白了,似乎遇到了很恐怖的事情。我赶紧小声的问他怎么回事。三爷平时嘻嘻哈哈的,这时候咬着牙齿不说话,只是不断的从兜里掏符纸出来放在周围。
就在这个时候我也发现了不对头,因为如果在平时,一到晚上,这雪山里头绝对是风声大得不得了,可这个时候外面一点风都没有。
三爷叫我不要说话,说外面的行头猛的很,依旧一个劲的在周围放符纸。我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悄悄的把帐篷打开了一条缝,然后看了看外面。
整个雪地里一遍安静,就只有老爷子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外头,一动也不动,不过这时候我发现了问题,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周围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那种撕咬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打架一样。
不过老爷子站的地方依旧没什么动静,我想不通,谁晓得这时候我脑壳被打了一下,是蹲在旁边的三爷,三爷先是叫我不要大声,然后小声的叫我把老爷子之前给我的铜镜拿出来。
我把铜镜拿出来,朝着外面一照,吓的我不行,镜子里面。整个空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影子,一个个怨气大得不得了的样子,全是怨鬼,我以前也见过怨鬼,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里面随便一只,就比我以前看过的那些玩意凶了不晓得多少。
最让我惊讶的是,这些影子竟然在相互撕咬,像是仇恨大的不得了的样子,约莫是分为两边,其中个数少的那一边看样子已经不行了,在镜子里看的短时间内已经是被弄散了好几个,剩下的一些分别都被五六个影子围着,不断的挣扎,不过这些玩意倒是生猛,即使是死,也不晓得痛的样子,好像眼里只有厮杀。
老爷子站在外面一直没有动,看都没看到自己周围这些东西,似乎在等着什么。就在镜子里面那些占劣势的邪乎影子已经被彻底弄死之后,周围的雪地上面,传来了脚步声。
因为在我们撑蓬蓬的地方周围,是一片漆黑的地方,这脚步声很清晰,板板绝对不可能这样,三爷和我心里都有些闪,心想着到底又是什么邪乎东西。
就在这时,我看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多了很多张苍白的脸,竟然全都是人,这些人不通过镜子也能看到。这是我们进入雪山一来第一次碰到活人,不过看起来很不对头,这些人一句话不说,每个人都瘦的像骷髅,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空地上的老爷子。已经是把整个周围都围了起来。
三爷悄悄的指了指这些人,又指了指镜子里面。我赶紧朝着镜子里头看,发现之前的那些板板此时也已经是三三两两的站在了这些人的身后,我顿时就反映了过来,难道这一群猛的不了的玩意,居然就是这些来历不明的怪人养的?
那个时候老爷子还经常抽烟,那些人发出一声奇怪的响声,接着之前的一群板板就朝着老爷子冲了过去。达到这种程度的怨鬼,一旦沾到身上,还不把魂魄给扯烂?就在挨得近了,也能灭人灵台的。
就在这些玩意冲向老爷子的时候,整个过程,老爷子只点了一根烟,烟雾在雪地上飘了起来,我看的清楚,那一群玩意像是被老爷子手里的烟雾捆住了一样。就是那么一根烟,等到老爷子把烟抽完,那一群玩意的颜色已经是淡的不能再淡,接着朝着周围逃走了,老爷子似乎也没有追的意思,只是把烟头丢在地上,轻轻的踩熄。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居然还有人只凭着一根烟,就差点弄死了这么多我见都没见过的怨板板。这时候那群人当中的一个开口了,声音难听的就像喉咙里塞了一块木炭,
“王邪。。。你还是来了。。。”
接着几乎一眨眼的功夫,那群人就已经在周围不见了,我和三爷正要从帐篷里面出来,突然老爷子眼睛一瞪,朝着我们这边看。我发觉不对劲,回头一看,摆在周围的符纸已经全部变黑了,这还得了,三爷当时已经开了鬼眼,指着后面脸色都吓白了。我拿起铜镜一看,一个怨鬼居然已经到了我们蓬蓬里头。
就在我和三爷准备拼命的时候,这玩意一下子居然钻到了地里面。我觉得奇了怪了,难道跑了?然后发现整个地都开始在动。
三爷这时候胆子倒是大,就当着我的面把铺在地上的布盖子扒开,露出了白花花的雪。这时候三爷突然骂了一句,我才发现这些地上的雪不对头,地好像在移动的样子,这他娘的地上看起来和雪一样,却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很小的那种会动的白色小虫。我哪里见过这种玩意,当时就拿起刀朝着地上乱捅。
这时候老爷子已经赶了过来,一脚就把整个蓬蓬都踢开了,这时候我和三爷都开始往下掉,浑身使不上劲。老爷子一句话都没说,一把粉末就朝着一片密密麻麻的虫子撒了下去,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整块地都已经是变黑了。我才觉得自己屁股痛的不得了,站起来一看,整个屁股裤子都被啃烂了,而且就是那么一小会,整个屁股上面都被啃掉了一层皮。
三爷倒是比我好一些,因为他动作快,在老爷子撒粉末的时候,他就崩上去的,双手死死的吊着老爷子,两条腿还夹在老爷子身上。结果她屁股上有伤还不算,之后因为这个动作又是被老爷子一顿好打。”
老铲说到这里,半瓶酒已经是下肚了,此时我已经是惊的不行。老铲点了根烟,然后继续讲着,
“我把插在地上的刀拔了出来,狗日的才发现整个刀都已经被这些虫子啃烂了,这特制钢刀上面坑坑洼洼,我摸了一把自己屁股,想着还好没有落进去。地上密密麻麻的虫子已经死透了,也不知道有多厚,说来也怪,这些虫子活的时候是白色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和雪的区别,死了之后立即变得漆黑,让人渗的慌。
而且最让我吓一跳的是,此时我们已经是到了一个悬崖边的小坡上面。我反应了过来,这群虫子一般的玩意,竟然已经把我们移到了二十米之外的悬崖坎坎,看着那不知道多高的崖边边,三爷和我都很是后怕。三爷此时倒是开口了,
“狗日的,这几把玩意想把我们摔下去?”
谁知老爷子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把手伸到进了底下那厚厚的虫子尸体里面,那虫子尸体下面好像有什么玩意在动,挣扎的很厉害的样子,老爷子哼了一声,朝上面一拉。一个挂着烂肉的骨头架子就直接被拉了出来。
我和三爷当时都年轻,吓了一跳,以前最多只见过板板,哪里见过骨头架子还会动的。这邪乎玩意浑身都是虫子尸体,一个劲的板(动),老爷子伸手把它的头扭了下来,然后一张符纸贴上去,这玩意直接燃了起来,挣扎的十分厉害,最后整副骨头都烧成了灰才没动静,这东西烧的周围,附近的雪都融成了一个小池子,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
老爷子此时倒是开口了,
“不是要把你们摔下去,只是想把你们弄到这里来,这下面是个坟,里面的玩意已经被养成了山魈,它的骨头上面没有肉,想要你们的肉而已。”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老爷子让我们把身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接着带着我们朝着一个地方走过去。老爷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带着我们到了一个山壁壁面前,这山壁壁都被厚厚的雪盖着,老爷子看了一眼,就让我和三爷开始挖上面的雪。
雪倒是很厚,我和三爷挖了一会,雪刨开了之后,整个山壁都是冰。就在这时,我发现那冰里面居然有个人。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又是一具尸体,被冻在里面不知道多久了的样子,整个模样看起来都还和活人没什么区别。毕竟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尸体,所以到不是很怕,当时还在想老爷子眼光真毒,这么厚的雪都知道里面藏了个这种玩意。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那冰里面的人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珠子都还在动。吓了我一大跳。我连忙往后退。
“老爷子,这人还在动。。。”
老爷子没有多说,反而让我们把冰凿开。我和三爷也不敢多问,就麻起胆子,用锤子和锉子开始搞。
把那人弄出来的时候,我和三爷都躲开了不敢去碰,之前的山魈已经让我这种只见过普通板板的心子悬了起来,这还会动的尸体太过诡异,指不定又是个什么邪乎玩意。
谁知道这时,老爷子说了一句,
“你们去生火,他是在借阴体假死。”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人眼珠子在不断的动,只是身体僵硬,一点都动不了的样子。我赶紧去生火,三爷则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开始把这人的手脚搓热。
等到这人身子不那么僵硬,老爷子一手按在了这中年人的眉心,像是扯了个什么东西出来。我赶紧拿起铜镜来看,发现此时老爷子手里正抓着一个面色惨白的板板,不过那板板倒是没有挣扎,反而朝着地上的人不断的看。
后来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借阴体。就是故意让鬼上自己的身,屏蔽住自己的呼吸,把自己的魂魄锁住,把灵台之火暂时盖了,不让别人发现。
就在这人身体中的鬼被老爷子抓出来之后,这人也醒了过来,不过气息很是微弱。之后他说了自己的名字,他就是后来你看到过的老张头,张阴同。
老爷子似乎之前就认识这个中年人。那天晚上,我和三爷把烂了的棚子搭起来继续睡觉,老爷子和张阴同倒是没睡,一晚上都是商量什么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之前在周围和那两群相互撕咬的玩意里面,被悉数弄死了的那一些,就是张阴同养的,我一开始以为是怨鬼,后来才知道那些玩意也是山魈。
张阴同很虚弱,好像在躲之前的那群人,不过看到老爷子之后,表情虽然依旧有些慌张,但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之后的几天,这张阴同都和我们一起上路,我不敢问那天晚上他和老爷子之间说了什么,这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
这人似乎对要走什么地方很清楚,一路上话也很少,和老爷子之间表现出来也是老相识的样子。
终于,我们来到了两个雪山之间的一个大山坳,张阴同突然停了下来,这山坳里随处可见的都是尸体,让我们别乱走,之后的路跟着他就行。
说实话,从一开始到这个时候,我一直在对老爷子来鸟不拉屎的邪乎地方做什么好奇的不得了。山坳里面全是乱石堆,张阴同似乎真的对这个地方熟悉的不得了,带着我们不走直线,专门绕着圈圈走,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才走到了那山坳中间。三爷有些搞不懂,念了两句瓜货有直线都不会走,张阴同没有说话,反而老爷子给了三爷一巴掌,
“瓜娃子,你想跟着周围的死人一样,就去走直线。”
最后我们来到一个洞口,老爷子让我和三爷在洞口处等着,他在我们周围放了几样东西,就直接和张阴同进去了。
那洞口一直有个石头梯子通下去,里面看起来是个通道的样子,只不过一眼望不到头。三爷和我都搞不懂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我估摸着里面应该不会小,至少是一个巨大墓殿就是个地宫,因为我和三爷在洞口等了老爷子他们一天两夜。
当天晚上,我和三爷就在洞口支起了蓬蓬,周围影子晃晃的,那些死人居然已经爬了起来,在山坳里面来来回回的走。
三爷说这些东西应该被什么玩意附体了,当时有几个死人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一碰到老爷子放在周围的东西,直接就冒黑气躺了下去没动静了。
我和三爷连续两个晚上不敢睡觉,直到第三天早上。突然发现洞里面有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我和三爷赶紧拿家伙戒备。
一下次冲了三个人出来,是老爷子和张阴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一个女的。此时张阴同和那个女的一身伤痕,倒是老爷子看起来没什么事。
老爷子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托着一根什么东西,我一开始没看出来,那玩意弯弯曲曲的,也不是很大,最后才反应过来,这玩意是一棵树,被砍的口子都还是新的。后来我才知道,老爷子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砍这棵怪模怪样的玩意。
张阴同神色紧张,说赶紧走。老爷子却不时很慌张的样子,反而说怕个球,说谅那群龟儿子也没胆子追出来,不然他就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