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树》,小山村中诡异秘密,在此重开一贴,欢迎捧场。

  回到家里,我直接回了自己屋,拿出坐在凳子上,准备练手艺。但心思却无论如何静不下来,昨晚的的事情太过奇怪,先是那股心慌的感觉,然后我居然一时兴起一般,想着去给南雨上坟,此时彻底清醒过来,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他娘的像是潜意识里的念头指使的一般。

  一直到我进来,三叔都没有问我到底去给谁上坟。这货平时做事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说的难听点就是粗线条。当时的表情已经让我觉得不对头,这货昨晚肯定出了门,在联想起我看到那一堆灰烬里的东西。。。。

  我把这些都憋在心里,这货打死都不说我也没办法。日子就这么过了两天,家里吃的那叫一个好。又是中药又是老鸡老鸭的炖汤,我妈一副不把我弄的直追胖子就不罢休的模样,每次自己不吃饭,就一个劲的守着我,

  “屁娃,这块胸脯肉最补,赶紧吃了。”“屁娃,吃个翅膀,大补,炖了药的别浪费。”“屁娃,吃完再喝两碗汤,药和营养都在汤里头。”。。。“来,文秀,这个鸡屁股很补,你负责吃了。”。。。

  这次倒是没有看到奉二那锤子货,我去他家门口晃悠了两圈,问了旁边一个布鞋的大爷,

  “哟,你是王老爷子那孙儿吧,听说你在外地读大学咧。有出息哟,当年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才多大点,几个娃伙起凿的很(凑在一堆很淘气),当时我就看出来就数你最有出息。”

  这老大爷居然认识我,一开口搞得我相当不好意思,我也不好意思说记不起有他这么个人,搞了两句“你老身体还这么硬朗”之类的赶紧问奉二的情况。这老大爷拿着块皮子一边比划一边抽着叶子烟。

  “奉小二啊,跟着亲戚出去打咧,这娃子去年打架过孽的,把下坳那挡头(一个地方)的一个娃子弄来住院了(打进医院),医了一两千块,被他老汉揍的凶得很,后头赔钱的第二天就提着包包出去打工咧。”我在心头骂了一声狗日的,走了一年,我一点消息都没有。还记得当初他被弄进虬龙岭,被搞到那井里头,我被吓个半死,只身冲进去找他。这次回来三叔才告诉我他似乎是当时脑壳受了震(脑袋出了问题),反应等各方面居然都不如以前了,长大之后整个人有时候显得稍微有些懵。

  我心头说不出的难受,当时我不懂这些,只觉得救出来之后就好。现在想起来,奉二被弄进去那么久,虽然魂魄救了出来,怎么可能不多少受些影响。没想到的是,到了长大才体现出来。即使是稍微的脑壳不灵光,但对于我来说,都是大事。

  我叹了口气,又是看了一眼奉二家那紧紧关着的大门,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然后转身朝着街的这头走。。。

  总算是到了三叔说的日子,一大早三叔就把我吼了起来,然后穿的规规整整的,跟着我老汉就出了门,朝着虬龙岭走。我妈本来想跟着去,我爸跟她说了两句什么,她一副气不过的神色,直接端起碗就回了厨房。

  一直到出了街村很久,远处的虬龙岭就像是鹤立鸡群一般,绵延的高山与吃水乡的小丘陵地带形成鲜明的对比,郁郁葱葱的山岭越来越近,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话,三叔这货也出奇的没有抽烟,最后,我们走到了山前,才发现,一大群人早已经是等在了上山口的位置。当中的一个苍老的身影正拱着背看着我们,居然是麻爷爷,而麻爷爷身后站着的是两个老头,以前我在老家的时候见过,没想到他们也来了。

  麻爷爷和两个老头后头的空地上,一群汉子静静的守在一个棺材边上。一旁还用麻绳捆着一块大碑石头。

  我爸快速的走了过去,我和三叔赶紧跟上,“麻叔,两位叔伯,让你们来家里休息一晚上再来,你们硬是不肯。。。”

  麻爷爷脸上没什么表情,用一只眼睛看了看我爸,然后居然骂了一句,“我去了你屋头,谁来看着你娘?你以为老子已经老的动不得了?”

  然后管都不管我爸,顺便也无视了笑眯眯的叫“麻叔”的某人,直接拱着背走到了我面前,一只满是皱纹的手就伸了过来,我只觉得脸上疼的不行,

  “澈娃娃,都这么大咧,来我好好瞧瞧,小伙子长得这么撑展(精神帅气的同义词)。”

  好些年没看到他,麻爷爷脸上的皱纹更多了,背也拱的更加厉害。已经是比我挨了一个多头,我不敢躲,忍着脸上的感觉叫了声麻爷爷,然后他竟然直接来牵着我的手,一张脸笑烂了。转过脸去,又是一副表情,对着我爸点了点头。

  我还记得在夯王墓的时候,当时似乎是我的错觉,我看到了一幅场景,那就是千里之外的王家祠堂,麻爷爷猛然睁开眼睛的一幕。这时候我肯定不敢问,三叔招呼了一声,然后和我爸当先朝着虬龙岭走去。一群汉子抬起了棺材,大喝了一声“上路”,随后漫天的符纸撒下,虬龙岭一眼望不到头,在一路哗哗的符纸中。一群人慢慢走了进去。

  三叔和我老汉走在最前头,一个罗盘已经是拿在了手里,边走边朝着上面瞅。我老汉背对着我,我看不到是什么表情。

  终于,走了个把小时,已经是不知道进了多深的地方,然后一片极大的空地出现在眼前,周围的树都已经被砍了,地面相当的平整,当中一个大坑。

  老铲正带着几个汉子在旁边抽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猛的把烟丢了,

  “麻老您来咧,二爷,三爷。”

  三叔收起了罗盘,小声的对我爸说了一句,“日子看准了的,今天地势都还稳。”我老汉点了点头。三叔招呼一声,一群汉子立马走了上去,用几根又粗又长的木头支起了个架子,就竖在坑的上方。

  然后一群人静静的等着。气氛很是奇怪,要是平时,这些汉子肯定相互聊开了,但这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站在原地,一个个表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我没想到的是,我老汉和三叔走了过来, “麻叔,这里就麻烦您老了。”之后直接朝着树林深处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密密麻麻的树子当中,最后看到的是,三叔迫不及待的从兜里拿了根烟出来,然后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我心中有些疑惑,“他们。。。”

  话还没问完,麻爷爷直接松开了我的手,“澈娃子,我刚摸了一下,不错不错。”这句话我一时没有听懂,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捏的是我的右手。。。

  一群人就这么站着,过了很久,三叔和我老汉始终都就没有回来,我心头疑惑,这么大个事,难道他们不在场?就在这时,老铲猛了吼了一声,然后所有汉子都动了,开始两两的走在的空地周围,一个人拿着二锤,一个人拿着小手臂粗的木钉朝着地上,上头刻满了花纹。

  之后,在东头的两人猛的把顶子锤了下去,盯着“钉子”露出来的部分喊了一声,“两尺三寸。”之后周围不断的钉子锤子,一个个声音陆续响起,“一尺九寸。”“两尺半。”“一尺八寸。”

  麻爷爷甚至两个老头,都静静的听着汉子们的声音,直到最后一个钉子钉下,沙哑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地方选的对,开始吧。”

  话音刚落,棺材已经是被吊了起来,从当中的架子上头慢慢的落到坑里,与此同时,又是无数的符纸洒下。阵阵铃铛声响了起来,所有汉子拿着铃铛,对着当中的棺材跪了下来,之后麻爷爷示意了我一下,我也赶紧跪下。只听他那沙哑的开口了,

  “澈娃子,不管听到什么声音,我叫铲土之前,都不要抬头看。”

  我心中一惊,因为跪下之前我已经看到,包括老铲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边摇着铃铛,一边深深的把脑壳低了下来。
  我心中一惊,因为跪下之前我已经看到,包括老铲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边摇着铃铛,一边深深的把脑壳低了下来。

  棺材放下去之前,那块大碑石头已经是被深深的立在了坑的前头。我不敢抬头,却也能感觉到麻爷爷一步一步的朝着大碑石头走了过去。然后就是一点一点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麻爷爷慢慢的拿出了一张纸,然后又拿了个凿子出来,对着纸一笔一划的对着碑上凿。在周围阵阵的铃铛声中,那凿石头的声音竟然显得格外的清晰。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我只感觉的到麻爷爷依旧还在凿碑,时间用的相当的长,突然,我似乎听到一个什么声音。

  这声音很快被嘈杂的铃声所淹没,但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心头一惊,正要以为是我的错觉。突然“砰。”又是一声传了过来。

  这次我绝对没有听错,不过依旧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的跪在地上。麻爷爷似乎还在凿着石碑,根本就不在意这声音的样子。但那声音却响起的越来越频繁。而且发出来的位置,竟然正是前方的大坑。

  时间过去了很久,似乎那块碑上头凿的字相当的多。突然,我心中猛的一震,因为就在这时候,那“砰砰”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什么情况?,我虽然低着头,但依旧可以略微的瞟到,就在前头坑的位置,绝对是冒出来了一个什么东西。远远的超出了坑的高度,我下意识的反应之下,居然以为那里站了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可是奶奶下葬的日子,之前让我低头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老人或者出土的一刻,作为晚辈,回避是应该的,有些少数的阴阳先生不那么讲究,直接让后辈转身,其实那是对老人的不敬,所以大多数都是低头。但现在,我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三叔他们费尽心思把奶奶从夯王墓运回来,难道这最后关头还。。。

  突然,我的眼睛猛的一瞪,死死的盯着地上。因为就在我跪的的面前的地上,那泥土居然在动。就在这时,一个麻爷爷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却及其果断,“铲土。”

  周围的一群汉子猛的就站了起来,不过似乎很有默契一般的,看都没看当中的情况一眼,一时间又是拿起了锤子。而两个老头,则拿起了铲子,直接就朝着坑里头下了第一铲子土。不过此时我已经是没心思再看他们的动作,就那么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坑的位置。

  怎么可能?之前我以为前面站的一个人,但完全错了,哪里是什么人?那个立在坑当中,冒出来的东西,尽然是之前放进去的棺材。这棺材居然自己就那么立了起来。

  之后更让我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两个老头把土铲到坑里的时候,周围站起来的一半汉子猛的把手头的锤子打了下去,随着整齐的“嗙”的一声大响,之前那些没有完全钉进土里的钉子狠狠往下一落。然后我就看到,前头那已经立起来的棺材,竟然就随着这声音,往坑里头的土里,往下陷了一截。

  两个老头不断的朝着坑里铲土,每铲一次,那些站起来的汉子就把钉子朝土里锤一截,然后那棺材竟然也就硬生生的往下陷一段。

  在我眼前,那棺材的一半都已经进到了地里头。突然,我听到麻爷爷“咦”了一声,然后像是终于凿完了一样,慢慢的走到了坑的边上,静静的看着那不断朝下落的棺材,似乎要亲眼看着这棺材一点一点的沉到地里头一样。此时他正站在我前面,背对着我,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就在这一刻,麻爷爷背对着我,我根本不会注意到,他那只一直“瞎”的眼睛,猛的是睁了开来,死死的盯着当中棺材。

  那只眼睛,我见到过一次,但是在画面中,显得相当的模糊。这一次我站在他身后,同样错过,直到很久之后,我才见到那只眼睛的真面目,但到了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是连敢我都不敢用语言形容那只眼睛的真面目。

  麻爷爷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棺材,手里头什么除了一个凿子,任何东西都没有。就在这时,周围的汉子敲打的更加厉害,但那些钉子却无论如何都再也钉不下去。就在我的眼前,那已经是大半部分都沉入了地里的棺材竟然也停了下来,开始微微的晃动,似乎被什么力道阻止了一般,再也沉不下去,眼看着晃的越来越厉害。

  正在铲土的一个老头面色一变,直接转向了麻爷爷,“麻老,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然后两个老头满脸疑惑的看着麻爷爷。另外一人也是说到,“麻哥,这风水就快入了,时候过了,这虬龙山的土气就下不了,你拦着做什么?”

  麻爷爷根本就没回答两个老头的话,周边的汉子依旧还在锤这钉子,那棺材还在晃动,却一寸也下不去,听了两个老头的话,我心中一惊,居然是麻爷爷出手在拦,虽然背对着我,但我没看到他有什么动作啊。

  就在这时候,麻爷爷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还在笑,而且这笑声有些冷,“活了一把年纪,怪不得王邪只让你们守村子。两个老杂皮,越老越糊涂,狗日的你们土都没下了,这玩意还在朝下钻,没看出来它是自己急着想要下去。”

  “什么?”两个老头脸色已经是惊的不行,看了看手里的铲子,接着猛的反应过来了什么,一下子转身,几枚锈迹板板的铜钱就已经是到了手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还在不断晃着的棺材。

  “麻哥,这里头。。。。。。”

  麻爷爷猛的吼了一声,似乎很是愤怒的样子,“给老子滚开。”两个老头拿着铜钱,还想要说些什么,然后慢慢的退到了一旁。此时我已经是极度的震惊,看着那不断晃动的棺材,加上听到的东西,只觉得诡异的不行。

  奶奶下葬可是天大的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麻爷爷说完之后却没有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还在晃着的棺材,这可苦了周围拿锤子的汉子,没有人叫停,这些货还在不断的敲,一个个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麻爷爷背对着我,低声的念了两句什么,然后慢慢的蹲了下来,伸出一只满是皱纹的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捏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一把土朝着当中的棺材,丢了过去。

  那一把土,看起来毫不起眼,直接是落在了棺材的一头,然后竟然就那样,在棺材的木头上面,一点一点的渗了进去。

  这。。。我已经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两个眼睛死死的看着棺材,因为就从那把土渗进去之后,一股极度的阴冷的气息传来。麻爷爷供着个背,招呼了一声,两个老头此时已经是脸色铁青,盯着棺材,然后重新拿着铲子,开始往坑里头铲土。

  随着土的下去,那棺材又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只不过这一次竟然与上一次完全不同,棺材在下降的过程当中,抖动的相当的厉害,那声音不是有玩意在里头捶打,而是竟然整个棺材的木头身子,都在晃动,似乎随时都会开裂,发出咔咔的声音。

  然后,就在我的眼前,意识之中,整个坑周围的泥土,包括之前我看到的那一处,都开始了松动,一根根蓝色的毛发,就那么长了出来。我顿时浑身冰冷,这。。。整个棺材在我眼中已经是完全变了样子,无数根蓝色的毛发从麻爷爷丢的那一把土的位置涌了出来,然后钻进附近的土里,就那么连在了坑四个壁头的的土里,随着一群汉子不断的敲击,从周围的地面上,一点一点的像是就那样被震了出来。另外一半依旧跪在地上的汉子猛然间有了其他动作,竟然像是早有准备一般,虽然还是低着头,但已经是从身上掏出一包包的粉末,开始对着周围乱撒。

  一个老头已经是彻底变了脸色,一边铲着土,一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了一句话,“她的阴魂不是已经走了么?里头没了阴魂,怎么还会出现这些东西?”

  麻爷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每朝着一个方向,那一处的粉末就猛的卷向如草一般从地里长出来的玩意,然后一片片的蓝色毛发,竟然一点一点的开始枯萎。

  最终,棺材里头不再涌出蓝色的玩意,周围泥土里所有的东西,都在粉末的收拾下,彻底消失,只剩下阵阵腥臭味弥漫在周围。此时,我浑身已经是被冷汗打湿,刚才那些蓝色的毛发,让我心头渗到了极致。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那些骨头,难道,上头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孔像是被什么从里头长出来一般,看了眼前的情形,我心中涌起一个猜测,不过我没注意到的是,就在这时,早已经闭上了那只眼睛的麻爷爷看着某个方向,眯了一下,然后没有再管,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两个老头继续下土。

  最终,就在棺材完全沉入坑底的一刻,周边汉子锤的那些钉子,正好最后一下没入地里。所有汉子瞬间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群货已经连续锤了半个来小时,一个个大汗淋漓脸色竟然都有些发白。此时两个老头铲的土在坑里头堆起了一个土包,棺材早已经看不见。麻爷爷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总算是还了秀阎一个彻底清静。”

  之后静静看了一眼那块碑,我也随之看了过去,碑上头一行大字才被雕琢上去,显得工工整整,是奶奶的灵笔。下头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爷爷,我爸,三叔,我妈的名字全在上头,随之在后头的是王文平,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小叔,听说在外地读书之后已经直接工作,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大姑的名字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在一个角落里竟然出现了小板板的名字。而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下方,与我老汉正对着的,正是“王澈”,旁边还留了一个空出来。看到这些,我眉头皱了一下。

  随后又是漫天的符纸撒下,在阵阵铃铛声之中,七八个汉子开始接着往坑里头填土,最后一座崭新的坟出现在面前。所有人对着坟跪了下来,唯一站着的麻爷爷对着那块碑鞠了一躬,唯一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微微的念了一句“总算是入了这山的风水。”

  然后竟然转头,对跪在地上正在磕头的我说了一句,“澈娃子,以后,我就搬来吃水乡和你们一起住。”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麻爷爷,他不是从不离开老家祠堂的么,两个跟着跪在地上的老头此时也已经是露出惊色,“麻哥。你。。。”麻爷爷说完这句话,又是看了一眼周围,一群汉子低着脑壳整齐的跪在地上。

  与此同时,在虬龙岭的另外一处地方,竟然是当初的乱石堆,另外一群汉子坐成一圈,稳稳的围住当初的那个小坡,当初被封住的洞口此时已经又是被挖了开来,一块青布静静的放在小坡上头,盖住了点什么东西。就在新坟填成的时候,两个中年人朝着新坟的方向远远的跪了下来,其中一个嘴里的烟已经是掉在了地上,低着头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新坟修成之后,开始进行相应的悼礼。我老汉和三叔依旧没有回来,我心头疑惑的不行,问了麻爷爷一句,麻爷爷笑呵呵的说到,“素阎埋在这山上,主要是借风水咧,你都看到了,棺材要打进山下面的石头哪有那么容易的,二娃他们得去帮把手,这虬龙山可不一般喽。”本身我对这东西就不是太懂,只是心头对之前被硬生生的震出来的那些蓝毛还有些惊疑。

  一直到下午,留了几个汉子之后,一群人才开始往回走。一路上麻爷爷都在对两个老头吩咐着什么,一直到出了虬龙岭,才转身笑眯眯的对着我说道,“澈娃子,我们这就回去咧。村子里头还有些东西要收拾,过一阵我才过来。”

  看来他这回这没有去我家的意思,也就朝着家里头走,奶奶总算是又下了土,我心头多少松了口气,远远回头,看到麻爷爷还在笑眯眯的对着我招手。。。

  。。。

  深夜,虬龙山中,一个新坟静静的立在哪里,满地都是散落的纸钱。坟的周围有着几个火堆,几个汉子蹲在地上,正一点一点的烧着纸钱。按照吩咐,必须得连续烧七天。

  几个汉字的低着头,除了纸钱燃烧的声音,周围静的出奇。突然,其中汉子发现了什么,手边的铃铛顿时就拿了起来,然后猛的一转头。一个苍老的身影慢慢的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汉子看清之后随即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麻。。。麻老。”

  如果我在这里,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本来已经走了的麻爷爷竟然再次出现在这里。一时间所有汉子都站了起来,恭敬的喊了一声。

  麻爷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供着背慢慢的走到了坟面前。静静的看着周围还在燃烧的火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当年的事谁说的清楚。。。只要人的魂魄还没跑不掉,尸身上的东西就不会灭。我等了这么多年,王邪总算是把弟妹你的阴魂解脱了出来,就留了这么个坟,受王家的香火。”

  然后慢慢的从兜里掏了一个木屑出来,捏在手里,再次开口了,不过这回却像不是在对坟说话一般“到底是王家亏欠你在先,老头子我先前把你请出来,已经给了你机会让你走的,不过我就知道你不会走,这虬龙岭倒也算得上龙脉了。。”

  说完这话之后,麻爷爷转向了一个方向,唯一的一只眼睛静静的看着其中一个依旧低着头的汉子。

  旁边的一人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喊了一声,“麻老。。。”麻爷爷根本就没有理这货,依旧拿着铁块,看着那汉子。就在这时,那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汉子居然突然就发生了变化,阵阵嘶吼声从嘴里发了出来,与此同时,整个脸上开始变得干涸,瞬间这汉子竟然就成了一副“干尸”模样。

  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还在笑,“她的阴魂早就走了,那些东西却依旧在长,就只有一个名堂,棺材里头还有玩意藏着,那些东西已经是碰到另外的东西,再从新长出来的。我没有猜错,果然就是你这口气,还没彻底死干净。居然能够瞒过他们的眼睛,也不枉费你这口“喷嚏”吊了千多年。”

  “我们费尽心思,才把她从里头弄了出来,求一个解脱。你偏偏要朝这里头藏,即便是千把年的你,有些东西,也不是你沾的起的。”

  麻爷爷这句话似乎带着什么深意。

  就在这时,那一副干尸模样的汉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瞬间就要朝着麻爷爷冲过来,其他的汉子此时已经是反应了过来,手里的铃铛摇的震天响,与此同时十多张符纸就朝着这“汉子”丢了过去。

  符纸碰在身上,却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几个汉子已经是惊的不行,不过看到那玩意正冲向麻爷爷,一个个的都管不了那么多,一口血猛的喷在了铃铛上头,冲的就要过来肉搏。

  “都他娘的滚开。”

  一声暴喝,几个汉子惊骇莫名,脸上显出挣扎的神色,之后跳了开来。干瘪的汉子已经是冲到了麻爷爷面前,他慢慢的拿起了手里的木屑,直接就朝着那玩意丢了过去。就在木屑碰到那汉子的一刻,瞬间,情况发生了极度的变化,麻爷爷一步向前,一掌打在那汉子的胸口,一个影子直接被震了出来,那块木屑居然还死死的粘着那影子。

  就在这时,木屑对着影子竟然一点一点的嵌了进去,然后所有汉子长大了嘴巴,一股一股蓝色的毛发,从那影子身上长了出来,慢慢的把整个身影都捆了进去。之后整个影子浑身竟然冒起了妖异的蓝火,阵阵凄厉的吼声传来,在漫天的蓝火中,那影子伴着蓝发,一点一点的消失。只剩下一块木屑,静静的躺在地上。

  麻爷爷慢慢的走过去,很是忌惮的把那块木屑捡了起来,然后用一块画满符文的布包好,放回了兜里。

  倒在地上的汉子已经恢复了原样,一个汉子对着这依旧昏迷的货狠狠的骂了一句,“这狗日的,之前还他娘的说了话的,老子。。。不。。我愣是没看出来。”说完赶紧是跑过来蹲下,然后紧张的查看着。

  麻爷爷没有再管这些货,抬头看了看树林缝外的夜空,然后竟然慢慢的从身上都是拿出了个凿子,还有一张纸,就看着那纸上头。“祝君?澈娃娃这媳妇的名字听起来还不错。非得加个准字做求,老子做主了,就直接写孙媳妇。”然后朝着立在地上的石碑走了过去。

  。。。

  乱石堆的位置,一群汉子还坐在小坡周围,一个高大的身影看了看漆黑的夜色,然后叹了口气,一步步的朝着那小坡走了过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头已经是多了一个东西,正是一个沉甸甸的“称砣”模样的玩意。。。。

  站在原地没有动的人嘴角露出一丝“贱笑”,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周围的铃铛声一时间变得更加猛烈。大风突然刮起,一时间这地方枯叶乱飞。

  大半夜的时候,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又是被汗水打湿,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睡梦之中似乎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心慌,但惊醒之后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从床上爬起来,到客厅倒了一杯水来喝,热水倒在杯子里头摸起来格外的热人,就在这时候,我眼睛看到了什么,手头的杯子猛的掉在地上。

  我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右手手腕。就在刚才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右手手腕位置,一个牙印瞬间出现,然后又消失了。

  我呆立在了当场。。。。

  当夜后半夜,一辆烂车正驶离吃水乡,车上一个人看着窗外,一个劲的丑闷烟,一旁老铲粗粗的问了一声,“三爷,这次出去你真不跟小爷再个见之类的?”

  叼着烟的身影猛的吸了一口,“老铲,你他娘的还多愁善感起来了?”随后直接把烟头丢向了窗外。

  鬼树第二卷《邪墓寻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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