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树》,小山村中诡异秘密,在此重开一贴,欢迎捧场。

  “先生,我就一生意人,哪里会懂那么多,会不会真的是我得罪了什么玩意,然后被缠住了?”

  这人的回答相当的到位,但并不是第一时间,反而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这几年我开店子也看过不少人,瞬间就知道这狗日的没说实话。

  “小。。。小先生,我刚才看你露的那手,肯定是得行(厉害)的?之前找了好些个阴阳,都拿这玩意没办法,费了不少钱,这不我这求人指点,跑到这里来的。”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故作神秘”的从柜台拿了三根香出来,然后指了指墙上,一张银色符纸四平八稳的贴在我左手边墙壁的上方,这玩意我现在可画不出来,是从老鬼哪里借过来镇店门的。我一边说话,一边从三根香的末端搓了点香灰下来,趁着把香给他的空当,“不经意”的抹到了他的手背。

  “先来上一炷香,请道符照下灵台,驱秽去阴。”

  这汉子赶紧接过香,自己掏出火机就点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符纸拜了三拜,直接把香插到了柜台边上的烂炉子里。

  青烟悠悠升起,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眼睛细细的盯着这人插下去的三根香,心头已经可以肯定百分之八十这人没有遇到板板,纯粹是心理作祟,至于是怎么知道两枚铜钱的事情跑到我这里来搅合,我也懒得去管。

  “一共五百块,加上香钱,还有用我这温养的符给你照灵台,你可以走了。”

  “啊???先生。。。这。。。。这就完了?”

  我眼睛一瞪,心中一阵狂骂,这狗日的不说实话还要让老子给他当医生不成?但心头多少也有些说不过去,“要不你给个二百五就行,今天的开门生意,买卖做成了人情也在。”

  “先生,不是钱的问题。”

  大鱼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叠票子,我顿时眼睛就直了,“先生,你多少得给我点东西让我防身啊。”“老子都用符纸给你照了灵台了,你知道这符纸有多珍贵?照你一下得耗费老子多久的温养功夫?”

  我一句话直接把这龟儿子给震住了,再加上故作高深的表情,大鱼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冲,“先生,我建议还是给我个摸得着的,万一刚才那一下照了不灵,有个什么东西防身我也放心一些。”

  一边说话,一边从票子里头拿了几张过来递给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拿起黄纸和朱砂画了一张普通的防身货递了过去,然后抽了两张票子,所谓无功不受禄,我毕竟也有自己的原则,刚才的请符光,加上现在的纸符,值这点钱倒是绰绰有余了。

  虽然急需用钱,但老子和胖子还是有本质区别,不打算和这瘦子再浪费时间,赚个两张票子就打发走。

  这瘦子拿着符纸千谢万谢总算是有了抬起屁股走人的意思,我直接把两张票子揣进屁股兜里,然后目送着这货出门,顺便吼了一嗓子“早点去医院”。现在不能叫再叫他大鱼,狗日的就是个虾米,虾米出了门,听到我的声音停了一下,竟然还回头招呼了一声才走,这狗日的还打了个喷嚏,然后拿出一张卫生纸擦鼻子,直接就把纸团随意的丢在我店子门槛的角落里。

  就在这么一瞬间,我发现有些不对头,但也没有去管那么多,在心头骂了一句这锤子没素质,就拿出一根烟点上,然后又开始在店子里头边叹气边干坐。

  坐了一会儿,我眼睛随意的瞟了瞟柜台,就在这时,我猛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柜台上头的那个烂炉子,里头三根香依旧在燃着,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在我的眼中格外的刺眼。低声的念着,“怎么会这样?”

  一般正常的上香,不管香烧成什么样子,一根再怎么长,另外的再怎么短,那都是香灰本身的质量问题,老子根本不会去在意那么多。但此时这三根香头,根本就没有火星,看上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火星早已经熄了,但却依旧还在燃,而且阵阵细烟依旧飘起。

  我皱起了眉头,一边盯着柜台,一边反复的想着刚才的过程。没有火星还能燃,这种事情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在农村的时候听过,叫“鬼点香”。一般的鬼拿东西,只能是明火把东西燃尽之后才能拿,但如果你带着那些玩意又不点,那么有些鬼就会自己去把这些东西点着,称为“鬼点香”。你去一个坟地上坟,发现带的香熄灭之后又自己“燃”了起来,,那么就一定要小心,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附近有鬼,自己去把那玩意又点了起来。

  就在我的眼前,三根香燃起的烟雾如细丝一般朝着店子外头飘去,大白天的我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我低声骂了一句,快速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撒了点粉末在符纸上头,然后朝着当中的一个香头一摁,果不其然,隔着符纸我竟然是一点烫的感觉都没有。我又是低声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把整根香连带着过载上面的符纸直接揣进了兜里。

  做完之后,我深深的吸了口烟,剩下的两根香还在冒烟,我坐在板凳上头,眉头已经是皱的相当的深,不为别的,就为这店子开张之后,老子第一次走了眼。

  烟叼在嘴里,我瞟着还在燃的两根香,眼睛眯了起来。难道那虾米是个板板?我差点一声“锤子哟”就冲口而出。但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对,我敢肯定,刚才那虾米绝对是个人,如果要是一个板板都能自由出入老子这店子,那我还混个球。不是板板的话,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人身上绝对有鬼,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我沉吟了一下,“死人点香?有点看头咧。”坐在板凳上呵呵了两声。

  重点不在于这些,重点在于那玩意应该是藏的太深,不仅我这店子里头的手段一点都没起作用,而且就连我也没有发觉。

  眼前再次浮现起这人背上的那几个大疮,叹了口气,又从屁股兜里把两张票子摸了出来,小声的骂了一句“反正老子收了钱也给了一张符,算是有些帮助,这狗日的眉尖额窄,从面相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以后如果不再上门那就关我求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头又升起一些另外的想法,深深的吸了口烟,又是狠狠的捏了捏已经出揣进兜里的那根香。现在老子做事小心了很多,基本上都是“雁过拔毛留一手”。

  一直到了晚上店子关门的时候,胖子这货才提着麻袋回来,一进店门就各种骂那些买他罩子的人心眼小舍不得钱,被我听得烦了直接打发去收拾店子,这货本来不愿意,我眼睛一瞪,就憋了憋嘴巴拿起扫帚开始弄。

  我正在板凳上抽烟,突然听到胖子咦了一声,“老大,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一愣,胖子此时正站在门槛的角落,“老大,这里头包了个玩意。”我一看,正是白天那瘦子丢的一坨,胖子用扫帚把纸给弄开了,一个什么东西漏了出来,这货正要用手去拿。

  “瓜货,等等。”

  我吼了一声,然后走了过去,胖子觉得奇怪,我没有说那么说,直接用手把这玩意翻了出来,看清楚之后心中一惊,

  “老子日你仙人哟。”

  一坨黑漆漆的铁块,表面上坑坑洼洼的,看不出丝毫异常,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右手青光一闪而过,这东西依旧没什么反应。我皱了皱眉头,我敢肯定,这东西绝对是下午那人故意丢在这儿,现在的我已非当年,格外小心。只是一个劲的看着这东西,希望看出点什么来。

  “老大,这玩意样子还奇怪咧,像是铁匠铺用过的废铁,没求用的东西,丢了算求。”

  “先别动,就放在这里。”

  看了好一阵,我始终看不出个什么名堂,只是心头隐隐有些感觉,今天的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又想起白天的三根香,我打定了个注意,管你娘的什么歪乎行头,老子已经留了一手,到时候惹到老子头上我让你脱层皮。然后站起身来,示意胖子继续关店门,出去吃饭。

  就在我和胖子出门的时候,门槛的角落里,那块铁块,轻轻的动了一下,我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停下了脚步,瞬间回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铁块,

  “老大,怎么了?”

  “没事,脖子不舒服,先去吃饭。”
  走在去饭馆的路上,我心头还在琢磨,这事儿要么是我多想了,要么就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那人本身没问题,只是捡了个什么邪乎东西,然后惹到了什么,把那玩意丢在我店门里头,难道是想“送神”,现在的很多狗日的自私的很,捡了不该捡的东西,反应过来就把那玩意丢在别人屋里头,希望把自己给解脱出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下午那人本身就有问题。。。如果是这样,那我就真要X他仙人了。

  不管是哪一种,如果没那东西,这事与我无关,但现在有了那店子里头的铁坨坨,无论如何这事就和老子扯上了关系,想到这里,我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冷笑了两声。

  “老大,你笑什么?”

  “我笑你是个锤子,快去点菜,好几个星期嘴巴淡出鸟来了,今天赚了两张票子,改善改善。”

  深夜,胖娃已经睡了,我提着从馆子里带回来的一瓶啤酒,静静的坐在店子里,店子里头一片漆黑,周围静的出奇。

  我坐了两个来小时,手头的啤酒已经见底,眼睛死死的盯着门槛角落的位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已经是到了后半夜,我撑不住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什么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声音很小,但由于周围安静,显得特别明显。我快要闭上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然后瞬间看向了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居然是已经关了的店门。

  那声音依旧在响起,很明显,似乎有人在从外面撬门。我第一反应就是玩意没等到难道来了偷儿,我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悄悄的摸到身后墙壁的角落,把平时就放在那里的一根铁棍顺在手头,又慢慢的摸到了店门口,随时准备着。

  撬门依旧再继续,发出的声音相当的有规律,一下一下的,我暗骂了一声,外头撬门这人明显不专业,狗日的老子等了五分钟,终于,我听到咔的一声,明显的锁开的声音,一瞬间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头的铁棍捏的又是紧了些。

  门慢慢的开了,我正要一棍搞过去,然后直接停住了“锤子哟。”门外空荡荡的,竟是一个人也没有,我猛地反应过来,往地上一看,之前一直都静静的躺在门槛角落的黑铁块此时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股凉意从心头升起,这是怎么回事?我反手把门边的灯拉开,地上一个银白色的东西映入眼帘,看清楚这东西之后,我浑身一紧。

  这。。。

  一张银色的符纸静静的躺在地上,正是我平时贴在墙上镇店的玩意,此时符纸上头的字迹已经一片模糊。。。很明显没有了效力。。。我已经不能形容内心的惊讶,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铁块消失不见,符纸被破,凶猛的板板可以做到这一点,但这不是最锤子的,最锤子的是这一切竟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老子还是从小就能“看恐怖片”的人。

  我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刚才那几分钟,根本他娘的不是在撬门,而是在“撬”我镇店子的符纸。

  我倒抽的一口凉气,“是个什么东西?”我赶紧迈两步走到了街上,外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冷风吹来,只有远处路口昏暗的灯光还在一闪一闪。就在这时,我心中一抖,发现一个什么玩意在动,在砖街上越走越远。

  “老子日你仙人咧。”

  我快速的一张符纸出手,瞬间贴在了自己眉心,与此同时两个眼睛一瞪。使劲的朝着远处看着,终于,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街上,在黑夜中显得相当的淡,正一步一步的朝着砖街外头走去。我犹豫了一下,正要追出去,瞬间又想起刚才的事情,颇有些心有余悸,狠狠的朝着旁边吐了一口,然后准备回到店子里头。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响声响起,我猛的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街口的方向。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朝着砖街跑来,嘴里还在大声的嚎叫着,“先生,狗窝。”

  我心中一惊,这声音听上去隐隐有些熟悉,第一时间没认出来,等到他跑过路灯的位置的时候,我才看了个清楚。居然是白天来我店子里头的大鱼,这瘦子浑身衣服都烂了,就像疯了一样,可能因为看到了我,拼命的朝着我这里跑,一边嘴里还叫着“狗窝”,我顿时在心头骂了一句

  “狗尼玛窝啊,狗日的狗。”

  “先生,够。。。狗窝”

  这人已经是跑到了离我这里只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一股渗人的感觉传来,我心中一抖,接着我终于是看清楚了,这玩意的背上,竟然背着一个淡淡的影子,这影子正不断的用手在抓他的脑壳,“锤子哟”。这突然看清的画面我吓了一跳,他背上的居然他娘的极其像刚才我看到的那玩意,不,应该说就是刚才那玩意。

  刚才的事情瞬间浮现在眼前,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被这玩意再眼皮子底下破了镇店符,我心头顿时升起了一种羞辱的情绪,你他娘的这是在**裸的打老子的脸。

  瘦子已经跑到了我面前,一嘴的血,脸上极其的惊恐,依依哇哇的还在发疯一样的叫着什么。我管不了那么多,右脚朝着后头一踹,剩下的两扇店门直接被我踹开,然后跳起来对着上门框一打,一堆粉末瞬间就从屋檐上头落了下来,管都不管我身上到底沾了多少这玩意,三张早已经掏在手头,窝成碗状把粉末接住一部分,右手连着符纸粉末捏成一团,猛的朝着这瘦子的背后打了过去。这人惹上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当老子是“开茶馆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放在眼里)?

  意识之中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甚至没有感觉到手上有什么异样,这人背上的玩意就那么一瞬间消失不见,怎么可能?瘦子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我静静的站在原地,整个表情已经是相当的难看,但丝毫不敢放松,眼睛不断的看着周围,

  “先生。。。狗。。狗窝。。。”

  这人满嘴是血,吃力的把头抬了起来,拿着一只手伸向我,此时我终于是听清楚了,那是句“先生,救我。”

  刚才我一直出的是右手,左手三张符纸藏在手心,一直在防备着这“大鱼”本身,此时稍微瞟了他一眼,

  “老大,什么事?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叫。”

  胖娃睡眼惺忪的从里屋走了出来,然后整个嘴巴长大了,“老大,你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了?”胖子衣服惊讶的神情,突然看到了我扔在地上的铁棍,瞬间表情变得凶狠起来,“狗日的,原来是个偷儿,看老子再给他来几下狠的。”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胖子这货已经把铁棍又是捡了起来,我骂了他一声,这货才没下手,站在瘦子旁边,狠狠的等着躺在地上的人。

  此时我心头相当的疑惑,好几个年头升上心头,就在这时,我心中一动,悄悄的丢了张符纸在地上。

  接着我弯腰就去扶“大鱼”,抢在胖子之前,右手当先碰到这人身上,青光一闪而过,这狗日的除了依旧在叫唤还有一个劲的指着门外并没有其他反应,我暗念了一句看来没问题,才叫胖子一起把这人弄进了店门。

  这人就被我们弄在地上躺着,胖子铁棍不离手,一个劲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回答,“他嘴里有东西,你先给弄出来再说。”

  胖子哦了一声,开始在店子里头找勺子,趁着胖子忙活的时候,我慢慢的又是走出了店门,没有人注意到,满是粉末的店子门口,一张符纸竟然已经是悠悠的燃了起来,连带着整个有粉末的地面都开始冒烟。

  就在店子左边的一个台阶位置,升起的烟雾一阵杂乱,我嘴角冷笑了一下,“到底是个什么邪乎玩意,还真当老子是软柿子,居然还他娘的堵在我门口。。。”

  话音刚落,我直接朝着那烟雾杂乱的地方扑了过去,与此同时右手青光亮起,朝着那一处空挡狠狠的抓了过去。

  意识之中,终于有什么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一个淡淡的影子出现在我面前,越来越清晰,等看清楚这玩意的脸之后,我心头像是被一坨石头猛的打了一下,“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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