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树》,小山村中诡异秘密,在此重开一贴,欢迎捧场。

  “呆哥,你刚才在做什么?”

  这货只顾着抽烟,我连续问了好几句,终于是憋出了几个字,

  “喂。。。。喂它吃。。吃东西。。它自己吃。。。吃不了。”

  我心头一惊,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这边傻笑边“吃糖”的呆子,已经是蹲了下来,又从兜里掏了一根烟出来,拿在呆子面前晃了晃,“喂谁吃东西?呆哥?你要告诉我,我就再给你一个糖。”

  呆子伸手就要过来抓,想起了什么,一个嘴巴股了起来,竟然是“艰难”的把身子转了过去,再也不说话。

  我眯了眯眼睛,

  “呆哥,这根糖你再不拿我就吃了。”

  “我。。。我不说。。。说了它会。。。会不高兴。。。。”

  我在心头大骂锤子,又拿这货没有办法,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周围依旧静悄悄的一片,连个虫子的动静都没有。我有些不甘心,又是在周围飞快的转了转,依旧是一个相当诡异的乱坟山,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回到原地,呆子还在“咯咯咯咯“的抽烟,似乎刚才的事情压根就不关他的事。我用袖子擦了擦这货胸口的口水,然后把呆子从地上扯了起来,拉着这货开始往回走。

  我走在前头,呆子跌跌撞撞的走在后面,嘴里头还在时不时的“咯咯咯咯”,我心头相当的沉,之前看到的几条板板绝对就是那一家的鬼魂,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两个伙计会那么说,之前几个板板的样子,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抓住了,根本就不可能扯回去。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呆子之前那句“喂它吃东西”再次涌上心头。我心中一震,或许现在,那一家人,才是真的魂飞魄散了。。。

  从那些板板消失到我冲出去,时间相当的短。就在这么一瞬间居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和呆子一前一后的走在山林中,这山坡到不是很大,终于,重新走上了马路,一片片城市的夜灯相当远的照过来,我点了一根烟,反复的琢磨着刚才的事情。走在后头的呆子估计是吃完了,

  “叔叔。。。糖。。糖。。。”

  我没有理这货,心想你狗日的什么时候说老子什么时候给你糖,我正在等这货再次开口,谁知到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我转头一看,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竟然又是点了一根。我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呆哥,哪里来的?”

  “我。。。我不说。。。这。。。自己的。。。”

  这货一个劲的笑,搞的相当的神秘,根本没发现自己手里头就拿着个烟盒。我在心头骂了一句胖子,居然背着给这货藏了烟。突然,我眼睛一瞪,这烟不对头。

  呆子手头的烟,光看烟盒,价钱就比平时我们抽的贵不少。我低声又是骂了一句,“胖子这抠货,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天。”估计是经过了前两天的事儿,胖娃决定给呆哥改善伙食。

  夜色之下,整个马路就只剩下呆哥咿咿呀呀的声音,带着这货走得慢,过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回到了砖街附近。

  一路上我又问了好几次,呆哥只是说“它。。。它。。。”的。其余的压根就表达不出来。我拉着呆子,还有最后一段马路,谁知到突然,我手一沉,发现呆子硬生生的站住了,与此同时呆子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睛就那么盯着一个地方。

  “呆哥?”

  我这时候也已经是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看向了呆子瞅的方向,这时候已经是回到了城边,呆子看的是马路边上的一个巷道,我看了过去,那巷道周围压根什么东西都没有。

  “咯咯咯咯。”

  呆子又开始了笑,嘴里头的烟吧嗒吧嗒的抽的不行。这货刚才一瞬间的情况我看在眼里,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就朝着那巷道的地方冲了过去,“喵。。。”

  一个黑影从里头跳了出来,直接蹦到了我腿上。“锤子哟。”突然窜出来的黑猫吓了我一跳,这巷子一眼就看的明明白白,压根就是个死巷。我骂了一声,然后转头就走,呆子“咯咯咯”的声音似乎在取笑我。

  “笑个锤子,回家。”

  我带着呆哥逐渐朝着砖街走去,咿咿呀呀的声音越来越远,整个街道再次安静了下来。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带着呆哥离开之后,三个人影慢慢的从马路的另外一头拐角走了出来,当中的一个正是老鬼。

  “掌柜的,那呆子引小爷去的地方有问题,那乱坟坡的玩意些已经是空了。。。”

  那伙计还想说什么,老鬼皱着眉头摆了摆手,那伙计闭上了嘴巴,似乎有些不甘心,又是说了一句,

  “掌柜的,那里肯定他娘的有什么东西,我们是不是再去看看?”

  老鬼眯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像是想看出点什么来,慢慢的说了一句,“先把这地方的东西解决了再说吧。”

  两个伙计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瞬间铃铛已经是到了手中,再也不说话,跟着老鬼慢慢的朝着一个地方走去,如果我还在这里,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老鬼皱着眉头走向的,正是之前那黑猫窜出来的那巷道。

  老鬼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巷道口,空荡荡的巷道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两个伙计静静的站在老鬼旁边,眼睛时不时的瞅着周围,似乎和我之前一样,妄图找点什么东西出来却压根发现不了。

  老鬼就那么盯着那空荡荡的巷子,像是终于看出来了点什么一般,声音很是低沉,

  “原来你躲在这里。。。”

  空荡荡的巷子里头依旧没什么动静,

  “之前闯砖街那次,我就想到了是你,残魂一条,还要我提你出来?”老鬼叹了口气,用手一撒,一把粉末已经是撒到了巷子的地上,之后直接一根红绳出手,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看了老鬼的动作,两个伙计手一震,阵阵铃铛声中,老鬼手头的红绳一阵绷紧,接着一丝阴冷的气息从地上冒起,老鬼冷哼一声,嘴里念了一句什么,用手一拉,一个黑影,一点一点的被拉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股渗人的气息弥漫开来,老鬼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黑影,我根本不会想到,被那根红线拉出来的这个影子,居然就是那白头发老头。老鬼的眉头越皱越深,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留了这么一条残魂?”

  那老头嘴巴一张一张的,表情相当的痛苦,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影子中 “我。。。我在。。。躲。。。”

  老鬼的声音带着些莫名的意味,再次叹了口气,

  “虽然只是一条残魂,你好歹半年前留了我一命。。。”话还没说完,老鬼眼睛一瞪,死死的盯着这老头的身上,突然发现了什么,一张符纸直接对着这老头打了过去。

  符纸打到这老头的手上,瞬间就燃了起来,这老头的表情变得极其的痛苦,甚至开始有些狰狞,影子的手臂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朝着外头钻。

  两个伙计已经是惊的不行,因为开了鬼眼的他们分明就看到,那老头的皮肤慢慢的破开了,阵阵嘶吼声响起,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一般,一点点的蓝色毛发,竟然就从这老板板的手上窜了出来。

  与此同时,那老头的表情变得更加凄厉凶狠。这时候就连老鬼也露出惊色,似乎根本就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你。。。”老鬼瞬间脸上显出狠厉的神色,用手一翻,一把木剑已经是到了手头,就在这时,那老头的手臂已经是长出了相当稀疏的蓝毛,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情况,竟然变得相当的惊恐,

  “它来了。。。救。。。救我。。。。救”

  似乎有一只黑色的爪子突然就从旁边的墙里头伸了出来,直接就伸进了老头的身体,瞬间就朝着里头拖。老头不断的挣扎,声音中带着绝望。

  与此同时,老鬼的木剑也已经是到了墙上,阵阵铃铛声中,两张银色的符纸瞬间燃了起来,老头的凄厉的叫声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把木剑死死的盯着巷道边上墙头,木剑的末端,插着个什么东西,居然是一块黑色的木屑。

  老鬼脸色已经是彻底的变了,就那么盯着那黑手消失的地方,

  “是什么东西?”

  那老头,竟然是就在老鬼的面前,被硬生生的给拖走,如果我在这里,估计背心都得发麻。

  老鬼脸色一阵发怔,就这么盯着那顶端的木屑,想着什么,喃喃的说了一句,

  “他终究还是碰了这东西。终究是人都怕死的彻底,这老头活着的时候还真有些手段,竟然硬生生的在死前把这东西给藏了起来。生出了刚才的那条残魂,居然已经开始变成了那玩意。”

  一个伙计惊骇莫名的声音响了起来,

  “掌柜的,刚才那只手???那玩意死了么?”

  老鬼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拿出一个袋子,小心翼翼的把木屑装了进去。两个汉子跟着老鬼朝外头走,老鬼没有再说话,阴沉的表情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嘴里还默默地念着几个词,有“呆子”。。。“死魂”之类的。。。

  突然,老鬼猛的停下了脚步,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脸色第一次竟然变得有些惊惧,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的念着,

  “难道,第二件衣服。。。出了问题?”

  两个汉子根本就没听到老鬼说的是什么,老鬼回头看了一眼之前的巷道,一个脸色阴沉的可怕,

  “明天开始,店子关门,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守住鬼市就行。”

  两个汉子吃惊的看着掌柜的,想说什么,但看了看老鬼的脸色硬生生的忍住了,三个人慢慢的消失在了马路的尽头。
  当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带着呆子回去的时候,胖娃这货还睡个和个死猪没什么区别。我把呆子朝这狗日的屋里头一丢,顺便从呆子烟盒里头抠了两根烟,搞的呆哥又是依依呀呀的,我不是不同意胖娃这货背着给呆子买好烟,只是这狗日的好歹给我匀个两根过来,老子也好有个念想。

  把屋子门一关,已经是后半夜。整个店子里头相当的安静,不过我却再也睡不着,之前呆子的举动,还有那些话,让我翻来覆去。呆子半夜出去这件事情相当的诡异,没有一个板板的坟地,那一家人的死魂。。。呆子在那坟地里头似乎和谁在聊天,而且相当高兴的样子,最让我心头发麻的是,呆子居然拿那一家人的死魂去“喂”什么东西。一个喂字,让我心头震惊无比。

  睡在地上,我还在继续想,那一家人应该不是老鬼出的手,那和呆子说话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胖娃杀猪一般的声音就叫了起来,

  “呆哥,我昨天不是给你脱了衣服的么?你他娘的怎么自己有穿上咧,还搞的一个床铺都是泥巴。”

  胖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穿着条**就在那儿使劲骂,那花花朗朗(花花绿绿)的**的屁股位置还正好有一个泥巴手印子,我正好走进去,看到还在趴着睡觉的呆哥那脏兮兮的手还伸在床边上,胖娃一个脸都绿了,

  “老大。。。你也不管管?”

  我当做没看到,转身就走了出来,只剩胖娃在里头一个劲的吼,

  “老大。。。”

  我出来开了店门,之后跟胖娃打了声招呼,说我下午再撵出去摆摊,上午守店子。胖娃一副狐疑的神色,“老大,你这店子这么久没开张了,难道今天要来大鱼?”我心思压根就没在这上头,懒得跟这货扯,随口骂了一句就不再说话。

  整个一个上午,我都呆在店子里头,时不时的出门看看远处的古董店。可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古董店压根就没开门,我眯了眯眼睛,来砖街几年时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我在心头骂了句锤子,终于是等不住,直接到了古董店的门口,盯着这紧紧闭着的大门望了一阵,然后直接开始锤门。

  “谁啊?作死咧。”

  里头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接着两三下门倒是开了,一个伙计一脸怒色出现在门口,看样子还没睡醒,正要骂两句什么,看到是我,硬生生的闭上了嘴巴,然后满脸笑容。

  “原来是小爷咧,我还说是谁。小爷,有事么?”

  我愣了一下,接着挤出一脸疑惑,“今天怎么回事?老鬼呢?还有,这店子也不开门。”

  “哦,小爷,瞧我这记性,我一觉睡过了就忘了来告诉您,掌柜的有事出去了,估计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你也晓得,他是个扒皮,他不在这里我们哪里敢开店?要是回来账目对不上我们几个就得真的被扒皮了。”

  我心头有些奇怪,“出去了?店子也不开。”

  古董店的大门再次关上了,我回头看了一眼,低低的骂了一句,然后直接回了店子。我已经是在店子里头坐到了快下午,可能是由于长期白天出去摆摊,店子不开门的缘故,这回连来买死人纸钱的也是一个没有。

  看着这我一手整理起来的小店,开张三年多,依旧还是开张的那幅模样,除了多了些灰尘之外。。。我静静的盯着那柜台底层的两枚已经快被灰尘盖住的旧铜钱,叹了口气,心里头莫名其妙的响起了半年前麻爷爷那一副高兴的样子,

  “我干孙儿有出息咧,知道开店子赚钱咧。”

  我把烟一丢,站起来关了店门,直接出去找胖子。。。。

  一连两三天,古董店的大门都关着,几个伙计也不见影子,这天上午我依旧待在店子里头,胖娃带着呆子先出了门。守了两个多小时,也是一个生意也没有。

  我已经是坐在了店子门口,就那么看着街上,大白天的,砖街上的人明显少了很多,不仅是老鬼的古董店,就连街道那头的几个买花圈之类的店子,也是紧紧的关着大门。或许外人不会觉得,但我常年住这里,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两天砖街实在是有些冷清。

  我还在低头想着,准备过一阵就出门去摊位上头,胖娃之前已经是发了个短信过来,今天找的是商场旁边的一个花坛。

  就在这时候,二手手机响了起来,我顿时就在心头骂了一句,胖娃舍不得手机费从来都是短信说完,这几年他娘的能打我手机的还有谁?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心头有些疑惑,还有谁会知道我电话,难道是打错了?松了口气之后直接接了,一个娟秀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是王澈么?”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我一下子愣住了,万万没想到给我打电话的居然是小婆娘。我有些奇怪,嗯了一声。

  “王澈。你能出来一下么?”

  “哦。。我今天有点事。。。。”这句话说完之后,电话那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一直在等对面挂电话,谁晓得狗日的硬是拖了两分钟。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大骂这小婆娘已经是在祝老头那儿得到了什么传授之类的,知道怎么收拾我。

  “好吧,你在哪里?”

  “我在你店子那条街的门口。”电话挂断了,我呆了呆,砖街门口?然后连店门也没关就立马走了出去。来到街口,外头过往的行人明显比老旧的砖街多了不少,我朝着周围望了好一会,一个声音从我身后响了起来。

  “王澈。”

  我回头一看,正是小婆娘,正站在笑呵呵的看着我。我下意识的挤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

  “我遇到点事儿,你能帮帮我么?”

  我完全没想到小婆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现在可畏是相当的烦躁,心思完全没有在这上头,这小婆娘能有什么事情?这可谓的她第一次单独来找我。我纠结了一下,实在是没心思,正想拒绝,突然。我发现小婆娘的脸色有些不对头,眼角居然还有泪痕,

  “怎么回事?”

  小婆娘没有回答,反而当着我的面按通了一个电话,“你要不去,我就让我爷爷来给你说。。。”

  我第一反应难道这货在家里被他妈收拾了?不可能啊,那中年妇女把这孙女当成宝贝一样,再说还有祝老头在一旁。

  小婆娘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

  “那。。。先和我回去关店门?然后再出来?”

  “。。。我就在这儿等你。。。”

  我愣了一下,心想你不跟来就算了,然后转身就走,边走边骂这小婆娘今天发什么神经,回去关了店门之后,再出来,小婆娘就依旧站在远处。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小婆娘还是没有说话,这时候一个车子慢慢的从拐角处开了出来,小婆娘拿出手巾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一瞬间再次笑了出来。

  “傻瓜,看什么呀,这回我可是背着我爷爷出来的,想了好久,才想到只有跟你才能说说了。你要不上车,我真给我爷爷打电话了,让他请你出来。”

  我在心头骂了一句,只觉得堵的难受。难道这货一时间脑壳发卡,需要我来给她做思想工作?我自己现在因为呆子的事情已经是一团麻。我心头相当的不爽,不过还是跟着小婆娘就上了车,期间打了个电话给胖娃,跟这货说下午不去摆摊了。胖子的那头相当的闹,狗日的似乎生意好的不行,

  “老大,再不来真顶不住了,没有你这么偷肩躲懒的咧。”

  “什么?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立马就过来。”

  我边骂着龟儿子边想说两句,突然,我只觉得一阵香气传来,再一看,小婆娘已经是离我相当的近,我下意识的就想躲开,没想她直接对着我手里的话筒,

  “胖娃,是我啊,今天你们老大借我一天。”

  “哦,嫂子咧,你???你和老大???我这就挂,这就挂。”

  电话那头传来胖子放肆的笑声,我在心头连骂狗日的。

  坐在后座上,我整个身子已经是侧了起来,小婆娘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姿势有些不对头,一个脸顿时就红了起来。我心头一阵毛躁,

  “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

  “就。。。就吃顿饭。”

  我一句锤子哟差点冲口而出,硬生生的吞了一口气,有种立马就像下车的感觉,但又实在是说不出口。

  车子朝着市中心开去,一路上我憋的很是难受,下意识的就没再和小婆娘说话,一个劲的想着其他事情,通过这两天的情况,我敢肯定,老鬼出门应该就是和那一家人的死有关,老鬼难道已经知道了些什么?那一家人的死魂扯到了呆子身上,这货在山上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这几天我用尽手段竟然一点都撬不开那狗日的嘴巴,我暗暗下定了决心,之后的几个晚上,老子问不出来就把这货给盯住,早晚得摸到点什么。

  车子已经是开到了一个相当繁华的地带,最后在一处餐馆旁边停了下来,我叹了口气,跟着就下了车,小婆娘当先朝着里头走去。。。

  这餐馆的摆设很是简单,但一眼就看得出来高雅。我走在里头有些不习惯,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了小婆娘的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裙子,一双高跟鞋,似乎连头发都精心的整理过,之前脸上的泪痕早已经是看不见,再加上脸上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靓丽的感觉。

  两个盘子端了上来,牛排还冒着热气,小婆娘拿起家伙。

  “王澈,趁热吃吧。”

  我拿起了刀叉,脸色僵硬,“我不会用。”小婆娘顿时就笑了起来,一脸的笑容几乎让我一瞬间都有些呆,

  “傻瓜。。。”小婆娘说完再也不理我,似乎存心想看老子出丑,我把刀叉一放,老脸有些红,几乎是立马站起来就想走,然后挤出了一句话

  “你先前说有事,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是不是你妈打你了?所以你哭了。”凭我的脑壳也只想的出来这么个理由。小婆娘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笨蛋,我就知道你不会出来,所以用水沾了下眼睛,这你也信?”

  我一时间愣住了,要是别人,我直接就是一句“你锤子吃多了?”丢了过去,狠狠的呼吸了一下,用手拿起盘子里头的牛肉就开始啃。声音相当的大,一时间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我不管不顾的啃着,完全无视了周围的眼睛。就在这时候,一阵悠扬的音乐响了起来,我转头一看,三四个拿着提琴的人已经是站在我们桌子旁边开始拉。

  这是什么情况?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白皙手已经是拉住了我满是油沫的手,我下意识的就想抽回来,然后就在我的眼前,小婆娘拿起纸巾,一点一点的帮我擦着,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很是专注。

  我呆住了,就在这一瞬间,我脑壳失去了反应,长这么大,我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做什么,就让小婆娘帮我擦着手,然后似乎是相当的自然,悠扬的音乐声中,小婆娘拉着呆呆的我就站了起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就跟上了她的动作。

  一瞬间,餐馆里头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们两个,一身粉红色长裙的小婆娘,一件破旧中山装的我,显得那么的不协调。

  阵阵音乐声中,小婆娘喃喃的声音响了起来,“王澈,今天这件衣服,我已经很久没穿过了,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同?”

  我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这时候自己相当的尴尬,但也是瞟了一眼,然后指了指她胸口的位置,

  “这扣子怎么不见了?”

  “我把它送给了一个人,当做是纪念。”我心头有些奇怪,不过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音乐声中,小婆娘微微的笑着,静静的伸出了一只手,就那么隔空的好像是在摸我的脸,似乎想要把我看清楚一般。娟秀的声音响起,小婆娘脸上竟然微微淡红,就那么看着我,喃喃的说了一声,

  “王澈,你会娶我么?”

  我怔住了,吞了吞口水,对着小婆娘笑了笑。“你这顿不是没喝酒咧?”说完,我慢慢的退了回来,然后把兜里的一把烂钱掏了出来。嘿嘿的笑着,

  “这顿我请。”

  我把烂钱放在桌上,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提琴的声音还在响起,小婆娘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我,一个脸色已经是惨白,

  “走吧,早点回家。”伴随着我仅剩的房租钱,终究还是着在了她的头上。小婆娘跟着我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餐馆,我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想着越早离开这个地方越好,刚才的事情已经是完全的超出了我的预料。刚才我的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发呆,差点一口就答应了下去。

  我站在街边,静静的送小婆娘上车,“我要走了。。。”她似乎忍了很久,才说出这四个字,然后没有再说话,我心头很是复杂,掏出一根烟就点了起来,车子发动了,依旧喧嚣的街头,似乎是我的错觉,一个声音就那么在耳边响了起来,

  “王澈。你会记得我么?”

  我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张大着嘴巴,手里的烟直接掉在了地上,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辆开走的汽车,就在车子的后视镜中,一张脸就那么出现在我眼前。还对着我诡异的笑了一下。

  我心头一震,之前那车子的司机一直就没有回头,那张脸,竟然是那白头发的老头。我发疯一般的朝着前头跑,一直追到了拐角处,然后再也看不到那车子的影子。

  我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耳边似乎还在传来刚才那个声音,虽然是小婆娘的声音,但语气却那么的熟悉,我眼睛死死的盯着街道的尽头,突然,想起了小婆娘刚才和小婆娘之间的对话,

  “你扣子怎么不见了?”“我把它送给一个人,当做是纪念。”

  我心头一震,想到了什么,然后下意识的就想拦一辆出租车,才发现自己兜里一分钱也没有。我骂了一声,还是上了个出租。

  车子在砖街停了下来,

  “哥们,一共。。。”这司机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是冲下了车,朝着砖街冲了过去,这货在后头边骂边追,我管都没管,打开店门直接冲了进去,然后到屋子里头翻出一个小盒子,盒子中,一颗粉红色的扣子静静的躺在里面。

  看到这颗扣子,我只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三年前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半夜我去给南雨上坟,一直到快早上的时候才走到南雨的坟头,然后就从那坟边上捡了个扣子,一直留到现在。

  看着这颗粉红色衣扣,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呆呆的念了一句,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外头还在传来“咣咣”的锤门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喊的厉害,

  “瓜娃子,快出来给钱,老子追着你进来的,你以为你跑得脱?”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从屋子里头拿了点钱,然后慢慢的开了门,一阵骂声直接扑面而来,

  “瓜娃子,想赖账?”

  我把手一伸,一张皱巴巴的票子递了过去,这司机一把抓过票子,然后转身就想走。边走还在边骂,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邪火,一把就从后面抓住了这货的领子。听不出是什么语气,相当平和的说了一声,

  “找钱。”

  这龟儿子回头还想骂,看到了我的脸色,“你他娘的想赖账,我找你个。。。”我没有松手,就那么盯着他,心思却完全在其他地方。

  “好。。。好。。。老子惹不起你。。。看你这店子,也就是个这种货了。”

  我没有管这孙子骂什么,捏过了零钱,这狗日的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呆呆的关了店门,点了根烟,一屁股就那么坐了下来。

  看着手里拿粉红色的纽扣,我就那么入了神,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三年前小婆娘去过吃水乡,而且还到过南雨的坟头。时隔几年,那晚的情形再次出现在脑海。

  之后很久,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那天晚上半夜三更的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想着去给南雨上坟,当中那种心里的感觉,隐隐觉得与自己有关系的事情正在发生一般,突然,我猛的想起了什么。那只癞蛤蟆。。。

  那天晚上,我在南雨坟前看到的那只癞蛤蟆,当时就觉得奇怪,这玩意冬天绝对要冬眠,怎么可能就那么出现在坟头的杂草堆里。想到这里,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只普通的癞蛤蟆,却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不只是小婆娘去过那里,而且就连南雨的坟夜被翻过,之后又被人重新填了起来。那玩意应该就在南雨坟的地方冬眠,但是土被翻了一遍,所以跑了出来,而那东西还留在那儿没有走远,只能说明这一切发生的时间绝对和我看到的时候相隔不远。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在我到之前,南雨的坟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婆娘又是怎么去的吃水乡?

  “王澈,你会记得我么。。。”

  这句话还在耳边围绕,两个不同的身影不断的在眼前,转换,小婆娘。。。南雨。。。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我突然想了起了一个细节。前段时间去祝老头家的时候,这老东西莫名其妙的让我把那幅字挂起来,那幅字挂的位置特别的奇怪。到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

  我自己都没发现,拿烟的手已经是在哆嗦。我再次打开了店门,看了看远处那紧紧关着的古董店,还有其他几个依旧还是没有打开的店子,猛的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

  我快速的关了店门,然后直接离开了砖街。

  半个小时候,我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市里头的一处地方,整洁的石板路,茂密的树子,一切显得相当的安静。一座小楼静静的立在前头,我管都没管,直接朝着前头的院子走过去。

  院子大门没有关,整栋楼静的出奇。我来到大门口,直接开始伸手锤门。过了好一会儿,门终究是开了,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是祝老头亲自开的门,开门的一瞬间,祝老头的神色显得相当的疲惫,看到是我之后,脸上露出惊色,似乎根本就没想到我会来,祝老头脸上露出笑容,

  “小哥。。。你来咧。。。进屋坐。。。”

  我没有说话,慢慢的走了进去,整个屋子只有祝老头一个人,平时的佣人和那妇女已经是不见了踪影。

  “小子,今天来有什么事么?”

  祝老头依旧在笑,似乎显得相当的累,坐在了平时的那张太师椅上。我没有说话,直接看向了屋子里头的一面墙壁,就是我亲手挂那幅字的地方,我心中一惊,因为就在我眼前,那墙上空空如也,字早就已经不见了。看我直接就是站在了那里,半天没说话,祝老头笑呵呵的脸怔住了,慢慢的说了一句

  “人老了,走不动了,小哥,自己端茶喝。”

  我转身朝着祝老头走了过去,祝老头这回没有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我用手指着那幅字原本的地方,眼睛死死的盯着这老头,

  “那里的东西呢?”

  祝老头还是没有回答,手里头拿着茶馆,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我“笑了笑”然后慢慢的坐了下来,就坐在这老头的对面,声音相当的冷,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了出来,

  “你前段时间说祝君身体不好,是不是挂了那幅字就管用?我现在就想看看那幅字。。。”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这老头,终于,一瞬间,祝老头脸上的笑容彻底的消失了,就在我问出这句话之后,祝老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我。我依旧盯着这张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脸,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终于,过了好一会儿,祝老头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已经开始有些哆嗦,慢慢的就那么说了一句,

  “她。。。她去找你了?”

  我心头一震,点了点头,祝老头一瞬间显得有些激动,就那么站了起来,直接拉住了我的袖子。声音都有些抖,

  “她。。。她现在在哪里?”

  祝老头的两句话,还有此时的表情,就像是那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我在心头终于是确定了什么,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就那么坐了下来。

  祝老头站了起来,慢慢的进了书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头已经是多了个盒子,一双老手有些哆嗦的把那盒子打开,我眼睛一瞪,就是那幅字。

  祝老头当着我的面,慢慢的把字摊开,整幅字终于全部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就那么看着上头的一个地方,就在那泛黄的纸张的一处,意识之中,一个黑色的手印清晰的印在上头。

  而我亲手挂那幅字的位置,那面墙壁,正对的地方,正好就是楼上小婆娘屋子的门口。祝老头重新坐了下来,声音显得格外的苍老,“君儿。。。”

  “浩气长存”四个字还有那漆黑的手印,似乎正在讲述着什么过程。我只觉得就像是一柄重锤打在了自己胸口。

  “小哥,既然她找了你,你也应该知道了。”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心头是什么想法,只觉得一时间好多东西我压根都弄不明白,听着祝老头的叹气声,我慢慢的朝着楼上走去,那里正是小婆娘的房间。祝老头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个房间,虽然我以前打死都不愿意承认,但小婆娘的屋子确实是我见过的最精致的一个,几年前,也就是在这个屋子当中,我被敢了出来。一只大的米老鼠依旧放在床头,只不过脸部的位置已经是被扯的稀烂,用几块卡通的布又给布了起来,看上去相当的别扭。

  我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写字台上,一个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张崭新的照片,照片上头,呆子正在抽烟,我皱着眉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小婆娘笑的相当的甜,一双眼睛在照片里头就那么看着我,突然,我怔住了,因为就在这张我当时没有看的照片上头,小婆娘的身体中,一个淡淡的影子似乎就那么和她重合在一起,那双眼睛似乎整个眼里只有我一般。突然,我心中一惊,似乎是我的错觉,那双眼睛突然就从照片里头把头转了过来,直勾勾的那么盯着房间里的我。

  我吓了一跳,手里的照片瞬间掉在了地上,就在这错觉产生的时候,似乎有道目光隔着很远的距离就那么看着我一般,我右手青光一闪,意识之中,阵阵黑气从薄薄的照片中散发出来,慢慢在房间里头消散。与此同时,我只觉得手腕一阵生痛,我挽起了袖子,眼睛瞪了起来,一个牙印就那么出现在那里,随着照片上黑气的渐渐消散,你牙印竟然也跟着消失不见。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脑海中满是刚才那个影子的那一眼,“南。。。南雨。。。”

  我听到背后有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祝老头也走了上来,就站在门口,看了眼那脸上缝缝补补的米老鼠。

  “这是君儿最喜欢的一个玩具,他老汉在五岁的时候送给她,就没离过身。她“自己”把这东西弄成了这样,后来边补边哭。。。”

  祝老头还在自顾自的念着,全是祝君平时的一些事情,我越听越心惊。

  “当初接过那对镯子的时候,我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祝老爷子,她。。。她在祝君身上已经多久了?”

  “三年。。。”

  我怔住了,虽然心头早有猜测,但当我亲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在抖,我慢慢的捡起那张黑气散尽的照片,放进了自己兜里。

  我根本没有听到,祝老头慢慢的走下了楼梯,一张老脸说不出是什么神色,嘴里发神一般的念着,“八字相合,娃娃亲,这就是道阀。。。这就是道阀。。。”

  。。。。。。
  我转身走了下去,祝老头再次坐在了那张太师椅子上。我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端起一杯茶直接喝了下去,烟拿在手里头,瞬间又放了回去。

  “王小子,想抽就抽吧。”

  我哦了一声,然后点了一根烟,祝老头眯着个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终于是开口了。

  “我一把年纪了,就这么个孙女,三年前你走了之后。。。”

  祝老头慢悠悠的讲着三年前的事情,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似乎在说一件跟自己没关系的事一般。

  原来三年前就在我离开了祝家之后,就有人来过这屋子,把小婆娘给接到了吃水乡。祝老头的声音终于是有了些情绪,

  “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在君儿身上呆了三年,一直到一年前,君儿晚上开始出门,我想起了文秀跟我说的话,用尽了各种办法,都阻挡不了君儿,一直到半年前,我才让你挂了那幅画,没想到还是成了这样。不过我很感谢文秀,至少他为这件事专门来了我这地方一趟,给过我选择。文秀的话说的相当的隐晦。君儿就在旁边,我知道你因为当年的事情对我们家,对君儿的成见已经是深到了死。最后接过那镯子,还有跟着桂先生出去,都是君儿自愿的。这傻孩子。。。”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急促,一根烟就那么拿着,已经是烧到了过滤嘴的位置。

  “我一把年纪了,恨不起来,虽然我知道从二十多年前点头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但至少你三叔曾经给过我选择,就连南截道的主母,也放下了身段来登了我们这家的门。。。”

  “王小子,你三叔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多少明白了一些,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三叔说,君儿就是你爷爷王老爷子,给那东西,准备的第二件衣服。。。”

  这句话一出口,我只觉得浑身冰凉。

  “第。。。第二件衣服。。。爷爷。。。”

  一个慈祥的面容出现在脑海中,我之前猜测的之后产生的所有憋气和火气,似乎就随着脑海中那熟悉笑容的出现而渐渐消失,我只觉得浑身无力。。。

  我终于是明白了过来,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我和胖娃在砖街外头看到的那个身影,胖娃说成是“偷儿”的那个身影,就是祝君。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我的脑壳一片空白,快出门的时候,突然,我看向了祝老头一楼旁边的一个屋子,那大门就那么紧紧的闭着。

  我把烟头一丢,转身走了回去,拿起桌上那幅字,搬了根板凳,再次来到了以前挂过字的那面墙壁面前,慢慢的把带着个黑手印的字又是挂了回去。

  “这东西,就挂在这里吧,别再取下来了,祝。。。祝爷爷。”

  祝老头脸上露出惊色,“王小子。。。你。。。”

  我再次走到了门口,“是我配不上她。”然后直接出了门。祝老头一个嘴巴都张了起来,老眼中竟然有些湿润,就在我离开之后,那屋子的门慢慢的打开了,两个老头慢慢的走了出来,脸色很是难看的看着祝老头。

  “凤堂兄,你忘了小爷来之前姓桂的跟我们是怎么商量的?你还是把这事说出去咧。。。”

  两个老头神色相当的萎靡,其中一个话还没说说完就开始使劲的咳嗽,“你咳个求,要死早点死。”

  “那玩意太邪乎了,这回老子怕是养个大半年都缓不过来,也不知道姓桂的现在到底追的如何了。折腾了这么久,都弄不死那东西,老子差点死在那玩意手头,狗日的都还是跑了。。。”

  两个老头还在骂骂咧咧,祝凤堂生生的憋了口气,“不送。”

  其中一个老头当即就要开骂,“祝凤堂,你他娘的总得让我喝碗茶咧,你就高兴我死在你屋头。。。”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人被扯住了,那扯住他的老头指了指墙上的那幅字,然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祝兄,有空一起喝喝茶逗逗鸟。”说完,拉着那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就直接出了门。一路上那老头还在冒火,另外一个老头一巴掌就拍在了这货的老额上。

  “你打老子做什么。”

  “你还看不明白?小爷走之前重新把本家老二那幅字给挂在上头。你他娘的还敢动手?你没听到小爷最后叫那姓祝的什么?”

  “以前还说不定,这往后,我们哥几个怕是真的就要矮那姓祝的老玩意一头了。”

  我走出了祝老头家所在的地儿,拼命的想着,这时候的小婆娘到底去了哪里?我终于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几年不见老鬼这货,连带着砖街好几个店子全都关了门,但老鬼现在没了踪影,我回砖街也问不出个什么,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陌生的城市走了多远,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我下意识的就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手腕上头此时什么都没有,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找着个公交回去。

  进砖街之后,店门是开着的,桌子上摆着几瓶啤酒,一堆肥肉正坐在旁边,边吃还时不时的骂两句伸手抓东西吃的呆子。

  “呆哥,我说你怎么就管不住嘴咧。。。”看到我之后,胖娃立马就站了起来,

  “哟,老大,你怎么回来了?今儿不是该和嫂子在外头过么?下午生意爆好,来来来,改善改善伙食。”

  我用手抹了抹脸,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直接进了店门,“锤子哟,你个狗日的,趁着老子不在就改善?”

  “老大,话不是这么说,你出去吃好的,总得让我和呆哥有点想头,心里也好平衡一下。”

  两碗凉菜,加上一盘花生米,三个人啤酒喝的嘎嘣嘎嘣响,“老大,其实按照我的想法,我甚至以为你今天晚上都不会回来了。”

  我没有理这货,反而看了看旁边一个劲吃东西的呆子,突然笑着问了一句,“呆哥,你嫂子平时都和你说些什么啊?”

  呆哥嘴里头还塞着凉菜,这回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嫂。。。嫂子。。。老问叔叔的事情。她说她进不来砖街,只好让。。。让我讲给她听。”胖娃在一旁有些奇怪,“老大,什么情况。”

  我看着还在咿咿呀呀的呆子,这货之前一直撬不开嘴巴,这时候居然又没发现自己已经是终于说漏了嘴。

  我狠狠的在心头骂了自己一句,小婆娘从来就没进过砖街我居然没有发现不对劲。。。“胖娃,酒不够,又去提两瓶。”

  回屋的时候,我已经是醉的站不起来了。我躺在床上一个劲的笑,骂自己是个瓜货,三年前我手腕上的牙印突然出现过一次也没有觉得不对头,小婆娘被带到吃水乡,他们用一双镯子把南雨压进了小婆娘的身上,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南雨跑了出来。

  我终于是明白了所谓的八字相合的真正含义。。。

  深夜,静静的砖街上,一群人静静的走进了砖街,其中一个正是老鬼。后头的一群人还抬着几个人,看样子是级个伙计,甚至里头还有一个老头,不过这时候几具尸体已经浑身泛黑。走在老鬼旁边的是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头,半身的血迹,大腿位置竟然还插着一把木剑,气色灰败的开了口,

  “姓桂的,你说这回怎么办?”

  老鬼一副冷的不行的脸色,指了指几具的尸体,“虽然魂魄没了,尸身也不能留,今晚就得烧了。”

  一个老头一拐杖就朝着老鬼敲了过去,“老子日你仙人。”老鬼没有说话,叹了口气,看了看我那已经关了的店门,然后直接进了古董店,剩下两三个老头还在一个劲的骂,其中一个瞟了那大腿插着木剑的老头一眼

  “我说你这老龟儿,一把年纪了对自己还真够狠的。”

  “不狠?这一下不狠老子连命都得丢里头。”这老头虽然声色俱厉,但明显有些心有余悸的味道。一群人逐渐回了几个店子,砖街上头再次安静了下来。

  古董店中,老鬼坐在柜台里头,慢慢的把袖子里的手露了出来,那只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如果仔细看就可以发现,一根红线已经是深深的勒进了小臂。

  老鬼手有点抖,一张符纸直接是贴在了手上,几乎是瞬间那符纸瞪的就燃了起来,老鬼眼睛一瞪,拿起桌上的算盘,一把就朝着手臂的位置连着符纸打了下去,算盘贴在手臂上,里头的算珠震动不已,如果细看,那些算珠上头竟然每一个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终于,只听蹦的一声,老鬼的手臂直接爆开了一条豁大的口子,黑色的鲜血伴着黑气留了出来,之前的红线也已经是断了开来。

  这掌柜的一个脸色卡白,满是含住,常常的舒了口气,一脸的心有余悸。然后又是一张符纸丢在,直接丢到了地上的那团黑色的玩意上头。腥臭的气味传来,老鬼像是在想着什么,念了一句“怎么出了问题,当初可是他们两个亲自动的手,难道。。。是那呆子。。。不对,即使那呆子是从那里头出来的,也撬不动那手镯啊?到底是谁?”

  这掌柜的一脸青黑,似乎很是想不通,然后慢慢的把柜台下头的电话拿了出来,按下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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