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树》,小山村中诡异秘密,在此重开一贴,欢迎捧场。

  我也听不懂这货说了些什么,只是神色紧张的跟着走,终于,前头出现了个石梯,只不过光线变得更加的暗了。我们顺着石梯摸了下去,我以为起码会是个岩洞或者殿口之类的,没想到这地方相当的小,周围是个圆形的山壁,就像是个深坑,上头黑漆漆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头。

  “铲污(叔),没路。”

  老铲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斜上方,我心头一惊,赶紧闭上了嘴巴,就在这坑壁的周围,有十几个影子像是壁虎一般正在墙头爬,一股股渗人的气息传来。黑晃晃的全是刚才那种“长手长脚”的人。

  老铲猫着背,指了指一个地方,正是这坑底的中心,就在湿漉漉的坑底中间的位置,居然有个圆乎乎的洞口,看起来像是一口井一样。

  就在这时候,这货嘿嘿一笑,居然一手摸进了我兜里,悄悄的掏了一把出来,这货动作飞快,选了几张,居然尽是老子的高级货色,一咬中指,在符纸上补了两笔,从地上捡起个石头一裹,朝着身后的通道丢了过去。

  这货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敢说话。老铲带着我快速的朝那口井摸了过去。我在心头骂了一句“锤子的不会吧。”这玩意黑黝黝的根本不知道有多深。

  就在这时候,一阵暗暗的火光从之前的通道传来,竟是那裹在石头上的符纸猛的一燃,黑漆漆的上头,那些玩意猛的就朝那通道爬了过去,动作快的不行。

  我还没反应过来,老铲拉着我,居然直接往下一跳。一瞬间的失重让我手忙脚乱,下意识的四肢死死的抱住老铲。

  一瞬间之后,面前的这货闷哼了一声,两个的身子猛的停了下来,这货用手硬生生的抠住了边上,

  “小爷。。。先松松。你怎么学三爷?额又不是老爷子。”我心头慌乱,这时候才发现两个脚都已经夹到了老铲身上,脸皮再厚有些不好意思,也在井壁上找了块突出的石头,稳稳的抓住。

  “那地方就在下头。”

  这井是完全垂直,我和老铲顺着边上开始往下爬。这货无意间的一句“你怎么学三爷”让我差点把嘴里的木块给吞了下去。

  遇到没石头的地方,老铲就撑着两边的壁头往下滑,等到在下头停稳了我再麻起胆子接着滑,没回都被这货在半空中给生生的拦住,好几回我都差点落下去。

  越往下我心头越奇怪,这井像是没有底一般,鱼刺同时周围原来越冷,“狗日的,难道地热都被狗吃了?”

  老铲嘿嘿一笑,“小爷,额也觉得有些不科学。”

  科学两个字从这货嘴里冒出来,我一边喘气朝下爬,一边费力的问,“铲叔,你是初中学历?”

  “学个求咧,三爷才是初中,我那时候都不叫小学,念了两年实在不是那块料,还是小爷你脑壳灵光,你学的那叫啥?你上了大学,三爷当时乐开了花。说你是精密机器的高级人才?”

  冷成这样我脸都有点红,也没去管这货把“精密仪器”说成了机器,混了四年,我多少是辜负了家里的期望,只不过三叔不管那么多,只要本本到了手里头,我脑壳上头也算成功顶了个大学生的光圈。

  这货又是猛的滑了下去,远远的老实语气传了上来“小爷,其实我觉得读书好,学校里头的姑娘那叫一个水嫩。”我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不再理这货。

  三叔是出了名的光棍,但老铲似乎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婆娘。到时老鬼那店子里头有两个汉子我直到讨了媳妇,不过都在农村老家没有出来。

  终于,下面开始出现微微亮的光线,老铲脸色一变,“小爷,到底了。”

  我朝着下头一看,湿旺旺的像是水面的样子,心头一惊,这他娘的难道真的是口井?老铲当先滑了下去,我顾不得手疼紧随其后,两手的石壁瞬间消失。。

  水不是很深,由于缓冲作用,我终究还是屁股着了地,“铲。。。。”刚站起来,然后就看到旁边的老铲一动不动,我差点一屁股坐了回去。

  水桶般粗的蛇就那么直着身子,静静的低着头看着我们,整整比我高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比之前见到的又大了一号?

  我根本不敢动,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背后居然还有一条,两条玩意差不多大。

  “小爷,走咧。”

  我在心头狂骂,不过时不时吞了吞口水,这两东西居然是两个黑石头雕塑,就那么从水里冒出来,魂差点给我吓掉。

  我跟着老铲往前走,这地方还真是水岩地貌,应该是外头那条地河有些关系,周围随处都是石笋垂下来,整个水面似乎都在反光,一时间看不出光源在哪里。

  最让我吃惊的是,一路上压根就没看到什么植物,但这地方居然开始出现蔓藤,说不出是什么种类,一条条的绕在石头上,看起来有些张牙舞爪。我和老铲顺着水开始朝这石洞深处走去。

  终于,绕过了好几个弯弯,随着水更深了,前头越来越亮,周围石头的上的藤蔓也原来越多。老铲的神色也更加的紧张,眼睛不断的看着周围,似乎随时会出现什么一般。

  又拐过一个弯之后,水已经是漫到了我们两个的颈子位置,只剩一个脑壳露在外面,然后我就看到,视线的尽头处,一座巨大东西出现在眼前。

  老铲的呼吸有些急促,

  “小爷,就是哪儿。”

  我眼睛死死的看着那巨大雕塑一般的东西,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脑壳。”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候,我只觉得右手手腕猛的一痛,像是一个什么东西从那地方猛的看到了我一般。我从水里头把手伸了出来,一个清晰的牙印出现在手腕的位置。我脸色大变,声音中带着痛,“它。。它就在里头。

  突然,一阵什么声音响了起来。周围的水面开始出现阵阵波纹,老铲像是发现了什么,动作相当的快,一把扯住我的右手,直接把我朝着旁边一拉。飞快的躲进了一根石头柱子密集的藤蔓里头。

  我咬着牙,老铲脸色有些幸苦,嘴里快速的念着什么,我根本就看不到,这货只是握着我的手腕,衣服下那身上的符文竟然已经开始发亮,连带着老铲的面色都有些痛苦。

  终于,我右手的感觉停了下来,老铲已经是满头大汗,脸上带着后怕的神色,颤抖的说了一句,“小爷,或许你真的不该来。”

  我们躲在藤蔓里头,前面本来静悄悄的水面开始静静的翻滚,我定睛看了过去,这地水下头,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二十个黑乎乎的身影,就在我们刚才站的地方来来回回的游,像是在拼命的找着什么。。。
  “躲在这里头,他们进不来。”老铲紧张的盯着那水里的玩意,翁里翁气的说了声,我心思根本就没有在这上面,眼中只有远处那黑漆漆的雕塑。

  不知不觉,水面再次安静了下来,老铲开始带着我继续超前,不过这回走的地方全是有藤曼的地儿。这玩意刮在身上,一开始没什么感觉,越到后头身上就开始火辣辣的痛,竟然一点一点的麻。我抓了两下,

  “小爷,别抠,麻才好,这些东西钻到身上,那玩意才闻不到味道。”

  我没有明白这货的意思,只好忍着朝前走,周围光线有些暗,距离那雕塑只有几十米远。我终于是看清楚了。

  一直到后来,我都忘不了初看这雕像的感觉。这是一条盘着的蛇,之前看到的雕塑跟着玩意比起来根本不够看,连带着不远处的空间都扩的奇大无比。很奇怪的是,这蛇盘着,尾巴却朝着这边伸了过来,弄成了一条斜下来的路。

  “小爷,你看到那个洞没?”我定睛一看,就在尾巴眼神上去的中间处,居然有个洞,看清楚了才发现那是个舌头,嘴巴大大的张着。要是平常人看了肯定吃惊的不行,哪有蛇把头从自己盘起来的身子缝中伸出来的?

  “老爷子当年就是从那里头砍的东西,只不过当时的情况和现在根本不同。。。”老铲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周围,“这周围都是这些玩意,在过去没了吸了那里头污气的藤曼,现在过去狗日肯定窜出很多条。老子想个办法摸摸底,一定要先浇了再说。”然后好像在身上摸,这货的话和动作我都觉得奇怪,老铲把手从水底下伸了出来。捏着一个黑黝黝的细针。

  我没有说话,老铲把细针放在手心,又掏了个铜钱出来,嘴里快速的念了几句,眼睛一瞪,我就看到那铜钱居然开始微微的抖动,这货到底想做什么?

  随着铜钱开始抖,这货一脸咬牙切齿,连带着那条疤都开始抖,吓人的紧。我下意识的离老铲远了点,突然,我感觉到眼睛余光有什么在动,连带着的是哗哗的水声传来,再一看,一道波纹慢慢的朝着我们这边荡了过来,居然是个人头,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表情。

  老铲越发的幸苦,我根本就想不到,接下来这货居然闷哼一声,然后手里头那根黑针直接断了。

  老铲一下子靠在了背后的石头上,狠厉中掩饰不住的惊色,“怎么可能?”

  我赶紧把他扶住,老铲没有管那么多,反而死死的盯着那道越来越远的波纹,人头已经不见,那玩意像是沉到了水底下一般。

  “锤子哟”

  “不可能,那东西竟然附上了尸体。不对。即使附上了尸体,我和三爷在里头做的手脚,他怎么挣的脱?”

  看着这货的脸色,我已经是明白了过来,刚才那玩意居然就是当初在砖街放出来的“中年人”,那东西也在这里。我们跟着这玩意才找出的这条路,一切都源于老铲手里头的黑色指针,而现在,这玩意断了,那“中年人”到底变成了什么?

  老铲骂了一句,然后把断针一丢,“狗日的,还说让那坟地的死人去办,三爷说过,一定要把这东西先倒在那木桩上头。暂时的蒙住这些东西的污气,然后再找。。。”老铲没有说找什么,但我心头一惊,隐隐觉得这似乎才是这回来的目的。

  就在这时,这货在水底下塞了个什么东西到我手里头,“小爷,我把里头那些玩意的注意力吸引住,你不要管周围的地势如何,你去找一个木桩,大概有这么粗,绝对是那种很不起眼的类型,找到之后,就把这东西倒下去。

  我把瓶子拿在手里头,微微一摇,里头居然还哗哗作响,我扭开瓶口闻了一下,“铲叔,这是什么?”

  “尿。”这货刚回答,我就猛吸了一口那冲鼻子的骚味,锤子哟,这玩意比一般的尿冲了好多倍。不过就在闻进去的时候,我舌头一阵发麻,那嘴里头的木块在这尿味的冲之下,似乎起了变化,只是我根本不敢把木块吐出来看。

  “这是陈尿,浓的很,只不过里头加了料,那料家里现在也没多少了,这回大多数都带了出来。。。我们身上钻了这藤曼里头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外头的东西还闻不闻的出来,他娘的赌一把。”听到那木桩,我多少猜到了什么,老铲那句一定要把这东西先倒上去让我下意识的紧了紧手里头的瓶子。

  两个人开始朝着前头走,这货似乎怕不保险,又是撤了几根藤曼下来,缠在我们两个身上,光线太暗,我根本就没有注意,这藤曼上头密密麻麻正爬着什么,陆续爬到我们衣服里头,浑身微微的麻。

  老铲眼睛不断的看着周围,我大气都不敢出,水面静的出奇,终于,两个人到了那雕塑的位置。出了水之后,老铲猫起身子就往上爬,我赶紧跟上,我时不时的看看后头,随时准备之前那些玩意冒出来。

  我们到了洞口的位置,进入了雕像的内部,老铲的一只手始终死死的捏着我的手腕,巨大蛇像的内部是个通道,周围的石头壁很整齐,上头似乎还刻着什么老旧花纹,两个人根本就没心思看,逐渐的,脚底下开始出现泥巴,拐过一个弯之后,一个内凹的山洞出现在我们面前。

  山洞后头似乎还有通道,不过两个人已经根本没心思看。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洞中间的位置,就连老铲都在抽气,然后一把把我扯向了一边,贴着石壁藏了起来。

  这雕像内部的情况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形容,这山洞很大,中间是一个土坡,就在土坡的上头,一棵张牙舞爪的树出现在面前,最让我心头发麻的不是这树本身,反而土坡下巨大的根部位置,盘根错节漏出来的树根居然根本就是不是木头,反而是一个个满身灰尘的人。。。

  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头升起,老铲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额的锤子列,这就是他们。。他们弄出来的西贝货?”

  老铲已经连续说了两个“西贝货”,我看到那些看起来像是“树根”的人居然身子的一部分都已经嵌进了这玩意里头。我心头猛地一惊,不止是树根,就连那树的树干上,居然都嵌着一个个“尸体”,密密麻麻的让我头皮都发麻。我几乎不敢动,因为,我感觉到,嵌在树里头的人,居然每一个,都给我一种阴冷之极的感觉。。。这棵树。。。

  看着这棵树,老铲的眼中带着莫名的神色,

  “西昆仑,这就是现在的西昆仑?。。。老子实在是日你仙人。。。”

  老铲猛的松开了我的手腕,我眼睛,一张青色的符纸已经是稳稳的贴在了我手腕上头,还有些湿漉漉的。

  从身上掏出了铃铛,偌大的空间中,到处都是碎石和黑泥,我心头一震,“铲叔。。。你?”

  猛地铃铛声响了起来,老铲一手拿刀,另外一只手扯着铃铛猛摇,大步的走了出去。粗粗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家办事,诸邪回避。。。王家办事,诸邪回避。。。”老铲边走,猛地把身上的衣服扯烂,一把一把的粉末朝着外头撒着,陆续落到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的身上。

  “孙子们,起床咧。”

  老铲拿着刀,猛地就跑了过去,一手的铃铛摇的震天响,一刀就朝着那树的根部砍了过去,直接捅进了一条“根”里头,这“根”就是一个“人”,一瞬间,周围变得静的出奇,只有老铲那凶狠的脸色。突然,一阵嘶吼声响起,那树居然整个的都动了起来,土坡上头,巨大的树干周围,一条条”人根“开始了蠕动,包括那树干上的人,也开始慢慢的动了起来。老铲面前的玩意一只手就那么翻了回来,然后猛地朝着老铲抓了过去,

  ”小爷,动手。。。。。“

  老铲话音刚落,只见那棵几乎一半是由“人”组成的树上,二三十个玩意快速的朝着老铲涌了过去,只是一瞬间,嘶吼声中,老铲已经是被淹没,上下左右,就被包成了一个高高的人堆,只有疯狂蠕动的人影,丝毫看不到里头的情况。

  “小爷,动手。。。”我快速的跑了起来,手里紧紧的攥着那瓶子,老铲的话似乎还在耳边,一定要把这东西倒在树桩上,狗日的,那玩意到底在哪里?

  我心已经是彻底的慌了,拼命的在这周围找,地方太大,哪里有老铲说的东西。更多的人从那树子下头跑了出来,树干上,树干的地方,一个个豁大的洞漏了出来,里头全是干枯的木头,如果我仔细看洞里的痕迹,肯定可以发现,之前这些嵌进去的人,居然都是在啃这树干里头的木头。。。

  我管不了那么多,心头越来越慌,这土坡周围大的不行,那玩意到底在哪里?所有树上玩意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老铲那“人堆”的上面,我脑壳上栓着个黑角,绕着树快速不断的找。

  就在这时,外头原本静悄悄的水中,猛地翻起了波纹,一个个湿漉漉的人影快速的水里头爬了出来,顺着蛇尾巴,朝着蛇嘴的洞口,悉悉索索的涌了上来。

  我心已经彻底的慌了,满脑壳都是“树桩”两个字。终于,我心头一动,眼睛死死的盯向了角落的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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