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树》,小山村中诡异秘密,在此重开一贴,欢迎捧场。

  我开始了回到吃水乡之后的生活,由于我已经初三了,也不知道三叔和我爸怎么上,商量的,家里并没有让我去吃水乡的初中上学,只是让我妈把书本都给弄了一些回来,让我就在家自己看。除此之外,周六日我铁定是要和胖娃还有奉宇出去游荡的,这两货因为醉酒的事情被收拾的够呛,和三叔说的差不多,奉宇确实没什么问题,似乎也是一点也想不起那天醉酒之后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我每晚都按照三叔说的开始练画符,三叔这货说那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以后花样还多着呢,经过了这么多,我胆子又小,学这门手艺竟是格外的认真,时间上面绝对是只多不少的。
  日子就这样过着,过得很快,几乎是转眼间,七月二十三号就到了,也就是我的生日。
  一大早,我还睡的很死,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
  “小澈,起床,今天要出门的。”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顺便用手擦了擦眼睛,看到我妈已经是来到了我屋里。再一看,床上还放着一套衣服,
  “儿子,今天过生,你要跟你爸还有三叔出门,赶紧把这衣服穿上。”
  我妈把话说完,我听到她嘴里还在念着,
  “也不知道这两兄弟今天犯什么瓜,儿子过生,给他穿这种衣服。。。”
  我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一看,居然是一套棕色的中山装,只不过比平时我看到的那些中山装要小得多,一看就是给半大的孩子穿的。
  我穿着个裤衩,身上盖了个毯子,谁知我妈就帮我收拾起屋子起来,我有些困,又是躺了下去,然后只觉得毯子一下被扯开了,我连忙坐了起来。
  “妈。你干什么啊。”
  我有些着急,一时间赶紧把床上那套新衣服拿来遮住,我妈一边叠毯子,一边说着,
  “我干什么?你是我儿子,还看不得了?叫你起床起床,听不见是不是?老娘生的出你来,还看不得了?”
  我很是无奈,但实在是太困了,就把那中山装当毯子盖着又是睡了下去,在我迷迷糊糊又是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句话,然后连忙坐了起来,开始快速的穿衣服,
  因为我妈在叠好毯子之后就出了我屋子,出去之前丢下一句话,
  “三分钟之后,老娘拿斑竹儿棍棍(一种竹子做的棍子,很细,抽在身上很疼)帮你醒瞌睡。”
  我只恨少生了一双手,奈何中山装的扣子在我看来十分的难搞,最后穿上裤子,披上衣服,就不伦不类的赶紧去了客厅,皮带来不及穿,只能够拿在手里。
  我爸和三叔正在客厅聊天,
  “哟呵,这谁啊?怎么衣冠不整的?”
  三叔这货简直是已经令人发指了,我爸在场,瞪了我一眼,我不敢说话,赶紧又是重新把扣子啊皮带这些都弄好,狗日的狗,我之前只穿过一次皮带,还是觉得好玩去三叔房间黑了一根过来,弄在我那橡皮带的裤子上面觉得好玩。
  等我把衣服都弄好之后,又穿上了一双新皮鞋,鞋子倒是比较软,不存在打脚之类的。我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比较合身,只不过老觉得别扭,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我妈进来了,我赶紧看了看,她手里并没有棍子之类的,稍微松了口气,我妈过来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前前后后那些穿的皱的地方都给我拉直。
  “屁娃,穿个衣服都穿不来。”
  弄好之后,我妈后退两步,
  “儿子,再走两步给妈看看。”
  我赶紧走了两步。我妈脸上露出了笑容,
  “哎哟,我儿子这身衣服还真穿出了人才了。王文仲和王文秀,你们看看,哪里去找这么好看的小伙子。”
  其实我对我妈用好看这个词来形容我还是有些意见的,好看向来都是说女的,小爷怎么着也是霸气啊英俊一类的吧,不过也不敢反驳,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帮她纠正。
  看着我的样子,我爸在一旁也是点了点头,少有的露出满意的神色。与之相反的是三叔,三叔这货在旁边为了附和我妈,直嚷嚷着“嫂子说得对啊,小澈就是好看,漂亮的很”之类的话,恨得我直咬牙,不过也拿他没有办法。
  我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走过来递了个盒子给我,
  “小澈,就快不是小孩子,今天你过生,拿去。”、
  我把盒子打开,一只崭新的钢笔出现在眼前,我心中一动,狗日的,高级货啊,还是英雄牌的。
  “儿子,前几年的生日我和你妈都没有陪你过,以后好好用功,学习不要落下。”
  我爸把钢笔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然后动手帮我别在了中山装胸前的口袋里,我下意识的身子站得笔直,然后心中有些感动,狠狠的点了点头,
  “屁娃,我这还有咧。”
  三叔一脸“贱笑”,然后也是走了过来,把一个东西塞在我手里。
  我一看。是一个新的装钱的皮包包,俗称“皮夹子”,以前只看到我爸和三叔用过这个东西,我赶紧接了过来,然后跑进里屋,三叔每过几天都会给我一些钱,我几乎没怎么用,冰糕是在家里拿,就是和胖娃他们出去玩的时候买水用了一丁点。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养成了一个节约的习惯,我跑进屋里,把爸送的钢笔盒子小心的放在抽屉里,然后把之前裤子里面的“巨款”拿了出来,一张张的捋直了放在皮夹子里面。当我把装着巨款的皮夹子放进裤兜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有身份的人。
  就在我还在自己屋子里独自酝酿的时候,不知何时三叔这货已经进来了,吼了一嗓子,
  “屁娃,还在臭美,赶紧吃饭,要走了。”
  。。。
  我和我爸还有三叔出了店门,发现外面一辆车子早已经是等在那里了,一群汉子等在旁边,其中一个又高又大的身影特别的引人注目,正是老铲。
  我有些惊讶,我爸和三叔今天说要带我回王家祠堂,老铲怎么来了,而且跟着也来了不少人。
  我跟着我爸和三叔走了过去,一群人纷纷叫了“二爷”、“三爷”。
  然后我爸直接就上了车,这车和那次的中巴车又是不一样,虽然都是中巴,但看起来比上一次我坐回来那辆新了一些。
  我们都上了车,开车的还是那个叫大壮的汉子,这货一看到我爸和三叔,一张脸都要笑烂了,一个劲的招呼着“二爷、三爷好,二爷、三爷好”,最后还是老铲骂了一句“龟儿子”,这叫大壮的汉子才赶紧住嘴。
  车子启动了,朝着县城的方向开去,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爸在场,车上几乎没人说话,直到坐在我后面的,翁里翁气的说着,
  “小爷,今天这身行头真不错。”一句话立马得到了全车人的响应,一群汉子开始纷纷表扬起我这身衣服起来,我看了看我爸,他脸上乍一看没什么表情,不过嘴角的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还是被我看出来了。
  三叔这货倒是出奇的没说话,坐在我旁边,脸朝着窗外抽着烟,我看不清楚这货什么表情,有我爸在场,我又坐在三叔这货旁边,三叔没办法,一个劲的尽量把烟往车外吐着。
  我看了看自己这身新衣服,心里面对即将去的祠堂很是好奇,我问过三叔,我家祠堂在哪里,三叔这货直接一句“去了不就知道了?”给我打发了。
  看着我爸,看着三叔,还有车里的一群人,我倒没有多想,只想着可能是回祠堂去祭拜一下。但我没有过多的在意的是,为什么要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去,而且不只是三叔,连我爸也少有的来了。
  我有些困,也就慢慢的睡着了,车子开进了县城,然后朝着另外一条路又出了县城,我一觉醒来,已经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我看了看车子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全是大山,比吃水乡的山不知道高了多少。我从来没有一座接着一座,这条路就在山间穿行着。
  车子在山间穿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盘山公路,如果说吃水乡的虬龙岭就是我以前见过的最大的山的话,那么此时我只觉得到处都是虬龙岭的样子。
  公路两旁,时时刻刻可以看到悬崖绝壁,有些甚至是一整座山断了一半,露出宏伟的断面,远处的山峰的顶端甚至已经是被云雾给遮住了。
  我哪里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醒来之后,一时间已经是被深深的吸引了,吵着三叔跟我换了座位,然后就趴在车窗上往外看,一时间有些如痴如醉。幻想着如果小爷可以在这山峰之间任意飞行,那该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我嘴里喃喃的念着,没想到被三叔听到了,瞥了我一眼,然后貌似不经意的说了句,
  “那你岂不是成了鸟人?”
  这句话简直是大煞风景。我咬了咬牙,当做没听到,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
  过了一会,车子往大山深处越开越深,然后一下就停了下来,前面一个声音响起,
  “二爷,三爷,直接进去么?”
  我爸没有说话,倒是三叔吼了一嗓子,
  “直接开进去。”
  这时候我发现,车子并没有继续走公路,而是向着旁边拐进了一条小路,这小路并不是水泥铺的,全是碎石子,我看了一下,刚刚只能过我们这辆中巴车的样子,我站起来看了一眼前面,整条路已经是彻底的进了山,此时两边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树枝都已经是将路的上方完全遮挡住了,不断有树枝打在中巴车的车顶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我心里想着,我家祠堂居然会在这种地方,也不禁对这个我一次都没有来过的地方更多了几分好奇。
  车子慢慢的向前开着,看着路两边那茂密阴森的树林,我只觉得有些恐怖。如果一个人大晚上的走在这种路上,会是什么感觉,就在这时,三叔对我说,
  “小澈,待会到地方了表现的稳重些,里面很多人都是本家长辈,虽然你是嫡脉长孙,但也要对他们很尊敬。”
  我点了点头,谁知三叔话锋一转,
  “当然,如果有谁脑壳是瓜的,你也不用过于忍耐,千万别他娘的怂。你要是给我和你爸丢了脸,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心里纳闷,这不还没到地方,三叔这货就开始说这种话,我忍不住揣测,到底待会会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突然车子停了下来,那个叫大壮的汉子在前面叫了一声,我连忙站起来看,原来此时路上已经是站了五个陌生人,我心中一惊,那路上两坨大石头稳稳的放在路中间,车子肯定是过不去的,
  “你们是哪干(哪里)的?这里过不到路(不许过路)不知道?”
  大壮把头伸出去吼了一句,
  “狗日的,你们几个锤子货赶紧把石头给老子弄开,这是本家的车。”
  这货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那嗓门更是吼得梆梆响。边说话还边伸出手去指着对面的五个人,一副不得了的样子。
  谁知对面的几个人动都没动,
  “哪干(哪里)来的小龟儿,赶紧滚,不然老子几个弄死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大壮变得有些气急,当场就要下车去搞起来,车上的其他汉子都是看着我爸和三叔。谁知这时候,老铲叫了大壮一声,大壮呸了一口才是没出去。
  我看到三叔的脸色变得有些冷。他看了一眼我爸,我爸此时依旧坐在座位上,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老铲骂了一句,然后就准备站起来下车,让老铲坐下,我听到三叔小声的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叫我让开,我连忙侧过身,三叔把头伸了出去,说了一句,
  “给老子让开。”
  然后我看到,那五个拦路的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很是恭敬,几个人快速的把放在路中间的石头搬开,然后让到了路两边,脸上几乎是“堆”起了笑容。
  我想着总算是能过去了,谁知三叔一路上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老铲在后面小声的说道,
  “三爷,招呼已经跟村子里打过了,这几个应该是下面的人,招子不亮。”
  三叔笑了笑,声音却有点冷,
  “铲哥,我王家这条路我不说你也清楚,向来是只要有人进来从开始就有人在四周跟着了,这窗户又不是他娘的不透明,狗日的早就看见了。”
  老铲表情变得有些尴尬,然后就没有再说话。
  车子继续往前开着,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拦路的状况,过了二十来分钟的样子,车子已经开到了一个村子里面,此时我判断已经是地势比较高了,因为车子之后就一直在爬坡。
  这村子在坐落在山间,车子开到村口,已经是有三个老人带着六七个大汉等在那里了。
  我们下了车,我爸和三叔带着我就朝着那三个老头走去,老铲他们跟在我们后面,我爸脸上露出笑容,
  “几位叔伯,最近还好吧。”
  听到我爸对他们的称呼,猜着这应该是长辈了。三个老头点了点头,其中一个胡子很长的站中间的老头陆续看了我们这群人一眼,然后说道,
  “文仲,你父亲呢?”
  我爸语气很是恭敬,
  “我爹最近出远门了,所以没有来。”然后我爸把我拉到了前面,
  “小澈,这是你爷爷的堂兄弟,还不见过三位叔公?”
  我愣愣的朝着三个老头喊了声叔公,依稀可以看出来他们和我爷爷长的有丁点相似,三个叔公看着我,其中两个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不过中间那个长胡子依旧没什么表情。此时三叔说话了,
  “二哥,我们先去看看麻叔吧,有段时间没见他了,怪想的。”
  我爸点了点头,随后面色恭敬的跟三个老头说了一声,然后我们一行人就朝着村子里面走去,这村子比较大,约莫一百来户的样子,走在路上,我发现那三个老头还在远远的看着我们,似乎在说着什么,我小声的问三叔,
  “叔,这里的人都是姓王么?”
  三叔已经是点了一根烟,
  “有些姓王,有些不姓王,不过几乎都算是我王家的人吧,这个村子算是我们家的老家,祠堂在这里。”
  我们顺着村里的路拐来拐去,最后又是爬了几个坡,然后已经是又出了村子了,我心中好奇,这是要去哪里。
  最后,我们来到一个山壁面前,我当时就吃了一惊,因为我面前是一座很古朴很老旧的那种房子,最令我吃惊的是,这座房子整个好像是对着山壁挖进去那么修的,只有三层老瓦屋檐露在外面。
  我抬头一看,一副很老的牌匾挂在这房子当中,上面写着,
  “南王截道”
  这已经不能称作房子,称作老殿还差不多。当中的两扇大木门比两个三叔还高,此时紧紧的关着。
  我们停了下来,三叔一个人走了过去,然后拿起门环就开始打,
  车子在山间穿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盘山公路,如果说吃水乡的虬龙岭就是我以前见过的最大的山的话,那么此时我只觉得到处都是虬龙岭的样子。
  公路两旁,时时刻刻可以看到悬崖绝壁,有些甚至是一整座山断了一半,露出宏伟的断面,远处的山峰的顶端甚至已经是被云雾给遮住了。
  我哪里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醒来之后,一时间已经是被深深的吸引了,吵着三叔跟我换了座位,然后就趴在车窗上往外看,一时间有些如痴如醉。幻想着如果小爷可以在这山峰之间任意飞行,那该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我嘴里喃喃的念着,没想到被三叔听到了,瞥了我一眼,然后貌似不经意的说了句,
  “那你岂不是成了鸟人?”
  这句话简直是大煞风景。我咬了咬牙,当做没听到,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
  过了一会,车子往大山深处越开越深,然后一下就停了下来,前面一个声音响起,
  “二爷,三爷,直接进去么?”
  我爸没有说话,倒是三叔吼了一嗓子,
  “直接开进去。”
  这时候我发现,车子并没有继续走公路,而是向着旁边拐进了一条小路,这小路并不是水泥铺的,全是碎石子,我看了一下,刚刚只能过我们这辆中巴车的样子,我站起来看了一眼前面,整条路已经是彻底的进了山,此时两边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树枝都已经是将路的上方完全遮挡住了,不断有树枝打在中巴车的车顶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我心里想着,我家祠堂居然会在这种地方,也不禁对这个我一次都没有来过的地方更多了几分好奇。
  车子慢慢的向前开着,看着路两边那茂密阴森的树林,我只觉得有些恐怖。如果一个人大晚上的走在这种路上,会是什么感觉,就在这时,三叔对我说,
  “小澈,待会到地方了表现的稳重些,里面很多人都是本家长辈,虽然你是嫡脉长孙,但也要对他们很尊敬。”
  我点了点头,谁知三叔话锋一转,
  “当然,如果有谁脑壳是瓜的,你也不用过于忍耐,千万别他娘的怂。你要是给我和你爸丢了脸,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心里纳闷,这不还没到地方,三叔这货就开始说这种话,我忍不住揣测,到底待会会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突然车子停了下来,那个叫大壮的汉子在前面叫了一声,我连忙站起来看,原来此时路上已经是站了五个陌生人,我心中一惊,那路上两坨大石头稳稳的放在路中间,车子肯定是过不去的,
  “你们是哪干(哪里)的?这里过不到路(不许过路)不知道?”
  大壮把头伸出去吼了一句,
  “狗日的,你们几个锤子货赶紧把石头给老子弄开,这是本家的车。”
  这货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那嗓门更是吼得梆梆响。边说话还边伸出手去指着对面的五个人,一副不得了的样子。
  谁知对面的几个人动都没动,
  “哪干(哪里)来的小龟儿,赶紧滚,不然老子几个弄死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大壮变得有些气急,当场就要下车去搞起来,车上的其他汉子都是看着我爸和三叔。谁知这时候,老铲叫了大壮一声,大壮呸了一口才是没出去。
  我看到三叔的脸色变得有些冷。他看了一眼我爸,我爸此时依旧坐在座位上,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老铲骂了一句,然后就准备站起来下车,让老铲坐下,我听到三叔小声的骂了一句什么。然后叫我让开,我连忙侧过身,三叔把头伸了出去,说了一句,
  “给老子让开。”
  然后我看到,那五个拦路的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很是恭敬,几个人快速的把放在路中间的石头搬开,然后让到了路两边,脸上几乎是“堆”起了笑容。
  我想着总算是能过去了,谁知三叔一路上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老铲在后面小声的说道,
  “三爷,招呼已经跟村子里打过了,这几个应该是下面的人,招子不亮。”
  三叔笑了笑,声音却有点冷,
  “铲哥,我王家这条路我不说你也清楚,向来是只要有人进来从开始就有人在四周跟着了,这窗户又不是他娘的不透明,狗日的早就看见了。”
  老铲表情变得有些尴尬,然后就没有再说话。
  车子继续往前开着,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拦路的状况,过了二十来分钟的样子,车子已经开到了一个村子里面,此时我判断已经是地势比较高了,因为车子之后就一直在爬坡。
  这村子在坐落在山间,车子开到村口,已经是有三个老人带着六七个大汉等在那里了。
  我们下了车,我爸和三叔带着我就朝着那三个老头走去,老铲他们跟在我们后面,我爸脸上露出笑容,
  “几位叔伯,最近还好吧。”
  听到我爸对他们的称呼,猜着这应该是长辈了。三个老头点了点头,其中一个胡子很长的站中间的老头陆续看了我们这群人一眼,然后说道,
  “文仲,你父亲呢?”
  我爸语气很是恭敬,
  “我爹最近出远门了,所以没有来。”然后我爸把我拉到了前面,
  “小澈,这是你爷爷的堂兄弟,还不见过三位叔公?”
  我愣愣的朝着三个老头喊了声叔公,依稀可以看出来他们和我爷爷长的有丁点相似,三个叔公看着我,其中两个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不过中间那个长胡子依旧没什么表情。此时三叔说话了,
  “二哥,我们先去看看麻叔吧,有段时间没见他了,怪想的。”
  我爸点了点头,随后面色恭敬的跟三个老头说了一声,然后我们一行人就朝着村子里面走去,这村子比较大,约莫一百来户的样子,走在路上,我发现那三个老头还在远远的看着我们,似乎在说着什么,我小声的问三叔,
  “叔,这里的人都是姓王么?”
  三叔已经是点了一根烟,
  “有些姓王,有些不姓王,不过几乎都算是我王家的人吧,这个村子算是我们家的老家,祠堂在这里。”
  我们顺着村里的路拐来拐去,最后又是爬了几个坡,然后已经是又出了村子了,我心中好奇,这是要去哪里。
  最后,我们来到一个山壁面前,我当时就吃了一惊,因为我面前是一座很古朴很老旧的那种房子,最令我吃惊的是,这座房子整个好像是对着山壁挖进去那么修的,只有三层老瓦屋檐露在外面。
  我抬头一看,一副很老的牌匾挂在这房子当中,上面写着,
  “南王截道”
  这已经不能称作房子,称作老殿还差不多。当中的两扇大木门比两个三叔还高,此时紧紧的关着。
  我们停了下来,三叔一个人走了过去,然后拿起门环就开始打,
  “麻叔,我们来啦。”
  过了一会儿,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三娃啊。”
  然后吱吱的声音传来,那两扇大门缓缓的打开了,我看的心惊肉跳的,这门这么大门,看起来老旧的不行,此时两扇门缓缓的转了起来,我甚至可以看到有灰尘抖落,我心中有些忐忑,这么大的门,不会倒下来吧。
  接着一个弓着背的老头从门里走了出来,然后又是把门缓缓的关上了,我只能说这老头很老,拱着个背只和我差不多高的样子,头发花白,不过看到他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因为,这老头半边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坑坑洼洼的就没有一块好肉,看起来比老铲恐怖的多,而且最吓人的是,那半边脸的一只眼睛紧紧的闭着,看起来应该是已经瞎了。
  他出来之后看到了我们这群人,
  “哦,二娃也来了咧。”
  这下不仅是我爸,连三叔也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我爸说道,
  “麻叔,这么久不见,您老身体还行吧。”
  “行个屁咧,老子老咧,你们两个屁娃,总算还是有心,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你以为老子是你们爹那种妖孽?老子路都快走不动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我,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我吓了一跳,
  “二娃,这就是你家那个小屁娃娃吧。”
  我爸点了点头,
  “小澈,快叫你麻爷爷。”听了我爸的话,我有些害怕的叫了一声麻爷爷。
  此时,麻爷爷那剩下的一个眼睛已经是眯了起来,如果只看好的半边脸的话,可以看到这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经是笑开了花,不过看到另外半边脸上那恐怖的样子,我心里面就有点发怵。
  “哎哟,我的好孙儿,来给爷爷看看,王邪那老家伙每次来我这里都把你夸上了天,不错不错。”
  似乎听了我那一声爷爷,他特别的高兴,已经是两步就走到了我面前,用手捏了捏我的脸,我只感觉他的手好粗糙,搁的我有点疼,不过我不敢说出来,笑的十分勉强的忍着。
  三叔开口了,
  “麻叔,这次来主要有几个事情,我爹出远门了,现在二哥已经是家主,外面的事情我顶了下来。”
  麻爷爷看都没看三叔一眼,依旧一个劲的摸着我的头,时不时的捏捏我的脸,笑的合不拢嘴。
  “还有一个事情,恐怕得麻烦您老人家你一下。”
  说着三叔从兜里拿了一个牌子出来,麻爷爷看了一眼,
  “这不是你家的供牌么?王邪给你家丫头和最小的儿子都弄了一个,出了什么事情?这么早就要放上来?”
  三叔简要的把关于小板板的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麻爷爷听完,叹了口气,
  “不过那小鬼玩意倒是好福气,既然供牌已经承认了,那倒是可以进嫡脉的台阶。”
  我爸和三叔赶紧说道,
  “那就谢谢麻叔了。”
  麻爷爷那唯一的眼睛一瞪,
  “你们跟老子说这些做锤子,老子才不想听,以后多带我干孙儿来看看我我就高兴着咧。”说着又是捏了我的脸,我只觉得又疼了一下。
  之后我爸和三叔说要和麻爷爷说点事,三叔就让老铲和其他汉子带着我到大院子里面去等着,接着就和麻爷爷一起进了那道门。
  老铲带着我走回了村子里,路上我心里有些疑惑,
  “铲叔,麻爷爷是什么人啊?”
  老铲想了一下,然后粗里粗气的回答道,
  “小爷,以前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麻老爷是老爷子的把兄弟,不过他几乎都在这村子里面,守着王家的祠堂,也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地方。”
  我心中一惊,那里就是我家的祠堂?我回头看了一下,依稀可以看到那在山壁上的大房子,给人一种老旧但是宏伟的感觉。
  一路上倒是碰到不少人,老铲似乎还认识几个,打了几个招呼,却也没有过多的说话。我只觉得我们就像是很自然的就融入了这里,过往的人看到我们这群人也没有过多的指指点点,最多是多看两眼。
  “小爷,我们是王家人才可以这么轻松的走在这个村子里面,要是其他地方的人,是进不来这村子的。”
  我多少有些明白老铲的意思,但心里也十分的疑惑,这村子在这种深山老林中,难道就这样与世隔绝?我就问了出来。
  “小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离这里最近的镇子虽然有些远,但也有学校啊之类的,而且现在很多娃娃都已经是到外面去读书了,这里的人也是经常出门的,很多人或多或少都在外面做着一些事情或者生意之类的。这个村子绝对不封闭,在村子里面,只要王家人,也没那么多规矩。”
  “你先前看到的那三个叔公,手段也很是了得,你爷爷长期在吃水乡,一般这村子里的事情就是由他们做主。”
  我嗯了一声,想着之前看到的那三个有些严厉的老头,原是就是和村长差不多的角色。我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周围还是有很多农田,也可以看到一些人在农田里面忙碌着,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到一些鸡鸭鹅啊这些的。倒也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只是这周边的大山深林,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股压力。
  老铲带着我来到了一个院子里面,里面有一个大堂,我们走了进去,此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不过我倒是吃了一惊,因为这大堂很大,两边有两排椅子,当中上方也有三个椅子。我们随便在下面找了几根椅子,然后坐了下来。这椅子都是很久的样子,不过也很大,坐在上面很是结识。其中一个大汉问道,
  “铲哥,我还没来过老家呢,这回算是开眼界了,回去和那群狗日的有的说了。”
  这汉子似乎觉得来这里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一样,其他的汉子脸上现在也或多或少露出了笑容,先前他们都没有说话,现在特别是那个大壮,又是开始嚷嚷了起来,
  “瞧你们这群耸货,我大壮以前就来过这里的,那可是老爷子亲自带我来的。。。”
  我听到有个汉子念着,
  “狗日的,不就开车送过老爷子一回么?这狗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人声,接着很多人就走了进来,我有老头,也有带着孩子的。我们都是站了起来,因为我爸和三叔还有那三个叔公此时也来了。旁边不断有人跟他们打着招呼,
  “二爷,三爷。”
  人们陆续走到大堂里面找位子坐下,我爸和三叔走了进来,我赶紧过去,我们就站在堂中间,那三个老头也站在那里。那个长胡子老头咳嗽了一声,大堂里陆续安静下来,
  “今天本家的二娃和三娃来了,有事情跟大家说。”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三叔此时说了一声,
  “叔父,不忙,先坐下说话。”
  说完,我爸和三叔带着我就朝着上方的三个椅子走去。我爸正要在当中的一个椅子坐下,突然一个有些微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等一下。”
  我回头一看,正是那个长胡子老头,此时正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而旁边的两个老头则一脸复杂。
  我爸和三叔停下了脚步,三叔笑了,然后转过了身子,
  “叔父,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三叔依旧是标志性的“贱笑”,不过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冷,我爸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堂中的三个老头。
  就在这时,我发现,十来个汉子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站到了那三个老头的身后。老铲等人也是站了起来,脸上显出狠色,齐齐的望着三个老头那里的一群人,一时间的场面让我有些看不懂了。
  三叔看了老铲一眼,老铲点了点头,然后带人退后了几步,那长胡子老头再次开口了,
  “二娃,三娃,有些事情还是先说清楚的好,这里都是王家人,你告诉我们,你爹去哪里了?”
  三叔依旧在笑着,看着那个长胡子老头,没有说话。
  我心里想着,这群人好像是有备而来的样子,那老头背后的十来个汉子也是脸色不善的看着这边。我心里有些忐忑,老铲之前和我说过,说着三个叔公手段很是了得,不过看三叔那样子,似乎却一点也不怕。
  那长胡子老头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开口了,
  “三娃,这件事最好再大家商量一下,你爹这么早就把家主的位子给了二娃,而且牌子也给了你,这事比较蹊跷,我以为最好先弄清楚你爹去了哪里,况且二娃太年轻,这位子还是先不要坐的好。”
  听了这话,我爸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稳稳的站在我旁边,三叔已经是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笑道,
  “叔伯,你就直说了吧,你们以为的事情是怎么样的?”
  那长胡子老头看了看我们,脸上显出犹豫的神色,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声音很大,几乎是大喝了出来,
  “二娃这么年轻,不适合当这个家主,老头子我觉得,是不是重新定一下这些事情,而且你爹这么早就把这些事都办了,恐怕。。。”
  这句话一出,整个大堂的瞬间都是站了起来,场面很是诡异,静的出奇,那么多人,一时间全看向了我们,我突然觉得有点怕,
  就在这时,三叔笑了起来,之前都是面露笑容,这次却是大笑,突然间的笑声在这安静的大堂中显得很是突兀。一个大嗓门吼了起来,
  “你们这群狗日的,想造反?”
  我看一看,竟然是那个叫大壮的汉子,这货此时一副凶的不得了的样子,指着对面一群人就开始骂。那长胡子老头冷哼了一声,
  “没大没小。”
  瞬间两个汉子冲了出来,就朝着大壮抓来,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两声,下一刻两声惨叫声发出,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老铲两步迈上前去,抓住那两人的手一折,然后往地上狠狠一摔,那两个汉子的手臂直接被折断,然后躺在地上一个劲的痛叫着。
  我已经是惊呆了,我一以前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想都没想到这回来祠堂,会遇到这种事情。老铲这力道,我想都不敢想,居然可以硬生生的把人手给折断。老铲看了三叔一眼,然后又退了回去。此时那长胡子老头已经是怒的不行,指着三叔,
  “好。。。好。。。”
  说道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又是硬生生的回复了平静,我心里想着,这叔公脸还变得真快。然后他双眼一瞪,一字一字的说着,
  “我看你们坐的下去?”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经,觉得自己身子变得好重一样,好像有什么拖着我。心中一惊,看了看三叔,三叔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嗤笑着,
  “老东西,你以为老子没发现你在这里动的手脚?你们这是在作死。”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叹气了,然后吃力的转过头看,是我爸。
  我爸依旧没有说话,从一开始他都一直是那副表情,此时他看着堂下的一群人,面色略微变得有些复杂,不过此时我已经是感到很是难受,只觉得什么东西往我身上压,别说走路,如果不过三叔用手扶着我,我怕是早已经摔倒了地上。
  三叔依旧在笑,我爸看了他一眼,然后我已经是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惊的不行,因为我爸一步一步很是随意的朝着前面当中的那把椅子走去,似乎一点事情也没有,最后一下子坐在了那把椅子上面,此时我看到堂下大部分人的脸色都已经是变了。
  我爸坐在椅子上面,他最后那一下似乎是用脚稍微用力的蹬了一下地,然后意识之中,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爆开了一般,然后浑身一松,刚才那种感觉就再也没有了。
  “叮当”的声音传来,再一看,我们站的地方周围,什么东西已经是崩了起来,打到了地上,发出了刚才的声响。我仔细一看,心中一阵惊疑,那是九枚铜钱,只不过此时已经尽数断成了两半。
  此时大堂里鸦雀无声,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铜钱的蹦跶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那老胡子老头身子不自觉的震了一下,然后捂住自己胸口。接着手又是放了下来,像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什么。此时大堂里只剩下三叔还在笑。
  我爸厚厚的嗓音响起了起来,
  “叔伯,我敬重你是我王家的长辈,但是我爹说的话,向来就是整个王家说的话,你们,还管不到我家里来。”
  说完我爸就没再开口,此时我心中已经是震撼的不得了,看着坐在哪里的我爸,一身中山服笔直的穿在他身上,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不怒自威的表情,刚才的事情我隐隐有些明白,只是再怎么我也想不到,我爸居然。。。而且是那样如此轻描淡写。看着我最熟悉的老汉(爸),我觉得我似乎不知道很多事情,我又是看了看三叔,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动,经历了这么多,我大概已经是知道了为什么会有刚刚的那种感觉,看着那几枚断在地上的铜钱,我心里控制不住的开始猜测着,难道真的是我爸?但由于此时的场面,我又不得不憋在心里,只是一个劲的自己想着。
  就在这时,三叔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跟着就走了过去,坐在我爸左边的一张椅子上面。我赶紧跟着就过去站在我爸和三叔的旁边。那个长胡子老头已经整个脸都彻底的愤怒起来,胡子都在抖了。
  “我就不信,这里这么多人,你们还能怎么样?”
  说着朝着身后的一群汉子招呼了一下,我心里一惊,锤子哟,难道这是要动手了?就在我有些害怕的时候,一群人已经是冲了过来,我心里想着,这么多人,这下老铲也挡不住呀。我爸和三叔依旧坐在大椅子上面,动都没动。三叔依旧在笑,我心里已经是着急的不得了。
  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那一群人中的大部分人突然动手了,却是将一小部分人直接按在了地方,包括长胡子身后的一群汉子,此时也已经是有大部分突然朝着身边的人抓住,几乎是片刻的时间,整个场面已经是发生了变化。
  那长胡子老头脸上露出极为吃惊的神色,不过这时候他已经动弹不得,因为他旁边的另外两个老头此时已经是一人一边将他牢牢制住。
  “你。。。你们?”
  长胡子老头脸色大变,看了看大堂中的情况,此时一些人已经是被多数人给打翻在地,动弹不得。三叔吸了一口烟,然后狠狠的一拍椅子的扶手,指着那个长胡子老头就吼了出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狗日的货,叫你一声叔伯是看的起你的辈分,连我爹你都敢说,我看你是活糊涂了。”
  那长胡子老头气得不行,但此时被另外两个老头夹住,虽然死命的挣扎,却一时间动也动不了。
  三叔还想骂,我爸叫了一声文秀,三叔终究是没有再说话,我心里也在骂着,三叔这货,刚刚突然拍椅子骂这一下,吓的我够呛,这又是演的哪一出?那另外的两个老头不是和那长胡子老头一伙的么?从我看到他们开始,他们好像就一直在一起,只不过另外两个老头一直都是没有说话,我还以为他们是以那站中间的长胡子老头为首的呢。
  其中一个老头开口了,
  “二娃,三娃,怎么做?”
  我爸没有开口,三叔看了看我爸,然后说道,
  “既然动了那心思,就不能再继续管村子了,但毕竟是我王家人,把该动的手脚都动了,然后就在村子里养老吧。”
  两个老头有些感激的看了三叔一眼,估计毕竟和那个长胡子还是有些感情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关键时候来这么一出,刚刚那阵势可是吓的我够呛。
  “至于这些人,你们二老就看着办吧,我只说一句,即便我爹出远门了,有我两兄弟在,王家,还是王家。这种事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们少不得要学一回我爹的手段。”
  三叔话刚一说完,只听啪的一声,那椅子的扶手已经硬生生被他掰断了,我心里一抖,狗日的,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这货力气这么大。
  就在这时,大堂中又是安静了下来。一个拱着背身影出现在大堂门口,一步一步的朝着这里走了过来,我一看,竟然是麻爷爷。
  那半张恐怖的脸再加上已经是紧紧闭着的“瞎”的了眼睛,我不自觉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那生疼感觉。
  麻爷爷走得很慢,此时我爸和三叔都已经是站了起来,三叔叫了一声,
  “麻叔,您怎么下后山了?”
  一时间,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这个苍老的身影,麻爷爷走到三个老头面前,两个老头恭敬的叫了一声,
  “麻哥。”
  长胡子老头动弹不得,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叫了一声,
  “麻。。。麻哥。”
  随后想起了什么,长胡子老头瞬间说了起来,
  “麻哥,你终于出祠堂了,你来看看,现在的晚辈子(就是晚辈的意思),已经搞成什么样子。。。”
  麻爷爷就那么盯着他,长胡子老头到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就在这时,麻爷爷突然伸出了手,然后一把按在了那长胡子老头的后颈上面,那长胡子老头面上露出极为惊恐的神色,下一刻,我只看到两个老头已经是松开了他,长胡子老头已经站不稳了,直接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着。
  麻爷爷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锤子货,老子弄死你。”说完朝着一边吐了一口唾沫,像是自言自语道,
  “人老了,我也就说说而已,王邪这老东西来了,也就真的弄死你了。”
  此时我已经是呆住了,麻爷爷,这是什么手法?就那么一下,那长胡子老头就那样了。此时长胡子老头躺在地上,浑身抖动,已经是话都说不出来了,两个眼睛直往上翻。
  三叔早已经是把烟丢在地上,
  “麻叔,这事弄得,把您都惊动了,我怪不好意思的。”
  麻爷爷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这点事儿都能翻了天,那王家岂不早没了?狗日的小打小闹,我刚刚只是不安逸顺手弄了那龟儿子了一下咧,你以为老子来是因为这点砸碎事,我来是因为我干孙子咧。”
  说着麻爷爷已经是走到了我面前,我不敢动,他又用手捏着我的脸,
  “我干孙儿十四岁了,你们这次带他回祠堂,就是要给他镇命,这可是大事咧,我坐不住,寻思着先把他带过去,稳当些。”
  听了这话,我疑惑的看了看我爸和三叔,我爸开口了,
  “那就辛苦麻叔了。”然后跟我示意了一下,
  “小澈,你先跟着麻叔去吧。”
  三叔也向着我点了点头,麻爷爷的半边眼睛又是笑的眯了起来,然后拉着我就朝着外面走,一时间众人又是把路给让了出来,麻爷爷理都没有理他们,一瞬间大堂里面的人都是说道,
  “麻老走好。”
  “麻老爷子走好。”
  那个叫大壮的汉子甚至一副谄笑的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恭送麻老爷。”听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大壮的看法。
  麻爷爷拉着我走在村子里,
  “撤娃娃,刚刚你还没叫我呢,你该学学你爹和你叔,你看他们都叫了咧。”
  我没办法,只好又是叫了一声麻爷爷,他似乎更加高兴了,又是捏了一下我的脸,我不敢表达不满,只好在心里想着,小爷的脸又不是棉花,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锤子的我看不到,但能够感觉脸又是被捏红了。
  我跟着麻爷爷走着,想起来这不就是上午走过的那条路么?不多时已经是出了村子,他拱着背,但走路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一只手还牢牢的牵着我。
  此时路上十分的安静,两旁的大树把光线遮了个全,我跟着麻爷爷又开始爬坡,一会就到了上午来过的那个大房子面前。
  我抬头一看,“南王截道”四个字引入眼帘。麻爷爷拉着我,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推开了那两扇大门,“吱吱”的声音响起,
  “孙儿,跟我进来吧。”
  我跟着麻爷爷走到了里面,终于是看清楚了这大房子里面的情况,整个房子很大,光线很暗,几根大柱子立在屋子里面,整个结构给人一种气势磅礴但又古朴幽深的感觉。
  屋子的地上放着很多蒲团,我看向了正前方的远处,只见那里又是有几扇大门,我心中想着,这里面居然都还有几间屋子。
  麻爷爷拉着我朝着正中那一扇最大的门走了过去,我没有说话,只是乖乖的跟着他,麻爷爷把那一扇门打了开了,我一看,里面真的是一个屋子,这屋子很大,最让我吃惊的是这屋子里面的一面墙,不,确切的说已经不能够叫做墙了,那是块很大的石头,而且石头的上半部分已经被人打出了很多台阶,一块块牌位就放在那些台阶上面。
  麻爷爷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孙儿,这些就是你们王家嫡脉的祖宗了,每一层台阶是一代人。”
  我看了过去,那台阶的倒数第二层是空的,最下面一层上摆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王

  我看了一下,这最下面两层台阶似乎是新打出来的,石头颜色都还很新,和上面那些已经明显旧了的颜色一眼就看出了区别,我就问麻爷爷。
  “你倒眼睛尖,你爹和三叔把供牌给了那外房的小娃娃,害的老子要连续凿两级梯子出来,狗日了,花了我这把老骨头一个时辰。”
  我心想原来是这样。从一进这里开始,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感觉到身上似乎很冷,但是却没有那种心悸的感觉,反而心情变得很平和。我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似乎就是这整个屋子,整个台阶上面的牌位给了我那种感觉。
  我依旧在抬头看着那块石头,麻爷爷对着我说道,
  “孙儿,你们是不用蒲团的,直接坐在地上吧。”我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但也按照他说的坐在了地上,就在这时麻爷爷让我等在这里,自己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拱着背进来了,手里拿着一袋东西,打了开来,我一看,是好几个香炉,麻爷爷把那些香炉围着我摆了一圈,然后说道,
  “孙儿,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最好能够睡着了。”
  我心中疑惑,但是我爸和三叔都让我听麻爷爷的话,而且通过之前的情形,还有他看我的眼神,虽然半边脸恐怖的不行,但我依旧可以感觉到那么点东西,就是这麻爷爷应该不会整我,至少我从他那唯一的眼睛中,看到了慈祥的意味。
  我数了一下,他一共在我周围摆了八个香炉,而且拿出了一盏油灯,用里面的火点香往香炉里面放,每个炉子里放一根。
  麻爷爷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念着,
  “孙儿,三娃说你灵台已经开了,也把你的事多少和我说了些,你这灵台开的蹊跷。我跟你说,你爷爷要你十四岁之后才能开灵台是有道理的。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就看了看,你爸和叔把你带到这里来镇命,这个做法是对的,命里有着牵扯,现在稳一下,总归是好的。。。”
  他就是哪里念念叨叨的说着,整个屋子的光线很暗,油灯的照在他那半边脸上,我看都不敢看。
  我坐在那些香炉中间,渐渐地,屋子里面弥漫着那些炉子里烧的香的气味,我慢慢开始觉得有些困意,不知不觉已经是把头低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在我睡着的时候,麻爷爷正好把第八根香点燃放在了第八个炉子里面。他看了看我,脸上显出慈祥,之后又是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那块大石头上面的排位拜了一拜,就在一旁坐了下来,静静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整个屋子变得安静下来。
  我已经是完全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裹着,脑壳变得有些发热,但是又极其舒服的感觉。
  胸口也是开始发热,我似乎又看到那些青色的气体,在我的意识之中从胸口涌了出来,这一次我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它们就自己跑了出来,不是因为有板板,而像是碰到了熟悉的东西一样,变得很是活跃。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也很舒服,虽然我已经睡着了,是在梦中,但我依旧觉得自己的脑壳似乎越来越清明,心境也变得很是平和。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提不起兴趣去胡思乱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麻爷爷看着我,
  “澈娃娃倒是天份高。”
  然后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八张符纸,那是八张银色的符纸,
  “王邪啊王邪,这么贵重的玩意,就拿来给孙儿稳魂,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来不了,所以把这些东西放在了我这里。。。”
  麻爷爷嘴里唠叨着,然后慢慢的走到我周围,把八张符纸依次贴在了八个香炉上面,麻爷爷再次坐了下来。
  如果此时我睁开眼睛,肯定可以看到,那八根乡燃的极其缓慢,而且就在麻爷爷把符纸贴在了香炉上面的时候。八个香炉里面的烟雾突然就有了目标一般,像是八根烟绳,全都朝着坐在中间的我飘了过来。
  麻爷爷坐在一旁,依旧看着我,同时也看着八道烟雾。
  我只觉得自己浑身似乎已经不能动弹了,胸口和脑壳越来越热,脑袋变得越来越清楚,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就在梦中,但眼前除了那些青色的东西之外我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就在这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是一种下意识的感觉,之前已经有过一次这种感觉,就是我背后有东西似乎在窥视着我。。。
  我双眼紧闭,麻爷爷唯一的一只眼睛一瞪,看向了我的旁边,此时,有一个香炉里飘出来的烟开始变的有些乱,不像其他七个那样依旧是悠悠的朝着我飘着,那一缕烟雾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东西,一到我旁边就变的很散,形状乱了起来,而且那根烟雾变得越来越细,那个香炉里面的香已经是快要灭了的样子。。
  我耳边听到了什么声音,悉悉索索的,不是很清楚。就在这时,我觉得我的手腕又开始疼了起来,接着我再也不能保持那种平静的心情。麻爷爷没有说话,而是快速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其中一个香炉的旁边。
  我看不到,就在这时,那香炉里的烟雾已经是断了,香也差不多灭了。而且最令人吃惊的是,银色的符纸竟然就自己从香炉上面掉了下来。
  银色符纸落下,那香炉本来就不是很大,距离地面很近,银色符纸眼看着就要落到地上,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一只满是皱褶的手接住了那张符纸,竟然是麻爷爷,麻爷爷拿着那张符纸,然后又是往香炉壁上一贴。
  那个香炉里的那根香的头头本来已经是快要熄灭了,就在银色符纸再次贴在香炉上面的时候,那根香头头又是变得亮了起来,不过冒出的烟雾依旧杂乱不堪。
  见了这情况,麻爷爷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自言自语道,
  “居然可以看到我王家祠堂里头来,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然后麻爷爷用手直接抓住那根香,嘴里念着什么,一使劲,那根香硬生生又是被插进香炉里深了一些,随后麻爷爷背着我。如果此时我能够看到,必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麻爷爷此时正背对着我,朝着那一只香炉往外的方向,然后,那半边恐怖之极的脸上的那只眼睛,那只我一直以为是瞎了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多年之后,我才真正的看到了麻爷爷那颗眼睛的真正面目,此时我正双眼紧闭的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身旁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麻爷爷朝着那个方向看的一刻,在我意识之中,我似乎听到一声嘶吼声,然后整个身子周围的青色气体开始剧烈的翻滚,胸口处的青色光点变得越来越亮,而最令我难受的是,手腕的地方一瞬间变得更加的疼痛。我额头上面已经是开始冒汗。
  不一会的功夫,那声音突然就消失了,连带着我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也没有了,周围的青色气体也停止了翻滚,我的心又平静了下来,周身像是被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弄罩着,我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状态。
  那只香也恢复了原状,冒出一丝青烟,与其他七个方向的烟雾一起,朝着我飘了过来,麻爷爷那只眼睛已经是闭上了,再次坐了下来,不过却是看着我的手腕,上面一个牙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三娃说的就是这东西了,很不一般咧。”
  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念着,
  “王邪你个老东西,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根本不知道麻爷爷做的这些,也不知道那香炉的情况,就在那根香回复原状之后,我的手腕也不再痛了。到了后来我算是真正的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觉的有人在拍我的背,
  “屁娃,给老子还睡,都晚上了,赶紧起来。”
  是三叔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坐在那个地上,周围还摆着八个香炉,不过此时那香炉里的烟已经燃完了,只剩下短的不行的木头棍子。
  三叔和我爸此时正站在我旁边,三叔笑呵呵的看着我,我正要起来,发生身上多了一件粗布衣服,还有股味道直冲我的鼻子。我直接就被呛到了,锤子哟,我刚想说好臭,突然看到麻爷爷就站在旁边,身上的外衣已经没了,只有一件单薄的很的褂子。
  我爸训了我一句,
  “小澈,还不把衣服还给你麻爷爷?”
  我吓了一跳,心想,还好刚刚小爷反应快,硬生生的憋住了没有骂出来,不然还不被我爸给收拾,不过这衣服臭的不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那面那股味简直不能忍受,一想到我坐在地上不知道闻了这东西多久,我就有种憋的慌的感觉。
  麻爷爷接过我拿过去的衣服,那唯一的眼睛又是笑的眯了起来,
  “别看这是夏天,这山里面和你们那里可不一样,晚上冷着咧,不能冻着澈娃娃。”
  “麻叔,您赶紧穿上,别冻着了。”
  此时我突然才发觉有点冷,虽然穿着中山装,但还是觉得凉飕飕的,听了麻爷爷的话,我心中一愣,锤子的,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才发现此时屋子里并没有灯,照亮的都是已经点起来了的蜡烛。
  蜡烛的火焰一晃一晃的,连带着屋子里东西的影子也跟着晃动,麻爷爷拿着衣服,身上只有那件薄褂子,拱着个背,身子显得极为瘦弱,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二娃,三娃,澈娃娃下午的魂已经被我稳住了,今晚上就可以开始镇命。三娃,你说你从你爹那里学会了,我还是不放心,狗日的,要不是这东西只能你们这一脉的来,有老子在这里轮得到你这小屁娃?”
  三叔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后“贱笑”了起来,
  “麻叔,你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了,再怎么我也是跟着爹那么多年,到了你这里怎么一竿子就把我打死了(就是一下子就否定让其不能翻身)?”
  麻爷爷那唯一的眼睛一瞪,
  “屁东西,给老子悠着点。”
  三叔憋了憋嘴,没有说话,我爸开口了,
  “那三娃就留在这里,麻叔,就麻烦您了。”
  三叔点了点头,我爸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后就直接往外走去,屋子门打开的刹那,我看到外面那个有柱子的堂中,也一样是点着很多蜡烛,已经是有六七个老头坐在蒲团上面,正在看着我,接着我爸就从外面把门关了。
  我心中此时很疑惑,难道下午我来这里,坐在这些香炉旁边,就是麻爷爷所说的稳魂?还有镇命又是怎么回事?而且听那意思还得三叔来,今晚上就要开始?
  三叔开始把八个香炉都搬开了,把地上腾了出来。然后从兜里拿了一根烟出来,就要点上,一声咳嗽声响起,三叔看了在一旁站着的老人一眼,又是把烟放了回去,然后对着我说道,
  “小澈,有些事我得跟你说一下,我们王家每个学这些东西的人,在灵台开了之后,都得回祠堂来这么一回,给你镇命是你爷爷早就安排好的了。学这些东西,命就要过硬,至于怎么个过硬法,那就是少不了找靠山,你背后有东西给你镇住,你的命自然就过硬。我们这一脉的命历来都很硬,因为我们背后有这块大石头。”
  说着三叔脑壳朝着那块屋子里的大石头晃了晃,我再次看了看那块代替了一整面墙壁的大石头,那一块块牌位正静静的摆在石头上面的台阶上,我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就像是一张张眼睛正在看着我似地。
  “小澈,就要开始了哟?”
  我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三叔走了过来,脸上“贱笑”着,我心里有些闪(略微的害怕),想着这货要做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三叔就把手放到了我的颈子上面,接着手一按,
  “锤。。。”
  我第二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已经是晕了过去,三叔把我抱了起来,放已经是晕过去的我在大石头前面的那张桌子上面躺下,麻爷爷在一旁叫他轻拿轻放,这货一边点头,一边嘴里还朝着我念了一句,
  “屁娃,还想骂老子。”
  麻爷爷拿了一个盒子过来,
  “你爹把这东西放在我这里已经很久了,稳魂符已经用了,澈娃娃命里虽然有扯,这里面的东西也是我王家的珍藏,应该镇得住。”
  三叔恭敬的把盒子接了过来,然后打开,一截青色的绳子静静的躺在里面,三叔朝着大石头的方向作了三个揖,然后恭恭敬敬的把绳子取了出来,此时小爷已经是被三叔摁晕了,自然不知道这些事。
  “等等”
  就在这时,麻爷爷叫了三叔一声,然后走了过来,把那件一直没有穿上的粗衣服又是盖在了我身上。
  “麻叔,你怎么和我爹一样。。。”
  三叔还没说完,麻爷爷瞪了他一眼,胡子都在抖,
  “你懂个求。”然后又是背着手一踱一踱的走开了。
  三叔看了看麻爷爷,瘪了瘪嘴,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刚要把绳子拴在我左手上,然后把我的左手抬了起来,让我的手心能够摸到那块石头。
  做完这些,三叔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吼出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已经是对着门口传了过去,
  “永截西南,命系大山,令起。”
  麻爷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下一刻,门外已经是开始响起了铃铛声,还有很多老人念着什么东西的声音,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
  刚才那一下三叔正准备喊出来,又是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憋的够呛,不过这货脸皮也够厚,瞬间就回复了正常的神情,拿起三根香,对着大石头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放在了桌上我旁边的炉子里,
  “子孙王文秀,今代父禀祖,镇长孙王澈之命数于王家嫡祠,恭请垂允。”
  随后三叔跪了下来,双手结了一个手印,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
  门外的铃铛声和念咒声一直都没有停止,三叔已经是闭上了眼睛,跪在大石头面前,一脸平静的神色,就这样持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那三根香已经是燃完了。
  三叔起身,拿出一张符纸,放在那已经燃完的三根香顶上,嘴里念着什么,对着大石头弯腰鞠躬,三叔第二次弯下身子的时候,那张符纸有青烟冒出。麻爷爷看了在一旁点了点头,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说道,
  “澈娃娃了不得咧,当初三娃你可是让你爹鞠了九下那符纸才冒烟的,十二下才燃起来。”
  三叔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又是朝着大石头鞠了一躬,三叔第三次弯腰的时候,那张符纸一下子就燃了起来,在三根香的顶端,化成了一团旺盛的火焰。
  三叔朝我走了过来,然后嘴里又开始念着什么,用手咬了一下自己的指头,然后开始在我按着大石头的左手手背上画了起来,似乎画的是一道符的样子。
  然后三叔后退两步,看了站在一旁的麻爷爷一看,似乎想确定什么,看麻爷爷没有动作,三叔深吸一口气,一嗓子就吼了出来,
  “永截西南,命系大山,令落。”
  门外的铃铛声变得大了起来,那群老头念咒的声音也更快更大声了,三叔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左手,如果我清醒,肯定可以看到,三叔在我手背上画的东西发出点点青光,然后在某种力道的作用下,我的左手手心已经是死死的贴在了石壁上面。
  我依旧昏睡着,丝毫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三叔一直在念着,就在这时,我右手突然开始抖动,三叔眼睛一瞪,面上显出怒色,我右手抖的很厉害,然后一下子就抬了起来,向着贴在石头上面的左手抓去。
  三叔一步就冲了过来,面色说不出的阴沉,
  “狗日的。”
  三叔手一动,一张符纸已经是从袖口到了手里,正要有所动作。
  就在这时,眼看着我的右手已经是快要抓到了左手上面,一只满是皱褶的手从旁边伸出来,稳稳的抓住了我的右手手臂,然后朝着桌子上面一拍,就把我的右手按在了桌上,正是麻爷爷,
  “三娃,你继续。”
  三叔收起符纸,神情复杂了看了我右手手腕处一眼,我右手被麻爷爷死死按住,但依旧在挣扎着,手腕位置,一个牙印再次出现,清晰无比。
  三叔继续对着大石头念着,门外的铃铛声和念咒声也还在继续,我左手一直贴在大石头上面,右手则自始至终被麻爷爷稳稳的按在桌上,麻爷爷面上没什么表情,那只满是皱褶的手似乎就像在桌子上面生了根。。。。。。
  就这样,已经是快到了早上,三叔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对着依旧站在桌子边动也没动一下的麻爷爷说了一句,
  “麻叔,成了。”
  麻爷爷点了点头,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娃,先不忙,完了再说。”
  三叔又是拿出一张符纸,对着大石头拜了拜,然后直接把那张符纸丢向了空中,口中喊道,
  “永截西南,命系大山,令结。”
  门外的铃铛声和念咒声停了下来,那张符纸在空中飘来飘去,最后晃晃悠悠的落在了依旧昏迷的我身上,正好停在了我眉心,三叔松了口气,向着麻爷爷问道,
  “麻叔,您看出来了什么?盯上小澈那玩意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此时我的右手早已经停止了挣扎,那个牙印也消失了,不过麻爷爷依旧没有松手,还把我的右手按在桌上。那唯一的一只眼睛看了看我右手手腕位置,依旧供着背,似乎在想着什么,
  “正好用那东西,先把这东西稳住吧。”
  说着,麻爷爷一直稳稳压着我右手的手松了开来,此时我右手并没有再动,麻爷爷叫三叔吧拴在我左手上面的绳子解开了,然后拿在手里,嘴里念着什么。
  突然,麻爷爷一指就点在了我手腕上,正好是那个牙印出现的地方,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三叔面色一变,因为我的右手开始了剧烈的抖动,麻爷爷一手拿着绳子的一端,凭空横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朝着我的右手压了下去。嘴里不断的念着,我的右手依旧还在挣扎,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此时并没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但我的右手就像是被麻爷爷手里的那段绳子隔空压住了一般,只能够原地挣扎,并不能抬起。
  那根绳子碰到了我的右手手腕,之后深深的勒了进去,右手手腕突然之间就不再动了,麻爷爷就把那截绳子拴在了我右手手腕上,正好压住那个牙印出现过的地方。
  然后才苍老沙哑的说道,
  “三娃,这东西在澈孙儿身上留的这个印记,很是不一般咧。能够直接追到我王家的祠堂里面,那个女娃的八字不仅仅是克制小澈这么简单,应该还有着其他牵扯。”
  三叔静静的听着,已经是点了一根烟,这一次麻爷爷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他,
  “你爹以前给我说过,在给澈孙儿镇命之前,必须稳一下魂,还留了王家珍藏的八张稳魂符在我这里。稳魂的时候,那玩意的影子也出现过,当时是这个方向。”
  说着,麻爷爷指向了一个方向,三叔一惊,
  “麻叔,这不是吃水乡的方向么?不可能,我已经早就在吃水乡布了东西,怎么可能找不出来。”
  “屁娃,要是你能够找得到,你爹还用得着把澈孙儿送走?要等到他十四岁才回来?”
  麻爷爷看了看此时依旧昏睡的我,
  “我大概已经知道为什么你爹说澈娃娃要十四岁之后才能开灵台了。下午的时候,我用我这东西看了看那玩意,大概知道它是怎么藏的了。。。。”
  。。。。。。
  我终于是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都疼的不得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穿进鼻子,我刚醒就被熏了一下,麻爷爷的那件粗衣服依旧盖在我身上,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是睡到了桌子上面。
  我爸和三叔正在我旁边看着我,三叔说道,
  “屁娃娃,醒了?”
  我点了点头,发现麻爷爷也在屋里,一脸笑眯眯的背着手看着我,身上还是只穿了那件单薄的不行的衣服。
  只觉得自己双手麻的不行,心里想着,这是怎么一锤子回事?我不知道的是,我的左手在那个石头壁壁上面贴了一晚上,右手则被麻爷爷硬生生的按在桌子上面一晚上,怎么可能不麻?
  我甩了甩双手,然后从桌上下来了,第一时间就是把那衣服还给麻爷爷,此时我觉得我浑身都是那衣服的味道,熏的我不行。
  “麻爷爷,您先穿上,别冷着了。”
  麻爷爷脸上笑的更开了,
  “看到没?澈孙儿多孝顺,还怕我这把老骨头冷着了。”说着又是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我心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是一个劲的忍耐。
  我爸在旁边开口了,
  “麻叔,既然事情已经成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麻爷爷听了,并没有回答,只是捏着我的脸的手依旧没有放下来,嘴里念着,
  “我这老头子孤家寡人一个,好不容易看到了干孙儿,这就又要看不到咯。。。”
  我爸楞了一下,见麻爷爷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好说道,
  “那麻叔,我先出去跟几个叔伯道个别,小澈就别去了,就让文秀和小澈再在这里陪您。”我爸说完,然后就出了屋。只剩下三叔和我,还有让我脸又是疼了好一阵的麻爷爷。麻爷爷捏着我的脸,对着我笑呵呵的轻声说到,声音还是那么沙哑
  “澈娃娃,你命里可以看到那些常人看不得的东西,这些年没少被骇到吧?”
  我一听,心里怔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澈娃娃,有很多东西,只要心里不怕,那就没多大个事,你要记住咯,你是南门截道的长孙,现在你的命有着屋里的大石头给你镇着,和以前不一样咧,从现在开始,记得别去算命,谁来算你的命,就是算我王家的命,这个命,还没有谁算的下来,反倒把自己的命折了。”
  这句话我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大概知道了,就是以后不能随便让人给我算命,要不然给我算命的会吃麻。
  麻爷爷摸着我的脸,又是说了一句
  “我王家的孙儿,坚强着咧。”
  说实话,我从小就看“恐怖片”,加上我本身胆子就不是很大,那种感受一直是心里的煎熬,此时被这个才见面两天,拱着背的老头说出来,特别是他最后说我坚强,我突然有种被理解的感动,连带着觉得那留在身上的衣服的味道也不是那么刺鼻了。
  麻爷爷走到了一旁,拿了一个包裹出来,递给三叔。
  “三娃,怎么做我之前已经跟你说了,你把这个请回去,记得每天按时上香,到时候给老子换回来。”
  我看到三叔面上有些激动,然后是双手把包裹接了过去么,我心中有些吃惊,想着那包裹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让三叔这货这么恭敬。
  “因为澈娃娃的原因,我才请的动这几个东西,三娃,你爹出去了,我也得守着祠堂,那事你还得做的稳一些。”
  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此时我觉得右手有些别扭,拿起来一看,一根青色的绳子此时正拴在我右手手腕上面,我心中一惊,因为那绳子正好压着那个牙印出现的位置,我在心理想着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我憋不住,就直接朝着麻爷爷问了出来,
  三叔继续对着大石头念着,门外的铃铛声和念咒声也还在继续,我左手一直贴在大石头上面,右手则自始至终被麻爷爷稳稳的按在桌上,麻爷爷面上没什么表情,那只满是皱褶的手似乎就像在桌子上面生了根。。。。。。
  就这样,已经是快到了早上,三叔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对着依旧站在桌子边动也没动一下的麻爷爷说了一句,
  “麻叔,成了。”
  麻爷爷点了点头,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娃,先不忙,完了再说。”
  三叔又是拿出一张符纸,对着大石头拜了拜,然后直接把那张符纸丢向了空中,口中喊道,
  “永截西南,命系大山,令结。”
  门外的铃铛声和念咒声停了下来,那张符纸在空中飘来飘去,最后晃晃悠悠的落在了依旧昏迷的我身上,正好停在了我眉心,三叔松了口气,向着麻爷爷问道,
  “麻叔,您看出来了什么?盯上小澈那玩意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此时我的右手早已经停止了挣扎,那个牙印也消失了,不过麻爷爷依旧没有松手,还把我的右手按在桌上。那唯一的一只眼睛看了看我右手手腕位置,依旧供着背,似乎在想着什么,
  “正好用那东西,先把这东西稳住吧。”
  说着,麻爷爷一直稳稳压着我右手的手松了开来,此时我右手并没有再动,麻爷爷叫三叔吧拴在我左手上面的绳子解开了,然后拿在手里,嘴里念着什么。
  突然,麻爷爷一指就点在了我手腕上,正好是那个牙印出现的地方,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三叔面色一变,因为我的右手开始了剧烈的抖动,麻爷爷一手拿着绳子的一端,凭空横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朝着我的右手压了下去。嘴里不断的念着,我的右手依旧还在挣扎,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此时并没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但我的右手就像是被麻爷爷手里的那段绳子隔空压住了一般,只能够原地挣扎,并不能抬起。
  那根绳子碰到了我的右手手腕,之后深深的勒了进去,右手手腕突然之间就不再动了,麻爷爷就把那截绳子拴在了我右手手腕上,正好压住那个牙印出现过的地方。
  然后才苍老沙哑的说道,
  “三娃,这东西在澈孙儿身上留的这个印记,很是不一般咧。能够直接追到我王家的祠堂里面,那个女娃的八字不仅仅是克制小澈这么简单,应该还有着其他牵扯。”
  三叔静静的听着,已经是点了一根烟,这一次麻爷爷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他,
  “你爹以前给我说过,在给澈孙儿镇命之前,必须稳一下魂,还留了王家珍藏的八张稳魂符在我这里。稳魂的时候,那玩意的影子也出现过,当时是这个方向。”
  说着,麻爷爷指向了一个方向,三叔一惊,
  “麻叔,这不是吃水乡的方向么?不可能,我已经早就在吃水乡布了东西,怎么可能找不出来。”
  “屁娃,要是你能够找得到,你爹还用得着把澈孙儿送走?要等到他十四岁才回来?”
  麻爷爷看了看此时依旧昏睡的我,
  “我大概已经知道为什么你爹说澈娃娃要十四岁之后才能开灵台了。下午的时候,我用我这东西看了看那玩意,大概知道它是怎么藏的了。。。。”
  。。。。。。
  我终于是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都疼的不得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穿进鼻子,我刚醒就被熏了一下,麻爷爷的那件粗衣服依旧盖在我身上,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是睡到了桌子上面。
  我爸和三叔正在我旁边看着我,三叔说道,
  “屁娃娃,醒了?”
  我点了点头,发现麻爷爷也在屋里,一脸笑眯眯的背着手看着我,身上还是只穿了那件单薄的不行的衣服。
  只觉得自己双手麻的不行,心里想着,这是怎么一锤子回事?我不知道的是,我的左手在那个石头壁壁上面贴了一晚上,右手则被麻爷爷硬生生的按在桌子上面一晚上,怎么可能不麻?
  我甩了甩双手,然后从桌上下来了,第一时间就是把那衣服还给麻爷爷,此时我觉得我浑身都是那衣服的味道,熏的我不行。
  “麻爷爷,您先穿上,别冷着了。”
  麻爷爷脸上笑的更开了,
  “看到没?澈孙儿多孝顺,还怕我这把老骨头冷着了。”说着又是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我心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是一个劲的忍耐。
  我爸在旁边开口了,
  “麻叔,既然事情已经成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麻爷爷听了,并没有回答,只是捏着我的脸的手依旧没有放下来,嘴里念着,
  “我这老头子孤家寡人一个,好不容易看到了干孙儿,这就又要看不到咯。。。”
  我爸楞了一下,见麻爷爷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好说道,
  “那麻叔,我先出去跟几个叔伯道个别,小澈就别去了,就让文秀和小澈再在这里陪您。”我爸说完,然后就出了屋。只剩下三叔和我,还有让我脸又是疼了好一阵的麻爷爷。麻爷爷捏着我的脸,对着我笑呵呵的轻声说到,声音还是那么沙哑
  “澈娃娃,你命里可以看到那些常人看不得的东西,这些年没少被骇到吧?”
  我一听,心里怔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澈娃娃,有很多东西,只要心里不怕,那就没多大个事,你要记住咯,你是南门截道的长孙,现在你的命有着屋里的大石头给你镇着,和以前不一样咧,从现在开始,记得别去算命,谁来算你的命,就是算我王家的命,这个命,还没有谁算的下来,反倒把自己的命折了。”
  这句话我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大概知道了,就是以后不能随便让人给我算命,要不然给我算命的会吃麻。
  麻爷爷摸着我的脸,又是说了一句
  “我王家的孙儿,坚强着咧。”
  说实话,我从小就看“恐怖片”,加上我本身胆子就不是很大,那种感受一直是心里的煎熬,此时被这个才见面两天,拱着背的老头说出来,特别是他最后说我坚强,我突然有种被理解的感动,连带着觉得那留在身上的衣服的味道也不是那么刺鼻了。
  麻爷爷走到了一旁,拿了一个包裹出来,递给三叔。
  “三娃,怎么做我之前已经跟你说了,你把这个请回去,记得每天按时上香,到时候给老子换回来。”
  我看到三叔面上有些激动,然后是双手把包裹接了过去么,我心中有些吃惊,想着那包裹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让三叔这货这么恭敬。
  “因为澈娃娃的原因,我才请的动这几个东西,三娃,你爹出去了,我也得守着祠堂,那事你还得做的稳一些。”
  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此时我觉得右手有些别扭,拿起来一看,一根青色的绳子此时正拴在我右手手腕上面,我心中一惊,因为那绳子正好压着那个牙印出现的位置,我在心理想着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我憋不住,就直接朝着麻爷爷问了出来,
  三叔继续对着大石头念着,门外的铃铛声和念咒声也还在继续,我左手一直贴在大石头上面,右手则自始至终被麻爷爷稳稳的按在桌上,麻爷爷面上没什么表情,那只满是皱褶的手似乎就像在桌子上面生了根。。。。。。
  就这样,已经是快到了早上,三叔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对着依旧站在桌子边动也没动一下的麻爷爷说了一句,
  “麻叔,成了。”
  麻爷爷点了点头,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娃,先不忙,完了再说。”
  三叔又是拿出一张符纸,对着大石头拜了拜,然后直接把那张符纸丢向了空中,口中喊道,
  “永截西南,命系大山,令结。”
  门外的铃铛声和念咒声停了下来,那张符纸在空中飘来飘去,最后晃晃悠悠的落在了依旧昏迷的我身上,正好停在了我眉心,三叔松了口气,向着麻爷爷问道,
  “麻叔,您看出来了什么?盯上小澈那玩意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此时我的右手早已经停止了挣扎,那个牙印也消失了,不过麻爷爷依旧没有松手,还把我的右手按在桌上。那唯一的一只眼睛看了看我右手手腕位置,依旧供着背,似乎在想着什么,
  “正好用那东西,先把这东西稳住吧。”
  说着,麻爷爷一直稳稳压着我右手的手松了开来,此时我右手并没有再动,麻爷爷叫三叔吧拴在我左手上面的绳子解开了,然后拿在手里,嘴里念着什么。
  突然,麻爷爷一指就点在了我手腕上,正好是那个牙印出现的地方,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三叔面色一变,因为我的右手开始了剧烈的抖动,麻爷爷一手拿着绳子的一端,凭空横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朝着我的右手压了下去。嘴里不断的念着,我的右手依旧还在挣扎,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此时并没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但我的右手就像是被麻爷爷手里的那段绳子隔空压住了一般,只能够原地挣扎,并不能抬起。
  那根绳子碰到了我的右手手腕,之后深深的勒了进去,右手手腕突然之间就不再动了,麻爷爷就把那截绳子拴在了我右手手腕上,正好压住那个牙印出现过的地方。
  然后才苍老沙哑的说道,
  “三娃,这东西在澈孙儿身上留的这个印记,很是不一般咧。能够直接追到我王家的祠堂里面,那个女娃的八字不仅仅是克制小澈这么简单,应该还有着其他牵扯。”
  三叔静静的听着,已经是点了一根烟,这一次麻爷爷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他,
  “你爹以前给我说过,在给澈孙儿镇命之前,必须稳一下魂,还留了王家珍藏的八张稳魂符在我这里。稳魂的时候,那玩意的影子也出现过,当时是这个方向。”
  说着,麻爷爷指向了一个方向,三叔一惊,
  “麻叔,这不是吃水乡的方向么?不可能,我已经早就在吃水乡布了东西,怎么可能找不出来。”
  “屁娃,要是你能够找得到,你爹还用得着把澈孙儿送走?要等到他十四岁才回来?”
  麻爷爷看了看此时依旧昏睡的我,
  “我大概已经知道为什么你爹说澈娃娃要十四岁之后才能开灵台了。下午的时候,我用我这东西看了看那玩意,大概知道它是怎么藏的了。。。。”
  。。。。。。
  我终于是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都疼的不得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穿进鼻子,我刚醒就被熏了一下,麻爷爷的那件粗衣服依旧盖在我身上,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是睡到了桌子上面。
  我爸和三叔正在我旁边看着我,三叔说道,
  “屁娃娃,醒了?”
  我点了点头,发现麻爷爷也在屋里,一脸笑眯眯的背着手看着我,身上还是只穿了那件单薄的不行的衣服。
  只觉得自己双手麻的不行,心里想着,这是怎么一锤子回事?我不知道的是,我的左手在那个石头壁壁上面贴了一晚上,右手则被麻爷爷硬生生的按在桌子上面一晚上,怎么可能不麻?
  我甩了甩双手,然后从桌上下来了,第一时间就是把那衣服还给麻爷爷,此时我觉得我浑身都是那衣服的味道,熏的我不行。
  “麻爷爷,您先穿上,别冷着了。”
  麻爷爷脸上笑的更开了,
  “看到没?澈孙儿多孝顺,还怕我这把老骨头冷着了。”说着又是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我心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是一个劲的忍耐。
  我爸在旁边开口了,
  “麻叔,既然事情已经成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麻爷爷听了,并没有回答,只是捏着我的脸的手依旧没有放下来,嘴里念着,
  “我这老头子孤家寡人一个,好不容易看到了干孙儿,这就又要看不到咯。。。”
  我爸楞了一下,见麻爷爷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好说道,
  “那麻叔,我先出去跟几个叔伯道个别,小澈就别去了,就让文秀和小澈再在这里陪您。”我爸说完,然后就出了屋。只剩下三叔和我,还有让我脸又是疼了好一阵的麻爷爷。麻爷爷捏着我的脸,对着我笑呵呵的轻声说到,声音还是那么沙哑
  “澈娃娃,你命里可以看到那些常人看不得的东西,这些年没少被骇到吧?”
  我一听,心里怔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澈娃娃,有很多东西,只要心里不怕,那就没多大个事,你要记住咯,你是南门截道的长孙,现在你的命有着屋里的大石头给你镇着,和以前不一样咧,从现在开始,记得别去算命,谁来算你的命,就是算我王家的命,这个命,还没有谁算的下来,反倒把自己的命折了。”
  这句话我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大概知道了,就是以后不能随便让人给我算命,要不然给我算命的会吃麻。
  麻爷爷摸着我的脸,又是说了一句
  “我王家的孙儿,坚强着咧。”
  说实话,我从小就看“恐怖片”,加上我本身胆子就不是很大,那种感受一直是心里的煎熬,此时被这个才见面两天,拱着背的老头说出来,特别是他最后说我坚强,我突然有种被理解的感动,连带着觉得那留在身上的衣服的味道也不是那么刺鼻了。
  麻爷爷走到了一旁,拿了一个包裹出来,递给三叔。
  “三娃,怎么做我之前已经跟你说了,你把这个请回去,记得每天按时上香,到时候给老子换回来。”
  我看到三叔面上有些激动,然后是双手把包裹接了过去么,我心中有些吃惊,想着那包裹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让三叔这货这么恭敬。
  “因为澈娃娃的原因,我才请的动这几个东西,三娃,你爹出去了,我也得守着祠堂,那事你还得做的稳一些。”
  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此时我觉得右手有些别扭,拿起来一看,一根青色的绳子此时正拴在我右手手腕上面,我心中一惊,因为那绳子正好压着那个牙印出现的位置,我在心理想着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我憋不住,就直接朝着麻爷爷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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