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周边,也有很多小路通向其他方向,突然一个汉子咦了一声,就在前头的小路边上,一堆纸钱静静的摆在地上,火星都还在燃,几根香还在冒烟。抬眼望去,几乎每隔十多米,就有这么一堆东西,周围的小路上头全摆着有,让人看了有些渗的慌。
铁屎带着“欢乐多多旅行社”,朝旁边哝了一句,“这狗日的什么名堂?”“这里一年四季都这样?”
黄成的声音也有些奇怪,“这地儿我进过,以前没有这玩意。”
钱纸堆就摆在路边,一群人往前走,这一路上的东西给我一种感觉,这些纸钱就像是一个个缩小的坟包,拐过一个弯,一群人下意识的停了停脚步,就在前头,一个老头正蹲在地上,一点点的烧着纸钱,嘴里还在嘟哝着什么。
“小爷,怕个球,成哥也说了,这地儿平时还不是有外人来。”
要不怎么说铁屎这狗日的脸皮厚,一群人走过去经过那老头旁边,铁屎居然一时来了心思,扶了扶脑壳上头的帽子,把几个字漏的更明显。
“大爷,这大白天的怎么烧烧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咧。”
这老头一直埋着个脑壳,这时候突然抬起了头,脸上的周围把眼睛都眯成了缝,手里头还拿着纸钱,
“你们是哪儿来的啰?”“我们从长远市那边过来,进山之后走不出去,走了几天才找到这地方类。”说完之后这货不甘心,又是怪里怪气的问了一句,那老头又把头埋了下去,压根就不在看我们,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是引路钱,给这山里的人引路的……”
我们几个的脸色变得很怪,这老头拿着纸钱一张张的烧,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嘟哝,铁屎还要再问,被旁边一个汉子拉了一下,我们继续朝前走。终于,黄泥巴堆的房子已经到了面前,这地方不能叫村口,也就是两个泥巴房子中间开出来的小巷子。
就在巷子中间,一堆纸钱的灰烬就摆在那地方,我们正要走进去,瞅瞅这地儿究竟是个什么样。就在这时候,黄成像是发现了什么,两步上去就在那堆纸钱旁边蹲了下来,
铁屎等几个汉子也跟了过去,黄成指了指地上,声音有些快的对着我说了一句,
“小爷,我们换一条路。”
我心里一震,这堆纸钱除了已经燃完了之外看上去和之前的起码几百个并没有区别,但就在黄成手指的地方,三根燃完的香静静的插在地上,唯独中间那根香剩下的香灰比旁边的两个稍微长一些,不仔细看不出来,隐隐中透着淡青色,就像是受了潮。
“这路走不得……”
我心头一惊,我又不是瓜的,早已经是看出来这玩意来自哪里。这玩意看上去熄的时间也就这么几天,肯定有人来过这里,留下了这个记号。我下意识的瞅了瞅这静幽幽的巷子,远处就是土街,甚至还看得到有少数人背着东西过路……
就在我们转身找别的路之后,压根就没看到,就在这巷子的两侧,看似普通的土墙脚边,泥巴里头露了点什么出来,那是一根根墨线,埋在巷子两边,顶头是四个完全嵌进地下的黑铁锥子。
一根拦路香,暗示的意思相当明显。
“要是刚才真走进去,会出现什么玩意?”我还没开口,一个汉子直接骂了铁屎一句,“要不你回去试试?瓜娃子。”“估计是断人命的玩意,这地方得小心咧。”
我吞了吞口水,还好铁屎这狗日嘴快,要不然刚刚把这问题问出来的就是我。
黄成眼睛尖,瞅准了另外一个小路也能弯进去,几个人抬脚就朝那处走,总算是到了这地方里头的位置……这地方地上很不平,全是黄泥巴地,统一的泥巴房子,高高低低的全修在山坡上头。路上没多少人,全是农民打扮,这时候一个劲的用眼睛瞅着我们。
说不清楚为什么,进了这地方之后,隐隐的我脑壳有些发蒙,看周围的景色一时之间有些模糊,太阳一照,瞬间那感觉又没有了。就那么一下,似乎是我的错觉。
“小爷,你怎么了?”
“这你就不懂咧,小爷年轻,这几天又走的这么急,先找个地儿蹲下来,你们几个招子亮点。”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地方没有街,也就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泥巴路把一座座房子隔开,出现的人一个个不是在晒草就是在打衣服,一副安居乐业的景象。路上也充斥着一股草木牲畜的味道,活脱脱就是个农村,完全看不出什么。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都抱着一个心思,先摸摸再说。沿着泥巴路朝村子往深的地方走,一路上倒是也看到几个大娘大门口摆纸钱烧。大白天的就堆在地上,几个烧钱的人还时不时笑嘿嘿的摆龙门阵,瞅见我们之后使劲盯两眼,看清楚之后压根就不理,继续弄着手里的玩意,唧唧咯咯的议论声传了过来,
“不是哪家的亲戚,看样子准时外头进来找水喝的。”……
看似随意,几个汉子眼睛一直瞅着四周,就在这时候,铁屎嘘了一下,远处几个小孩正在地上玩,追来追去的,里头并没有之前碰到的两个。其实这时候的场面很奇怪,我们一群人就在泥巴路上慢慢的走,除了眼睛瞅过来之外,根本就没人过来打招呼,似乎压根当我们不存在……走了十来分钟之后我才发现,这地方的路相当的复杂,一座座泥巴房子杂乱的修了一大片,一条条小路更加杂乱。一般的村子,大多都有一条路通到尾,但这地儿不同,走个一二十米就要拐弯,两边都是墙壁,我们相当于在家家户户门前门尾的巷子里头穿梭。
这地方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杂乱的建筑群,我也记不清楚这时候到底已经拐了多少弯,最后总算是找了个“落脚地”。
那大娘正拿着个簸箕坐在门口拨东西,瞅见东张西望的我们几个,使了个眼色,铁屎两步走了上去,这货生怕那大娘瞅不见狗日脑壳上头的帽子,狠狠的拨了两下。
“大姐,你们这儿是个什么地儿咧?给口水喝行不?”
说完两张票子已经是掏了出来,那大娘抬起了头瞅了瞅我们几个,“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大兄弟,等等啰。”这人倒是干脆,转身就进了屋,压根就没接汉子手里头的两张票子。铁屎脸色有些尴尬,
“这大姐是个实在人,这回出门遇活雷锋。”……
铁屎蹬鼻子上脸又是进去交涉了几句,几个人跟着进了屋,“大娘,你这屋里头就你自己?”就在这屋里的一处,一个神龛稳稳的放在哪儿,瞅了瞅那神龛,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多话。
这老妇说话有些结巴,不过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庄家把式,“就我一个人啰,大兄弟,这山里头不好走,村头有条路是出去的,今儿天也晚了。明儿一早要来车,搭着可以到最近的镇子。”
自从地势地看到黄土之后,水可是个稀罕玩意。一人整了一碗,这老妇就站在旁边瞅着我们几个,样子还有些拘束,即使脸上在笑,眼神中也带着谨慎。铁屎这狗日的发了狠,把手往包里一摸,好几张票子直接掏了出来,
“这回进山迷了路,还好找到这个村子,不然就给山货吃了去,大姐,这点钱您收着,我们能走出来都谢老天爷咧,不在乎这个。”
谁想到这老妇手都没伸,铁屎再次尴尬,正想说点什么,“大兄弟,这屋头就我一个人,我不用这个。”铁屎眼中有些感动……
农妇陪着坐下来拉家常,这女的一开始不习惯,没想到混熟了之后话多的不行,一张老脸笑个稀烂,“老伴走了之后还是头一回来这么多人,高兴还来不及咧……这村子里头的人也越来越少……”听到这话,我皱了皱眉头……
铁屎这狗日的胡天胡地的吹。不得不说,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汉子嘴皮子上头很会来事,“老大姐,我以前有个姐姐,也是你这岁数……”两个汉子想要出去走走,换点吃的,这大娘正和铁屎摆的起劲,一听这话,
“家里头有,这村里头你们可别乱走。”就这么一句话,全部人都看着这大娘,不是话的问题,而是刚才还笑呵呵的老妇这时候一脸的紧张,看到场面有些静,这才又说了一句,
“你们来的时候都是乱走的吧,这里外人进来了绕不出去,明早我带你们出去。大兄弟,反正我又不要你们的钱。”
说完看了我们摆在桌上的包一眼,转身朝着泥巴房子的背后去了……铁屎叹了口气,“活生生的女雷锋。”
一群人合计了一下,对这村子最了解的就是黄成,这汉子眯着个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爷,晚上我带两个弟兄出去找找,现在瞅着我们的人不在这儿,这村里头肯定留着记号。”
“这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都可以叫做平城,这地方叫张家村,只不过晓得那些玩意的只有一部分,大部分人和这户人家差不多,也只是个生活人。其实再往里头我也没去过,当初是三爷和铲爷进去的,我们都是守在这外头。”
再往里头?那又是什么地方?
之前黄成说的三个姓里头,就有张。“小爷,这村子你看出点道道没有?”我点了根烟想了一下,“这些路有名堂,肯定不是随便修的,有点阵势的样子。”按理说我这句话说的属于水平被狗吃了的类型,这些常年在道上走的,谁会看不出来点什么,刚出口就后了悔,几个汉子倒是实在,狠狠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老妇一问三不知,“最近哪有什么人来咧?这村子,来条外头的癞子狗都逃不过我眼睛。”
三叔到底在哪里?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这货,才知道这回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肯定已经来了这里,为什么求影子都没有,只留下一根拦路香指引我们进村的路线?
时间到了晚上,几个人把桌子一搬,就在外屋打地铺。老妇点着个蜡烛,和铁屎从吃完饭已经是摆了两三个小时,这老女人估计是那种整天找不到人说话,一次就要说个够,
“大姐,不是我诓你,这回哥几个出来旅游,遇到那只山猫有三四个你那么大,还不是被我一刀给刮了……”
“我省得,我省得……”一个汉子隔着板凳踢了这货一脚,这货才收住了嘴巴,“大姐,额瞌睡来咧。”
老妇回了屋,由于没有电灯,只有三根蜡烛在桌上晃晃悠悠的燃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黄成带着几个汉子悄悄的出了门……
我和铁屎还有两个汉子留在外屋,“小爷,我们守着,你先睡咧,都跑了几天咧……”
我压根没心思睡,满脑壳都是这几天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等到周围静下来之后,那种脑壳晕乎乎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我躺在地上,眼睛盯着桌上的蜡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点点火光一晃一晃的映入眼中,突然,我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小爷,怎么了?”
我伸出手,直直的指着桌子上面,“这蜡烛燃了一两个小时,怎么一点都没少?”
这句话一处,其余三人猛的看着桌子上头,一时间脸色都变了。一个汉子猛的朝着里屋跑了过去,出来的时候脸色阴沉,
“人不见了。”
锤子哟。我们四个看了看屋子周围,顺便盯了那根蜡烛两分钟,狗日的还真是一点都没少。那老妇已经是不见了踪影,我想起来了什么,两步跑到桌子面前,把其中的一个包打了开来,正是另外一个汉子的包,
“小爷,你找什么?”我没有说话,这汉子来到跟前,咦了一声,“我放在里头的纸钱不见了咧,上回烧了还有剩。”
这时候我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那老妇不要铁屎的票子……几个人静静的站在屋子里头,语气中全是不可思议“老子明明开了眼的,这他娘的……”我眉头紧皱,突然想起了以前听说过的某些东西,“铁哥,带香没有。”
铁屎愣了一下,赶紧从兜里掏了根香出来,我拿着香嘴里念了两句,然后用火机点燃,悠悠的香燃了起来,所有人都盯着这根香,因为这香头的位置看上去明显是燃了,但却一点烟也没有,看上去诡异到了极点……香掉在了地上,我低声的念了一句,
“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三叔以前跟我说过,一旦香燃了之后,人眼看不到香火,那就说明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蒙了,这时候不仅是鬼眼,就连灵台也起不了作用……
铁屎倒抽了一口凉气。“小爷,是什么东西?”
我心头一震,瞅了瞅周围,想起了白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场景,这一座座房子的布局,杂乱的巷道……“不是什么东西,是这整个地方……”就在我们进村的那一刻开始,看到的东西就已经出了问题……我猛的反应了过来,那摆在地上的拦路香的意思并不是不要走那条路,而是叫我们压根就不要进村……
就在这时候,一个汉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爷,快过来看。”几个人赶紧跟了过去,那汉子站的是这泥屋最左边的一个房子,这屋子里头空空荡荡的,隐隐有股臭味传出来。我两张符纸直接从身上摸了出来,朝着前头一丢,符纸在空中燃起,
“砂灵找阴,三观通明,火急如律令……”符纸缓缓的落在了地上,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就在这玩意即将熄灭的一刻,透过火光,一具腐臭的东西出现在眼前,那衣服,看起来就和之前的老妇一模一样。铁屎开了眼,瞅到之后惊呼一声,
“大姐……”
符纸熄灭,这屋子再次恢复了原状,只有那臭味围绕。
我使劲喘了两口气,刚才那两张符纸并不是什么高级货色,但就他娘的一用,我只觉得累的不行,和平时完全是两样。低声骂了句狗日的,
“小爷,快走。这地儿留不得。”
眼前的情况完全超出了预计,几个汉子这时候还没忘背包,把门一开,直接窜了出来。整个周围漆黑一片,电筒照上去倒是能够看到,说话间三人已经是把铃铛掏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围。
“小爷,黄成他们咋子(怎么)弄。”
我没有说话,心里想的是你问老子,老子知道个求,黄成这伙计招子也不算瞎,又是偷着摸出去的,身上带的玩意也不少,估计一时间没那么容易着。
四个人沿着弯弯绕绕的小路走,这时候时间已经是到了半夜,黑乎乎的夜色下,周围的泥巴房子全都紧紧关门,和白天一样,周围的门口依旧堆着一堆堆的纸钱,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我们几个又不是瓜的,这时候是打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个汉子符纸已经是贴在了铃铛上头,把货捏的邦紧,
“小爷,这玩意管用,上了避阴符,有玩意来它自己就向,到时候往死里整。”
就在之前看到那腐臭的东西之后,我们几个多少都明白了过来,这地方,怕是都是刚才那种情况……
铁屎这狗日的语气有些急,但竟然还冲了句话出来,“你们说这地方到底有多少死人?”“亏老子刚才还喝了她的水,吃了他的菜,以前都他娘的听别人说。老子开了眼这么多年……”
就在这时候,有个汉子指了指前头,我定睛一看,远远的居然有个人在走路,光线很暗看不清楚。
“怕个球。”这地方太过诡异,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几个货哪里来的勇气,沿着小路就摸了过去,第一个,第二个,视线中出现的人越来越多,拐过几个弯,一条路上居然有十几个人在走夜路,看起来就是这村里头的,似乎还在说话,一点也看不出异常……
“小爷,虽然眼睛不好使,但这狗日的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这地方是邪乎了点,但估计……”这汉子话还没说话,被另外一人狠狠的蹬了一眼。赶紧闭上了嘴巴。
这时候已经是走到了一个路口,有个我只觉得背被谁碰了一下,是旁边的铁屎,“小爷,你看后头。”
我心头一惊,在这地方完全没什么感觉,脑壳有些晕乎,扭头看了过去,然后差点骂了出来,就在我们身后,不知不觉一个巷子已经全是“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谁也没有动,两个汉子有些忍不住,似乎有些想要先下手为抢,手里头的铃铛已经是举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旁边的传了过来,“小爷,你们别出手。”
我心头一惊,就在路口的另外一个巷子,猫着几个人,朝着这边梭了过来,我一瞅,正是黄成。
这几人刚才去了哪里?我还没开口问,黄成一张脸竟然已经是有些惨白,声音都在抖,“小爷,别动手,快躲进来,有东西来了。”
静了之后我才发现,不只是黄成,就连另外三个伙计,也是一脸惊慌。我心里一抖,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静下来,黄成的呼吸很是粗重,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压根没有管远处站着的那些人,那是一条直勾勾通向远处的路……
什么声音响了起来,远远的有些哗哗,铁屎刚要张嘴,被黄成一把捂住了嘴巴。终于,就在那巷子的尽头,一列什么东西慢慢的走了过去,越走越近,穿着和这村里的根本不同。看清楚之后,我只觉得心子被什么东西猛的扯了一下。
那是一列面无表情的人,奇怪的是脑壳尖的不行,手里头拖着一根根铁链哗哗作响,压根就看不清楚连。“这……”就在那铁链上,一个个村民面无表情就像是被绑在上面一般。巷子两边,不断有村民跟在这一列人的身后……
“这东西是什么?”黄成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小爷,等会千万不能看。”
那群玩意越走越近,黄成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瞬间一群人摸出符纸直接贴在了眉心……就在这东西经过前头的路口时候,所有人把头转了回来,不敢朝着外头看一眼。
这群东西越走越远,哗哗哗的声音也小了下去,所有人把头抬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朝着远处瞅了一下,就在这时,我心头一震。
那长长的铁链后头,慢慢跟着走的人中,有四五个面无表情的身影,看那穿着,我绝对认得,就是跟着三叔他们一起过来的汉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
五个汉子被穿在那铁链上头,和其余人一样,一步步的朝前走。哗哗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一列“尖脑壳”走在最前面,压根就不管后头,这群“人”面无表情,而此时我已经是惊呆了,因为之前我心头一直没有感觉,但就是这么群东西路过的时候,心头一时间竟然喘不过气来,就像是你浑身压了十几个秤砣,哗哗的声音涌进耳朵,无形中有种力道扯在身上,要把什么扯走一般……
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我听到身边的伙计无一呼吸不是粗重无比,无形的压力下头,这群常年走土,摸斗倒坟的玩意,脸色都变得吓人的不行。
我心头一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三叔在什么地方?黄成说三叔早就到了这里。
这货比我们早到,如果来过这村子,那么绝对不会只留下一个记号,即使是老铲,也会想方设法的留点什么提示下来,那完全是做事的习惯问题,而且这东西肯定会留在一个我们必定会经过的地方,但除了那根拦路香,到目前为止压根没发现任何留的手段。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我心情急乱的原因,按照这货的性格,要是他没出事,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手底下的人被什么东西给拖走,即使是手底下的鬼。现在这五个人出现在这里,难道这货出了什么问题?
我呼吸变得急促,心头所有想法都被挤开,全是这货的安危。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一群人蹲在这路口拐角的地方,其余汉子的铃铛光从外头都已经抖的不行,自从这些玩意贴了符纸之后就变的灵的不行,一群货用手死死的捏住铃铛的芯子,不让这玩意响出来。
小巷子的后头不知道跟了多少“人”穿着各式各样,我心头一惊,因为有的甚至不像是这边的衣服,远远看过去满是灰土,我想起了什么,这玩意不是古时候的长服?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我旁边响了起来,
“小爷,你看我像什么?”
我下意识的转过了头,黄成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嘴角却微微翘起,我脑壳有些迷糊,再加上心情烦躁,“你狗日的说啥?”
突然,我猛的想起了记忆深处的什么东西,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不可思议的盯着这离我最近的伙计,这时候的黄成和平时完全没两样,只是那么一瞬间,这伙计脸上的表情一闪而过,似乎笑了,很是诡异。
我心头一痛,低头一看,不知不觉间一只手已经是快要摸到我身上,而这货的脸上,除了刚才一闪而过的诡异表情之外,居然还是紧张无比的正常神色。
“老子日你仙人。”
我一脚朝着前头踹了过去,与此同时右手猛的亮起的青光就抓向的前方“小爷……”
所有人都惊呆了,几个汉子腾的就站了起来,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奇怪的看着我一米外的花圈店伙计。
“黄哥,怎么回事?你和小爷?”
黑乎乎的巷子里头,我没有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前头的黄成。我低低的说了一声,“他不是黄成……”
“小爷,你怎么踢我?”黄成笑了起来,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和其他人,用手指了指外头,意思相当的明显。几个汉子有些紧张的瞅了瞅外头,然后脸色奇怪的看着我。我的心已经是沉了下来,压根不管其他人,注视着这人的一举一动。古董店的两个伙计同样没有说话,慢慢的把我护在了当中。其中铁屎这狗日的眉头深深皱起,眼睛像是在猛瞅,憋了好一会儿。
“黄哥,你的铃铛咧?”
铁屎的声音很是突兀,脸色有些玩味,这话一出,另外三人猛的一看,也是反应过来了什么,
一时间场面静的出奇,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几个汉子的手从铃铛里头拿了出来,贴了符纸的铃铛开始疯响。
“你个狗日的……”
说话间一把粉末已经是撒了过去,铁屎粉末出手,我已经早就是朝着前头扑了过去。就在我们眼前,之前还看不出任何异样的黄成笑了起来,我右手狠狠的抓在了这货的头上,与此同时三张符纸瞬间从左手掏出,朝着这货身上一打。其余人一手铃铛一手短刀,已经是齐齐扑了过来。
一个黑影快速的从黄成身上飘了出去,渗人的气息传来,我心头一惊,这黑影动作极快,我吃惊的是右手的青光压根抓这玩意不住,手心痛的不行,几乎眨眼间,那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不过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东西回了一下头,四肢着地,就像是在地上爬一般,扭头过来对我咧嘴一笑。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几个伙计的短刀还在朝着黄成身上招呼,铁屎咦了一声,躺在地上的人任由这几个货砍,一动不动。铁屎做了个手势,蹲下去摸了两下。
“咦,已经死了。”铁屎扭头过来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小爷,他……他……起码死了三天了……”
我大口的喘着气,刚才这货用手朝我伸过来,方向正是我胸口的位置,此时胸口还在微微发烫。铁屎的话让我浑身发麻,三天?那说明从进山开始,这狗日就已经……
“小爷,你看我像什么?”
这句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我只觉得背心都开始发麻,在我还不到十四岁的时候,三叔说爷爷走之前交待过三件事情……其中有一件……
所有人脸色都相当的难看,地上的黄成还保留着那一脸的笑容,一具尸体,他娘的陪我们走了三天……就在这时候,我猛的反应了过来,难道从进山开始,黄成的魂就已经被这玩意给吃了?要真是这样?那这“黄成”一路把我们带到这地方,这里难道不是平城?这里是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候,一个伙计声音有些发抖,
“小……小爷,外头……”
话还没说完,哗哗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就在路口的拐角处,几个“尖脑壳”拖着铁链慢慢的走了出来,而距离我们几个站的地方,居然不到一米……一群汉子眼睛一瞪,下意识的都是看向了这突然出现的东西上头……我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猛的打了一下,眼睛竟然有些迷糊。两张符纸瞬间出手,朝着自己胸口一贴,
胸口的两张符纸猛的燃了起来,我只觉得浑身吃力,我长大了嘴巴,这东西一点一点的朝前走,压根就没扭头看我们一眼,但几个汉子已经是陆续倒了下去,手里头的铃铛滑落下来,打在地上都在发颤,开始一个劲的疯响。
几个人影从倒地的汉子身上站了起来,看起来和几人一模一样,居然全都面无表情,朝着黑黝黝的铁链走了过去。
“锤子哟。”
我意识到了什么,几个“汉子”一点点的走出去,我胸口的符纸越燃越多,眼看着就要燃完,我在心头大骂了一声,莫名的压力下头,我吃力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捡起了地上的一个还在疯狂震动的铃铛,声音中已经是在拼命,
“南截道兮……”
青光亮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把手头的铃铛高高举起,右手的青光涌进铃铛,我整个手臂已经是在被带着摆动。脑海中唯一还想得起的,就是以前学过的招魂令……
“魂镇西南,命系大山。王家索魂……王家索魂……令起……”
一股莫名的气息从手里的铃铛涌了出来,这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眼睛死死的盯着前头,右手的青气猛烈的涌入铃铛,就连我自己都没发觉,这么多年来,那已经嵌入了我胸口的玉佩,里头的青气一丝丝的顺着右手,也朝着那铃铛涌了过去。
其余的声音都低了下去,似乎只剩下半空中的铃铛声。就在这时候,那一直拖着铁链走似乎一点也看不到周围东西的“尖脑壳”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慢慢的转过了头。
就在这一刻,第一次的,我终于是看清楚了这些东西的脸。这些玩意排成一列,手里头拉着铁链,本身身后还牵着长长的一排各式各样的面无表情的“人”,这些“人”倒是没有反应,但这几个东西却静静的盯着我手里头的铃铛,似乎只有这东西,才能够引起它们的注意一般。
我浑身剧痛,压根一点都动不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右手就像他娘的真的是举着一座大山一般,狠狠的朝着我压了下来,我虽然痛的几乎快要失去知觉,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股力道似乎压根6就不允许我倒下去。
身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如果我能抬头,肯定会发现奇怪的地方,那平时看起来普通的不行的铃铛,这时候已经是变得浑身青色,一种强烈的感觉袭上心头,右手的铃铛这时候像是自己有了意识,狗日的似乎碰到了什么不死不痛快的仇人一般,疯狂的发出自己的响声,一切的苗头都对准我前头的方向,我心头一狠,又是一声吼了出去,
“王家索魂……”
就在这时候,长长的一列始终没有动的“人”群中,几个影子慢慢的回过了头,正是铁屎这群货……“铁屎”等人脸上开始有了表情,像是在挣扎,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走了回来,几个尖脑壳依旧没动,就像是没有意识的木偶,眼睛只顾着看着铃铛的方向,任由几人从铁链一步步的走了回来……
我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口血就吐在了地上。右手青光熄灭,铃铛也掉了下来,哗哗声再次响起,小巷中,静止了的画面再次动了起来,“哗哗……”长长的“人”队又开始慢慢朝前走去……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我心头惊骇之极,连滚带爬的把几个依旧躺在地上的汉子朝着巷子里头搬,远远的离开了刚才路口的地上。然后坐在地上混混的出了口气,看着外头那长长的铁链和一点一点走过的人群,我已经不是一开始的浑身发麻那么简单。
这里,黄成的魂要是刚进山的时候就被吃了,吃他魂的那黑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玩意带我们来的又是个什么地方?这里,绝不是我们想要去的“平城”……
几个汉子睡在地上,狗日的还是不动,我一耳光朝着铁屎扇了过去,
“哪个锤子打我?”这货眼睛还没睁开,一句话就骂了出来,我没有说话,又是一耳光扇了过去。
“小爷,是你咧。”这货总算站了起来,第一时间看了看周围,然后脸色一变,“刚才出了什么事儿?”
这货看样子一点都记不起刚才的事情,之后的语气中满是奇怪,周围的铃铛散落着,两个人逐一把剩下的货弄了起来,我慢慢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快速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所有人都一副吃惊的瞅着路口的外头,然后赶紧在额头一人补贴了一张符纸,铁屎这货似乎还不甘心,用手朝着自己身上到处摸,
“狗日的,这么凶险,有没有少点什么?”
我没有说话,刚才那一下只能算是运气好,就那么一下,我喉咙就已经是开始噎血,不过被我硬生生的哽了回去,这巷子周围此时看起来静悄悄的,刚才的“人”队尾子也走了过去,但我心头码不准刚才那些东西到底还有多少,如果再来一拨,下一回不止是他们,估计就连我也得捐在里头。
本身人就已经少了三分之一,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怎么出去的问题。这时候就连另外一个汉子的话有些吞吞吐吐,“小爷,可能不该说,我觉得……觉得这儿有些像阴曹地府。”
“球娃,出去摸下底,小爷这回估计伤的不轻。”
这货叫的是除了他之外的另外一个古董店的伙计,也是几个汉子里头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个,这汉子快速的摸了过去,临走前几人生怕这狗日的给扯走,又是往他身上补了几张符纸,铁屎动作有些大,啪啪两下就打在那汉子屁股上。
“看我做什么?为了你好,谁说的清楚你会不会从这个方位出窍?”
这狗日的这时候还有心思说俏皮话,那汉子哼了一声硬是没还手,这时候叫人出去我心头很悬,铁屎拍了我一下,“小爷,那狗日的鼻子灵,又机灵,你放心好咧。我们这里头,他招子最亮”
谁晓得那汉子刚摸到拐角的地方,身子停了一下快速的有转了回来,铁屎声音有些紧张,“球娃,怎么咧?”
球娃一个脸憋的通红,硬是憋了一句话出来,“屎哥,我不敢……”然后居然不敢看我们,铁屎一个大嘴巴子就甩了过去,“你个狗日的,老子拿你来有求用?别人都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老子平时教你的喂狗了?”
我瞪了铁屎一眼,这货才没有再骂,我低声的说了两句话,这里头不只有刚才那些东西,还有刚才黄成身上的那玩意,指不定就在什么地方盯着我们。我心里头一直都是悬的,这伙计说他不敢我居然还莫名的松了口气。
一个伙计望风,剩下的几个伙计在商量。我心头一直有种感觉,除开外头的尖帽子不说,之前黄成身上的那东西,也就是带我们来的那玩意,才是重点……
这伙计一路上藏的这么深,所有人都没发现黄成有问题。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以前的某种东西,要不是这狗日之前莫名其妙的问出那句话,我是打死都不敢相信“三叔派来的人”会有问题。这人在帐篷里头说的那些东西也不见得是假的,我眉头深深皱起,反应了过来,恐怕连三叔都不会想到他派来的人已经被什么东西在路上吃了魂……
我陷入了深深的疑惑,这玩意来自哪里?
突然,我心头猛的有了一个猜测,难道“它”才是那罐子里头被关的东西?正所谓鬼话鬼话,我们都被骗了,“它”说的没错,这一路上确实有东西跟着我们,就是“它”自己,只不过是藏在了死人黄成的身上,三叔确实给了四张符纸要真正的黄成把“它”关回那口棺材,不过这玩意提前就对黄成下了手。不仅如此,我们还白白的死了两个伙计……
这狗日的装成黄成把我们都骗了,他吃了黄成,肯定知道黄成要带什么话,把我忽悠的彻底信了他,这就是为什么他偏偏要勾走那两个认识路的伙计的魂。从草坑里头出来之后,就把我们忽悠到了这里……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一路上那根香时不时的都会出现情况……想到这里,另外一个更加惊人的猜测涌上心头……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它”自己就是上过胖子身的那东西……
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决定一起往外头摸,除了符纸之外,又是在身上撒了一遍粉末,狠狠的加固两遍防线。那东西来之前必定会听到哗哗的链子声音,在铁屎这货的建议之下由我一锤子定音,只要一听到那声音,就他娘的赶紧躲,通过之前的观察,那些尖脑壳似乎并不会追过来,甚至看都不会看周围一眼,只要不靠近,到时候指不定能摸出去。
走在黑漆漆的巷道里头,两边不停的出现白天看到的那种纸钱,虽然嘴巴里头不说,几个汉子早已经日了那“黄成”不知道多少遍仙人,
“老子也算是瞎了眼,当时亮家伙的时候就这狗日的手里头是空的……好在小爷招子亮……”
已经是拐过了五六个弯,路上碰到过一次“尖脑壳”队伍,一群人撤的飞快,远远的躲了开来。
就在这时候,巷道里头,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兄弟,半夜别乱走咧……”我心头一惊,一群人齐齐的看了过去,只见黑黝黝的远处,一个点火光燃了起来,一个老妇拿着一支蜡烛,老老实实的看着我们,脸上似乎还带着责备的神情,一个劲的瞅着铁屎,
“大兄弟,刚转背你们就不见了,找了你们半天。我收了你们的钱的,这村子半夜容易走丢,我说过要把你们带出去啰。”
我眼睛眯了一下,其余的人都是悄悄的把手头的家伙紧了紧,一脸防范的看着这老实巴交的老妇,只有铁屎这猪脑壳,一时间脸上竟然感动的快哭出来,
“大姐……活雷锋……”
场面有些诡异,虽然嘴巴上头不说,之前在那泥巴房子里头,符纸引着臭味最后映出来那点影子大家都记得清清楚楚。
几人交换了下眼色,一个都没动,铁屎这狗日的嘴里叫着“大姐”,脚底下也是一点也不敢走过去。“大兄弟,你们跟我来吧,这里头的路我省得,出去后别再来了。”
这老实巴交的老妇依旧只盯着铁屎一个人,责备了一句,说完之后转身就走,蜡烛的那点光越来越远,就在这时,铁屎猛的转过了头,一个脸憋的很是难受,“小爷……”这狗日的有话要说不敢说的样子,其余几人脸上全是狠色,一群货压根就没想过跟上去。
我瞅了瞅前头,那烛光已经是快要到拐角,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狠了一下心,“走”。几个汉子脸色大变,见我快步的跟了过去,其余人低声骂了句锤子,赶紧直接跟了上来。
总算是追上了一道蜡烛,我眼睛不时的瞅着前头和周围,两个汉子小声的在嘀咕,家伙紧紧的攒在手里头,狗日的商量着用的法子一个比一个狠辣。这群玩意估计也是被之前的东西搞的没了胆子,说话间全是要拼命的架势。
就在这时候,走在前头的老妇突然停了下来,已经是转过了脑壳。依旧只是朝着铁屎……“大兄弟,叫你朋友别说话啰,周围都听得见。”慢慢的说完扭头继续走,铁屎一脸无辜的表情,两个汉子立马闭上了嘴巴,狠狠的盯着这货。
一个老妇拿着蜡烛在前头走,贼眉贼眼的我们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说实话,一路上我心头跳的厉害,一条条灰黄色的巷子静的出奇,黑乎乎的尽头显得诡异的不行,也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之前才被“鬼话”给骗了一次,好几回都差点硬生生的停下来,但每次一看到前面,那老妇每到一个路口就独自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东张西望,似乎在找着方向走,然后又继续慢慢朝前走,苍老的背影蹒跚的不行,我心头就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咬着牙招呼几个货跟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我又想起了之前这“人”说的那句话,“我一个人住了这么久,家里就没来过这么多人……”
逐渐的,一群人心头有些缓了下来,因为一路上几乎再也没碰到过那“尖脑壳”,只是陆陆续续有一些面无表情的“人”站在路边,也压根没什么反应。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脑壳一直晕晕乎乎的,终于,这老妇停了下来,转过了头,“大兄弟,顺着这小路往外头走,别回头看,这地方没什么可看的……”说完也不管我们,端着蜡烛就沿着来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回去,我们站在原地没有动,看到这老妇越发佝偻的背影,铁屎终于是忍不住,
“大姐,有空再来找你摆活。”几个汉子吓了一大跳,一时间三只手死命的堵住了这狗日的嘴巴。“你他娘的作死?”
那老妇突然停了下来,几个汉子脸色大变,“大兄弟,过不了几天我也要走啰……”然后转过身子,几个汉子这才松了口气,要说出去绝对没人信,这一群平时号称脑壳提在裤腰带上走土的货色,有一天居然会这么害怕一个板板……蹒跚的身影越来越远,依旧时不时的东张西望,在冷清的巷路上孤独的不行,意识之中一个唠唠叨叨的声音还在传来,越来越小,
“这么多年啰,屋里还没这么热闹过……”
一直到蜡烛光消失不见,旁边一个汉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爷,走不走?”这汉子指着前头的这条小路,其余几个人全都盯着我……
这条路看起来和之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灰黄色的泥巴,黑乎乎的巷道,我们沿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一个汉子咦了一声,
“小爷,前头有火光。”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堆在地上正在燃烧的纸钱,静静的摆在地上,一路上的纸钱堆都是熄灭的,就这么一堆还在燃,一群人猛的停下了脚步,就在这纸钱堆的旁边,一个老头正蹲在地上,一点点的把纸钱丢进火堆里头,压根就没有看我们。
“这狗日的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