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树》,小山村中诡异秘密,在此重开一贴,欢迎捧场。

  我嘴唇都开始发白,脸上沾着一层皮子,浑身看上去比“鬼”还惨。这个时候我在心头狂骂,一定不能晕过去,到时候这狗婆娘指不定要来摸我身上,老子两个兜里的那些货色一旦被掏出来,全都要露馅,说不定到时候还把我脸上的皮子看出来,老子肯定活不成。

  终于,我撑了过来,用左手从衣服上头扯了条布,用嘴巴勉强包了一下肩膀的位置,狗婆娘的神色和上回完全不一样,明显的没有完全相信我,看了一眼我腰间的布条,这女的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刀不离手,从身上掏出个布包,往我肩膀一撒,接着用火一点。

  我死死的咬住牙巴,剧痛之下浑身不住的抽搐,满脑壳只剩下两个字“锤子”。粉末烧了之后,这狗婆娘竟然在一次的把刀抵了上来,冷冷的问了几句,

  我骇的够呛,常观远那老头的样子已经是有些模糊,就比着寡妇的模样说了一遍,与此同时,胡乱扯了个地方,一小段话之后,极力的证明了老子是常观远的关门弟子,你狗日的是万万不能下手的。

  如果没有从这井道摔下来,遇到这狗婆娘,我肯定已经想办法先收拾,然后问出胖子的下落,胖子失踪,唯一的线索就他娘的是当年装着照片的信封。只不过现在,我为了保命连废话都不敢多说两句,生怕这狗婆娘起疑。

  常观远离开常家几十年,以小婆娘的年纪,肯定是没见过,我一直在瞟她的脸色,估计是从什么人那里听过,很明显的,在我描述了样子之后,这狗婆娘的神色有些缓……

  “刚才外头的地方,你是怎么走过来的?这地方你不该来……”

  就在这时候,我眼睛一瞪,山洞里头黑漆漆的,这人和我隔了不到半米远,我分明的看到,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正扒在这女人的背上,一副冷脸色的她竟然丝毫没有发觉,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我。

  终于,狗婆娘反应了过来,猛的转过了身子,这时候我一动浑身就扯的痛。狗婆娘的声音有些异样,“你在看什么?”

  一瞬间好几个想法从我心头冒过,声音依旧嘶哑,“没……没什么……”狗婆娘眉头一皱,“刚才你在追什么东西?”

  我眼睛瞟了瞟狗婆娘身后,那东西就趴在他的背上,一动也不动,光线太黑,看起来就像是个背包。

  “我追着一只鬼进来的,到那立碑的地方,招子不亮梭了进来,差点送了命。”

  这时候我压根就不知道外头的情况,狗婆娘看了一眼周围,井道两个人肯定爬不上去,如果这婆娘自己爬上去,然后再找人过来,老子到时候肯定跑不脱。让我心头一喜的是,这人丝毫没有上去的意思,反而在一个劲的看当中的那根柱子,嘴里小声的像是在算着什么。

  “走得动就跟着我……”

  突然,这婆娘一张什么东西反手就朝自己后背打了过去,狗婆娘整只手打了个空。然后才慢慢的把东西放回了兜里,这人疑心太重,但我心头更加吃惊,因为就在刚才,绝对不是我的错觉,狗婆娘背上的玩意几乎眨眼间就消失不见。我完全没有任何感觉,锤子哟,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我的后头,狗日的还好是墙壁,心里稍微稳了点。

  “常姑娘,你怎么突然锤背,还用符纸锤。”说完之后我赶紧闭上了嘴巴,狗婆娘眯着眼睛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后的井道,狗婆娘爬了上去,约莫三米的位置,居然从侧面有个口子,之前太黑,我完全没注意到。我忍着痛赶紧跟上,滑不溜丢一只手总算是翻了过去。

  摔在地上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长长的石头梯子,两边的墙壁隔的相当近,只有两个肩膀宽的样子,狗婆娘绝对认识路。我的所有心思全放在了瞅准机会逃跑上头,要是让这货找到其他人,就越跑不掉。

  因为断了一只手的原因,再加上肩膀,我几乎是用命在走,石梯通道时修在环形山壁的内部,此时压根就看不到山谷中间的石头柱子,我也码不准和外面的悬崖到底隔了多远。

  越走我越心惊,漆黑狭窄的通道里头,是不是还分个岔路出来,有时候两条,有时候三条,每到一个岔口的地方,狗婆娘就会停下来,用手在旁边的墙壁上面画着什么,我赶紧趁着这点时间,跟了上去。

  已经是摸了半个多小时,狗婆娘自顾自的在前头走,似乎完全忽略了我存在,我心头越来越疑惑,下意识的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痛的厉害再加上体力不支,老子已经越走越慢。偷偷的小通道里头摆了个石头,谁晓得过了五分钟,透着前面的电筒光线,那石头又一次的出现在面前。我心头大骂,他娘的这地方我们之前来过,居然又绕回来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回,狗婆娘回过了头,

  “你怎么了?”我尽量使得嘴角不抖,“你……你不认识路?”

  狗婆娘没有说话,我心头恨的不行,走了这么久,我早就看出来,山腹里头的狭窄通道,纵横交错的怕是不知道有多少条,这他娘的竟然完全就是个迷宫。

  “我也是第一次来……”一听这话,我一句日你仙人差点就要冲口而出,这女人的语气似乎在说“这事儿算个屁。”我想到了什么,心头一抖,

  “那……那我们回去?用刚才的绳子吊上去?”

  “如果你早十分钟说,还回得去,现在我们的走的太深,已经是回不去了……”就在这时候,狗婆娘丢了个东西回来,“你要是不想走,现在就往回吧。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绕回去。上去之后别告诉人我来了这里。”看着手里的东西,居然这人一直拿着的电筒,我心头一惊,再一看,狗婆娘已经是越走越远。

  事情越来越不对头,我猛骂了一句锤子,然后赶紧跟上,我又不是瓜货,这周围不知道有多少深。而且,二狗指不定就在这里哪处,想到这里,我心头一愣,勾了二狗的那东西,肯定也在这里头。

  脸皮厚就是管用,再次追上,我把电筒还了回去,狗婆娘看了我一眼继续朝前走,我看似随意,其实相当小心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开了口,

  “这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难道之前我们瞅见的那一整块环形悬崖的里头,全是这种通道?”

  狗婆娘走在前头,嗯了一声。我嘴巴下意识的就张了开来,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悬崖整个一圈,光深就有一公里说,长度起码五六公里,这些通道又不是直的,绕来绕去该有多长?我们平城平时就有人在这里头走?”

  狗婆娘正好走到一个岔口,边用手在石头上面画,边说着,

  “这些东西到底多早就修了我也不知道,不是给人走的。”我心头一愣,“那是给什么?”

  “给死了的人。”

  我手一抖,差点又坐了下去,这他娘的什么情况?三叔说山腹中间的一根石柱,是平城要“登天”。那些石头罐子,一盏盏常年不灭的油灯简直可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再加上这山壁里头无止境的狭窄石梯,这地方到底是怎么修出来啊?给鬼走?

  怪不得,我终于是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这些狭缝石梯就没有一处直的,很多地方故意弯来弯去……原来是有人根据这座山壁的地气走势,硬生生的在里头打了一条路出来,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一个人要是走过去,肯定是走直线,但是鬼不同,一般的鬼只要不藏在人背后,走路都是沿着地气走,弯弯曲曲不可思议,称为鬼路,而平城,则是硬生生的在这山腹里头,打了一条鬼路出来……这几乎是我第一次见到看得见的“鬼路”。

  以前我跟着三叔追那条鬼去雪山,也是弯弯曲曲不知道绕了多久,当时我们走的就是一条鬼路。

  我蹭过去偷偷瞟了一下,狗婆娘每回在石头上似乎都在画一些卦位,而且带着我,方向是竟然是朝下走的,遇到向上的梯子,即使卦位指的不对,狗婆娘也压根不会选。我早已经是把罗盘掏了出来,一个劲的单手拿着边走边瞅。

  既然是鬼路,为什么一只板板都没有看到,要晓得之之前那石头柱子,狗日的摆了那么多东西,如果每个罐子里头都有货,那可是成千上万的玩意。

  狗婆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敢再多话,这人始终把刀拿在手里头,眼睛时不时的都在瞟着我

  不知不觉,周围的温度低了下来,我估摸着已经是在山壁内部下到了很深的位置,一路上狗婆娘都支持不住休息了三回,更别说我。

  越往下我越吃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通道中开始出现散乱的骨头,每到一个骨头面前,狗婆娘都从身上掏出一根香,然后拜一拜,从旁边绕过去,压根不碰这些玩意一下。

  我装模作样的跟着也拜,心头则是随时注意着这些东西的“主人”出现,但始终一点动静都没有,往下的坡度越来越陡,看着那黑黝黝的的尽头,给我一种感觉就像是通往阴间……

  古老的殿楼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大鼎旁边那身穿中山装的身影,道袍当家人看着大鼎里头齐齐断掉的木剑,脸色剧变,阴冷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候,嘈杂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眼光转,就在镇子远处的来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群的汉子再一次的涌了过来,竟然是之后又从镇子外头冲进来的,这群人的装扮和砖街的伙计完全不同,但手里头都是拿着一个个的铃铛,密密麻麻的铛铛声响起,如果说之前五个老头带的人,只是将走过的一条大路都锤了钉子的话,这群后面进镇的人,竟然是在镇子各处都开始下钉子。

  平台周围的人群脸色大变,包括已经从座位上头站起来的五个老头似乎都没有想到,只有老铲面不改色,面前的铜钱断开之后,就稳稳的站在中山装身影的旁边。

  佝偻的老头压根就没看远处一眼,

  “后生可畏……王家二娃,好手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中山装的身影没有回答者老头,反而弯下了腰,一点点的把地上的布包打了开来……

  台上的一群平城老头看到包里的东西,一瞬间脸色全黑了下来,“崽子,你敢?”一个老头当即就要冲过来,脸上已经是暴怒,第一次,所有平城的老家伙,居然不约而同的有了要拼命的架势。

  “小崽子,你敢往前走一步,老子定当宰了你。死了也要去挖你祖坟……”

  咳嗽声更加厉害起来,眼看着那佝偻的老头就要倒下,猛瞪了身后的人一眼,声音低了下来,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就算是当年你爹这般的人,最多也破我平城一口道棺。你倒好,直接要断我的根……”

  我老汉还在继续,压根就没有因为老头的话而停手,就在这时候,远处的新出现的一群群陌生汉子已经是围了过来,领头的居然是十几个粗衣打扮的我完全就没见过的老头,砖街的人慢慢的走上了高台,老铲始终站在一旁,眼睛就没离开过对面。

  “你们王家,除了那老巷子的人,这回该来的,算是都来了吧……趁着常家这一代的人当家才一年,用不动祖师的那块老牌子……不然就算是你爹,也不敢这么放肆。”

  如果这时候我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包里的东西,是九根骨头,死人骨头,看上去就和荒山里头偶尔碰到的没什么区别,但就是这九根骨头,却让所有平城的老东西变了脸色……我老汉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张老头的话一般,那道袍人的当家,压根就坐不稳祖宗的阴佑。

  “王家家主,今天你进不了我身后的这道殿门……”

  就在这时候,震天的铃铛声响了起来,所有的砖街汉子把头一仰,竟然在同一时间引鬼上身,无数符纸小瓶落下,一个个变得面无表情,铃铛声中,平城的人一根根黑线符纸拉了起来,默念的道号之后,符纸粉末已经是贴在了手里的刀上头,陆续有黑影从地下冒了出来,随着平城人手里的符刀黑线,僵硬的摆成了阵势……

  我老汉总算是开了口,语气中带着恭敬,

  “张老爷子,如果今天来的是我爹。你觉得他会仅仅做到我这一步?天师道几千年流传,一个道字圆润至今,我王家不是不自量力,你没有当平城的家,谁做的孽,谁就得还……”

  我老汉一步步的朝着殿楼里头走去,包括五个老头在内的十几个人跟在身后,

  “那你该去找教你的那东西……是那东西算计了你儿子。”“那东西不是我师傅,他几十年前就死了……你们要断我王家的去路,我就来断你们的来路。”

  “那东西是死是活跟我天师道没有关系,但王邪不在,应该就没人杀得了我那常老哥,就算王家气势在你身上,你也不行。我最后问你一句,他到底是死在谁的手里。那人是谁?”



  张老头依旧没有动,眯着眼睛的看着我老汉一步一步朝前走,语速竟然是越来越快,

  “我那老哥做这事的时候,就已经退掌了天师道,这些人,都不知道这事。这件事情和平城的其他人没有关系,况且他已经死在了你们南边,你还要如何?你弟娃三年前偷走那罐子的时候,你以为老夫拦不住?只是他常家理亏在先,我答应你,这山里头剩下的那些东西,你可以请回去,你这一家子的香火……不会断……”

  就在这时,我老汉停了下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猛的盯着这老头,一时间第一次居然笑了出来,“张老爷子,但人已经死了。如果我猜得不错,当时那老头选那女娃,是冲着她也是常观远的孙女……真是好手段……”

  这话几乎没有人听得懂,那女娃是谁?难道死了几十年的常观远还是其他孙女?

  我老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从身上摸出一个罗盘,一手拿着东西,眼睛就盯着那罗盘,继续朝前走,说话间一步就要迈进那门槛。

  “好话说尽,你真要不死不休?我倒要看看,你跟的上你爹几成的手段。”

  话音刚落,佝偻的老头身子猛的就直了起来,与此同时,古殿的大门边上,九个声音一响,居然是周围的九块石板,开始震动了起来。

  当家的道袍人站在大鼎旁边,一声道号,“天师灵道……”鼎中的香灰开始抖动,道袍人拜了一拜之后,大鼎的香灰中抓起一个东西,竟然是一块锈迹斑斑的符牌,上头的字迹依稀已经看不清楚,只露出了开头的几个,

  “敕令以北,平气筑城……”

  道袍人猛的把符牌一丢,一块锈迹斑斑的玩意直接是贴在了站在九块石板中间,看上去已经是动弹不得的我老汉背上。

  一个个平城的人冲了上来,十几个老头更是不管不顾,一时间什么玩意都掏了出来,不过立马就被砖街和后来进镇的人拦住,两边开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正面厮杀。都是红了眼睛,“八字拿来。”“老子要灭了你的一魂……”

  就在这时候,大殿之中,一排排以“北敕天师降道”开头的牌位开始猛烈的振动了起来,一时间我老汉中山装的身影竟然开始微微的抖动。手里的罗盘指针在疯狂的转,他停在门槛前头……再也走不动一步……

  道袍人猛的吼了一声,目次欲裂,“跪下。”

  厮杀声响起,平台的外头,一时间两边的人猛的开始冲杀了起来,场面极其惨烈。引鬼上身的汉子压根就不知道痛……

  就在这时,佝偻的老头面色一变,殿楼里头的牌位抖的越来越厉害,似乎像是在极力的排斥着中年人手里的骨头进入一般,而我老汉一只脚已经是踩在了大殿里头,手里拿着一根骨头,瞅着罗盘,一点点似乎极其吃力的就要把那骨头插在大殿的地上,里头的牌位震的越来越厉害,有两块下头的竟然已经是掉在了地上。张老头第一次的,露出吃人一般的神情,一口鲜血喷出,九块石板直接裂了开来,

  无数平城的人像是疯了一般,红着眼睛就要朝着平台后头的大殿冲过来,黑影的嘶吼声随处可见,跟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伙计杀在一起,

  “老子送你去见你仙人……”

  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时候我老汉的身上,像是被无数根细线死死勒住,手腕,肩膀,各处地方已经是被深深的勒了进去。不过只有那只手还像写字的时候一样,稳的不行,就在骨头尖马上就要碰地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孽债,我……我来还。”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老头已经是来到了我老汉身后,嘴里竟然含了一嘴的铜钱,每一枚都是让之前的砖街五人动弹不得的玩意,满是皱纹的老头轻轻的按在了我老汉背上的那块符牌上头,狠狠的往下一按……

  “常家侄子,你还太轻,请不动这块东西……”

  我老汉浑身一震,咔的一声,手里头的那根骨头,已经是断了开来。就在这时候,张老爷子沙哑的说了一句话,“我知道当年去过那地方的人里头,除了那些人,还有你。”

  我老汉猛的回过了头,两个眼睛已经是瞪的可怕,“这骨头断了一根,剩下的,你拿进去也压不死我们里面的先人。我用折了我死后阴寿才敢听来的几句话,来换你们祖上留下的这几个骨头今天不进我天师道的门……我这把老骨头,就换我那老哥做的孽……”

  这一天,没有人知道这老头跟我老汉说了些什么,之后王家的所有人都退了回去,只剩下张老头子站在那门口。

  距离高台很远的地方,退走的人群之中,饭馆老板一声的伤痕,把手里头的木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狗日的,这群杂种气数未尽……气数未尽……”气的一口就吐了出来。然后突然看到了什么,只见走在旁边的中山装的身影一个趔趄,再一看,我老汉两个眼睛里头,竟然已经是流出了鲜血。

  “二娃……”

  “刚才的那牌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ps:( 就在这时候,嘈杂的声音响起...) 前面:“王……文……仲。”
  大殿门口,平城的十几个老头全都围在了一起,张老太爷直直的站在古朴的殿堂门口,慢慢的回头看了一眼里头,一排排的牌位早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地上还剩着半根再普通不过的骨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突然,张老头把手抬了起来,赫然指向了前处的一个人。

  “刘家的娃儿……你过来……”

  刘臭货一身伤痕,之前似乎压根就没想到这老头会指着自己,楞了好以下,才面色紧张的走到了跟前,张老头的声音格外的小,几乎只有两人可以听见,

  “我天师一脉,何曾对不起你刘家?刚才那人一直藏身你那处……此事你烂于肚中,刘家当继续护我天师一脉……至于你……祖宗的眼睛都在看着,你死之后不会有好结果……”

  刘臭货面色苍白,声音小而抖得不行,“太爷……”

  “那事太过阴损,王家不会就此罢手,照这纸上头做,我保你死后认祖归宗……”刘臭货心头一抖,发现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是多了一张纸,此时道袍当家的也在旁边,猛的拿过了那张纸,打开一看。之后满脸的不可思议,

  “张伯……你?”话还没说完就闭了嘴,张老头子最后交待了这当家的道袍人几句话,然后又一次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殿……过了一会儿,所有人发现张老头子依旧一动不动,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张老头已经是断气了,只剩着一双老眼睛,还静静的看着身后的大殿……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一个老头语气中疯狂的不行。“老子要和他南截道不共戴天……”。道袍当家人一双眼睛阴狠的不行,似乎知道刘臭货心头有鬼。谁晓得刘臭货一点不怕,猛的站了起来,直直的和这人对视,笑着恭敬的对着道袍老头鞠了一躬,

  “太爷的意思都在纸上,柱子上压着的王家的东西,常伯别说你不知道,得还给他们。纸上说的另外一件事,按照上头做,才能保我天使一脉的周全。”道袍老头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刘臭货越走越远,一双要杀人一般的眼睛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王家的人还在等着呢,常伯。”

  刘臭货越走越远,等到身边没了什么人,才低声的骂了一句,“这老东西,死了都他娘的好手段。知道小爷迟早会当家,这老东西是算准了他们下不去手。”……

  我跟着狗婆娘在通道里头已经是不知道下到了多深的位置,周围越来越冷,越走我心头的猜测就越明显,这狗婆娘肯定没来过这里,虽然这人不怎么说话,但在我的厚脸皮之下,居然让我把话给套了出来,要不是情况限制,老子真想立马整死她。

  这他娘的,这狗婆娘不仅没进来过,就连之前的那个井道狗日的也是跟着我才摸了过来,我肠子悔了个青,老子追那玩意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到后头还有人。

  这通道往下,出了山壁之后,就应该是外头柱子的底部位置,下头到底有什么?我已经没什么力气,全靠被抛下就是死路一条的意志力在支撑。我心头已经是下定了决心,狗婆娘只要敢跑,老子指不定攒着力气先废了她。

  终于,在这下头摸了约莫五六个小时之后,狗婆娘的声音一变,像是发现了什么。此时正好我旁边就是具死人骨头,听到狗婆娘的话骇了一跳。

  “别动……”

  我心头一惊,狗婆娘话音刚落下,一股阴冷的感觉传来。我眼睛看了过去,就在弯弯曲曲的石头梯子尽头,一个个什么东西正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个衣服烂的不行的“人”,这通道本身就不大,居然他娘的直接朝着我们这地方走了过来。我反应极快,一张符纸瞬间藏在了手心,我现在只剩下一只手,出手之后狗婆娘肯定能发现符纸不是常家的货色,到时候怕就是老子死期……我吞了吞口水,一时间紧张的不行。

  一群“人”越走越近,狗婆娘居然已经是在地上跪了下来,埋头对着这群玩意作揖。这群“人”就这么路过狗婆娘的旁边,像是丝毫都没发现一般。

  我紧紧的贴着壁头,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板板从我面前走过,一时间手心的符纸都已经是被攥出了汗。



























  终于,这群玩意几乎是贴着我走远了,我正在心头感慨颈后的黑角就是管用,一个冷冷的声音又是传了过来,

  “你刚才为什么不跪?”

  我一句“我跪个求”差点冲口而出,接着赶紧露出一副惶恐的神色,“难道他们是我们家的先人?”

  狗婆娘瞅了我一眼,“不是,但我常家人见了他们就应该跪?”我暗道狗日的脑壳里头有包,心头有些奇怪,“有了他们,才有我平城上三路魂阵……”

  我心头一惊,要是我之前,还真听不懂狗婆娘这话,不过这时候,我完全的反映了过来,狗日的,外头那些数不清的“鬼”,原来他娘的全是外头那石柱子里头的东西,那些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坑,还有放在里头的石头罐子,锤子哟……这……常家居然在养鬼,而且还养出了这么大的阵势……

  我继续跟着狗婆娘朝前走,复杂的石头通道越往下越宽,而地上的骨头也越来越多,终于,第一次的,除了狗婆娘手里的电筒之外,隐约通道的尽头开始有光照了进来。

  而这时候,我们两个已经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山壁里头,弯弯曲曲的走了不下五十里路,我正要朝着前头走,才发现狗婆娘已经是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前头。

  我心头一惊,难道她“先人”又来了?瞅了半天没动静,终于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头。我们之前的路上,骨头几乎是随处可见,压根就没有断过,而就从我们脚下的地方开始,前头的石梯整齐的不行,空荡荡的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跟之前的比起来,不是一般的“干净”。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竟然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东西,那是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好像什么东西一个劲的盯着我,而我看不到他一般。

  我吞了吞口水,按照记忆中的电视镜头,很是配合的说了一句,“有机关?”

  狗婆娘没有说话,反而小心的从身上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我一瞅,是一圈穿着铜钱的红线。瞬间我明白过来了什么,狗婆娘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待会过去的时候低着头,别让他们看到你的脸……”

  我心头一惊,只见狗婆娘把红线朝着前头的石梯一丢,嘴里小声的念着什么,红线和铜钱摔在地上,起初并没有什么动静。突然,铜钱开始一点一点的震动了起来,就在这时候,有什么东西逐渐出现,慢慢的越来越清晰,

  怎么可能?只见一个个满身灰尘的“人”就站在前头的石梯上,之前空荡荡的石梯,伴随着狗婆娘丢出的铜钱抖动,此时竟然出现了九个这种玩意,我心头一震,想起之前的感觉,难道这几个东西本身就是站在这里。

  “加上这通道两边墙壁的走势,即使开了鬼眼,你还是看不到……”

  听了狗婆娘的话,居然是个藏鬼的风水局?鬼就站在你面前,利用前头梯子两边墙壁的布置来迷了人的眼睛?我仔细的瞅了瞅,“你是怎么发现的?”这狗日的婆娘不回答我也不好再问,瞅了一会,瞬间也是明白了过来,就在石梯上头,远处照过来的光线,在这几个东西出现的地方,很不明显的变暗了一些,我只觉得身上有些冷,暗道还好有狗婆娘这个对天师道的手法知根知底的人,谁走个路能够想得到这么多?

  狗婆娘拿着香,嘴里恭敬的念着什么,语速极快的超前走了过去,我赶紧跟上,通道里这几个玩意密密麻麻的站着,我死死的吊着狗婆娘,从几个玩意中间的缝隙中弯弯曲曲的走了过去,脑壳低的很下去,只是看着狗婆娘的脚然后跟上。我甚至能够感觉得到旁边的东西居然动了,似乎一张腐烂的不行的脸已经凑了上来,静静的看着我。

  梯子已经走完了,我依旧不敢抬头,继续跟着狗婆娘朝前头走,狗婆娘一步一步的走的相当均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周围的光线越来越亮,但依旧有些黑乎乎,似乎已经是到了其他的什么地方,地上开始变得坑坑洼洼,我依旧连脑壳都不敢转,这平城的东西真他娘的凶险,光是这一处我就看不出门道,心头是越来越佩服三叔。

  眼神之中只有狗婆娘的两个脚,突然,我发觉有些不对头,面前的两只脚怎么变得小了一些,而且……就在这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远远的从我右边传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
  我转头一看,狗婆娘已经是在我右边很远的位置,奇怪的盯着我,锤子哟,我心头一惊,那一直在我前头的两只脚?我猛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什么东西已经快速的跑走了,看那样子,竟然是二狗。

  我下意识的就想追,这“二狗”动作极快,转眼间已经是不见了踪影。我心冷了下来,然后瞅了一眼周围,直接被震撼到了。

  这时候我们已经是走出了环形山壁,之前那巨大无比的石头柱子,居然已经是到了面前,而这里,果然是这山腹的底部。而我此时,就像一只蚂蚁一样,站在这根光是直径就望过去起码一百多米才见转弯的东西面前。狗婆娘狐疑的看着我,接着奇怪的瞟了瞟一个方向,正是刚才那东西消失的地方,

  “你看到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我……我只是被这里的阵势吓到了。这儿,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和我预料的一样,狗婆娘这货压根就当没听到,我暗骂了一声,“你别等老子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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