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逃亡》:贪财爸妈为我许下冥婚害我险死还生

  高明并没有理会我,其实我都知道答案了,还要开口询问干嘛?难不成我还真的值两千一百万块钱吗?
  那晚上我就数了一晚上的星星。
  到第二天早上,高明睡醒洗漱后,他将我叫到了身边,看着神情疲倦的我,欲言又止。在将漱口缸和毛巾放到了一个干净的塑料袋里面后,他终于还是开口说了道:“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吧?”
  我没开口算是默认了。
  他见我不吱声,走到了段蝴蝶的棺材面前,然后叫我过去。白天的时候,我对这个段蝴蝶的棺材倒是少了很多恐惧,等我走了过去后,他居然一下子将棺材给打开了。
  我不小心看了一眼,棺材里面全部都是衣服裤子,我还在里面看到了一只小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看到了吧?里面全部都是衣服,是一个衣冠冢。没什么好害怕的,你一个男子汉胆子怎么给个小媳妇似的。”他看着我说。
  其实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或许就算是我跟他说我是如何被段蝴蝶诡异的遗照给吓破了胆子。可能别人根本就无法体会我在那个特定的时候的所有恐惧。即便是我描述得再怎么惊悚,对别人来说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事情。
  只不过是我将恐惧无法放大罢了。
  好在这几天天气倒是蛮好的,艳阳高悬,山里的气温要比外面的低上几度。我跟高明在山上也就充当监工的角色,看着工人师傅们将石料都用骡马运送到墓地。
  在工人师傅坐在松树下休息纳凉的时候,我走过去跟他们聊天。他们看到我了过去很客气的跟我打招呼。
  我掏出口袋里面的烟给他们都散了一轮。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交际无非就是从烟酒开始的。在大家的烟抽掉一半的时候,我问了他们道:“这天气热吧?”
  “哎,热得不行,我记得以前没有这样热啊!”一个年纪看起来稍微大一些的精壮汉子接腔了道。他的皮肤被太阳晒成了古铜色,一头一脸的汗水。
  “这活感觉怎么样?还行吧?”我问了道。
  在山野之中我也不可能都是玩手机,所以跟工人师傅们聊聊天其实也蛮好的。他冲着我笑了笑,也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年纪轻一些的我看见他手不知道是怎么了,手掌部分全部都截掉了,留下了手腕。另外一只手倒是跟正常人的没什么区别。
  他说:“还行吧,这种天气干什么都考验人啊!”
  “也是。”我将烟头扔在了地上拧灭了后问了他道:“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他跟我笑着说。
  在这个时候,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个精壮汉子忽然问了我道:“你是老板的儿子么?”
  “哪个老板?”我没有反应过来。
  于是他指了指在雨棚里面不知道干什么的高明。高明背对着我们,这个点雨棚里面又热又闷,我都不知道他在那里干什么。要是换做是别人的话,我想我会去将他叫过来一块跟大家聊聊天的,可是我在高明的面前总是觉得有些拘束。
  现在被汉子忽然问了起来,于是我尴尬的摇了摇头。
  可是那个人还是很好奇的追问了我道:“那你是他的什么人?”
  可能别人觉得很奇怪吧,我跟高明非亲非故的居然出现在这里。我有些不太愿意说是高明的女婿,后来我转念一想,这些人我都不认识,聊过没多久大家都会忘掉了。于是我小声嘀咕着道:“我是他的女婿。”
  “女婿?”几乎所有坐在树底下乘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了起来。
  我有些纳闷,他们为什么表现出这种样子。后来我觉得他们看我的目光都变得怪怪的后,我逃似的走开了。
  可是我还没走几步就听到我身后有人在议论说:“那个老头的女儿不死死掉好久了么,怎么忽然冒出了一个女婿?看这个小子年纪应该不大啊!”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里面乱糟糟的。
  就在我快要走开的时候,我听见了那个精壮的汉子神神秘秘的跟他们说了道:“我跟你们说个事,不知道真假。”
  “其实摆在雨棚里面的那口棺材里面是没有东西的,里面放着的全部都是衣服。”精壮汉子说。
  有人表示不相信了。
  精壮汉子就接着说了道:“是我们村一个喜欢上上捡野生菌的人说的。大概半个月前的有一天下了一场雷阵雨。你们也都知道家里面有种说法是雷阵雨后特别容易捡野生菌,所以那个家伙就来山上了。没想到的是他路过这里的时候,居然发现了这座坟被人给掘开了。衣服裤子扔了一地,他壮着胆子走了过来,棺材里面居然是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么尸体去哪里了呢?”我听语气应该是没了一只手掌的那个汉子说的。
  “他也不知道啊。”
  “为什么不报警呢?”现在有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
  “报警……”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忽然不说话了。
  接着我听见了高明的声音道:“你们抽烟吗?”
  话音刚落,坐在松树下面纳凉的那些人全部都鸟走兽散,全部赶着自己的骡马下山去了。
  我再次看见高明的时候,他显得一脸的不高兴。要是以前他看到我后即便是也不跟我说话也会冲我笑一笑。可是自从听到那些人的议论之后,他看见了我后也没有跟我打招呼。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终于跟他说了话道:“雨棚那么热,咱们去松树地下坐会吧!”
  听到这句话后,他也没有拒绝,我们一前一后走到了刚才工人师傅休息纳凉的那颗松树地下。刚坐下去他就给我递来了一根烟,我接了过来,在一根烟快要抽完的时候,高明忽然跟我说了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很神秘的?”
  我点了点头。
  然后高明跟我说了道:“那你想要知道什么你就问我好了,我告诉你。”
  我笑着没说话。我想要知道的高明肯定不会告诉我,那我又何必开口追问呢?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点。
  他大概是沉不住气了,先开口跟我说了道:“昨天晚上的那几个人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深更半夜在暗中观察我们两个的,肯定就是上次来捣乱的那伙人。”
  “为什么不报警?”我问了道。既然说起这件事,我的真的很疑惑,为什么我们来扫墓的时候,就发现段蝴蝶的坟茔被掘开了,可是高明却不报警,而是自己处理好了。
  “报警有用吗?下了那么大的雨,歹徒所有留下来的痕迹都被雨水给冲刷干净了,就算是留下了零零星星的线索,也是不可能破案的,再说了胡蝶的尸体不在棺材里面。再过几天将坟修葺好了,就不怕有人来捣乱了。”高明说。
  其实他说的是有一点道理,可是我不太愿意接受。能不能破案是一回事,报不报警又是另外一码子事,高明将两件事情给混淆起来了。
  不过现在他倒是很大方的提及段蝴蝶,那我就顺着他的话问了道:“段蝴蝶的尸体不在棺材里面在哪?”
  之所以捣鼓一个衣冠冢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找不到尸首或者其他的一些原因,而却需要满足缅怀已经去世掉的先人愿望,才会建立衣冠冢。
  就在高明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对骡马先行回到了墓地。
  我看见骡马身上脱着一块宽六七十公分,高一米多,厚度有十公分的青色大理石墓碑。
  有钱人就是讲究,大理石料清一色的好料子。这块墓碑看颜色就不错,而且看过去花纹很整齐,瑕疵不是那么的明显。
  没多久,几个汉子赶着骡马也走到了墓地。当几个人热火朝天的将石料卸下来后,对我们说了道:“现在你们的石料差不多运完了,就剩下细沙、水泥跟白石灰了,这些东西今天也是送不完了的,等明天给你们送上来。”
  等工人师傅一走,我无聊的去墓碑跟前转悠,起初我仔细看,也没发现什么名堂,可是当我捣鼓了一阵后,我忽然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因为我看见了我的名字刻在了墓碑上面:丈夫许小天!轰一声我犹如五雷轰顶,想要把高明叫过来,但是刚刚要脱口而出的话,一下子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会,最终还是开口叫高明了。
  “怎么我的名字出现在了墓碑上面了啊?”我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其实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深处早已不能够用波涛汹涌来形容了。
  “这块墓碑是在你们结婚后刻的,所以你的名字在上面很正常啊。”高明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这样子说。后来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话。
  其实在这些日子的接触,我感觉高明跟徐月娥对我都不错,这是一个挺客观的评价。但是我对她们就是有一些偏见,虽然嘴上不说。
  “可以重新刻一块吗?”我最后还是问了道。
  “为什么要重新刻?”高明有些不理解,都已经雕刻好了的东西,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我来了,刚刚吃完饭。肚子还有点饿,但是冰箱里面木有吃的了,嗷呜
  “因为我不想我的名字刻在上面。”我也没有拐弯抹角的说。
  高明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他看了我一眼后,又将去干他自己的去了。过了一会,我和他都没有吭声,那时候高悬的太阳也没有了正午时候的温度。高明忽然停下手中的活计问了我道:“刚才你说什么?”
  “我不想让我的名字刻在上面。”我说的很慢。我一开始就很排斥这门婚姻,难不成还指望着我们谱写一段人鬼情未了的离谱故事么?
  “可是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啊!”高明用那种淡淡的语气跟我说。
  就连我一拳头砸向了地上静静躺着的墓碑,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在我的拳头碰触道还有余温的大理石墓碑,钝痛传遍全身的时候,我心里面的愤怒并没有因为钝痛而减少一丝一毫。
  我反而更加的气愤,我抬起脚不停的去踩那块躺在地上的墓碑。当时我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人一般横冲直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起初冷眼旁观着的高明似乎发现苗头不对,马上小跑着过来一把将我给抱了住。
  我想要挣脱他的手,可别看着高明年纪有点大,但是他力气丝毫不比一个年轻人逊色,他的手有力得像是一把钳子似的牢牢的将我给禁锢住。
  挣脱不出的我,顿时气急败坏的冲着高明叫骂了道:“老杂种,这是不是你的阴谋?我爸买那块破地是不是你的主意?这是你精心设计好了等我们一家老小钻入你的圈套里面,是不是?”
  他不吭声,就牢牢的抱着我。不管我反抗用的力气有多大,他的力气更加的比我大。我心里面羞愧,我居然被一个老头子给打败了。
  我们两个那个姿势持续了没几分钟,高明年纪已经不小了,也没有我这样好的耐力,最终将我给放开,那个时候我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喘气,我心里面顿时有些内疚。说句良心话,高明跟徐月娥两个人对我真的还算是不错,我这样子显得有些恩将仇报了。
  不过我依旧在气头上,我内心里面那点淡淡的内疚只是让我没有继续去踩踏躺在地上满是脚印的墓碑。
  在我去雨棚里面休息的时候,我看着高明走到山涧里面用溪水洗了一把脸。等他朝着我走过来的时候,他依旧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跟我说了道:“小天,我们知道对不住你,所以我跟你妈两个人用我们的方式做尽可能的补偿。”
  我就这样子听着高明说。
  等他走到雨棚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走到我的旁边,而是径自走到了段蝴蝶的棺木面前停了下来。我看着他用颤抖的手抚摸着棺木,接着他的声音又传进了我的耳朵,他跟我说:“你别这样欺负胡蝶,现在她的尸首在哪我们都不知道,能不成还不允许我们立碑修坟给自己一个念想么?”
  顿时我的心里面咯噔一下,我从来就没有想过高明会这样子跟我说。
  见我没有搭话,高明继续说了道:“我们两口子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才有的胡蝶,所以我们格外的珍惜,可是……”后来的高明已经说不下去了。
  此时我才安静的看向了高明,不巧的是我看到了高明快速的用袖口将眼角的眼泪给擦拭掉。我知道高明是不想让我看到他难受的样子,所以我快速的将头别扭了过去,假装不看高明。
  没多久,高明跟我说:“现在我不说这些了,你帮我一个忙,然后咱们两清,怎么样?”
  这是我最为期待的话了,我只想赶快跟高明一家脱离关系。我最近感觉每分每秒都是煎熬,这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感受。所以我将头转向了高明,很认真的问了高明道:“你先说说,看我能不能办得到!”
  要是让我家把那两千万的存折还回去的话,即便是我同意了,我爸妈也是一千万个不同意的,所以我还是希望高明别用这件事难为我。当时我心里面想,要是高明真的要这样的话,可以写欠条的话,我一定给他写,哪怕是这辈子我都背着这两千万巨额欠款,我也一定要跟他家脱离关系。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高明跟我说的是这样子的,他看着我说了道:“你也看到了,胡蝶的尸首不见了,你要是能够帮忙找到,让胡蝶入土为安我们就两清吧!”
  “那你给我家的那个存折呢?”虽然高明没有说,但是这是我最为担心的事情,于是我开口问了道,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点。
  高明一脸的无所谓说道:“要是你能够找得到胡蝶的尸首的话,那就当做是报酬好了。”
  我害怕这当中有诈,于是我又问了道:“要是胡蝶还活着呢?”如果段胡蝶还活着,那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段蝴蝶的尸首。
  “不可能!”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高明的脸上闪现出了不愉快的表情来。
  本来我还想说不管段蝴蝶是活着还是死了,只要我找到了并且证明这就是段蝴蝶,我都能摆脱跟他们家的关系,可是还没等我开口就听见了高明这样子说,我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愣是咽回肚子里面去了。
  “那明天吧!”我说了道。
  今天白天我听到了精壮男说的那些话后,我对刚才承诺给高明的那些话很是有信心,我心里面想只要找到那个人,我一定能够将段蝴蝶的尸体给找出来的。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好哥们一一虎子。
  有必要的时候可以请他帮个忙,利用他的职务便利,我觉得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那天晚上是我来山上这些天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虽然山上蚊虫又多,而且大半夜的还冷飕飕的,换前几晚上总是睡不着或者在半夜惊醒。
  第二天天顿时阴了起来,原本以为那些工人师傅并不会上山来了,我去草丛里面撒了一泡隔夜尿后,看着那阴沉沉看似快要下雨的天空我索性窝在被窝里面睡回笼觉没想到的是在10点来钟,马帮的铃铛声将我惊醒了。
  昨天那帮人原封不动的赶着骡马驮着修坟需要的物资上山来了。
  当最后一批物资运完后,我借他们的马屁将我驮下山。淳朴的工人师傅爽快的给了我一匹马。
  当精壮的汉子带着找到了他说的那个捡野生菌的男人后,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跟我想象中的样子相差太远。他叫古德白,是一个四川人,皮肤很白,但是个子却不是很高,他是在很多年前来到大理入赘的。
  在他跟我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有些想要笑。
  他说话语速很快,当我问他关于他看到一片狼藉的段蝴蝶墓的时候,他有些犹豫。
  我知道他当着那个工人师傅不太愿意说,可是那个工人师傅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我们就在他们家里面聊天喝茶。
  古德白是一个风趣幽默的中年汉子,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在跟他接触的这段时间里,我觉得听他讲故事是一种享受,博古通今,天文地理好像无所不通的样子。虽然中间有很多说的是错的,但是我并没有打断他。
  后来逮到那个工人师傅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又问了古德白同样的问题。
  他干脆搬到了我的面前,用拇指跟食指搓了搓。我会心一笑,这个动作在我们那里是给钱的意思。我原本想要用200块钱将他打发掉,结果他跟我说的和昨天我听到的是一样的,我有些失望。
  “我相信你听过这个事,不然你不会来找我,你说吧,你是什么人?”要不是古德白这样子问我,我还以为是因为古德白嫌弃我给的钱少,所以才这样子敷衍我,可是没有想到在那个精壮汉子从厕所回来后古德白居然这样子跟我说。
  我凑到了他的耳边跟他小声的说了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够给你很多钱。”
  汉子走到古德白我们面前的时候,笑着跟我们说了道:“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啊?”
  古德白倒是不像刚才的那般忸怩作态,他跟那汉子说:“小伟,我们说钱的事。”
  叫小伟的精壮汉子看了看古德白手里面拿着的那两百块钱,又看了看我,然后跟我说了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今天晚上就先去我家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吧?”
  我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现在又在古德白家呆了这么久,眼瞅着天都快要黑了,小伟我们都还没吃饭。我想了想,古德白一定是嫌刚才给他的钱少,等明天我再来拜访好了。
  跟着小伟出了古德白家,没走几步小伟就笑着问了我道:“你一定是来问事情的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些不解的问了道。
  “其实昨天我们说的话是说给你听的,没想到今天你就来找古德白了,刚才我在古德白家里面的时候,你都不吭声。我故意走开了,你就给古德白钱了,所以我觉得这两者一定有联系。”小伟笑着跟我分析了道。
  我笑笑算是默认,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我心里面想,现在会不会因为钱的事,小伟把我给卡擦了?以前有听说过见财起意杀人越货的故事,不过那些故事一般都是黑吃黑,像小伟这样的老实人这里不会有事吧?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我的钱包,如果到时候真的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那就将钱全部都给他吧,我想。
  小伟或许是看见我的小动作,又见我没有吭声。有跟在他的身后,但是刻意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于是冲着我会心一笑道:“你从古德白那里想打听什么?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我看了小伟一眼,我有些后悔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跟着小伟来找人了,于是我拿出了我快没电的手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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