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试着发些鬼贴!!

  细节是我比较差的部分,我一直在试着改变,我的毛病在于铺点太多,而精华太少,接下来,大家会看到我有较大的变动,希望大家能够接受,今天看时间,争取利用上班时间更一点,我那个笔记本情况比较严重,可能要换板子,哭死我了。。。。。
  QQ群嘛,我随时可以有,不过我不太敢建,因为玻璃心,怕被大家骂,呵呵。

  至于喜当爹,我发现到现在还是没有人看出来,其实叶也给了别人喜当爹的资格,从这一点来说,也不算吃亏,扯平了吧。
  凌晨的脑子已是一片空白,程若妍跟她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概念,此刻的她只想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放声大哭一场,她为自己感到羞耻,又为命运的波折感到绝望,可惜人生永远都是现场直播,不能回头,也不能假设。
  程若妍一遍一遍的帮凌晨擦着眼泪,直到她渐渐清醒了过来,程若妍其实并不十分明白为什么凌晨的反应会如此巨大,虽说一笔助学金改变了她的人生境遇,但此刻凌晨所表现出的神态已经超离了正常范畴。
  凌晨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吸着鼻子,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拉着程若妍的手说道:“程老师,我不哭了,我们走吧。”
  程若妍暗自心道:“凌晨从小到大,吃了这么多的苦,也难为她了,她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其实也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哎~~”
  习秋蓉惴惴不安的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多钟,王志强在屋里写作业,习秋蓉忽然听到院门响动,急急的奔了出来,叶晓墨一身狼狈的从外面走进来,他在水池里洗了手和脸,转身看见习秋蓉便笑道:“你......你还没睡啊?”
  习秋蓉怜惜的替他掸着尘土,先前一肚子要问的话都憋了回去,她责怪的说道:“你怎么弄的?浑身脏兮兮的,打你电话又关机,你到底上哪儿去了呀?”
  叶晓墨笑道:“我听别人说外地来了一批国外的猪种,繁殖能力强,得病率低,我想着去弄几头回来,走得急就没跟你说,手机没电了,怎么?你找我有事吗?”
  习秋蓉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没吃饭吧,先去坐会儿,我给你做。”
  说完,习秋蓉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听到炉灶生火的声音,这时,王志强从里屋走了出来,迫不及待的说道:“晓墨叔叔......今天街上放了一天的炮竹,好热闹啊......”
  习秋蓉几次打过他的屁股,虽然王志强并不十分明白母亲为什么不让他再叫叶晓墨做“爸爸”,但他知道母亲一定有母亲的道理,所以还是改了口,叶晓墨倒也不勉强,他抱起王志强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在他脸上亲着说道:“哦,是吗,是哪家放的炮竹,放一天这么阔气?”
  王志强挠挠头,说道:“是那个刚开的卖鱼的店,叫太极水产。”
  听到“太极水产”的名字,叶晓墨便明白了过来,尹家伟的店也该开张了,叶晓墨不动声色把王志强放到凳子上,转口问道:“你作业写完了?”
  王志强点点头,说道:“写完了,就剩下两首唐诗没背。”
  叶晓墨笑着摸摸他的头,说道:“赶快去背,一会儿我来检查。”
  等王志强再次进了里屋背书去了,习秋蓉端着满满一大海碗的蛋炒饭过来,她又从碗橱里拿出晚上的一点剩菜,放到桌上说道:“你讲究着随便吃点吧,没什么菜了,要不我再给你炖点汤去?”
  叶晓墨连忙拉住习秋蓉,笑道:“不用了,你也忙了一天了,歇着吧,不要累着身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叶晓墨说的这句话,习秋蓉的心病又给勾了起来,她坐在桌子旁,看着叶晓墨狼吞虎咽的吃着蛋炒饭,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吧,我建一个,还是要谢谢大家的支持。
  叶晓墨吃完饭,直了直身子,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皮说道:“哎呀,这下是真饱了,我今天在路上饿了一天了,还是吃你做的饭香。”
  他看了看习秋蓉,发现她面有忧色,兴致不高,便问道:“你......怎么了?”
  习秋蓉摇摇头没说话,起身收拾碗筷,叶晓墨抢着收拾道:“我来,我来,你坐着。”
  等忙完了,叶晓墨回到屋里,发现习秋蓉还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感觉肯定有事,便关心的问道:“秋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其实习秋蓉并不愿意自己再与叶晓墨之间的关系无限的纠葛下去,只是如今自己有很大可能是怀孕,她又不得不说,她拉着叶晓墨的手,走出屋子,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习秋蓉才幽幽的说道:“我......我......生病了。”
  “生病了?”叶晓墨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习秋蓉打开他的手,抿着嘴用手指了指肚子,脸上如红霞般的火烧,说道:“是这里病了。”
  叶晓墨狐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她的肚子,还是一脸不解,问道:“这里病了?你吃了脏东西,闹肚子了?”
  见叶晓墨如木头人一般,习秋蓉急的直跺脚,她望了望里屋亮着的灯,挨近身体,轻声的在叶晓墨耳边说道:“你能不能帮我去药店买点试纸,我也说不准......”
  叶晓墨还是有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没有经验,压根儿就没往那方面想,听习秋蓉这么说,依然没明白:“试纸?什么试纸?拉肚子要用试纸吗?你说明白一点行不行,我听不懂。”
  这下可把习秋蓉气的七孔冒烟,她觉得叶晓墨是在有意装傻,那天晚上两人把能做的都做了,自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晓得是怎么回事了,可他居然装的跟没事人似的。
  习秋蓉气呼呼的往屋里走,叶晓墨试图去拉她,却被她一把甩开,进了屋,习秋蓉反身将门关上,将叶晓墨挡在外面,王志强在里面听到响动,问道:“妈,怎么了?”
  “少多话,背你的书去。”习秋蓉丝毫没给儿子一点面子。
  叶晓墨在外面敲着门,说道:“秋蓉,秋蓉,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你把门开开。”
  习秋蓉背靠着门板,死死的压着,强忍着伤心,冷冷说道:“你没说错,是我错了,我们根本就不该在一起的,你快走,快点走,以后不要再来了。”
  叶晓墨也窝着一肚子的气,他搞不清习秋蓉前后态度反差为何这样的大,他细想刚刚两人的对话,又觉得并无不妥之处,习秋蓉说她病了,让他去药店买点试纸,可又不说清楚是什么试纸,叶晓墨从来都没听过生病要买什么试纸,这可让他为了难了,就这么犹豫了一下,习秋蓉立刻翻脸不认人,将自己强行拒之门外,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怎么是个女人就性格这么乖张,他想了想说道:“秋蓉,你让我走可以,你出来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你说你生病了,又让我走,我怎么放心的下。”
  说罢,习秋蓉转身将门栓锁上,熄了堂屋间的灯,走进了里屋,叶晓墨听到她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接着又是里屋房门关上的声音,不由的叹了口气,心中虽然还是不解,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悻悻离去。
  走出习家院门,叶晓墨站在门外的小路上,快月中了,一轮明月高高的悬在天上,月光照的四周明晃晃的,农村里不比城市中,八点多钟的光景,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叶晓墨从身上掏出烟来,点着了连着深吸几口,一个不小心被呛得咳嗽起来,喉咙口一阵发涩,吐出几口浓痰啐在地上。
  等到胸口气顺了些,叶晓墨抬起头,忽然见到在村外的路上并排走过来两个人影,他没有过多在意,只是以为是哪家晚归的人,又吸了几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狠狠的碾了几下,这才往自己的住所方向走去。
  刚走没几步,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敲门声,转身望去,只见是刚才那两个过来的人影站在习秋蓉家的门口,一边敲门还一边喊着话,听声音像是两个女人,叶晓墨便停了脚步往回走,等到近了些,出口问道:“谁啊?干什么?”
  两个人被叶晓墨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互相都看不清面目,顿时便住了口,四周又陷入了寂静之中,叶晓墨又往前走了几步,他与其中一人几乎同时辨认出了对方。
  “凌晨?”
  “叶晓墨?”
  那人确是凌晨,她见到是叶晓墨,再也抑制不住的情绪,快走几步,一下子就扑到了叶晓墨的怀里,哭着说道:“晓墨,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离开你的,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叶晓墨有些莫名其妙,他慢慢推开凌晨,手扶着她的肩膀,说道:“凌......凌晨,你......别这样......”
  凌晨却不管不顾的又扑了上来,两条胳膊紧紧的绕住叶晓墨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胛处泣不成声,叶晓墨张开两条手臂,不敢去搂她,又不好再度推开凌晨,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后面站着的一个人缓缓走了上前,轻声说道:“叶晓墨。”
  叶晓墨此时才看清了那人的样子,顿时目瞪口呆的说道:“程......程老师,你怎么会来的?”他想到扑在他怀里的凌晨,随即明白了过来:“程老师,对不起,我......”
  程若妍穿一身白色,虽然已年过四旬,但却依然眉目清秀,肤如凝脂,在月光下伫立着,宛如一尊女神的塑像,淡雅而素净,叶晓墨急忙低下了头,他拍了拍凌晨的后背,说道:“凌晨,好了,别这样,程老师在呢。”
  程若妍宛然一笑,说道:“我现在呀,看你们两个就跟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她望着叶晓墨又道:“叶晓墨,你不要怪凌晨,是我让她领着我来见你的,你也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凌晨止了哭声,慢慢的抬起头,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比当初黝黑了许多,下巴处渗出一层青青的胡渣,她用手摸着他的脸,轻轻的,像是害怕不小心会戳破了一样,从眉毛到眼睛,从脸颊到嘴唇,每一点每一点的摸下去,凌晨的内心如火一般的在燃烧,她踮起脚尖,闭上了眼睛,要将自己的嘴唇映上他的嘴唇。
  忽然,叶晓墨猛地推开了她:“不,凌晨,你冷静点。”
  凌晨被这一推,似乎清醒了过来,她想到身后还站在程若妍,不由的又羞又燥,程若妍走了过来,她摸了摸凌晨的头发,打岔的笑道:“叶晓墨,你住在什么地方,我们别站在这儿了,去你家说话。”
  习秋蓉躺在床上,一边哄着儿子睡觉,一边心事重重的望着天花板上的顶灯发呆,刚才的敲门声,她始终装作没有听见,她不愿意再见到叶晓墨,或者说她不知道见到叶晓墨还能说些什么,好在敲门声只是响了一会儿便停止了。
  “他该走了吧?”习秋蓉慢慢的下了床,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那扇门,心里这样想。
  过了好一会儿,这次是真的没声音了,“他真的走了?”习秋蓉又感到悲从中来,床上的王志强已经睡着了,习秋蓉走到院子里,犹豫着一下子把院门打了开来,门外静悄悄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更别说叶晓墨了,习秋蓉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她关上门,转身跑进了厨房里,“哇哇哇”的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场哭足足哭了半个多钟头,习秋蓉哭得昏天黑地,最后席地而坐,这间厨房见证了他们俩那一夜的疯狂,有情有欲,还有来自灵魂深处的疯狂,习秋蓉不后悔,尽管叶晓墨自那以后再也没有提过此事,甚至连假以颜色说句悄悄话都没有,她还是不后悔,她本来就是愿意将自己作为一件礼物送给这个心爱的男人,而不求任何的回报,就算他走了,跟着那个漂亮的女人走了,她依然没有后悔。
  但是,一夜的疯狂竟然就落下了种子,这是她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或许她应该想到,不管怎样,现在命运再次将她推到了悬崖边上,她该怎么办?一个寡妇在自己男人死了以后,竟然又怀了孕,她可以想象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不光她要被吐沫星子淹死,就连王家,连王志强这以后都是要抬不起头来的,当然,她可以跑去向叶晓墨问清楚,把所有的负担由这个男人扛去,但是,她不愿意这么做,她也不能这么做,如果这么做的话,就违背了她的初衷,违背了她的本意。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条路了,习秋蓉站了起来,她像一个鬼魅般在厨房里飘忽着,拿起这个又放下那个,最后手握住了案板上的那把菜刀。
  死,并不可怕,有时候,活着需要比死更大的勇气,只是此刻的习秋蓉已经渐渐的丧失了勇气,她一手握着菜刀,一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又想起还在屋里熟睡的王志强,握住菜刀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她在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一个人要想去死,一是冲动,一是从容,习秋蓉先是冲动,现在逐渐变得从容,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她必须把这些事情做完,才能死的安心。
  十
  叶晓墨的家,其实就是一座用石棉瓦和砖头搭沏的瓦棚,虽然经过几次修缮,但还是破旧不堪,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板凳和衣橱、煤气、灶台等几件生活必须品外,几乎再也没有额外的摆饰了,墙壁上也只是草草的刷了一层白漆,好多地方都渗了水,斑驳不堪,屋顶的石棉瓦还有几处破了洞,是用塑胶纸封住的,风一吹便哗啦啦的作响。
  凌晨走在屋里,她知道叶晓墨这些年吃了些苦,但一看到这个地方,还是像被锥子刺中了心,一阵阵的绞痛,程若妍也看着心里发酸,她来到床边,用手理了理被褥,还算干净,说道:“晓墨,你这几年一直住在这儿?”
  叶晓墨笑了笑,没说话,他走到灶台边,点了火,又指了指桌边的凳子说道:“程老师,凌晨,你们先坐,我烧点水,一会儿给你们沏茶。”
  凌晨默不吱声的走了过来,她抢过叶晓墨的水壶,说道:“你去坐,我来。”
  叶晓墨也不跟她抢,便回到桌子旁,与程若妍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两个人同时都把目光投向弯腰烧水的凌晨,一时竟都没了言语,过了半晌,程若妍才说道:“晓墨,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问了,我跟我们回去吧,不管做什么,总好过在这里吧。”
  叶晓墨笑着摇摇头,说道:“程老师,要回去我早回去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儿的条件虽然差了些,但我觉得自在,我现在还养了猪,每年也能挣不少,再过几年,把这儿翻修一下,日子会好的。”
  “那么,你就真的要与以前的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了?”程若妍问道:“还有你的过去,你的父母,我相信他们不只是想让你在这儿养猪。”
  叶晓墨苦笑道:“程老师,我不养猪还能做什么?我爸爸死得早,母亲又被我气死了,每年到了清明,我都不敢去给他们二老上坟,为的就是我心亏,还有那些朋友,特别是尹家伟,我对不起他,我也没脸见他。”
  程若妍问道:“你知道太极水产是尹家伟开的?”
  叶晓墨说道:“我知道,而且他们今天开张。”他又看了看凌晨:“程老师,你和凌晨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太极水产开张的事吧。”
  炉子上烧着水壶,凌晨从柜子里取出几个茶杯,在水池上洗了洗,放到了桌上,又取了茶叶,每个杯子里倒了些,然后才坐了下来,说道:“叶晓墨,我不劝你,你想留在这儿就留吧,我只想告诉你,你在哪儿,我也在哪儿,你要在这里受苦,我陪你一起遭罪。”
  程若妍吃惊的说道:“凌晨,你疯了?”
  叶晓墨也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凌晨,你这是干什么?我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好像与你没有关系吧,开什么玩笑?”
  凌晨说道:“谁说没有关系的,我已经错了一次了,我不想继续错下去,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当年的事,要不是我太自私,要是我能陪着你一起度过难关,或许今天就不像这样了。”她脸色一正:“还有,叶晓墨,程老师已经告诉我当年助学金的事,要不是你,我可能比现在的你活得还憋屈。”
  叶晓墨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转着圈,口中说道:“疯了,疯了,凌晨你真是疯了,不错,助学金是我爸爸赞助的,但一码是一码,这跟今天的你和我没有一丁点的联系,你现在有丈夫有孩子有事业,我叶晓墨是混的不如你们,可也用不着你们这么磕碜我,想吃苦是吧,到别的地方吃去,别跟我这儿瞎扯鸡巴蛋!”
  叶晓墨越说越激动,居然连脏话都出了口,凌晨也不理他,见水壶里的水差不多烧开了,便跑过去关了煤气,端过水壶给三个杯子里倒上水,接着,又跑到床边摊开被褥,整个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
  程若妍坐在那里,两只眼睛随着凌晨转来转去,她看出些端倪,便有意不说话,叶晓墨拽过凌晨,说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凌晨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依然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被褥,叶晓墨气急败坏的把整条被褥都扯了过来扔到了地上,把程若妍都惊的站了起来,程若妍本想看看再说,见叶晓墨如此动作,便忍不住了,走过去捡起被子放回床上,对叶晓墨说道:“晓墨,你怎么还是这个脾气,我以为你改了的,有话不知道好好说呀?”
  她又转身对凌晨说道:“凌晨啊,你也别闹性子了,晓墨说的不错,你现在是有丈夫有孩子,你难道还能跟以前一样?我知道你也是一时冲动,好了好了,都坐过来吧,我和你们两个好好说说话。”
  程若妍拉了凌晨一把,却不想凌晨硬是站着没动,程若妍问道:“怎么,还生晓墨的气,那我让晓墨给你道个歉。”
  凌晨摇摇头,说道:“程老师,叶晓墨,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但今天是非说不可了,程老师,我刚才的那些话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经过仔细考虑过的,当年晓墨入狱,我害怕极了,我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
  她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叶晓墨说道:“我是错了,我错在不该就那样离开你,把你一个人扔下,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怨我,但我今天回来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重新好好的爱你,在没有你的日子里,你知道我是怎样过来的吗?我一点都不比你好受,我是有个丈夫,可我就没有爱过他,从来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做我的哥哥,可以做我的好朋友,但是,说到爱,我真的爱不起,因为我的心早就给了你了,叶晓墨,你不会不知道。”
  叶晓墨也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凌晨今天会当着程若妍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只感到一颗心在慢慢的揪紧,整个脑袋被掏空了一般,叶晓墨怔怔的回到座位上,喃喃的说道:“不,不会的,凌晨你一定是喝多了,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若妍也被凌晨的话吓傻了,她拉着凌晨的手,说道:“凌晨,你糊涂了吧,你都已经结婚了呀。”
  凌晨扭头对程若妍说道:“程老师,我想好了,我要离婚,我要和晓墨在一起,不然我一辈子都会痛苦下去。”
  程若妍吼道:“凌晨,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认为你伤害了叶晓墨,你要是离婚,就会伤害更多的人,你的丈夫,你的孩子,就算你不爱你的丈夫,那孩子怎么办?孩子可是你和他的生命结晶啊。”
  凌晨一字一句的说道:“程老师,你不知道,孩子是晓墨的。”
  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程若妍和叶晓墨,两个人当场就呆住了,空气凝固了起来,特别是叶晓墨,就像飘在海中的一叶小舟,被一层一层的巨浪不断的推向高空,又落回到海面,他抖抖索索的掏出香烟,用颤抖的手去拨打火机,拨了几次才点着了香烟,程若妍看看他又看看凌晨,心知这事不一般了,想了想,便把凌晨拉回到桌边坐下来,然后轻声问道:“凌晨,你确定说的都是真的?孩子真是晓墨的,你没开玩笑吧?”
  凌晨说道:“程老师,我会开这种玩笑吗?晓墨入狱之前,我就知道我怀上孩子了,当时我只想着一毕业就回来嫁给他,把孩子生下来。”
  程若妍追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跟晓墨说呢?”
  凌晨说道:“我是去了学校才知道的,那时候又没有手机,联系他不方便,便想着回来再说不着急,谁知道......晓墨他......”
  程若妍黯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命啊,都是命啊,所以你见晓墨入了狱,心里头害怕,便找到现在你的丈夫结了婚是吗?那你丈夫他......他知道孩子的事吗?”
  凌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丈夫是个好人,他和我在一个学校里上学,当时他拼命的追我,后来我告诉了他孩子的事,他没有嫌弃我,相反更加的关心我,鼓励我把孩子生下来,而且对外都讲孩子是他的。”
  程若妍叹了口气说道:“凌晨,那你现在要离婚,你觉得对得起他吗?这样一个你嘴里的好人,为你牺牲了一切,甚至连一个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你怎么对他说得出口离婚的事?”
  凌晨默然了,程若妍说的话,她不是没有想过,她确实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自己的丈夫,她欠他太多了,如果离婚,她愿意把所有的财产所有的存款都留给丈夫,但在这天底下,有些事情能用钱去衡量,那就太简单不过了。
  夜渐渐深了,疲惫不堪的凌晨和衣躺在床上,酣酣睡去,脸颊还留着一丝泪痕,叶晓墨坐在桌旁,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手指甲都被熏得发黄,程若妍端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两个人都不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程若妍去为凌晨拉了拉被子,对叶晓墨轻声说道:“晓墨,出去走走吧,我们两个谈一谈。”她又回身看了看凌晨:“让她睡会儿吧,都挺不容易的。”
  好了,今天趁着没事,赶紧补一补,不然大家要有意见了,晚上是更不了了,明天再看情况吧,希望尽快结束《流年》!
  大概还有一万字左右,流年也该结束了,有朋友关心下一篇规则,我透露一下,有可能是另一个长篇的开始,具体的到时候视情况而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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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月朗星疏,叶晓墨陪着程若妍一前一后在村外的小路上走着,走到一处开阔地,眼前是大片的田野,夜风吹过,发出“瑟瑟”的声音,程若妍跨过一道沟渠,跃至田边的埂上,指着夜色中远处几座或高或低的山峦笑道:“叶晓墨,这里的夜景真漂亮!“
  叶晓墨心事重重,他不知道程若妍此时此刻跟自己谈起风景来是什么意思,而且在他看来,那几座山峦在黑暗的笼罩下,显得更加粗重而具有压迫感,他也随着程若妍跳上了那道田埂,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又掏出一根烟吸了起来。
  程若妍扭头问他:“你现在抽烟很厉害?”
  叶晓墨吸了一口烟,点头说道:“是的,抽的厉害。”
  程若妍又问:“为什么要抽这么多,因为你很不愉快?”
  叶晓墨抬头望向远处,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说道:“是的,很不愉快。”
  程若妍说道:“我能够理解你,晓墨,真的,我曾经跟你一样。”她又指着山说道:“就像那几座山,我看来很美很有意境,而你怎么看,是不是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叶晓墨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程若妍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灿烂,她忽然拉起叶晓墨的手,沿着田埂往前走,说道:“走,我们去爬山。”
  “爬山?现在?”叶晓墨吃惊道。
  程若妍问道:“对,爬山,就是现在,有问题吗?”
  她见叶晓墨有些踟蹰,又笑道:“是不是觉得半夜三更的去爬山,不合常理?”
  叶晓墨面对程若妍的提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若妍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做人做事的标准,只要是程若妍说的话做的事,就不会有错,以前是,现在也是,他从程若妍的手中挣脱开来,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说道:“程......程老师,还是不要了,这会儿太黑了,要爬山还是明天再来吧,而且我担心凌晨一个人......”
  程若妍依然是笑靥如花,而叶晓墨就宛如当年那个青涩少年,在她面前手足无措,程若妍也不强求,她侧过身子,对着无边的田野,双手拢在嘴边,“啊~~~~”的大声的叫了出来,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又折了回来。
  她对叶晓墨说道:“学我一样,叫出来,大声点。”
  叶晓墨看了她一眼,便也把双手拢在嘴边,放声大叫:“啊~~~~~~~~”
  这一声叫,撕心裂肺,这一声叫,泪流满面,叶晓墨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直至哽咽的不能自已。
  程若妍静静的走了过来,叶晓墨反身抱住了程若妍的腰,把头埋在她的怀里,一个大男人哭得惊天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程若妍抚摸着他的短发,柔声的问道:“没事,想哭就哭吧,哭出来,有老师在这儿呢,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妈妈,一个永远爱你的妈妈。”
  叶晓墨喉咙都哭的嘶哑了,泪水把程若妍的前襟浸湿了一大片,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止住,叶晓墨的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程若妍低头问道:“好些了吗?晓墨,我知道你心里苦,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你可以跟我说,说出来就舒服了。”
  程若妍的双亲去世的早,这一点她和叶晓墨是有着情感上的共通,叶晓墨的无助和悲伤,她有着最深刻的理解和宽容,在她看来,叶晓墨现在的心境,和当初她的困惑彷徨,并无多少区别,只是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注定的不能够去轻易的宣泄心灵深处的苦痛,明明是个弱者,还非要自以为坚强。
  村子里传来几声鸡鸣,一夜的光景,很快就要过去,程若妍和叶晓墨坐在田里的一堆稻草旁,说了很多的话,东方的天边露出一点白光,朝霞喷薄而出,叶晓墨心情也好了许多,他站起身子,顺手拉起了程若妍,程若妍贪婪的呼吸着带着野外泥土清香的空气,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个圈,她身材本就保养的很好,虽然已过了青春少女的年岁,但依然凹凸有致,纤细妖娆,叶晓墨竟看得出了神。
  程若妍笑道:“晓墨,该说的都说了,你经历的越多就越不单纯,越不单纯就想的越复杂,痛苦也就随之而来,所有的痛苦都在于你自己,别人不可能给你,所以......做一个单纯的人,你会很快乐。”
  叶晓墨连连点头,和程若妍两个人顺着原路往回走,回到叶晓墨的家里,凌晨也已经起了床,她见了叶程二人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叶晓墨站了站,说道:“都饿了吧,我......我去买点早点回来。”
  程若妍冲他笑了笑,挥挥手示意他快去。
  村子里有间包子铺,虽不大,但生意很不错,叶晓墨买了十几个包子和几盒牛奶,路过习秋蓉家的时候,他不由的停了停脚步,想去敲门,还是忍住了。
  叶晓墨、程若妍和凌晨三个人围着一张方桌吃着包子喝着牛奶,都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程若妍有意打破这种沉闷,便笑道:“凌晨,一会儿你先送我回去,你和晓墨都冷静几天,好不好?”
  正吃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叶晓墨扭头望去,竟然是王志强,王志强站在门口望着程若妍和凌晨,特别是凌晨,那天他是见过的,这个漂亮阿姨还欺负了晓墨叔叔,可他们为什么又在一起呢,王志强小小的脑袋里无法理解,他有些怯生生的说道:“晓墨叔叔,我妈让我来找你。”
  叶晓墨放下手里的包子,连忙跑过去抱起王志强,问道:“找我?你妈让你来找我干什么?”
  凌晨当日以为王志强是叶晓墨的孩子,很是恼怒,可后来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从年龄到时间段都不吻合,一定是叶晓墨骗了她,纵使如此,凌晨还是对这个孩子没有太多的好感,她见叶晓墨对王志强很是关心,心中不免有些不悦,“哼”了一声,脸色便沉了下来。
  程若妍先前听凌晨说过习秋蓉之事,也已隐隐猜到这个孩子是谁了,她拉了拉凌晨的手,微微摇了摇头,让她在孩子面前不要失态,凌晨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小心眼了,跟个孩子生气,实在是丢了人,嘴角勉强扬起一丝微笑来。
  王志强是背着书包来的,手里还握着一张纸条,他把纸条塞给叶晓墨,说道:“晓墨叔叔,我妈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说让你送我去上学。”
  我这帖子都能把道长请来,不容易啊,看来人气要旺了。
  今天更的比较少,大家将就着看看,而且因为手头事多,写的断断续续,自己感觉质量也不太好。
  叶晓墨迟疑的接过王志强手里的纸条,不禁感到奇怪,习秋蓉小学毕业就辍学回家了,可以说连自己的名字都写得歪歪扭扭,和她相处的这几年,叶晓墨也从来没见过她会写些什么,这突然来了张纸条,叶晓墨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他放下王志强,将皱巴巴的纸条铺展开来,刚看了几句,脸色随即大变,口中叫道:“不好!”,他回头望了望程若妍,程若妍和凌晨见他面如死灰,冷汗直冒,知道出大事了,也都站了起来问道:“晓墨,怎么了?”
  叶晓墨没空多作解释,只是说了句:“程老师,麻烦你帮我送这个孩子去上学。”说完便夺门而出,向着习秋蓉家一路狂奔。
  赶到习家,叶晓墨先是死劲敲门,见并无人应声,也不多想,退后几步一个冲刺翻过了院墙,进到堂屋间,却发现卧室的房门被人反锁了,叶晓墨连声大声喊道:“秋蓉,秋蓉,我是晓墨,你千万别做傻事,快开门呀。”
  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叶晓墨心知不妙,抬脚就去踹门,门是木板门,锁也是老式的,不是很坚固,叶晓墨连踹几下,终于把门踹开了,房间里,习秋蓉半倒在床边已是不省人事,左手臂搭拉在床沿,手腕处鲜血淋漓,一看就知道她是割腕了。
  这时的叶晓墨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掏出手机刚要去拨120,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人声鼎沸,几个白大褂冲了进来,手里抬着担架,凌晨跟在后面也走了进来,她见了叶晓墨便说道:“是我打的电话。”
  原来,叶晓墨心神俱乱之时,将纸条抛于地上,凌晨看了后,也明白出事了,到底是女人家心细,知道这会儿赶过去有可能来不及了,便立刻拨打了镇医院的电话,所以救护车才来的如此及时。
  在镇医院的急救室外,叶晓墨和凌晨两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焦急的等待着,程若妍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了?人会不会有事?”
  叶晓墨摇摇头,把头垂在两膝之间,凌晨说道:“程老师,现在还在里面做手术,情况不清楚。”
  程若妍坐到叶晓墨的身边,抚着他的背说道:“应该没事的,你也别紧张,孩子我送学校去了,你不用担心。”
  正在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男医生走了出来,叶晓墨急忙走过去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男医生解开口罩,说道:“应该没有太大问题,病人割腕手势不对,没有割到主动脉,所以捡了一条命,就是失血有点多,目前还在昏睡,你们不用太担心。”顿了顿,他又问道:“哦,对了,你们是病人的家属?”
  叶晓墨点头道:“是,我是病人的家属。”
  男医生看看他,说道:“那病人怀有身孕你知道不知道?”
  叶晓墨听得目瞪口呆,他立刻回想起昨天习秋蓉那莫名其妙的态度,这一联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习秋蓉怀孕了,难怪她一直在暗示自己,现在问题又来了,这孩子是谁的呢?叶晓墨想破大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他看了看凌晨和程若妍,两个人也都盯着他看,眼睛里所表达出的情绪不言而喻。
  非要半夜才有人看啊!
  叶晓墨知道她们两个在想些什么,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对男医生说道:“医生,谢谢你了,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男医生说道:“这个目前还不清楚,可能一会儿,也可能需要一两天,病人需要休息,不要太着急了。”
  叶晓墨又对男医生感谢了几句,坐回到了长椅上,他对程若妍说道:“程老师,秋蓉她怀了孩子我真不知道......”
  没等他说完话,凌晨就站了起来,气冲冲的指着叶晓墨说道:“你不知道?你敢说这孩子不是你的?叶晓墨,人家为了你连死都死了,你还在这儿说这种话?你还是不是男人?”
  面对凌晨的责问,叶晓墨只感到百口莫辩,他也觉得这事情太蹊跷了,平时习秋蓉几乎是每天都要见面,从来没有见过她跟哪个男人有过来往,更不要说怀孕了,要是换做旁人,他也是要认定叶晓墨才是孩子的父亲。
  可事实上,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过,叶晓墨一脸无辜的说道:“凌晨,程老师,你们要相信我,我和秋蓉是清白的。”
  凌晨见他还在抵赖,便把口袋里一直放着的那张纸条掏了出来,在叶晓墨面前抖了抖,说道:“你不承认,人家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呢?”
  叶晓墨此前看过这张纸条,不过他只看了头几句,当时急着要去救习秋蓉,下面的话并没有细看,他取过纸条,只见纸条上的后半段写着这样一段话——“......晓墨,我知道你很为难,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决定让你走,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你也不用为我难过,我请求你能够照顾好志强,照顾他长大成人,我和元鹏在下面也就安心了,只是我这一走,就要苦了你我这还没出世的孩子,我也只能对不起他了......”字迹很不工整,很多字还写错了,几处地方已经被水迹印的有些化开,显然习秋蓉是一边写一边掉着泪的,不过字里行间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凌晨冷冷的看着叶晓墨,说道:“看明白了吧,一个母亲不可能连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搞不清楚,你还要说什么,叶晓墨,你为什么还是逃避,不肯承认自己做的事,我对你太失望了......”
  程若妍为了缓和气氛,打岔道:“好了,凌晨,你让晓墨静一静,晓墨啊,我向学校请几天假,志强先跟着我,她妈妈现在这个样子,让孩子看见了不好。”
  叶晓墨抓着那张纸条,点了点头,的确,就如凌晨所说,这纸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习秋蓉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叶晓墨感到一阵头昏,他知道,现在这档口再解释下去,凌晨也不会相信,甚至是程若妍,虽然口中不说,其实心里也是笃定了,究竟怎么回事,只有等习秋蓉醒过来再说了。
  谢谢楼上的朋友,其实我个人觉得晓墨也不算惨吧,最多只能算不太走运,说到命运,大多数还是跟各人的性格有关,什么样的性格交什么样的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决定什么样的环境,进而产生了命运一说,所以,我并没有刻意的去把晓墨写得怎么怎么悲惨,只是按常理推演下去,为什么大家觉得叶晓墨和习秋蓉在一起就不好呢?为什么就没有人觉得叶晓墨和习秋蓉在一起会很快乐呢?说到底还是某种心理在作祟,说到底还是因为习秋蓉怀了别人的种,故而觉得叶太亏了,做了那么多好事结果没有得到好报,我倒是认为如果让叶自己选择,叶选择习的层面会大一点,毕竟,凌晨的性格和他相去甚远,一个做事有板有眼,上纲上线,一个做事随性自由,想到哪儿做到哪儿,即使两人都喜欢对方,但时间一长,还是会生事端。
  整整一天,叶晓墨都是陪着习秋蓉在病房里度过的,凌晨气也气过了,到头来还是怜惜起她深爱的这个男人来,她也跟蔡富国请了假,除了去买点吃的和病号所需的日用品外,几乎没有离开过叶晓墨一步。
  夜凉如水,习秋蓉依然没有醒,整间病房只有他们这一床,倒也清净,晚上程若妍打过电话来,说是志强跟着她,让他们放心,凌晨端着一碗面条递给叶晓墨,说道:“吃吧,再不吃就凉透了。”
  叶晓墨实在没有胃口,不过他还是很感激凌晨,虽然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但她对自己的关心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
  叶晓墨接过面条,呼啦呼啦的吃了起来,凌晨关心的说道:“慢点,别噎着。”
  病房门被推开了,还是上午的那个男医生,他看了看习秋蓉,说是情况很好,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又关照了叶晓墨几句便出去了,凌晨问叶晓墨:“她醒了,你打算怎么办?”
  叶晓墨把一碗面条都吃了,他望着熟睡中的习秋蓉,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凌晨叹了一口气,端起碗走了出去,这一天一夜下来,叶晓墨只感到身心俱疲,浑身没了力气,他躺在了旁边的一张病床上,微微合眼,想稍稍打个盹,哪知这一合眼,竟然睡了过去。
  半夜里,叶晓墨忽然被一阵响动惊醒,原来是习秋蓉在说梦话,手足都舞了起来:“晓墨,晓墨,你带我走吧,不管去哪儿,不要扔下我,我怕......我怕......”
  凌晨站在她的床边,拼命的摁住习秋蓉,担心她乱动之下会拽着打着点滴的针管,还好,习秋蓉只是动弹了几下,又沉沉的睡去了。
  叶晓墨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凌晨见他醒了,说道:“没事的,你睡吧,有我在呢。”
  叶晓墨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他这一觉居然睡了四五个钟头下去,而凌晨的眼眶隐隐泛起一圈黑色,叶晓墨赶紧拉过她,把她推坐在床上,说道:“我不困了,你睡会儿吧。”
  凌晨笑了笑,顺从的趟在了床上,被窝里还有着叶晓墨身体的余温,她睡是睡了,就是眼睛不肯闭上,拉着叶晓墨的手说道:“你陪我说说话吧。”
  叶晓墨微微笑道:“好吧,你想说什么?”
  凌晨把叶晓墨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眼里满是柔情,她想了想说道:“你不想知道我们的孩子现在长什么样了吗?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孩子,又是孩子,听到这个词,叶晓墨的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样的滋味都有,说来也挺有意思,当年自己和凌晨在尹家荒唐的一夜,有了个孩子竟然自己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而习秋蓉的肚子里的孩子明明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却所有人都认为是自己的。
  叶晓墨笑道:“男孩女孩?叫什么名字?”
  凌晨的眼睛都快要滴出水来了:“男孩,叫韩天佑,不,应该是叶天佑,名字是我给他取的,我不想他像他老爸一样倒霉,希望他快快乐乐,顺顺利利的。”
  叶晓墨哑然失笑道:“我很倒霉吗?”
  凌晨笑道:“我说你了吗?我说的是老韩。”
  老韩就是凌晨的丈夫,叶晓墨听到老韩的名字,心下不禁惆怅起来,凌晨看他面色变得不好,忙说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这么小气好不好,我现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叶晓墨摇头说道:“我哪儿有这么小气,我应该谢谢老韩,照顾你和孩子这么多年,他是你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
  凌晨心中一动,满面红霞的问道:“晓墨,昨天我没有冲动,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以前我以为我会这样默默的过下去,直至生命的结束,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我错了,我一刻都等不得了,我现在就要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你、我还有小佑,我们一家人,好不好?”
  叶晓墨摸着她的脸,淡淡的笑着,他看了看躺在另一张床上的习秋蓉,凌晨便会错了意,说道:“你和她的孩子,只要你愿意,我会待他如亲生的,只要你开心,我便做他的妈妈,和小佑一样。”
  叶晓墨现在不想就这个问题谈下去,他俯下身子,在凌晨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说道:“不说了,你睡会儿吧,一会儿就要天亮了。”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凌晨觉得很是安心,她闭上眼,嘴角还带着笑容,就像一个懵懂的少女,想着心爱的人儿,甜蜜的睡了过去。
  看着两个女人睡在面前,都很美丽,又迥然不同,两个女人都爱着自己,又各有各难过的坎儿,叶晓墨心觉烦闷,独自一人走出病房,来到走廊尽头的阳台吸烟,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满是胡渣,一张脸在漆黑背景的玻璃上印了出来,显得苍老而憔悴,叶晓墨忽然想起了父亲叶存章,还有父亲去世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话,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他深深的感受到当初父亲弥留之际的那份不舍和牵挂。
  早晨,当第一抹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习秋蓉终于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了叶晓墨,由于身体虚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程若妍送来了早点,稀饭和馒头,将早点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程若妍朝凌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和自己需要离开一下,让叶晓墨和习秋蓉单独呆一会,凌晨虽有不甘,却还是默默的走了出去。
  男医生过来查了房,习秋蓉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这让叶晓墨终于放下心来,在男医生的允许之下,叶晓墨试着喂习秋蓉喝了一点稀饭,习秋蓉配合着喝了几口,便说饱了,叶晓墨说道:“秋蓉,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吃点吧,身体重要,还有孩子呢。”
  习秋蓉动了动,似乎想要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叶晓墨连忙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别乱动,我在这儿,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还有,志强有程老师带着呢,你不用担心。”
  怎么大家的意见都是一边倒啊,叶和凌可以不管不顾的在一起,但问题太多了,人这一辈子,有多少时候是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的?且不谈习秋蓉怎么办,就说凌的丈夫,真要离了婚,凌的良心会安吗?韩天佑又怎样去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我知道大家喜欢看到美好的东西,可惜那只能是童话,童话里的爱情都是超越一切现实的,但我想写的是有血有肉有缺点有瑕疵的,这样才是真实的我们。
  其实整个流年里,除了程若妍,没有一个是完人,就说叶晓墨,他真的很好吗?我看不见得,他也有自私和懦弱,他出狱后躲起来,其实就是卑劣的自尊心在作怪,凌晨更是如此,面对困境,恐怕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退缩,这就是天性,就算是程若妍也并不完美无缺。
  《永无止境》

  一、规则
  “......我即将死去,化作厉鬼,我没有恐惧,更不会堕入轮回之中,因为我有着满腔的愤怒,使我留在这里,而你会慢慢疯狂,意识和身体不再属于你自己,我将和你一起见证你的腐朽、糜烂,直至消亡,消亡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我会很耐心的等着你的到来......”
  舞台上,一个穿着大红罩裙的年轻女子瘫坐在地板上,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她用染满鲜血的手指着身前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发出恶毒的诅咒。
  台下,坐在我左侧的是一个年轻妈妈带着孩子,母子二人也被舞台上的一幕震撼了,小孩可能是害怕了,哭闹起来,年轻妈妈一边哄着儿子一边还抹着眼泪。
  “不就是个话剧嘛,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心里如是想。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欢快而嘹亮的“最炫民族风”瞬间将整个剧场里凝重而诡谲的氛围打破,就像一道可口美味、浓香扑鼻的佳肴被一只硕大的红头苍蝇义无反顾的击中,虽不至完全失了胃口,兴致肯定是减了大半,我听到身边有人在窃窃私语,有的干脆已经骂了出来:“什么人呀,真没素质,不知道手机静音啊。”
  我就是那只苍蝇,在众人一致讨伐声中,毫无羞愧感的拿着手机扬长而去,走出剧场大门,我接通了手机,电话是周萍打来的,她的声音有些急促。
  “古宇,你在哪儿,现在有空吗?”
  我抬头看了看骄阳似火的天空,说道:“美女找我,没空也得有空啊,我在看话剧呢,刚被你的电话给召唤出来,说吧,什么事?”
  周萍说道:“嗯,不是我找你,是我们局长找你,他......他......”
  “你们局长找我?”我说道:“那肯定没好事,上次差点没被他害死,怎么,又想找我的麻烦?”
  周萍顿了顿,说道:“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还是过来一趟吧,我在局里,你过来再说。”
  我立刻说道:“我不去,你们局长要找我,你就让他来见我,要是他不愿意,那正好,我还懒得跟他打交道呢。”
  周萍在电话里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好吧,古宇,见过牛的,没见过你这么牛的。”
  我嘿嘿笑道:“美女,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下午三点半,我准时来到位于长江大道上的左岸咖啡二楼,迎宾小姐把我领进了一间包房,开着空调的房间里清凉如水,跟外面的三伏天完全是两个世界,我拧着领口站在空调前旁若无人的吹了起来。
  石建国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他梳着大背头,带着黑边眼镜,穿了一身便服,两只肥胖的大手上下翻飞,娴熟的捣鼓着茶几上的一副功夫茶具,热情的招呼我道:“小古啊,快来,快来,尝一尝我这个普洱茶。”
  石建国是路州市公安局的局长兼党委书记,五十出头的年纪,长期的养尊处优,使得他的身体越来越发福,一笑起来,白花花的脸上居然还有两个酒窝。
  我坐到了石建国的对面,笑道:“石局长,惭愧,惭愧,我是个粗人,喝这普洱茶就如同牛嚼牡丹,恐怕煞了风景。”
  石建国端过一个小口杯放在我的面前,笑呵呵的说道:“哎呀,小古啊,我呢,要向你道歉,上次是因为我不了解情况,冤枉了好人,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不会怪罪我吧。”
  我对于茶道,一向不以为然,在我看来,喝茶和喝水没有太大区别,都是用来解渴的,就这么一道茶,翻来覆去的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倒进肚脐眼大的杯子里,还不够我的舌头舔一下呢,所以我刚刚对自己的自嘲也不全是假话,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石建国如此谦逊有礼,倒也不好发作,我端起杯子呷了一口,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这茶的味道真香。”我确实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茶的味道,为了表示满意,只能用一个“香”字一概而论了。
  石建国也呷了一口,很是享受的摇了摇头,然后又从茶几上的软中华香烟里掏出两根来,递了一根给我,点了火,房间里顿时烟雾缭绕起来。
  石建国笑着说道:“小古啊,我就不绕弯子了,叔叔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看......”
  这个应该是我意料之中的事,贵为路州市公安局长的石建国,能够低声下气好言好脸的屈尊请我喝茶抽烟,肯定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有求于我了,而且这个棘手的事情很可能是他无法通过正常手段解决的。
  我笑了笑,说道:“唉~~,石局长,你说哪里话,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晚辈能做到的一定做,绝不二话。”
  石建国眼里一亮,把身体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好,小古,我就说我没有看错你,叔叔先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有那个本事?”
  “哪个?哪个本事?”我故作不解的问道:“石局长,我不明白你话的意思。”
  石建国盯着我说道:“小古,我听别人说,你会抓鬼,是不是?”
  我的两只眼睛也盯着他,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哈哈笑了起来,说道:“石局长,你开什么玩笑,你是公安局长,共产党员,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的好。”
  石建国没有笑,他坐直了身子,说道:“小古,我今天来请你,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你不要拒绝,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石建国的表情严肃,我看的出来他没有说假话,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但我还是想逗一逗他,毕竟我吃过他的苦头,我不是一个容易忘记仇恨的人。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石局长,石叔叔,不是我拒绝,是你刚才说的话把我吓着了,你说我会抓鬼,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听哪个嚼舌头的乱说了......”
  我话没说完,石建国扑通一声竟然跪了下来,眼里隐隐噙着泪水,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石叔叔,你这是干什么。”
  石建国不肯起来,他抓着我的手说道:“小古,叔叔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请你一定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不解恨,叔叔给你磕头,只求你无论如何要帮我这一次,你不帮我,我儿子就死定了。”
  吃软不吃硬一向是我的软肋,我最见不得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更何况还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以石建国的地位和性格,若不是遇到莫大的难处,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我还是将他扶了起来,说道:“石叔叔,是什么事,你先说给我听听,慢慢说,别着急。”
  天下的父亲都是一般模样,尽管是我最不待见的人,在说起自己儿子的时候,脸上同样充满了慈祥和深深的忧虑。
  石建国又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缓缓说道:“我的儿子石祥,上个月十三号的晚上,他开车去宁海,因为速度太快,撞死了一个横穿马路的女人,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电视和报纸上都登过......”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石建国说道:“这是一起意外交通事故,虽然石祥是我的儿子,但该怎么处理还是怎么处理,我一点都没有护短,我们通过法院赔偿了死者家里八十万元,钱已经给了,死者家里也接受这个处理方案......”
  我插嘴说道:“那不是很好吗?死者家里人没有意见,不就没事了吗?”
  石建国痛苦的说道:“要是没事就好了,死者家里没有意见,可死的那个女人有意见啊,她现在阴魂不散,缠住了石祥,我儿子现在都快要疯了,刚开始几天他说老做噩梦,一闭眼就看见那个女人,我们还以为他是心理有负担,过段时间就会好,哪儿想到情况是越来越严重,直到一个星期前,我儿子他已经完全疯了,每天不是砸东西就是要寻死,我只能把他捆在家里的床上,让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
  我问石建国:“那你没有带他去看医生?”
  石建国说道:“看过了,我请我一个最好的朋友,他是心理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看过以后也是束手无策,我这才想到了你。”石建国浑身一抖,又要跪下来,我赶紧拦住了,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小古,不,古先生,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我石家就石祥这一根独苗,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一大家子都完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个大概,石建国的儿子石祥开车撞死一个女人,虽然在官面上给了钱了了事,但被撞死的这个女人却不甘心,死后阴魂不散,缠着石祥一心要他下去陪葬,也难怪石建国这般腆着老脸来求我,甚至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
  我沉吟不语,石建国心里忐忑不安,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忙说道:“古先生,如果是报酬方面的问题,你放心,只要你能救我儿子石祥,你尽管开口,要多少我给多少,哪怕是倾家荡产。”
  我知道石建国很有点家当,他当局长这些年,没少捞钱,我暗暗想道:“人我自然是要救的,只是这石建国,也不能让他得了便宜,趁着这次机会,狠狠的让他出点血。”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石叔叔,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石建国见我的口气有所松动,急忙追问道:“是什么?是什么?古先生,你快说。”
  我笑了起来,抓起茶几上的那包软中华,掏了一根放进嘴里,然后又把软中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点火吸了一口烟,我被烟呛了一下,眯着眼睛说道:“有两个问题,第一,我并不会抓鬼,只是在特殊的情况下偶尔能看到鬼,你儿子石祥是不是被鬼缠,现在还不好说,说不定根本就是精神上有问题......”
  石建国脱口而出:“不,我敢肯定是那个女人,我儿子说看到她了......”
  我摆摆手,让他不要激动,继续说道:“你听我说完,我会去看看,如果我能够看到那个女人,我会试着跟她沟通一下,看她有什么要求,如果要求不过分而你们又能办到的话,那事情就好办了。”
  石建国连连点头说道:“能办到,能办到。”
  我暗自好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说能办到,你能不能办到,得我说了算。我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第二嘛,鬼这个东西,阴气太重,活人接触多了,总不是好事,会损阳寿的,所以刚刚你问我,我没有承认,每遇一次这东西,我都要难受好长时间,如果是一般的鬼还好,最怕就是像这种被撞死的、溺死的、跳楼死的、分尸死的,哎呀,越是这样的鬼,就越伤人,石叔叔,跟你说实话吧,也就是你,换做其他人,我可没闲工夫去管,躲还躲不及呢。”
  石建国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他的脸上绽出了笑容,几十年的官宦生涯,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他问我:“古先生,你说个数吧,我已经表过态了,不管多少我都给,哪怕倾家荡产。”
  我竖起三根手指头,笑道:“石叔叔,没有这么严重,还不至于到倾家荡产,这样数怎么样?”
  “三万?”
  “不,三百万。”
  石建国几乎毫不犹豫的答道:“好,三百万,一言为定,我先给你一百万,剩下的完事一并结清。”
  我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石建国这么爽快,我应该再多要个一两百万,肯定不成问题,我还是太小瞧这个公安局长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终于对这句话有了最直接的认识,不过没关系,那个女鬼还没开口呢,我还有机会的。
  从左岸咖啡出来,天已经擦黑了,我看了看手机,时间是六点十分,我听到了肚子里咕咕的叫声,便打了个电话给周萍,约她去她家小区附近的一家川菜馆吃饭。
  “三百万?”周萍听到我给石建国开出的数字,下巴几乎都要掉到地上了:“石局长真答应了?”
  我狼吞虎咽的把一盘夫妻肺片拼命的往嘴里塞,喝了一口啤酒,说道:“他不答应能怎么办?”
  我狼吞虎咽的把一盘夫妻肺片拼命的往嘴里塞,喝了一口啤酒,说道:“他不答应能怎么办?”
  周萍啧着嘴说道:“我的天,做个局长这么有钱,三百万,随随便便就是三百万,我连这个月的房贷钱还在发愁呢。”
  周萍见我还在一个劲的吃,伸手打了我一下,撅着嘴说道:“我不想干了,要不你收我做徒弟吧,我跟着你干,我也不要三百万,三十万就行了,哎呀,别吃了,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我被她这一打,差点噎着,忙又灌了一口啤酒才算缓过劲来,我笑着对周萍说:“你看我像有钱人吗?”
  周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说道:“不像。”
  我说道:“那不就得了,你跟着我干,非得给你饿死不可。”
  周萍摇摇头说道:“你骗人,我不信,光石局长这儿就是三百万,还敢说你没钱。”
  我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别说是三百万,就是三个亿我一个子儿都动不了,全得交给我的老师,我也是领工资吃饭的,不比你好多少。”
  周萍张大着嘴巴,一脸的不相信,说道:“真的假的,你那个是什么老师呀,也太抠门了吧,就算给你留个百分之十,不,百分之五,不不不,百分之一,也够你花的呀。”
  我叹了口气,沮丧的说道:“真有百分之一就好喽,不过这事你不知道,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你的,哦,对了,下个月是你哥的忌日,我准备去趟非洲,你去不去?”
  周萍的哥哥叫周菲,曾经和我在非洲某国一起工作过,这是题外话,容后再说,周萍见我提到了她哥哥,脸色一下子黯然了下来,她也灌了一口啤酒,说道:“看情况吧,到时候我不一定能请到假。”
  周萍挑开话题,问我道:“石局长那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我说道:“我约了他明天晚上,这老头,恨不得今天我就跟他回家,不过我还有些事情要请你办,所以需要点时间。”
  周萍正色说道:“说吧,要我办什么?”
  我说道:“我需要一份石祥撞死人的详细档案,最好明天一早就能拿到手,这件事我不想让石建国知道,所以只能找你了。”
  周萍认真的说道:“行,没问题,还有什么需要我的?”
  我看了看她,小姑娘正襟危坐,就像是听取领导工作汇报一样的严肃,便笑道:“还有啊,还有就是你一会儿把帐给结了,我身上的钱没带够......”
  “呸......”
  流年的结束我要想一下,怕大家等,就先把规则贴一点,放心,就这几天,结束流年。
  
  今天配件到了,电脑修好的话,应该能恢复晚上更新的节奏。
  凌晨和程若妍站在病房的门口,一个护士走过来说道:“二十二床的习秋蓉,家属去交一下费用。”
  凌晨从护士那里接过账单,粗略看了一下,一共两千多元,她对程若妍说道:“程老师,你先坐一下,我去交下费。”
  来到柜台前,凌晨刚把钱和账单交进柜台,就听到身边有人在叫她:“哎呀,凌局长,你怎么在这里呀?”
  凌晨扭头一看,原来是付远的老婆,水云阁的老板娘,她便点头笑道:“老板娘,你好。”
  柜台里的工作人员把缴纳好的账单递回给凌晨,老板娘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习秋蓉的名字,她吃惊的问凌晨:“呀,是秋蓉啊,她生病了吗?难怪昨天没见她去上班,怎么你们......”
  凌晨不愿意和老板娘多讲,只是笑了笑说道:“啊,她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刚刚才知道,我正好来青桥镇办点事,就顺便来看看她。”
  老板娘将信将疑的看着凌晨,说道:“秋蓉在哪个房间,我也去看看,凌局长,你不知道,秋蓉这孩子命苦啊,男人死了,一个人带着孩子......”
  凌晨不想听她唠唠叨叨,更不愿意她去打扰习秋蓉,习秋蓉怀了孩子的事,要是让她知道了,还不闹得满城风雨,便搪塞道:“哦,老板娘,秋蓉刚睡着了,你这会儿过去恐怕......”
  老板娘望了望病房的方向,又看了看凌晨,随即笑道:“这样啊,那好吧,我就不去了,凌局长,你就替我向秋蓉带个好,等她好些了,我再来......”
  凌晨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说道:“好,老板娘,谢谢你了。”
  老板娘笑道:“谢我干什么,不用......不用......”话没说完,凌晨却已转身走了。
  老板娘站在原地,脑子飞速运转:“奇怪呀,没听说习秋蓉有什么朋友啊,她怎么会跟凌局长扯上关系呢......”
  她摇了摇头,始终想不出所以然来,见到一个相熟的护士路过,她便拉住那个护士问道:“哎哎,我问一下,有个习秋蓉住在这里,她什么病啊?”
  “习秋蓉?”护士想了想,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是二十二床那个女人吧,她不是生病,她是割腕自杀的,昨天早晨送了过来,还好抢救及时,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
  老板娘吃了一惊,说道:“自杀,为什么自杀?”
  护士摇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他们说,那个女人肚子里怀了孩子。”
  这下老板娘更是吃惊不小,眼睛睁得圆圆的:“啥,怀了孩子?”
  护士点头道:“是啊,怀了孩子,老板娘,你认识她?”
  老板娘随即反应了过来,忙说道:“哦,哦,我认识,不是很熟,我就是问问。”
  水云阁里,付远昨天喝的又有点多,睡在躺椅上正打着盹,老板娘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她见到付远,忙说道:“哎哎,我刚才去医院买点药,你猜我看到谁了?”
  额滴个神啊,千万别这么说,我写东西最大的问题就是结局,哪儿敢说不俗,大家能看着不骂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付远翻了个身,依旧闭着眼,随口问道:“看到谁了?”
  老板娘找了个凳子坐在付远旁边,神神秘秘的说道:“我看到凌局长了,就是经常和蔡局长来我们这儿的那个漂亮女人。”
  付远怔了一下,微微侧过身,问道:“凌局长?凌晨?”
  “是啊,是啊。”老板娘连连点头说道:“不过,看到她不奇怪,更奇怪的在后面,我还打听到一件事,你猜是什么事?”
  付远皱眉说道:“卖什么关子呀,有话快说!”
  老板娘站起身来,往周围瞧了瞧,确定没人后附在付远耳边说了几句话,付远一个咕噜翻身坐了起来,问道:“真的假的?小寡妇真怀孕了?”
  老板娘说道:“那还有假?我亲耳听人家护士告诉我的,不会假,肯定是真的。”
  付远想了想,又倒下去继续睡,老板娘伸手拍了他一下,说道:“你这个人,整天睡不死,我跟你说话呢?”
  付远说道:“哎,我劝你少管闲事,不管真假,这种事不要乱说。”
  老板娘说道:“说句实话,秋蓉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就是命苦了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守不住也是正常的,哪个女人不想要个男人知寒知暖的,就是这种事传出去,嗨~~”
  付远睡着一动不动,口里说道:“所以我才让你不要乱说,等她好了来上班,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老板娘又拍了付远一下,说道:“那我当然知道了,她二姨好歹跟我还是多少年的好朋友呢,我就是想啊,她肚子里这个孩子是谁的?”
  付远不耐烦了,说道:“你管那些个干什么?”
  老板娘嘿嘿笑道:“我看八成是那个男人的。”
  付远愣了一下,问道:“哪个男人?”
  老板娘笑道:“说你笨吧还不承认,除了晚上到我们家来拉泔水的那个男人,还有哪个?”
  付远又坐了起来,说道:“你说是叶晓墨?”
  老板娘使劲的点着头,说道:“当然了,你想啊,这小子跟习秋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机会肯定不会少,不是他的是谁的?”
  付远想起凌晨曾经跟他打听过叶晓墨和习秋蓉的事,当时他还奇怪凌晨为什么跟跟他打听这两个人,现在看来,这个叶晓墨和凌晨之间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耳朵里听着老板娘的唠唠叨叨,付远从躺椅上爬了起来,披上衣服往外走,说道:“你呀,管好你的饭店就可以了,习秋蓉跟哪个男人好上了,跟你有一丁点关系?”
  老板娘说道:“哎,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冲?我说跟我有关系了?我这不是没事跟你聊着玩嘛,我就是觉得吧,这人真不能看表面,习秋蓉和那个叶晓墨,平时看起来吧,都挺正经的,想不到三更半夜躲在家里办那事,嘿嘿,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躲着小孩的......”
  听了老板娘这话,付远站住了,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三更半夜......三更半夜......”他陡的想了起来,那天晚上下着那么大的雨,天上还打着雷,看到的那个人,付远不由的脱口而出:“哦,难道是他?”
  老板娘见他变得神神叨叨的,便问道:“咦,你怎么了?什么他?你说谁啊?”
  付远摇了摇头,说道:“或许习秋蓉还有别的男人也说不定。”
  老板娘吓了一跳,说道:“不可能吧。”她见付远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连忙又问道:“哎,老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付远看了老板娘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敢肯定,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能在外面乱说。”
  “知道,知道!”老板娘催促道:“你快说呀。”
  付远说道:“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有一次我在我叔他家喝酒喝到半夜,那天那个雨大得吓人,我浑身都湿透了,回家你还骂了我一顿......”
  老板娘仰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付远笑了笑,说道:“我从我叔他家出来的时候,雨下得特别大,我走得急,在习秋蓉她家附近跟一个人撞了,你猜那个人是谁?”
  老板娘说道:“是谁?”
  付远说道:“洪大伟,那会儿正好划过一道闪电,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老板娘说道:“那也不能证明他和习秋蓉有什么关系啊?”
  付远看了自己婆娘一眼,笑道:“洪大伟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肯吃过亏的,摔个跟头都要抓把泥,奇怪就奇怪在我当时骂了他,他居然没回嘴,急匆匆的就跑了,跟做贼似的......”
  老板娘还是不相信,说道:“他说不定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呢?”
  付远笑道:“老婆啊,最关键的地方我还没说呢,当时我就在心里嘀咕,这个洪大伟是改了性了?后来路过习秋蓉家院子的时候,我发现她家院子的门没关,这总说明了问题吧,呵呵,本来吧,这事我都快忘了,今天被你一提我才想起来,这前前后后一联想,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付远这么一说,老板娘也觉得事有蹊跷了,她还在那儿发着愣,付远又说道:“哎,我再说一遍啊,这话咱们两个躲在家里说说就可以了,知道吗?”
  老板娘挥了挥手,说道:“知道,知道,你快走吧。”
  付远走后,老板娘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左思右想,虽然习秋蓉怀孕自杀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大可高高挂起,不过付远告诉她的那些话,就像一个天大的秘密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老板娘不是不知道,如果洪大伟和习秋蓉的这件事坐实了,在青桥镇的八卦界,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一旦开爆,必将死伤无数,但要让她死守秘密,三缄其口,这股子难受劲也是相当的折磨人。
  在镇医院的走廊上,凌晨独自一人坐在走道边的长椅上,程若妍要去照顾王志强,已经离开了,凌晨想到门里面的叶晓墨和习秋蓉两个人,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几次想推门而入,又都强压心头的醋意,生生的忍住了。
  门终于开了,叶晓墨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见了门边的凌晨,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这两天真难为你了。”
  叶晓墨脸上疲态尽显,一屁股坐在了凌晨旁边,凌晨的委屈顿时化作满腔柔情,她问道:“她......睡了?”
  叶晓墨闭上眼睛,身体靠在椅背上,说道:“睡了。”
  凌晨叹气道:“你考虑好了吗?”
  叶晓墨听得一怔,很快便明白了过来,他站起来说道:“凌晨,咱们先不谈这些好吗?你陪我出去走走,我想透口气。”
  又是一年秋天,在铺满落叶的医院门外的林荫小道上,叶晓墨的脚步沉重而迟缓,凌晨跟在他的身后,过往种种,在两个人的心头此起彼伏,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默默的绕着医院大楼走了两圈,凌晨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她紧走几步,上前勾住叶晓墨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的说道:“晓墨,事已至此,我也想通了,以前我们之间不管谁对谁错,就不要再提了,从今往后,我就跟着你,我还是那句话,你到哪儿我就在哪儿,我要做你的女人,就算是讨饭我也和你一起讨,行吗?”
  叶晓墨停住了脚步,他扭头看着凌晨,脸上似笑非笑,凌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眨了几下眼睛,说道:“你看我做什么,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决定下来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我话可说在前面,习秋蓉能为了你自杀,你相不相信我也一样能,你不要想糊弄我。”
  叶晓墨转身扳过凌晨的肩膀,两只眼睛盯着她,柔声说道:“我相信,我从来都没有不信你,那么你相信我吗?”
  凌晨笑逐颜开的说道:“我信啊,我哪儿有不信你?”
  叶晓墨说道:“如果我跟你说,习秋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你信吗?”
  凌晨怔住了,迟疑了片刻才说道:“真......真的不是你的?那么,除了你以外,她还有别的男人吗?”
  叶晓墨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要不是医生亲口告诉我秋蓉怀了孩子,打死我也不信,但偏偏就是发生了,而且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我试探过秋蓉了,她一口咬定是我的,我没敢否认,我怕她再犯傻,可是我很清楚我没有做过,虽然和她朝夕相处这几年,我碰都没有碰过她,哪儿来的孩子,凌晨,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凌晨望着叶晓墨的眼睛,虽然这双眼睛透着疲乏,透着倦意,但那坚定和无邪的眼神告诉了她,叶晓墨没有说谎,凌晨的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他的,可要说一个女人会弄错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也太离奇了。
  叶晓墨见凌晨没有说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里的神色由期待渐渐转为了失望,他松开抓住凌晨肩膀的手,凌晨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她一下子抱住了叶晓墨,搂住他的腰,仰头说道:“我信,晓墨,我信你的话,只要你说没做过,那就一定没做过,不过,就算你做过,我也不怪你,自始至终,都是我错了,要是没有我的自私和无情,你不可能受这些苦,更不可能......”
  叶晓墨叹了一口气,想要推开凌晨,凌晨却越楼越紧,她踮起脚尖,将火热的嘴唇印在了叶晓墨的嘴上,泪水划过脸颊,落在了两人的唇间,咸咸的,带着温度,叶晓墨先是被惊了一下,但很快身体里蛰伏已久的情愫就被完全的撩动起来,忘情的将凌晨紧紧的抱住,两人都是双眼紧闭,尽情的享受这一刻,除了彼此的体温和气息,这个世界的一切在这一刹那都不复存在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晓墨才慢慢放开了凌晨,凌晨依然陶醉着,深情的说道:“晓墨,再吻我吧,不要停。”
  叶晓墨说道:“凌晨,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
  凌晨睁开眼睛,用手遮住叶晓墨的嘴说道:“别说了,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你一时放不下,我给你时间去处理,不管多久,我都等你,老韩那儿,我也会跟他说清楚,我想明白了,我不爱他,再和他凑合下去,对他也只能是伤害,长痛不如短痛,就当我对不起他,我会尽一切能力去补偿他,只要我们和孩子三个人能团聚,其余的都不重要。”
  叶晓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凌晨......凌晨......是你吗......?”有人在轻声的叫唤,凌晨听到了叫声,她循声望去,竟然是司马燕和路易斯两个人站在不远处,司马燕见到真的是她,不由的又叫了起来:“哦玛艾嘎的,真的是你呀,凌晨,你这是......”
  当司马燕看清了叶晓墨的面孔时,更是一脸的惊恐,她走过来看看凌晨,又看看叶晓墨,夸张的做了一个双臂朝天的姿势:“上帝啊,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叶晓墨吧?”
  叶晓墨也早已看到了她,笑道:“司马燕,你变得漂亮了?”
  司马燕拉过路易斯,说道:“介绍一下,叶晓墨,我的老同学加死党,这是我老公,路易斯,加拿大人。”
  相互介绍过后,司马燕上下打量着叶晓墨,说道:“哎,叶晓墨,我听说你失踪了?好几年都没见人,这会儿又是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叶晓墨望了望凌晨,凌晨知道他一时很难解释清楚,便对司马燕说道:“好了,好了,刚一见面就跟查户口似的,有话慢慢再说,哎,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司马燕搂着路易斯的胳膊,笑道:“前天在这儿吃饭的时候,路易斯就夸这里的风景好,所以今天就又过来了,想两个人单独浪漫一下,我在路边就看到你了,不过见你们正在......那啥,就没敢直接认,能你们那啥完了,走过来一看,果然是你凌晨。”
  凌晨被她说得脸上一红,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啊,那你们继续浪漫,我和晓墨就不打扰你们了......”
  司马燕说道:“别啊,都碰到了,咱们就一起吧。”
  路易斯也在一旁发出了邀请,说道:“没有错,你们都是燕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朋友碰到了难道不应该在一起吗?”
  凌晨见叶晓墨面有难色,便说道:“好吧,不过晓墨可能不行,他还有事,我陪你们吧。”
  叶晓墨说道:“是啊,司马燕,我还有点重要的事,让凌晨陪你们吧,我们以后还有机会的。”
  司马燕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喔开,那我就不勉强了。”
  送凌晨、司马燕和路易斯离开医院,叶晓墨又回到了病房,习秋蓉还在熟睡当中,叶晓墨就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习秋蓉这次能够大难不死,叶晓墨也算松了口气,想到当初王元鹏和他说的话:“晓墨,我有个请求,如果可以,你就娶了秋蓉吧,照顾她和孩子一辈子,她们母子有你在,我在下面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叶晓墨暗想:“习秋蓉确实是个好女人,漂亮、贤惠、善良还体贴,一个男人如果娶到这样的女人,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她不会好高骛远,更不爱慕虚荣,对她来说,守着丈夫和孩子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那就是幸福,她没有太多的文化,想的东西也不复杂,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遵循自己的本意和良心,遵循她心里最基本的道德观和价值观,或许这种道德观和价值观在很多人看来,是那么的可笑和过时,那么的迂腐和简单,但是,就是这一种可笑、过时、迂腐、简单的道德观和价值观,现在看来,又是那么的难能可贵。”
  就在叶晓墨出神的时候,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竟然是老板娘,叶晓墨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啊,是老板娘啊,快请进!”
  老板娘手里拎着一篮水果和一盒营养品,她笑着把水果和营养品放在墙角的地上,轻声问叶晓墨:“秋蓉还睡着呢?恢复的怎么样?”
  叶晓墨点点头,说道:“医生说没事了,多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回家了,老板娘,你怎么来了?”
  老板娘假意责怪道:“哎呀,这么大的事,你们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是碰到了凌局长才知道的,我跟秋蓉她二姨是好朋友,她算是我的晚辈,又在我那儿做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看看的。”说着,老板娘又叹了口气,说道:“秋蓉这孩子,心气高,性子直,遇事不会拐弯,你可得经常劝劝她。”
  察言观色,叶晓墨已经猜到老板娘是知道了习秋蓉怀孕的事,不然不会这么话里带话,他附和着点头说道:“是啊,老板娘你说的对,是我太粗心了。”
  老板娘看着叶晓墨,忽然笑了一下,说道:“晓墨啊,不是我说你,大男人做事,敢作敢当,再说,秋蓉她男人死了,这几年不是你照应着,孤儿寡母的日子是真难熬,就算有什么出格的,我们也能理解。”
  老板娘见叶晓墨不说话,拿眼撇了一下睡在床上的习秋蓉,说道:“晓墨啊,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咱们出来说,不要惊着秋蓉,你看行不行?”
  叶晓墨跟着老板娘走出病房,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老板娘张眼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晓墨,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我听说秋蓉是有了身子了?”
  十一
  叶晓墨心道:“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果然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纸终究包不住火的,老板娘都知道了,再过一两天恐怕整个镇子都要传遍了。”他心里不禁替习秋蓉担心起来,嘴里却说道:“是有身子了,老板娘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吧。”
  老板娘深有意味的看了叶晓墨一眼,说道:“那这孩子是你的?”
  叶晓墨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老板娘的话会直接到这个地步,迟疑片刻,才缓缓说道:“老板娘,你这话问的真有意思,如果我说这孩子不是我的,你信吗?”
  老板娘笑了起来,连续点了几个头说道:“我信。”
  叶晓墨顿时惊呆了,习秋蓉有了身孕,并且一口咬定是他的种,他说不是,连凌晨和程老师都不敢轻易相信,想不到老板娘竟然信了,他犹疑的问道:“你真信?”
  老板娘笑道:“晓墨啊,首先你要跟我说实话,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瞒你说,你在我们家拉泔水,我认识你也好几年了,我对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我不想让你替别人做这个不清不楚的爹。”
  叶晓墨倒吸一口冷气,急忙问道:“老板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要说秋蓉跟别的什么男人有那种事,我第一个不相信,你怎么......?”
  老板娘收敛起了笑容,她又警惕的观察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在偷听,这才说道:“叶晓墨,我现在最后问你一句,你要凭着良心告诉我,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叶晓墨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他不知道老板娘这个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直觉告诉他,老板娘确实是知道了些什么,而且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后果会非常严重。叶晓墨习惯性的掏出香烟,这些年他的烟瘾越发的大了,每每遇到难题,他第一时间就会掏出烟来,点起烟来,叶晓墨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他连吸了几口,却是一声不吭。
  老板娘看着他,不禁催促道:“叶晓墨,你说话呀,我跟你说,我可是来帮你的,你要是不说话,我没法帮你,你想清楚了。”
  又过了一会儿,叶晓墨把一根烟抽到了尽头,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正色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谢谢你,我虽然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有句话你说得对,一个男人,要敢作敢当,秋蓉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我的,这个孩子我认,我不会不负责任。”
  这下轮到老板娘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叶晓墨居然认了,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叶......叶晓墨,你可想清楚了,你不要犯糊涂,金子、银子有人抢着认,这不明来历的孩子,可没听过有人抢着做爹的。”
  叶晓墨笑道:“老板娘,孩子来历很清楚,那就是我的,我要不认难道还给别人认了?”
  老板娘退后几步,像是看一个怪物一般的看着叶晓墨,顿了一会儿,她朝叶晓墨竖起大拇指,说道:“了不起,你叶晓墨是个爷们,老板娘我佩服你,我活了几十年,今天才算看到了这么爷们的男人,了不起,真了不起。”
  老板娘从身上掏出一叠钱来,塞到叶晓墨的手里,说道:“晓墨,秋蓉是我的晚辈,所以以后你也别叫我老板娘了,你就叫我婶儿,我虽然是个女人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我真心佩服你,秋蓉能有你这样的男人护着,这一辈子都不用害怕了,这点钱你拿着,多给秋蓉买点东西补补身子。”
  叶晓墨赶紧要把钱推回去,说道:“老板娘,我叫你一声婶儿是应该的,不过这钱我不能收......”
  老板娘连忙摁住他的手,说道:“叫婶儿,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客气什么,再说钱我不是给你的,是给秋蓉的,我是她的长辈,又是她的老板,给点钱是应该的。”
  叶晓墨见老板娘真心实意,便也不再推却,把钱放到口袋里说道:“那我替秋蓉谢谢婶儿了。”
  老板娘笑着点点头,不由的又叹了口气说道:“哎呀,我这个人啊,心里有点事不说出来怕要被憋死,该告诉你的我还是告诉你吧,至于你跟秋蓉说不说,那你就自个儿做主。”
  老板娘将付远在家里和她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跟叶晓墨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晓墨啊,话我可就说到这儿了,我这心里啊也舒坦了,你放心,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再告诉其他人了,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
  青湖湿地公园工程近半,湖边已经做了几公里的沿湖风景带,凌晨和司马燕、路易斯站在岸边的仿汉白玉的栏杆旁,极目远眺,只见青湖上碧波涟漪,浩淼荡漾,湖中散着几叶扁舟,远处青山连绵,云山雾罩,确实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司马燕问凌晨:“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和叶晓墨复合?”
  凌晨笑道:“是啊,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我都快等不及了。”
  司马燕又问:“那......那你老公呢?还有孩子怎么办?我劝你要考虑清楚。”
  凌晨笑着在司马燕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司马燕怔怔的望着凌晨,惊道:“你说什么?你和你老公的孩子是叶晓墨的?玛艾嘎的,这个信息量也太大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凌晨捅了司马燕一下,嗔道:“什么勾搭上,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和晓墨就有过一次,而且是在我老公之前。”
  “哦,难怪呢!”司马燕恍然大悟道:“凌晨啊凌晨,你比我牛,我那时候和方成健那么高调,都没你牛,居然被你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路易斯在一旁插嘴道:“燕,什么走到前面?”
  司马燕挥挥手,说道:“去去去,这儿没你的事,一边呆着,不准偷听我们说话。”
  路易斯毕恭毕敬的走到一边,凌晨笑道:“哟嗬,司马燕,你挺厉害啊,把自个儿老公训的跟孙子似的。”
  司马燕笑道:“我这也是痛定思痛学出来的,当年我跟方成健那会儿,我是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跟着他,求着他,他说一我不敢说二,他说东,我不敢说西,可结果怎么样?人家逮着好的了,照样一脚把你踹开,我算是明白了,男人啊,都是被贱死的,还是小平同志说得对啊,两手都要硬,对待男人,既要哄着,又不能让他吃定你,该哄的时候咱一样是小鸟依人,该硬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哟哟哟!”凌晨哈哈笑道:“你这儿还一套一套的,真没看出来,司马燕,我看你可以写本书了,书名就叫《老公是如何炼成的》”
  我滴妈呀,先让我歇会儿,晚上看情况是不是再更!
  我没想跳出传统的套路,毕竟,感情戏现在都被写烂了,想要完全跳出来,不是不可能,不过我的功力恐怕还不够,我现在只是想能不能尽量符合逻辑一点,不要太惊悚了,所谓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这种高难度,我是不指望了,能做到一半,我给自己打分就算及格,收尾很好受,至少叶这条线随时可以收,只是我还是觉得留的尾巴太多,反正也不想再拖了,就顺便说一下,本来还有方成健和蒋巧心的一条线,只是那样又得十几二十章下去,没完没了啊,包括我原本安排有程若妍和张子帆的一条线,苏颖我也不打算再让这个本来我想好要有伏笔的女人出现了,算了,如果有朋友想看,以后有机会再补吧,总之,这次流年不结束也得结束了,接下来,我会全力开工《永无止境》,或许会有一点点的创新,效果好不好不知道,大家说了算。
  兄弟多心了,我没有见怪,像兄弟这样能跟我说说话的朋友,我是求之不得,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真心希望大家能够多跟我说说话,提出自己宝贵的意见,一来有了大家的意见,我的水平多少能得到提高,有一点是一点,二来也顺便帮我顶顶贴,看的人多了,自然也能热闹点,嘻嘻~~~~
  司马燕也跟着笑了两声,随后又说道:“哎,说你呢,怎么又说起我来了,你是真打算离婚跟叶晓墨过啊?想好了?”
  凌晨点点头,肯定的说道:“想好了,我和晓墨都爱着对方,而且孩子也是我和他的,没有理由不在一起,如果再错过去,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下去。”
  司马燕说道:“那叶晓墨呢,他这些年还是一个人?”
  凌晨摇了摇头,说道:“司马燕,你认为爱是至高无上的吗?我爱着叶晓墨,而且这一生不会再有第二了,我认为叶晓墨也同样爱着我,只要有了爱,其他的都不重要,不是吗?”
  司马燕看着凌晨,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说道:“凌晨,这里面一定有事,是不是叶晓墨已经结婚了?”
  凌晨说道:“没有,他没有结婚。”
  司马燕说道:“没有结婚,那你说这么多爱不爱的干什么,你是在说给我听,还是在为自己鼓气?不对,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叶晓墨真没结婚?”
  凌晨垂下头,说道:“叶晓墨是没结婚,不过......不过......有个女人在跟着他,还有个孩子?”
  司马燕听得一头雾水,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没结婚,还有个女人跟着他,连孩子都有了,这个叶晓墨在搞什么?不行,一会儿我替你去问问他......”
  凌晨连忙摆手,说道:“司马燕,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女人跟他没关系,那个孩子也不是他的,是别人的。”
  司马燕没好气的说道:“凌晨啊凌晨,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我是真被你搞糊涂了,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
  凌晨把自己如何遇到叶晓墨,叶晓墨和习秋蓉之间的种种理不清说不明的关系以及习秋蓉突然怀孕自杀的经过,详细的给司马燕说了,听得司马燕直皱眉头,待到凌晨说完,司马燕说道:“凌晨,你这是自己把自己圈进去了,其实你没必要想那么复杂,不管习秋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叶晓墨的,我觉得你都不用管,就算是,那也是人家之前的事,那时候人家知道你在哪儿啊?谁晓得你会突然冒出来?要不是,那更好,让叶晓墨抽身走人,他照顾那娘儿俩也算尽心尽力了,总不能为了那娘儿俩把自己一辈子给搭进去吧,最多以后你们俩多接济接济她们,就算仁至义尽了。”
  说着,司马燕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个女人要再寻死觅活的倒也是个麻烦事,叶晓墨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爱管闲事,从来都这样,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傻不拉几的,我得跟他谈谈,做通他的思想工作,他的思想工作做好了,那个女人就好办,最怕叶晓墨自己还拿不定主意,黏黏糊糊的,这样最容易坏事。”
  在凌晨的印象里,司马燕一直是那种直率,没什么城府,爱笑也爱哭的女孩子,她爱方成健,是爱的死去活来的哪一种,直至今日,凌晨相信在她的心灵深处,依然有方成健的一席之地,只不过司马燕也变了,变得世故了,她不再轻易的去表露感情,也不再意气用事,对待问题更加直接,更加明确目的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需要太多的顾忌和道德束缚,只要不违背基本的良知和人类社会准则,其他的都可以商榷,从这一点看,她其实本来就和方成健是一类人,而往往这一类人却无法融合,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习秋蓉又睡了一整天,她是被叶晓墨的鼾声给吵醒的,睁开眼睛她就看到叶晓墨趴在自己的床边打着呼噜,嘴角还留着口水,经过两天的恢复,习秋蓉已经好了很多,也有了些力气,她支撑着将身体往上靠了靠,微微侧过身子用手去摸叶晓墨的头发,叶晓墨实在是太累了,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习秋蓉忽然发现在叶晓墨的鬓角居然有了一丝霜白,不由的心中一酸,他这是何苦呢,非要救活自己,如果自己死了,所有的难题都不复存在,而志强有叶晓墨的照顾,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和王元鹏相会了。
  习秋蓉试着慢慢下了床,动作很轻,她不想吵到叶晓墨,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一定是累到了极点,所以才这般的沉睡不醒,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习秋蓉打开窗户,让风吹了进来,屋子里顿时有了一丝寒意,从阎王殿走过一遭,习秋蓉不禁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她摸了摸小腹,她能够感觉到身体里那个小生命的生命力似乎更加旺盛了,这是她和叶晓墨的孩子,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叶晓墨,这个小生命也有一半是属于他,是他们两个生命的连接点,也正因为这个孩子,她习秋蓉和叶晓墨才会这样的难分难舍。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进来的是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习秋蓉昨天见过她,叶晓墨管她叫程老师,程若妍手里提着一些吃的,她见习秋蓉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站在打开的窗户前,不禁吓了一跳,把吃的放下,连忙走过去把窗户关上,说道:“哎呀,你醒了怎么不好好躺着,你身子虚,这样会着凉的。”
  习秋蓉指了指床边,笑道:“程......程老师,轻一点,晓墨还睡着呢。”
  程若妍扭头也看到了酣睡的叶晓墨,笑道:“你倒是关心他,哎~~,怎么不会照顾好自己,快回去躺着,医生说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其他什么都不用管,有我们在呢。”
  习秋蓉依着程若妍的话,回到了床上,刚一躺好,程若妍就把一碗粥端到了她的面前,说道:“你别动,我来喂你吃点,这粥里我加了点蛋黄和瘦肉,你多吃点。”
  习秋蓉忙要接过碗来,程若妍的手却一让,说道:“听话,别动,把嘴张开!”
  习秋蓉望着眼前这位程老师,面容亲切,说起话来软软的,就连教训人都听着很舒服,心里想道:“难怪晓墨把他这位程老师说的跟天上的仙女似的,我原来还不信,现在看来一点不假,她哪里是老师,简直就跟妈妈一样。”
  习秋蓉说道:“程老师,我也叫你程老师,你不会介意吧。”
  程若妍笑了起来,轻声说道:“晓墨叫我老师,你当然也可以叫的,我高兴着呢,还介意什么,秋蓉啊,快吃吧。”
  习秋蓉是个极易动情的人,听了程若妍的话,眼眶顿时一湿,张嘴吃了一勺粥,程若妍见她乖巧的模样,心中也很是喜欢,一边喂习秋蓉吃粥一边说道:“你比晓墨还小着好几岁吧,看你的样子,今年有三十了吗?”
  中秋快乐!
  
  今天家里来了亲戚,看情况晩上再更!
  
  习秋蓉摇摇头说道:“我今年二十八。”
  程若妍笑道:“年轻就是好啊,我做晓墨他们班主任的时候,比你现在的年纪还小呢,晓墨那个时候十七岁,小屁孩一个,经常跟人家打架,他每次一打架就把我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习秋蓉也听得咯咯直笑,问道:“程老师,晓墨他很调皮吗?”
  程若妍笑道:“调皮是夸奖他了,他简直就是个捣蛋鬼,他那时候爸爸是市长,妈妈也很厉害,这天底下就没他不敢惹的事。”
  关于过去,叶晓墨很少跟习秋蓉提及,偶尔涉及了,也是草草带过,今天程若妍主动挑起了话题,顿时勾起了习秋蓉莫大的兴趣,她想知道关于这个男人过往的所有细节,他的家庭,他的朋友,他的一切,只有知道了这些,叶晓墨才是完整的,她才能更加的去理解他,懂得他。
  趁着性子,程若妍说了很多,习秋蓉不断的发问,她也就耐着性子一一作答,直把习秋蓉听得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泪眼婆娑,在说到叶晓墨父母过世的时候,习秋蓉才知道叶晓墨其实心里也有着太多的苦,这些苦他却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
  程若妍叹着气说道:“秋蓉,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对叶晓墨比对你自己还要好,你宁可委屈你自己也不想让叶晓墨左右为难,不过,你太傻了,你以为你死了,叶晓墨就会快乐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样的男人还值得你为他付出吗?”
  习秋蓉眼里早已噙满了泪珠,哽咽着说道:“程老师,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再做傻事了,跟晓墨受过的苦比起来,我这一点真的算不了什么。”
  程若妍欣慰的点点头,把吃完粥的空碗放到了一边,笑道:“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要是碰到坎儿就想着不活了,那还得了?”她看了看习秋蓉的肚子,又道:“你的难处我也知道,不就是孩子嘛,我虽然不太清楚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相信,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的学生叶晓墨不会放着你不管的,你也要相信他,好吗?”
  习秋蓉说道:“程老师,你都知道了?”
  程若妍笑道:“我知道,但又不知道,你不用多想,有句话我要送给你,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哪个人不是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我也不瞒你说,我就是因为不能生育而离得婚,我也伤心过,也觉得老天不公过,但又怎么样?未来的日子还不是一样要过?你还年轻的很,以后的路长着呢,所以啊,凡事多想开点,你就会快乐了。”
  程若妍摸了摸习秋蓉的头发,笑道:“好了,今天咱们两个也聊了好久了,你不要再说话了,先歇息吧。”
  习秋蓉忽然拉住程若妍的手,说道:“程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晓墨和凌晨他们两个是不是......”
  程若妍想了想,说道:“秋蓉啊,晓墨和凌晨的确很好,如果不是当年的那场变故,他们两个现在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家人,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我知道,你也喜欢叶晓墨,论感情你一点都不输于凌晨,毕竟你和叶晓墨的这几年也算是共患难了,所谓患难见真情,你和叶晓墨也是经过考验的,我觉得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真心真意的付出过,这份真感情很多人用一生的时间都无法得到的,不是吗?”
  习秋蓉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她想了一会儿,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程若妍的话,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付出过......付出过......
  忽然,叶晓墨哼了一声,悠悠的醒了过来,程若妍笑着说道:“晓墨啊,这一觉你睡的真香啊,我和秋蓉说话都不敢大声,怕把你吵醒。”
  叶晓墨抬起头,笑了笑说道:“程老师,你喂秋蓉喝粥的那会儿我就醒了,你们的声音一点都不小。”
  一句话把习秋蓉羞得满脸通红,她没想到叶晓墨早就醒了,一直在装睡,把自己和程若妍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听了去,中间自然也包括了自己很多表露心肺的甜言蜜语。
  程若妍揪了一下叶晓墨的耳朵,笑道:“呵,你现在也学坏了,偷听我们说话,老实交代,你都听到了什么?”
  叶晓墨站了起来,直了直身子,扭了扭腰,岔开话题说道:“我肚子饿了,程老师还有粥吗?”
  正说着话,凌晨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那个男的居然是个老外,习秋蓉望着凌晨和她身后的两个人,不明就里的睁大眼睛不知所以。
  叶晓墨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凌晨居然把司马燕和路易斯带到病房来,不由的问道:“凌晨,你这是......”
  司马燕先跟程若妍打了招呼,又看了躺在床上的习秋蓉一眼,不由的心中暗暗赞道:“好漂亮的女人啊,难怪叶晓墨会动心,跟她不清不楚的。”
  有时候女人的嫉妒心是没来由的,习秋蓉越是长得美貌,司马燕对她的好感就越少,她见叶晓墨说了话,便大大咧咧的说道:“叶晓墨,你们的事凌晨都告诉我了,你现在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叶晓墨笑道:“有话跟我说?有什么话?在这儿说不行吗?”
  司马燕也笑了起来,说道:“不行,我和你单独谈,两个人。”
  叶晓墨点点头,朝外做了个请的手势,路易斯问道:“燕,你们上哪儿去?”
  司马燕亲了他一下,笑道:“亲爱的,你在这儿陪着我的朋友和老师说说话,我一会儿就回来。”
  叶晓墨和司马燕来到镇医院的庭院中,找了处长椅坐了下来,司马燕递了根外烟给叶晓墨,两人都点了火,司马燕说道:“叶晓墨,这一晃我们好多年没见面了,今天见到你,我太高兴了,你高兴吗?”
  叶晓墨笑道:“这是什么话,见到老同学,我当然高兴了。”
  司马燕右手夹着香烟,食指和中指上翘,吸起烟来很有些派头,她眨了几下眼睛,笑道:“对,老同学,你、我、凌晨、尹家伟还有方成健,我们几个这些年东西南北的各忙各的,但我觉得我们的情分一直都在,就跟当年那会儿一样,所以,作为老同学、死党、闺蜜,我理应帮着凌晨说两句,你能理解吧。”
  叶晓墨笑道:“司马燕,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是的,我爱凌晨,这一点我从不否认,而且我也知道凌晨她也一直爱着我,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这份爱没有变过。”
  司马燕说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在还犹豫什么?是不是你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因为凌晨嫁过人?还是因为你要对那个女人兑现你所谓的承诺?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吃了不少的苦,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你更应该珍惜眼前的机会。”
  叶晓墨把手里的外烟扔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又从口袋里掏出红塔山来,点了一根塞进嘴里,说道:“这烟我实在是抽不惯。”
  司马燕冷笑道:“你是抽不惯这外烟,还是听不惯我的话,叶晓墨,你知道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兜圈子,一向直来直去,你也别介意,但该说的我还是要说,我不希望因为我的袖手旁观,将来你和凌晨都后悔,特别是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也就是凌晨,念着这份情谊,换作了别人,哪个女人能瞧得上你?”
  叶晓墨说道:“你的意思就是你瞧不起我了?”
  司马燕想了想,说道:“好吧,就算我瞧不起你,这也没什么,你本来不就打算不再跟我们来往了吗?我瞧不瞧得起你有什么关系?叶晓墨,你要是想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那你就去跟凌晨说清楚,就说你觉得你配不上她,跟她在一起会伤了你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然后,你就带着那个女人和两个孩子一起过日子去吧。”
  叶晓墨站起来要走,司马燕说道:“站住,我的话是不中听,但这都是事实,你不能否认吧,你说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女人是别人的,孩子也是别人的,肚子里那个我不知道是谁的,但我想......”
  叶晓墨回身打断道:“你想什么?你还能想什么?你不就是想问秋蓉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是凌晨让你来问的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秋蓉怀的是我的孩子,是我的,我跟秋蓉已经睡到一起一年多了,有了孩子不是很正常吗?司马燕,你没有资格说我,我也不在乎你瞧不瞧得起我,我所做的事,是对还是错,不需要你们来评断。”
  司马燕怒道:“叶晓墨,你是个混蛋,我真替凌晨不值,她怎么就看上你的,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好好说你听不进去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告诉你叶晓墨,你爱跟那个女人你就跟去,你也只配和那种女人在一起,你以为你很伟大,呵呵,还真不是,你就没看出来她是赖上你了?我都打听过了,那个女人自个儿割腕还让孩子去报信,割腕就割吧,割的位置还不对,蒙谁呢?也就蒙蒙你这种傻帽,让你觉得对不起她,让你不敢再离开她,这苦肉计使得好啊......”
  “司马燕,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叶晓墨转身咬牙切齿的说道:“秋蓉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比你清楚,你读过书、有文化、留过洋,还嫁了个洋鬼子老公,可是你的心黑了,你凭什么用自己那种阴暗狭隘的心理去揣度别人。”
  司马燕冷眼看着叶晓墨,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怎么,你还敢打我,真够狠的呀,看来你是真的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一口一个秋蓉,叫的真甜,可惜啊,你越是愤怒,就越是心虚,叶晓墨,我猜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吧,真别叫我猜中了,其实吧,要知道孩子是谁的,哪儿有那么复杂,做一次DNA亲子鉴定不就都真相大白了吗?”
  叶晓墨指着司马燕说道:“你给我闭嘴。”
  司马燕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在帮你,你就那么肯定......”
  “你给我闭嘴!”叶晓墨这下彻底的被激怒了,他不能再让司马燕说下去,司马燕说的没错,他是在心虚,他不敢让习秋蓉知道真相,这条底线他必须要守住:“司马燕,别逼我跟你翻脸,你带着你那个老外男人赶快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叶晓墨!”程若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你怎么说话呢?你就这样对待刚见面的老同学?”
  叶晓墨在程若妍的面前是不敢造次的,他恨恨的说道:“程老师,我先进去了。”
  程若妍看着叶晓墨走进医院的楼里,转身对司马燕说道:“司马燕,我都听到了,你想帮凌晨没错,但这件事你真不能搀和。”
  程若妍对司马燕说话的语调已经不太客气了,司马燕知道她是有些生气了,笑了笑说道:“程老师,你这是去哪儿啊?”
  程若妍说道:“我要去照顾习秋蓉家的孩子,刚巧听到你和晓墨的对话,司马燕,我想你记住一句话,习秋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有时间你多劝劝凌晨,多给晓墨一点时间,我相信他会处理好的。”
  司马燕见程若妍还是沉着脸,也不敢多说,便耸耸肩吐了吐舌头。
  在医院的床上躺了四天,习秋蓉终于出院了,回到家中,叶晓墨已经将整个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志强依然由程若妍带着,并不在家,凌晨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也回了路州,叶晓墨让习秋蓉回屋继续躺着,习秋蓉说什么都不愿意,坚持要多活动活动,叶晓墨也不勉强,便由着她去,习秋蓉在家转了一圈,发现也没什么活好干,这才坐回到堂屋间的椅子上,问叶晓墨志强这几天的情况,两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院子里的敲门声,叶晓墨走进院子打开院门,见到来人不禁一下子呆住了。
  。。。。。。
  
  这样倒也不错,鬼话鬼话,临了来个鬼,也算应了景了,哈哈!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竟然是尹家伟和刘佳琦夫妻二人,尹家伟抬脚就往里走,刘佳琦挺着大肚子跟在他的后面,尹家伟在院子里转了转,四处打量一圈,对叶晓墨说道:“你不用感到奇怪,昨天司马燕跟你吵完架,就开着车到我那儿去了,兄弟,你倒是快活似神仙啊,你这一走不要紧,一大摊子事留给我,就为了这,佳琦都差点跟我翻脸,你可真对得起我啊。”
  叶晓墨怔怔的看着尹家伟和刘佳琦夫妻俩,一时都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习秋蓉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了尹、刘二人倒也不陌生,在水云阁里,她几次都见过他们夫妻俩,知道他们的身份,也猜到他们和叶晓墨的关系。
  习秋蓉招呼道:“是尹老板啊,快请屋里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刘佳琦急忙拦道:“别,妹妹,别太客气了。”
  习秋蓉见她也挺着肚子,知道月份不小了,忙上前扶着她,笑道:“应该的,应该的,你们和晓墨也都是同学吧,我一猜就是。”
  刘佳琦笑道:“妹妹,我们去屋里坐吧,让他们两个聊一聊。”
  习秋蓉看了叶晓墨一眼,叶晓墨朝她点了点头,便扶着刘佳琦进了屋。
  见两个女人进去了,尹家伟搬过院子里两张板凳,自己坐了一张,在另一张上使劲的拍了拍说道:“坐吧,愣着干什么,咦,叶晓墨,这家你应该是主人吧,怎么比我还生分?”
  叶晓墨被他说得乐了,也坐了下来,两个人点了烟,吞云吐雾了一番,叶晓墨说道:“对不起,尹家伟。”
  尹家伟一摆手,说道:“别跟我说这种话,我先跟你谈谈伟墨水产,把这事理清了,咱们再慢慢叙旧不迟。”
  叶晓墨说道:“家伟,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应该......”
  尹家伟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晓墨,当年你入狱那会儿,我是真没有能力去帮你,我只能替咱们两个好好守住伟墨水产,希望能撑到你出来,咱们兄弟继续一起干,老天保佑,我的运气还不错,伟墨水产不但没关门,相反挣了不少钱,可到头来你却跑了......”
  叶晓墨说道:“我......”
  尹家伟打断道:“你什么都别说,先听我说,现在呢,我和我小舅子,也就是佳琦她弟弟,合作成立了太极水产,没有得到你的同意,我把我在伟墨水产的那一份给抽了出来,你不会怪我吧?”
  叶晓墨说道:“尹家伟,从我进去那天起,伟墨水产跟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尹家伟望着叶晓墨,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叶晓墨笑道:“我要是还想着伟墨水产的份子,又何必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尹家伟点点头,说道:“今天呢,我要跟你把话说清楚,你怎么想的我不管,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你现在是伟墨水产唯一的老板,以前不知道你的下落,暂且由佳琦替你代管着,现在找到你的人,你就必须接管起这个摊子来。”
  叶晓墨连连摇头,说道:“我确实接不了,伟墨水产虽说是我们俩共同创建的,但事实上,我没有出过多少力,伟墨水产挣的钱我也不可能伸手要一分,尹家伟,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尹家伟愣了愣,说道:“那......那我就把伟墨水产卖了,卖的钱给你,你没有意见吧?”
  叶晓墨说道:“卖不卖,你做主,我没有意见,钱我也不会要。”
  尹家伟沉默的一会儿,忽然转移了话题,他看了看屋子里坐着的两个女人,笑道:“叶晓墨,昨天司马燕找到我那儿,跟我说了你的事,让我来做你的工作,哎,你先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和凌晨这么多年的感情,现在凌晨愿意为了你回成都离婚,你倒矫情起来了,真是为了这个女人?”
  叶晓墨看着尹家伟,站起身来,笑道:“又是一个来做说客的,尹家伟,咱们别这么无聊好不好,谈点别的吧......”
  尹家伟笑道:“那行,你什么时候回去主持伟墨水产的大局?”
  叶晓墨的右手接连在空中按了几按:“得得得,我去做饭,你和佳琦都留下来,我们两个今天好好喝一顿,有什么话等咱们醉了再说,我怕现在说,我又要跟你吵起来。”
  本来接习秋蓉回家,叶晓墨早已准备好了一冰箱的食材,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习秋蓉见叶晓墨要亲自下厨,便想替他的手,被叶晓墨拦住,刘佳琦和习秋蓉聊了一阵,也已熟悉了些,便在一旁笑道:“秋蓉妹妹,你身体刚好,就歇着呗,男人啊,不能太宠了,偶尔让他们过过手,也是应该的,家伟,你也去打打下手,我们两个就等着吃好的了。”
  “好咧!”尹家伟应了一声,跟着叶晓墨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便“乒乒乓乓”响起砧板和炉灶的声音来。
  两个男人一起下厨,倒也有条不紊、分工明确,尹家伟攥着一把择好的芹菜在水池上冲洗着,扭头看叶晓墨在案板上切肉丝,笑道:“哟,刀工不错啊,看来这几年锻炼成高手了。”
  叶晓墨没抬头,嘴里说着话,手下一点没慢:“还行,也是逼出来的,总不能饿着自己吧。”
  尹家伟把洗好的芹菜晾在篮子里,转身又从冰箱里取出几罐火腿罐头,找不到开罐器,他便从腰间的钥匙扣上取下一柄瑞士军刀来,沿着罐头的边切了起来,一边切一边说道:“凌晨早晨也给我打过电话了,她怪司马燕昨天太多事,又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说,让我替她给你道个歉,她说司马燕的意思不是她的意思,哦......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叶晓墨继续切着肉丝,却没说话,尹家伟开完第一个罐头,又去开第二个,他看了看叶晓墨,笑道:“你别这么深沉好不好,好歹咱们也算是见面了,高兴点,放心,我不是司马燕,也不是来做说客的,大家都是男人,你的心思我明白,习秋蓉我在水云阁就见过她好多次了,这个女人挺好,温柔、漂亮、善解人意,像这样的好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是吧,可问题就在于,你得综合考虑,就拿我来说吧,在刘佳琦之前,我也有那么一位,我也犹豫过、挣扎过,甚至想过不顾一切的去找她,但生活就是生活,人有时候真的不能一根筋,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哦,对了,综合考虑,你得往全面了想......”
  叶晓墨把手里的刀一搁,说道:“尹家伟,你想说什么?你这啰里八嗦的一大堆,都哪儿跟哪儿啊,你不就是说苏颖嘛,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凌晨还跟你们俩一起过过大年三十呢,你这人也是,喜欢人家又不说,我都替你......”
  话说了一半,叶晓墨忽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尹家伟的圈套,尹家伟笑嘻嘻的指着刀说道:“别停,继续切啊!”
  “切好了!”叶晓墨没好气的用刀抄起案板上的一堆肉丝,点燃煤气灶、倒油,把肉丝放了进去,发出“滋啦滋啦”的油爆声。
  尹家伟笑道:“晓墨,你说我们那时候多好,你和凌晨,我和苏颖,我到现在都觉得那一年的大年三十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幸福的一次了。”
  叶晓墨看着锅里,说道:“好有什么用,你还不是和苏颖分了手。”
  尹家伟笑道:“是,我们是分了手,但回忆是美好的,苏颖的样子将永远都留在我的脑海里,永远是那么年轻,那么美丽,哪怕我老的走不动了,只要有这份回忆在,我就足够了。”
  叶晓墨手里的菜铲上下挥舞,他指了指篮子里的芹菜,说道:“别愣着呀,快把菜切了,我这儿等着呢。”
  “哎,来了。”尹家伟放下手里的罐头,抓过芹菜就在案板上剁了起来,说道:“有句话不是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嘛,这话翻译过来,其实就是得不到的就是最美好的,梁山伯和祝英台、罗密欧和朱丽叶、西门庆和潘金莲,这些被传颂至今催人泪下的经典爱情故事,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当事人全部都嗝屁了,死了,后面没戏了,所以人们才能记住他们......”
  叶晓墨直接气乐了,说道:“你这张嘴不贫会死啊,西门庆和潘金莲也算是经典爱情故事?”
  “你看看,俗了吧,西门庆和潘金莲怎么不算经典爱情故事?”尹家伟不服气的说道:“人家那也是真心相爱,反对封建礼教婚姻的尖兵。”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叶晓墨端过整个案板就往锅里倒:“不,你说了这么多,跟我有什么关系?”
  尹家伟挠着头想了想,说道:“倒也是啊,好像是跟你的情况不太一样,不过呀,说不一样也一样,你和习秋蓉吧,是真心相爱,这一点我承认,但你和凌晨就不是真心相爱了?人家为了你愿意回家把婚都离了,你还要怎么样,来来来,叶晓墨,我们都别着急,我分析给你听,论感情,凌晨和习秋蓉算打个平手,各得一分,论人品相貌,也算平手,各得一分,论孩子......”
  尹家伟说到这儿停住了,因为叶晓墨已经扭头看着他了,尹家伟笑了笑,说道:“不,叶晓墨,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给你分析分析,我们都是男人,男人能不知道男人的想法?这俗话说得好,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亲,你这整个弄拧巴了,就算你一时半会儿不在乎,从道义出发,你娶了习秋蓉,可你能挡得住这悠悠之口?是真相迟早要露馅,真要等到那一天,后悔都来不及。”
  说完,尹家伟怔怔的看着叶晓墨,只见叶晓墨的脸上先是显出了怒气,而后又慢慢的平缓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回头继续抄着菜,便不再说话。
  这一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四点多钟,直至尹家伟喝的酩酊大醉才算结束,刘佳琦叫来了弟弟刘耀宗,把尹家伟搀了回去,叶晓墨也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坐在院子里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叫道:“高兴,爽快!”
  尹家伟走后没过一会儿,程若妍带着王志强回到了家里,习秋蓉好几日没见着儿子了,母子二人抱在一起亲了又亲,程若妍见叶晓墨坐着发呆,又闻到了满身的酒气,知道他是喝酒了,便问习秋蓉,习秋蓉将尹家伟和刘佳琦来的事都告诉了程若妍,程若妍听完笑道:“哦,他们两个也来了?尹家伟和叶晓墨都是酒呆子,喝酒不知道藏量,一喝就多,特别是尹家伟,晓墨啊,别傻坐着了,回屋睡会儿吧。”
  叶晓墨感到肚中一阵反胃,急忙跑到水池边,手指伸进喉咙里,抠出一大滩的污物来,习秋蓉赶紧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叶晓墨喝了热水,暖了暖胃,又在水池中冲了把脸,这才有些清醒过来。
  程若妍说道:“晓墨啊,好点了?我也要回路州了,跟学校请了假,再不回去就不合适了,你要照顾好秋蓉和孩子,知道吗?”
  叶晓墨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程老师,这几天多亏了你了。”
  程若妍笑了笑,见叶晓墨的眼神还是有些迷离,说道:“晓墨啊,你跟我客气什么,好好的,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们。”
  叶晓墨和习秋蓉把程若妍送到村口,程若妍再三让不要送了,二人这才止了步,习秋蓉望着程若妍的渐渐远去的背影,心有感触的说道:“叶晓墨,我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老师,程老师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
  回家吃饭喽~~~~
  谢谢楼上朋友的捧场,短篇会有,但格式可能不太一样,先看看吧。
  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一年将要过去,刚过了元旦,年味儿就扑面而来,在连续刮了一个星期的北风后,路州市上空飘飘洒洒落下了年前的第一场雪。
  路州机场外的停车场上,裴小娟站在克鲁兹车旁不停的挥着手,远处,凌晨右手拖着两个行李箱,左手牵着一个男孩,快步走了过来,待走到跟前,裴小娟笑着上前抱起那个男孩,说道:“小帅哥,你可长得真俊,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呀?”
  凌晨把行李放入车子的后备箱,笑道:“天佑,快叫婆婆。”
  天佑稚嫩的说道:“婆婆好,我叫韩天佑,过了年就十一了。”
  裴小娟在天佑的脸上亲了亲,笑道:“哎呀,我都做婆婆了,再叫一声,婆婆爱听!”
  天佑又叫了一声:“婆婆!”
  裴小娟高兴的眉开眼笑,大声的应道:“哎~~~”
  车子出了机场大门,一路向西驶去,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凌晨感慨道:“裴阿姨,前年也是这个时候,也是一场大雪,也是你来接我的,想不到一眨眼都两年过去了。”
  裴小娟开着车,从后视镜内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天佑,笑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又过去两年了,我又老了两岁喽!”
  凌晨笑道:“裴阿姨,你哪里老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姐姐呢。”
  “哈哈哈哈!”裴小娟发出爽朗的笑声,说道:“你就别骗我了,你说的是你们那位程老师吧,哎,说起来也是啊,程若妍也就比我小不了几岁,怎么我见她倒是越活越年轻了,这人比人啊,要气死人,小凌啊,你们程老师是不是有什么驻颜养气的诀窍啊?”
  凌晨摇摇头笑道:“这个我可不知道,要是程老师有什么诀窍的话,我倒是第一个想知道。”
  “哈哈哈哈~~~”两个女人一齐大笑了起来。
  车子驶入市区,道路两边渐渐热闹了起来,虽然气温陡降到了零度左右,天空中还飘着雪花,但过年的喜气还是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凌晨正和坐在后座的天佑对着窗外指指点点,突然手机响了,凌晨掏出手机看了下号码,原来是司马燕打来的。
  “喂,凌晨啊,在哪儿呢?到路州了吧?”电话里,司马燕的声音很是兴奋:“我在程老师这儿呢,哎,我告诉你呀,真是喜事连连,明天程老师搬新家,你可得来,大后天是尹家伟的儿子过满月,你红包准备好了没?”
  “我都知道啦!”凌晨笑道:“你也是刚到吧,路易斯也在?”
  司马燕笑道:“路易斯走不开,我这次是一个人回来的,跟公司请的长假,准备过完年再回加拿大!”
  凌晨笑道:“嚇,看把你乐的,见到方成健了?是不是想背着路易斯偷偷跑回来重温旧情?”
  “啐!”司马燕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跟你说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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