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一段围绕上天宝库的传奇

  “伙计 结帐”
  伙计踮踮的进来一看,洋人怎么不见了,光剩下玩记账的这位啦。得、这桌的小费算又是瞎了。(拿不到的意思)等这十两银票拍在了手里,这位也傻了。怎么,今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用找了 剩下的小费”
  牛、这桌虽然菜上得全是名菜,可才点了四个,全结算下来也不过七两八钱银子。这二两二钱全归我了-----
  “谢 谢 谢谢宋掌柜 您 您走 走好-----”
  进宝又压了压帽子,恶狠狠的甩过来两句话:“我来这吃饭的事,跟任何人也不许讲。否则的话,哼哼、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伙计这才明白,原来这小费不好拿。我吃饱了撑的,讲客人的闲话干嘛,这要是别人讲出去了------ 再一看,他是猫着腰低着头驼着背往外走,和进来时一个怪模样,这心才放了下来。

  “爹 我们是不是跟出去”
  “跟他干什么,一知半解也不知从那听来的,骗骗那马克还行。吃饭 吃饭 伙计 伙计”
  “来喽---- 客官 您有什么吩咐”
  这伙计拖着长音就进来了。
  “捡你们这拿手的好菜再上两个来。”
  “好嘞 客官您嘞 稍候”
  伙计心里这个痛快,少跑了一趟楼梯,又遇上位阔主。看来这桌又是吃美了,等下小费又少不了。他这手脚麻利得比旋风还快,一转身回到隔壁三下五除二,端着碟碗就下楼去了。
  “爹 您就不怕他满嘴乱噗噗-----”
  “少费话。你呀、阅历太浅了,他拿了封口费,比你嘴还严了。有话回去再说,别说、这家的菜做的还真不赖。”
  郎立克斯只得把话闷在肚子里,这菜吃起来味道就差多了。
  郎占山不是没动过杀机,分水剑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进宝能保住性命,一亏了这一顿胡编乱诌。二是马克早晚得知道河底有分水剑,这还省了他再和他讲。三是进宝拿了马克的银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经地义。要是往外乱噗噗,马克也不会饶了他。四是分水剑根本不能把咸水变甜了,最大的用处没有别的人会知道。马克绕在这里边正好,自己又省了向他解释的必要。所以、郎占山觉得留着他忽悠马克,让他多碰几次钉子更好。等马克明白憋宝这事万万没法办到,自己也该天时地利人和万事俱备了。

  皮特之所以敢在船上和玛丽调笑,原来这小子的水性也不孬。等看到了那一连串的大漩涡,心里这才害了怕。这腿骨好了就得去学习潜水,他还以为打不赢李家了,改成和那个小姑娘比试,谁能在水底呆的时间长。谁知刚带着潜水用具回来,马克就把他带到了小火轮上。逼着他下河杀老鳖,去取什么分水剑。
  皮特就算是再愚蠢也知道,能在水面造成这么大的漩涡,这老鳖肯定是小不了。这花重金买回来的宝剑,看上去是挺锋利,谁和会不会和马克说的那样神。不行、这个险我不能冒。
  “怕什么 那个英子都能踏在鳖背上-----”
  “好、就算这是真,我怎么没看到她身上带着这剑。”皮特根本不相信马克的话,硬是生生的反问过来。
  马克也是一愣,这蠢猪怎么敢公然反驳自己的话了。
  “没头脑的东西 你没看见她是穿着长裤长褂下去的吗 这宝剑就藏在了身上”
  他有头脑,也不想想,国情不同,那个年代的女人还能穿着比基尼去下河,更别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皮特还真让他给说蒙了,挠了挠头皮愣了半晌,又憋出一句话来:“就算都是真的,你一宝剑砍不死它,它也跟你玩命。”
  这蠢猪什么时候学聪明了。还号(好)、进宝给我提了个醒,也许这东西用宝剑收服还行,要杀死它还得用西洋的枪炮。(还真听进宝的建议了)
  “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这是威力最大的毛瑟手枪 宝剑让它听话 你站在背上后对准脑袋 轰 一声 头打爆 它就见上帝去了”
  马克说得是绘声绘色,满有把握的。皮特可不这么想,吃一歉长一智这话讲得一点错都没有。中国的人中国的事太不简单了,我这两条腿总算是治好了,这要是让鳖咬住它可是不会松嘴的------
  “怎么 你不想下去 ”
  马克看他还在犹豫,一步一步的逼了过来。
  “不不不 马克先生 这大半夜的 水底下更是看不清楚 白天 白天 咱改白天行不行”
  “蠢猪 水底下白天黑天全一个样 你戴潜水眼镜干什么用的 你要不要把你扔------”
  皮特已经被逼到了船边傍,再退就掉进了河里。他终于明白不下去不行了,早知这样说什么也不穿上这笨重的潜水衣服------ 没办法,只得扣上头盔,一翻身跳进了河里。

  黄娘娘新添了一个毛病,后半夜总爱出来溜一溜。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夜深人静的时候,看一看这连成了排的房屋,再闻一闻桃树林中的果香,心里总是觉得七上八下的。
  还好、不是梦游。
  什么话呀、这就叫砰然心动,懂不懂。
  也是哈、这么大片的桃林,平地而起的房屋,还有这么多叫花子-----
  这些都是小儿科,不就是树上挂的果能比别处早熟个把月,建成了个小小的村庄,聚集了千八百号人吗,有什么可砰然心动的。
  好家伙、都成庄园主了,这还不行。
  行个屁、一看就鼠目寸光胸无大志,要是她聚宝盆还在手,嘿嘿-------
  还为着这茬呢。得、这心里是塌实不了。
  甭打嘴仗,聚宝盆的事,黄娘娘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冥冥之中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好象要发生。
  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太爷赐庄名,银钱冒领完------
  这事早结了。村庄的大牌子也早挂上了,桃花庄。这三个大字行云流水、漂亮,李步清还真写不出来。
  那就是费师爷代笔了。
  非也。府台大人的亲笔。
  说抓紧办还真办得快,乖乖、县太爷的银子怕是早揣进了口袋。
  非也、这位大人字写得行云流水出了奇的好,办起事来更是字如其人,流水不断行云仍在------
  什么意思,细水长流藕断丝连慢得出奇呗。可维独接到了这份的请功文书,他是一改以往的秉性。等费师爷得到了消息,伴同李步清赶来时,他的大轿已经停在了河堤之上有一会儿了。
  实地考察来了。
  当然、这等百年不遇的好事,出在了自己管辖地界,不掌握第一手资料怎么行。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盘算,真要是如文书上所写,护堤先锋这个称号定然是要奏请的。还有这个能提前熟了的桃子,做为贡品奉上更能讨老佛爷和万岁的欢心。要是不附,哼----- 办他个欲加之罪,正正自己的官名------
  好么、这还技高一筹了。
  谈不上 比此 比此 李步清不是想不到,无奈七品县令官小权微无法越级上奏。费师爷更是妙笔生花,文书中先是一顿奉承。言外之意不敢居功。
  合着全跑这抢功来了。
  非也 非也 草民百姓,就算是做出了天大的成绩,这也是当官的指导有功。否则也只能烂在地上,无法上达天听。给上个光荣称号,再加一笔奖励,面子里子都有了,你还有什么可说------
  得、黄金凤也该磕头谢恩了。
  没有,不但没有,人都没露面,全是苗头在支应。
  没在?
  在、还连正在睡觉。(天天半夜溜达,白天不补一觉怎么行。)
  这还了得,也不看看这是谁来了,府台大人还不得勃然大怒。
  没有。府台大人只是微微一笑:“掌管这么大的桃园一定很辛苦,我们还是去村子里看看她。”
  还真不错,体恤下情。
  下情不下情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树上的桃------ 土豹子没见过世面,吓软了腿也说不定。索性就高高姿态,再来个好名声。
  府台大人想得挺好,偏偏有个小孩不领情,一句话顶了过来:“黄娘娘正午睡,任何人不准打搅。”
  别人还在愣神,费师爷的脸已经白了。
  “志恩、别胡闹,这可是府台大人到了,快把她叫起来回话。”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白天不睡好了觉,耽误了夜里修------ ”
  没容他说完,费师爷的脸又变绿了,赶忙岀言拦住了他:“够了 够了 这种话岂可以乱嚷。”
  晚了,府台大人在轿里全听见了。他也是吃了一惊,暗自庆幸占了慢性子的光,原来这里面还有文章------
  “算了 算了 这孩子说的不错,这半夜里还得修剪果树,的确是太辛苦了,谁也不许打搅。打道回府,等闲暇之时再来拜访。”
  这就走啦。
  不走怎么办,回去行云流水慢慢了解,才好做文章。于是乎、几经思量,桃花仙庄太过直白,还是去了仙字含蓄一些的好。连同这幅庄名还有一幅中堂,写的是、几经风雨实业为民就是好,数度春秋艰辛来此皆有源。 横批为、步入仙境不得喧哗。不但署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用上了府衙的大印。不但如此,奖励安家的库银直拨,以免有人中饱私囊。本来可以心宣不照的事,突然改为一方独享,这可把李步清和费师爷气得够呛,早知这样就不把实情讲出来了。
  得、黄娘娘都有府台大人罩着了,怎么还七上八下的。
  问谁。时候没到,只有天知道。

  上帝呀、这是岀了什么情况。
  马克直瞪得脖子都酸了,天都微微发亮了,也没等来绳子抖动的信号。不行、不能再等了,成功失败也不能让别人看到。另外的几个手下一拉,绳子轻飘飘的,根本就不象是系在人的腰上。
  “不好、出事了,皮特怕是让鳖呑下去了。”
  神手大圣眼神最好,一眼就看见绳上空空无物。
  马克一拉绳子头,齐刷刷的是一个新茬。
  “笨猪 蠢货 准是图省事忘了 宝剑是用来收服的 杀它必须得用枪 用枪 完了 完了 宝剑没有了 再下去怎么办 怎么办 你们 你们谁能告诉我------”
  四十三 菜货要皮气候收丹
  生气归生气,却又发作不得。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又有了府台罩着。步入仙境不得喧哗,呸、好人都让你一个人做了。
  “东翁、还是想得开一些吧。古人云、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他接手过去也好,反正再要从这里弄银子,怕是难以办到了。”
  “你不是说她图的是善果,怎么就----- ”
  “她是不计较银子,可您看她下面的那些人,就连那个孩子也变得如狼似虎了。黄娘娘正在午睡,任何人不准打搅,这气势连府台大人都被镇住了。还有那个姓苗的,跑前跑后的围着府台大人转,难保不说些坏话在里面。否则的话,府台大人也不会把银子直拨了。”
  “还反了他了,我是一县之主,小小的草民------ 来人呀------”
  “不可 不可 那小孩显然以成了贴身侍从,姓苗的肯定是管家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如今又有了府台大人的手喻,还真喧哗不得。好在这是在您的地界里头,他也独呑不得,还是和气生财的好。”
  “罢了 罢了 本本的一块肥肉,如今只剩下汤汤水水了。这些泥腿子也着实可恶,都学会攀高枝了。也不想想,这黄----黄金凤总归异类,还能带他们得道不成。师爷、你给我记好喽这俩人,以后再收拾他们。”
  “东翁放心,契约是和黄金凤签的,她走了桃园都是您的,怎么整治这俩人还不好说。”
  费师爷赶忙顺着他说,心里头暗自好笑。这位大老爷算是读书读迂了,为官一任才能呆几年。就算是官誉清廉万民奏请,也不过是连任一届也只六年而已。想这修炼之事,岂是片刻之功,几十年上百年也许还更多。再说民以食为天,有吃有穿有得住,安居乐业谁人不想,才不会管跟的是人是妖还是仙。有奶便是娘,你李步清也是照样的。
  (喂、醒醒吧。别乌鸦落在猪身上,光见别人黑见不着自己了。你为虎作伥,心肝照样也是黑的。)

  为虎作伥傍虎吃食也不是好干的,皮特此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走头无路了。黑漆漆的河堤上,只穿着一条小内裤。虽说阳春三月(阴历),这夜里还是很凉的。去没处去,回不敢回,还好肚内饱饱的,这才勉强能挺得住。下一步怎么办,搭轮船回国,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恶的是、马克根本没有告诉他下河干什么。否则、那些陆陆续续得到的银票,至少可以揣一些在内裤里面。钱钱钱、皮特恼火的劈砍着身边的灌木,全然不顾带刺的断枝刺在身上。嘴里还不住的怒骂着,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马克。
  这位不是进了鳖肚子吗,怎么会在这。别急、那只不过是猜测,巨蟒能呑人,巨鳖这么大,呑个皮特还不是小意思。马克又是亲眼见过,不相信也得相信了。他维独没有想到,皮特一下到水底就背叛了他,宝剑一挥斩断了绳子,顺手还把绳头按进了泥里,背着氧气筒一步一步顺流而下。直到走得走不动了,这才爬上了岸。
  逃跑了。
  不逃行吗。皮特就算是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也知道命是自己的。没有了脑袋,吃嘛嘛也不香了。再想干美事,那得在地狱里去找女魔鬼。所谓的等白天再说,只不过是个借口,拿上了银票一开溜,我才不去喂王八呢。要不是穿戴着潜水用具不方便,他当时就和马克翻脸了。打得过打,打不过就跳河跑,反正你马克是不会水的。
  还真学聪明了。问题是现在怎么办,砍再多的灌木卖柴火,也不顶用。一是杀不了马克,二是挣不岀船票来。
  当做杀马克,那只不过是心灵发泄。他砍着砍着还真砍出辙来了,手中的这宝剑不就是钱吗。找个买主 找个买主 五千两卖不了没关系 千八百两总该差不多吧 卖给谁------有了 找那个黄去 -----
  大半夜的来个这模样的主儿,一见面还点头哈腰抱拳鞠躬的,黄堂贵还真吃惊不小。我玩了半辈子花样,还真没见过只穿着一条小裤头进人家里的。有点意思,赶明半夜里也穿着内衣去敲店里的门,就说是遭了抄家,看看进宝和伙什们怎么对待我。
  这是怎么想的,也不怕真应验喽。
  想一想玩,不说出来更不会真去做。假如真能应验,岂不都成了金口玉言。神仙就算是再忙,也顾不上管这个。正事该办还得办:“来人呀、告诉进宝,马上去通释馆请个通释来。”
  进宝睡得正香,被值夜的伙计推了半晌才醒。
  “什么、马上请通释?!岀了什么事、这么急?!来的人呢?”
  进宝明知道问了也白问,揉着眼睛为醒盹还是问了三句。
  “不知道。应该事很急。撂下话就走了。”
  伙什也知道进宝脾气,简明扼要同样回了三句。
  得 这好不容易才睡了几宿安稳觉,这就又来事了。都下半夜了,有啥事不会赶去明再说,东家这又要玩什么花样,人家通释也得回家睡觉,你让我到那里去找。
  唠骚归骚、交代下来的事还得办,必须还得办好。进宝是一面穿衣一面想,还别说,还真有一位熟主儿在通释馆里住。谁啊、费师爷的小舅子,前些天投奔姐夫来了。为了帮他打开局面,老费还专门介绍过。这小伙子洋话说得呱呱叫,他真是佩服得不得了。得、东家这脑子就是好,准是他了。
  “多经点心,精神着点,我去去就来。”
  值夜的伙计这个郁闷,你说留门就得了呗,又是经心又是精神的,就显是你主事儿的认真。我就是睡得再沉,也用不着你叫第二声。更不会象你,就差揪着耳头薅。

  黄娘娘沿着桃树林慢步走着。远远的一轮圆圆明月,脚下绿油油的青草。核头般大小的碧挑,不住的碰到肩膀,鞋裤角和脸颊全都湿漉漉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透着清香。
  哦 就这样生活下去也蛮好。这也许就是那些文人雅士们,所向往的桃花源吧。
  黄娘娘虽然没有多么深的学问,但还认识些字,又经过过大起大落,得得失失的感触还是有的。做一个轻闲的人,挺好。

  “一千两、你开什么玩笑。进宝、你告诉他,咱是多少两收上来的。”
  进宝木呆呆的站在那,脑子全乱了。皮特也敢起飞脚,这脚还飞到东家这了。孬种,笨蛋、蠢货,就算这剑不起作用,不是还有洋枪吗。再不济还穿着一身胶皮衣服,王八也不会往上咬,你就不会试试,洋枪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一枪打中了,王八的头准能打爆-----
  他骂皮特笨蛋蠢货,其实不会潜水的人根本不知道,下水越深能见度越低。尤其是有涡流的河底,更是混浊一片。在这一点上,皮特可是清楚的很。啥也看见咋去试,除非把脸贴到王八嘴边-----
  傻啦、去送死。
  死不死的与进宝无关,最好是能把枪口塞进大鳖的嘴里边-----
  “宋掌柜 宋掌柜 黄 黄先生问你话呢。”
  通释又大声问了一遍,进宝这才清醒过来。想这些已经没用了,还好、看来皮特只知道分水剑的事,自己没有一点危险。先还得顺着你说,等下再想别的办法。
  “一百两 -----”(好么、老一套,减价五倍)
  “一白量-----”
  这回没用通释来翻,皮特大毛熊一样跳了起来。大熊掌一伸,就把进宝揪离了地面。(这句话是真听懂了)黄堂贵笑眯眯在傍边一站,任由进宝白着脸乱叫,就是一句话也不讲。还是通释害怕出事,一个劲地解劝:“有话好说 有话好说 别忘了你是来求人帮肋的”皮特这才哇啦哇啦叫着,将进宝墩了下来。
  “你告诉他,他没有说谎,就是这个价收来的。我不能做赔本的生意,爱卖不卖、不卖滚蛋。”
  通释瞪大了两只眼,这顿洋话也不知说的什么,足足讲了大半天。皮特先还扬着头嚷嚷,慢慢的耷拉着脑袋声音小了下来。
  “好了、这位洋先生接受了这个价格。不过他说这一百两的确不够回国的费用,想再用这把洋枪换一百两------”
  “什么 ,什么 ,洋枪 。我要这洋枪有什么用 ,卖又卖不出去 ,非法持有是会被查禁收缴的 。我可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黄先生 ,您财大气粗 ,不在乎这点小钱 。一来您也这个了不少 ,二来这的确是把好枪 ,黑市上四五百两怕也买不到的 。您玩也玩够了,就算是帮他一个忙好不好。”
  通释显然是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急于要结束这种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游戏。
  他这么一说,黄堂贵还真得意了。行、这通释才来没几天,就知道我好玩了。好、这个面子就卖给你们俩了。
  等等, 怎么连皮特的面子----
  想什么呢,卖得着吗,这么做岂不是白玩了半天。这是卖给进宝的,大半夜的来陪绑也该奖赏个面。
  “这种事甭问我,宋掌柜做主。”
  还玩我呢、做主,甭往我脸上贴金。真这么看重我,就不该打英子的主意,我话里话外也说过的。天知道怎么这么巧,这是该着了他玩我。不行、别的我都认头,这个事非得拧过来不可,我就先做把主给你瞧瞧。
  “听了这大半晌,他也够可怜的,自古以来穷家富路,就再多加五十两。”
  “不错不错 ,穷家富路 ,比我这东家想得还周全 ,这五十两加得有理 ,两百五两, 好好好。”
  好 ,好的还在后头呢。钻入了死扣的进宝还觉得没解气,跟着又加上了句:“天都快亮了,就这么赤身露体的走出去也太不雅了。东家前天不是有件衣服做肥了吗,不如拿出来送给皮特先生,也解了他的无衣之急。”
  “对路、等着。”
  黄堂贵连丫头也不喊了,自己进了衣帽间一找。还好、不合身的衣服全堆在了一个柜里。
  这又抽什么疯,衣来伸袖的主儿变勤快了,亲自为个不相干的人找衣裳。
  图个乐呗。皮特总算是强撑进了这件暗绿色的长袍里,不过还是太短了,连光溜溜的毛大腿都没盖住(别无选择了)。得、还真有一瞧。象什么?忍者忍龟、人见人笑。就连通释也抱着肚子,在地上直打转转。
  进宝可没笑,奶奶的、笑笑笑 终于又摆了你一道,让你跟我争英子,我把你老婆全送给洋狗熊了,你还不知道。别急、你若还断不了这个念头,咱们还有的玩,反正是你明我暗------(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裳。想必进宝是按这个理论联想的。真可谓是心存暗恨不敢云,求肋古人怪理论,只言他人起遐想,何不反躬问自身。)

  黄娘娘也在遐想,有着这么一大处桃园,又有着一个懂事孝敬的侄儿,还有一大群忠心敬业的村民,也是该知足。早上晒晒太阳,半夜观观月光,不亚于那些修行练道的人了。也许日子长了,这日月之精华会慢慢的吸入体内。说不定更是上天的安排,要不然怎么会突发奇想,每到半夜就睡不着觉,非得等到看完了日出才有困意。
  咦----- 今个这太阳怎么这么小呀?!不对、怎么象是从前面的桃林中升起来的。不好、这怎么还追着月光去了----- 嘿 ,又飞回来奔着日出的方向去了-----
  黄娘娘这才看出其古怪来。这个小红火球是什么东西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立刻精神百倍,好啊、这可是想嘛来嘛,定是这聚宝盆------
  她拿出一面黄色令旗,沾了一点口水写了个隐字,放慢了脚步------
  什么东东, 这么神神秘秘的 ,让马娘娘精神百倍。
  嘘、小声点,一会儿就知道。

  “真有你的 。不错 ,不错 。终于跟得严丝合缝了。 好了, 好了 ,放你一天假 回去好好补一觉 ,我也得回去跟周公玩。”
  黄堂贵这玩心一退,,困头就上来了,一个哈嚏接一个哈嚏的摆了摆手。
  他是困了,进宝可一点睡意都没有。皮特要跑,马克那头怎么办。东家肯把这剑收回来,说明它还真有用。皮特呀皮特,你要是敢试一试,说不定------
  他这纠结着连黄堂贵的话也没听见,看见他站起身来要走了,这才明白了过来。
  “东家, 这 ,我拿回去下账了。”
  “下什么账呀----”
  进宝心里一惊、他还是要-----
  “哦----- 你做的主、处置权就归你。咦-----你还愣着干什么。”
  进宝没个不愣的,这才叫想嘛来嘛,刚想着如向把这剑给马克送回去-----
  “噢、你小子够精明,也猜到这剑是假的啦。没错,就是假的。马克想拿去杀鳖,姥姥”
  黄堂贵得意闹了一句京腔,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小子也没亏,这洋枪可不赖,至少也值五百两银子。里外里算下来,你还挣了呢。放心、通释是我叫的,这一百两我出。你呀,也挣了个二百五。有意思 有意思 这小半夜的工夫没白搭------哦 不行 ,不行 ,这还真困得不得了了。”
  他这哈嚏连天的走了,甩下了进宝都骂出了声来:你奶奶的、又让你给玩啦 别急老子非弄出点让你坐立不安的事来不可-----(第二句了。买卖人是不兴骂人的,一个不良好的开端,就要从骂人开始了。)

  敢情这小玩意还会仰面朝天跪着。有趣 ,有趣 ,看来世间万物想修行得道,全得拜求上天不可。和尚道士的盘腿打坐五心朝上,也是乞求上天吸收日月精华。这个小红火球一定就是内丹了,你怎么上去了还不下来啦。不是说这内丹在一呼一吸之间,起起落落去采化日月精华,怎么它这还改啦。看来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不知这丹人呑下了,会不会真的延年益寿------
  这是要夺丹啊,这玩意还不得跟她玩命。
  黄娘娘根本不怕,一是有五行令旗在手,这个大黄鼬(黄鼠狼子 也叫皮大姑子)看不见她。二是天厨之刀在手,天下野物菜货气候尽我宰杀,躲不来不及呢,那里还敢炸刺。不擎等着让她剥皮削肉------
  等等 等等 黄鼠狼子的肉又臊又臭,怕不是一道菜吧。
  没错、是这理。知道不、上好的毛笔也只有中心的那几棵,才舍得用黄鼬的尾毛做。所以、它还是个一刀货。
  那还等什么,动手宰吧。
  宰不得、它跪的地方位置不对,后面就是一棵桃树。
  等等 不是都说桃木避邪吗,它怎么敢-----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没瞧见这口内息多么绵长悠久吗,内丹都能双向同吸日月精华了。这桃木的避邪功能,已经不能克制它。
  这是道行大了。
  当然、离修幻人形只差一步了。只不过这一步太难走了,必须得有一个五行聚宝之地,千寻万寻这才来到这片桃林。
  刚到啊。
  正是、要不然黄娘娘天天夜游,还能不碰见。
  瞧这巧劲。
  巧不巧、天知道,命中注定谁能逃,不怕宝地生污血,天厨之刀早举起。
  也对哈、万一这树下就埋着聚宝盆,血水一浸下去,新旧一交替还真麻烦了,这桃林还不全化为一片血海。真又应了一句话,成也萧何 败也萧何,看来黄娘娘拿它真没辙。
  说没辙、她找辙,投鼠忌器杀不得,换个方法要它命,飞起一脚猛踢去。
  踹一脚啊、没事,一个女流之辈,又是一个半老太太,能有多大的劲。它又有道行,顶多痛上一阵子,离死还远去了。
  没事、事大了去了。大凡生灵修丹,丹在气则盛,丹离则气弱。此时内丹游离出体外,正采集日月精华。甭说是个成年人了,就算是三岁幼童戳上一手指也受不得。
  得、明白了,这和二五更练武功的人一样。行功运气之时最忌人打搅。轻则受伤吐血,重则走火入魔。可这也要不了命呀。
  矫情是不是,这皮大姑子修练这么多年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一个身份的象征,脱去毛皮得道成真。黄娘娘这一脚过去,踢得它是一溜三星。(飞得象流星,眼前冒金星,腹内瘀血星。)受点外伤内伤的还没啥,这内丹可不能丟了,一溜三星滚下河堤回头来找。
  乖乖 惹不起,这老太太腰里揣着天厨之刀。跑吧、再不跑连命也没了。这一蹿可就是一二十里,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要紧。
  乖乖 真够快,一蹿就一二十里,又是胡扯吧。
  不是 本身的修为还在,只不过是丢失了敲门砖,没了政治生命。以后要是再想往仙界上混,还得再搭上两三百年的修行。你说说,咱们人类充其量也不过几十年的寿命,就算你再能活,还能超过一百年去。这么一算是不是-----
  别算啦、黄娘娘不是拿着五行令旗,隐身看不见吗。这个谎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她不是掂着那丹吗,踢飞了皮大姑子,这丹可就没有了内气的托浮,回射下来。黄娘娘双手去接还怕漏了空,早把令旗扔一边了。
  原来如此。说书的嘴唱戏的腿,全都有道理,倒霉的是这位,一脚就给发配出一二十里。
  双手去接愣是抓了个空,就这一愣之间,丹以由口射入腹中,黄娘娘犹如巨掌击胸,五脏六腑震得生疼。
  好么、这玩意改成深水炸弹了,还带着定位导航。目标、锁定、轰炸------ 一报还一报,踢人一脚得回一掌,你的小命也悬了。
  别兴灾乐祸好不好,新旧生命体系交换,这是自然反映。阵痛 阵痛 没有阵痛 那来得新生。黄娘娘的命就是好,这半灰半白的头发,转瞬间乌黑发亮。已经粗糙丧失了水份的肌肤,立马也充盈了起来-------
  看着垂下来的乌发,抚摸着比婴儿还细腻的肌肤----- 怎么说呢,一句话、这种感觉太好了。
  能不细腻吗、一下子回去了两三百年,比婴儿还婴儿了。
  功能远不是这些,黄娘娘的心血澎湃雄心再起,大声疾呼道:“谢谢你的丹 再遇到时还会饶你一命。”

  一大团毛绒绒的东西飞进了窗里,二蛋眼急手快一把捞住。一个身影比狸猫还快,随着蹿了进来。
  “师弟、今个这个怎么这么大。”
  “嘘 小点声、你数数看,我也忘了几个了。”
  “笨死了你、不就三个吗,还记不住-----”
  咣啷 一声他把窗户放下了。(老年代大多数窗户都是花棱子糊纸的,中间嵌一块小玻璃,两端中心穿销不能对开,只能上里下外翻着。)
  “二蛋 你又撺的大虎,又去祸祸黄鼠狼子啦 ”
  “娘 大虎哥哥睡得香着呢 是我憋不住屎了 自打那回您嘱咐过 我们就没再干过”
  “不是就好 这玩意咱惹不起 碰上个有气候的就麻烦了 睡吧 睡吧 ”
  黑暗中二蛋还是扮了个鬼脸,自顾自的放低了声音接着说:“甭管她、于大伯讲过,想修成炼丹的,就得先过咱童子关。谁让它命不济,没能过得去。”
  还有这一说,于大伯知识还挺渊源。
  远非如此、于大伯是人老故事多,川流汇成河,加之有文化,足智才多谋。
  行、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只是童子关的事怎么一说,也该讲明了。
  实在抱歉、大半夜的没有时间细说,只能解释两句。童言无忌、童心无邪。心若正时,诸邪不侵。咱们还是看看二蛋显摆什么。
  “------师弟 我可听说过 这丹可是好东西 你要是碰上了千万别扔喽 拿回给我”
  “今个还真有个肚子里带小蛋蛋的,可骚哄哄的 又不能吃 拿它干什么”
  二蛋可看不见大虎在笑,赶忙攀住他的手:“那了 那了 你快把它找回来”
  “这两个蛋蛋上还------”
  “嗐 公的啊 真笨 是一个象个小药丸一样的东西 红红的小肉球 还能从嘴里吐出来又呑进去那种 真能吃了它 我就不用老挨爹爹训了 什么武林高手 我用手一指全给我躺下------ 好了 全告诉你也没啥 反正你也是吃素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呀,二蛋这小脑瓜还挺会琢磨的。大虎险些笑出声来:“你就不怕变成黄鼠狼子,半夜起来去偷鸡。”
  “凭什么啊 凭什么啊 于大伯说过 吃了丹是可以长生不老有法术的”
  “这也是于大伯说的,吃嘛补嘛 ,吃了黄鼠狼肉,还能变出狐狸来----”
  “不对 不对-----”
  二蛋辩不过了,急得蹦起高来
  “二蛋 不好好睡觉又嚷嚷什么----”
  “娘 大虎哥哥嫌我闹醒他了 拿脚踹我----”(这会儿又成了哥哥了)
  “你先别理他 赶明让你爹罚他站一上午桩”
  “不行 得头上顶水 下面点香的”
  “行 行 行 睡吧 睡吧 吵醒了他爹 看他怎么收拾你”
  黑暗中,二蛋伸过脚去又踹了一脚,气鼓鼓的哼唧道:“你懂个屁 明个我再问于大伯去”
  (于大伯还嫩点吧,论这行道,大虎才是正统出身。这里咱得暗表一下,不是什么样的丹都可以吃的,只有狐狸的内丹大致还可以。具体的细情,将来别的书里会写到。)
  这么说黄娘娘还有麻烦了。
  没有麻烦那来得故事,以观后效现在不提。
  四十四 自己的抵抗力 上
  进宝再躺回炕上可睡不着喽,心烦、烦得双手一个劲地挠炕席。口头上占点便宜有什么用,这好比隔靴搔痒根本不解决问题。越琢磨越有气,凭什么好事全让你占去了,我进宝那点比你差。论长相虽算不上美男子,当个小帅哥还没有问题。虽然钱财上差了一点,可我有理想抱负和能力。最重要的是我年轻,有大把的时间用来发展,嘏以时日一定会-------不行、到那时一切都晚了。奶奶的、(第三次骂街了)鸨爱钞 姐爱俏 -------呸呸呸 不能这样讲英子,啊 我心目中的嫦娥 你是这样的冰清玉洁 亵渎了你的是金钱 还有贪财的老岳丈------- 钱钱钱 我得尽快的搞到------
  进宝发疯般的爬起来,一把抠向脚下的墙-------
  抠墙也抠不出金砖来,当心点手指头。好么、这是要疯啊。也难怪、气迷 财迷 加色迷 三迷齐攻 还能不迷了心窍。
  那跟那呀,人家进宝这叫执着,得不到的我也要得到--------不就银子吗,我也有。短短的这几年也攒下了不少。瞧、这不从墙洞里抠出一个小金库来吗。可别小瞧了这小木盒,里面满满的全是银票。有多少不用去数,一个大整数五千两,最上面还压着一个金手镯,一丁点也错不了。
  得、还真抠出“金砖”来了。行、那个年代有这么多银子,房子车子全不在话下了--------
  行什么行啊。我进宝要开的是个古玩行,盖过黄堂贵的卖买去,不是菜市行。五千两毛毛雨,连个小茶盅都买不下来---------(这又想到成化斗彩了)
  这么想下去可有些过,不叫执着叫固执妄想狂了。高楼大厦是一砖一瓦垒起的,亿万家财是条条财路来汇聚,ceo再大也是个打工的,年薪奖金再多也盖只过董事长去。更别提这是个人的买卖,独财主义别人分不去。水长船高与时俱进,你创造的财富越多,东家就越得利。想达到并超过黄大财豪去,一万年太久,也差不离。
  打击得精辟、正是这理,谢谢喽。可惜我进宝虽然弱小性格很强,具有超级的抵抗力。不能再等了、得不到英子,就没有儿子,没有儿子可就连孙子可都耽误了,我要与时俱进只争朝夕。想通这里的利害关系,进宝果断地取出金镯子,又将小木盒放了回去。三步并作两步走,跨出了大门去。
  “掌柜的 早饭已经好了 您这是上-------- 要不要留着-------”
  有位伙计巴结地追了出来,甭说是回个话了,就连人影都找不着了。
  腿真够快的,甭问、这是找英子去了。这位伙计应该这么喊“喂 小强 英子在这边呦”他飞着就回来了。
  什么跟什么呀,别乱起绰号好不好,不说跑还改飞了。
  他不是自我标榜又是小又是强的,还具有超级的抵抗力吗,这不是小强是什么。说飞回来正能体现------
  成蟑螂了。行、反正这会儿也顾不上理论这个,要是真能借这对翅膀还好了,直接飞过去帮英子背背柴火,趁机找个话题表白表白------
  就算是急着去表白,借个喜鹊画眉之类的翅膀也吉利。亏他真能想,这么肮脏的东西也-----
  管不了这么多了,为达目地是在所不惜,也可以叫迫不得已时势所逼。他这跑得也不慢,英子每天早上都去拾柴火,再晚点那个傻小子就会形影不离。(观察的还挺细)

  他着急、黄堂贵这会儿比他还着急。这个回笼觉,他更没睡成。这不、才钻进八姨太的热被窝里,奶妈就拍门叫上了:“不好啦 不好啦 八大老爷 大小姐说啥也不睡觉了 怪模怪样不知嘟嘟个啥 都吓死人了”
  里屋这俩位还没搭话呢,堂屋里值夜的老妈子,拉开门兜头就是一口:“呸、你就不会小点声,大老爷这才刚睡下。大小姐睡醒了玩一会儿,你就大惊小怪的-----”
  挨了一口啐的奶妈,非但没有恼反而乐了,小声笑道:“好啊 你少叫了一个字 巡夜的 你俩可得帮我记着------”
  “都什么时候了 你们还争这个 当心八大老爷听见喽。有事还不快说,你们的绩效工资和无错奖金没了是小事,当心被------”送她过来的这俩位赶忙提醒道。
  这二位老妈级的下人,吓得全都吐了一下舌头。值夜的不敢再接话,奶妈声音也小了八度,言语也谨慎多了。
  “八大老爷 大小姐这回好象不太一样 两眼直直的都有一会儿子了”
  “什么 什么 你们都是死人呀 干嘛不早说”
  黄堂贵一轱辘爬了起来,连裤头都没顾得穿,光着脚一把拉开屋门。这堂屋里的加上府院里的,早就见怪不怪了,一不回头二不笑。反正是抬头见喜,回头一份吃喜份子钱是少不了了。
  这是什么路数,赤身露体就是抬头见喜呀,还不是免费参观,这份子钱还不出不行了------
  错错错 吃喜吃喜 见者有份 不是你岀 而是他给 不许侧头 笑者心亏 美其名曰 自然回归
  这玩得也太出圈了,不是见喜而是无耻。
  无耻不无耻,现在没有时间谈论这问题,八姨太已经穿好了睡袍挡到了前面:“去去去 快穿衣服去 大小姐又不是一回两回耍吧人了 用不着这么着急”
  知女末若母、八姨太一是晓得自己的孩子啥脾气秉性,二是顺便替贴身的老妈子挡一挡煞气。
  “你懂个屁、宁可错报一千,不能漏掉一次。咱的大小姐要是总能岀花样,这才叫有出息。”
  什么逻辑呀、玩人狂变成被玩狂了,真可见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威力。
  非也非也、我荒唐鬼一向是一视同仁,怪只怪你们没有理解能力。老久的话有理,一着急又被他(她)们吃去了四个喜,我马上就------
  等等 等等 这里头是不是太乱了。他不是三代单传吗,怎么就成了八大老爷了。还有这是老八 不是老九 更不是老久 等把英子娶过门 再喊老九才有理。
  多嘴 不过问得有理,还少问了一样,府院。别急、本八大老爷穿戴好了,哄乐了大小姐后,再来上这堂课,好好炫炫这内部面的道理。这可不是无厘头哦。
  还玩呢,第二个奶妈也跑来了,一进府门就大喊:“前面的 你是死人呀 连个话也不会学吗 八大老爷 久夫人 快着点吧 大小姐要吃活鸡 已经打发下人去大厨房去取了”
  又创了新意。行、咱们也得赶快跟进,别让她没了兴趣。
  瞧把这孩子宠的,长大了还得了。
  急什么、现在才六岁,玩就是天性,能玩出花样来叫聪明灵俐。这才是我的种,优良的遗传基因-------玩玩可以,真吃可不行。黄堂贵藏住脸上的笑,一行五人穿庭过府,直奔了大小姐的住所,整个豪宅的正中心,不出格。
  不出格 什么东东 牌匾名也。其言取自八大老爷的定论,我家的大小姐,就算是摘星星要月亮也不算出格。只要是做得到,变着法也得满足她。
  得、三岁看老 六岁定性 这个不岀格 怕是真出不了阁(嫁人岀门子)了。
  多虑了吧 财女不愁嫁 舔脚也不怕 此事非咱管 罢笔不提它
  紧赶慢赶刚刚好,捧着食盒的大厨也到了不出格门前。黄堂贵兜头就给了他一记耳光:“猪脑子 活着你也敢往上端呀 把我的话当耳傍风啦 变着法懂不懂 一点悟性也没有”
  大厨手晃都没晃一下,腰板挺了个愣直:“东家 这个俺懂 不就是怕鸡瘟禽流感吗 瞧 可刚刚烧熟了的,这鸡还象活着。”
  他这一掀食盒盖,一股烧鸡的香气扑了出来。再看这鸡脖子还不住的抖动,鸡嘴一张一合直往外冒热气。
  “不错 不错 正合吾意 大赏一份 下去领吧。”
  大赏一份就是五两一钱银子,取其正合吾意。大厨都乐踮了,在这大豪门里混,没点拿手的怎么能行。你们内宅里讲话忌讳多,又是八大老爷,又是什么久色财气、南北二都再加上个不出格,虽说赏金绩效时记时发,却拿得让人揪心。那如我呀,一把夜壶老碱(尿碱),再加两条活泥鳅,烧活仔鸡齐活应典,五两一钱头份大赏到手-----
  喂、别得瑟啦,八大老爷咱不敢追着问,一个厨子总不能这么牛吧。炫什么炫、泥鳅趁熟塞到鸡嘴里,连脖子带嘴全都动,这是个人就懂。这夜壶老碱是干什么用的,赶快说。
  有什么好说的,笨死了,没有高压锅不下点尿碱,这么短的时间熟得了吗。这玩意可管用极了,嫁接一句现代的广告词,使了添加剂 早熟 快熟 味道好极了
  这玩意也能吃,找乐哈。
  眼不见为净,有什么吃不得。天知道你餐桌上的东西,那个没有化学合成东西在里头,什么苏丹红瘦肉精地沟油催熟剂------还赶不上这尿碱了,好歹也是纯天然的。咱们的黄大财豪亲自端着往里一走,黄大小姐就已经闻见了。
  “快着点 快着点 我这一路跑下来 是又饥又渴了”
  做梦了吧。
  做梦有必要费这么多笔墨吗。
  有理、想来写书的不能这么傻。
  不错、傻眼的大有其人。黄大小姐小嘴一张,来了个风扫残云,三下五除二,一只烧活仔鸡就进肚了。这还多大的孩子,六岁呀。没有人不害怕,消化得了吗。
  “比往回吃的都好 就是没有了血 我不要这个 渴啦”
  她一把打掉送上来的化食丹,(早有准备 看来没少吃撑过)瞪着两眼乱踅摸。
  两个奶妈还没醒过味来,黄堂贵笑着一人给了一巴掌:“缺心眼啊 这奶不就是血化的吗。”
  得、他还以为是耍着玩呢,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回大家明白了吧,不明白的也别急,谜底马上就揭晓

  问题的严重性远非如此,黄娘娘这也觉出不对来了。先是一股香气飘进鼻子,什么味、大河堤上谁在偷吃烧鸡。哎哟哎、不行 ,不行, 受不了了 ,这肚腹中怎么折腾开了。只觉得有只小手往下直扯,鼻子不由主抽吸起来------
  “谁呀, 胆子也太大了 ,不把我黄娘娘的话当禁令啦 ,你想不要命------”
  黄娘娘气得眼晴都冒出光来,四下环视了一大圈,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没人啊, 就算有人也不可能这么大的胆子,明知禁养令下,别说鸡了,就连蛋也见不着。怪啦, 这味是从------ 不好 ,这眼珠子咋还不好使啦 ,一眼望去好象连果树都成虚影了 。坏了, 坏了 ,嘴吧也不听使唤了 ,上下牙一个劲地直打架-----
  喔 ,明白了 ,原来是你在做怪 ,偷鸡吃吃成习惯了, 连练出来的丹都格路啦 。嘿 ,怎么 ,这还跟我叫上劲了 ,你给我闭上吧。
  黄娘娘银牙一咬,这外来的物种也不善,照样直呱哒。
  得、各不相让,这还难办了。
  能相让吗,它也饿呀,吸收的日月精华,一进内府已全交侍了,下一步就是以血养丹了。黄娘娘的腹中除了素食还是素食,一点荤腥渣都没有,它能受得了吗。远在它处的原母体一进食,它就感应到了。味能嗅到实物见不到,着急呀,能不可着劲地折腾------
  它也知道进错了地方啊。
  当然, 回归原主 。味道 ,环境, 习惯才会一样 。这一进到个新地方 ,马上就查觉到了。
  那就别进来呀。
  晚啦、用现在的话说还真带着自动巡航,原起原落分毫不差。就这么巧,黄娘娘要是不但往前赶了一步,这丹还就落到两腿之间了。飞起这一脚踢坏了,带动着身子往前一闯,高低位置仰夹角,加上张开的嘴吧------- 得、难怪老话讲得好,一步之差, 成功搞砸, 结论就定 ,后悔晚啦。
  呆不了就走吧。
  走、怎么走。黄娘娘又不会以气驮丹,丹也不会自主飞翔-----
  这还不好办,吐岀来不就行啦。
  黄娘娘也在纠结,上回误食了溶岩兽的血也没咋地啊,还带来了十多年的青青年华。这回这丹功效远比它大,直接旧貌换新颜返老还童啦------ 说啥也不能再吐出来。不吐、这股折腾劲也太难受了,无数只小手直挠嗓子眼,眼前哗哗乱飞鸡的影子-----
  我让你折腾 我让你折腾----
  她两只手轮流不住的拽脖子。直拽得叭叭山响。一面拽一面叫号:“刮痧拽痧 ,一下两下, 轻重缓急 ,全靠手法,适度为止 ,见红为佳 ,邪气赶尽, 万应之法 -----”
  她这把跳大神看病时捎带用的绝活,拽沙、都使岀来了。别说、这招还真好使,立杆见影还就不折腾了。
  赶走了?
  那能啊。别说是她舍不得吐出来,就算是想吐也吐不出来。这里面多敞亮,本主修的是个啥,不就是幻化人身吗。齐活儿、现成实在的,比幻化的强多啦。得 咱就安营扎寨,忍啦。不就是个吃素的凡夫俗子老太太吗,我就不信改造不了你。味是嗅不到了,再折腾也没啥意义,歇了吧,好在我是内丹,有气息维持就够了,也就落个不发展而已。我还不信了,本主那一吃鸡,我就再折腾,看谁犟过谁去-----
  老实了吧、外来的也痄刺,本老太------ 不 不 不 本姑娘超级抵抗力,说不想就不想想也没用,有诱惑无诱惑惑全失灵,早同化晚同化化你归我,此青春彼青春春无止境。看谁斗得过谁------
  这位想得更美,都想到收编了。
  美、还有更美的呢。这玩意多少有了些灵性,跪的这下面一定是-----
  哇 噻 了不得了 一眼就看见地下深处的一个大金字,聚。
  天呀、终于找到了-----
  等等 高兴得太早了点,单这个聚字就大了去了。有多大,占去了桃园的三分之一。不但大,埋得还深,有一种望眼欲穿的感觉。说直接点,没戏,不是人力所能挖掘的。这叫什么,因地利宜广普及 实用效能全覆盖 。
  看得见没有招,头疼加心痛。她这血一往上冲,头发蒙眼发黑还就模糊了。

  进宝又擦了几下眼睛,没看错,虽然离得很远,却清晰可见。傻小子的胸前是垂着一个绣花荷包。这红丝线编成的连心如意结,正是于洋说的装宝珠的物件。顷刻间,进宝只觉得眼前发黑,呼吸停滞脚下绊蒜,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得、医院要发财,一下两偏瘫。
  谁也瘫不了,那时候也不叫医院。再说、身体都壮着呢。利令智昏黄娘娘,贪婪之心起半边,情场失意宋进宝,五雷轰顶难睁眼。
  他不相信啊。是做梦 一定是梦 英子不可能爱上个大傻蛋。 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一定不是真的。他先是拧了几下大腿,嘿、不怎么疼。有戏、是在做梦。还是不敢睁眼。又咬了一下舌头,没感觉。不对呀、是做梦怎么跑这块来了,手可是实实在在的按在了土地上。不行 说啥也得再睁眼看看,天下一样差不多的东西多得是,肯定是碰巧加偶然-
  再睁眼、傻小子头上顶个碗,胯下直冒烟,还在那半蹲着呢。胸前的东西是差不离,不过颜色好象要暗一些。进宝这口气才喘匀过来。
  观查得还不够细,说的又全是外行话,胯下冒烟是点着香呢。头上不光有碗,双手各自还平端着碗,碗里还满满的全是水。那也不叫半蹲,是站桩,四平大马最吃工夫的一种。得了机会的二蛋,早拿着鸡毛当了令箭。不用守不用管,想动动难上难。他自己早跑去玩了。
  他这眼前又是一亮,英子背着柴回来了。
  四十五 自己的低抗力 下
  进宝犹如扎了吗啡一般,精神头马上回来了。这腿也不发软,噔的一挺身就站了起来。
  “趴下 快趴下 不许乱动--------”
  一个冰凉冰凉的东西横在了后脖颈上。进宝的心咯噔一下子,又停摆了。他是双眼一闭,双腿一软——完了 这是遇上打劫的了 我的——
  “……嘻 好玩不好玩 这东西凉瘆瘆的,够吓人的吧。要是放在你被窝里——”
  这下心不是停摆,改成狂跳了。
  “你——别胡闹了 我这有正经事”
  进宝这才听出是谁来了。二蛋、这小玩意还真不能惹,再说这会儿也不是发火的时候。他回手先把横在后脖颈上的长虫扔掉,一躬身就想重新爬起来。
  “让你别动就别动。”
  二蛋的小手猛地捣过来一拳,自己也顺势趴在了傍边。
  “别捣乱, 我真有要紧的事。嘿 ,你——”
  进宝再想躬身还动不得了,腰眼发麻浑身发软。
  “知道我厉害了吧,这才乖、等我看完了好戏就放你起来。”
  二蛋是初战告捷,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他那里知道就这么一捣乱,事态发生转变,情感冲破底线,天机暂短休眠,码字后续如山--------
  别以后了,还是说现在吧。
  说现在就现在,反正进宝起不来,睁眼瞧瞪眼看,一个喜一个怨——
  别价 别价 这怎么又改快板了
  嫌快板也慢,好、咱们就简短捷说。进宝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英子正用手帕为大虎擦汗。
  “怎么样, 怎么样 ,我就猜英子姐和大虎哥好上, 你要是闯过去算那段。 我告诉你 ,我盯了可不是一天半天 。好喽 ,往后就能天天在一起抢马杓了。”
  二蛋这喜欢得直得手挠地。进宝这死死的闭上了双眼,两手抠地胸闷气短。好你个不要脸的骚货,不光私送表记,还有肌肤之亲了……
  这下心目中的仙女没了,清纯可爱也没了……全成咒骂诋毁。于是乎……吃不着葡萄、葡萄酸全来了。骂天骂地恨大虎恨东家、最恨最恨英子……
  恨得着人家英子吗,虽说那是封建社会,那也有女人自己喜爱的权力。否则的话,就不会留下那么多凄婉动人的爱情传奇。恨东家更是毫无道理,同属竞争失败者,应该同仇敌忾才对。但、进宝这人虽然聪明灵俐,可过早就失去了双亲,心理上多多少少肯定有些问题,平常时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也别说、这万一的确也让他失去过童年的快乐,早早的就踏进了复杂社会,能不总想想万一吗。如今这万一又来了,还是属于最最不可能的。一个美若天仙的靓女,竟然会爱上了一个缺心眼的傻子,他想不到也接受不了。
  这和人家黄堂贵也扯不上关系——
  喂、千万别说这个。怎么扯不上,关系大了去了。他要是不横插一扛子,进宝也不会把注意力全放在这,让那个傻小子占了先机。
  喂、别这么想好不好,万一英子只是帮着擦一下汗。
  没有什么只是了,万一只要一发生了就退不回去,(深有体会)那胸前挂着的连心如意结就是证据。
  你说大虎也是,这还不到热天了就光上膀子了。还有英子、你早不来晚不来,偏赶这会儿回来。回来就回来呗,还替大虎擦的那门子汗。更可气的还有二蛋,你捣什么乱呦。你要是不吓这么一下子,进宝也就迎了上去。那么该发生的就是另一种场景——
  千万别替进宝想美事,那是不可能的。超级天机也只是设定了一种场面,没等进宝表白完,人家英子悟着脸跑进了院里。于是乎、留下遐想给进宝。再下去、再下去就是另外的再下去。童子关呀童子关,你就是用来捣乱的。童真无邪,上幼稚园的年纪,就爱突发奇想,别说是菜货气候,有时候就连上面也无能为力。
  先等会吧、又是童子关 又是童真天邪 又是菜货气候 还连上面也无能为力。那黄大小姐也正是这个年龄段,怎么还就着了邪了。自相矛盾、看你怎么解。
  挺明白的哈,叫真是不是。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没有自相矛盾就不会造矛又造盾的,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是不用解释的,就连两位奶妈-------
  关奶妈什么事,别找辙好不好,一大串的也没的出什么的——
  抢话是不是,两位奶妈不想明白也是不可能的。
  这话怎么说的,不要再老的的的的,都快赶上了的士司机。喂、大叔,加大点油门好不好。
  好、简单得很,黄大小姐吃饱了喝足了,一言不发“休息”。消停了,大家伙也就全散了,只有两个奶妈偷着嘀咕开了。
  “我说、你的奶头木不木呀。”
  “我也正想问你呢,不光是木还麻不嗖的,就象是满身的血全往那拱。”
  “这就对了,我也是拱得腿都发软了。还有、你岀去那工夫儿,她不叨叨出一句话来,什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什么什么的,可瘆人啦。”
  “唉哟我的妈呀,难怪吃鸡时呲着两排小牙,这别是中了邪了吧。”
  “正是这话。说又说不得,这可怎么办,不行咱俩开溜吧。”
  “不会吧、你说这深宅大院的,她又没招惹着什么。再说她还是童——”
  “你傻呀你、越是深宅大院越是娇生惯养,大病小灾的不断,抵抗力反比小门小户的孩子差。人家整天跟坟圈子里跑也见得有事,这就叫黄鼠狼子单咬病鸭子。更别说她是个女娃,和童子根本就没法比。”
  好么、这位见识比刘姥姥(红楼梦中的人物)还要全,还真让说对了。 呜呼哉、这还没有可比性了,重男轻女古往今来,处处都有体现。
  “天呀、这可怎么好,我又不比你,一大家子人还等着吃饭。咱们再看看行不行,真是那个消停不了,八大老爷能看不出来。”
  “那——要不我就陪你再等等看。”
  这位也犹豫了,不用干活吃的又好穿得又体面,还不用风吹日晒。工资奖金加绩效,也不是个小数字了。干上半年回去置几亩地,拴上辆车小康生活—— 爽。拼吧、真撑不住再走也不迟。
  这收入也忒好咧,比白领都强,值得一拼。可惜就是心有余而奶不长,半年为限就得转产,奶妈变老妈,吃喝全完。

  二蛋可是忍不住了,爬起来连蹿带跑还叫唤:“可算让我逮着了 你们得给我买糖吃 要不价我就满处嚷嚷去 不许跑 不许跑 跑了我也看见了”
  这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来,英子能不跑吗。她连柴火也没顾得上背,红着脸一头扎进了自家院里。
  蹲了这么长时间窝就为了几块糖,要不说怎么是小孩子呢。二蛋一看讹不上英子姐了,直接改变了目标,这个师弟更好欺负。没想到就这么一打愣,大虎不见了。不光人没了影,就连地上的香也没了踪迹。
  嘿、这还神了你。
  二蛋瞪大了双眼,一面四处踅摸一面恐吓:“师弟 出来 出东 你敢偷懒 看我不告诉娘去——”
  “二蛋、你不好好呆着玩,乱嚎什么。大虎这不好好地跟院子里站桩吗。再欺欠你哥哥,你也顶碗蹲香站桩去。”
  就这尖嗓门用不着告诉,屋里面早听得一清二楚了。隔着窗户往外一看,立时就训斥上小儿子了。
  顶碗蹲香这啥滋味,二蛋是最清楚不过了。想偷懒耍滑门都没有,稍一晃劲水就洒了,就算偷着再补也没用,这衣服早就湿了。行啊、好你个师弟,脱了褂子顶碗,比我还快
  小孩子的头脑就是简单,大虎连碗带香一瞬间全移到了院子里,这得多快多好的身手,还会在乎这种站桩法。只不过早上干活怕出汗湿了衣裳,回头跟二蛋扯不清楚。这脱下来还没顾得上穿,就跑回来站桩了。(结果这汗还不小)
  英子也是比平时早起了一会儿,刚好瞅见他光着膀往回跑。得、闹不明白的事全都明白了。什么事、柴火呗。敢情这些天的粗大柴火全是他掰下来的。大虎哥哥、原来……心中这份情感立马澎湃生华……这又看见脖子上系着的连心如意结……不由得有些情迷意乱,好想好想摸一摸情哥哥这张……不行啊、女孩子家的矜持……有了、他这双手都占着呢,我可以帮他擦一擦脸上的汗,反正这会儿也不会有人看见。(好办法、直接有效,不失体面)
  正在双目交汇无声胜有声之时,调皮的二蛋冒了出来,还不住的大声喊。任何一个女孩子的本能都是一个字,闪。
  大虎本是受过了训诫,超级天机在他神游体外之时,已经置入了信息模块。他也晓得和英子,根本不可能有这方面发展。爱情万岁这句话还真不是盖的,刷新思维信息比什么都来得快。就在英子的手帕接触过来的一瞬间,女孩子家特有的气息连同指温,立即沿着大虎的脸传递进脑,又顺脑中的信思模块传到了上面。不好、外来病毒侵入,防火墙没起作用反而也要着火,这可是小龙女传递上来的爱。上面果断决定,超级天机暂时关闭休眠,系统升级以防它也思凡…… 得、这还麻烦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机器中招真例外,若不及时暂休眠,自由发展运行快。奇怪 ,奇怪。

  二蛋挠着头皮也在奇怪,三个人乍全跑了,连“宝刀”也溜了号。这个进宝工夫也不浅,还能自己解穴。他也不想想,自己多大点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这点穴本来就是武术中高深的工夫,不光能认穴准确无误,还必须得有类似一二指禅的指力才行。他穴道是没有找错,拳头也打岀了吃奶的劲。但一指之地改为一拳之地了,受力点太大能效分散,进宝只是酸麻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倒霉的先是脖子上的这条菜蛇(也就是无毒蛇),先是被二蛋捋戗了脊柱(一种说法,只要抓住蛇尾朝头方向一捋,蛇的骨结就会脱节错开,僵直如木棍。二蛋这才能拿着当刀,冰凉凉地架在进宝脖子后边。切记 切记 此乃传言 不要尝试 免责声明在此 后果自负与本人无关)。又被进宝一顿乱踩后飞起一脚,远远的踢进了草丛里。

  这位伙计更奇怪,怎么才出去了一会儿,又风神雷电般的跑了回来。他这才端起早饭要往屋里送,进宝直眉瞪眼的蹿了出来。啪 的一声,把一张银票拍到托盘上。
  “你来得正好,这两百五交账房 清账”
  “清账。”
  这位都蒙了,还从没有见连东家罚过他,这来还来了个狠的。两百五呀 位高权重 挨罚不轻。
  “您就不会好好求-----”
  “求个头呀, 都已经成事实……嘿 ,奶奶的 ,啥事还都想扫听 ,你是找挨抽吧。 滚——”
  进宝直接蹿了过去,手中的宝剑险一险扫到他脸上。
  乖乖 了不得啦 这是要疯呀 甭问 求都没用了 两百五耶 这不是要了这个财迷鬼的命 手里还拿着家伙 想干什么 找东家玩命 不 不 不可能 噢 明白了 这是找没人的地方发泄去了
  这位想讨好没讨着,讨来了臭骂加上一堆猜测。你说走了就走了呗,浪费这脑筋干嘛。
  干嘛、有用。一连串的想法又来了……这是要不得势了。好啊、背地里辱骂东家,还拿着凶器……这要是告上个密以表忠诚,还不得得到……
  好么、这位还想取尔代之不成。
  本性 ,本性, 小人之本性 。极力在面前奉承你的, 肯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踩你一脚 。切记, 切记 ,不过此等小人, 在本书里小而微不足言道 ,只是顺便提醒诸位君子一声。
  进宝抄着宝剑这是去玩命,当然不可能。他这种人动手的本事一丁点也没有,拿上宝剑往外跑是另有处用,借剑杀人。
  又错了、应当是借刀杀人。
  刀这玩意不行,单向开刃。比不上宝剑双面开刃,左右上下加前面大杀五方。再说这怒火冲天的时候,他往那再找刀去。
  人家这是形容词,泛指而已-----
  明白、你当进宝是白痴呀,此刻人家的心里明白的很。形容不如实用,泛指那赶得上通杀。借来的刀再快,也只能前面下面双向攻击,如今老子可是五面对敌喽。要借来杀人,还是用这把剑好,有诸多有利因素在里面。还是四个字,通杀实用。
  失心疯了吧,只听说有四面对敌的,平空怎么又多岀一面来。再说、不就是大虎一个情敌吗,他还又给多幻化出四个来。
  谁说的。这可不是四个五个的问题,而是五方。听清楚喽,大虎英子 首当其冲。再有就是一左一右双方家庭------
  先等等吧,这怎么还分出左右来了。
  笨、连这也不懂。当然是男左女右。
  明白了、如果没有男方,女方当然就选择自己了。他把男左女右给用这了,看来还真没有失心疯。就算是再加上东家黄堂贵,不过四方而已,这第五方看你怎么给来凑。
  用不着凑,皮特也是罪魁祸手。他要是不逞能非用拳头,偷偷的一洋枪放过去,腿也不会断,那傻小子也早就见阎王了。
  设想得真美,不过皮特被谁打断了腿,费师爷也不知道啊。
  明摆着的事,准是想绑架人家儿子做威胁,没想到儿子反比老子武功也不差。单那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足以证明这一点了。武力决斗自己不是这块料,打黑枪没有这胆更没有这准头,维一的办法还只能借助马克。这一点早在爬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还得用这宝剑说事,再加上大虎胸前的宝珠。皮特还有利用价值,更不能让他先溜喽。
  这是奔教堂去了。
  然也、单思苦恋成空幻 ,心底防线被冲断 ,一脚踏向深渊去, 冲冠一怒为红颜。
  至于的吗,这也太没有理智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单恋之恋不是恋,叫声进宝多思量,此去无路回头难。
  提醒同情都没用了,人家进宝是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清泉。此水既已污染,当覆之于地。君不见其曾坐怀不乱,要的就是这个范。我爱之深则彻骨,我恨之深则切肤。
  什么叫爱之深则恨之切 ,领教, 领教, 原来是给凶残的报复手段 ,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厉害 ,厉害 ,且看他如何施展。

  “英子姐 ,英子姐 ,大虎哥哥让你快出来一下。”
  二蛋背着双手跑了进来。
  英子这刚吃完午饭正在刷碗,一听这话脸唰的一下子又红了。她瞟了一眼东屋摆了摆手:“嘘 ,别闹了 ,听话快去玩 , 回头姐给你买糖吃。”
  二蛋调皮的扮了个鬼脸,凑到了近前双手一举:“瞧, 这是什么 。不用你买一大把呢 ,吃的玩的多着呢。”
  可不、纸袋里不光有糖,还有冰猴(俗称 就是用鞭子抽着玩的尜尜 因其当时没有水泥地和柏油路 故而只能冬天里在冰上玩)彩色纸片……
  “傻了吧你 ,还有这个呢。”
  他又神秘嘻嘻的掏出一个花花绿绿的小纸盒,往英子眼前一晃:“这是给你的 ,不过我得先用一点, 回头再给你。”
  “你那来的这么多——”
  “嘘 ,小声点 。”
  这回轮到二蛋捂住英子的嘴了。
  “黄鼠狼子皮换的 这个货郎有点缺心眼 正可着劲让我们挑呢 大虎哥哥也不知挑啥好 让你赶紧岀去帮着挑”
  原来是为这个,英子的脸也不再红了。她擦了擦手,放下袖子刚要走。
  “一张皮就换这么多东西,留心点别上了人家的当。”
  里屋的于得海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于大伯 您可千万别的我爹说 不是一张是好多多呢 全是大虎哥哥半夜逮住的……”
  二蛋拽着她已经跑出去了。
  ……
  对着地上的一大堆东西,这俩人还就磨叽上了。大虎坚持让英子拿走一半,英子是只同意拿走一个小圆镜子……
  拿呀、干嘛不拿。说不定这就是姑爷孝敬老丈人的,只不过不好意思明说。
  没有这么市绘,人家大虎是心性纯然,两家人关系既然这么好,有了好东西当然要共同分享。正如那些白得来的银子一样,还不是都被分成了三份------
  三份?
  当然、胡铁嘴不也是这样办的吗。言传身教好上加好,他们的字典里只讲义字决不贪财。
  “都分好了,这堆是咱的吧,我来搬。你帮着英子姐去。”
  二蛋突然钻到了出来,咧着小嘴伸胳膊挽袖子的,还从后面推了大虎一把。他这舞胳膊弄腿的样,英子也被逗笑了。
  “你不用我,好、我帮英子姐去。”
  这小家伙那是来帮忙的,纯粹是来捣乱的,连手往地下伸都没有伸一下,这又蹿到了英子身边。
  “好了, 好了, 我这更用不着你 ,你还是自己玩去吧。”
  “这可是你们说的,我真不管啦”
  他围着英子转了一圈,连蹦带跳的没出去多远又翻回来了。一抖手还扔过来一个东西:“英子姐、接着,这也是大虎哥哥给你挑的。放心、你们的事,我跟谁也不说。嘻嘻嘻嘻——”
  还不说呢,这小尖嗓门就差加上扩音器了。还好、大人们比他懂事,各自在屋里全乐了。
  “这小子又憋什么坏,留神别被他算计了。”
  英子看着这个香粉盒,心里可是美滋滋的,早忘了他很少说这么明白的话,随口就回答道:“管他呢、你送的我都喜欢。哎哟、这里面的粉才半盒。大虎哥哥、我们怕是上当了。”
  半盒
  大虎立刻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问道:“你瞧瞧,是不是给拍在我背上了。”
  可不吗,后背上白花花的印着一个小乌龟。英子笑得险些背过气去,这小家伙也真会想,半盒香粉成了印乌龟玩的白灰粉了。(过去小孩子玩的恶作剧,在一个小纸袋的一面扎出乌龟形的小孔,装上白粉粉,随手往人背后一拍,一个小乌龟就印上了。)
  “别动 别动 我给你拍打下去 ”
  “你先别乐了,快转过来看看你身后吧。”
  “我 没事 你怎么忘了 这些粉粉尘尘的------”说到这里,英子才猛然想到,大虎哥哥送的香粉再好也扑不到脸上去,心中不禁痛痛的。
  仕为悦己者容 ,素面天颜虽好 ,但人无完人瑕疵怎么掩饰 ,无容以待岂不痛哉。
  她这呼吸一急促,拍落的香粉直钻进鼻孔里,不由得一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
  不是尘土远避吗,宝珠怎么失灵了。
  岀事了,出大事了,英子的第六感觉告诉她坏了。
  “你快看看, 我背后——”
  大虎一看也乐了,也不知二蛋这小家伙怎么弄的,满满的印了好几个小乌龟。
  “你也别动,我幇你------”
  “你还有空拍打这个 快去把那个货郎追回------唉 算了 算了 大虎哥哥 你还是看看避水珠在不在”
  大虎是一头雾水,还是听话地往脖子上一摸,脸色立时就变了。绣花荷包不见了,里面的珠子那能还在。
  “你给我回来 追也没用了 人家就是算计这个来的 还能让人追上喽”
  英子知道磨叽这一阵儿磨叽坏了,这个偷一定是马克派来的,要不然凭大虎的武功不可能没有查觉。她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胸前,恼恨羞涩涨红了脸。
  大虎就算是再不理解女孩子的心思,也看出来怎么回事了。他一躬身就要往前蹿,急得英子张开双臂拦在了面前。
  “你追上也没用 教堂里的人肯定有接应 洋枪洋炮的打过来 我不许你去 珠子没了就没了 反正我也不稀罕 只是你下不了水了 这可怎么办”
  大虎才不怕这个呢,早在把珠子吐岀来前,就已经吸收了里面的精华,和自己的各种抗体结合到了一块。留下的珠子虽有避水功效,但远远不如从前。
  “真的 你是说变成自己的了, 这怎么可能——”
  英子这下子真的喜出望外,主角还能上场,保护分水剑就不用孤军奋战。说心里话,马克知道派人来偷珠子,肯定也知道了分水剑的事。说心里话,她还真怕斗不过这帮人去。珠子没了就没了,正好以后可以扑点粉妆扮妆扮……
  实在的大虎可猜不透女孩子家的心思,生怕英子不相信,拉着她就往河堤上跑。
  喂、男女授受不亲……
  已经没这个防线了,君不见辟尘避水二珠离身而去,尘缘情水全……
  省省吧 ,这也生拉硬——
  一切皆有可能 ,咱算什么呀 ,超级天机此刻正在休眠 ,想干扰也没设别的防线。
  “我信 ,我信 ,你快松手, 要下河试试也好 ,只是这大白天的不行 。大虎哥哥, 夜里, 今天夜里好不好。 ”
  要坏事, 这孤男寡女的 ,大半夜赤身露体的下河……
  喂 ,别往歪处想行不行 ,一个是长衣长裤 ,一个是滴水不沾 ,大战在即搞个演习, 协调一下配合而已。
  行, 有理 ,那滴水不沾擦汗一说由何而来。
  简单得很 ,不是刚刚才说过吗 ,变成自已的了, 懂不懂。 要是不能收放自如, 能叫自身抗体吗。
  厉害, 厉害 ,写的永远有理, 看的永远无奈。
  多谢 ,自圆其说自抬自岂能简单 ,下段咱再见。
  四十六 手到擒来闲话投缘
  “号(好) 号(好) --------”
  马克转动着大两蓝眼珠子搓着一双大手,在两个珠子左右不停地晃动大脑袋。他那见过这种宝贝,一个在左面的地面上悬浮着,离地半尺还有余(比从前矮了一小半)。一个伴着金鱼躺在了缸底,鱼缸里的水却一滴也没有了。水那去了,就在珠子投进去的一瞬间,全都四散飞了出去。其速度之快,就连神手大圣也没有躲过。五个落汤鸡连身上的水也顾不上擦了,一个不住地叫着号(好) 号(好) 号(好),另外四个全都直眼了。
  他娘的、我这神手大圣顺手了半辈子,也没有顺到过这样的宝贝。早知如此有用,这个能避水的珠子,我秘下就得了。以后就能专门做大轮船上大富主的活,风紧不顺之时往水里一跳,谁也奈何不了我。
  他也不想想,卖了这宝贝足够人活好几辈子了,还用得着再干这个小偷的活。小偷吗、见解当然不同,能混到神手级的就相当不容易了,没有敬业精神甭想达到喽。更何况这位又高了一级,都成大圣了。他能罢偷,姥姥、手能答应,嘴也受不了啊。俗话不是讲得好吗,宁看贼挨打、莫见贼吃饭。白来的钱不心疼,什么好什么贵吃什么。公款吃喝总还得有个度呢,超出级别太多也下不了账。咱这位神爷不用考虑这个,几辈子的饭费,也许几年几个月就得给填巴净了。到那时怎么办,重操旧业业务水平也就荒疏了--------总之、坐吃山空不行,不如随时不限量的营生。
  皮特神魂初定,本来是已经买好了船票,只等待外轮到来就可以------ 没想到马克怎么知道了。被押回来那一刻儿,他本以为是死定了。没想到连一句责骂的话也没有,又是红酒又是烤牛排的------ 直到见到了这神奇的珠子,他才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早要是有这宝物就用不着临阵而逃了。这个责任不在我,而在马克。这个姓宋的太及时,再晚上几天得到这消息,自已又得回去重操旧业,说不定那天就得被人打死在拳台上。他是由心眼里感谢进宝,马克真得了这分水剑,那大鳖壳里的珠子怎么说也能分我几颗,下半辈子幸福生活就有指望了-----
  你小子运气真好,这平空还真多出一个避水的珠子来。别美、好在我把话说的圆乎,终于看穿有克制大鳖的宝贝,这下全对了,马克肯定会重用我这对宝眼。嘿嘿、他那知道我这张宝嘴可比眼厉害得多。别忙、闲下来时再想法对付你。还有你个神手大圣,奶奶的、这双贼手早晚得给你剁了去,省得不该摸的地方乱摸。
  费话、做贼的不伸进去手,能把东西掏出来吗。
  进宝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恨只恨神手大圣不该把手伸进了英子那里,单掏大傻小子也就够了。这下子好、我又多了一个仇敌。想剁了他的手可就难多了,马克也不会答应-----
  “你们都是有功之臣 ,等得到了分水剑 ,我把你们全带回我的国家去, 号号(好好)享受我们的文明生活。 来, 我来开香槟庆贺一下。 ”
  他这转身去拿香槟酒,进宝的心呼悠一下子沉了下去。上你们那去、我不成了聋子哑巴瞎子了。敢情这才是实话,先前说的全是骗我玩。开不成了大古玩行,比不过荒唐鬼去,除不掉大傻小子他们,我跟你们蹚这趟浑水干什么。看着面前的这三个,他的心比刀绞都难受。唉、我的运数怎么这么差呦,你小子要是少伸一下手,英子的避水珠就不会没喽。得不到这种宝贝,我就可以忽悠-----(他还以为避水珠在英子身上呢,岂不知大虎才真的需要这个。否则的话,也不会专门安排地里鼠送来。)
  这工夫那容得他多想,马克已经把香槟酒打开了。白花花的气泡泛上来,进宝自已都不知道是怎么端起了酒杯,更不分不岀这酒是什么味道的-----
  “马克先生 我这就下河去 ------”
  “no ,白天还是不行, 晚上半夜才可以 。现在, 全回去休息。”

  皮大姑子休息了半宿加大半天,加上鸡肉和人乳的滋补,终于缓过了气来。它可不想消停喽,支使着黄大小姐双眼一睁,这就叫上了:“天不怕 ,地不怕 ,就怕黄娘娘的臭脚丫。 唉呀呀, 我的宝丹快点回来呀 。”叫完还仰面朝天不住的吸气。
  乱喽 ,乱喽, 全乱喽 。先是两个奶妈慌了神,后是两院八府乱了营。谁不知道大小姐是八大老爷的心头肉,这好好的怎么就叫起来没完了。直叫得小嗓子都变了调,黄堂贵才从集宝轩赶回来。
  他这顿午饭吃得也不消停,先是有伙计讲进宝的闲话。接跟着胡铁嘴主动找上门来,非要送一卦不可。这刚说出了卦象还没来得及解,信就送来了。得、先忙这头吧。他扣住胡铁嘴没让走,自己就赶回来了。
  甭问、一看这阵势加之这语调,干古玩的能不懂点这个,中邪了呗。请大夫没用,只有请先生才行。它既然叫出怕黄娘娘,请她来保证管用。可问题是黄娘娘在那,又是何许人也全不清楚。
  这还麻烦了,那会儿又没有电视台,就连广播电台也没有,偌大个范围东南西北中,也许跨城跨省,大海捞针上那找去。
  甭想这个,就是全都有人家也不管这个。多有钱也没用,怎么播、主持人总不能这样说吧。今有黄大富豪千金中邪 ,急盼黄娘娘解救, 必有重谢 。一切能知情传递消息者, 酬金丰厚……这不是宣传迷信吗。 写小说的胡乱白话还可以虚构虚构, 那还得要有个度, 正能量为主。
  那怎么办。
  好办、胡铁嘴算卦一绝,解方位还不是小菜一碟。这回省事不用去请,就在集宝轩候着呢。
  放屁脱裤子—— 多费一道手,早知这个一块回去不就得了。
  不能、这也算是豪宅大院的隐私了,管家怎敢自作主张。送信的下人只能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必须得请八大老爷回去。
  胡铁嘴本是为别的事来的,偏巧就知道这个黄娘娘的住处。他凭什么混名头,来源于走街串巷收集各类消息。几条大街上的叫花子少了很多,黄娘娘的名头能不清楚。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闲时收集忙时用,掐指一算摆神通。黄堂贵好的不是这路子事,也不屑于扫听谁包了段河堤来种树。救人一命的事慢不得,他连方位距离也顾不上讲了,一锤定音:我能顺着它的来路找过去,赶快给我套车,银子带再多没有用,这个事非我亲自去不成。
  干脆利落、这好象不是胡铁嘴的风格。连银子都不许提,直接告诉地点不就行了,那还闹这个玄虚干什么。
  这还不是他故意要弄个噱头,只是外行人根本不懂这里的门道,真的拿上重金去请兴许还闹砸了。想想看、满口袋银子去买一段时常决口的破堤,又给一大群无家可归的叫花子扰一个归宿,此人的财力怕是不在黄堂贵之下了。这种不管是人还是什么的,得有着多么宽广的胸襟和胆魄。也许人家有着更高的追求,冒犯了忌讳岂不坏了。还不如空手而去,诚心恳求更管用些,凭他的铁嘴工夫-----再者、虽说只是个女流之辈,能者为先吗,他也早想结识结识这位黄娘娘,此刻机会来岂能放弃。

  黄娘娘本就是见过大钱的,(大堆大堆的银票烧了爆米花,就算是沈万三在世也不敢这么造。)这一点胡铁嘴还真算对了。说她不爱财,这可算错了。眼下正缺钱,给她个百八十万两也不会嫌多。不过这半张铁嘴运气就是好,超级天机给安给了他。半张半张一半而已,这又灵验了。
  怎么着 ,简单 。省事, 刚在门外边讲了一半,里面的这位黄娘娘比他还急,一挑门帘出来,一个字、走。连小管家柴志恩和苗头都没带,上了轿车扬鞭催马……
  爽……
  胡铁嘴心里可痛快透了,空身前去什么法器也没拿,这是百分百有把握手到擒来。功力法力这么高,还这么年轻貌美,怕是-----。他低下头都不敢再仰视。能聊善侃的铁嘴此刻也发不出声来,生怕打搅了闭目静修的仙女。
  他那里知道,仙女此刻正在遭罪。黄大小姐每叫一声宝丹回来,她肚腹中那丹就猛地往上抽一下,直撞得心肝脾胃痛苦难当。奶奶的、进来了还想出去,没门。一闭嘴一咬牙,行、它又出溜回去了。小管家他们看到她突然间容颜巨变,白发化青丝那敢多问。后又见她盘腿打坐满头是汗,就把胡铁嘴挡在了门外。还好、胡铁嘴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字字全往她的耳朵里钻。这回全明白了,又是这小皮大姑子在捣乱。好、救命的来了,有了准确地点,收拾你还不是小事一段。你们说说、这个节骨眼上抬来座银山,是不是也没有心情看。
  得、是比上回肚子饿还要命。那就快着点吧,两位都受着罪呢。
  黄大小姐那没事,难受还是以后的事,她现在思想和意识全被那东西主宰。再说、多快也得四条马腿一步一步跑,趁这个空再看看难受的另一位。

  进宝是一脚踩错后退都难。还好、临岀门时把全部银票,还有所有值钱的东西带在了身上。结果还是真出意外了,小偷多偷了一个避水珠来,胡言乱语成了真事,一切算计全乱了。杀鳖取剑都与自己无关,只要能开起古玩大店铺来,你怎么干我都没意见。问题是这个马克得了手就要开溜……骗子, 骗子, 全他奶奶的都是骗子 。去外洋 ,这可不行 —— 躺在大钢丝床上,他愁得浑身乱颤。
  邪性 ,新鲜 ,这发愁还能发得浑身乱颤。
  钢丝床上来回的翻身“烙饼”,想让身体不发颤根本不可能,除非安静的躺好别动。回头已经是不可能了,就连想再跨岀这个屋门都难。这个马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美其名曰提供房间省得来回走路,他奶奶的就是软禁。这不成了个天大的玩笑,明明有两颗宝珠,于洋这小子喝醉了也没讲实话,真是害死老子了。这个死字一露头,宋进宝就打了一个寒战。不好、飞鸟尽良弓藏, 走兽净猎犬烹 ,带我们去外洋 ,别是卸磨杀驴吧……
  得、这下顾不上算计别人了,先担心自己的安危吧。什么都明白,就是忘了害人如害己这句老话。
  他想得还真不差,此刻玛丽正带着任务回去找梅尔---------

  黄娘娘还没迈进大门,黄大小姐就不叫了,瞪着眼珠跳下地来打转转。黄堂贵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来。甭问、这是救命的到了。不知道的也许要问,既然救命的到了,心该放下才对。其实不然,大凡邪物附体要想除去,是要经过一番斗法的。这斗起法来可就没有轻重了,就算是完胜也难保宝贝女儿不受到伤害。更可怕的是这东西回头捯后账,俗话有这么一讲,吃惯了的嘴跑惯了的腿,爱被撞上的总爱被撞上。(指的是撞客、中邪的代名词。)
  还好、黄大小姐转了几转就停住了,而且低下头规矩规矩跪到了地上。
  厉害, 厉害 ,这皮大姑子怎么连逃也不敢逃了。
  逃得了吗,黄娘娘早在进院前就分插了小旗在四方,这东西只有乖乖地俯首求饶。
  它的记性还真好,还掂着那句谢谢你的丹 再饶你一命。它那知道、这回可不大同了,黄娘娘就是想饶它,它自己的内丹也不答应,除非改为终身吃素。
  这话怎么讲,道理很简单。它这头一吃鸡,丹在那头就感应到了味,能不闹腾吗。嗅不到丹不乱,在那头住着都一样,没了指兴再怎么叫丹也不会有反映。
  这还麻烦了,黄鼠狼子不吃鸡,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说了归其,这是非杀不可了。
  必须地、黄娘娘连话都不想费,屋也没有进,往腰间一拍。谁也看见怎么着,尸首两处的皮大姑子,就从房梁上滚落了下来。
  这太简单啦 连个热闹都没见着。
  简单了才不俗,东拉西扯地讲上一大套云山雾罩的斗法,把天厨之刀归于何处。追魂锁形斩首一气呵成,岂是肉眼凡胎所能见到的。’

  “药给你也没用,这个下河取宝根本不可能。”
  它的记性还真好,还掂着那句谢谢你的丹 再饶你一命。它那知道、这回可不大同了,黄娘娘就是想饶它,它自己的内丹也不答应,除非改为终身吃素。
  这话怎么讲,道理很简单。它这头一吃鸡,丹在那头就感应到了味,能不闹腾吗。嗅不到丹不乱,在那头住着都一样,没了指兴再怎么叫丹也不会有反映。
  这还麻烦了,黄鼠狼子不吃鸡,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说了归其,这是非杀不可了。
  必须地、黄娘娘连话都不想费,屋也没有进,往腰间一拍。谁也看见怎么着,尸首两处的皮大姑子,就从房梁上滚落了下来。
  这太简单啦 连个热闹都没见着。
  简单了才不俗,东拉西扯地讲上一大套云山雾罩的斗法,把天厨之刀归于何处。追魂锁形斩首一气呵成,岂是肉眼凡胎所能见到的。’

  “药给你也没用,这个下河取宝根本不可能。”

  玛丽瞪着郎占山,连眼睛都不眨巴了。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为什么,弟弟梅尔加上来一句,有用也不能给,这药无色无味当时又不发作,他把你也一起给害喽。
  兄弟姐妹骨肉亲情,郎占山的话也许为了自己,弟弟可是真心为自己的。玛丽如梦方醒,照马克的凶性完全有可能------
  这回傻眼了。梅尔更知道这个事情难办了,拿回药去老姐性命堪忧,不拿回去药去马克也会想别的办法。
  “取得了宝取不了宝,你都不能回去了。”
  得、理智得很。维一的办法只能是放弃了,相比金钱还是性命更重。
  “你急什么、回去照我说的做一点事也没有。放心、这宝贝加上那宝贝离了我和你,谁也别去取走。”
  郎占山得意地拍了拍梅尔的肩头,原计划的决定改变了。
  还有一个宝贝呢。郎占山胸有成竹的神态,在梅尔心目中的越发高大起来。更让他受宠若惊的是,这个伟大的人物这么器重自己,已经到了舍我不行的位置。
  这个故事被推上天涯聚焦啦!!真的很开心~~
  感谢天涯编辑的关心和肯定,感谢各位读者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是你们的肯定与鼓励,让我能将这些诙谐又美好的传说讲述给更多的人。
  最近一直在回忆,搜集和构思第三卷的故事,影响了更新进度,在此向各位读者致歉。目前第三卷的大纲已基本完成,楼主可以保证比之前两卷更加精彩,敬请期待~~~

  最后再次感谢编辑和读者的支持~~~ 谢谢~~
  不可能、一个洋医生能有什么大用。醒醒吧、别自我感觉良好了,当心照方吃药……
  非也 ,非也 ,有取得了宝取不了宝,你都不能回去这句话垫底,郎占山对谁下药也不会对梅尔下药了。
  不能吧,这话可是对自己老姐说的,又不是对他。
  为什么、他知道轻重,懂得争不到的决不能去争。马克则不同了,老虎拉磨、不听这一套。早就让玛丽警告过他,不可轻举妄动。这道好、想编谎生瞒。说什么上次的泄药不管用,这回要换慢性毒药了(对呦 不管用还来求药 谁信)。还好、玛丽这个卧底向着自己亲兄弟,一五一十说的全是实话。那个李大个泄得好惨,十几天没有上码头,也不知这嚼谷和药钱从来。(卖宝剑的钱呗)这又想要吃独食,还生疥子硬挤,也不怕得了破伤风。这种人只能利用一时,不能利用一世。梅尔这号人还行,是个能长期利用的伙伴。
  好么、都称为伙伴了还利用啊,不会也卸磨杀驴吧。
  甭说伙伴了,巨大利益面前,好朋友都是拿来利用的。这个主用不着杀驴,磨眼里没有了嚼谷自己就蹆套踮了。于是乎、玛丽带着满腹的疑惑赶回去了。

  早就备下的先生过来一把脉:大小姐只是闹乏了没有大碍,安安稳稳睡一觉就好了-----
  还用他说吗,黄堂贵自己也看岀来了。这小脸红扑扑的,闭着小眼睡得可香甜了。(多此一举了)
  “失礼 失礼 还望-----”
  “别拽词了 还见怪呢 ,为人父母担心自是应该, 你这样的小富豪小玩耍 ,实在都实在过了, 倒整起虚的来 真不痛快。”
  语岀惊人,小富豪小玩家。不光是黄堂贵惊呆了,胡铁嘴也傻了眼。还是仙家来头大,城里的头号富翁直接贬成了小门小院,更不知怎样的玩法才能称之家。(没见过烧银票烤爆玉米花的吧,这才是大玩家呢。更没见过聚宝盆吧。这才能称得上头号富豪。)
  还是胡铁嘴见多识广,一句话解了冷场:“痛快 ,痛快 ,黄娘娘不愧是上过天庭,民间就算是再富足也是上天赐与的。没的比, 没的比。”
  一语双用,先敬了黄娘娘不是凡品(都能上天庭了),又捧了黄堂贵(积善人家庆有余)。
  此语一出立见其效,凡品的女儿毫发无伤地解了邪,本来就喜出望外。他再这么一捧,都不知说什么好了。(难怪把把都能让胡铁嘴蒙住,玩的不是一个路数。黄娘娘没有看走眼,小玩主而已。)
  黄娘娘暗自好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胡铁嘴倒是有趣得很。好、本娘娘心里正痛快,就陪你玩玩。唉、好久没有遇上玩主了,也不知慌疏了没有。
  这是要玩什么,难道是……?
  想什么呢,人家黄娘娘是青春重现,不是靓仔帅哥难入法眼。只是好久没有与人侃大玄了,好不容易碰上了个半拉同行,而且还解得几分侃经……
  别光顾着侃大玄, 谢金礼仪 ,黄堂贵也该发发言。
  他能闲着吗,这个谢字才出口,黄娘娘就来了一句:“千万别谈钱 ,世俗我最烦 。”立马给封了回去。
  说呋哧还就喘上了,她不也是最爱银子的主吗。假清高 ,装神仙, 别忘了自己就是凡人。
  不喘也不行呀、胡铁嘴的这个高架得太厉害了,没法往下下。还好、本娘娘岀道以来没少经过大世面,净岀入大宅门保媒拉纤说事,拿邪捉怪跳神更是家常便饭。别的本领没有,不谈钱也能照样弄来钱。这正骚到本娘娘的痒处,银子我见得多了去了,早就不稀罕。事主是开古玩行的,不妨让他自己献上几件。
  这比明要银子还厉害。古玩、黄堂贵的宝贝,那件不价值——还得自己往上献。有点玄 ,人家认为你是神仙,,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快去叫两院八府 久色财气八位太太来陪------”
  “久经沧海难为雨, 除却巫山不是云 。吾已食素多年, 眼中只有人, 兽 ,仙 ,何来男女雌雄之辩。”
  这话说得有品位,完全附和了她现在的身份。其实她是事业型女人,和一群全职太太有什么可谈。更何况又有点那个 同性相斥 异性相吸……
  黄堂贵本是想让八位太太岀来陪着,自己和胡铁嘴是男人总归不方便,谁知又没讲完就被碰了回来。还好、黄娘娘把眼珠一转,下面的这句话解了他的尴尬。
  “倒是这凡间的家务小事,还觉得新鲜。何为两院八府酒色财气,个中情节不妨细细道来。”
  都修成神仙了,还好这个调调,胡铁嘴不由得心里打了个愣。
  救命的神仙问,必须说呗。不但要说,什么个中情节、细细的全都得讲。讲不细的地方,神仙还不住地提问。最后就连穿着西洋肉色紧身内裤,玩抬头见喜羞臊丫头老妈也讲了岀来。(怪着、谁能好意思盯着那地方看,结果就全被他骗过了。)
  讲课不成改汇报了。这两院八府原来是这么回事。官制上不是有个都察院按察院吗,他给用到了家里边。三个字全把前面那个字改了一下,一个为喜察院,一个为时察院。取其高兴喜欢之时才去察看一下,不管心情如何时不时的就去察看一遍。
  当然、原配大太太是得掌管内宅人 ,事 ,钱。这可不是喜欢不落喜欢的事,必须得列入时察院之中。既然主要事物是支配内宅一切,就尊座为财。老七最为漂亮,又沾了七上八下的光,所以居为色。老八生女有功,宠爱自然有加,特赐为久,取其久爱不衰。只有二太太最惨,虽然家中有些小财,排位又远远高于七上八下。无奈大太太都不去争,这个气字非她莫属了。至于喜察院无非就是 久居深院不见面,气大伤身又无奈,锦衣玉食金玉佩,懒于梳妆色以衰。
  这主儿是怎么琢磨出来的,怪, 怪, 怪 。
  有着这格路的下饭菜,黄娘娘这顿素宴吃得格外痛快。俗话讲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黄娘娘要发难了。正事有两件,一是这个胡铁嘴油得有趣,带回去慢慢消遣。二是这事主有什么宝贝,得找辙问出来。
  都不太简单,他来请的自然归他去送,怎么能留住怎么消遣,也得人家胡铁嘴乐意才行。
  同意 ,愿意 ,加乐意 。黄娘娘牛刀才一小试,黄堂贵就捧出了神奇的东西,不同意才怪。
  话是这么说的:“邪物疗伤 ,必依邪宝 ,不在其贵, 而在其怪, 偌不寻出, 后害不断。”
  好吓人呦。黄堂贵恨不得把所有的古玩全拿岀来,让这位大神掌掌眼。还是胡铁嘴明白,事是才发生的,物必定也是最近得的,赶忙提了一句醒:一是近、二是怪。
  黄堂贵这才拍了一下脑门:对呀、一定是它了,快去把大小姐枕头底下的东西取过来。
  四十七 宝珠失灵天眼一现
  第一眼的视觉冲击力如此之强,黄娘娘气都喘不过来。拿来的什么东东,一个黄不啦叽的小册子而已。这东东她见过,和刚才收进怀中的小令旗原属张天木所有。当初要不是仿造太难,也早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有了它何愁聚宝盆无法收回,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一切一切,又都全能伸手而来--------
  一想到这,她喜得不亚于当上了女皇上,不, 不 ,不 ——当皇上的有时也得为国库空虚做难。不, 不 不, 我才不想做武则天,不过充实一些后宫……
  喂 ,喂 ,喂 ,太远点了吧, 看得懂吗。
  不懂没关系呀,正卷释本全在这里,慢慢对照参悟,反正本娘娘青春不老,有得是大把的时间。
  “唉 ,原来兽卷修练的秘籍在这里,难怪它会找上门来。还好、你财运两旺镇得住宅,没有点大道行的不敢进来。但此物留它不得,否则招邪引怪永无宁日。本娘娘代你收了它吧,以绝后患。”
  就这么要东西啊。高 高 实在是高 这么说还是替人在消灾了。
  黄堂贵是惊恐万分,难怪这上面的字迹图像看不明白,原来…… 得、甭说是十两银子收的,就算是十万两也不敢留呀。他双手在衣襟上一顿乱擦,不住口地谢起来没完。
  玩人的这回让人给玩了。不但如此、回头那位捡破烂的该以手加额了,这么多的好衣服好物件,得套辆车往回搬。
  明白、沾上点边的全扔,只是双手剁不下来,怎么办。
  那是他的事了,与本书无关。傍边的这位嘴里不说,心里在笑。什么兽卷、纯属无稽之谈,你可真够能编的。秘籍就是秘籍,通用型的,只要能悟透不分人兽仙。要东西用得这招也不鲜,无非老把戏瞎话唬骗。什么神仙、神棍 不 神婆才对。看来这本书是大有用处,不行、我得先看上几眼。
  他也不说话,露出一付好奇的样子,刚把手伸了过来。
  晚了点,黄娘娘玉手一伸书已入怀。
  得、你胡铁嘴纵有千般招数,多好的口才,也不敢伸人家怀里伸手吧。当心告你性骚扰,猥亵美女罪。
  秀目一白:你也想修练呀,别急、跟本娘娘走,自然让你明白。
  修练?!修练什么,别是------
  这日子过得太单调了,从前还有个莫三指陪着闲聊,现在对着一群粉丝崇拜者,整天装酷很难很难。这好不容易碰上个半拉同行、切磋一下当做消遣--------

  宋进宝也是刚刚切磋完,此刻玛丽正在帮他擦汗。不过此切磋非彼切磋,个中细节有伤风化略过不谈。洋玛丽从压倒肉垫大吃豆腐,这又如偿其愿-------
  等等吧,这有点乱。她俩怎么搞一块去了,马克就算不干涉,宋进宝他能乐意?!
  问得有理,这三个疑问还真得交待交待。马克呢、夜里的事情太重要了,必须先保证好充足的睡眠。反正这几位都是快要上“天堂”的人了,他就算是清醒着也不想管。玛丽是领了旨意回来的,必须是先憋着不许讲,临上轿时才许扎耳朵眼。马克此刻睡得跟死猪一样,正好省话了。她直接走进了自己房间,眼前不由得眼前一亮。小乖乖、这个处男正躺在床上-----
  得、怎么这么会安排,宋进宝睡她房间里来。
  这还不是会安排,马克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回来。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必须得就近。
  有道理哈、那边得配药,这边得防范。不过别高兴得太早了,千万别拿勾婚眼说事,宋进宝守身如玉,对这个根本就不来电。
  都有理哈。可别忘了他身处险境,折腾了大半天也没想出办法来。突然间门开处冒出这个洋女人来,不回得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一坐腰间被戳得疼了一下,这一疼还真疼出了个办法来。
  又不挨着了,就算是忖劲扭伤了腰,也不可能扭出办法来。
  扭腰、这件巧事也太不上道了。是枪、洋枪还别在腰间。平躺在软床上时还不显,猛地一坐起来尺把长的枪管不戳劲都难。宋进宝眼前灵光一现,太好了、皇天有眼,你马克再能打也防不住暗算。我有了这宝贝只消等皮特下了水,再贴近了他身边……然后再等皮特一上来……嘿嘿 分水剑就姓了宋——不好、眼前这个洋女人怎么办。
  这是要被迫杀人了。杀两个也是杀,多杀一个也是杀,大开杀戒不就得啦。
  不行呀、那会儿的洋枪没有连发,还都是单出子,打一枪再得重装子弹。这还真不好办了,虽说是个女的,但这大块头也不善-------
  洋玛丽已经一步步地逼了近来,一双大眼珠就象蓝色的深渊,诱使着他不由自主地想滑进去。郎占山配的勾婚水的确厉害,宋进宝的抵抗力虽然在消退,思维却仍然存在。猛然间、一个绝好的办法冒了出来。他在内心里狂叫了一声,为了性命、为了分水剑,我必须得舍弃尊严,把这个洋女人俘虏到身边。
  也对哈、用现代人的看法,没有必谈什么所谓的守身如玉,生命至上吗。这连女人也无需持贞的问题,更何况他只是个处男。只是这招能管用吗?
  当然管用,没看见玛丽在帮他擦汗,若是不到情浓处,她能说出真言来。不过、此真言是大跌眼镜,听得宋进宝白眼直翻。

  “什么 ,不可能, 我绝不能想信 。你呢 ,你, 还有你 ,你们能信吗, 谁也不许再说别的 。”
  马克大声叫着、手指从皮特到神手大圣,又指到了进宝的鼻子上。也别说、一切全准备就绪,先是玛丽没能拿回药来。这也好办,马克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杀人手段。可这马上就要上船了,又说出个宝珠失效来。好好的宝珠又不是药片,得有个保质期,他能相信吗。不但他不信,皮特连个愣都不打,只顾检查另外的两保险。宝剑挂没挂好,洋手枪顶上火没有。神手大圣则是一脸的茫然,连怎么回事都没有搞明白。只有进宝苦着脸,不阴不阳的接了一句:“有道理 ,性命攸关的事, 应该再试试看。 ”
  宝珠失灵了,他该高兴才对,干嘛苦着个脸。哦、定想起那段来了,难怪翻过白眼。
  军心动摇了,马克也怕再出别的意外,大手一伸:“拿出来”
  这带着皮特体温的避水珠,投进鱼缸别说是缸空水净,愣是连个水花也没溅岀来。完全变了样,马克马上就傻了眼,一把揪住了皮特咆哮起来:“假的 假的 说 你把真的放什么地方了”
  “我 ,我, 我 ,你就给了我这个------”他畏惧地看着马克凶恶的目光“我可是指着它保命的,这准是让什么人偷换了。”
  蜂蜇入胸解怀驱赶,危险来了赶紧洗清自己,皮特再蠢也懂这个道理。
  此话有理、马克狰狞的目光还没有扫到神手大圣,这个偷就叫了起来:“冤枉, 冤枉, 我要是想拿, 当时就不会回来。”
  我又没有问你。马克狠狠地一脚,把他踢到了一边,一步一步冲着玛丽逼了过来。(就她知道失灵, 疑点太重了。)
  “还有你 ,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不对劲。”(这也太快了吧 )
  宋进宝是不想管也不成了,对付完她下一个就会是自己。这洋婆子也不知检点,干嘛还一个劲地瞟着自己看。(为这个暴露的)
  得、还真成了一对同命鸳鸯。盛怒之下的马克能听他的解释,悬。
  玛丽是一点招也没有,郎占山只是肯定避水珠不管用了,真正的原因一个字也没谈。只是又重复告诫了一遍,取宝这个事离他不成,必须耐心等待。(憋宝先憋人 这滋味让你们也尝尝)
  这时候说这个也没用呀,闹不好更是火上浇油,事得其反。洋玛丽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无可奈何地一个劲冲他放电。可惜、马克已经是白眼珠发红黑眼珠发暗,根本就视而不见。一双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不住地叫唤:“你敢背叛我 快把真的拿出来-------”
  勾婚眼遇上防电墙了,玛丽性命危哉。
  冷静, 冷静 ,只有证明了这珠子没有人换过,马克才会------ 宋进宝虽然也搞不清楚,好好的怎么就失灵了,但还是死死地盯着这珠子看,这一细观察还真看出了端倪来。
  他大喊了一声:快来看看这水、还有这这鱼,宝珠是真的,还管用-----
  这嗓子真管用,马克松开手一下子就跳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也全转向了鱼缸,旋即又都失望了。金鱼儿还是悠雅地游着,水还是满满的一缸,一丝一滴也没有挤出来。
  马克嘶叫着:你还敢欺骗我。我要把你撕成两半。双手一伸就抓住了宋进宝的双肩。
  宋进宝也急了,头一低冲着玻璃鱼缸就撞了过去。哗啦一声、鱼缸碎了,水洒出来一大半。
  “看 ,你们看------”
  用不着再说别的了,残破的一小节鱼缸里,水面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直直地围着珠子立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 ,你告诉我 ,是不是早就知道------”
  马克的双手不是撕改成摇了。
  “松手 ,松手 ,我这也是猜的 。”
  “不可能 ,不可,能 我不相信 ,不相信。”
  马克发了疯一样拿出了另一颗珠子,满怀希望地往地上一摔。这颗辟尘珠也强不了多少,跳了两跳停是停住了,只不过比上次矮了一多半。
  “完了, 完了 ,一切全完了 ,万能的上帝 请来帮帮我吧……”他摊开双手向着天花板,象是在祷告,大串大串的洋文冒了出来。
  宋进宝也呆了,他是看见有条金鱼游到珠子上面,突然就掉到了缸底,那付翻跳的样子就如落在了砧板上。反映极快的他立刻意识到,这珠子避水的功能还在,只不过是变得太弱了。怎么解释也不如现实证明来得快,冒险一试是真的了。他不由得对那位素未谋面的高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总算还好,白玉的帽正裂了,头还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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