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榜人物散记

  @非人非非人 293楼 2014-01-25 03:03:00
  现在真没法填,只能用纸笔,没法上网。
  @蔚蔚谭 294楼 2014-01-25 11:41:00
  常来看看,有空给我更一段。
  @非人非非人 304楼 2014-01-30 02:11:00
  新年快乐!有空记得回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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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好。
  @击筑 305楼 2014-01-30 19:44:00
  花花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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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好
  姜子牙(17)
  满桌的菜肴已然冷去,他伸出手去,握住余温尚留的酒杯,手掌立刻感受到青铜杯上镌刻的凹凸。桌旁粗如儿臂的蜡烛燃去小半,淌上的烛泪一如当日结婚所见。
  坐在对面的宋异人已经醉了,他的脸如烛火一样的红,嘴里兀自不停,尽管舌头打了结。子牙对那几句致歉的话已听了许久,脸上的微笑丝毫未变。
  “贤弟,我对不起你。马家都不是人!我不该让你为了我的生意娶马氏。”义兄的话里带着浓重的酒意和歉意,更多的还是恨意,“因为几次大火,就把钱全撤走了!我缺那点钱吗?”
  子牙已经了解大概,马宋两家合作开酒楼,谁知世事难料,酒楼盖了四次均被大火烧掉。马家逼着宋异人把钱退还,所有的损失都由宋家承担。第一次起火以后,异人没当回事。第二次再烧起来的时候,有人劝他找个风水师,异人拒绝且发了狠,非要在原地再盖。
  子牙看着义兄被岁月横扫的脸庞,皱纹深如沟壑,却依然带着壮年之时的不服气。没这点不服气,异人也走不到今天。子牙想找几句话来安慰义兄,又觉得徒劳无益,他最不缺的就是安慰,除非能让大楼平地起。
  异人终于醉倒在桌上,随即想起了酣睡声。子牙起身离开桌子,推开窗户,当空皓月立刻在他身后投下了淡淡的影子。窗边的桃树在月下瑟动,叶间如指甲大小的小毛桃隐约可见。
  “桃为地之灵,此处离酒楼不远,生发如此之盛,可见义兄的后院并非阴邪之地,却为何接连起火?”他思忖着。按异人的说法,他也曾报官,却丝毫线索也无,且有两次皆为众目睽睽之下起火,应当不是人为纵火。
  风水师会怎么说?朝歌人多半迷信鬼神,风水师很是吃香。近日来街头巷尾所谈,皆是诸侯被杀之事,政局动荡,邪祟自有蠢动之势,但是这些风水师除了从民众日渐干瘪的口袋中掏钱,还能做什么?与其说他们能看山习水、指点迷津、降妖驱魔,倒不如他们就是歪道邪魔。异人没招惹他们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否则他的损失要远大于这四场火。
  可是否定风水师们,并不代表会改变什么。一阵风吹起,子牙打了个冷战。“此是初夏,此风如此阴冷。。。。”他抬眼望去,隐约可见黑暗处火光隐现,仿似流萤,转瞬即逝。
  “原来如此。”子牙心下释然。

  妲己(17)
  她厌恶等待。像个白痴一样被父亲锁在屋中,她等来了什么?等来了父亲的荣华落地而她又被重新锁在深宫。她该庆幸这次的笼子大了点吗?
  “如果不愿意等,那你就要做好准备,去啃最硬的骨头。”妖狐拿着一块骨头,樱桃小口置身其上,仿佛给骨头深深一吻,“皇后姜氏一族,你啃得动吗?”
  “又去哪里淘换的骨头?”她看着妖狐手里的骨头,泛着令人不安的白色。
  “羊骨,厨房拿的。” 妖狐边咬着骨头上残存的肉,边说。
  “你也不怕塞牙。”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却难掩怒火的余焰。最近火气越来越大,鲧捐已经被她训斥了几回。
  “拿到手的时候,肉已经快被剔光了,能怎么办?要么饿肚子,要么吃这些塞牙缝的肉。”妖狐把羊骨翻转过来,接着啃另一面。喀喀嚓嚓的细小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目前除了等,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终于把想了许久的话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施展法术,直接去把她们杀掉?”妖狐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盯着妲己的脸。
  她只能避开妖狐的眼神,把注意力集中在她殷红的油汪汪的小嘴上,“既然是妖,你总有办法。”
  “身为妖,我也有很多束缚和禁忌,比如你曾经捏在手里的驱魂香。随便杀人,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这些贵族,总与道教中人有关系。你也知道,他们可是我的死敌。更何况,”她顿了顿,“即使杀了这些娘娘,空出来的位子也未必轮到你。”
  妲己低下头,若有所思。虽然不喜欢妖狐的直言不讳,但她说的却是事实。父亲费尽心机,把她送进宫里。以为从此可以安心做他的皇亲国戚梦,却不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照目前的情形看,要想在宫里坐的稳,首先要在宫外的家族势力足够强。而她的家族势力?妲己只能苦笑。在大商朝的版图上,父亲掌管的冀州,只是个弹丸之地,既无险可守,也不富甲一方,如果硬要说冀州重要,只能说它是个四通八达的驿站、旅馆、休息、补充给养之所。不过,也非全无好处,冀州侯女儿美若天仙,却自小无人得见的消息才能顺利传到朝歌。
  妖狐见她半天不说话,继续翻转着啃她的羊骨直到肉尽。
  “你还真是节俭。”妲己笑了。
  “浪费不是个好习惯。”妖狐也跟着笑,“羊骨也不是全无用处,它的膻味总能吸引蚂蚁什么的,丢在水里也能引来鱼群,要知道蚂蚁、小鱼多了,也能咬死大的。”妖狐边说,边把羊骨丢到外面。
  “让我们看看谁先过来。”
  比干(18)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天了,他依然记得当日的惊讶。虽然鄂侯之死并不意外,但死的如此壮烈却让人想不到。联想到他浑身哆嗦的肥肉和从不离手的食物,实在与最后的激情迸发相去甚远。
  “我已经老了。”鄂侯的嘴角流出的鲜血在不断扩大,色红若熟透的石榴汁。如果不是在如此肃穆的场合,人们一定会以为他在吃那些奇怪的血色水果。
  “如果世上有地狱的话,那一定是在南方。而我像条老狗,跟你们王室守了四十多年的地狱门。” 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血沫子像飞溅的红珠子。
  比干抬头看了看纣王,他依旧沉静若水,安稳如山,深邃的双眸仿佛藏在阴影里,谁也看不到那里面装了些什么,不屑?可笑?还是同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鄂侯最后的告白里,纣王给了他充分的时间----也许,这才是他的仁慈。
  “我刚驻守南方的时候,跟那些南蛮子打了几仗。他们披头散发,浑身刺青,在荆棘丛林里来去自如,而北方兵却有去无回。好在我懂得用火,听到他们的惨叫,真是痛快。”
  “我忘了,他们会用毒。这些天杀的,用毒箭射中了我的肩膀,当时我昏昏沉沉,假如清醒的话,我一定不会让那个该死的医生救了我的命,却让我从此失去了味觉。”
  “这是个诅咒。我不该为了你们王室的狗屁江山,在南方大开杀戒。我抓到的一个俘虏说:等我死的那天,我的味觉就恢复了。我砍掉了他的头,却换不来我的味觉。现在我觉得他说对了,我的味觉一点点恢复了,可笑的是,我现在却只能尝到自己血的腥甜。”
  多年来,他见过太多人的死亡,他以为已经习惯了,麻木了。听到鄂侯的话,他还是感到震惊。除了有限的几次代王巡狩,他的一生几乎都在朝歌度过,都在这个朝堂之上度过。这里波澜诡异、静水流深,时刻充满了凶险。与那些明刀明枪相比,这里更多的是暗箭难防。他不知道与鄂侯相比,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权力像狗嘴里的骨头,争来抢去,只有狗在乎。或许他该学学箕子,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鄂侯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你高高在上,自以为掌握了生杀予夺的大权。别忘了,你的位子是谁让你坐稳的,是你那些埋在地下的祖先?南方蛮子不像北方人,相信祖先能变成鬼神继续保护子孙后代,他们宁愿相信活着的神。”
  “鬼侯是个傻瓜,只知道带兵打仗。他若是与鬼方联合起来,自己称王岂不快活?我也是个傻瓜,这次入朝若是听他们的,将我的兵全带上,也不会落到今天,最起码能打个痛快!哪轮到你们这些懦夫背后偷袭?看来我的智慧跟着我的味觉一起消失了。”
  “说我谋反,还不如一把火烧死我来的痛快,就像我对那些南蛮子做的那样。杀他们需要理由吗?只是该死罢了,何来那么多罪名?幸运的是,我没有女儿送进宫来给你糟蹋,我唯一的儿子也战死在南方,如果谋反,这才是我唯一的理由。我的兵更不用担心,南方丛林广袤,深壑幽谷,随处可见,那些蛮子又最爱勇士。只可惜你。。。。”
  鄂侯的话没说完,就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色青紫,眼珠凸出。他的毒药没给他充分的时间。比干对他如山的身躯敬重起来,这是他见过最庄严的死亡了。
  “乱臣贼子,死有余辜。”费仲轻柔的声音带着某种厌恶,也带着某种不确定。朝堂如此寂静,王族的玄鸟图腾,瞪着空洞的双目,注视着它的子民们。
  鄂侯死后被做成了肉干,却无人愿碰。虽然已经学会了视而不见,他们还是很怕失去味觉吧。
  “大人,西伯侯求见。”下人的通报让他从回忆里抽离。
  “终于来了。”比干整了整衣服,步态从容,去见这位迟到的老友----噩运或许马上轮到他。
  哪吒(18)
  走在阳光下,他衣衫褴褛,满面尘灰。
  洗澡对他来说已经是遥远的事情。那时候,他还是三公子,仆从如云,走到哪里都被笑容包围。如今他风餐露宿,跳蚤成了他的朋友。糟糕的是,他已经习惯了。
  离开金光洞,一开始还会碰到几条小溪,偶尔也有湖泊。他只贪恋流水落花,全不知水还有别的用处,也会突然断流。离金光洞越来越远,麻烦也越来越多。
  如果遇到丛林,会有走兽飞禽,那吃的问题还能解决。如果在平地,他就无能为力。土地上或者长满了野草,或者有耕种的隶农,也少不了拿皮鞭看守的人。奴隶多的地方,多半会找到庄园。可他进不去,门口的守卫凶神恶煞他并不怕,他怕的是多生事端,难以抽身。有几次,这些高大强壮的人会盯着他的乾坤圈看,金光闪闪的东西总让人心动。杀死这些潜在的抢劫者易如反掌,他宁愿选择快步离开。
  庄园的外围,会留下一些废弃的水井,有的并不深,也有水----如果对漂浮的青苔、蹬腿的青蛙视而不见的话。除非嗓子冒烟,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喝。只是到后来,嗓子冒烟的情形越来越频繁。
  有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谁。陈塘关的三公子早已经死了,太乙真人的高足只留下了满地狼藉和弃山而逃,对白骨洞来说他则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临走前,他去见了小白。一起逃走的幻想被小白的眼泪击碎,石矶娘娘始终没有回转白骨洞,有人说她魂飞魄散,有人说她朝着大海的方向飞去,流言终日不散,白骨洞众徒却散了。小白守在洞里,她也没有别的法术,人间的污浊空气又受不了,只能在这慢慢修炼。
  抱着小白准备的干粮和桃子,他下了山。小白的抽泣声一直伴随在最初的旅途中,随后就渐渐消散了。他学会了察言观色,遇到面善的老人,他就问陈塘关怎么走。一开始问的莽撞无礼,人见他一脸稚气,也不去计较,可惜他们多数没去过陈塘关,只知道大体方向。道听途说,线索纷杂,方位难猜,却都指向东方。他也就朝着东方一直走下去。
  为什么还想回陈塘关?因为他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只有金光洞、陈塘关两个选项,第一个选项很明显刚被划掉了,只好选剩下的。只要想起陈塘关,他就会记起路上吃过的难以消化的野果,嘴里满是酸涩之味。
  等到腥咸的风吹动了他打成结的头发,他闻到了熟悉的海水味道,才确信终于到了陈塘关。只是他欣喜的小火苗刚开始点燃,就被碧蓝涌动的海水浇灭。他看到了另一种潮水朝一个方向涌去。
  他看到了自己的庙----香火缭绕,供奉丰富。
  姜子牙(18)
  他在后花园的小亭子里枯坐了半天。喝酒喧哗声从前院不断传来,他充耳不闻,只任徐徐清风拂过耳旁。
  小亭旁边的小池塘里,金鱼来来往往,时聚时散。再往前,是正在吐绿的金线杨柳和姿态不一的苍苍劲松,铺满石子的小路如长蛇般弯转向前,花圃里的芍药犹如弱柳扶风、柔弱无骨的少女,逗弄着翩翩彩蝶。
  后花园的中间,挺立着刚刚完工的酒楼,与前四座一样,纯木质结构。半个月前,它可不是这般模样,那时它只是一堆散乱焦黑的木头,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是子牙说服异人重建酒楼的。虽然四十年不见,旧日情谊恰如陈酿,历久弥香。子牙知道异人不服,异人也相信子牙说的“只管建楼,只管招待众人,其他之事交给我。”
  子牙拿出一堆钱的时候,异人还是吃了一惊。子牙想起他瞪大的双眼还是觉得有趣----好兄弟相信你的人品,却未必相信你的能力。坊间早就把异人重新盖楼之事拿来做赌,子牙侥幸赢了而已,赌本是从家仆处借的,利息很高。异人说贤弟你学坏了,子牙哈哈一笑:羊毛出在羊身上,替你收回点本钱而已。
  子牙端详着酒楼,已到午时,太阳已经不再羞答答,他正擦汗的功夫,后院内忽地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播土扬尘,恶火飞腾。子牙怒睁双目,却什么也看不到。他将手一指亭外:孽畜,还不现身?
  “大哥,他看见我们了!”一个暴怒惊疑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或怪,性情必急躁易怒,自尊心强到扭曲,最容易上当受骗。
  除了耐心等待,子牙无事可做。镇定是唯一的法宝,他的天书里没有降妖除魔的记载。他不禁好奇申公豹会从天书里看到什么,一头厚实的长发?
  “老头,敢叫我们孽畜,你倒是胆大!信不信我烧死你!”还是刚才的声音,随之出现的还有红似火的脸庞。然后就是黑如炭,白赛雪,黄似土,青如草的几个脸蛋。
  他们的父母是开染坊的吗?子牙皱了皱眉头,想起这不是探讨他们来源的时候。他仔细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五个伙伴。除了脸分五色,他们都只有童子的身高,气质却各不相同。青童子,服饰华美,峨冠博带,很有点风雅的味道;黄童子,看上去温厚笃定,一副老实人的模样;白童子,刚正不阿,不怒自威;红童子,就是刚才说话的,果真是急躁莽撞;最后的黑童子,最是沉着冷静,双眼微眯,也在打量着子牙,看来他才是这个小团伙的头。
  “你怎么看见我们的?”最忍耐不住的还是红童子。
  “瞎猜的。”
  “烧死你!”
  子牙知道没有老大的发话,红童子能做的就是语言威胁,他是安全的,暂时而已,只要他不随便乱动。
  “尊驾何方神圣?”青童子发问,彬彬有礼。
  “吾乃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弟子姜子牙!”报完家门,子牙留心寻找黑童子的表情变化。本来就是黑云缠绕,这小子除了呲牙,实在很难辨认他的表情。
  “尔等本为五行之气,化身为童,纵火数次,作恶人间。我奉师命下山,本应替天行道。念尔等修行不易,今日且饶你性命,还不速速离开此地?”
  “大哥,我听明白了,这老头是要砸我们场子啊!嘿,胆也忒大了,老不死的。。。。”红童子急匆匆走上前,就要对子牙出手。却意外的被白童子拉住。
  “闭嘴,还不赶紧跟上仙道歉?” 黑童子终于说话,拱手对子牙道,“不知上仙在此,我等弟兄无礼,一时冒犯天威,请勿责怪。我兄弟修行多年,终不得法,只能浪荡人间,请指条明路。”言罢,跪拜在地。另外四个颇觉惊讶,但以黑童子为首惯了,也只能跟着跪。
  子牙赶紧扶起这五个小伙伴,朗声道:朝歌不日将有大乱,不可久留。你兄弟五人,心机单纯,恐为他人所蒙蔽闯出大祸。你等且往西去,他日我自有用得着你们的时候,有功之日,自然得其正果。
  黑童子连声称谢,带四童离去。子牙恍惚听到红童子问什么情况?黑童子低声说他老大厉害,咱们惹不起。旋即黑云散去,后花园恢复平静,酒楼安稳站立,向世界宣告它的新生。
  智者,当借力而行。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
  天书所言不虚。子牙正暗自得意,听见有人走来,一转身看见来人,他的得意瞬间掉一地,碎的稀里哗啦。
  马氏来了。




  @木鱼佛 315楼 2014-02-01 23:24:00
  扎西德勒!
  @击筑 313楼 2014-02-01 22:24:00
  写作环境使然,没办法。以后会调整的。
  @为你流泪188 308楼 2014-02-01 16:43:00
  填了一部分,会继续挖了再填。
  @非人非非人 304楼 2014-01-30 02:11:00
  更了。欢迎常来坐坐。
  妲己(18)
  费仲。
  几天来她反复思量着这个名字。根据鲧捐的说法,费仲是目前商王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他的升迁之快远在那些老贵族之上,或者是踩着老家伙们的尸体才爬上高位的。毫无疑问,她需要这样的人,当然,首先要搞清楚他到底是谁的人。
  姜皇后?以姜氏势力的根深蒂固来看,似乎并不需要他来锦上添花。黄贵妃?她哥哥是武成王,在大商朝朝臣中能封王的只有他,黄氏一族,在大夏朝末年就势力强大,曾与成汤王并肩作战,勇武异常,历代都手握重兵,更有一种传说灭夏后本来应是黄氏做天下共主,以这样的地位去巴结一个新得势的臣子,也不太可能。杨贵妃?她的背景十分复杂,似乎跟南方、西方有关系,纣王对她也不甚宠爱,却照旧安稳的坐在贵妃的位子上,如果费仲是她的人,那就十分麻烦了。妖狐说如果选择的话,她宁愿挑看得到的敌人,哪怕十分强大,总在阳光下,躲在阴影里的最难捉摸。可这位杨贵妃据说足不出宫门,沉迷织锦绣花等女工,费仲如此张扬,与她的作风实在大相径庭。
  商朝后宫,最安稳的就是这三位。其他的妃子,包括跟她一起新选进的美人,似乎都跟这位费大人没什么关系。“很多家族会用几十年来布局,形同陌路、激烈争吵可能出自默契,甚至流血冲突都可以提前安排。” 对她几日的猜测结果,妖狐神情冷淡的说。
  说起布局,自己不就是父亲的棋子?想到这里,她就十分懊恼。做错决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选择。更加气愤的是,父亲完全没想到她的未来,风光几天后就离开朝歌返回冀州。如果他能再精明一点,在宫外活动总比她在宫里自由。如今只把这一堆烦恼都留给了她,一团乱麻,只能靠猜,妖狐好似洞察一切,说话却总是闪烁其辞,只留她一个人坐卧不安。
  “用你的眼睛看。”妖狐不痛不痒就这么句话。看个屁,总得想办法能出宫才好,鲧捐终日守在身旁,嘴巴除了偶尔回答她的问题,别无用处。知道宫里的情形又如何?改变才是她想要的。
  用眼睛看,能看到什么?忽明忽暗、闪烁迷离的宫灯,还是身下冰冷方正的床榻?弱不禁风的鲧捐,还是笑脸盈盈的妖狐?紧闭的大门、半开的窗户?一切仿佛都笼罩在阴影里-----这是她能看到生活的全部。她愤怒的瞪着妖狐,语气冷如冰:“带我出去,在这里我是瞎子,什么也看不到。”
  妖狐笑了,“我无法帮你出宫,却可以跟你找来很多眼睛。你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他们可都看够了。只不过,你要付出代价。”
  代价?她环顾四周,宫墙顿时截断视线所及。关在笼子里,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




  @梦呓青年 321楼 2014-02-02 23:50:00
  楼主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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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了。
  哪吒(19)
  他的庙宇建在翠屏山上,铜环红门、碧瓦雕檐,十分轩昂。进香的人如蚂蚁一般,扶老携幼,往来不断。
  他随着人群走过漫长台阶,终于来到了正殿,仰头看到了一个小孩,神情庄重,手举一圈,端坐在莲花之上。他看着面色红润的小孩,想起自己的面黄肌瘦,忍不住叹了口气。
  跪在大殿里的人,磕头如捣蒜。他仔细听了听,求子、免灾、发财、惩凶的,看来死后他很忙,各种兼职。既然大家这么喜欢他,怎么没有一个人祈求让这位小孩重新活过来哪?当初那些人面目狰狞,嫌他死的太慢,现在都到这里来了吗?活着讨人厌,死了成神仙,太有意思了。
  看够了人群的表演,他决定回家看看。李靖李大人的府邸想必还在原处,当初他用性命保住了父亲的稳定,不知今日情形如何。他时常思念母亲,父亲倒从未曾想起。
  熟悉的街道在面前铺开去,闭上眼睛都能走回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那些叫卖声哪里去了?糖葫芦、小泥人都不见了,哪吒觉得整条街静悄悄的,十分怪异。
  李府大门紧闭,只有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一左一右好奇的看着他。他有点紧张,不知该敲门还是就这么走开。他想起了李府的侧门,那个专供下人们进出的门。马房小弟曾带他去那里看过,顺着记忆他很快找到了这个门,照样关的紧紧的。
  他正犹豫,忽见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人来,矮胖敦实,脸上结满了青春痘。正是马房阿四,他刚想开口,却被抢了先。
  “哪来的小臭乞丐?到我们李府门口干嘛?”往日的马房阿四脸上总是堆满了笑,兜里揣着好些小玩意。
  也许是见他愣愣的发怔,阿四走上前来,伸脚就踹,“滚滚滚,最近李大人心情不好,管家也骂了我们好几次,出门还看到你在这添堵,再不走放狗咬你。”李府的狗,通体黝黑,个个是打猎的好手,能不能咬人他倒没见过。
  他后退一步,躲开阿四的脚。
  “哎呀,还挺灵活。小爷我不信踹不着你。”阿四的青春痘开始发红,这是他生气的标志。哪咤以前常见他和厨房阿三打架,很是熟悉。
  只听“扑通”一声,阿四摔倒在地,诧异的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哪吒。哪咤记得曾经教过阿四踹人的话,脚不可抬得太高,要趁人不备,要快。当初阿四喜滋滋的练了好几天,现在看来他一点都没学会。
  “你等着!”阿四爬起来,很快的跑进府里。一会儿他听到了狗迅急的叫声,紧接着,一条狗如黑色闪电从门里扑出来。
  他纹丝不动。狗匍匐在他脚下,吐着猩红的舌头。
  “竟然只有狗记得我。”想到此,哪吒抬脚往李府正门走去。





  @击筑 326楼 2014-02-06 21:08:00
  哪吒省亲????这是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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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闹陈塘关。
  比干(19)
  草长莺飞,鸭戏春水,泥土里带着芬芳,暖意里藏着寂寥。比干与西伯侯缓步走在城外的小路上。
  “这样的美景不知何日再能相见。”西伯侯停下脚步叹息着,一脉流水在两人面前缓缓流淌。
  “只要不死,总能见到。”比干言语干涩,与眼前风景迥异。他厌倦了曲折婉转,已到这般时刻,有话直说比较好。
  “四方诸侯,走了两位,只剩下我和东伯侯了。”西伯侯面无表情的说,“近日来,我拜访了许多朝廷重臣,包括费仲。”
  这是要告诉我,他不会拖累我吗?比干思索着,还是他得到了什么消息?
  见比干没说话,西伯侯继续说道:“从各个方面来看,我估计还能保住命,就怕生不如死。”
  “速回西岐起兵。”比干抛给了他一个分量沉重的话题,“我知道你们西岐兵勇悍绝伦。”
  “你是打算让我死的更快?”西伯侯苦笑,“还是想让西岐断送在我手里?有些仗要打的话,也需要时机。否则即便打赢了,也会很快陷入困境。多少人等着有人出头,好给他们起兵勤王的机会?”
  几片落叶飘进水里,悠悠的远去。水岸边,几只羽色灰白、嘴赤足红的鹳鸟不时低头,寻找着小鱼小虾。
  “你能等到那个时候?”比干看着西伯侯,他们年岁相仿,满头黑发而今风霜尽染,皱纹遍布是智慧也是衰老。
  “我有很多孩子。”西伯侯转过头来盯着无一子半女的比干,“不是传说我有九十九个儿子吗?”
  比干笑了,“我视大商王朝为子。”
  “逆子吧?有时候孩子需要别人来管教。箕子也曾说,只有你能帮我。”
  “管教可不是到最后杀了他。怎么帮?”
  “你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哪怕纣王要我死,你也不要管。我只需要五到七年。”
  可惜我未必能活那么长时间。比干边想,边看水面随风摇摆的蒲草。




  @竹林青竹子 331楼 2014-02-07 14:44:00
  好贴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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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新朋友,杨戬的故事已列入计划,很快会更新。
  姜子牙(19)
  每次看到算命馆前贴的对联,“只言玄妙一团理,不说寻常半句虚”,子牙就觉得怅然。“道”怎么落到这个地步?
  命馆在异人的张罗下,开业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地段选的好,就在繁华的朝歌南门,房子是异人的产业。来的人不少,所问之事却平常无奇:羊、鸡走丢了去何方寻,媳妇不孝怎办,父母病重能否康复,光棍何时娶上媳妇,寡妇还想再梅开二度。子牙耐心地一一解答,与其说他算的准,倒不如说他态度好。一传十,十传百,在朝歌南门也算小有名气。子牙深知在草根百姓里面成长的再粗壮,也不如贵族房顶上的墙头草。衣食温饱他根本不在乎,建功立业才是正道。
  只有耐心的等。说起等待,他倒想起了马氏。上次在异人的后花园,马氏本是被异人的妻子强拉来看看,不料却见他自言自语,马氏以为他发了疯,越发坚定了离婚的念头。
  “手里攥着宝,却满地找石头。”子牙如此宽慰自己。
  这日,他正在馆里打盹,旁人看来是闭目养神。忽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奴家来算命。
  子牙沉吟半天,闻到了她身上奇异的香气,这绝不是朝歌女人中所流行的味道,他仍闭着眼睛:你不是朝歌中人,所问何事?
  女子咯咯一笑:我想问姻缘。
  子牙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美丽的面孔,略施粉黛,朱唇杏眼。子牙道:摇卦还是看相?
  女子对着子牙抛了一个媚眼,娇嗔的说:看相吧,让你看个够。
  “大凡相之所先,全在神气与心术。此女子看面相非富即贵,但神气却轻佻浮浪,所用的香气却绝非烟花女子所能拥有,娇笑之下,隐隐有冰冷之气。综合起来看。。。。”想到这里,子牙忽的站起,抓住女子的手不放:
  “大胆妖孽,敢到我姜子牙的门前生事,定叫你显出原形!”
  成就一番功业,只在今日!

  妲己(19)
  面前这位老妇,形容枯槁,皱纹丛生,白发乱似枯草,牙齿所剩无几。最主要的是她的眼睛,空洞无物-----很明显,这是个盲人。
  这就是给我找来的眼睛?妲己没说话,转过头怒视着站在旁边的妖狐。
  “有的眼睛看过去,有的眼睛看现在。”妖狐笑嘻嘻的说。
  “你说的很对,小狐狸。”盲妇声音沙哑,令妲己想起了暗黑如夜的乌鸦。“你的狐臊味很淡,算是我见过的狐狸里面比较香的了。”
  妲己见她双目已盲,却比明眼人还要明白。
  “你一定是纣王选秀出来的美人吧。你的身上,还留着老家的味儿。让我猜一猜。”她的鼻子抽动了几下,“没有东方的海盐味,也不是西方的黄土味,南方的香气腻烦,北方的香气有马骚,你都没有。普天之下,大概只有冀州这个地方才能混合出你的香粉味和小家子气。”
  “有个好娘家,扑点粉,穿上点绫罗绸缎,就能当娘娘。嘎嘎,要是这么容易的话,我当年也能生下许多王子了。这是个吃人的地方,你身上得带点血腥味,才能站住脚。”
  她回头转向妖狐:“小狐狸,最近宫里传说很多人莫名奇妙的消失了,宫里总管说她们逃跑了,我猜,是你吃的吧?”
  妖狐掩住嘴巴,吃吃的笑:“你的鼻子还真灵。老天不该让你瞎,让你鼻子闻不出来才好。”
  “活到这岁数,太招人烦了。不像你,青春永驻。说起来,我倒想起了一个传说,大夏朝的白狐,好几百年了。”盲妇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妲己不想听夏朝的故事,她只对当下感兴趣。
  “得了,你就讲讲现在宫里的情形就行了,谁愿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老妇迟迟进不了正题,妖狐也不耐烦起来。
  “年轻人,总是这么没耐心。现在宫里什么情况?无非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女人瞎闹罢了。我刚从御花园里经过,闻到了点花香,令人沉醉啊。这香气对我老婆子当然无所谓,只不过对那些想要怀孕的娘娘们,可就不太好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花原产于东方,极为罕见,名为恨花。当年东方部落酋长之女,爱上了一位奴隶,她帮奴隶逃跑后,奴隶却一去不归,她只能自杀。误托终身,这女人在地下不停地怨怼,怨恨生成毒汁开成一种花,艳丽的让人迷乱。没想到它在后宫里又出现了。嘿嘿,后宫的娘娘还真是爱花成癖啊。”
  东方?莫非是。。。。。妲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娘娘,我知道的事情不太多也不太少。如果你能像小狐狸所说的,我愿意都告诉你。我也快死了,我可不想这些事随着我埋在地下。”
  “你为什么帮我?”她鼓足勇气,战战兢兢的问。
  “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果然是冀州口音。”盲妇盯着她,看到那双白翳遍布的眼睛,她只感到浑身发冷。
  “我只想在死之前,重新看看这个世界什么样。”
  @击筑 339楼 2014-02-09 21:25:00
  我回来了。上班一点儿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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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喜欢上班。可是又能怎么办哪?在家里呆着也无聊。
  @木鱼佛 340楼 2014-02-10 00:05:00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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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还来自于您的大驾光临。
  哪吒(20)
  母亲照旧去哪吒庙烧香还愿。在她眼里,哪吒是死而复生,也是她心诚祷告的结果,当初跟李靖吵翻了天也要给哪吒建庙的决定,自然是无比正确的。
  只有李靖李大人暴怒不已。眼下陈塘关正是多事之秋,他从朝歌匆匆赶回,厉兵秣马,日夜防范东方姜伯侯起兵。陈塘关正处在朝歌与东方的咽喉处,东境发兵,首当其冲就是陈塘关。想起姜伯侯的沉稳,久经沙场的老将,训练有素的东方军队,李靖只感到阵阵头疼。
  哪吒的突然回归更让他不知如何处理。东海龙王的威胁又在耳边回荡,“让你陈塘关永沉海底。”虽然仙界、道家、妖界自有规矩,无故不得侵扰人间,但东海龙族亘古以来就凶顽异常,平素与各界不相往来。上次哪吒闯出大祸,陈塘关显些成为遗迹,至今想来,冷汗涔涔。如果让龙族知道哪吒没死,该如何处理?
  内忧外患,李靖李大人彻夜难眠。

  李府对哪吒回归的消息封锁的很严,哪吒对此却毫不在意。谁会想到现在黑干枯瘦的小奴仆,会是当初红润骄傲的十岁小怪胎?马房阿四又恢复了往日的温良恭顺,踢人放狗的狠劲也许是他梦游罢了。
  哪吒穿着奴仆的衣裳,正方便行走。他随母亲每日到哪吒庙里烧香还愿,看到世人顶礼膜拜,他渐渐知晓:大多数人需要一个神,并不管他是谁,是死了还是活着。

  哪吒成了局外人。只有乾坤圈时刻在手,提醒他是谁。师父曾说他在九龙神火罩里修炼过,可他对此全无印象。

  哪吒庙里的参天大火,染红了半个陈塘关。多日以后人们还在疑惑,这预示着什么?陈塘关要大祸临头还是商王朝的末日到了?这些疑问没有波及李府,因为李府发现三公子彻底消失了。


  妲己(20)
  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见到各位娘娘们。
  只需注意三个人。她告诉自己。姜王后、黄贵妃、杨贵妃。事实上她看到的只是这些人的裙裾。仪式要求她----地位低下的妃子----不得抬头盯着高贵的娘娘看。
  她能看到的,只是娘娘身边的人,云鬟雾鬓、环佩叮当,风姿绰约、姿容秀美,最重要的是个个盛气凌人,哪怕她们朝自己微笑,也带着天生的优越感。
  而她的身边,瘦骨伶仃的鲧捐、遮遮掩掩的妖狐、双眼盲了的老宫女,再加上自己----冀州出来的土妞。
  “我们梦想着推翻她们,主宰后宫。”要是妖狐在身边,她就会直接问,“你确定这是梦想,不是幻想?”

  “简直是耻辱!”妲己回宫后大发雷霆。但她遇到了腿比嘴勤的鲧捐,笑容比话多的妖狐,历史比现实多的盲女,她的雷霆震怒只能不了了之。
  看来这三个人都知道这次聚会意味着什么,只有她蒙在鼓里,没一个人告诉她。“我的身边就是这些货色。”想起婷婷袅袅的贴身宫女们,她不禁悲从中来,眼泪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咸的味道,大海的感觉。”盲妇说。
  “要是我的眼泪能变成海,就淹死你们算了。”她恨恨的说。
  “大多数人宁愿编织幻想,也不愿面对现实。”妖狐依旧妩媚,话语里却不带丝毫感情,“你怪我们没帮上你的忙,可你要的太多,除了等待没别的办法。或者你能说服你父亲起兵,鬼侯、鄂侯惨死,现在是个好时机。”
  妖狐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软肋。一切只能靠自己。
  “活在黑暗里有很多好处,你能看到很多别人视而不见的东西。”盲妇干瘪的嘴巴里发出空洞的声音,“最起码你的恨意和嫉妒,那些高高在上的娘娘们毫无觉察。还有-----你是嫉妒她们能得到纣王的宠爱吗?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王只跟江山社稷睡觉,如果有一天他忘了,把他怀里紧紧抱住的换成了女人,那他离死也就不远了。大夏朝末年。。。。。”
  “得了,大夏朝的故事都听烦了。”妖狐最不耐烦听盲妇提过去的事,“现在鲧捐已经想办法跟费仲联系上,你提了好几遍的那个秃头道士我也访听的差不多,虽然我最讨厌这些臭道士,不过为了看一场好戏,这些都是值得的。”
  有一天,我会让她们加倍偿还。带着这样的梦想,她沉沉睡去。
  @非人非非人 351楼 2014-02-13 01:35:00
  忍了好久,还是养肥了看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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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努力就多长点肉
  比干(20)
  东境起兵的消息,使得朝会的气氛压抑凝重。最怪异的还是东伯侯姜桓楚仍在朝堂之中,东境意外的换了主人。
  东伯侯提出要速返东境,将逆子绑缚,任纣王发落。他的声音滚落在宁静之中,再无下文。纣王眼睛却看着别处,并未回答。
  东伯侯形单影只,身边只有几个亲信仆从。在听闻鬼侯被杀之后,他就选择了留在朝歌,而将随他入朝的兵马遣回东境。
  引颈就戮,静观其变-----绝境里最好的选择。比干十分欣赏东伯侯老辣的政治技巧,如果野兽被激怒,你最好什么也别做,安静的观察比较好。
  如果起兵的姜文焕也能安静的观察就好了。
  姜文焕到过朝歌几次,与乃姐姜王后一样,长相俊美,身材修长,举止得体。当然,也带着贵族后代惯有的骄傲。
  一个人总仰着头,就不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西伯侯曾这样解释谦和之道。可惜,姜文焕不是西伯侯的儿子。
  近侍刚把东境的讨伐檄文念完,比干听出了稚嫩----骄傲的后遗症。他看了看东伯侯,不知安稳如山之下是否也隐藏着熊熊怒火。
  如果起兵,最好的理由是勤王。王被宵小弄臣裹胁、蒙蔽,诸侯起兵救援王族,如果成功,则可清理权臣,安稳内政,即便失败,也不会被扣上造反的帽子。姜文焕起兵的理由是“归还乃父,释放吾姐”,这全然不在点上,他是把战争看成家族内斗吗?更何况东伯侯、姜王后在朝歌好好地,何来归还、释放?
  这么幼稚的举动,还有一个解释。想到这里,比干觉得不安。有人刻意安排,传递了假消息。
  @木鱼佛 355楼 2014-02-13 21:59:00
  饿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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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好几顿饭没吃了,看到你名字里面有个“鱼”,更饿了。
  @木鱼佛 362楼 2014-02-16 23:32:00
  还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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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更。
  比干想起曾见过的野外烧荒。奴隶们点起了火,最后却控制不住,被火吞噬。他想起了空气中弥漫的烟灰,想起了烧焦的人肉的味道,还有被大火吞掉的惨叫。卜官宣称这是天意,死的人都是给上天的献祭。比干却深知:这不过是人祸。
  已被关在羑里的西伯侯是否会感到幸运?他早早的远离了这场大火。羑里隶属商朝故都北蒙城,此城是当年“迁都之王”盘庚最早落脚的地方,如今那里只剩下空旷平野,亘古流淌的羑水,还有遍地萋萋的蓍草。至少精于占卜的西伯侯,不会缺蓍草。
  这把大火已成熊熊之势,比干不禁疑惑:纣王是点火的还是等着被焚的?无论如何,先成灰的都是他们这些臣子。他看着东伯侯刚刚落地的人头,等待着不知何时到来的
  烈焰。

  姜子牙(20)
  一轮明月悬挂半空,清澈似巨大的泪滴。
  “想必伤心流泪的人还是个独眼。”这么胡思乱想,似乎能让他放松下来。已近深夏,朝歌的夜晚也没有凉风,只有汗水不断滚落,留下满身的油腻。蚊虫在尽情欢唱呐喊,向他发起一阵阵攻击,看来只要是肉体,无论老少它们都欢迎。
  他的腰因为久坐有些酸麻,想起身,却被脖子上的木枷困住,他的手腕上带着手枷,明显帮不上忙。
  好在牢房并不狭小,还有一半是露天的,这使得夜晚的星星和月亮格外明亮迷人,能让子牙暂时忘记白天的酷热。为了这点小小的宽敞,异人恐怕没有少打点。
  世人只相信他们能看到的。他只扣住妖精的手腕,忘了封住她的嘴。等到妖精尖叫起来,人群越围越多,他已经没有办法慢慢解释人和妖的分别了。随后妖精开始哭起来,梨花带雨,风情万种。有那么一刹那,连他都有点怀疑抓错了,更何况围观的人群。
  “她是妖精!”他只能大呼。没有人相信他,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一把,他打了个趔趄,随后人群就被点燃了。谩骂声在人群中飞扬,“老不死的,打死他!”“老不正经!”“快放了姑娘!”一时之间,人们的要求太多,他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紧紧地攥住妖精的手不放。可能不是他捉住了妖精而是妖精保护了他。事后他经常回想,尽管有点怪异。
  官府的人终于来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他就被带走了。妖精却被放了。“贤弟啊,我是绝对相信你的,可是别人怎么能相信你哪?就那个场面。”
  什么场面?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色鬼,抓住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放。马氏对此嗤之以鼻,她的说法是早料到会有今天,她看透了姜子牙的本质,所以才早早离婚。只是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除了明月,老天还给了他另一份礼物---一个话很多的狱卒。话痨们有个好处,信息量足够丰富,只要你懂得把谩骂、戏谑、侮辱的词语忽略。比如“你这老东西,洗干净屁股,等着明天卜官用棍子插你的屁眼吧。”看来对他的审判是明天进行。
  大商朝所有的审判都要经过占卜,所以卜官们格外耀眼。卜官都在古老的卜蓍家族世袭,男女都可继承。他们是唯一能与上天直接沟通的族,这一点连王族都不具备。卜蓍族也曾与王族爆发过激烈冲突,最后通过贤王武丁与妇好的联姻才得以平息。
  子牙对此了如指掌,只因他所开的算命馆正是卜官们的管辖范围。异人说是子牙出身昆仑,术数精通,道法神奇才顺利获得允许,子牙却知道他为此花了不少钱。这是对天的供奉。
  既然上天如此缺钱,那明天的审判结果可想而知,子牙并不担心。异人曾说他对钱已然没有了欲望,他害怕的只是失去赚钱的能力。我该害怕失去什么哪?在朝歌南门建立起来的小小名声?
  想到这里,他不禁莞尔。
  看来明天审判完毕,就要离开朝歌了。
  这几天来了很多快 读 网的朋友,不知道是做宣传哪,还是真的喜欢,总之是感谢了。来者都是客,上茶!(小二最近放假了,还没回来)

  @fulorla 373楼 2014-02-20 20:11:00
  乃机不机道,我等了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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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现在机道了。
  姜子牙(21)
  让人心烦的除了当空烈日,还有审判过程的冗长。围观的朝歌百姓倒是兴致不减。
  卜官一袭白衣,瘦的像一把短匕首。按照传统,他的嘴唇涂成蓝色,大段的祷词正从这蓝色里绵延不断的涌出。虽相隔甚远,子牙依然可以看到卜官汗如雨下,以及眼神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厌倦。
  “看来与天打交道,还真是不容易。”子牙想起昆仑山的日子,天尊曾讲“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觉得“天”大不大,完全取决于“人”。只有“人”才会用“天”来控制人,比如这位卜官,用他的神秘仪式控制了在场的所有人,使得他们完全听命于他。
  子牙的枷锁虽已经去掉,昔日风采却全然不在。当你蓬头垢面,胡子打结,脏衣烂衫,人们绝不会承认你是他们曾经崇拜的“出世神仙”。他在朝歌先后有过许多称呼,“姜先生”、“姜仙人”、“姜大师”,如今看来,尊称和恭维如此廉价,以至于人们张口就来,可笑的是有人还会当真。
  卜官抬眼看了看子牙,眼神游移不定。他手捻长长的干蓍草,高声喊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人群愈加肃穆安静。
  终于等到他把长长的卜辞念完。卜官把手里的蓍草放下,凝神闭幕,疲态尽显。子牙挺了挺腰板。
  “他有罪!上天说他有罪!”轻吟低语,却像天空炸雷。

  @蔚蔚谭 380楼 2014-02-21 15:16:00
  哇!你修炼了卜筮学啊?!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好不简单!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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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问题找度娘。
  妲己(21)
  与费仲的见面并不容易。盲妇说有一条已废置的通道,可以逃过宫里的眼睛们。直到鲧捐带着一头蛛网和尘灰归来,妲己才把心放下。
  她本来打算让妖狐去见费仲,妖狐尚未回答,盲妇冷冷的说:有些事别人替代不了你。躺在纣王身子底下的,可不是小狐狸。
  她有些担心。与男人打交道,她并不擅长。父亲留给她的是冷漠,纣王则只在床上给她安慰,这两个人显然没教会她任何东西。冷漠和床榻绝不适合野心家。
  她面露愁容,看了看妖狐。
  “只带耳朵和眼睛就行了,听和看,知道他要什么。无须担心。”妖狐笑着给了她一个答案。

  问题是他会来吗?

  “再谨慎的狗,看到骨头也会停下来闻一闻,即使骨头有毒。”盲妇似乎信心十足,“费家并不是个显族,虽然他们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夏朝。历史悠久带给他们只是无足轻重。费仲要想真正翻身,需要宫里的支持。”

  这个回答并不能真正让她安心,尤其是已经等到了子夜。除了夜虫胆怯的啾啾声,四周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她多么渴望能在明媚处解决这些问题。就像那次在后宫觐见王后,阳光普照,
  倘若能光明正大的给予对手致命的一击-----不管是夺去他们的生命还是尊严,那是多么痛快的事情。很显然那天觐见带来的伤痛不那么容易平复。
  她沉浸在过往的伤痛里,没有听见脚步声----或许这人走路过于软绵,即便仔细听也听不到。她给自己的安慰尚未见效,就看到了一位宫女站在面前。起初她以为是鲧捐,但身形明显不像-----宫里娘娘的侍女里面再也找不到像鲧捐没有那么瘦小的了。
  宫女脸上带着微笑,这微笑仿佛与生俱来,已经成为脸的一部分。微笑却不说话,这种会面多少有些诡异。妲己有点后悔,应该让妖狐来的。费仲对她的回应竟然是派一个宫女来,天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谁让你来的?”总得有人打破沉默。
  “娘娘依旧仙姿玉颜,仿若天女下凡。”这种恭维僭越的语气绝不应该出自宫女之口,她是谁?

  “我就是费仲。”妲己以为自己什么都预料到了,却绝没想到这个结果。

  费仲的微笑更加灿烂,“换个身份在宫里行走会方便一些。”
  换身份不等于换个性别啊,你又不会唱《新贵妃醉酒》。她没想到一开始会围绕着费仲的性别开展。
  “一个道士给我的易形散,他说有一天我总会用得着。”她认识的道士只有一个,就是选秀之日的秃头道士,莫非是同一个人?这个到处卖药的。所有的事情未明了之前,她不想谈论这些。该从哪里谈起?开门见山还是曲折迂回?她的手有些局促不安,最后她只能抬起来遮住嘴巴,轻轻咳了一声。
  “医书有云:夏三月,此谓蕃秀,天地气交,万物华实。娘娘实应夜卧早起,无厌于日,使志无怒,使气得泄,静养勿躁。”
  他在观察她。一时之间,妲己不知如何是好。费仲这厮卖弄学识,是要她的难堪吗?她想起了第一次跟妖狐见面,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
  费仲的微笑像锋利的匕首,时刻等着伤人。
  “脱了衣服,跟我睡一觉吧!”这就对了,她最喜欢看扭曲吃惊的脸,一如当年初遇妲己。

  哪吒(21)
  他醒来,不知身在何处。骤然的昏睡,无底的黑暗,仿佛成了一个噩梦,他经历了两次。他能记住的最后画面,只是喝了一碗粥,母亲熬的,软糯顺滑,香气扑鼻。
  上次醒来,他身在金光洞。这里虽然一样宁静,但富丽堂皇绝非金光洞可比。他去过的地方只有李府、金光洞、白骨洞。李靖李大人有过修道的经历,李府整体装修看来朴素却不失雅致,所用器物皆有讲究;金光洞、白骨洞皆为修道之地,石床、石凳,所用器具只讲究实用不求精致,白骨洞为石矶娘娘所居,还能好一点,太乙真人的金光洞除了厨房用具很全,别无长处。这三处地方与他目前所见比起来,只能用“寒酸”来形容。
  屋里的摆设已经难用“奢华”来形容。很多东西他都叫不出名字。他的父亲曾说夜明珠最是珍贵,入朝见纣王展示过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一颗,通体透明,流光溢彩,世间罕见。如果父亲所言非虚,那该如何解释这个屋里悬挂的如磨盘大小的珠子?他仰头看了一会,赶紧走开,害怕掉下来被砸死。
  用屋子来形容他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太恰当。这里有两三个李府那么大,他一路走来,差点迷失了方向。老实说,他不太喜欢这个地方,半夜起床撒尿都有可能迷路。
  很快他就对奇珍异宝失去了方向。巨大的珊瑚树、随处丢弃的珍珠、玛瑙,这些仅仅是他能叫上名字来的,其它的东西数不胜数。
  他正想着从哪里出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你醒了?他抬头望去,看到了一个巨人,或者说一条巨龙。

  这一定是个梦,哪吒感到难以置信。他到了龙宫的藏宝洞?陈塘关一直有个传说,关于东海龙宫的。据说龙宫里美女如云,奇珍瑰宝遍地,珍馐美味随便吃。这个传说使得每年都有人到海里寻找龙宫,他们是否找到却没有下文,因为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龙对陈塘关人来说,并不陌生。隔几年巨龙都会在海边出现几次,上次他打死的龙王三太子更是个最好的例子。虽然此事陈塘关人习惯性忘记,但他们一定都记得。

  头疼的是如何跟这条龙对话。它是如此高大,哪吒只能跟他的小脚趾平齐。既然说话都听不到,哪吒只好选择安静的等它说话。
  从他的角度,这条龙像人一样战立,巨大的尾巴拖在身后,整体呈深绿色。把一条蛇抓起来,给它身体的三分之一处放上两只脚,三分之二处在放上两只手。基本就是这个画面。当然龙要威武得多,重要的是蛇没有龙须。

  也许是看出了哪吒的惊奇,巨龙晃了晃身躯,于是哪吒看到一个中年文士站在面前,长髯飘拂胸前,除了脸色绿点,倒很像他父亲的兄弟。

  “我是你父亲的兄弟。”他顽皮的想着巨龙的下一句话,十足孩子气。

  “你父亲把你送来的。”这个消息比他刚才的想法更离奇,也更让人吃惊。

  @凌寒羚 388楼 2014-02-24 16:27:00

  大家好!
  这不是在做广告!只是在积功德大善大美,我是一位上海人本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之类的,这些在我这行不通也是无神论都是迷信!佛啊!仙啊!感觉就是一种宗教的信仰,人人向善这么简单,今天的主题就来了,其实我错了,这些凡人看不见的都是存在的、
  我今年38岁了,财运,事业、还是说得过去,但也不是很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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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营销学的角度来看,这段广告可圈可点,符合脑白金培养的国人趣味。这里面有故事、有曲折、有神秘,关键词“香火费” 重点突出。佩服佩服。
  比干(21)
  夜色浓黑如墨,气息微弱的风尽管断断续续,也能使白天的热潮稍减。这样的夜晚,箕子会做什么哪?还会如往昔一样,邀月成朋,对酒当歌?
  最近很少有事来打扰,他也乐得清静。清静才能让人轻松,轻松才能看清世界。“有时候你躺下,才能看到美好。”箕子曾怀抱两个女人,这样对他说。他当时什么表现?一如既往的厌恶吧。
  他试着躺在床上,身边只有老妻。妻子的家族古老而高贵,与之相对应的,是血脉难以为继。传说这个家族的女人们被诅咒过,她们面冷心冷,哪里都冷。妻子年轻的时候也算不上美,但举止得体,礼仪已与她身心合一。都说贵族们总带着礼貌的面具,那妻子则把这个面具变成了她的表情。这没什么不妥。他也是最近才把面具揭下来,疼的要命。
  如此知书达理,却没给他生下一子半女。他年轻的时候也彷徨过,等到年龄稍长,看到那么多的家族转瞬被权力吞没,后代香火在血腥中湮灭,他开始庆幸没有后代。
  人有所爱,必有所惧。刚刚死去的东伯侯姜桓楚爱他的子女吗?姜文焕,对父亲、姐姐的爱,倒是明显。但他加速了父亲的死亡,把姐姐至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他错了吗?
  纣王对战争过分热衷,也确实是行家里手。传令陈塘关严守东境通中土的咽喉,调京师之兵火速赶赴增援。在他的计划里,北境无须担心,鬼方族擅长骑射,喜欢劫掠,但对耕种土地毫无兴趣,只要令北境兵暂退出富饶的平原,留给鬼方,半年之内鬼方必大乱-----他们面对强大的敌人才抱成团,一旦敌人退走,他们习惯自相残杀。南方三苗族,早已不成气候,那片瘴气横行的丛林,留给他们也好,只要不侵入平原----这么多年来,三苗族把丛林当成了掩护,来去自如,殊不知这也成了最大的障碍,后代们对车站、平原战十分陌生。
  困难的是西境。眼下来看,西伯侯尚掌握在朝廷的手里,西境纵然有心,也难有作为。他调派崇侯虎严守东西交通要道。比干感叹,让恶犬去看好最大的骨头,这真是一招好棋。崇侯虎早就对西境虎视眈眈,他也是西伯侯唯一的公开的敌人。



  西伯侯被抓,传闻正是崇侯虎进的谗言。比干能想象出崇侯虎抓住了王族惯有的猜疑之心,只要把握时机,将西伯的“积累善行、结交诸侯”,改造成“收买人心、意图不轨”,就够了。
  他仍然记得老丞相商容曾说过:朝歌四百文武,怎无一人直谏天子?文官钳口,武职不言,受爵贪名,尸位素餐,成何世界?
  现在看来,朝歌的文武官员们并非全都明哲保身,他们在用各自的方式影响着纣王,左右着天下的局势。
  商容一生视荣誉为生命,他追求的是勇于直谏,触犯龙颜是他最大的爱好。比干觉得这种人生过于惨烈,对政治手腕嗤之以鼻,殊不知“死”并不能改变什么,留下铮铮之言也毫无意义。商容临死前对纣王“心迷酒色,荒乱国政”的斥责,除了痛快别无其他。照现在的形势看来,纣王处心积虑的杀掉一部分老臣,除掉几个诸侯,并非酒色之徒所为。
  纣王轻易的把天下打碎,搅乱政局,恐怕只是要按照他的意图重新塑造这个世界。如果是这样的话,商容临死前的告诫:天下只在数年之间,落于他人之手。如果这个天下早就破碎不堪,在谁的手里都一样。
  姜子牙(22)
  很多人算命,不过是要求一个安慰,他们想听好话。假如命运能指引他们走上幸福之路,人们一定会高兴。
  子牙还记得经常到命馆里来算命的樵夫。他叫刘乾,年轻力壮,手上布满老茧,是地道的朝歌人。朝歌人认为他们很牛,歧视外地人,是有道理的。在大商朝,有名有姓之人,祖上皆是贵族。虽然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但你无法改变一个树的根系,即便树被早就被砍掉。如今朝歌百姓很多只能出卖苦力,但家里总有一两件器物证明他们曾是贵族。
  拥有而后失去,这部分人最喜欢算命。刘乾就是其中一位。他对祖先发展到痴迷的程度。每次到山里砍柴,看到飞来一只鸟,都会以为是祖先在给他启示。苦恼的是他往往听不懂祖宗的话了。这使他很悲哀。
  “先生,您给算算最近有好事吗?”自从子牙第一次给他算命,起的帖子“一直往南走,柳阴一老叟,青蚨一百二十文,四个点心两碗酒”应验了以后,他几乎每天都要到命馆里来。来的次数太多了,比子牙上班还要准时。有那么几次,子牙几乎要告诉他:第一次算得准,只是因为那个老叟是异人的亲戚,他刚好知道老叟儿子那天结婚,家里缺柴。一百文一捆柴是市价,朝歌人逢喜事一般多加二十文,四个点心两碗酒也是习俗而已。

  审判结果出来的时候,子牙刚好想到了刘乾,不知他是否也在人群中。
  @桃花真多 394楼 2014-02-25 08:49:00
  欢迎加入336069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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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群?桃花运还是桃花酒?
  @桃花真多 394楼 2014-02-25 08:49:00
  欢迎加入336069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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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群?桃花运还是桃花酒?
  @桃花真多 394楼 2014-02-25 08:49:00
  欢迎加入336069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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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群?桃花运还是桃花酒?
  白衣卜官张开双臂,姿势很像一只奇怪的大鸟。他空洞单调的声音充塞耳鼓:“认罪伏法还是让天来做最终决定?”
  如果认罪,子牙会被立刻交付执行,通常是做奴隶或者砍手足。如果坚持不认罪,他则要通过金木水火土的终极考验,只要能活下来,他可立即恢复清白,重获自由身。
  子牙冷静的看着卜官,一言不发。卜官倏然昂起头,双眼圆睁,看向太阳。一瞬间他的眼里仿佛闪耀着火焰。
  “火,上天为他选择了火。”卜官声音暗哑,深情萎靡,仿佛与太阳的对视耗尽了他的精力。

  商朝什么都懈怠,但得承认火刑官还是比较负责的。巨大的火堆在广场中央堆起,其速度之快让人怀疑这是早就预谋好的。
  天气本来就炎热至极,审判过程从日出拖延到了正午,有几个人已经中暑被抬到阴凉处-----本来应该送去就医,但抬他们的人不想错过机会,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又挤进人群。
  “点火!”满脸疖子的火刑官宣布,脸上的疙瘩因为兴奋而饱满透红。因为虽然人群已经把自动把圈子往外扩,但腾然升起的烈焰还是让人感到窒息,喉头发干,几欲晕倒。
  “把他送上火堆!”其实是两个执长矛的兵卒在后面驱赶,让子牙自行走入火堆。子牙深情平淡,凝视着火焰由橙转红,散发着妖冶诡异的光。
  “不!”发出这声喊的人只来得及喊出半句,就被人捂住嘴。子牙并没有转头看,不用看也知道整个朝歌能为他喊的,除了异人没有别人。他离火焰越来越近,热浪最先舔上了他的眉毛、胡子、头发,污渍遍布的衣服开始变得像枯叶一样脆。整个广场只剩下木柴噼叭燃烧的声音,素来呱噪的蝉都悄无声息。

  忽听“轰隆”一声,火堆炸裂,四散的火星朝人群疾扑。第一声“妈呀”传来,有的人才反应过来,衣服头发已经冒烟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忙着拍打衣袖,赶走火苗。
  一阵忙乱之后,人们才看清:轰然砸塌火堆的,躺在烈火中一动不动的,不是姜子牙,而是一个妖艳女子!有的人已经认出来了:这是那个女妖精!
  真相总是掩藏在无情水火之后,等人们明白过来,一切已经晚了。姜子牙退后了十几步,朝半空中高喊:
  五行童子,来得太晚了,害的老夫差点全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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