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就这样在人间晃荡了好久,直到它碰到玉鼎真人。
“无论是人间、道教、妖界,你长得还真是他妈的帅。”这是哮天犬送给玉鼎真人的第一句话。“但你甭想对老子说教,我就喜欢做狗。”这是第二句话。
玉鼎真人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他变成了一坨屎。哮天犬“呸、呸”吐了几口,撒开四条腿如风而去。可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碰到一坨屎(或者说玉鼎真人)在他跟前,他睡觉睁开眼睛、他围着树撒完尿、他从鸡窝里脱出一只鸡、他跟小母狗调情等等,有几次他破口大骂:“你能有点新意吗?这么着有意思吗?”,更多的时候,是他分辨不出哪坨是屎、哪坨是玉鼎。
有一天,哮天犬终于承认自己败了。他能接受自己是只狗,可他受不了米田共老跟着他。他知道玉鼎真人的诡计:是狗,就得喜欢吃屎。这是个圈套,可开头是哮天犬自己设的。他也知道怎么破除玉鼎真人的局:只要他欢天喜地的每天都吃屎,就行了。
“说到底,我不是一只合格的狗。”
明了此事,哮天犬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修炼。等到遇到杨戬的时候,哮天犬已经可以自由变化为人,可他还是舍不得一身狗皮。
姬旦(3)
在他的身后,侯府的大门紧闭,仿佛从来都未对他开启。什么都没有,没有送行的人,更没有惋惜或者临别赠言什么的,哪怕一句咒骂都没有。
风丝丝微微,好像快断气人的呼吸。连素来呱噪吵闹的蝉都不叫人。太阳在他的身下投下了一道短小的影子。
他盯着影子发了一会呆,“不会这么倒霉吧?连影子也学会了势利眼?”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能确定的只是没有了回头路。“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能让自己后悔,后悔就什么都没了。
“你注定要选择一条难走的路。或者跟你的兄弟一样,躲在父亲的阴影里一辈子长不大。”太妃太了解他了,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有些人,生来就是要生活在阳光下,做英雄、做领袖,接受别人的恭敬和朝拜。可有些人,注定只能做影子,见不得光。可是你我都知道,白昼和黑夜一样长,影子在阳光下无所作为,可到了夜晚,那就是影子的王国。”
“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英雄。可我做不到。”他苦涩的想,且不说伯邑考和姬发两位兄长,单就他的出身来说,也做不得周族的领袖。戎族始终是周族的痛苦回忆,联姻化解不了怨恨。当年周族的祖先真是被戎族驱赶到渭水流域,虽说周族在这里发展的更加壮大,但族人不会忘记那段逃亡史。无数的血泪堆积而成,不是那么容易遗忘的。那些被杀掉的戎族人,就会忘记吗?
他不知道。本来以为自己对周族很了解,对戎族也很关心,可到头来,却发现他其实一无所知。
“你的父亲让我多留意你,希望他这么说不是因为恨你。”这是太妃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整个西伯侯府就宣布:随意离家的姬旦放逐五年。五年内,无论死活,都与侯府无关。任何侯府的人,不得给他任何接济,更不得跟他有任何形式的接触,违者,立逐出府,绝无宽恕。
唯一值得高兴地,是他原来的小戏班也被一起撵出来了。一样单薄的小家底,满脸雀斑的小姑娘,面带菜色的小厨子,曾紧随他的两个小跟班,略显臃肿的班主老婆,几匹瘦马,几箱道具。
“你,还是我的戏子。没得到我的允许,不许多说话。干活去!”班主的脸色照样阴沉,话语仍旧不带半分感情。
他竟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战奴(3)
无论承认不承认,这都是一场失败。
战奴看着主帅日渐消瘦的脸,蓦然发现,虽然胡子爬满鬓角,他内心依然是个男孩。他发布命令的时候刻意压低嗓子,他安排任务的时候努力显得从容,他倾听意见的时候装的很成熟。这些伪装出来的东西,逃不过战奴青铜的眼睛,自然也逃不过那些身经百战的战士的眼睛。
“如果不能掩饰害怕,不如承认。恐惧会让你显得更加真实,而不到位的隐瞒只会让你显得心虚。”东伯侯说过很多话,青铜记住了一些,主帅明显记住了另外一些,关于“勇气”、“荣誉”那一部分。
一抹残阳在天边涂抹出血红的颜色。青铜看了看天,他许久没闻到血腥的味道。要把自己打磨的像刀一样锋利,除了挥砍、除了血肉,别无他求。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护卫。”这种想法像锈迹侵蚀刀剑一般,摧毁着他的信心。
在这次东伯侯入朝歌之前,他是东伯侯的贴身护卫,“荣誉”的背后,是多次濒临险境、死里逃生,是一身的伤疤。如果有人问他什么是荣誉,他只会冷冷的说:“活着。”
当然没有人问他。他只是一个奴隶。“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出身,这对你有好处。”东伯侯曾对他说过。
本来以为已经百炼成钢,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说起来,男人是钢,女人就是火。他曾离火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击筑 506楼 2014-03-31 22:26:00
明天有节日大礼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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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包不太大,小小心意,敬请关注。
@非人非非人 507楼 2014-04-01 01:36:00
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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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一如既往的支持。且行且珍惜
@止水之净 504楼 2014-03-28 20:11:00
终于翻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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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你,才能这么快翻页。
@蔚蔚谭 502楼 2014-03-27 22:41:00
啊!!!我终于知道翻页了啊!!!!!谁也不要抢,,,,,,,多谢狼花
致敬致敬致敬致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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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你的语无伦次。也请你原谅我的没心没肺。
@招桥进宝 519楼 2014-04-03 09:15:00
楼主好油菜花!写的真心好看,有点苏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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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新朋友。
@在下田伯光 518楼 2014-04-02 23:41: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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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兄匆匆一瞥,这是忙着采花吗?
姜子牙(24)
这场试探和僵持没完没了,他有些厌倦了。 体格精瘦、穿着体面的商朝丞相比干,远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
他用政治场上磨练出来的冷静和缜密,小心翼翼的对付着子牙的若干试探。子牙用了多种方法,扮演了多个角色:轻狂易怒型、怀才不遇型、志大才疏型、沉着干练型,“总有一款适合他”,可款款都不如人意,比干始终对这些型不感冒,或者感冒也不说出来。
这就使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有些复杂。子牙觉得自己像个演员,歌舞才艺展示完毕,却不知道对面一声不吭的决策者到底要他扮演什么。“试完这卑躬屈膝型,才没回应,就他娘的走路。”
他忽的双膝跪地,涕泗横流,这一哭,令花也失色,鸟也惊心。没有什么比一个同龄人跪在你面前,更能打动人心了。何况两人都已不再年轻,历经岁月的磨练,个人的尊严早把躯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子牙轻易的就揭去了自尊这层外衣,还打动不了比干吗?
“你起来吧,跪着膝盖多疼。何况我身边也不缺下跪的人。”比干慢悠悠的说。子牙恨得牙痒痒,不过确实跪着膝盖不好受。他重新站起来。
“我累了,不想跟你玩下去了。我只不过是想通过你谋个职位,有点作为而已。垂垂老矣,难有出头之日了。”子牙无奈的承认,他的白发垂在眼前,倍增凄凉。
@蔚蔚谭 525楼 2014-04-06 16:02:00
狼花,怎么觉得太久没见你,正能量就要耗完了,我差不多是一个烂人了。你到底去哪里了啊/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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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劳动了几天。看了你接二连三的帖子,感觉你在故意用文字撒气或者撒娇也行。目标确定容易,坚持太难。
子牙把额前白发一扬,神色坦然。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个旁观者。
“丞相身边的确不缺刚才那些人,追名逐利之徒,就像追逐腐肉的苍蝇。人既为人,何苦要做些蝇营狗苟之事?”
“您看不上他们,只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丞相您真正要什么。他们把您当作登天的梯子,而您真正想要的,我可以给。”
比干仍旧像石头一样坐定。
“大哥,这丞相老头不会死了吧?我烧烧试试?”红童子终于受不了了。他看着子牙疯疯癫癫、又哭又跪,几次转身欲离去都被白童子拉住。
“高手对决,过瘾。”黑童子的脸色舒缓,拉着其他四童子转身隐去。
@一叶小州缮 528楼 2014-04-06 17: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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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真心想快速减肥。别错过。也许错过这一次,就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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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个女的。大叔升级版。
@击筑 535楼 2014-04-08 07:24:00
假期出了趟门,大人孩子全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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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里人是太多,我们哪也没敢去,就回了趟老家,在野地里走了走,看了看桃花、梨花什么的。
@经典诗文 534楼 2014-04-07 20:42:00
记号,看的很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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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很调皮。欢迎常来啊
比干(24)
桌上的陶罐里蓄满了水,仆从刚从井里提来,隔得远也能感受凉森之意。
“说了这么多,你口不渴吗?”他歪着头,看着那个叫姜子牙的道士。暂且称呼他为道士吧,反正这些人挺有意思的,都不是正常人。
姜子牙走到桌前,捧起陶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比干眼露笑意,嘴角上翘。很多年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比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年轻过没有。以前闻仲还在朝歌的时候,会说:别总这么绷着,弓弦拉紧了迟早会松的。你要是在喜欢这么挺着,我可以教你几招,保证你金枪不倒,永远到老。
闻仲有时候跟箕子一个德行,他们的话只能听前半句,后半句多半说到裤裆里。“治国如男女之事,君臣若能两情相悦,那事情就好办多了。”闻仲可没说,他离开朝歌这么多年,算怎么一回子事。逃婚?
姜子牙用荒唐怪诞来取悦他,其实这些把戏他见得多了。姜子牙到底还是个政治雏儿,很多东西他只是门外看景,只有走进门来才知道那些景不过是世人想象,或者眼花了而已。
不过姜子牙最后几句话还是打动了他。他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其实比干也未必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知道身世秘密之后,他的确愤恨,鼓荡内心的就是要报复,要毁灭,不管是王族还是还是那些贵族。可他心里清楚,要推翻大商朝,就要一场腥风血雨,最先死去、且死的最多的,恐怕还是那些无知百姓。他不是没有衡量过,一人的仇恨,用万人的血肉来陪葬,是否值得?
西伯侯也许能帮他,但这老家伙要的,跟他要的不一样。姬昌要改朝换代,执掌天下。而他已经有些厌倦了政治,厌倦了虚假。即使姬昌真的成功,他不过是换一个人服侍,身上这张皮还是脱不下来。
不如就此放下。学闻仲,逍遥野外,四海为家,求道访友,不失为乐事;再不然就像箕子那样,离开朝歌,走哪算哪。
这样一来,自己的一生还不是生活在别人的影子里?不是朝歌城王公贵族,就是道家修炼者,有区别吗?
@方如梦 531楼 2014-04-06 20:09:00
楼主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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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夸张。会继续努力的。
他决定跟这个道士谈一谈,谁知姜子牙喝完水,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水渍,转身大踏步离去。
他没挽留,他知道这些道士的臭脾气,只要他们打定了主意,绝不会因为一两句好话就回心转意。道家不是崇尚自然吗?流水遇阻,可绝不会倒流,而是另找一个地方漫游。这个话题,有空得找闻仲谈谈。
他觉得肚子饿了,想招呼下人们准备早饭。忙活了一晚上,他这个岁数还是有点吃不消。
忽然看到一个人匆匆闯进来,他定睛一瞧:姜子牙又回来了!嘿,这道士有意思。
“你家厕所怎么走?”姜子牙捂着肚子,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有时候,屎尿也能留住人才啊!
@fulorla 541楼 2014-04-08 22:10:00
水晶心肝,玲珑剔透啊。好奇楼主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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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都会说我“猪油蒙了心”,似你这等夸赞,我还真没听过。岁数倒是不大,你想知道吗?
妲己(24)
这一场大战,端的是昏天黑地,双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若不是有提前吃了盲妇配的药,她还真不知道能否坚持下来。纣王身手矫健,各种花样层出不穷。她有心逢迎,把妖狐教的各种体术发挥的淋漓尽致。她的身上遍布淤痕,青紫一片。
(此处省略1000字。)
等她醒来,发现纣王还躺在身边继续酣睡。天光大亮,晨风微吹,送来一阵花香。春花虽凋敝,但总有些花属于夏天:芍药、月季、蔷薇、荷花、石榴,只有艳丽才能迎合这夏天的骄阳。
她侧过身看着纣王。浓密的头发披散下来,却没遮住长长的眼睫毛,他薄薄的嘴唇抿着,更显得锋利如刀刃。嘴大口阔,是勇气和魄力之相。不管怎么说,她可不喜欢睡在身边的人长得像个蛤蟆。纣王的鼻梁挺直,鼻头尖而圆,呼吸匀称而平静。
她看了一阵,忽然后怕起来。
她害怕纣王的眼睛,深邃如古井。她还记得跟妖狐到处游荡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古井,井壁爬满青苔,她从井口望进去,阴森黑暗,深不见底。她恐惧,恐惧未知的神秘,恐惧抓不住的未来。
这双眼睛如果睁开,纣王会不会跟往常一样离去?留给她一个安慰的笑,留给她这座空旷孤寂的宫殿,留给她无尽的等待。昨夜,只是一个幻梦,一个变了形的更不真实的梦。
“你叫什么名字?”
顷刻间,所有的疑问都烟消云散,所有的烦恼都不如纣王的这句话更让她恼火。
“我叫妲己。”她用羞涩稚嫩的语调回答。我想弄死你。
“哦,你是冀州侯的女儿。我记得我们好像举行过一场婚礼。”是呀,婚礼上你还对我微笑,让我觉得很幸福,我是个傻瓜。
她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莫不是被一个假冒的纣王骗了?听说大商朝早期的王们有过替身,号称影族。可是当年一个影子发动叛变失败后,这个族都没灭了呀。眼前这个纣王,慵懒的眼神、上翘的嘴唇、轻浅的笑意。。。。。。怎么看也不像假的。她很想伸手摸摸,看能不能揭下一层面具。说实话,她宁愿接受眼前是个假冒的王,这总比纣王忘了她是谁要好得多。
“那段时间,婚礼实在太多了。你们又长得差不多,我记不住谁是谁。”
怎么回事?这是个王吗?会不会聊天?这是做死的前奏啊。她怒火中烧,很想掐死眼前这个人。
“终日劳烦国事,难免记不得这些儿女情长。这也是应该的。王应当多注意休息。”
“哦,难怪我记不住你。你跟她们说的话都一样。”
妲己(25)
她呆呆的看着宫门——粗木拼就,质朴厚重,岁月在门上留下了斑驳和破损。有风从门缝里挤进来,又散开去,凉意之后仍旧是暑热难消。
功亏一篑。
她恼恨的想。只差那么一点点,纣王就会对她另眼看待,或许她就能平步青云。然而现在又回到出发点。
她想起在野外看到的蚂蚁爬树,虽然一次次被她用木棍从树上挑落,蚂蚁们仍旧川流不息,沿着固定路线爬上爬下。
我要是蚂蚁就好了。我不需要去想接下来怎么做,只要跟在它们后边,它们上,我就上,它们下,我就下,它们跌下来,我也跟着掉。
她环顾四周,只有自己一个人。
盲妇回到了她诡秘的藏身之所——到现在妲己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有时候她甚至怀疑盲妇是鬼不是人;鲧捐去找费仲至今未归——时近中午,她在白天里进进出出,仍会引人猜疑;妖狐自从去寻秃头道士,就没了踪影,要么被道士收服做成了狐皮大衣,要么就是跟道士私奔快活去了,虽然知道不可能,她还是忍不住猜想。
智囊团就这么弃她于不顾。
难道真的是我太愚蠢了?纣王问她话的时候,她很想说点特别的,就像那天被费仲逼到了山穷水尽,她脱口而出的率性而粗鲁的话语。可惜灵光一现并不总在她身上起作用。等她感觉到纣王已经开始乏味的时候,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她精心策划了一切,打扮成女娲娘娘,目的就是为了跟别人不一样。可到头来,还是被愚蠢的话语出卖了。
如果我跟她们一样,那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优势。等到纣王再次记不起我是谁的时候,我就会像秋风扫下的落叶,在土里等着腐烂。
她不甘心。她等着纣王会记得那个疯狂的夜晚,记得她的疯狂,记得她的味道,记得她的名字。
可是,这可能吗?
她还记得当日纣王叹了口气,起身穿上衣服离开的场景。连往日的微笑都不曾留下。
“至少他记得了你的名字啊。”熟悉的笑语殷殷响起,宫门被推开了,风喘息着闯入,顿时有了些凉爽。
妖狐回来了。
姜子牙(25)
从丞相府出来,他又住进了宋异人的家里。算命馆没法再开下去了,事情闹得有点大,人们到算命馆来,不会再关心自己的命运和前途,只会为了来看他,当怪物、当神人、当趣闻。算命师,本来是躲在幕后的策划者,靠的就是神秘和未知,一旦走到台前,被大家看个够,人们会发现他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头,那他的职业生涯就真的快到头了。
所以他只好躲了起来。不久,朝歌城开始流传着种种传说,有人说他风流倜傥,身着道袍,头戴混元帽,是个十足的美少年;有人说他根本就是个膀大腰圆、气冲斗牛的大胡子;还有人说他其实是个女人,喜欢打扮成老头而已,“姜”字拆开就是美女嘛。故事越传越离谱,到最后,他成了白天是人形,夜晚则张开翅膀乱飞的怪兽。
异人的酒楼,生意出奇的好。人们听说这里曾是姜子牙落脚之地,纷纷来此吃饭。酒楼因此推出了“姜家私房菜”,颇受欢迎。
子牙躲在异人另一处房子里。这里清净、悠闲,只有树头小鸟叽叽喳喳。异人每天都把朝歌城的传闻讲给他听,他也只是笑笑。看来越是夸大其词、越不可信的谣言,在底层百姓中传播的越快。异人也提出要给他钱,毕竟是靠他的名气生意才这么好。子牙也不推辞,把钱一一收好。
偶尔他也到酒楼转转。等菜的间隙,有人唾沫横飞,讲述昨天他们又遇到了姜子牙出来捉妖,这姜子牙,原来长得很丑,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谁也没空搭理这个悠闲自在的糟老头子。
比干(25)
生活像一滩死水,每日波澜不惊的继续。
从前,他规规矩矩的上朝,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主持召开大臣会议,发布一道道命令。他以为这就是他的生活,他做的事情很重要,担着江山社稷的责任,他不能不谨慎从事。他觉得自己就像飞快前进的车轮,如果停下来,那整个车子都不转了,定然要天下大乱,黎民受苦,百姓遭殃。
就这么生活了几十年。
很多时候要跳出自己的生活看,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大商朝没有他这个丞相,照样会运转的很好。自最初的成汤伐夏,到现在纣王继位,商朝丞相也是一茬换了一茬,每一位都认为自己不可或缺,十分重要,可仔细考虑考虑,他们死了,商朝就亡国了吗?
“我能做丞相,可丞相却做不了我。”那日吃完早饭,姜子牙把碗一放下,就开始大言不惭,“除非丞相能把我先前的表演再来一遍。”
他不动声色,心里却不以为然。姜子牙的脸皮真够厚的,跟闻仲倒有一拼。
现在想起来,他确实无法再放下包袱。他做不回普通人了,平民所拥有的喜怒哀乐,都被他的政治脸谱给吸收了。他笑,只是为了鼓励下属,让他们更加努力;他怒,也是因为国事被耽误,没办好;他哀、乐的内容,没有一样是属于他的。
他成了一具政治的行尸走肉。
@击筑 569楼 2014-04-14 07:55:00
周一啦!上班啦!!树长叶叶了,花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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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给您先上点小菜开开胃。
@方如梦 565楼 2014-04-13 07:31:00
楼主啊,我等的脖子都长了。虽然我自己也挖坑,但是坐在你的坑里等着填土实在是很痛苦。
一点点小意见啊,最后一段写的貌似急了,其实如果能够一次更一大段,就算等的时间长一点也还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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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把脖子按回去一点点。
哪吒(26)
他忍了好几天,才没把自己在金光洞的所作所为告诉老龙王。他把九龙神火罩弄成了一地碎片,石矶娘娘下落不明,师父会不会再认他,都成了问题。金光洞、陈塘关,一个不是家却像家,他不能回;一个是家却不像家,他也没法去。他有爹、有娘,有师父,却十足成了一个孤儿。
老龙王最近很忙,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跟在他身边的虾兵蟹将,都是些小角色,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相处久了,他也不好意思老对他们甩脸子,都是些苦儿,何必难为他们。
这一日,他正跟一个叫“青头”的虾兵聊龙宫旧事,忽见螃蟹“老残”——掉了一只蟹鳌——急匆匆跑进来,拉住青头低声说了几句话。青头转身对哪吒说:对不住了您哪,我们得出去办点事,三公子您自己玩会。
他还没来得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青头和老残已经没影了。他可注意到,青头临走可没忘记带上自己的武器螯枪,平常这些武器他们都是乱丢一气。
龙宫出事了!
此刻他逃走,可是最好的时机。连小角色都派上了用场,那这次来龙宫闹事的可绝非善茬。他却只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帮上忙。龙宫算是把他软禁了,但老龙王对他不错,招待周全,虽说也是想借此跟道家扯上关系,但人不能不识好歹。
他拿上了乾坤圈、混天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看着一片茫茫的蔚蓝,他忽然想起,没人带路,怎么找啊?
正犹豫间,只见青头急匆匆赶来,老远就喊道:三公子快走,龙王要害你!
战奴(4)
朝歌的使者被关起来已经有些日子了。当初他们倨傲的样子,让很多将领愤恨难平。军中分成两派,一派主张立刻杀掉使者,以示跟朝廷绝无缓和的余地,另一派则主张不能杀,杀了他们则与东境起兵的目的不合,容易被当成叛变,会招致四方讨伐,给东境带来战火和毁灭。
“战火要烧在敌人的土地上,他们才会屈服。”在吵吵嚷嚷中,年轻的主帅冷静的分析,“现如今我大兵西进,尚未攻破陈塘关,这才是我们当下要考虑的。我们向朝廷讨还公道的主张已经很清楚,无需再杀掉使者表明我们的决心。只不过这几个家伙如此讨厌,就先把他们关起来,别给东西吃,让他们用傲气填饱肚子吧。”
事实证明,骄傲跟饥饿交战,胜利的可能基本没有。不过半日,朝歌的使者就低下头颅,哀哀乞求给他们东西吃,给他们水喝。
无人理睬。东境人崇尚的是强悍,对软弱的求饶只会鄙视。有几个看守的兵,解开裤子朝他们撒起了尿:“喝吧!爷爷的尿最解渴!”
等到再次被提出来的时候,使者们已经变成了一滩稀泥。他们的使命早已忘记,此刻所求不过是一点点吃的。若是再关几天,恐怕他们真能去喝尿。
跟尿骚气十足的使者谈判,恐怕主帅不能接受吧。军中对主帅的整洁干净已经颇有微词,流一身汗,滚一身泥,再加上酒和呕吐物,才是当将军的样子。其实他们不知道,为了能拉近与兵将的距离,主帅已经改变了太多。没办法,人们总喜欢通过自己的眼睛看世界,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老帅用了很多年,才让人记得他的勇猛和智慧,不去在乎他的仪态和打扮。要征服他们的心,他们才会对你死心塌地。少帅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最重要的,是迈过眼前这个坎。
其实他有些怀疑,朝廷派来这些使者,到底是处于什么考虑。如果是求和,那必然要选老成持重、工于言辞之人,摆出桀骜、高高在上之态只会让事情更糟;若是挑衅,那更没有必要,两军尚未交锋,胜负难判,这样的使者任人侮辱,只会增强敌方的信心。
除非他们是来搅局的。
@蔚蔚谭 591楼 2014-04-16 21:35:00
嘎,逮到你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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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怎么跑了?
妲己(26)
激烈的动作已经结束,两人喘息着并排躺下。她的下体因他的动作剧烈而感到疼痛,带着某种美好的疼。她能感到王的种子在体内涌动,这些种子或许能给她一个惊喜。恨花已被移除,这也意味着宫里女人们开始了一场隐秘的战争。谁的肚子先隆起,谁就是胜利者。这算是再公平不过的战争了。
他的手温柔的在她小而尖的乳头上摩挲,重新点燃了她的欲望之火。她把身子扭了扭,想靠在纣王的身上,他却把手拿开,双手交叠枕在脑后。
“你真的要玩这个游戏?”他慵懒的问,“我可以给你选择。”
好好回答,你这个蠢女人。上次她过于冒昧,以至于等候十日,纣王才至。“自父亲把我锁在屋里,到送我入宫,我从来都没得选择。”
他朝她的脖子吹了口气,“我可以给你自由,送你出宫,保你衣食无忧;或者你愿意回冀州也可以。如果你真的留恋这里的生活,也可以生活在宫里,我也能保你平安,只要你不卷进这个漩涡。你有选择权,一切操之你手。”
“我不要做只能躲在阴影里的蜘蛛、老鼠,不要任人宰割,我要高高在上,我要万人敬仰。”她咬着牙,尽量吐字清晰。
“在这个游戏里,说真话,很危险。你已经开始输了。”他侧过身,微笑的看着她,眼角细细的纹路扩散开,使得他的笑成熟而从容。
“我不要就这么老死在宫里。”
“老?你才多大,就说老?”他的眼神在她娇嫩的胸脯、平坦的小腹、结实的小腿逡巡一番,摇了摇头,“真有趣。”
我赢了。用真话拴住了你的心,哪怕只是一小会。鲧捐费时良久,才带来费仲的一句话:要让王不厌倦,你才有未来。
谎言取决于目的,真话也是如此。世人常以谎言掩盖内心,如果能够得偿所愿,说实话又何妨?
“我给出个谜语吧。”他看着她的眼睛,没等她回答,“三个地位显赫之人同处一室,一位是王,一位是商人,另一位是巫师,三人皆两手空空。有个奴隶站在他们中间,手持一刀。每个显赫之人都命令奴隶杀死另外两个人。王说,杀了他们我封你做诸侯;商人说,杀了他们我给你金银珠宝;巫师说,杀了他们我给你自由。你说,谁会死,谁会活下来哪?”